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有个秘密,如若能有重新穿书的机会,他定会选择名字好听的宗门做里头的仙尊。否然,他人问起是哪个门派之时,他回答起来都不自信。
南桐宗
谐音自个品,能品出二层含义。当初顾景在看这本书首先吐槽的便是开篇主角所在地,简单粗暴,言简意赅,恨不得让每个读者知晓这书的题材类型。
也该庆幸于这个世界里的人并不理解所谓的南桐宗,只觉得此乃第一宗门,无人能敌,诸多强者汇聚于此,单独出面一人都足矣震撼全场。
顾景住的雪山名为白长山,顾名思义,四季常年落雪,随意瞟上一眼,入目皆为苍白萧瑟,山坡上有几株高大的松柏,造型刻意为之,故而极为奇特。
高而扭曲的主干,稀疏而错落有致的枝杈,残雪似的枝叶,酷似一组远古时代的化石。
还有一堆古玩怪石耸立。
他师兄周一帆来过一趟,笑骂他什么品味。
怪石造型几乎以动物挂上钩。
顾景护宝贝护在身后,努力试图解释:“石头也有灵,怎么能说他丑呢?你看这猪崽子多可爱。”
“蛮像你小时候的。”
冷不防比喻成自己,顾景狭长的凤眸生生瞪圆了,他气得说不出一字,有种无力反驳。
毕竟原主有时是傻劲儿十足。
至于怪石,顾景以辟邪为由勉强搪塞过去。
许是师兄胡搅蛮缠,又问东问西,问到满意的消息才肯离去。
相对,段渊比周一帆好太多。
若顾景不愿说,他不会特意强求,选择耐性去等,哪知一等就是好几载,无怨无悔。
眼下,亦是如此。
段渊的长相,是真给长到了顾景的审美点,尤其是桃花眸子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也没有夺人眼球的浓密,淡淡的。但是细看之下,他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如皓月般皎洁明亮。
不作声盯着他看,会生出股莫名的愧疚。
再一开口,顾景的声儿都带着自责,下了马,把段渊抱下来,清淡道:“长白山常年积雪,路滑小心些,你来的突然为师这也没个人来收拾,你今儿……”
“弟子要不睡柴房?”
混小子抢话挺积极。
顾景暼了他披在肩头不合身的大袍子,替他拢了一拢:“免了,同为师一块睡吧,反正那床大,容纳两人不成问题。”
这回轮到段渊咯噔一下:“头和脚的错开睡?”
“头和头凑一起睡又怎了?”顾景没来由地忽而欺近,仅相隔两寸就给贴在一起,便是彼此的呼吸声都打在了对方脸上。
段渊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果然是个没长大的奶团子,比他还会害羞。
顾景洋洋得意,如有条尾准能让他翘到天上,他面上仍是一副淡然样,只是唇角恰到好处地勾起。
清了清音,灌输正确思想:“你我同为男子,你有的为师也有不足为奇,等你再长大点就要结婚生子。那姑娘家啊,美,真美,太美,小腰别提多带劲。”
殊不知他在这长篇大论,比他矮些的段渊微抬着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视线从鼻梁骨到胸膛,最后落在了一把手就能扣住往身下压的细腰。
脑门心上猛地一疼,段渊被打了,顾景不满地皱着眉头用扇子轻拍他的头:“发什么呆,走了!”
便是在踏进院前,一挥手,让那火马可以回到主人身旁。
长白山的前面,另有一座山峰,名曰悔山。凡是南桐宗犯大错的弟子压到那山的窑洞里呆上段日子,且爬上去时不得动用灵力,需一步步爬上去。
那山
比长白山还更加险峻高耸几分,根本没个落脚地,窑洞更不是人呆的地,上边有看守的人,进去前像个囚犯要戴枷锁链条,是起到封锁灵力。
在这极寒之地,没了修为护体,叫嚣的风是要直接吹进骨子离去。
顾景第一世被掌门罚过,禁闭十日。
生、不、如、死。
故此,每回望见那峰,总不寒而栗。
屋子是近一月没来住了,把门推开还会发出不适的吱呀声,里边看样子还有人打扫,没积存灰尘。
段渊嫌屋中空气不好闻,点燃火烛去开了窗,那光透过帘窗,驱逐了无尽的黑暗。
掺合了火光半分轻柔半分凌厉,他恰好转身,瞧见顾景正看着自己,透过他的眼眸,段渊似乎看到了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一个倒映出澄澈的自己。
却是骤然间笑了。
声线沙哑说不出的感受。
“师尊怕冷,弟子给师尊温一壶酒。”
“为师何时说过怕冷了?”
