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不能用暴力手段通关么？！
为什么池饮将镜子踢碎了，他们却没出事？
有闹不明白状况的玩家疑惑道。在镜子碎裂的那一刻，他们其实都已经做好了被抹杀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
“什么幻境？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如果是幻境，说话的玩家忍不住看向矮个子青年和长发姑娘。长发姑娘的长发早就没了，头顶还保持着光秃秃，连头皮都没有的样子。
而矮个子青年的眼眶里，也依旧空荡荡的，嘴巴张开更是只能看见粉色的牙龈。
是幻境的话，没道理他们在幻境里受的伤，会影响到外面。就连被道具简单治疗过的痕迹都还在。
白级玩家的素质相对来说，是比较参差的。有的人不明白，有的人却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矮个子青年虽然看不见，但从周围的动静里，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考虑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矮个子青年果断用道具恢复了自己的眼睛和牙齿。
治疗道具再珍贵，归根结底，也是为了通关服务。
他看向池饮：“我以为我已经够冲动了，没想到你的胆子比我还大。你就不怕弄错了，到时候直接失去通关的机会，被留下来成为收藏品么？”
“不是冲动。”池饮解释道，“进去后没多久我就觉得不对了。我经历的副本不多，但是之前每次过副本，通关有什么要求，任务是什么，都是系统直接发送通知短信。玩家按着短信来，做到短信内要求的就可以。”
“在这点上，副本里的NPC从来没有额外要求。”
“但是这些魔镜们，就显得有些话多了些。它们竟然主动告诉我们，魔镜挑选收藏品的标准是，只要玩家身上的某一个部位符合它们的审美，就会被它们留下来成为收藏品。”
“这和系统短信里通知的不同。短信里说的明明是，闯过镜屋，成功从镜屋里离开。失败才会被留下成为魔镜的收藏品。”
听到池饮这么说，有玩家呆呆地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那可大了去了！”长发姑娘拿起手机重新看了遍系统通知，确认过通知内容确实是这样的以后，她忍不住说道，“这些魔镜太阴险了。三言两语就偷换了概念。”
“我们根本不需要搭理它们的喜好品评，只要想办法离开镜屋就可以了。”
对啊！
就算是长得符合魔镜的审美又怎么样，只要离开镜屋，任务就完成了。任务完成后就可以脱离副本了。他们完全没必要自残。
何况即使他们自残了，一旦没能走出镜屋，再不符合镜子的审美，还是会成为它们的收藏品。
这就是个语言陷阱！
符合它们的审美和成为它们的收藏品，两者之间并不能画等号。
偏偏他们还没看出来这点，不仅傻乎乎地陷进去了，还发自内心地认为，魔镜说的就是真的。只要不符合它们的审美，成为残次品后，就会被送出去，就能通关。
明明当时矮个子青年和长发姑娘都已经自毁魔镜满意的部位了，但是他们不也还在镜屋里，没能通关。
就连系统提示通关的短信也没有。
明明以前，只要通关后，系统短信来得是最快的。
只是他们当时误以为，这是因为其他人还没过关。
等大家全部经过魔镜的挑拣，一部分不幸地成为收藏品了，剩下的残次品都过关了。然后魔镜们才会一次性地把包括矮个子青年和长发姑娘在内的通关玩家们，一起送出镜屋。
于是这么想着，他们完全没意识到不对。
“因为有白雪公主的故事先入为主，白雪公主这个故事的具体情节大家不一定记得，但是王后问魔镜，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这句话大家一定记得。”
“就算有人忘记了，魔镜不仅自己变相提醒我们。而且还让知道剧情的玩家，不得不开口，主动帮忙提到了这点。”
事实上，一切都按它们想要的发展。
玩家里，中年男人后怕不已。他当时会开口，真的只是为了尽快通关。
“它们不断地强调了自己和王后的那面魔镜是一样的，而系统短信里也有说到，这里的魔镜和王后的魔镜是同族。”
