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白:新娘那里是我的名字,又让我住主卧,不对劲啊不对劲。

  有人垂涎他的美色。

  但还是先遵守游戏规则住到了主卧去。

  门打开,徐洲白瞧着满地新鲜的玫瑰花,三日后才是喜宴,这个玫瑰花铺得有点早吧,到时候不都干吧了。

  他避开着玫瑰花走了进去,门也在身后关上。

  他先在门口那里打量了下房间,和这个房子一样的中式风格,就连床都是他在古代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那种床,雕花刻字的。

  左侧墙壁是一个柜子,再往旁边是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屏风,隔开了一个浴桶,里面还有冒着热气的热水。

  徐洲白:这么复古嘛。

  他来到屏风前,上面的刺绣既不是风景也不是美人,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石凳上,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搭在石桌上拿着一本打开来的书。

  看姿势,是正在看书。

  他瞧着,感觉很像萧一,即使坐在那里也能看出腿很长,身材很棒,像萧一那么棒。

  徐洲白叹了口气,萧一现在在做什么呢?

  除了这些东西外,还有一套桌椅。

  他先过去把柜子的门都打开,确认里面没有东西后他也没有把柜门合上,这样感觉安全些。

  大概都检查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正准备去王峰那里看看。

  外面响起敲锣的声音,紧接着管家说道:“晚21:00,寝,不得出房,后果自负。”

  说得很明白了,徐洲白停下了脚步,还是等等看吧。

  抱着也许根据游戏规则来就能顺利结束游戏的心态,徐洲白看了眼床,大红交颈鸳鸯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

  他没有动,把自己厚厚的衣服脱下了一层又一层,他真得要热死了,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视线透过屏风看向浴桶,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得心多大,能在这种情况下脱光光,洗澡澡。

  不过湿衣服黏在身上真得难受,他犹豫了下,决定把这身衣服脱了,换身那些还干爽的衣服穿上。

  说干就干。

  他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脱光,莫名心虚,向四周看了看,视线都从屏风上移开了又移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那上面男人的脑袋比之前抬起了些,还是偏向自己这边的。

  他拧着眉看了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了过去,到了跟前,伸手摸了摸男人,是线绣得没错啊。

  应该是自己眼花了。

  他换上干爽的卫衣和休闲裤觉得舒服多了,在床边坐了会儿后,起身来到浴桶那里,里面的水看着像正常的水,一眼可以望到底,没有什么脏东西。

  于是他高抬腿,仗着自己足够柔软,伸进了一只脚,温水立即包裹住他的脚,顿时传来舒爽的感觉,脚丫在里面晃了晃,溅起了些欢快的水花。

  他洗完脚觉得舒服多了,这才回去,重新在床边坐下,乌黑的眼珠瞪得溜圆,他今晚不会睡的。

  他要完全掌握夜晚的情况。

  3分钟后他靠在了床框上,两条腿也抬起放到了床上。

  眼睛依旧还瞪着,我绝对不睡,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变得越发水润。

  又过了两分钟,他变成了长长的一条侧躺在床上,坚持着面向门口的方向,我、我真得不睡,睡觉是什么东西?他根本不需要好吗!

  眼皮一点点耷了下去,然后缓缓抬起,抬到一半,彻底耷了下去。

  压扁的小脸,还在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什么,但由于他发不出声音,没人能听到。

  徐洲白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脚上一痒,他想把脚往回缩,却被抓住了,他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困得不行就懒得挣了。

  而此时屏风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床边倒是出现了一个线绣的高大身影。

  明明该是精致的东西,此刻看着却有些吓人。

  萧一抓着徐洲白的脚。

  他也掉进了这个游戏里,只不过他的角色半是玩家,半是npc。

  他的任务是给自己找一个新娘,得到他的主动一吻,以及碰到对方“子子孙孙”,他眼前这两个任务的进度条分别是。

  主动一吻:0/0

  子子孙孙:0%

  任务的期限是3日后的喜宴结束。

  吻代表对方心里喜欢他。

  子子孙孙代表把身体也交给了他。

  这样他的任务结束,这个游戏也就会跟着结束。

  如果他失败,他会被游戏抹杀掉,其它玩家也会一同被抹杀。

  在这里他的意识覆盖整栋楼,但是身体只能在22:00—6:00,以及中午的12:00-13:00,这两个时间点离开屏风,进行活动。

  不过他的意识可以覆盖在这栋楼里的任何物品上,控制它们,除了其它npc,虽然控制不了,但是他的意识就是这里的王,对这些npc们有绝对的压制。

  应该想办法让徐洲白认出自己,或许还有可能。

  但是他比较担心的一点是,以小仓鼠的性格,可能自己出现在他面前,自己还没做什么,他就已经要灭了自己了。

  他的手还抓着徐洲白的脚踝,脚踝上还留有被热水泡过的温度,摸上去很舒适。

  徐洲白睡得很实,那是因为这个房间的设定,他会在22:00入睡,早上被管家唤醒。

  萧一想着这一条又一条的规则,思考着可行的方法,首先他不可在物体上留下信息,这是最难的。

  手指从徐洲白脚背上滑过,白皙的脚背上顿时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萧一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不知道可不可行的办法。