顾景坐在一旁椅上撩起眉眼,一把折扇撑开,若有似无缓缓摇晃出几缕幽风吹拂发梢。
“是,师尊不怕冷,弟子怕,想和师尊一同喝点酒再睡如何?还有师尊可是喜欢扇一类的物品?”段渊顺势拉来椅,坐在顾景的对面,难得有心平气和谈话样。
“你温酒吧,扇,为师是欢喜的,可你师伯说扇子它没法当武器,说是容易坏。”
扇子忽地合上,顾景搁在桌上,兴致少了大半。
段渊不服气继续辩解:“那是没找着好的打造武器之人。”
“胡闹,哪有修士拿着把扇子做利器的?”
“魔修李非燃是也。”
万物皆可制成上好利刃,只有不想做的,没有做不成的。顾景听后,乐得把眼一弯,倒也不急着动怒,换了个舒坦的坐姿接过段渊用内力温热的酒水。
抿上一口,神清气爽,心想反正是醉了,不怕更醉,喝趴下最好,不存在什么胡作非为。
“你也说了,是魔修,为师难道要学成魔修那风流样不成?”
“弟子只问,师尊喜不喜欢这扇?”
顾景顿了顿,像是妥协般长叹一息算是默认喜欢扇子这种小玩意儿。
拿在手里的酒杯不大,装的酒也就不多,他索性仰头一口把酒全喝,未了爽快地又叫段渊给添上,对方轻笑着做事。
顾景纳闷于他为何不喝。
刚温酒时,段渊胆肥地在顾景眼皮子底下,下/药。什么药,乃情药。许是干坏事了,段渊有些心虚,见师尊茫然又强装清澈的眼,他心酥了,化了,浑身软绵绵的,连声音也轻了。
怕继续看下去露出破绽,段渊垂着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弟子觉得,要是两人都醉了可不好,到后半夜两醉鬼岂不要甩酒疯了?”
顾景让刚咽下的酒水呛住,咳起嗽来,眸光潋滟,还以为让哪个歹人得了逞欺负过头。
“为师怎么会醉?为师是享受这种飘飘然仙气劲儿,脚踩棉花的感觉,晓得不?”
段渊笑而不语地看他。
二人视线就这般在火光摇曳下僵持对视数秒之长。
最后
还是段渊提醒外边来了人,顾景如临大敌偏头看到有人影晃动。
他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了。
“去床上,速度!”
顾景站起身差点撞翻桌上放着的酒杯瓷器,推让坐在一边不明所以的段渊。
人,爬上床榻,身后传来顾景低的不能再低的嗓音在发着颤:“躲被褥里。”
“师尊你呢?”
段渊坐在上面表面无害一脸无辜盯着他。
“你全身塞被褥里,被褥盖我身上,懂?”
懂还是没懂,也没那心思再猜。几乎是段渊刚用被子把头蒙住,顾景就顺势上了床,以惊人的速度用被子盖住下半身,躺好,保持在床上看书,临睡前的一副样。
“咚咚咚——”
门由人轻轻叩响,冷风没命地吹着,里屋的二人还在折腾怎样躺才不压着对方,外头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了。
“师弟,你睡了吗?”
熟悉的嗓音响起,不用看面容就知是周一帆来了。
也是顾景第二位要抱住的大腿。
修为自是没掌门高,但在南桐宗属第二强者,比顾景高出太多,两人若打上一架,完全一个单方面碾压,一个四处逃窜形象尽失。
偏偏周一帆自小两人还在一起修炼,他就护着顾景,偶尔无趣会招惹讨个嫌。
“说曹操曹操到,你师伯来了。”顾景轻拍被子,笑了笑,扬声道,“师兄有何事,要深夜与我谈话?”
睡在裤裆上两腿中间的段渊显然对外面的人有着敌意,他不安分地乱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那力道不轻不重,像是让人狠狠疼爱般捏了把。
当即,顾景没忍住,唇齿间流露出一声匪夷所思的呻吟声。
周一帆推开门,不巧撞到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他的好师弟春光乍泄,眸中片刻失了焦距,发冠歪斜地顶在头上,衣裳的领子大敞,紧绷的下颚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虽是青纱帐子,胜似红绡帐里。
尤其再加上顾景一只手伸进被褥要教训段渊的模样,让周一帆误解了。
“师弟,你……?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很是时候。
可惜,周一帆听不到他的心声,离开时留下一句话:其实也没要紧事,可以明儿谈不急,要是因为师兄我害你成了个不举,会内疚一生的。
还贴心地把门给小心关上。
“不是,你回来!”顾景绝望地喊叫。
回应他的是阵阵凉风声。
被褥里的段渊没看到周一帆,但他吃味了,病态的占有迫使他行动比脑子还快,伸手楼住了顾景的腰,自己的腹部和他的下半身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了一并。
能够清晰感觉到,身下人的每一个反应。
“师尊,你好像?”
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