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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白无常在, 时间过得飞快,马面娘娘来喊判官吃午饭,白无常诧异:“午饭?你们现在三餐这么正式吗?鬼魂也需要吃东西的?”

  崔绝笑道:“陛下喜欢。”

  “什么毛病啊……”白无常嘀嘀咕咕地吐槽阴天子喜好清奇。

  崔绝没理他, 问马面娘娘:“陛下上午做了什么?”

  马面娘娘:“批了几分文件, 九点接见人界特侦组的代表, 敲定本季度重刑犯的引渡事项,九点半召开冥王会议, 商讨夜后的事,还没散会。”

  崔绝刚要问时间,马面娘娘立即补充:“现在是十二点。”

  崔绝:“开这么久?”

  “会议一开始, 小府君就和楚江王吵起来了, 秦广王试图劝架, 被小府君一句‘你先处理好林幽篁的破事’给堵了回去, 宋帝王觉得小府君对兄长无礼,让他道歉,楚江王迷の脑回路不知怎么想的, 突然嫌宋帝王多管闲事,两人吵了几句,宋帝王摔门走了, 都市王去把她劝回来。中间休会十分钟,小府君和楚江王一直在吵架, 楚江王也摔门要走,被秦广王拦住, 陛下火气已经很大了, 谈到对夜后的处置, 非杀不可, 平等王伤还没好, 本来没说话,这时突然说要启用替罪条款,为夜后顶罪,陛下很不高兴……”

  崔绝听完,脸上没什么反应,不知在琢磨什么。

  “这帮冥王还能不能好了,每次开会都吵架,还都是莫名其妙的原因,”白无常吐槽,突然想起一事,惊奇地看向马面娘娘:“等等,大姐,怎么说得跟你在会议现场一样?别告诉我你们在冥王会议室还安了监控???”

  “你弱智吧,里面有十个冥王,我敢安监控?”马面娘娘没好气,“我不在现场,但那头笨牛不在吗?”

  “……叫、叫得这么亲密的吗……”白无常注意力直接跑偏。

  马面娘娘:“亲密你个大头鬼!”

  “别吵。”崔绝打断他们,对马面娘娘道,“我没胃口,午饭不吃了。”

  马面娘娘皱眉:“陛下要问的。”

  “问就问呗,就这么如实告诉他,没胃口。”崔绝说着,气定神闲地摸了一颗糖渍杨梅含进嘴里。

  不到十分钟,阴天子就来了。

  然后白无常觉得自己见到了一个十分不合理的场景——阴天子穿着一身整齐的正装,穿过长长的凉廊,走到崔绝面前,蹲跪下来,检查了一下鲛绡上的术式,低笑着问:“怎么不吃午饭,肠胃不舒服,是不是零食吃太多了?”

  然后冷漠无情的判官摸了摸陛下的脸,温柔似水的声音里透着隐隐的无理取闹一样的娇嗔:“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白无常:“我不是人?”还有,你难道被魂穿了!!!

  阴天子回头,仿佛才看到他:“你也在这里?”

  白无常:“???”这就离谱了吧!

  阴天子扶起崔绝,牵着他的手往餐厅走去,对白无常淡淡地说:“既然你也在,一起吃吧。”

  白无常:说得好像很稀罕你们家饭一样。

  “不了,无常司积了好几个案子等我去办。”白无常板着脸说。

  阴天子:“那你走吧。”

  ……

  12:23

  世事无常爱有常:连一句虚假的挽留都没有,他是不是很过分?

  黑:他根本不想留你吃饭。

  世事无常爱有常:但判官半个月没见我,肯定很想我的,我长相英俊,也很下饭。

  黑:?

  世事无常爱有常:判官院的厨子在石舟记进修过,烧菜辣——么香,我都闻到红酒炖牛腩的味道了。

  黑:……

  世事无常爱有常:马面娘娘还说今天有妖界进口的新鲜龙虾。

  黑:……

  世事无常爱有常:所以说陛下是真的没礼貌。

  黑:……

  世事无常爱有常:你发什么省略号?

