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穿越小人国记【完结】>81、又生病,拜师顾虑

  夏津做事干脆利落,把儿童基地边缘一座三层小楼给划出来,准备做培训机构,他还没开始找人,肖老一句”人你就不用担心了”就想把这事包揽了,但夏津哪能全权放手啊。

  “肖老肖老,你看这事是不是这样,你们几位愿意帮忙做事,我欢迎加感谢还来不及呢,涉及到孩子学习教育的老师那块,以你们为主,但涉及到这边开店啊服务啊什么的培训,那还是我来好了。”

  “你们的店啊服务啊啥的,当然你来,我老头子才不管呢,孩子教育自然是我做主了。”

  夏津被这理直气壮的话一噎,“是,是您做主,不过我要是有建议,还请肖老考虑一下。”

  “我是老了,又不是老顽固,好建议我自然会考虑。”

  “那就好。”

  “那你说吧。”

  “现在就说啊……好,我说……”

  夏津对这块又不熟,哪怕听程帆说过小人国的教育体系,毕竟没经历,体会也不深,小人国和他之前世界的教育,说不上哪个好,所以具体的建议他还没总结出来,但他有他自己的从幼儿园到大学的经历,虽然经历过末世也影响深刻…

  于是摆出果盘零食,以故事的形式跟肖老讲了一番他所经历的事,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假如幼儿园是如下这样的……”

  小学中学高中……往上以此类推,全用假如开头。

  肖老刚开始听着还有些不太在意,在他看来,小夏的年龄太小了啊,又没做过教育,一门心思只想着赚钱,还想搞培训,让清河镇的员工也拼命赚钱,这哪是做教育的料!

  谁知越听越不对劲,小夏讲的也太顺熘了吧,且这语气这表情……是吧是吧,怎么感觉这是小夏亲身经历呢?

  可是,每当他认为这是夏津亲身经历时,都被夏津所述内容中的”假如”俩字给敲醒。

  次数多了,他干脆也不想这个了,他就是个教书的,只要对教学有用的,他就不管小夏是从哪知道的这些了。

  随后,他又对夏津所说的内容痴迷起来,虽然很多不太合适小人国的国情,但总有些适合的可以拿来用用啊。

  等夏津说完,用力拍着夏津的肩膀:“说的不错。等我总结一下,要好好跟现有的教育体系融合才行。”

  说完快走找老伙计们开会去了。

  次日早餐后、夏津开车出去买食材路过隔壁时,就见崔境站在大门口,看到他就投来幽怨的目光。

  他一脚刹车:“怎么了?”

  崔境先往后看了看,见几位大佬都不在院子里,才靠进夏津,语气无奈:“昨天晚上肖老和几个老师开了半夜的会,我劝都劝不住,有好几个有些熬过度了,肖老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津没想到这样的事又来了一次。

  “真的,崔境,我真的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是我的疏忽…”

  夏津也不去买菜了,晚去会儿也没什么,下了车就进去看几人。

  此时起来的只有许老张老谢老师和金老师。

  前三位不是全职的老师,金老师则是想着一早要去育儿中心,他们昨晚只听了一部分就去休息了。

  此刻肖老躺在床上,见到他们,就手指崔境,嘴巴开合,就是出不了声音…

  夏津:“……”

  崔境:“……”

  其实不用听到,光看嘴型,也能猜到肖老说的啥。

  许老熘达过来说:“小夏啊,这不关你事,等这几个老家伙好了,有些事还要问你,你不是还有事么,赶紧去做吧。”

  “可是许老,肖老他们…”

  “他们咋了,这不是没事么,休息半天就好了,没事,你忙去吧。怎么着,不走啊?还想我请你啊?”

  “……”夏津跟肖老说好好养着,然后快步离开了。

  许老这才看崔境。

  “小崔啊,他们这几个老家伙的身体都没什么大事,是吧。”

  这是问题,但不是问句。

  崔境对这几位都很熟,哪个他都不能惹,闻言眉头的锁着疙瘩:“大事没有,但是……”

  “没什么但是,”许老胳膊一挥:“这事就别跟家里那边说了,等这几个家伙好了,让他们自己跟家里说就行。这个行吧。”

  依然是问题,但不是问句。

  崔境:“…”

  肖老又无声的指着他说什么。

  崔境被迫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许老笑了:“嗐,这才对嘛,不过今天有个事我还是得批评你啊,我听说昨晚那几个老家伙都拦着、不让你跟那边打电话了,今早你又跟小夏说干啥,你别说,我猜猜,一你想让小夏看看我们的状况,让他知道,以后别啥话都跟我们说,是吧。”

  崔境点头:“我要对你们的身体健康负责啊…”

  “小崔。”许老打断他的话:“小夏对我们说的事多了去了,我们听不听,熬夜不熬夜都跟他无关,这是我们的选择。别把责任都推人家身上,我们这些老家伙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我说说第二吧,如果我没跟你说打电话的事,你就去隔壁打电话了吧。”

  崔境再点头,辩解:“许老,你们的身体健康非常重要,肖老又出了这事,我不能不说啊。”

  肖老又开始抖着胳膊想说什么…

  许老先说肖老:“我说肖老头你老实点吧,声音都发不出来,你想说啥我不懂,”又揽住崔境的肩膀:“小崔,别这么僵硬…别担心,我跟你说啊,你这小子就是不懂变通,就算你那些小子们找来的人,可你现在是在我们身边啊,直面我们的时候,最好是听我们的,等你直面他们的时候,再听他们的话嘛…”

  “许老,我不能…”崔境想反驳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又被许老打断。

  “哎呀,刚说你不懂变通呢,看吧,你又来了,走走走,我今儿不去基地了,咱们俩出去聊聊…”许老揽着崔境去院子里,听到身后锤床声,扭头:“肖老头,让你休息就休息呗,赶紧睡觉。”

  肖老瞪眼:“!!!”手指怒指,然而许老已经揽着人出门了,他无力的拍了下床,刚想挣扎着下来,就见冯姨端着水过来,托盘上还有搭配好的药…他扭身躺下…

  吃药?哼哼,这东西苦了吧唧的,吃不下。

  于是许老正跟崔境聊天呢,就收到了冯姨的求助,他一拍大腿:“这个许老头,多少年了还是这样,小崔你等我啊,我先去给肖老头灌药去。”

  崔境:”…”

  许老大步进屋,屋里叮咣一阵,许老神清气爽哼着歌出来了:“小崔,来咱继续…”

  夏津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他迅速买了菜,又去买了营养品,回来发现张老和金老师谢老师都去基地了,许老坐在院子里乘凉,嘴里哼着歌,却不见崔境的身影。

  他和程帆过来给隔壁送了营养品,许老说他们不缺这个,但这是他们心意,许老还是留下了。

  经过这一遭,他反思了自己,想了想以后自己应该不会再说(做)什么会惹得肖老熬夜的话(事)了,这才平复下心情做事去了。

  中午隔壁热闹了,住这片的邻居们回来听说肖老他们生病了,都过来看望。

  下午下班回来、程帆神情严肃。

  夏津问:“出什么事了?”

  程帆道:“我想拜个师,正式的那种。”

  “拜师?”

  “我来到清河镇五六年,就跟了师傅五六年,前两年厂里和师父照顾我,我打了两年的下手,但这两三年师傅教了我不少真正的技术,说起来我虽然叫他师傅,但这只是尊称,他今天跟我说,我学的不错,练的认真,天赋也行,他想把他当年参加全国木艺大赛的技术教给我,当年他也是拿过全国大赛奖的人啊,我想我都学到这个程度了…我想拜他为师。”

  难得媳妇有想做的事,夏津当然支持:“好啊,你想拜师,他也愿意教你,那咱就拜啊。不过你现在跟我这么说这个,是有什么顾虑吗?”

  程帆说:“正式拜师,就等于多了一家长辈,你知道的,虽然我跟青市爸妈那边关系缓和的跟之前差不多了,但裂痕仍在,想回到我十几岁事情发生之前是不可能的,这也是这么多年我从没提过搬回青市的原因。

  我已经习惯了没长辈在身边的日子,我觉得凡事咱们商量着来挺好的,突然多了长辈我不担心,但长辈离这么近…我担心长辈插手咱们家的事。

  不太亲近的长辈都会好心的给与晚辈建议,亲近的长辈自然更会这样,到时候我……我恐怕脾气又暴躁了…”

  他的脾气好多年没暴躁过了,之前是压抑着,这几年是因为跟夏津结婚,家里虽然有压力,但俩人扛,唔,主要还是夏津,家里一切顺利,所以他觉得压力不算什么,他不必压抑自己,脾气也就没暴躁过。

  “你担心这个啊,我觉得没必要。”

  “…?”

