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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药齐了。”阮淮舟端着最后一碗药进来。
自从田栗发现江竹在阮淮舟面前不再戴面具，先是又一阵阴阳怪气，接着便把不少原来他的工作丢给阮淮舟。阮淮舟也乐得有更多的机会跟江竹相处。
江竹伸手接住阮淮舟递过来碗，微凉的指节与阮淮舟手一触即分，却还是让阮淮舟心神荡漾。
江竹捧着碗，轻抿一口，抬头示意阮淮舟桌上的的书。
“《六韬》？”阮淮舟看了看内容，书名便脱口而出，翻回书面一看，果不其然。他的老师是久负盛名的老将军，在他门下自然不止是习武。各种兵书都被老爷子摁着背了下来。
“嗯，我拜读学习一下。”江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阮淮舟，即便是他，也不确定一本书一看内容便认出是哪本书。
阮淮舟如同平时那样，开始给江竹读了起来。自入冬以来山路上便都是积冰难以通行，现在大雪封山后江竹更是闲下来了。于是找来几卷兵书换着看，看累了就换阮淮舟来读。虽然阮淮舟每次都觉得江竹江竹顶着攻下这么多城的战绩来捧兵书学习，有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感。但是阮淮舟很乐意，毕竟在他读书的时候，江竹的目光会一直落在他身上。
烛火摇曳，在阮淮舟平淡的读书声里，碗里的药三两下就被喝完。
江竹便托着腮，默默地听着他念书，其实平时每次要到服药的时候江竹都会觉得内心到了无法自控的边缘，烦躁改过理智。他只能一点点地喝药，用这苦味让自己清醒，不要做出些无法挽回的事。但现在自从有了周淮来陪伴，他好像只要单独跟他待在一起，内心便已经可以平静下来。
阮淮舟读到翻页处，一抬便对上江竹的眼神。
江竹对着他笑了笑。
好半天阮淮舟才找回他自己的声音：“您要休息了吗？”
江竹平时喝完药难受得厉害，自然就早早睡下等药效发作，不用再费精力对抗难受的感觉。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阮淮舟说：“除夕。”如今已至子时，爆竹声不断，身处在城郊热闹的声响都盖过整完不停歇的蝉鸣。
“以前每逢过年，都会跟家里人待在一起，但是近几年……”江竹垂下眼眸，眼里满是落寞，“今晚陪陪我吧，周淮。”
阮淮舟脱口而出：“今晚属下哪都不去，就陪着将军。”
“好哇，”江竹眉毛微舒说，“叫我名字就好。”
“将、江竹……”
江竹应了一声，起身把外袍挂到架子上，让阮淮舟去检查一下烛火，确保能留到天明。
阮淮舟检查完时，江竹已经坐在床上，拍了拍特意留出的大半位置，不容置疑地道：“上来一起睡。”
阮淮舟心跳如擂，口干舌燥同手同脚地到江竹床边，又手脚僵硬地脱下自己的外袍。上床时，阮淮舟郑重地说道：“如果你愿意，以后我都陪着你。”
江竹噗嗤一笑，说道：“听听你说的是什么孩子话。”说罢翻身面对墙壁，搂着被子蹭了几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安慰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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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开灯睡不着，找个人陪我。
阮淮舟：？
嗯，所以阮淮舟你想到哪里去了呢？
（再次申明阮淮舟他真的很恋爱脑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