“于是大家就下意识地觉得，王后那里的魔镜，会知道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那么这里的魔镜，喜欢美人，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尤其是，它们还是面镜子。照镜子能看出一个人的长相美丑。这些魔镜照多了人，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似乎也很正常。谁还没个审美，追逐美好的人和事物，是生物本能。”
“魔镜以此来选拔收藏品，仿佛也十分合理。”
“除了这些之外，”池饮又补充道，“在没人询问的情况下，魔镜们还主动提起，它们全知全能，无论什么问题，都能在它们那里得到回答。它们甚至愿意免费赠送通关玩家一个提问的机会。”
“哪怕后来这个机会，变成了所有通关玩家共享，统共只能问一个问题。”
“但是，我就问，你们见过这么慷慨大方的NPC吗？”说到这，池饮自己就先忍不住摇头了，“反正我是没见过。”
什么，新手副本里的小镇冒牌先祖，这个不算。那些尸体明明是他凭本事从对方那里黑吃黑抢来的。又不是冒牌先祖白送！
“而且你们真的觉得白级副本里的NPC，能知道怎么脱离无限地狱游戏？！”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不难发现，魔镜提出免费赠送一次提问机会，并且我们能用这个机会，来询问怎么脱离游戏后，大家就再也顾不上去想别的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这上面。”
就连池饮，当时虽然没想提问，却也下意识地去判断了下这句话的真假。
“我算是明白了，本来只要给我们时间，在注意力没被转移的前提下，我们之中肯定有人能意识到魔镜偷换了概念。但是魔镜也明白这点，于是它们根本没给我们思考的机会。”有玩家如梦初醒。
矮个子青年苦笑着开口：“大家都被利益糊了眼迷了心！”
“所以魔镜知道怎么脱离游戏这句话，是假的？”
转移人的注意力，自然要用对方最迫切最想知道的事。只有这样，效果才会最好。
意识到这点后，玩家们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信了。何况之前，他们心里也未必毫无所觉。
即使如此，这点被明晃晃地点出来后，玩家们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残酷的真相，打击得他们都有些失魂落魄。
“竟然是这样，要是这是真的就好了！”
矮个子青年长叹了一声，看向池饮：“还有什么，你就一口气说了吧。不用考虑我们的承受能力！”
反正最大的噩耗，已经说完了。
“还有就是，你挖眼睛的时候，为了能一次找准眼睛的位置，避免二次操作。所以特意走到了镜子前面才动手。”
当时空气都紧绷了。
池饮继续说道：“虽然看不到，但是我对这些一向比较敏感。能感觉到，那一瞬间它们都很紧张。直到发现你是要自残，而不是想打破镜子后，魔镜们才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那会我就留心了。系统明确说过，通关过程中，不能使用暴力手段，那么看到你动手，魔镜为什么会紧张？”
“除非，系统说的通关过程里，不能使用暴力手段，是有前提的。”
“比如说，在幻境里的话，不受这条规矩限制。只有在真正的镜屋里，进行通关的时候，才不能使用暴力手段。”
“甚至干脆有可能，我们刚刚经历的根本不是通关项目，而是魔镜们为了选美特意搞出来的，和通关完全没关系，所以这个系统根本不保障镜屋的安全。”
明白肯定有玩家要问，那怎么就确定那是幻境呢？！
池饮不等他们问，就直接说道：“之所以认为刚刚那是在幻境里，主要是因为，我身上有件东西，你们可以认为是道具。”
“那件道具比较特殊，魔镜们虚拟出来的幻境，只复制了它的基本样子和功能，但是没把它的全部功能都复制出来。”
锁尸绳就只有手绳的外表，虽然能变成鞭子吧，但是里面的空间，还有空间里放的尸体，池饮全都感觉不到了。
而且绳子上系的铃铛，居然真的就只是个普通的铃铛。
再加上，他感觉不到自己的修为。
不是修为被压制，被封印的滞涩无力，也不是被废的虚弱，而是完全没修炼过的痕迹，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和健康一点的普通人一模一样。