  夏津道:“俩建议,一你可以跟师傅坦白你的顾虑,如果他还是愿意教你,咱就拜师,再则,这不有我呢吗,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生气的,二么,你不用跟你那师傅说什么,如果之后真发生了让你不快的事,你就跟你师傅那边说,家里的事都是咱俩商量着来,然后么还是那话,这些事就交给我吧。放心,我处理这些事还是很拿手的。

  不过,我觉得你白担心了,长辈给晚辈建议,他们觉得这样那样做才是最好的,是根据自身经验和经历来的,这没什么啊,但要是咱们比很多人都过的好,能给咱们建议的人就少了。

  我觉得、以咱们家现在在清河镇的影响,你的师傅应该不会插手咱们这个晚辈的事。如果我猜错了,那就用到时候再处理呗,没什么的。”

  82,装傻,娃哭了

  82,装傻,娃哭了

  但凡有影响自己小家和谐的可能,程帆都不会同意,这次涉及到他对未来的规划,才没当时就拒绝,他还以为自己要想几天呢,跟夏津聊过后,他第二天就有了决定。

  次日晚上回来,他脸上带着喜色对夏津说:“我跟师傅谈了,说了我的顾虑,师傅说我们是师徒,只管我学习的事,其他的事他不插手。夏津,我决定这个周末就拜师。”

  “那好啊。”

  带程帆的师傅姓张,看着很懒散一老头,但做起事来眼中都是精光。

  周末之前,夏津和程帆就买好了礼物,到了周末、一家人去了张师傅家。

  张师傅家的房屋院子跟清河镇所有人家都差不多,家里孩子好几个,结了婚的已经搬出去住了,家里就剩个最小的儿子二十一岁,还没结婚。

  拜师一套流程不麻烦,张师傅的家人很和气,夏津程帆更不是惹事的人,阳阳都不闹腾,热热闹闹吃了饭,这事就定了。

  午饭回家,阳阳跑去找小伙伴了,程帆开车出去看店,夏津被隔壁拉走了。

  夏津最近一直被隔壁缠着,隔壁那一群都是工作狂,他被肖老他们拉着、说了很多遍自己从小到大在学校的经历,每次说的时候,他都要很小心,免得暴露了不同的社会环境。

  最后都说无可说了,肖老还没放过他,非得让他参与修改小人国教育体系的计划。

  哈!闹呢!

  他哪敢啊…

  小人国的教育方式真改了,他绝壁不会承认这里面有他的手笔。

  人走不了,他索性就闭嘴,水果零食茶水,嘴巴不停,被问了就一脸迷茫,双眼无辜…

  跑了两次厕所后,肖老把人赶出来。

  他笑的灿烂:“诶呀,肖老您别气啊,我这人啊,说是全能,那都是我自夸的,您别真信啊,教育这块我懂的那点是真的都告诉你们了,再让我说,我说不上来啊,我也就做点小事而已,您这个改什么的,我肯定参与不了,您要是想吃什么,用什么,或者想让我多盖个房子什么的,这个我行啊,只要您说,我都给您安排了。”

  “我需要什么,我还需要你来给我安排吗。”肖老气道:“你小子滚吧,留在这光气我了。”

  夏津答应:“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滚滚滚…”肖老赶走了人,回头对屋里的老伙计抱怨:“这个小夏啊,怎么就这么小心呢,虽然我没说咱们的身份,但我想他肯定都有猜测,我还能护不住他吗,我也不是非让他参与,但这事还是他起的头,一旦成了他也有荣誉的,怎么就害怕成那样,这小子,欠教育!”

  一屋子人大多数都点头。

  许老和张老不点头不说话,只默默给老友们帮手。

  许老对夏津的身份有猜测:

  他想的是,夏津跟那山有关系却不上山,这说明夏津是故意隐藏身份的,清河镇小打小闹,名声最多也就是传到这附近几个市,事业搞的再大也只有一部分人知道。

  且据他观察,夏津这小子野心不大,他估计夏津做好儿童基地、往后折腾的就少了,人家是要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不出头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而夏津跟他们相遇,是意外收获,夏津估计都没想到,这肖老头会带着他们这些老家伙一起来这,他们来了,夏津对他们好,却从来不问他们的私事,这是保持距离呢……

  他虽然不理解夏津为什么这样做,但他心里清楚,肖老头这做法,人家当然不会同意啦。

  唔,肖老头和这些老友应该也清楚夏津的意思,只是这些老友还是想试试罢了。

  看来,肖老头对夏津认可度很高嘛——他如是想。

  而张老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几个月接触下来,他发现夏津在锻炼身体这块极其自律,身体炼的很好,为此他还试了夏津两回,武训时,他让夏津替了他两次班,那两次他让小雷和小穆也参与了,队伍之间比赛时,教官下场过招,夏津能跟小雷小穆有来有往的打成平手…

  不,应该说夏津比小雷和小穆还要强些,小雷小穆感觉不出来,但他看的清楚。

  而他看不清的是,夏津出手时故意收敛的招数。

  夏津要是知道张老的想法,肯定会说,他手上都是致命的招数,哪能在熟悉的人身上使啊。

  张老由招数推测夏津此人不会想出风头,所以对肖老头的做法并不支持,不过么肖老头想做啥,他支不支持也不重要罢了,索性就不吭声。

  眨眼又过了几天,夏津在月牙里的储备,在一天清早例行查看时空了。

  掰指一算,距离他第一次大姐上次取东西,正好是半个月。

  他拿出月牙中心位置那桌上的纸,果然上面说,大姐半月才能打开一次月牙,又说他们现在挺好,问他们的小家好不好,还说了以后沟通不会再提什么两个世界的话,因为一旦涉及末世世界,就不好给程帆看了……还另外给他们这个小家写了信,毕竟他们还没跟程帆见过面,也没交流过,而以后总不能还不沟通吧,最后说他们需要些基础物资,比如盐糖粮食等,希望这边能帮把手…

  帮,怎么能不帮。

  不过他得想想怎么帮才行。

  他把涉及到那边世界环境的信烧了,拿着另外写给他这小家的信,给了程帆。

  程帆看完,漂亮的脸上都是激动,信里是长辈对他们殷切的关心和问候,信的内容很口语化,他还看到了大姐对夏津的吐槽和训斥,但字里行间并没感到有故意欺负人的意思,反而是督促和鞭策…

  “停,”夏津皱眉反驳道:“你是对大姐和我有误会吧,大姐对我督促和鞭策有,但那是为了她自己,我进步了,她好拿我当对手呢,而我一点都不喜欢被这样督促和鞭策,我现在做的不算十分好,也有六七分吧,媳妇儿,你可不能按信上说的那样对我督促+鞭策,咱们的日子咱们自己过的舒心就行了,别管其他人的意见。”

  程帆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而且我要是督促你鞭策你,我自己会先做到的。而我可没大姐的本事。你不用安慰我,我虽然没见过大姐,但看你就知道了。我也不会伤心,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嘛,我做好自己就行了。”

  虽是这么说,但程帆接下来学习劲头更足了,人更拼了,回来还继续研究…然而人的精力有限,顾了一头就顾不了另一头了。

  夏津都感觉到了,依赖父母的小娃更是敏感的感到了小爸的变化…

  阳阳被爸爸抱着,搂着爸爸的脖子哭:“小爸…不要我…阳阳要小爸抱…呜呜,小爸不抱呜呜嗝,小爸不要阳阳…呜呜呜…”

  夏津心疼的给儿子擦泪:“小爸要阳阳,阳阳是爸爸和小爸的小宝贝,不哭了,爸爸跟你一起去找小爸好不好,让小爸跟阳阳一起玩好不好?”

  “呜呜呜嗝,呜呜呜…好,阳阳,要,呜呜嗝,要小爸。”

  其实程帆此时只离他俩几步远,一脸歉意和懊悔。

  这几天下午下班回来,他确实带阳阳少了,他看着阳阳有夏津带,就一门心思钻到练习上去了,今天也是,阳阳好几次要他抱,还去抱他的腿,他手上工作没停,就让孩子找爸爸玩,还把小家伙抱出屋子,转身又忙去了,他以为阳阳会找夏津,但跟前几天不同的是,阳阳被拒后,竟然嘴巴一撇哇哇大哭起来…

  他都懵了。

  阳阳之前要去育儿中心,得不到时也哭过,但那种哭只是闹腾,偶尔有其他不如意也会这样,但从来没这次哭时显得这么脆弱…

  那一瞬间他心里疼的差点直不起身。

  他缓过来想抱孩子的时候,阳阳已经找到夏津,委屈告状去了。

  他怎么会不要他啊,小家伙明明都看到他了,说着要小爸,却只委屈巴巴看着他,不敢伸手…

  “阳阳来,”他赶紧把小家伙从夏津怀里接过来,而小家伙一到他怀里,就紧紧抱着他脖子,哭的声音更大了,哭声里的委屈更满了,他抱着小家伙哄,小家伙胳膊上劲儿不小,他脖子有些不舒服,但并没让小家伙松开。

  夏津过来轻轻拍拍小家伙的背,见媳妇不舒服,去拨小家伙的胳膊,想让小家伙松一松…

  阳阳似乎是担心小爸再不要自己,哭声更大,抱着小爸的双臂更用力了:“要小爸…不要下去,不要下去…”

  程帆不由得把儿子也抱紧了,“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还不至于有事,就让我抱着他吧。”

  “好吧。”

  吃饭时,阳阳扒着小爸仍然不下来,吃饭倒是老实不少,饭后夏津收拾残局。

  洗澡时,阳阳也拉着小爸衣服,洗好了要睡觉也要抱着小爸,睡着了还不松手,程帆稍微一动他就醒,醒了一看小爸拒绝他,立马又要哭…

  程帆心里揪着疼,眼泪都下来了…他第一次发现儿子这么没安全感…

  夏津轻拍媳妇的背,“阳阳从认人到走路,到家里只有咱们一家三口,咱们只要有空就带着他,这几天你确实忽略他了,小孩子都敏感,他感受的到…”

  看阳阳今天这样,这是忍了几天才爆发呢。

  “是我的错…”

  “我也有错,我也没注意到阳阳的心思,我还跟他说,让他别去打扰你,我有错…”