  12:30

  世事无常爱有常:哎你怎么不回答我?

  12:35

  世事无常爱有常:你掉线了?

  ……

  判官院餐厅

  崔绝慢慢吃着米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感觉陛下声音有点累,是不是上午工作太多了?”

  “还行,不算多,主要是开会比较烦。”

  崔绝仿佛对冥王会议一无所知,关切地问:“怎么了?我早上听牛头公提了一句冥王会议,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没什么,”阴天子随手把锅扣给小府君,“就老七吵吵个没完。”

  崔绝:“他吵什么?”

  “谁知道他吵什么。”阴天子想起会议现场就满心烦躁,又不想崔绝为他烦心,岔开话题,“这个鱼不错,你多吃点。”

  香煎银鳕鱼,精心熬制的柠檬酱淋在嫩白的鳕鱼肉上,在灯下很是诱人的颜色。

  但崔绝看不见,有些为难地嘀咕:“有刺吧?”

  马面娘娘正好进餐厅拿杯子,闻言道:“鳕鱼哪来的……”

  “有点小刺。”阴天子打断她,丢过去一个眼神让她自行领会,对崔绝柔声道,“我喂你。”

  马面娘娘:“……”

  崔绝伸出勺子,阴天子却直接将鱼肉直接送进他的口中,他嚼了嚼,品尝出滋味,笑起来:“确实不错。”

  阴天子随着他笑了,高兴道:“那再来一块。”

  “嗯。”崔绝张开口。

  马面娘娘捂着眼睛走出餐厅。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慢慢将一盘鳕鱼段都吃光,阴天子似乎发现了喂饭的乐趣,又喂他吃了牛肉和蔬菜,连米饭都要喂。

  一顿午饭吃完,胸中的烦躁一扫而光,简直像充满了电一样,还心情很好地陪崔绝在庭院里慢走消食。

  判官院里种着一株高大的银杏,这时节满树焜黄,风一吹就飘落下来,铺在干净的庭院中。

  阴天子初苏醒的时候,看着这株银杏,曾疑惑为何不是海棠,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和子珏这甘美丰润的情意,起源于海棠树下的惊鸿一瞥。

  但现在看来,银杏也很美。子珏的安排总是对的。

  “我听说,你派黑无常在人界找了一个古董商人?”阴天子不经意地问。

  崔绝点头:“他叫顾曲,双目也曾经失明。”

  阴天子一顿,低头看向他眼前的鲛绡:“看不见……是不是很难熬?”

  “没有,”崔绝笑笑,“是陛下的恩赐,怎样都甘之如饴。”

  阴天子知道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怨恨自己,这越发让他心疼,看着唇角清浅的梨涡,几乎一冲动就想解开封印。

  但崔绝近来好几次强行催动鬼炁,本就羸弱的魂体伤痕斑驳,九生眼原本是前任泰山府君的能力,能帮被毒瞎的崔绝重获光明,但对于没有修为的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让马面娘娘安排人来唱歌唱戏解闷。”

  崔绝低低地一笑:“当真是后妃生活了。”

  阴天子急切地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你没有过任何不尊……”

  “咦,”崔绝歪头,打趣道,“陛下不想金屋藏娇吗?”

  他当然想,他想将整个冥府作为金屋,送给他的子珏,自己披甲执锐,做最强大的骑士,守护他的安稳。

  “好啦。”崔绝拍拍他的手背,“我开玩笑的。”

  阴天子不满地哼哼:“你欺君!”

