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香……”】
宣传片的拍摄就此告一段落，同学们都殷殷等待着成品，却总归学习才是正事，没兴奋多久，就又被压进了书本的浪潮中。
春末的天最是阴晴不定，临近放学时分突然又下起了雷阵雨，仿佛一个呼吸间天色就阴沉了下来，冷风飕飕。
靠着窗户坐的同学突然被吓得惊呼，几声“噼啪”的响，甚至有冰雹砸到了书桌上。
本就是周五最后一堂课，马上周末躁动得很，这点小动静就能惹得全班同学勾着头去看，后排几个无所畏惧的男生甚至站起来探身子想看看冰雹长什么样。
数学老师被气得拆了好几只水笔的笔盖砸人，板着脸亲自去关窗户。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沈故把自己的外套团吧团吧，拍了前面同学的后背，斜着传了两排到顾时润手中。
爱情鹊桥唐念安同学见怪不怪，倒是顾时润揪着眉心解着题，一时没反应过来。
曲茗回头向着沈故两指比了个帅气的敬礼，帮忙接过外套塞到顾时润手上，小声道：“润呐，沈哥喊你穿衣服。”
“唔……”顾时润放下笔，目光也没从题目上挪开，手上展开沈故的衣服，慢吞吞地穿上了。
他骨架小，人又清瘦，比沈故小了好几个号，袖口长长地拖下来一截。刚好他感觉手有些凉，就缩在袖口里，只露出一点指尖握着笔，趴在桌上、咬着笔尾，继续思索着解题。
沈故靠着椅背踩着桌裆，看着他毛茸茸的乌黑后脑，转了转手中的水笔，心不在焉地抄了几笔板书。
晚上回到家，沈故第一件事就是去收拾浴室让顾时润先去洗澡。
顾时润脱下仍被雨水淋湿了几处的外套，看见手机上的未读消息，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去找沈故。
“沈故沈故，叔叔说飞机都取消了，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有暴雨，他大概下周才回来。”
沈故拧开水龙头放掉冷水，一边走出来一边惊诧：“这么快？要回来了？”
顾时润：“……难怪叔叔给我发消息，不给你发消息。”
然后很乖地回消息。
【Rainy：好的，叔叔路上注意安全！晚几天也没事，我会照顾好沈故的！向奶奶问好~要保重身体呀！】
【祝阳：哈哈哈哈好的，谢谢小润，你当心这几天可不要受凉了！】
【Rainy：[]】
沈故看见他的聊天内容，哼笑：“你倒是会卖乖。”
顾时润理直气壮：“我不乖吗！”
沈故捻了捻他带着冰冷湿意的发梢，板着脸：“快去洗澡，生病了就不算你乖。”
顾时润不满地哼了声，当着他的面踩着裤子脱在了地上，然后光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蹬蹬地往浴室跑。
沈故：……
沈故：“顾时润你要是又感冒了你看我不把你按着……”
“按着干什么？”顾时润在浴室门口脱衣服，不甚在意地顶嘴。
按着干。
沈故拎起顾时润脱在地上的裤子，伸手捻了捻，还带着顾时润身上的温度。
他又陷入了短暂的深思。
“润。”半晌，他终于开口，“你想不想泡个澡，柜子里有新的泡澡球。”
“想～”浴室那头响起了柜门“吱呀”一声响，顾时润轻快道，“我找到啦，唔……还挺香的。”
“嗯。”沈故活动了下手指，波澜不惊。
难得泡澡，顾时润整个人都泡软了，浑身都暖暖麻麻的，仿佛连指尖都酥了，软滑的皮肤透着一股子泡澡球浸出的玫瑰牛奶味儿。
他感觉自己也许还是有点被雨淋受凉了，头有点晕，可是身体里却热燥着像是有一把隐隐的火。
沈故去洗澡时，他本想去书房写会儿作业，可是临着周末难得的放松、加上身体的确懒怠，他还是选择了回到卧房，趴在床上翻手机听歌，却没一会儿就抱着枕头昏昏欲睡，半梦半醒地听着音响随机播放歌单。
『 Seasons my friend
Colour me so we can blend
Forbid me to go
I know so little about the wind when it blows
Dreamer dreamer … *』
沈故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小脑袋垂在床畔，整个头悬在床沿挂耷下去。
他哭笑不得地把顾时润捞起来，一摸，头发果然还是湿的，便自然而然地抱着他要去吹头发。
顾时润是懒得吹头发、又不想弄湿床才那么趴着的，脑袋坠了这么一会儿，现在自然是头昏脑胀，人都蔫了。
"活该。"沈故抱着他放在洗漱台上，面色冷淡，"让你偷懒。"
坐在洗漱台上让顾时润比沈故还高出了那么一点点，他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浑身软绵，垂着小脑袋耷在沈故的颈窝里，鼻尖蹭着他的脖子不断闻嗅。
"沈故……"他喃喃，"你、好香……"
沈故没有回应。
不是他香，是顾时润香。
顾时润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勾着他的腰，像是抱着大型玩具一样固执地圈着他。沈故依着他头搭在自己肩上的姿势给他吹头发，燥热的风卷着顾时润身上的玫瑰牛奶味儿送到沈故鼻尖、钻进他的鼻腔，带着他一起烧了起来。
不愧是他查遍了说明书与评价、抱着手机艰难地从德语看到法语、挑了那么久的牌子。
沈故堪堪维持着最后一点镇定，心想。
连个赠品泡澡球都这么香，撩得他都有点燥了。
而顾时润已经彻底软了，双腿无意识地夹着沈故的腰轻蹭，张开嘴咬住他颈窝里薄薄的一层皮肤，碾在齿间磨咬。
顾时润的眼睛睁不开，眼皮懒懒地耷着，视野模糊朦胧，反倒是嗅觉与触感格外灵敏，他能清楚地闻嗅到裹挟着沈故身上温度的暖香，甚至能分辨出齿间吮咬的是属于沈故身上柔韧的肌理。
怎么知道的呢……不知道，反正就是知道……
沈故的手……在抚摸他的后脑，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发丝之间轻轻拨弄，明明是那么有力的手指，现在的动作却那么温柔，抚散每一丝发梢，吹干冗余的水分。
可是，水怎么会被吹干呢？
他松开齿间被咬出了红痕的那一小块儿皮肤，嘴唇顺着沈故的脖子向上轻蹭，最后贴在他的耳畔，抿住耳垂，声音带着恍若被砂纸磨过的颗粒感。
“puppy……”
“我湿了。”
作者有话说：
你沈哥：英语考试不及格不影响看法语德语的情趣用品说明书
*歌自 Dreamer- Sophie Zelmani
ps.明天出差，半个月左右随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