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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储?”阮淮舟一边补上落款,一边心思急转,他以前以为江竹誓杀二皇子,是因为芍花馆的事,怎么又牵扯上了王储。
即使知道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江竹还是匆匆看了四周一圈,才凑到阮淮舟耳边低声说道:“这涉及皇家秘辛。首先你要知道当朝太皇太后是我的太奶奶,而当今圣上——安洐,在他弱冠之前都是住在我家。”
“这怎么可能?”
江竹啧了一声,按下阮淮舟说道:“听我说。其实我爹跟我说其实就是权力斗争的结果,反正安洐一出生就担上了灾星的骂名——虽然现在没人敢提这事了。总之,那些据说能通神的人得出的结论,就是不能让安洐待在京城。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总不能随便找一家人寄养。恰好当时我刚出生没多久,便是太后拍板,便让他到了湘沅,对外就暂称是跟我同胞的弟弟。所以后来太子被废,除了野心勃勃的二皇子,也没有谁有机会。你也知道,二皇子这人最爱做的事就是赶尽杀绝,连亲爹他都敢下手,更何况是不熟的弟弟。所以我才一直以为我爹是因此受牵连。”
阮淮舟听得若有所思,说:“你身上也没有胎记。”
“嗯?”
阮淮舟郑重其事地说:“根据我以前听过的话本,这种情况往往就会狸猫换太子,你才是真正的三皇子。”
“你怎么还看这种东西?安洐本来也没有什么胎记吧。不对,你怎么就想这个了。”江竹被阮淮舟这么一打岔,忘了原来想说的是什么,紧接着又想到别的事,“话说回来,这些事安洐少时不在意,但是现在做了皇帝却有可能视之为耻辱。他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事,如果因此牵连你……”
阮淮舟安抚道:“我们这一路来也亲眼所见,自新皇登基以来百姓安居乐业,担得上一句国泰民安。我与陛下也多有接触,陛下宽容仁厚,不是这种人。”
江竹皱起眉,忧心忡忡道:“现在好,说不定老了就变了。你看前朝盛世突然倾颓,就是如此。”
“不要为没发生的事烦心。这还是你教我的。”
江竹倚倒在阮淮舟怀里,把全身重量都压过去,说道:“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想。”
“以后的事别担心,都有我。”
江竹不知可否地应了一声,阮淮舟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身上,烘得他舒服得眯起眼。江竹侧头蹭了蹭阮淮舟,说:“困了。”
阮淮舟抱起江竹,把江竹抱回到床上。
“你还要做什么?”见阮淮舟没有一起躺下了的意思,江竹扯住阮淮舟的衣角,大有不肯放手的意思。
“你先睡,我再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
“那我等你。”
听江竹这么说,阮淮舟马上倒戈,表示可以明天再检查,当即熄灭烛火上床陪江竹一起睡。
一夜无梦,第二天江竹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而与精神饱满的江竹相比,江筱筱眼底的黑眼圈就显得触目惊心了,不过她也有所收获,已经整理好治疗方法,在等江竹醒来时已经配好药熬好了。
江竹看着江筱筱充满血丝的双眼,不由心疼,喝药的过程不由地叹息连连。
“是太苦了吗?我找点蜜饯来。”
江竹急忙拦下,说:“各种药喝这么多年再苦也习惯了,只是你也不能为了我不休息呀,你看你累得。”
“哥哥,我都跟你说了,你现在情况很危险。一般子蛊的寿命不会超过十年,要是子蛊死了,你也会——!”
“好好好,我知道,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等阮淮舟回来,我就跟阮淮舟说。”
想到江筱筱说的疗法,江竹又是不由叹息,他也曾看过几本医术,但是江筱筱说所的方法,实在是闻所未闻,哪有把人当药引的。
江筱筱在江竹喝完药后,又给江竹施了针,才出发前往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