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几乎每个学子身上都是由于在破境而散发的光芒。
“真是搞不明白你怎么想的。总感觉自从你出关以后,越来越不把自己的命当条命了。堵上自身寿命,祝他人修行之事你以前可干不出来。”
顾予安笑了笑,歪过头,“也许是父爱。”
而后便收到了一阵无语的眼神。
“说起来刚好你回来,有件事你便顺便帮帮本尊吧。”
顾予安用着熟路的语气对着掌门师兄客套,眨巴了两下眼睛像是在刻意卖萌,可眼神却好像盯着一块肥肉。
掌门双手抱肩抖动,身子向后仰了仰然后打了个寒颤,眼神中还满是嫌弃,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本君怎么感觉又要被你宰了?”
“还是掌门师兄了解我。”嘴角一咧,满脸的小心思一览无余。
“万剑宗的法器本尊看不上,特地为了两个小徒儿个挑了一件,但你也知道墨于渊灵体特殊,他所用之器需得重新炼制。”
回神看向自家师弟,一个储物间就被丢在了自己怀里。
储物戒不是顾予安手上长戴着的,眼下这个颜色明显更加暗沉,虽然说是储物戒,但更像是一种压缩成戒指的阵法,让人感觉难受至极。
“你这..你为那小子挑的武器在这里头?”墨泽信接过储物戒,眼神中满是惊讶,语气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接过这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储物戒就是——林戒。
“林戒”是储物戒中最为邪门的一种,专门用来储藏有灵性禁器或活的魔物。
林戒本身材料就极为难寻,千年妖丹为底,百万年树妖精魂浸透,加上数百种名贵的仙草,最后以魔族心头血为引,将一切灵性压缩在一个小小的储物戒当中。
储物戒有灵,它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有灵。以魔族心头血为引,那必然也可承载禁器...
“对。”顾予安虽应道却未多言。
“本君前几天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不对啊。你从哪儿弄来那东西的?”
看到顾予安用林戒来承载武器,掌门已经猜到他恐怕已经寻得属于墨于渊的禁器了。
墨泽信一脸无可奈何,语气中虽然带了些责备,语气虽臭但是不重,看得出来,现在顾师弟做的也算是在他预料之中。
“师弟我自然有点门路,掌门师兄你就别问了。”顾予安回道,语气难得带了些软意。
“你啊你,真是个倒霉孩子,一点不让人省心。你这结束后我们老地方见。”
掌门看着师弟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顾予安一眼,甩袖离去。
“好——”顾予安悠闲的躺在老爷椅上,整个人慵懒的像只无害的家猫,原本清冷的外表也因为拖长的尾音,而显得另有一番风味。
悠闲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懒散的仿佛要睡过去,只传出了悠悠的让人生气的声音。
掌门没有回复,顾予安将手中的折扇盖在脸上,整个学堂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墨泽信急促离去的脚步声,平稳的好像只能听到眼前这群学子的呼吸声。
他潇洒的躺在老爷椅上,整个人慵懒的像是没有骨头,顺着老爷椅一晃一晃得好不惬意。
不知为什么,顾予安困意如潮水般突然涌来,像是几百年没有睡过觉了般,让他不自觉陷入沉睡,迷糊中,好像看到有个小小的身影一直盯着自己。
‘你为何...能唤动长情。’无辰的声音嘶哑,虚弱至极。
“他本就是我的,为何唤不动?”
无辰不绝瞪大双眼,‘这不可能你根本就没有记忆,你是何时知道的?!’
可惜,顾予安并未再回答他。折扇在手中挥舞,反倒是乐得清闲。
直到传出了些声响,顾予安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我!我入道了!我已经筑基高期了。”
“诶!你好快,我才筑基中期。”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筑基中期。”
学子们挨个睁开了眼睛,每个人都是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向着身边的同伴,高赫的分享着踏入修仙之道的喜悦和自己的修为。
“师尊,弟子已经培元中期了。”身边传来小团子欢快的声音。
顾予安坐起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然后偏过头看着眼前兴奋的小团子。
许是刚刚停止运功,白几身上还残留这些微弱的灵力气息,但仅仅是这微弱的气息就已经让顾予安面色惨白。
刚刚惬意悠闲的模样全然消失不见,顾予安双手死死地抓住老爷椅的手把,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感,咬牙艰难开口:“不愧是为师的弟子,资质不错。”
“那是必须的。听了师尊的一番话弟子颇有醒悟,不仅修为精进了不少,好像还领悟到了一点奇特的东西。”白几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就要释放法力,展现一下。
顾予安被白几这激动劲吓的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紧张舌头不停的舔着嘴唇,算了,疼就疼吧。
“好了,别闹了,师尊累了,别再叨扰他休息了。”
墨于渊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压下了白几本抬起的手臂。
将白几原本酝酿好的灵力给压了下去,白几满脸不情愿的收回了手臂。
难得能在师尊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实力,说不定还能得到师尊的夸奖呢,但还是因为墨于渊的眼神乖乖听话。
顾予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墨于渊,眼中不免流露出赞赏。短短几天便将小团子拿捏的死死的,该说不说,他这个魔族二皇子当的确实有些手段。
白几被迫于墨于渊的话默默地放下手臂,想到墨于渊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嘴唇抿成一条线。
师尊之前重伤未愈,现又因我而造成伤势更重,怕是不可受到丝毫灵力波及,哪怕是轻微的都可能都会对师尊有很大的影响。
就是因为思虑到了这些白几才没有反抗墨于渊,放下手臂后,白几眼神隐晦的瞟了顾予安两眼。
师尊的伤......一定很重吧?
心事重重的白几根本就没有掩藏住自己心情突然的波澜,顾予安明显的感觉到了身边传来的奇怪目光,对望去竟然从小团子眼睛里看到了担心。
顾予安呼吸顿了一瞬,但将疑问藏在了心底,没有说出来,将手中的折扇合起,拿扇柄轻轻地敲了下白几的脑袋。
“回神啦,你们两个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摆正姿态。”
虽是指责的意思,但顾予安满脸笑意,语气中都是宠溺,墨于渊和白几两人也赶忙捋了捋衣袖。
见二人乖巧站好,顾予安转头看向其他的学子。
“今日便到此为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