  这一天阳阳手脚并用抱着小爸不松手,夏津跟程帆都忍着没洗澡,抱着儿子睡了一晚。

  次日阳阳似乎忘了小爸昨天抱着他哄睡的事,去育儿中心前,大眼睛里还有委屈,直到下午回家,见小爸没做事,他扑到小爸怀里,又挂到小爸身上,跟小爸玩的尽兴后,才又没心没肺的恢复到往常…

  夏津程帆见状,同时松了口气。

  83,心眼真多,忙忙碌碌

  83,心眼真多,忙忙碌碌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月牙被大姐搬空后,夏津并没改掉上山的习惯,不过目的变了。

  现在他上山转悠的范围更广了,一两天就能填满月牙。

  动物肉不可能在这边处理,都交给他大姐负责,水果大多都是山里的,他家里也会买些,但往月牙里放的不多,毕竟大水果买回去会被看见,自个儿这边买一个也吃不完,小点的倒是能多买,但天天当饭吃也吃不了多少啊,就不可能一下子买太多…

  盐糖之类的也不好多买,借口自家口味重也用不了多少盐糖啊…

  至于粮食,清河镇自给自足,哪怕有计划多种植好应对突发状况,但因为小人国的人实在太小了,吃的不多,所以库存有限,这个是各地粮仓各地正府负责,想私下收购都没渠道……而夏津不用想就能知道大姐要的粮食那必须是多多益善,根本没上限…

  没法,肉类他只能上山,水果同上,盐糖只能买用腌制品和甜食类食品,粮食还要等…

  夏津和程帆的生日过后,小人国进入十一月底,夏津已经跟大姐联系了三次。

  最大的收获是,大姐说月牙并不限制绑定人,也就是说程帆也能绑定,得知这个消息后,夏津就让程帆绑定了月牙。

  程帆跟做梦似的在月牙里走了一圈,出来后感叹:“这比空间珠可大多了,好多了,大姐比赵十九的能力强得多啊。”

  夏津也这么觉得:“我大姐那自然是最厉害的啊。”

  链接两个世界啊,要不是已经实现了,他都不能信!

  知道大姐那边很危险,似乎在带着人跟什么东西拼命,程帆还跟夏津一起上了一次山,找了些小人国独有的毒素,因为不知道对大姐要对付的东西有没有用,程帆并没准备太多,只说先试试,要是大姐需要的话,他再上山找。

  那些东西还没被大姐拿走,只能等下下次大姐回复。

  十二月,夏津家里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程帆从林木厂辞职了。

  一来是因为程帆拜师后,已经把张师傅的技术学到了,接下来只需要练习,就没必要在林木厂占个位置。

  花晨等人在厂里食堂请程帆吃了顿饭,毕竟同事好几年,还是朋友呢。

  二来是因为夏津接下来要做的事,只能夫夫俩亲自上手且偷摸操作。

  这第二件嘛,就是夏津的儿童基地后半部分终于完工了,最高只有四层,且这样的建筑还不多,大多是二三层的建筑,分成好多个区域,每个区域自然过渡,浑然一体…

  肖老叉腰说:“嗯,马马虎虎吧。”

  苏老师笑道:“啥马马虎虎呀,清河镇不缺地,人口少,经济平平,建高楼干啥,这样就够用了。”

  说到人口这块,这就触及到谢老师的专业了:“我看过了,清河镇这两年的人口增长了不少,往后应该还会增加呢。”

  苏老师说:“这地方靠山,跟其他镇子隔的不远,再增加人口也发展不成市,这个儿童基地还是够用的。”

  谢老师点头:“嗯嗯没错。”

  金老师说:“我看啊,小夏心里有数着呢,之前育儿中心开业时说他那育儿中心只针对清河镇的孩子,呵呵,按现在的清河镇的人口,才有多少娃娃啊,偏偏他那育儿中心好几亩地,可不小呢,把隔壁镇的娃娃容纳进来都是够的,这清河镇再发展几年,那育儿中心都不必扩建。”

  许老也在一旁附和:“没错,我看小夏这两天比较忙,就关心了一下,你们猜怎么着……嘿,那小子趁机把儿童基地周围的地方也拿下来了,我问他准备建啥,他跟我说铺路,啥都不建了,就留着…”

  肖老接话:“我看他不是留着,只是暂时搁置吧,想等以后再说呢,怎么发展周围也得看儿童基地发展的到底怎么样啊。”

  谢老师眯着眼说:“还得看周围的发展,要是有人也搞开发,现在那地方就是缓冲地带,好跟人家配合,哪怕儿童基地周围的建筑超过了儿童基地,就算儿童基地位置偏了,也能用缓冲地带把儿童基地突出出来,让人们不由自主的选择儿童基地。”

  “哎哟,”肖老拳头击掌:“这方面果然还是谢老师更懂啊。”

  谢老师推了推眼睛:“毕竟咱们这些人里,只有我接触的俗事多啊。”

  许老哼了一声:“心眼子不少…”话一落,就被金老师掐了胳膊,他赶紧说:“我说的是小夏,真是小夏,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住的那片竹林子,大半也是小夏的。”

  “诶??”一群人看许老。

  许老下巴微抬:“这小夏啊,以咱们跟小高家中间那条路为界,老早就把咱们后面的那片竹林子都拿下来,他用的理由的是保护清河镇的资源,咳,资源就是那片竹林子,听听这理由多高大上,后来…就是儿童基地武训场地快建好的时候,那时候不是有人找他租铺子么,他也不知道咋想的,把对面那片林子也给圈了,不过没圈那么多…瞧瞧瞧瞧,他这是把别人住竹林的路堵了啊,人家看中竹林子都没法住了。”

  谢老师镜片后的眼睛眯的更细了:“许老你打听的挺多啊,那你打听出来他到底是为啥这么干不?按理说他是不能这么做的,镇政府不会同意的。”

  许老:“我找镇政厅的问了,还有小夏的朋友,叫秦洲的,秦洲也不知道,但秦洲说小程当初在竹林子安家看中的就是那片清净,小夏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没问。我查人家,总不能再当面问人家这个吧,我可不干那事。要我说啊,不用担心镇政府找小夏,他心里头估计有数着呢…”

  然而谢老师还是找个机会,提醒了夏津:“小夏啊,我听说咱们现在住的那一大片竹林子都被你拿下了,这么大一片看着真是让人眼馋啊。”

  眼馋?夏津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事竟然是谢老师跟他说,他笑道:“谢老师,这竹林子这么好的地方,自然不能浪费,我正往武训基地移栽竹子呢,等那边差不多了,再弄这边的事。多谢谢老师提醒。”

  随后又给隔壁送了不少东西。

  他这话是实话,他早知道随着他在清河镇出头,这片地方被别人盯上是迟早的事,可他现在真不能把太多心思放竹林子上。

  房子好了,他留下好几个位置比较好的铺子,装修,招人,其他铺子的出租,培训机构的教育等等,一起压过来了。

  他要做饭店+酒店,酒店也是为孩子们服务的,饭店么,钱要赚,掩护他准备物资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事只能他跟程帆拿着月牙私下做。

  他的来钱渠道都是可查的,饭店的账也不能明目张胆作假,盯着他的人又太多了,这方面多小心都不为过。

  不久后,通过跟大姐交流,程帆找的毒素有用,为此大姐给他们准备了一包金银首饰当报酬,请这边再帮一把,多找些毒草。

  这些金银首饰怎么处理且不提,夫夫俩抽空扔要上山偷摸做事,所有事加起来,简直忙的脚打后脑勺。

  忙的差点忘了时间。

  程帆跟青市电话联系的时候说了一嘴家里的情况,程鸣听说这边儿童基地成了,不好意思的提出想来这边看看,程帆当然欢迎,顺势提出到这边过年。

  于是十二月中旬,夏津家就来了好些人,程信夫妻带着程玥程瑞,程鸣一家,桑子峪一家…人多了,家里并没热闹,因为大人小孩都跑到儿童基地玩去了。

  阳阳被表哥表姐带着到处跑,一天到晚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人,午饭和下午的加餐也不知道在哪吃的,程希他们会照顾人,但总比不上大人啊,所以没几天、一岁半的小娃走路和说话的进步速度可用突风勐进形容,就连吃饭时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还不让喂,非自己吃…

  程鸣和桑子峪旁听了夏津主讲的课程,晚上回去后还热血沸腾,同时还有些懊悔自己之前那些年没加过几次班,肯定少赚了不少钱;之后等夏津某天空了,让夏津跟不少做吃食生意的老板说了一声,一群人找了个饭店吃了顿饭,敲定了合作协议。

  就很…顺熘,丝滑~~~~

  程帆那边也没闲着,跟花羽谈了一番,谈好饭店开业后、每个月从花羽那里进一定数量的食品,程帆用的是:给饭店和酒店客人准备的+一部分是放前台卖…的理由…

  刚开始花羽说:“帆哥,你不用这样,你每天让人来我这拿,卖不了的退给我,卖出多少,我给你结钱就行了嘛,你也不用压货…”

  但被程帆:“不行,生意就是生意,交情跟生意不能混为一谈,要不然咱们的交情就变质了。”…给堵住了。

  想把物资合理化太难了,程帆和夏津是能抠点是点,这点钱不赚都行。

  花羽以为他想赚钱,他没法解释。

  程帆还请了镇上物资储备后勤部的人,跟镇上签了协议,每年要多少粮食…

  (小人国粮食种植主要是正府负责,前面说过的,一般种植的地方离人住的区域有段距离,因为这东西要授粉啊,而小人国有人住的地方都有驱虫粉和黑石设备…)

  他要的数并不算多,但一年年算下来可不算少啊,清河镇的正府也要重新做规划啊,这种提前签协议的行为,镇正府当然欢迎了。

  此外,还跟负责各种蔬菜种植的商家也签了合同。

  程信听说了夏津和程帆的合同内容,皱紧眉头说:“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想法,但这清河镇总共也没多大,就算有蓝市和其他镇的人来,也要不了这么多东西吧?第一年可以先签短期合同啊,往后再一年年的签啊。你们算过,万一赔了,这笔钱是多少吗?”

