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万人嫌摆烂后成了顶流>第八十四章 追求

  事实是,时颜的打工日常并没那么快排上日程。

  无论是综艺、拍戏还是商务,都没有那么快能谈妥,从开始接触到官宣起码也要半个月。

  更何况时颜比赛期间还换过经纪人,并没有什么提前谈好的工作。

  不过时颜并不介意这个,毕竟昨晚的出道评价直播也会剪辑过后上线,实在没什么好着急的。

  他的时间空下来,更希望快刀斩乱麻地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了。

  时颜把从小岛带回来的行李都在这个“宿舍”归置好,接着回了他从前的住处。

  其实说住处也谈不上,只是一个让他暂时存放物品的地下室。

  这件事说来比他写恋爱日记更加离谱。

  时颜大学毕业之后,家里就放话不让他回家住。他家里人的原话是:“既然已经和任楚郗订婚了,那还赖在家里算什么?”

  时颜不太计较这话出自他亲爸还是后妈,总归他们才是一家人。

  “时颜深爱任楚郗”的这个设定,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听了这话他还真去找任楚郗。可任楚郗当时在外拍戏,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时颜没办法,身上的钱只够在任楚郗家附近租地下室。

  这就是剧情设定不讲理了,哪怕他是万人嫌,也不用这么没出息。不过地下室最后也没住成,他被大湾娱乐签约了。

  不到一周,他就被打包丢进小岛了。

  时颜带着依稀的印象,在闹市中心找到了那间地下室。

  没水没电,大概还有消防隐患。

  时颜内心有一瞬间崩溃,他这是什么极品恋爱脑。

  光谈恋爱不长脑子是吧?

  他的东西放进去就没收拾过,现在刚好原模原样地拎出来,他也找不到房东的联系方式,把钥匙留在屋里了。

  时颜拎着两个大行李箱,重新回到路边,再次面临一个新问题。

  他没钱。

  刚才从“宿舍”打车到这,已经花完了他所有的钱。

  有些人看着粉丝很多,其实真的很贫穷。

  时颜抬眼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内心实在觉得很荒诞。

  不过很快,

  时颜就意识到了新的转机。

  他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张旧名片,拨通了电话:“陈律师您好,我是时颜。”

  陈向龙是时颜母亲盛岚的遗产律师,他的律师楼刚好就在CBD最贵的写字楼里——时颜租的那间地下室的对面。

  这位久负盛名的遗产律师专业能力十分突出,尽管上一次和时颜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几年前——那时候时颜还没有成年,不过在时颜到达的几分钟里,他就整理出了需要准备的一切资料。

  毕竟多年过去,这依旧是他接过最大的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的展开却和他想象得完全不同。

  既简单又复杂。

  简单,是因为盛岚女士指定的唯一继承人时颜当时还没成年,一切都委托给了他的父亲时骏杰。

  复杂,是因为时颜哪怕是个未成年,出生在这种家庭他也得有自己的想法,否则容易被吃得渣都不剩。

  时颜拎着两个行李箱来找他的时候,陈向龙觉得他的预感大概是成真了。

  时颜倒也不怕被打量:“陈律师,让您见笑了。”

  陈向龙立刻调整好表情:“哪里哪里,时先生,我可等您好多年了。请跟我到洽谈室,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时颜:“?”

  十分钟之后,时颜就明白了这位陈律师的意思。

  陈律师指着其中一份文件说:“时先生,您母亲名下的财产虽然指定您继承,但是在您成年之前是由您父亲代为监管,除了信托基金以外的产业,据我所知现在的话事人甚至不全是您父亲,是您哥哥。”

  “如果他们不配合的话,恐怕一时间算不清。”

  关于这一点,时颜早有预料。

  时颜没有立刻翻开那一摞文件,反倒问起:“陈律师,楼下的铭诚律所,您熟悉吗?”

  “铭诚?”陈律师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照实回答:“我跟铭诚合伙人倒是老熟人,可他们擅长的是刑事。”

  “那倒是很有趣。”

  时颜客客气气:“我看完这些需要一点时间,要不陈律师您先去忙?”