  崔绝抿唇低笑,逗得阴天子恼了,才慢慢解释:“我让黑无常去找的那个古董商人,是个逗留人界多年的鬼,他有独特的视物法门,我想请他来教我。”

  “嗯,等他来了,我陪你见他。”

  “他不来了,”崔绝遗憾地摇摇头,“说是晕船,没法渡海。”

  阴天子皱眉:“把他具体位置给我,我辟开空间直接带他过来。”

  崔绝失笑:“知道你厉害,但冥界和人界相隔甚远,即便是陛下你,辟开空间耗费的能量也是巨大的。”

  阴天子自负地哼了一声,想要说以自己的能力,这不过小菜一碟,听到崔绝接着嬉笑“不如省下能量来更好地保护我啊”,不由得笑了:“我足以护你周全。”

  “是,我相信你。”崔绝道。

  第六殿冥王卞城王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两人在凉廊里,崔绝跪坐着,阴天子惬意地枕在他的膝上,在睡午觉。

  崔绝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做了个“嘘”的动作。

  卞城王猛地停下脚步,站在三米之外,满脸不可置信,顿了半晌,转脸看向试图阻拦她的马面娘娘:“这就是你说的重要工作?”

  马面娘娘面无表情:“保证陛下睡眠就是我秘书处的重要工作。”

  崔绝皱了皱眉,怕他们吵醒阴天子,幅度极小地挥了挥手,想将她们赶出去。

  “还睡?”卞城王直接喊,“那边狗脑子都打出来,你还在这睡觉?”

  崔绝:“出去。”

  “!!!”卞城王怒,“崔绝你!”

  “判官。”阴天子沉声说,从崔绝膝上坐起来,指了指卞城王,“你该尊称他为判官大人。”

  卞城王愣了愣,发飙:“说什么疯话,他把持着主君在这里沉湎淫逸,算什么判官!”

  “嗯,算冥后。”阴天子懒洋洋地说。

  卞城王傻了。

  崔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摸索着从马面娘娘手里接过茶盏,捧着送到阴天子面前:“睡这么久差不多了,喝一口茶润润嗓子……是小府君和楚江王又闹别扭了?”

  后一句是问卞城王的。

  看着对方脸上蒙着二指宽的鲛绡,露出下半张小巧的脸和含笑的薄唇,卞城王心头腾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仙姿佚貌,太他娘的好看了。

  话说以前怎么没觉得判官这么好看?

  她压下心头的怪异,板着脸回答之前的问题:“不是他俩,是老三跟老八撕起来了。”

  崔绝:“咦?”

  几位女性冥王感情外向,每次见面都搂搂抱抱亲昵得不得了,把冥王会议开成家族聚餐,怎么会撕起来?

  阴天子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茶:“究竟怎么回事?”

  卞城王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就中午休会,我们姐儿几个闲聊,说起小府君的教育问题,孩子大了,火气燥,一戳就炸,跟和河豚一样……”

  “……”

  ——这群大姐闲极无聊,触发了中年女性的被动技能,想张罗着给小府君娶个老婆。

  同为冥王,这个“老婆”显然不可能是楚江王,把一个兄弟嫁给另一个兄弟这种事情就算在阴间家庭中也很离奇。

  有人提出不同意见:都已经是冥王了,尚不能婚姻自由,活死灵有政治企图所以总想往冥王床上塞公主,我们是小府君的姐姐,还要为难他吗?

  “……总之,吵翻天了。”卞城王摊手,“你去劝劝吧。”

  阴天子冷漠:“我怎么劝?”

  他本来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破事,更没想到几位大姐们还堂而皇之地讨论,还有不同意见,还大打出手。

  他不想管那一摊子糊涂账。

  他现在甚至只想躺在崔绝膝上睡它一个下午。

  旁边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阴天子低头,看到崔绝唇角还带着尚未收敛的弧度。

  阴天子:“……”

  感受到他的视线,崔绝掩了下唇角,一本正经地说:“陛下赶紧去看看吧,几位殿下别伤了和气。”

  这幸灾乐祸的笑容挡都挡不住。

  阴天子屈指在他脑门弹了一下:“看我被琐事缠住,你就这么开心?”