  84,蚂蚁咬人了

  84,蚂蚁咬人了

  合同都签了,事情也定了,这种事越是解释、说出的信息就越多,要是说谎,后续还有一连串的谎要圆,谎话多了,哪天忘了今儿说了些啥都是能的,到时候咋办?

  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于是俩人直接低头。

  夏津:“这个,我们想着背靠儿童基地,人会越来越多,这个数应该是可以的吧…”

  程帆:“贸易街两侧的地方也盖了小饭馆,我打听过,人家的生意还不错,我想着我们这个怎么着都不能比他们的少吧,就往多了算了。”

  程信捂着心口直吸气…

  听听,这都什么话啊,写计划做规划那是能凭空想象的吗?那都是要数据支撑的!还以为夏津有本事,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事实摆在眼前啊…可想想也是,夏津虽然把贸易街和儿童基地搞起来了,可终端店也就贸易街那俩,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家儿子的,结果那俩店的业绩只能说马马虎虎是

  夏津程帆想让这事赶紧过去,所以此时态度认真,程信也不好再说啥。

  但小辈不懂,就要教啊。

  程鸣听说老爸要教夏津程帆怎么做生意算成本,赶紧过来把人拉走了:“爸,夏津和三弟这边我看着呢,我教我教,你放心,我是你教的,你还不信我吗!爸,你帮我去儿童基地看看吧,几个孩子带着阳阳在里面玩疯了,别耽误了人家训练,那是夏津跟高远的合作项目,人家那是工作呢,你帮我看着点他们啊。”

  他爸教啥啊,他听过夏津的课程,还拉着夏津一起去谈过生意,要说夏津不懂算账?呵!他虽然不知道夏津跟自家三弟为什么这么做,但夏津和三弟那样也不是要做赔本生意的样子啊,所以这事,他不参合。

  爸被拉走了,夏津程帆也松了口气。

  过年了,除了在家吃饭时,大多数人都喜欢待在儿童基地,育儿中心和文训场地的各个教室是大人小孩长待的地方。

  施静好看着依然热热闹闹的文武训场地,对老公说:“我只听小帆说他们忙,但我没想到是这么忙,我还以为过年了,怎么着都要休息休息吧,结果呢,因为有部分员工没上班,缺的人手他们要自己顶上,这比咱们年轻那会儿还辛苦啊,小帆和小夏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年龄大了就更辛苦了啊。”

  程信:“这俩孩子太拼了,有空得说说他们。”

  父母关心孩子身体,夏津程帆能怎么办,只能老实低头发誓,以后会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其他夏津程帆他们很注意身体健康,在清河镇加班很少,手机太大不好刷,晚上不熬夜,且他们平日营养品没断过,最重要的是,楚七曾经给过他们一瓶丹药。

  因为程帆生孩子身体更需要补,那瓶丹药大多给程帆吃了,极少部分被程帆强塞给夏津吃了。

  他们这一两年都没生过病。

  因为每次楚七来,见面就几分钟,他们身体还不错,就没想到丹药的事……

  夫夫俩的房间,夏津对程帆说:“等楚七来了,我再跟他要点他们的丹药,身体要想健康不是一朝一夕的,咱们慢慢养…”

  程帆也想养好身体,他二十五(六)岁生了阳阳,按时间算,他得二十八(九)才能要下一个孩子,但二十八(九)太接近三十岁了,要是身体不好,可能不会有第二个孩子了,阳阳不会有弟弟了…且身体不好强行生孩子,他的身体也会衰弱下去。

  而目前正是忙的时候,他们是真的停不下来。

  施静好见小帆他们实在是忙,只能叹着气多做事。

  妈在的时候还好,家里妥妥当当。

  过完年,爸妈带着一帮人离开后,夏津程帆白天在外要做事,晚上回来还要收拾家里,阳阳一回家,玩的玩具扔的到处都是,时常还有隔壁小娃来家里玩,事后收拾家务真的累人。

  程帆和夏津互相揉着胳膊商量。

  程帆说:“找钟点工吧,隔天或者隔两天来一次都行,就是帮咱们收拾收拾家里,咱们能空空手,多休息会儿。”

  夏津也十分赞同:“行,我去找找。”

  齐叔早就找好主家了。

  云叔么,自从离开夏津家后,也从蓝市辞职了,育儿中心开了后,他偷偷去看了几次,被金老师发现了,金老师跟他聊过后,就让他在育儿中心做事,不过做的都是不直接接触孩子的事,他很满足,现在他脸上的笑都多了。

  除了这俩之外,蓝市实在是找不到愿意到镇上工作的了,而且还是这种长期的钟点工…

  人家说:“这样的人真是不好找,就算你给全月工资,一个月只上几天班,人家家不在那边,也不愿意往那边跑啊。”

  夏津只能请人家尽量找,他人就回来了。

  爸爸和小爸忙了,陪孩子的时间就少了,阳阳虽然白天在外面玩的疯,但回到家还是粘爸爸和小爸的小宝宝,甚至因为爸爸和小爸陪他少了,更加粘人了,自己的小床不睡了,非得挤在爸爸和小爸之间,听爸爸和小爸讲故事。

  这天听了小青蛙找爸爸和妈妈的故事,阳阳认真的说:“爸爸,小爸,小小青蛙的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不要他啊?”

  夏津说:“没有不要他啊,小青蛙找到爸爸和妈妈后,他的爸爸和妈妈是要的他啊。”

  阳阳追问:“为什么从小不要啊?”

  夏津:“…”

  他能怎么说?说青蛙太低等,每次产卵又多,都不管孩子的么,自然孵化,野外生长么。

  他还没想好,程帆就说话了,“他的孩子不小心丢了,一直在找呢。”

  此时程帆闭着眼,说话带着鼻音,这状态一看就快睡着了。

  阳阳再追:“丢了,不见了吗?他们哭了吗?”

  “哭了,每次他们叫的时候就是在哭。”程帆继续胡诌。

  阳阳:“小青蛙住哪里啊?我和哥哥姐姐,帮忙一起去找爸爸妈妈,找他们的爸爸妈妈。”

  程帆眼皮睁开又闭上:“他们自己会找,不用咱们帮忙。”

  开玩笑呢,青蛙长大后不比现在的阳阳小多少,对他们来说,虽然不属于危险动物,但也是小人族不该接触的动物之一,再说,青蛙所居之地附近蚊虫多,那对小人族来说太不友好了。

  眼见话题歪了,夏津找出别的故事,又讲了个下雨天蚂蚁搬家的故事。

  阳阳问:“爸爸爸爸,哪里能找到蚂蚁啊?”

  蚂蚁对小人国来说,也变成了指甲那么大的虫子,各家院子里屋子里经过香料和黑石设备联合绞杀,根本找不到蚂蚁。

  程帆又说话了:“蚂蚁都在外面的草地里,家里没有。”

  阳阳看看闭着眼的小爸,转身爬到爸爸肚子上:“爸爸,我想要蚂蚁。”

  夏津:“蚂蚁会咬人,咬人后会痒会疼会肿,不能要。”

  阳阳学会了唱反调:“不咬人,要蚂蚁。”

  夏津拒绝几次,阳阳就坚持了几回。

  “阳阳,睡觉了。”程帆出声。

  “看,咱们打扰你小爸睡觉了,小爸很累了,要睡觉觉,咱们跟你小爸一起睡。”夏津说着把儿子放倒。

  阳阳一条腿搭在他爸胳膊上:“要蚂蚁。”他还在坚持,不过声音小了很多。

  谁知话刚说完,就被小爸抱怀里了,动惮不得。

  “睡觉。”程帆一声令下,卧室灯关了。

  阳阳被小爸抱着,哼哼几声,慢慢的唿吸匀称,睡着了。

  书上故事很多,无论是青蛙还是蚂蚁,都是夏津随便选的,之后每晚夏津又讲过不少故事,讲过的故事就跟那书一样翻篇了,夫夫俩根本没放心上。

  谁知几天后,一群孩子出事了。

  这天午睡后,文训基地和育儿中心收拾好,一点人头,发现少了好几个孩子,阳阳和曜曜也在其中,翻遍整个基地都没找到人,这还得了,赶紧发动员工往外找人。

  在镇子边缘,找到一行十个娃,大的六七岁,小的就是阳阳曜曜,才一岁半,正往回走呢,其中半数孩子的眼睛都哭肿了,所有人小手不停在身上抓来抓去…

  见到找来的大人,不等老师们训斥,张口就哭。

  “呜呜,疼…”

  “我痒,好痒啊,呜呜……”

  “老师给我抓抓,我背上够不着…”

  “呕…咳咳……”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最大的孩子低头道歉。

  老师憋得那股气因为找到了人散了不少,不管咋样,孩子找到就好嘛。

  “你最大,怎么能带着孩子走这么远呢,这还是镇子边缘,出事了怎么办?不是,这都已经有事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师一问,小家伙们哭的更惨了,有几个还掀起衣服给老师看。