“另外，再加上一点点的想象力。人在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出现你的样子时，你会不会想，镜子里还有个小世界，镜面上映出的不是你的身影，而是另一个你。镜子复制出了另一个影子一样的你。”
这样的念头很多人都会有，而且还有许多文学作品，基于这点创造了各种恐怖故事。
发现自己没修为，各种玄器也都徒有其表，不具威力，连尸体都没办法沟通的时候。当时那个池饮，稍微一想就明白，自己很可能只是一个影子。
他以前也没少遇到幻境这种事。多少有些经验。而这些经验，能更快地帮他判断出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影子世界碎了之后，我们会跟着一起碎。而出来后，大家人却都没事。”
“但是他们是真的受伤了啊！而且在里面，你的道具不能用，为什么他们的道具还能用？”就算你的道具比较特殊，也不可能特殊到这个地步吧！
有玩家示意池饮看矮个子青年和长发姑娘。
池饮无奈：“你们没发现，他们的道具使用效果都很差么？”
“有……有吗？”完全没发现啊。
“确实有，”作为当事人，矮个子青年开口，“只是我那会怕治疗过度，不小心把眼球和牙齿恢复了，到时候还得再毁一次。所以治疗的时候，我是按最低标准来，止血就够了。”
“虽然止血的情况确实没以前好，可我也没多想。以为是我看不见了，其他四感被放大，触感痛觉什么的都更敏锐了，才会这么觉得。”
矮个子青年说完，众人下意识地看向另一个人当事人。
长发姑娘见状，也开口说道：“我以前就没用过治疗道具，没办法继续区分！”
“至于我的长刀，当时那个情况我也顾不上多观察，”长发姑娘点了一下手机，长刀出现在她手里，“不过我刚刚发现，我的刀好好的放在仓库格里。可我当时明明用它换了治疗道具的一次使用权。”
刀早就给了矮个子青年。
长发姑娘说着，又把刀递给矮个子青年：“给你。”
“不用，”矮个子青年被长发姑娘这么一提醒，也看了下自己手里的治疗道具，“上面的使用次数并没有被扣除。”
只扣了他刚刚恢复眼睛和牙齿的次数。
现在想想，当时他们连人都是假的，更别提道具了。
长发姑娘闻言，也不矫情。她本来是以为自己用掉了人家一次道具，这会转过弯来，意识到她的刀都回来了，对方的治疗道具次数当然还在。因此她大大方方地把长刀收了起来，放回仓库格里。
“也就是说，我们白女票了魔镜一次治疗？！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开心。”疼是真疼，但是开心也是真的开心，占到魔镜的便宜了啊！
“为了这点便宜自残，真要算起来，也太亏了吧！”
矮个子青年这么一说，长发姑娘看了眼镜子里自己丑陋的脑袋，惨不忍睹地撇开眼。幸好通关后能恢复，要不然真的是亏大了。
这是能留下心理阴影的丑！
“同样是复制出来的影子人，为什么他们在里面受伤后，伤会反应到现实里，而后面幻境碎掉，所有影子人一起碎了的时候，大家却都没事？”
有玩家把话题导了回来，他才问出来，就有人忍不住开口：“这还用问？前面受伤是影子人真受伤，后面那个碎裂，只是幻境消失的一种表现方式罢了，根本不是受伤。当然不会影响到现实。”
这弯弯绕绕的，差点真把他们绕在了里面。
一旦陷入幻境后没意识到不对，他们可能就会一直按着魔镜的想法来，继续被评头论足，然后自残。
身上有哪个部位被魔镜看中，就毁掉哪个部位。
等魔镜挑选结束，还活着的玩家估计也没几个了。甚至仅剩的那几个玩家，还都是带伤半残状态。
这种情况下，再把他们放回真正的镜屋里，经过了削弱后，他们通关的概率几近于无。
魔镜们轻轻松松就能把所有玩家都留下来当收藏品。
明明是镜子，心怎么这么脏？
它们之所以叫魔镜，指得不是有魔法的镜子，会魔法的镜子，而是魔鬼的镜子吧！
“等等，魔镜怎么这么安静？”中年男人突然开口。他是当爸爸的人，养过孩子就知道，有句话叫做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大部分时候都是天使的孩子都这样了，何况是魔镜。
尤其是对方才把玩家坑成这样，要不是发现得还算早，这会在场的玩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躲不过自残的下场。