  陈向龙自然是答应的。

  下午,时颜才离开律所。

  身无分文的时颜在陈律师的帮助下得到了母亲留下的信托基金,总算不愁回不了家。

  陈律师体贴得过分:“时先生您放心,信托基金的过户不需要经过其他第三方。”

  换句话说,时颜的父亲不会知道这件事。

  时颜:“。”

  除了谢谢他还能说什么。

  除了信托基金以外,就都是棘手的事。陈律师向来有话直说:“恐怕您父亲和哥哥——我是说法律意义上的哥哥,不会轻易遵照盛岚女士的遗属,也不会配合您做财产分割。”

  “我会让他配合的。”

  时颜像是已经有了成算,可说话很吓人:“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还给我,那就都毁掉好了。”

  陈向龙一言难尽:“这个过程,还是要尽量合法。”

  嗯,尽量。

  “哦,对了。”

  时颜真诚地看向陈律师。

  陈向龙十分得体:“时先生还有什么需要?”

  时颜:“你能不能借我两百块钱?”

  陈向龙:“……”

  陈律师和有钱人打交道的经验丰富,十分尊重富豪们的每一个小癖好。

  但这种要求他还真没遇到过。

  他这是光信托基金就能每年继承几千万的人该说的话吗?

  时颜最终还是拿到了陈律师借的两百块钱,拎着行李箱打车回“宿舍”。

  当晚,他就对陈律师建议他雇一个助理的提议深以为然,因为他几乎花了一个晚上才在互联网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想要的信息。

  再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

  外卖已经冷掉了。

  时颜不爱吃冷掉的食物,不抱希望地打开了“宿舍”的冰箱,塞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甚至都是他爱吃的。

  这哪是宿舍,这就是他家。

  时颜之前他没有精力细想,这时候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时颜下意识他想找人说说话,他打开社交软件发现自己被拉进了好几个群聊,还有几位练习生给他发了消息,时颜边吃饭边回复。

  他问了几个练习生,他们公司安排的宿舍长什么样,根据他们的回答来看,没有一家公司给新人住豪宅。

  时颜把画面切回去,开始搜索。

  从“星曜传媒”到“千灯影业”,再到背后的“桦沣集团”,最终出现了阮默柏就任国沣集团董事长的新闻图。

  时颜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

  低头打开对话框好多次,虽然很感谢,但最后也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苦恼过后,时颜给经纪人发消息:“金姐,这几天有时间帮我打听一下房产中介吗?”

  金望舒发过来一个问号。

  时颜想了想,再次发送:“找新的房子不方便的话,打听一下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卖不卖?”

  金望舒:“…………”

  她真的要仇富了。

  金牌经纪人真的很有效率,第二天一早就回复时颜说房东同意卖房,不过想约他见面谈一谈。

  时颜对此没有异议,约好和房东在家里见面。

  时颜收到消息的时候正打着呵欠给自己泡咖啡,因为懒得研究咖啡机怎么用,就对付着泡了一杯速溶的。

  咖啡闻着并不香醇,但是管用就行。

  时颜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一套勉强能见人的居家服,门铃就响了。

  时颜对家里的设备还不熟悉,手忙脚乱地开了门。

  来人却令他意外。

  “阮默柏。”时颜呐呐地。

  “这回终于记得我了?”阮默柏手里举着一把黑色雨伞,干净利落地收了起来,放进门边的收纳桶里。

  时颜“嗯”了一声,时颜往里让了让。

  阮默柏觑着他的表情,很断定地说:“时颜,你不想见我。”

  时颜很难否认。

  这时候的他很难接受任何人的好意,他自己还有太多麻烦事没有处理好,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处理多余的关系。

  如果阮默柏只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旧识,那么时颜很乐意与对方叙旧,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样。

  他并不想揣测什么,也没法给阮默柏任何回应。

  他的确并没有做好要见这个人的准备。

  时颜硬着头皮说:“你……先进来吧。”

  阮默柏并没有拒绝。

  时颜把人带到客厅,从桌上拿了一瓶水给他。

  时颜开门见山地说:“我并不知道这是你的房子。”

  阮默柏坐在沙发上,他的坐姿很好看,是很好的家世才能养出来的那种矜贵的教养。他戴着这样的皮囊说:“并不难猜,你要买下这栋房子是不愿意再我和有牵扯。”

  一点也没想着维持什么表面和平。

  时颜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阮默柏,这个人在他印象里总是很温和又温柔的。现在这样,倒有点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的阮默柏,也没有批一层温柔大度的皮。

  时颜沉默以对,良久才问:“那你愿意把房子卖给我吗?”