  老师一看孩子们身上一片片的红色大肿块,还有个小朋友一直犯恶心,老师们倒吸一口气:“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娃哭:“老师,蚂蚁咬我…呜呜呜……”

  “我也被蚂蚁咬了…”

  “我也是…”

  “我……呕…咳…咳咳咳…”

  老师都检查了一遍,无一人幸免,像阳阳曜曜这俩小的,身上肿了好几块,那个犯恶心的更严重。

  一群老师赶紧把这些孩子送医院。

  蚂蚁也是有毒的,特别是对他们小人族来说,免疫力低的人会出事的。

  夏津和程帆赶到医院时,见到的就是一群老师拿着医生开的药膏,正给一群孩子抹药。

  阳阳腿上胳膊上都被咬了,屁股蛋上也被咬了一口,又痒又疼又肿的,这还算好的,有个小家伙正好被咬在蛋蛋旁边,抓痒时那动作别提了,还差点把蛋蛋抓伤…

  夏津程帆来不及问这些孩子干嘛去镇子边,跟儿子说了几句话,见儿子身上都搽了药,他们抱起儿子,在老师带领下、去看那个因为一直犯恶心、症状比较严重、需要住院的孩子。

  85,后续,处理,整顿

  85,后续,处理,整顿

  夏津的儿童基地又热闹了。

  原因是阳阳那群孩子在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了儿童基地,还惹事了。

  经过一番询问后,家长们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责任要追到夏津程帆身上。

  按顺序说,那件事是这样的:

  夏津哄阳阳睡觉讲了个蚂蚁搬家的故事——这夏津没觉得有什么。

  但阳阳想看蚂蚁,现实中的那种,可夏津程帆哪有空陪孩子抓蚂蚁啊,程帆用蚂蚁咬人吓唬孩子,但阳阳这孩子没吃这亏,所以根本没这意识,他睡了一觉,记住了蚂蚁搬家。

  阳阳会说的话不少,但讲故事那肯定不行,跟一起玩的小朋友讲了蚂蚁搬家的话,在孩子的世界里,所谓家那得是他们现在住的院子那样的,蚂蚁的家是什么样的呢?不知道呀!

  过了几天,阳阳和曜曜生生跑到文训场地玩,碰上稍微大点的孩子,就问人家见过蚂蚁没?

  大孩子当然见过。

  在小人国中,人居住的地方为了抵挡危险的动物,会架设黑石设备,稍微大点的动物只要进入人类居住领域、设备就会开启,但一直开设备也不现实,所以时常会有对人类危害没那么大的极小的小动物进入人类领域,为了对付这些小东西,各家都有黑石的设备和草药包,其实这样一来,小人国的孩子见到极小动物的机会并不大。

  但大点的孩子见蚂蚁的机会还是有的。

  可是小家伙们没见过啊,就想让大孩子带他们见见。

  一岁多点和三四岁的小家伙们用萌哒哒的闪着期待的大眼睛看着你,喊着哥哥哥哥……哪个人能拒绝?不就是蚂蚁么?不就是带几个小不点去见识一下草地么?哥能行!

  这不,大点的孩子决定带几个小点的出去找找蚂蚁。

  走之前生生困了,被他们送回育儿中心去了。

  于是这十个人就一起出门了,极小的小虫子草地里就有,但他们非得找蚂蚁,那就不容易了,找到蚂蚁之前,阳阳曜曜是轮流被大孩子背着走的…

  一行人越走越远,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这些人找到蚂蚁了,一熘的小蚂蚁背着比它们身体大很多的东西,看的小不点们直瞪眼…

  “他们在干什么?”

  “搬家吧……?”

  “哦~~他们的家在哪里?”

  “…不知道。”

  “蚂蚁那么小,它们背的那么大,会累吗?”

  “…会吧。”

  “我想看看它们的家…”

  “要不,咱们帮他们背过去吧…就能找到它们家了…”

  大孩子看不过去了:“蚂蚁的家太小,咱们不能去,咱们出来时间太长了,该回去了,走吧…”

  “啊!好疼。”一个小家伙在大孩子说话的时候手指就戳了出去,不小心推翻了蚂蚁背上的东西,蚂蚁爬到他身上咬了一口。

  一个人动手,其他人也动手了,一个人被咬,其他人也不能幸免啊,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咋回事,蚂蚁突然就多了很多,爬到他们身上就开始咬…

  大孩子赶紧帮小不点们捉蚂蚁,一边带着孩子们往回走…等帮小不点们弄好,他也被咬了好几口…

  回程路上众人都痒都疼,不小点见众人跟自己一样,也没人哭,直到被老师们找到…

  这事追究到底,参与的人都有错,但大半连学都没上啊,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有俩说话有些词还说不清呢…

  夏津捋顺这事后都懵了,没想到自己就是讲个故事,能引出这样的事来,那他是不是能把错推到故事书上?因为故事书上就是这样写的啊!但很显然他这个大人做不来这么无赖的事。

  程帆也没想到,他就是困得不行,说了句蚂蚁在外面的草地里,这群人家伙就敢跑那么远!

  谁知道阳阳曜曜和其他几个三四岁的娃娃,胆子竟然这么大,这么一点就敢跟着大孩子往外跑啊!

  大孩子也没想到,他就是想带着几个小的看蚂蚁,惹出了这样的大事。

  没出大事的这几个,都被家长训了。

  而阳阳曜曜这才一岁多的,就是训了,他也不知道错啊,说不定根本记不住今天的教训。

  小家伙们走了很多路,累得很,被咬后抹了药,身体总算舒服了些,长辈的训斥都没听完,就有几个打起了瞌睡…

  家长们气的没脾气…

  那个犯恶心的孩子比较倒霉,那孩子家长脸色很不好。

  夏津作为儿童基地负责人,竟然任由孩子出了门都不知道,这事根本没法辩驳,孩子住院费掏了,营养品给了,甚至还请人帮忙照顾住院的孩子…

  夏津程帆抱着孩子跟其他孩子家长见面沟通,事情刚刚暂告一段落,就接到育儿中心那边电话,顿时浑身的皮都紧了…

  “去育儿中心,金老师气晕了。”

  “走。”程帆直接做驾驶位,车子飞一般出了医院。

  …

  金老师几十年来带过很多的团队,见过的孩子数不清,在她的团队里,就没出过这样的事!

  孩子找到后直接拉医院了,她在育儿中心查今天这事的纰漏。

  她忍到孩子们找回来,忍到听到医院消息,说孩子们都没事,此时她也查清了、在这事上有责任的老师都是哪些人了,然后就忍不住了,把这几个人召集起来就开始发火:“吃过午饭要睡午觉,少了孩子,还能等到午睡后发现,这是我们这些老师的失职啊…”

  “金老师,孩子午睡前,生生回来了,我看到生生被其他老师带去睡觉了,以为阳阳曜曜也被其他老师带去睡觉了…”

  “是啊是啊,毕竟这三个娃一般都是在一起的啊…”

  “是呢,我也是看到生生被带去午睡了,以为这三个孩子一起的…”

  “是我带生生午睡的,我没看见阳阳和曜曜,我以为……呜呜,是我错了…”几个老师里还有个害怕的直接哭了的。

  “是什么是!!”金老师不顾这个哭的,直接大吼:“孩子们走出去找不到了,你们还在这找借口!认为孩子找回来了,就不以为错是吧,更没半点反省啊,好啊,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跌这么大的跟头呢,出了这样的事,还有家长敢把孩子们交到我们手上吗?孩子们在我们手上找不到了,你们难道就不害怕吗?还能找借口…你们,你们啊…我…”

  就这样,人直接晕了。

  幸好跟金老师一起过来帮忙的还有苏老师他们,崔境给他们的应急药都是随身带的,赶紧给喂了一颗。

  夏津到的时候,雷哥的飞车也到了,崔境提着药箱子赶紧给金老师检查,之后开药挂水…

  一瓶水没挂完,金老师醒了。

  金老师一看围在身边的老姐妹,带着哭腔说:“这事我有责任啊…”忽然看到夏津程帆抱着睡着的阳阳也站在一边,对一家三口说:“小夏啊,我对不起你啊……”

  夏津赶紧说:“金老师,这不是你的责任,是我没安排足够的人…”

  “你不用安慰我,”金老师摆手:“育儿中心里面的人都是我安排的,这边出了事,我就有责任,我不能推卸责任,我得见见那些孩子家长啊,亲自跟他们说啊,要不然我心里过不去啊。”

  苏老师:“那也得你好了之后才行啊。”又问夏津:“小夏啊,那些孩子你都见过了吧?”

