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祈年,你敢?”奕珩双目通红,他又重复一遍:“你敢?”
柏祈年笑了,不知怎的,现在的他其实并不了解奕珩,但对这件事有莫名的自信:“奕珩,你知道我的。”
虽然柏祈年单方面不记得奕珩,很多事情在他记忆里都模糊了。但他敢赌的一点,是奕珩不敢真的惹怒他。
不是怕他,只是不想。
奕珩沉默了,手指攥紧又慢慢放开,反复了好几次,用力把所有脾气都压在心里。
柏祈年也没空跟奕珩较劲儿,他缓缓闭上眼睛。身子太疼了,也很累。
昨天一整夜谈不上愉快的□□,到此刻在他心里依旧记忆犹新。
昨夜的奕珩很可怕,柏祈年甚至不敢过多的回想。好似奕珩所有的温柔都是装出来,他的本性,本就是兽类。撕咬得到自己想要的,是兽类本性。
过了很久,奕珩站起来往外走,轻轻关上门。
章临听到动静,也从白圣的房间里出来。一直未见柏祈年,他多少猜到了什么,现在见到奕珩脖子上的抓痕,已经证实他的猜测。
“你也太狠了吧。”章临笑着,双手插着兜:“柏祈年那脾气吃软不吃硬,你适当软下来,也不会闹的很僵硬。”
“我知道。”奕珩轻轻叹气。
要是能软下来也就好了,柏祈年总能在他底线上到处跳,想忍都忍不下来。
两个人并排往前走,今天没有如影随形的摄影师,也少了在镜头前的装模作样。
“你是要给柏祈年买午饭?”
“嗯。”
“一起吧,我给那小朋友买点。小朋友窝在床上一上午了,怎么哄也不起来,多半是被吓到了。”
两个人在集市上随便买了些吃的,奕珩买了些小菜和一碗馄炖,特意没让放辣椒。
集市上很热闹,但谁都没心思逛。
买完午餐,章临这才开口:“白圣那孩子挺苦的,他觉得柏祈年是他的救命稻草。第一个给他善意的人也是柏祈年,所以死抓着不放。”
“你不用替他开脱,跟他没关系。”奕珩顿了一下,在门口与章临分别:“顺便帮我道个歉,昨天我只是在跟柏祈年生气。”
“好说!”
奕珩进门时,柏祈年正迷迷糊糊睡着呢。胸口露在外面,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痕很多,看上去有些狰狞。
奕珩是心疼的,但柏祈年太气人了。
他将人拍醒,柏祈年烦躁地睁开眼睛。
“起来,吃饭。”
“我不饿,不吃。”
奕珩放下买来的小馄炖,坐在柏祈年床边。
两个人从早上开始较劲,现在变成柏祈年单方面一个人的较劲。
从一开始,奕珩就没想真的和柏祈年硬碰硬,他真想做点什么,柏祈年是没有反抗的余地。
柏祈念想重新闭上眼睛,便听到奕珩的声音。
“你为什么总欺负我呢?你明知道哪些事我不想你做,但你还是要做。”奕珩捂着脸,近一米九的身高,竟生出一丝弱小的感觉。
“你不要我的每一天我都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能是我没钱,我吃得多,让你花了很多钱,所以我拼命赚钱,我想等我有钱了,你是不是就会觉得我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我挺恨你的,你可以那么决绝的抛下我,尽管那时候我抓着你的裤脚求你。”
奕珩抬起头,眼底一片濡湿:“柏祈年,你对我太残忍了。”
柏祈年的心脏尖锐的刺痛,然后,慢慢的,又变成像钝器一下一下击中他的心脏。钝痛比刺痛还要难熬,抓心挠腮。
心疼大于理智,他柏祈年抬起手,将奕珩抱进怀里。
他没办法对这样的奕珩生气,即便他现在的身体也很疼。
两个人相互抱着,像是两个小兽在取暖。
馄炖冷了,也没那么好吃。柏祈年吃了几个就吃不下去了,最后奕珩全部吃掉。倒是买来的奶黄包,柏祈年一连吃了两个。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阵子躺到第二天早上。
老虎的身体很热,哪怕柏祈年不想承认,旁边躺着这么温暖的小东西,他睡的很好。
第二天,柏祈年的身体还是疼,但烧已经退了。上了粉底和口红,身上也涂了遮瑕,看起来也有了人气儿。
“不好意思,昨天给大家添麻烦了。”柏祈年打了声招呼。
卢俊哲摆手,拍拍柏祈年的肩膀:“没事,我们都玩的挺好,泡温泉很放松。倒是你,身体怎么样?”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白圣看到柏祈年下意识想要关心,但又看到身后的奕珩,想说的话最终没说。
大巴开到比赛现场,阳光刚好。
“好家伙,这赛场够专业的。”章临忍不住赞叹:“这么长的赛道,难不成要开完全程?”