  阮默柏轻笑一声,似乎生气又无奈:“你拒绝我倒是干脆利落。”

  阮默柏站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带你逛逛吧,省得你仓促间做亏本的买卖。”

  时颜苦笑,只好跟着逛起来。

  时颜昨晚已经粗略逛过,他不喜欢在家里做很多眼花缭乱的功能分区,而这一栋房子就刚好是他喜欢的那种空间大又很低调的风格。

  即使在这种气氛下,时颜都能越逛越喜欢。

  经过采光天井,下到露台时,阮默柏都被气笑了:“你现在很开心?”

  时颜闻言立刻把笑容收了起来。

  时颜亦步亦趋地跟着人走,试图缓和关系:“要不先不逛了,我自己慢慢熟悉就好。”

  阮默柏对这人实在是没有办法,无言以对:“你还挺为我着想。”

  时颜匆忙转移话题:“我现在卡里的钱不够,能分期付款吗?”

  阮默柏:“……”

  他是要气死谁啊?

  这一瞬间,尴尬的人变成了时颜。

  他当了十几年的首富独子,十六岁以前真的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为钱发愁的一天,上一世的他在这件事上也没少吃苦头。

  那时的时颜,同样也是C位出道。

  他兴冲冲地回家,想要告诉家里人,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他了!

  可得到的回应却是冷漠和指责。

  他父亲甚至指着发怒:“你好端端地出去当什么戏子,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完了!”

  他甚至还被逼着签了放弃继承权承诺书,只从他父亲手里拿到三万块钱。

  时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阮默柏还是心软:“需要帮忙,你就说。”

  时颜客套拒绝:“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嗯。”阮默柏看着他:“债多了不愁,没听说过?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正在追求你,就该知道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时颜一愣。

  阮默柏提醒:“我是说今晚的生日宴会。”

  时颜:“……”

  他怎么有种被拿捏的感觉。

  任楚郗爷爷的生日宴会,就在今天晚上。

  任楚郗邀请过他,他拒绝了。

  可那又是一个非常适合用来和任楚郗划清界限的场合,毕竟相关和不相关的人都会到场,十分一劳永逸。

  时颜在原地纠结了好几秒钟,最终还是决定接受这个提议。

  阮默柏似乎并不意外,抬手看了看时间:“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时颜奇怪道:“去哪里?”

  “即便是做戏,也该像一些。”阮默柏看似一本正经:“咱们要在人前露面,总要有一套相衬的衣服。”

  时颜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家居服,实在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两人驱车去商场,阮默柏开车。

  他们到的时候,整个商场都已经清场,工作人员在专梯等候。

  时颜很少有这样铺张的经历,一时有些不适应。阮默柏见他不自在,耐心解释了一句:“现在能认出你的人多,不小心就会被拍到。”

  时颜接受这个解释,“嗯,知道了。”

  阮默柏没有说的是,他们越是这样“低调”,就越是容易被某些人注意到。桦沣集团董事长无论是为了什么人搞出这样的动静,都很难在特定圈子里成为秘密。

  只会有更多人打探。

  工作人员推了好几排的当季新款成衣,一件件展示给时颜看,让他挑选。时颜不常穿西装,下意识地看向阮默柏。

  阮默柏替他挑了几套,让人带时颜去试穿。

  郑秘书人在当场,要不是接受过专业培训,他真的会笑。

  他老板这副假装漫不经心真的很狼狈,怎么挑出来的刚好都是情侣款呢?