  夏津:“好几个孩子都跟阳阳一样,没事,有一个孩子得住院观察,我关注着呢。”

  金老师一脸懊悔要起床,被谢老师他们按下去了。

  苏老师说:“金老师啊,没好之前你就休息吧,我跟小夏一起去看看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孩子出事。”

  崔境赶紧举手:“金老师,您好好休息,我今天去镇上医院值班。”

  金老师看崔境:“小崔啊,辛苦你了。”

  崔境:“不,不辛苦。”他就是为这些人服务的,急这些人所急嘛。

  金老师被雷哥和穆哥送回了家,第二天直接没起来。

  夏津程帆去看人时,许老见他们一脸愧色,平静道:“没事,气着了,过去了就好了。”他这老伴儿啊,这次气的狠了啊,要不然都不能晕,不过人气成这样,他还是得开解开解啊。

  夏津程帆和苏老师又去医院看孩子。

  崔境私下跟他们说:“孩子已经没事了,其实今天下午就能出院,回去注意点就行,不过我看这孩子家长还有些不放心,就让孩子再观察一天。”

  因为孩子看起来已经没事,这孩子家长的态度也好了些,苏老师人年纪大、又和蔼,说话温和,那孩子家长说话也平和下来了。

  直到又一天,那孩子完全没事了,那孩子家长才说:“我们也不是非揪着这事不放,孩子有事,我们心里也急啊,现在孩子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是自家孩子主动要去的,但孩子受罪了,孩子的错就被无限放小了;这两三天,他们住院,夏津把所有事都包揽了,孩子好了,他们的气也消了大半。

  听了那家长的话,夏津知道这件事的前半部分总算过去了。

  接下来就该处理后半部分了,这同样很重要。

  儿童基地里人手不足,管理不当,这是事实。

  就连那个犯恶心的小朋友都好好出院了,其他人也没什么大事,但没大事只能算侥幸,小人国再怎么安全,但架不住人主动作死啊,这些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娃,至少在这些娃懂得哪些危险不能碰之前,需要他们这些大人好好保护。

  于是儿童基地又开始招人了,儿童基地很大,需要的人很多,短期内很难找齐队伍。

  张老主动找到夏津,说招了人就交给他,他给培训,找人和急救,他都拿手。

  ”…好。”夏津比了大拇指。

  光有人还不行,夏津还多定了一批摄像头来,一副每个角落都要监控的架势!

  此外,镇正府也招了些人,在镇子边缘加修了不少塔楼,以应对突发状况。

  大人们操心忙碌重整安保,老师们忙着培训时,已经好了的小不点们忘了被蚂蚁咬的疼和痒,兴奋的跟其他小朋友分享自己的经历,说起被咬时脸上带着得奖的表情,一副”看,我到过镇子边缘…看,我见过蚂蚁…看,我被咬过,当时有点痒呢哈哈哈…”的样子,掀起衣服露出被咬的地方,而那些地方此时只剩个红点了…

  下班后夏津来接儿子,就被好些个小不点抱住胳膊腿,众人嚷嚷了半天,他才听出来,这些小家伙是让他帮忙捉蚂蚁呢…

  “……”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吧!啊!是吧!!

  86,打架闹剧,开始锻炼吧

  86,打架闹剧,开始锻炼吧

  有几个父母拗得过倔脾气的小崽子的?

  家长们还以为晾小娃几天,小娃忘了这事就过去了,结果一闹就闹了两周,小娃娃们在育儿中心和儿童基地那些他们能去的地方到处找蚂蚁……

  没法了,夏津就组织人去捉蚂蚁和其他没危险小动物。

  “夏哥,你放心吧,我们今儿就给孩子们捉来。”张晨笑着说完,和几个人开着车带上工具往镇外去。

  张晨是程帆的师傅家的小儿子,夏津这次又招人时,他就进来了。

  招人前,程帆知道了,不免有些多想,不知道夏津会不会留下那小子,幸好这小伙子人品不错,就是性格有点跳脱,但这不算大问题。

  张晨上头有哥哥姐姐,他爸的手艺他不喜欢,他大学毕业后本想留在别的城市,但想想哥姐都结婚了,爸妈年龄不小了,过年时回了镇上。

  这一回来才发现,清河镇变的他差点都不认识了,之前整个清河镇上空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子悠闲的气息,现在么,悠闲没了,似乎还有些紧张的样子…再一看,原来这股不和谐的气息是从夏津身上飘起来了。

  他在夏津身上找到了那些大城市某些人身上才有的感觉。

  非得在清河镇工作的话,他愿意在夏津手底下工作。

  他正琢磨呢去应聘哪个位置呢,这不,儿童基地就大张旗鼓的再次招聘了,他成了儿童基地里负责儿童安全的一员。

  他以为立马就能上岗,谁知道他跟很多人一起,被严肃的张老头训的身上酸疼了好几天,今儿一听夏津的话,他主动请缨去找小虫子去了…

  没危险的小动物对大人来说,这就是玩儿啊。

  上午出去,下午回来,好多个竹笼子里装了不少小动物呢,张晨兴冲冲的往育儿中心送,被金老师阻止了。

  “不行不行,这里还有几个月的小娃娃呢,这些虫子不能进来。”

  “啊?”张晨傻眼了。

  金老师往旁边一指:“先送到文训场地去。”

  有了目的地,张晨等人就告辞出来往文训场地走。

  文训场地里,孩子从三四岁到八九十来岁,正在老师们的带领下要么翻地,要么做手工,要么就是队伍之间在比赛…

  见几个人提着很多个笼子进来,一问是各种小动物,很多小家伙的心思就歪了…

  老师们一见,得,心思跑了,再按原计划进行就不行了,当即随机应变改了接下来的流程,把小动物观察学习加入到孩子们的课程中去了…

  肖老和许老来接笼子,张晨有些为难地:“两位老爷子,这些本来是育儿中心的孩子们捉的,金老师说那边有几个月大的孩子,不让这些小动物们进去,先提到这边来…这,这不是给你们的…”

  肖老和许老还没说啥,文训场地这边中途休息的孩子们一听这不是给自己的,顿时就围了过来。

  “先给我们玩玩吧…”

  “是啊,都送来了,先给我们看看呗。”

  “就是就是,给我们看看吧…”

  说着话还有人伸手朝张晨等人手上的笼子摸,成功摸走几个笼子…

  张晨等人举着胳膊,不让剩下的笼子也被摸走,欲哭无泪:“肖老许老,这…你们看?”

  许老背着手:“我们看?我们看啥,啥也不看,这跟我们可没关系啊。肖老头咱们走。”

  “许老头你个无赖,说的什么话。”肖老不能走:“没见小张这都要哭了么,而且孩子们抢东西的行为是不对的。”

  张晨赶紧点头,还是肖老爷子靠谱啊。

  许老上下打量张晨等人:“啧啧,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还没说几句呢就哭,娘们唧唧的。”

  “…许老爷子,您说就说我呗,但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许老叉腰:“你们找这些小东西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这边的孩子们有多少,就捉这点,哪儿够分啊。”

  张晨等傻眼:“合着还是我们的错了?”

  许老哼哼:“那不然呢?难道是我的错吗?”

  张晨摇头:“不不…”

  许老:“你们这么大人了,还能跟那些小娃…”他看了一圈,指着几个三四岁的围着一个笼子的小孩子:“你们还跟他们计较吗?”

  张晨:“……”他们是大人了,怎么会跟小娃计较啊,但是:“这些笼子…”

  “笼子啥啊,不就是些小东西嘛,既然金老师说拿过来,肯定是要所有孩子一起玩儿的,你给我们就行…”

  “许老头!!”

  许老话被打断,一听声音是老伴儿,再一看,一群人除了自家老伴,还有苏老师他们,和几个老师,正领着一群最大两三岁的娃娃们过来…

  他一扭身,脚底抹油就走了。

  金老师拒绝把小虫子拿到育儿中心,是为了更小的孩子着想,有些小动物身上不干净,对孩子不好,就是两三岁的孩子也要做好防护…比如身上带着香囊再来啊。

  她想到这边也有三四岁的孩子,想过让育儿中心的跟这些孩子一起玩,但实在没料到张晨一来,笼子就被抢了不少,且许老头子还跟小辈耍无赖…

  嘁,都一把年纪了!

  小家伙们早看到张晨手里的笼子了,伸着小手,仰着头,嘴里喊着”窝要窝要…玩玩……”更有甚者直接要顺着张晨的身高爬…

  金老师拍拍手,小家伙们虽然安静了,但一群人还抱着张晨等人的大腿,大眼睛一会儿看金老师,一会儿看张晨……

  金老师把团队里的老师分开,各带一队,从张晨那里领笼子,然后分散开,带着孩子们一起看,老师们的工作是一边给孩子们讲解这些小动物,一边看着防着这些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怕,伸手进去,让小动物把孩子手指给咬了。

  于是很快,文训场地里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老师讲解的声音都压不住孩子们尖叫声…

  金老师听着这些中气十足的声音,神清气爽:“还是孩子们好啊。”

  苏老师跟着点头:“说的是呢。”她带的是大学,她之前很多年喜欢清净,但人老了嘛,就喜欢孩子们在身边吵闹的氛围。

  其他几个老师也跟着点头。

  她们年轻时在拼命,不知不觉儿子辈长大了,孙子小时候,她们还在工作,带孙子的时间有限,现在想想:那真是错过了很多跟家人相处的时光啊。

  李老师的眼神透过这些孩子看向远方:“今晚回家得给家里孙子打电话说说话呐。”

  这个提议得到了更多人的赞同。

  “哇…”

  “哇啊啊……”

  “呜呜啊啊……”

  此起彼伏的哭声突然传来。

  金老师赶紧起身往孩子堆中走,一边还焦急的大声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

  结果没等她走到孩子堆里,就见孩子们你推我,我推他,他又推他,跟玩叠罗汉似的,都摔了,有些小娃娃压人,有些被压…

  负责的老师们赶紧把人拉开,但老师毕竟少啊,拉起一个又一个,去扶别的,就有刚被扶起来的再次跟人跌在一起…

  有些小娃还伸手想打别人…

  “…不可以打人。”育儿中心的老师都急了。

  经过上次孩子们不小心跑出去事件,金老师严厉的处理了好几个人,现在团队人手不太够,唔,其实是金老师还没把下一批人手培训出来,不愿意新招的人进来,所以留的老师要多负责好些个孩子,有些看管不过来…

  金老师大吼一声:“都别闹了。”

  “……”

  场面一度寂静。

  等在隔壁的高远听到这边闹哄哄的而赶过来时,金老师他们已经弄清楚孩子们打架的真相了。

  生生还太小,没参与打架,他吓哭了,一见爸爸来,哭的更委屈了,高远抱着孩子轻拍了一会儿,听了老师的解释,嘴角直抽。

  “所以,一群孩子看一个笼子的小动物还不行,这些孩子哪个笼子都想看,所以老师们就把所有笼子聚在一起看了,育儿中心这边的孩子还想让文训场地的孩子把笼子拿过来,大家一起看,结果三四五岁的孩子拒绝了…”

  育儿中心这边孩子们的意思是:

  “一起,都要看…”

  “嗯呢,都要…”

  但文训场地那边的孩子们说:

  “不要,一起人太多了……”

  “是啊,挤得慌啊…就分开看嘛…”

  “还可以换着看啊,这样都看了…”

  两种不同的意见,不同的需求,就这样产生了矛盾。

  更小的娃娃被气哭了,哭声很快连成一片,哭了就会委屈,然后就动手了…

  夏津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就听到最后几个字:”动手了”,他脑子嗡一下响了,先在人群中找到儿子,儿子看起来没哭,身上也干净,应该是没参与的,于是心里一松,没事就好。

  又赶紧问:“打架了?小朋友们有事没?”