中年男人一下子就提高了警惕。
被他这么一提醒，其他玩家也意识到不对了。
大家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的环境和之前一模一样。
同样是不大不小的一间房，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镜子做的。
但是却没有一面镜子开口。
就好像，组成这间镜屋的镜子，都是普通的镜子，而不是魔镜一样。
房间里静悄悄的。
片刻后，终于有玩家耐不住了。
“咱们就这么等着？”
“干等着也不是回事。要不找找看哪里是不是有门？”
毕竟他们之前，就是推门进来的。虽然进来后，那扇门关上变成了墙。但同样的，也许这些墙，其实都能像门一样推开呢？！
想到这，玩家们开始小心地推墙壁，然而墙壁一动不动。想再大力点吧，又怕把镜子推坏。
毕竟现在可不在幻境里了，真弄坏了镜子，鬼知道会不会被当成使用暴力手段。
推是推不开了，那墙壁上会不会有小门呢？
仔细想想，房间门像大门那样以一整堵墙为门的可能性，其实不大。正常房子一直都是大门最大，家里的其他门都相对小。
发现墙壁推不开后，玩家们到处摸索，想要找找看有没有暗门。
然而镜面极其光滑。一整面墙就是一面完整的镜子。无论他们怎么找，上面都没有隐藏的小门。
发现没办法从墙上找到出路后，玩家们连脚下的地板都不放过。
大家开始检查地面，有个玩家有飞行道具，还特意飞到天花板上，一寸一寸地查找过去。
然而都没有。
就好像门根本不存在似的。
但玩家都是从大门里进来的，自然知道，这间镜屋肯定是有门存在的。只是他们打不开，又找不到其他出路。
偏偏游戏又不让使用暴力手段。
他们等于是被困在一个镜子做的密室里，出不去，又不能砸镜子。
难不成就这么坐以待毙？
有玩家瘫坐在地上，灰心极了。他拿出放在仓库格里的食物啃了一口：“我连食物都没存多少。”
“算上生存包里的那些压缩饼干，我所有食物加起来，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五天！”
“五天后要是还不能通关，我只能花高价从商城里现买。就算这样，十天也就是极限了。不保证吃饱的话，也就只能再多坚持两天。我猜你们估计和我差不多！”
“我还不如你呢！”有玩家发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偏偏又想不出办法。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萎靡不振。
许多人一边吃东西休整，一边就忍不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暗戳戳看池饮。
之前就是他看破了魔镜的陷阱，这回，他会不会还能破局？
玩家们既想问，又不敢开口。就怕他也没办法，到时候没了最后一丝希望，自己会承受不住。
池饮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
白级副本，难度不可能太高。何况‘他’打碎镜子的时候，魔镜们那么惊慌失措，显然这一行为对它们来说，是有害的。
明明对自己有伤害，魔镜们却还是冒着风险，也要拉他们进幻境。这一行为，多少有些露怯。
这样看来，没准通关的方法，其实比他们以为的更简单才对。
池饮盯着面前的镜子看，突然想到了一点。这些魔镜说自己是王后那面魔镜的同族，是为了方便骗人。
那么，系统为什么会在通知里提起这一点呢？
总不能是为了方便魔镜欺骗误导玩家吧！
一定还有别的用处才对。
池饮回想了一下白雪公主里有关魔镜的剧情。那里面，魔镜的唯一用处，似乎就是回答王后的问题。
而且之前在幻境里，魔镜也说过玩家可以向他们提问，它们会回答提问。
经常有人说，编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那么魔镜的谎言里，是不是也有真话？
想到这，池饮试着开口：“魔镜魔镜，告诉我怎么通关？”故事里的王后，好像就是这么向魔镜提问的。
然而不同于王后那面魔镜的有问必答，这里的魔镜毫无反应。
难道自己的思路是错的？
池饮正琢磨的时候，时刻关注着他的玩家们，反应快的已经明白过来池饮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了。
