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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江每天只干三件大事。

  吃饭,睡觉,玩手机。

  其中睡觉的占比最多,偶尔能达到十四小时!

  被敲门声吵到前,他其实已经醒了,只是床太舒服,他实在起不来。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慢吞吞起床,精神恍惚地按开门口的画面接收器。

  门外敲门的是四五个男生,看起来跟陈述年纪相仿,穿着校服外套,正探头探脑的讨论着什么。

  房子隔音效果很好,迟江听不清他们说话。

  他还没完全苏醒的脑子艰难的转动两圈,开始满屋子找拖鞋。

  在客人面前,不能太失礼。

  不过,陈述不在家,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

  迟江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同时手里的电话接通了。

  “……别开!”

  陈述的声音难得没了淡定。

  迟江手一顿:“呃……”

  晚了,他已经开了。

  “怎么了,是关系不太好吗?”迟江跟门外几个人面面相觑,并问陈述。

  回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声。

  “挂了?”迟江一脑门问号,他把手机放下来,学着妈妈从前见他朋友时的样子,露出个慈祥中透露着诡异的笑容,招呼道:“是来找陈述的吧?进来进来。”

  门外几个来干架的:“……”

  后面的小弟小声问:“朱哥,咱们……是要进去打吗?”

  朱严喜心说你问我我问谁。

  几个人扒着门框,在迟江热情的招呼下屈服了,排着队进来换上一次性拖鞋,最后朱严喜倔强地问:“额,那个,你是……?”

  “我?”迟江正在翻冰箱,试图给这群祖国的树叶子找点水果吃,含糊地应:“我是陈述的爹……不是,哥,对,我是他表哥。”

  “……表哥?”朱严喜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将信将疑:“是陈述叫你接待我们的吗?”

  酱紫好?

  “是啊。”迟江有心为男主营造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形象,闻言立马道:“他跟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把你们招待好,你们是他最好的朋友!”

  “啊。”朱严喜目瞪口呆,“啊……”

  一股古怪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朱哥,那小子上次把小唐肋骨打断三根,这次又搞什么鬼?”

  “就是啊,我觉得他们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两句话,让朱严喜如梦方醒。

  迟江端着水果出来时,几个男生已经恢复了恶狠狠的样子,粗声粗气:“陈述人呢?!”

  他们突然变脸,迟江愣了一下,转身把水果放回去了。

  他意识到了什么,平静地问:“你们不是来找陈述学习的吧?”

  朱严喜:“你猜呢?”

  不是学习,那就是找事来了。

  迟江冷笑,他长这么大,最不怕的就是找事的。

  迟江环顾四周,目光很快锁定在浴室边的晾衣架上。

  那里摆着一拍整整齐齐的晾衣杆。

  是陈述整理的。

  迟江走过来挑了一根,颠了颠。

  很好,趁手。

  不是来学习的是吧,由不得你们。

  你们不主动,那就把你们变成来学习的,省得带坏男主。

  迟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