  时颜试穿过后,选了其中一套。时颜平时很少有机会穿正装,所以最后选的也不是很死板那种类型,衣领还有很特别的小设计。

  袖扣也精心挑选了。

  阮默柏还挑了一只表递给他,“戴上试试。”

  表盘是一种很好看的绿色,刚好很衬时颜身上这套西装。

  时颜道谢:“谢谢,很适合我。”

  阮默柏矜持地点了点头。

  郑秘书这是时已经也不惊讶了,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情侣款手表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这不就是常规操作。

  时颜选好了当晚要穿的衣服,临走时又被店员要了地址,“那位先生说,您刚试过的衣服都给您寄回家。”

  时颜大惊失色:“不用吧?”

  阮默柏云淡风轻地回头,“还不走?”

  时颜好有压力地问他:“我可不可以拒绝剩下的衣服?”

  “当然,那是你的自由。”阮默柏似乎并不生气:“都听你的,还愣着做什么。吃顿便饭,你总不会拒绝吧?”

  已经早过了吃午餐的时间了。

  时颜点头,跟上去。

  事实证明,桦沣集团董事长认为的吃顿便饭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时颜在豪华包厢里,充满了疑问。

  时颜问:“你平时上班,吃饭也这么……兴师动众吗?”

  “什么?”

  阮默柏像是听笑话:“当然不是。我哪有这么多时间,工作日我一般吃公司订的盒饭,偶尔空闲的时候也会去员工食堂。”

  “那今天是为什么?”时颜问。

  “今天是周日。”阮默柏的回答朴实无华:“员工食堂不开火。”

  听起来就很遵守劳动法的样子。

  几句话间,厨师已经将前菜递到时颜面前。

  阮默柏很注意分寸,不敢过于热络,只是道:“这家店味道不错,尝尝?”

  总体来说,是一顿比较愉快的午餐。

  午餐过后已经接近两点,因为这家餐厅的路线设计,餐后要穿过一个将近一公里的花园才能出去,简直悠闲得不可思议。

  回到车上,时颜开始犯困。

  “要不要睡一会?”阮默柏问。

  时颜实在是有一些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回家睡。”

  阮默柏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都随你。”

  刚好是在这个午后,就显得更加柔软。

  任家老爷子的寿宴集齐了本市几乎所有颇有家底的人物,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不约而同地把今晚这个生日宴会当成了社交场合。

  这种场合里,只谈生意经是不行的,八卦自然也要闲谈几句。

  “听说时家的小公子和任老那个孙子的好事将近了?”

  “那位算什么正经的孙子,无非是攀上了时家那个小儿子,不然早被赶出家门了。”

  “现在也差不多,就等将来结了婚,才好让他那个做小三的妈登堂入室。”

  “听说今晚的寿宴,那对母子也会来?”

  “来了又能怎么样,你们没注意到吗?今晚时家那位小公子,是和阮默柏一起来的!我还听说……”

  时颜只是想拿杯柠檬水喝,结果听了这一通说,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阮默柏侧身替他拿起柠檬水,时颜接过杯子的同时,阮默柏牵起了时颜的另一只手。大大方方,一点也不怕被议论。

  时颜随着他的动作,抬头看向身旁的这个人。

  阮默柏是那种很端正的好看,因为从小接受集团继承人的教育,性格多少有一些霸道和狠心,可他此刻的姿态却是很小心翼翼的。

  很像是一种心疼和保护。

  时颜那些被层层包裹住的情绪,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些缝隙:“其实我只是好奇,任楚郗为什么一定要我来这个宴会。”

  阮默柏看他一眼,“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知道?”

  “如果他只是要时家的支持,那他和我哥哥关系也很好……”时颜轻声辩驳。

  “你背后不仅有时家,还有蓉城盛家。”阮默柏提醒他:“至于你那个哥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心胸宽广下去?”

  时颜闻言一怔。

  他低下头,被牵着的手抽了出来,下意识地对某些事避而不谈,故意道:“你看起来似乎很不把我哥放在眼里?”

  感情线大概就是这个调调,不会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