“会有教练先教你们如何开赛车,护具一定带好。”卢俊哲嘱咐几个注意视线:“各位加油,第一名有奖励,最后一名有相应的惩罚。”
“能坐吗?”奕珩皱眉。
“没事。”柏祈年淡淡道。
这是他们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柏祈年上了赛车道找手感,他开车也疯狂,对赛车十拿九稳。奕珩更别说了,他本就喜欢刺激,无论摩托车还是赛车。
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白圣。
“倒数第一,我毋庸置疑了。”白圣看起来很颓:“早知道开赛车我就不该来的。”
“别怕。”章临拍拍教练,让他出来,然后坐进去。
“赛车在直道上要把油门踩到底,出弯时要尽量早的踩油门,直道中要尽量推迟刹车点。”章临握着白圣的手,捏了捏:“来,再练一遍。”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笨?”
“是啊。”章临笑了,在白圣发火之前,他又道:“但可爱,可可爱爱,像会炸毛的小猫咪。”
第一次有人夸他可爱,白圣的小脸蛋“腾”一下就红了。半天才启动赛车。
柏祈年试完赛车后一直站着,站累了就靠在车旁边。
卢俊哲看着都累得慌,踩着板凳:“站着干什么,坐下啊,上午都是练车的时间,下午才比赛呢。”
“不了,我站一会儿。”
“站着不累吗?”
柏祈年动了动嘴唇:“还好。”
奕珩手里拿着温豆浆,递给柏祈年。视线柏祈年的屁股,微微皱眉。
“看屁!”
“是不是肿了?我刚刚买了药,你涂一点会不会好一些?”
柏祈年很想拒绝,但他身体确实不舒服。
下身肿胀的感觉挥之不去,刚才开赛车坐立难安,暴躁地都想揍方向盘。
要不是顾及在录节目,柏祈年早开口骂人了。
他手伸出来:“药膏给我。”
奕珩没动,目光直直落在柏祈年身上过:“我给你上。”
“不需要。”
奕珩根本不是在征求柏祈年的意见,他拉着柏祈年的手腕,用力往身边拽。
“卢导,我和柏祈年有点事,一会儿回来。”
“行,你们的镜头都差不多了,快点回来啊。”卢俊哲盯着白圣那边,完全没看到旁边两个人的异样。
奕珩硬是把柏祈年拽进卫生间的最后一个小隔间,逼仄的地方连转身都困难。
赛场的环境很好,卫生间没有任何异味。
“裤子脱下来。”奕珩将药膏挤在手上。
“我说了,不需要。”
“柏祈年,需要我亲自给你扒裤子吗?当然,我并不介意。”
柏祈年深呼吸好几次,他相信奕珩能做出来这种事。
即便不情愿,但一会儿还要录节目,一切都要以节目为主,他总不能一会儿衣冠不整的出去。
而且他又不是玩不起的人,于是忍着羞耻心,脱下裤子,冲奕珩撅起屁股。
三十好几的人,他还能在一只老虎面前露怯?
奕珩眼中毫无欲望,只是单纯的给柏祈年上药。
上完药后让拿出纸巾擦手,又帮柏祈年把裤子提上去。
“一天上三次,一会儿比赛前我再给你上一遍。”
“嗯。”
下身冰冰凉凉的,没有刚才的难受,好了很多。
柏祈年推开门往外走,他一刻都不想和奕珩待在同一空间。窒息又压抑,他承受不起。
太羞耻了。
出来后,柏祈年拼命洗手,奕珩就站在半米之外看着。
“你不洗一下?”
“我不嫌弃你。”奕珩盯着奕珩修长的手指:“你自己也没碰,洗半天洗什么呢。”
柏祈年有点恼怒:“要你管啊。”
洗完手,他用力甩,想要把奕珩的那一份儿一起洗掉。就连擦手,也用力了些。
甩的手臂发麻,但柏祈年一点都不在意,他从不会心疼自己。
奕珩走上前,他比柏祈年高出半头,视线略微往下,正好能看到衬衫下面没有被遮瑕遮住的斑斑点点。
他,心疼了。
“看什么?还没够?精力这么旺盛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小mb?”
“你这张嘴……”
“是啊,我就这样,床上征服我,还想床下我对你服软?”
奕珩上前,搂住柏祈年,肩膀靠着肩膀,他用力把柏祈年的脑袋往他肩膀上按:“柏祈年,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能不能别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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