  玩家的身体应该不算是物体。

  手指在脚背上打着圈的摩挲着,徐洲白圆润的脚趾蜷了蜷,哼唧了一声。

  这一声,让原本还正经想着方法的萧一顿时心猿意马,瞧着可爱的脚丫,手移过去挨个捏了捏,很快脚丫就变红了。

  萧一拨琴键似的挨个扒拉徐洲白的脚趾,玩儿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干正事,试图在徐洲白的脚背上留下“屏风里的人是我,萧一”这句话。

  屏风的屏刚写了上面一个横,突然浑身僵住。

  脑袋里响起机械的声音。

  【此行为违反游戏规则,惩罚灼刑5分钟。】

  萧一顿时浑身如遭火焚,虽然只有5分钟,但堪比炼人炉的温度就是5秒钟都是酷刑。

  萧一高大的身影在床边一下矮了一截,他半跪在地上,痛苦到死亡在这一刻都变成了解脱。

  更何况他还发不出半点儿声音,萧一在这一刻,瞧着徐洲白近在咫尺安睡的脸,忽然想到他无法说话这件事。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他都在忍受着,无论是因为疼痛,还是悲伤或者喜悦兴奋,都无法发出声音的情况。

  这一刻萧一才可以说自己和徐洲白有了些感同身受。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真得不好受。

  5分钟过去后,萧一躺在了地上,一动都没法动,疼痛的余韵还残留着,继续折磨着他。

  徐洲白的手从床边垂下,蜷着的手指扫到他身上。

  萧一盯着看了看,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打了下晃才轻轻勾住徐洲白的小指。

  他就举着手那么勾着他。

  看来这样也不行,规则就是自己不可以靠写字留下信息。

  他缓缓吐了口气出去,身上的疼痛好像从和徐洲白勾着的手指开始得到缓解,逐渐蔓延全身。

  萧一撑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后半夜徐洲白从床上掉了下去,正好掉在了萧一身上。

  萧一被一下砸醒,他线绣成的身体像是一个垫子,很好的接住了徐洲白。

  徐洲白手向上一抬,抱住萧一脖颈,睡得可香了。

  萧一顿时一动不敢动,要不是他现在的身体缺少一个零部件,估计就又要显眼了。

  感受着身上人的呼吸声,他把另一只手臂抬起,从后面抱住徐洲白,他终于实实在在的抱到这个人了,只可惜,现在又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希望下一次,下一次可以用正常的身体拥抱真实的徐洲白。

  手轻轻拍着徐洲白肩头,把人越拍离他越近,脑袋都埋他颈窝去了。

  萧一则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写字提示是违反游戏规则,那么还有什么办法?

  这一夜他苦思冥想,在5:59分放开了徐洲白,回到了屏风上。

  8:00钟,锣声又响了起来,徐洲白眼皮抖了下,反复的睁开闭上。

  管家:“早餐时间到,还请各位客人到楼下用餐。”

  徐洲白手臂使劲一抻,“咚”的一声,手磕到了床沿,疼得他蜷缩成一团,捂着手按到窝起的肚子上。

  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怎么跑到地上来了?

  徐洲白龇牙咧嘴的爬起来,自己睡觉有这么不老实吗?而且也睡得太死了吧,掉下来了居然都没醒。

  他懵懵的,懒洋洋的在床边坐下,这个早饭就非吃不可吗?

  事实是就是非吃不可,这也是游戏规则。

  一打开门,洗漱用品就放在门口,装着清水的铜盆,牙膏牙刷毛巾应有尽有。

  徐洲白懒得再端进去,直接在门口蹲下,就开始刷牙洗脸。

  王峰洗漱完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起先挺惊讶的,后来被徐洲白有些搞笑的姿势逗笑。

  走了过去:“我等你一起下去吧。”

  徐洲白分开搓着脸的手,看了他一眼,确定了是谁后点了下头。

  房间内的屏风上,萧一扭过头看着外面,他的意识覆盖整个房子,知道玩家都有谁。

  这时池上雨顶着黑眼圈过来了,虽然没人问他,但他自顾自的就说了:“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宿噩梦,这破地方是真不好。”

  见徐洲白在摸毛巾,他忙蹲下身拿起毛巾,就往徐洲白脸上擦。

  “洲白,我给你擦。”

  屏风上萧一的脑袋又使劲拧了拧,看样子恨不得立刻从屏风上出来。

  徐洲白躲开,拽过毛巾,比划了一个:【不用。】

  池上雨没事吧,他小时候也没这么殷勤啊。

  徐洲白收拾完,把这一堆东西就放门口边上,一起身,池上雨和王峰都在看着他,等着他。

  他:【我好了。】

  关上房门,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王峰两人跟在他身后,池上雨特意快一步,用肩膀撞开王峰紧跟着徐洲白。

  到了楼梯上,池上雨原本走得好好的,突然那台阶空了一个,池上雨顿时就摔成了滚地葫芦。

  在他前面的徐洲白有些懵,他是怎么一点儿没撞到自己滚下去的?

  滚下去的速度太快,他都没来得及抓。

  而此时在他们脑袋顶上,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屏风上萧一微微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