  崔绝笑道:“陛下不想烦恼的话,让臣来解忧。”

  阴天子看着他眼上的鲛绡,轻哼了一声:“不行。”

  崔绝:“哦。”

  阴天子拉起崔绝的手腕,二指搭脉,静静地感知了一会儿,眸色几不可见地深沉,眉宇间神情却没变,解释:“不要想哄我解开封印,九生眼负担太重,你又总是胡闹,我不会再纵容你。”

  “是,”崔绝拖长了声音,“臣知道了。”

  阴天子笑起来,握着他的手攥了攥,低声道:“听话。”

  崔绝扁嘴:“我很乖的。”

  等在旁边的卞城王:“……”

  和阴天子一起走向会议室的时候,卞城王忍不住问道:“判官眼上的封印术是你亲手下的?”

  “嗯。”

  “用了哪些术式?”

  阴天子转过头来,冷声:“做什么?”

  “你别这么警惕,我没打算做什么,”卞城王脑中不断回放着方才崔绝的样子,语带困惑,“判官的举止……你那些术式对大脑是不是有损伤?”

  阴天子停下脚步,拧眉看向她:“他的举止有什么问题?”

  卞城王点头:“举止柔媚,声音娇软,太不正常。”

  “……”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要小心与他接触。”卞城王郑重地规劝。

  “哈哈!”阴天子笑起来。

  卞城王:“?”

  阴天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心情愉悦:“你们对子珏有偏见,却不知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和顺的人。”

  你说的判官跟我认识的是一个人吗?

  卞城王头疼:“全天下只有你觉得他温柔,坊间一直流传他有反骨,生前就对自己的母国发动战争,现在更有理由谋反——他掌了七百年大权,怎可能甘心还给你。”

  阴天子俯视着眼前这位按年龄算是自己姐姐的女人,正色道:“发动战争是因为当时君王昏聩、民生多艰,他是为生民立命,甚至就是为此而死,尸骨无存,还伤到了魂体。现在的冥府万事安康,他不可能谋反,至于你说的恋权……呵。”

  他笑了一声:“我倒希望他真能恋一下,这样我就可以轻易讨他欢心。”

  卞城王:“……”

  这个弟弟已经废了。

  没救了。

  崔绝是古苗一族吧。

  太能蛊了。

  如果他有阴谋,自家弟弟必将毫无招架之力。

  卞城王叹一声气,由衷地希望崔绝如今的温婉柔媚是被阴天子的封印术伤到了神智,无力道:“总之,你小心为上。”

  阴天子笃定地笑笑,信步往会议室走去:“他绝不会害我。”

  卞城王:“你是当局者迷,你能保证他永远忠于你吗?”

  “他当然忠于我,还能时刻为我解忧,”阴天子厌烦九殿提起崔绝时的态度,没好气道,“而不像你们,自己内部也能弄出这样的闹剧。”

  “你以为我真为了姐儿几个吵架的事来找你?”

  阴天子:“不是么?”

  “当然不是。”卞城王眉宇间严肃起来,那只是当着崔绝面说出来的幌子,她狠狠剜了弟弟一眼,磨着牙道,“我们在你眼里到底是有多蠢。”

  “……”阴天子面无表情:“不是蠢,是太闲,抱歉。”

  “混蛋!”卞城王骂了一句,推开会议室的门,“香蜃城派了使者来,想谈香雪姬和夜后的处置问题。”

  判官院

  “你说,”崔绝悠然吃着糖渍杨梅,手指在桌上慢慢敲了敲,淡淡道,“卞城王急急忙忙来把陛下喊走,就为这事?”

  白无常点头:“还瞒着你。”

  “哈。”崔绝笑了一声,“好事,他们对陛下很忠心。”

  “多新鲜,”白无常嘲道,“人家是兄弟姐妹,能不忠心?”

  崔绝:“活死灵的逆魂主和灵王也是兄弟,还是亲的呢。”

  “……”白无常被噎住了,嚷嚷:“你到底哪边的?”