  一个老师回答:“其实没怎么打,是推倒了,被同伴压了,看着没大事。”

  金老师:“孩子还小,还是检查一下吧。”

  金老师给许老示意,许老去场地里的办公室打电话给家里,让崔境过来。

  这边金老师环视一圈,笑眯眯问道:“刚才都谁参与打架了,站到这边来。”

  一群小家伙你看我我看你,小手指对着点啊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是没人动…显然他们虽然小,但本能的知道此时该选择哪个对自己有好处…

  呃,就是还太小,不知道选哪个才是真正的好。

  金老师扶额叹气,一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刚才没推别人的,到我身边来啦。”

  这下子有人动了,陆陆续续有小孩子走到金老师身边。

  夏津看着曜曜走了过去,被高远抱着的生生也从爸爸怀里下来走到金老师身边,还有其他人也走了过去……最后还有大半的人留在原地。

  而阳阳就是留在原地的一员。

  夏津看着儿子,张张嘴没说出话来,悄悄走到儿子身边,阳阳看到爸爸,呲牙一笑…他捂住心口,绷住表情:这小不点啊,你一岁半啊,你懂个啥啊,你竟然推人了?那刚才是不是还被人推了?又没摔伤啊?

  文训场地那边有肖老看着,苏老师去做助手,准备借此机会开课。

  育儿中心这边则是金老师负责…

  说了小朋友应该有爱,讲了不能因为别人拒绝就要打架,还用他们手上的笼子举例,要是人家也要他们的笼子,他们给不给呢?结果当然是不给,由此延伸出一堂教育课…

  课上还有他们年龄小,打架又打不过,被打又会很痛,还问孩子们,还打不打?

  还观察了那些参与打架的和没参与的之间会不会有隔阂?小朋友此时没啥记忆,不一会儿又玩到一起去了。

  最后还让育儿中心这边和文训场地那边的孩子握手言和,而竹笼子里的小动物到底还是合到一起来玩了。

  期间崔境来了一次,给孩子们做了检查,没严重的问题,但有些孩子被推倒过,身上应该会有些痕迹,问题不大,家长不用太担心。

  老师输入的观念,夏津不做评价,或许这对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和小人国的孩子来说、是好事。

  但夏津还另有想法。

  傍晚,夏津抱着孩子回家,状似无意的问:“阳阳,你跟爸爸说,你今天推人家了没有?你被人家推倒了吗?”

  阳阳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我推了…我摔了…”说着好似此时才想起起来似的,一只手抓了抓一边的屁股…

  夏津一听就知道,儿子这是推人家了,也被人家推倒摔了,被抓的那边屁股应该就是被摔的那边…

  “疼吗?”

  谁知阳阳突然委屈:“疼。”

  “……”夏津伸手给儿子揉揉摔疼的地方:“都疼了,那下次还推人家吗?人家也会推倒你,让你摔倒的,会很疼的哦。”

  “笼子,大家玩,那是,是我们的笼子…要一起,要给我们…”阳阳一着急说话太快,有些结巴,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过脸上委屈的表情已经没了。

  夏津理解了儿子的意思:这些笼子是育儿中心的孩子们的,要大家一起玩,(如果那些大孩子不给,下次还推)…

  虽然下次这样如何如何的话儿子没说,但夏津就是知道。

  “阳阳,从明天开始,爸爸带你一起锻炼身体好不好?”

  “…啊?”

  87,生气了,信任危机(五一快乐)

  87,生气了,信任危机(五一快乐)

  不到两岁的娃,怎么锻炼身体?

  夏津说:“平时让他多跑着玩玩,跑得多了,身体自然就好了,日常把营养提上来,他现在还小,等到了三岁时,再进行系统的训练。”

  还系统…训练!?

  程帆道:“他现在就跟着文武训基地的孩子跑着玩,一天的运动量已经足够了,自从他进了育儿中心,有人一起玩之后,除了周末休息天的晚上,其他时间晚上他睡的都挺早的,再给他加运动量,他身体受不了的,夏津,你不能因为他今天推人了,又被大孩子推倒了,就要让他锻炼,这不合理。”

  夏津道:“我知道,刚开始我不打算给他加多少运动量,就是引导他、或者在他回来后还要玩的时候不再阻止他,陪他一起玩,慢慢的把他的运动量上限提升,等他再大一点,再进行系统训练啊。”

  程帆重重的说:“他还不到两岁。”

  这语气一听就是不愿意。

  程帆确实不同意,给孩子锻炼身体他不反对,但不到两岁,孩子身体还软趴趴的,他就觉得不合适,即使夏津解释只是带着孩子玩。

  小孩子打架的事常有,今儿的事也不是谁欺负谁,真到了孩子有意识的知道什么是欺负人了,为了保护自家孩子不被欺负而锻炼身体、甚至是学武,他都不这么反对。

  阳阳现在是真的小啊,啥都不懂,就要被长辈剥夺自由快乐的时光,他反正做不出来这事。

  平时他看阳阳玩的太疯,都要管着点呢,担心阳阳身体受不住,还会给阳阳按揉放松身体,他认为阳阳平时的运动量已经足够了。

  夏津知道媳妇反对,耐心解释:“我知道,我真知道,我心里明白,他才这么点,我也懂不能伤了孩子身体,所以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嘛,我是他爸爸啊,你放心,我不会伤了他身体的。”

  程帆心里依然不赞同:“夏津,你不到两岁就开始锻炼了吗?”

  “…没有。”一两岁的事,他不记得,但从他记事儿开始,他跟着大姐学了很多,但直到能凭体力打赢大姐时、他才跟大姐前后脚学武的,平时也就跑的比较多,身体锻炼的就还不错。

  他反思了一秒,“我说错话了,不是让阳阳开始锻炼,是我陪着阳阳玩,只要他想玩,我就陪他玩。”

  程帆用一种”你看我信吗”的眼神看他,没直接说出来已经很给夏津面子了。

  夏津挠头叹气保证:“真的。”

  程帆依然不说话,显然还是不信。

  夏津无奈,不再解释,也没放弃这件事。

  夫夫间各有坚持,甚至出现了信任危机,家里的气氛一时间很凝滞。

  “小爸,”阳阳开着小车从外面回来,直接开到门口,起身,不管小车直接滑走到哪去了,进屋抱住小爸的腿:“小爸,饿,吃饭饭。”

  程帆把儿子抱起来,沉默的往厨房走。

  夏津带孩子回来之前,他已经在家做上饭了,父子俩回来,见饭还没好,阳阳骑着小车找曜曜和生生玩去了,夏津找他说了锻炼的事。

  耽误了这么一会儿,饭该好了,就是夏津找他说事、他停了手上的活儿,这还有个菜没炒好。

  但他懒得炒了。

  夏津见还有一样菜没做,三下五除二做好端上桌,没话找话说,程帆要么嗯一声,要么不说话。

  阳阳再是什么都不懂,此时也觉得不对劲儿了,他睁着大眼睛一会儿喊小爸一会儿爸爸…小爸和爸爸都应声,他又觉得好似并没什么事的样子…

  夜里,夏津第一次体会到被媳妇拒绝的滋味,平时要么挨着,要么抱着,现在俩人之间直接能睡俩阳阳…

  无论夏津怎么解释,程帆一句孩子还小打回。

  程帆现在每天都要去店里看着,儿童基地美食广场的饭店开了,客流量还不算大,但他们的目的是留下一部分食材,他还让后厨做食物,一天卖不完的,他借口拿回去,其实都收进了月牙……这就不得不说月牙的好处了,里面的东西不腐不坏保鲜功能一级棒。

  下午阳阳回家,好么是夏津接,要么是阳阳跟着金老师他们一起回,后者他们要提前跟金老师说声。

  但现在程帆开始接孩子了…

  三天后,金老师发现不对劲儿了,就跟苏老师他们八卦:“小夏跟小程这是闹矛盾了吧?小程来接孩子,会问孩子在学校玩了多长时间啦,睡了多长时间啦,吃了什么啦,这些之前他可从来没问过啊。

  还有还有,明明小程都接了孩子了,后面小夏还会再来,有两次还跟小程撞上了,我看他们那一点不像事先说好的样子。肯定是闹矛盾啦。”

  苏老师慢悠悠地:“年轻夫夫之间,谁家没个矛盾啊,吵架都是常有的事。小夏跟小程没吵架,说明事情应该不大。”

  谢老师说:“苏老师,你这话我不认同。我见过的夫夫闹矛盾的可多了,吵架不见得是坏事,不吵架也不见得比吵架好啊。夫夫之间矛盾的大小不是按吵架凶勐论的,我听金老师这意思,小夏跟小程这是没沟通了啊,没沟通,事情就很难解决,时间长了,小事也变成大事了,我觉得他们之间事情不小。”

  几个老师觉得嘀嘀咕咕,吃饭时还在说这事。

  几个老头默默听着。

  第二天许老就去问高远,他还不直接问夏津和程帆是不是吵架了,他问:“小夏最近是不是又想搞什么大事啊?”