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可能，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再离谱也得试试。
于是镜屋开始回荡起各种各样的魔镜魔镜告诉我。
“魔镜魔镜，告诉我怎么打开门？”
“魔镜魔镜，告诉我怎么离开镜屋？”
“魔镜魔镜，告诉我正确的通关方法！”
“魔镜魔镜，告诉我怎么避免成为收藏品？”
……
也不知道是谁的话说对了，四面墙壁上，镜面上突然都各出现了一行字。
每一面镜子上的字句都不相同。
玩家们看了下，上面分别出现了一个谜语。
是字谜。
这意思很明显，想要离开镜屋，就要先猜出谜底。
“镜子谜宫？从来只听说过镜子迷宫的，一直是迷路的迷，倒是第一次看见谜语的谜。”有玩家迟疑地说道，“这会不会又是一次陷阱？”
“人都只愿意相信自己判断出来的结果，魔镜会不会就是利用了这点，故意弄出了这些字谜，引我们上当？”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话不是假的。
但是就当前这个情况。
“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很明显，没有。
“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就是陷阱，也得闯一闯。”
字谜非常简单，池饮看向其中一面墙壁。上面的字谜是：小小两只船，没桨又没帆。白天带它到处走，黑夜停在床跟前①。
“鞋子。谜底是鞋子。”
不止是池饮，所有玩家都第一时间猜出了谜底。
就在玩家回答出谜底的那一瞬间，所有玩家就发现，镜面一阵扭曲，下一刻，他们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一个模样。
池饮第一时间检查了下自己的情况，很好，修为还在，玄器也都能用，和尸体的联系依旧十分紧密。
而其他玩家则是掏出手机拿出道具开始查看威力。矮个子青年甚至在自己手臂上划拉了一道口子，然后用治疗道具治疗。
“我们是真的，不是被复制出来的影子人。”
“不过周围这个环境，就难说了。感觉应该是真身进了幻境。”
“还是要小心些，影子在幻境受伤都会影响到现实，更何况真身。”矮个子青年提醒道。
有玩家忍不住开口：“会不会我们其实还是影子，只是之前真身在镜屋里把魔镜纰漏的地方，全都点出来了，于是这回，魔镜就把漏洞补上了，所以我们才看不出来自己是影子？”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说了！”有人后悔不迭。
都被魔镜折磨出心理阴影了。
池饮摇摇头：“应该不会。先不说白级副本的难度不可能太高，何况魔镜之前在幻境里没做到位，是它们不想吗？很明显，是它们做不到。”
“当时都做不到的事，没道理受创后，反而能做到了。我还是更倾向于，这会我们确实是真身进来的。”
“受伤后，魔镜很可能已经没能力复制玩家的幻象了。毕竟它们还要创造幻境。两头兼顾对满血状态的魔镜来说，可能很容易就能做到。但残血的魔镜就不一定了。”
说得也对，栩栩如生，如同影子一般和原主别无二致的幻象，哪是那么好弄的。
池饮一开口，大部分玩家就有了主心骨。还有几个不放心的，本来还想追问几句，结果他们刚准备张口。就发现他们头顶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
玩家们抬头一看，就见天上有什么压了下来，连忙各自躲避。
因为不确定在这个幻境里，到底还能不能使用暴力手段。池饮没敢破坏什么，就只凭自身的身体素质往外跑去。
他是修炼之人，身轻体健，不借助道具，跑起来也很快。
躲开天上的那片阴影后，池饮这才发现，刚刚向他们压下来的那个巨物，其实就是一只脚。
脚的主人，是个穿着围裙的家庭主妇。
只是这个主妇的身躯格外庞大，对玩家们来说，她完全就是个巨人。
主妇似乎是注意到了池饮等人的身影，她弯下腰，低头睁大眼睛在地上找了找。
“哦，让勤劳的梅拉德夫人看看，这是什么？”
“是一群可爱的小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