  崔绝:“当然是陛下这边的。”

  白无常装模作样掐指算了算,疑道:“你们好像是一边的啊,为什么斗得稀烂粘?”

  “我没有斗,是那些冥王有被害妄想症,总看我不顺眼,”崔绝西子捧心,幽怨道,“想来也能理解,我这样没有根基、没有背景、没有能力的灰小伙儿,想要嫁入王室,婆家怎能甘心?”

  “……”白无常沉默三秒钟,将文件塞进他手里,转头就走:“我工作很忙,没时间看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再见。”

  “回来!”崔绝抓着文件喊,“这什么东西,我瞎子看不见!”

  “别偷懒,自己看,我已经让人制作成盲文了。”白无常才不想听他瞎扯,立刻加快脚步。

  马面娘娘端着茶盘走来,在门口揪住白无常:“你脑子有坑吧,盲文是什么眼瞎自动觉醒的技能吗?”

  “啊!”白无常一拍脑门。

  “你个蠢货!”马面娘娘揪着他丢回办公室。

  崔绝正摸着文件里的盲文逐个阅读,若有所思:“竟然是这样……”

  白无常:“哎?”

  马面娘娘:“真的自动觉醒?”

  崔绝仰起脸来,对着门口的方向,促狭一笑:“我装的。”

  “……你才脑子有坑吧!”白无常无语,回头确定办公室房门已关紧,走过来,压低声音讲道:“是香蜃城使者所带来的城主密信,我偷偷复制的,正本应该已经上交给陛下了。”

  夜后和香雪的行为无疑是香蜃城主一手策划,为了获得煌灵王的力量来对抗逆魂主,如今行动失败了,人还被冥府逮捕,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果逆魂主得知此事,那么他和现任灵王摇摇欲坠的兄弟情将立即崩塌。

  以灵王目前的实力,承受不住逆魂主的怒火。

  正巧几位冥王就夜后的处置问题达不成共识,因而暂时没向民众公开真相,给了香蜃城可操作的余地。

  马面娘娘问:“信里写了什么?”

  “香蜃城主否认了他们想破坏长夜九幽法阵的意图,推说是两位公主天真单纯,只想送煌灵王的残魂回乡。”

  崔绝笑了笑:“啊,天真单纯。”

  白无常:“他只能这么说啊,难道他能说自己女儿猛的一比,就是要爆你们冥府的法阵、毁你们冥府的根基、献祭你们冥府的冥王和判官……”

  “那我倒敬他是个汉子。”马面娘娘冷哼。

  “那他是想被陛下灭族吗?”崔绝对白无常道,“继续,这都是废话,我要看他的赔偿方案。”

  白无常:“三项赔偿——第一,承担冥府的全部损失;第二,请出极北寒境最擅长织补之术的鬼绣师为判官修补魂体;第三,冥府有六位冥王未婚,他送来六十个纯种活死灵处子。”

  话语说完,室内一时沉默。

  半晌,马面娘娘幽幽地问:“这是什么操作?”

  “哈哈,”白无常幸灾乐祸地大笑,“第一项还算正常,第二项蛮有诚意,第三项……噗哈哈哈哈这特么不是马屁拍马腿上,这根本是直接拍菊花上了啊哈哈哈……”

  “笑你大爷,”马面娘娘骂道,“什么破比喻,很好笑吗?”

  “别吵。”崔绝制止他们,无奈道,“城主不知道冥王们的情况,闹了笑话,这也是情有可原。”

  白无常:“我好想看陛下听到这个的表情啊!”

  崔绝摇头:“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万一陛下收下了呢。”白无常促狭道,“毕竟陛下已经性成熟,龙精虎猛,血气方刚,还憋得慌……”

  “快闭嘴!”马面娘娘义正言辞地打断他,“收什么收,足足有十个呢,陛下才两岁,你安的什么心!”

  崔绝扶额:“你也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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