  虽然自从负责武训场地后就更忙了、但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夏津的想法和计划的高远闻言愣了,他想了想回答:“没有吧,我没听他说有除了儿童基地外的计划啊。”

  许老不动声色点头:“是吗,那我怎么会觉得他不对劲儿呢。”

  高远见状明白了,夏津这是有事,许老不知道,从他这打听消息呢,他说:“许老,这几天我们都忙,好几天没找夏津聊天了,今天下班我去找他聊聊。”

  许老绷着脸走了。

  傍晚高远找到夏津,他也不拐弯,都累的不行了,玩啥猜猜猜的游戏呢。

  “许老今天找我,说你不对劲儿,夏哥,你怎么了?”

  “许老?”夏津没想到自家的事,隔壁的老爷子都看出来了,而且这都几天了,他跟程帆还没谈好,且程帆看孩子看的比之前还紧,他现在带阳阳玩,程帆都在旁边看着,这是对他十分不信任了啊,憋了几天,他也快忍到极限了。

  就说:“前几天育儿中心的孩子跟文训场地的孩子,因为几个小虫子闹起来了,阳阳就是参与推人且被人推倒的孩子之一,我想着他虽然小,但这不是胆子还挺大么,就想让他开始锻炼……”

  “锻炼?”高远惊讶:“阳阳还差几个月才两岁呢,他们走路不摔倒也是这几个月的事吧,现在也就才跑起来,你就让他开始锻炼,夏哥,你这肯定行不通的,咱们得顾着孩子身体状况啊。”

  夏津耐心说:“我现在也发现我错误的地方了,我不该一开始提什么锻炼,锻炼这个词不对,我想的是,循序渐进让阳阳增加运动量,小孩子嘛,玩起来虽然会累,但睡一觉就好了。等他再大点再锻炼。”

  “懂了。只要不累着孩子,其实也还行了。”

  “对啊,”终于有人认同自己了。

  “但我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事没成。为什么啊?”

  “…小帆说,阳阳太小。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用这个话回复我。”

  “……哦,不到两岁确实太小。”

  “我刚才不是解释了吗,你也认可了啊?”

  “夏哥,我认可你,我觉得你说的也不全错,但阳阳太小是事实啊。我觉得你这想法再等一两年也不迟啊。”

  “……”

  高远又说:“而且我觉得吧,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怎么培养,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啊。你问过程帆吗,他对阳阳有什么规划?”

  “……”夏津没问。

  高远看他表情就明白了,但话说这些够了,再多也不太好。

  夏津思索了片刻:“不早了,回家了。”说完起身利落的走了。

  高远没直接回去,夏津走了两分钟,雷哥的车停在他身边。

  雷哥:“高远,上车。”

  高远这还是第一次跟许老他们做一辆车,上车就把夏津说的话给秃噜出去了。

  肖老皱眉:“这是小夏的错。”

  许老气道:“他第一次养娃,他懂个屁,别以为开个儿童基地,就以为自己对小孩子多了解似的,才一岁多的小娃,平时适当多活动几下还可以,这么小开始锻炼,还…还运动量?他想啥呢,太想当然了!小孩子不舒服了,都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他咋敢想啊…”

  金老师是这方面专家,他这些年跟着媳妇听了不少这方面的教育方式,比其他老头说话底气足。

  嘴巴不停,叭叭叭就是一通隔空批评。

  高远光点头,啥话也不敢说。

  肖老冷声:“小程跟他生气,看来是没说服他啊。这小夏,这次确实是他错了,回去找他说说去。”

  “对对对,得好好说说他。”

  于是夏津回到家,刚跟程帆说:“小帆,你说的也对,阳阳还小,锻炼的事可以往后放,至于什么时候开始锻炼,到时候咱们商量着来,小孩们嘛就让他好好玩就行了。这次是我不对,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还有,你心里对阳阳的未来有什么规划吗??有的话就说出来,咱们商量商量……”

  然后就听到了门口传来许老的声音:“小夏,到隔壁来,有事找你谈谈。”

  被打断话的夏津:“…”

  88,观念不同

  88,观念不同

  程帆还没做好饭,夏津就回来了,一脸深思,一声不吭的跟着他打下手。

  夫夫俩沉默地配合,饭刚上桌,阳阳卡点回来了。

  小车一放,玩具一扔,进屋就抱住了爸爸的腿:“爸爸,吃饭饭。”

  “儿子,你每次回来第一句话都是吃饭饭,我摸摸小肚肚有多饿。”夏津说着抱起儿子去洗手。

  程帆听着外面传来父子俩的笑声,默默舒气。

  吃完饭,收拾完,又带着儿子玩了一会儿,眼看阳阳该困了,夫夫俩给孩子洗澡,程帆把阳阳裹好放到床上,夏津把儿子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鞋子也刷好了。

  夏津迅速洗完,接手儿子,在床上哄儿子玩,给儿子讲故事,换程帆去洗澡,等程帆洗好,阳阳已经睡了。

  把儿子放小床,夏津才跟程帆继续之前的话题。

  “肖老他们找我了,给我一通教育,说了很多。”夏津开头,在程帆嗯的一声回应后,他继续说:“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我道歉,咱们好好谈谈吧。”

  “好啊,谈谈。”程帆说:“不过,我的坚持不会改,阳阳现在还太小了,我不支持他现在就开始锻炼。”

  “好。”

  “即使阳阳长大了,他不喜欢锻炼身体或者学武的话,也不能逼他。”程帆追加条件。

  “好。”夏津再次答应:“你说,还有什么,我都答应。”

  “…没了。”程帆顿了一下又说:“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夏津点头:“嗯,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见媳妇用怀疑的眼神看过来:“是真的。”

  程帆神情恢复平静:“肖老他们找你都说了什么?”

  “他们都说,咱们小人国的孩子都是自由发展的,家庭氛围会影响孩子,但不会强迫孩子…他们还说、大人觉得对孩子好的,但未必就真的好。

  他们说,我不该这么任性,阳阳现在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该把我的想法强加到阳阳身上,阳阳现在是真的太小了,我这做法对他身体不好,这点我已经反省了…就算真要培养阳阳的兴趣爱好,也要再多几年,至少要阳阳再大几岁。

  还说,更重要的是,一家人之间有什么事都要沟通,不沟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媳妇,我本来就要跟你道歉,听了他们的话后,更是认识到了我的错误,以后我要是再想干什么,我都告诉你,咱们商量着来。”

  夏津觉得孩子要从小培养,这源于前世竞争压力过大养成的习惯,那时候各个家庭都是这样的,三岁的娃娃已经能登台了,各种运功比赛也都报名参加了,生怕自己慢一点,自己家的娃就落后别家一大截。

  很现实。

  就说他自己,从小就跟着大姐听各种课,啥啥都学,学的多了去了,他至今也没找到自己最喜欢什么;学武他开始的有点晚了,末世后他大姐不止一次抱怨要是他们能早点学武就好了。

  可谁知道未来有末世呢。

  繁荣大陆两个种族有神女山,这个世界有神力,末世应该不会来了。

  但夏津受自己家庭和大姐的影响很大,他干什么都想提前做点什么,比如当初拿下竹林这事,当时只是一个念头,他觉得要做就行动了。

  况且,隔几个月,楚七就会来晃悠一次,而楚七每次过来就是在提醒他,他在这个世界并不能随心所欲,甚至不如其他普通人那么自由,他要保守自己的秘密,他有个大危险要规避,他一刻都不敢放松…

  明明就是为了往后咸鱼的生活而努力啊…

  再则,这些日子他要给大姐准备物资,看似轻松,实则他精神压力挺大的。

  他知道这些不是他压榨一岁多孩子的理由,所以他认错。

  程帆卸下一身刺,靠在夏津身上:“知错就改,我也改,我有些生气,所以这几天没跟你交流。”

  说到这个,夏津就有话说了:“这个你确实不对。你生气你就跟我说啊,说了啥事都好说嘛。话说回来,你之前不这样啊,怎么现在有事却不说了?”

  程帆没因为夏津说他不对而生气:“因为最初什么都不了解,所以什么都要说,现在了解了,哎,了解了反而清楚了,在有些事上、沟通也没用啊。”

  “那不一定。”

  程帆说:“更早之前我就觉得你从小生活的环境跟我们不同,前些日子我听你跟肖老他们说教育方式怎么改,这次还让阳阳这么早开始锻炼,我确定你对小人国的孩子的成长轨迹不了解……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去想,但我想,你心里对那个决定不一定真的觉得就是错的吧,你说呢?”

  夏津暴露的细节太多,程帆能了解这么多,他不意外,撇开自己不能回答的:“我是真觉得自己不对。”

  “哦,比如?”

  “唔…等阳阳三岁或者四岁后再锻炼…比一岁多就开始锻炼要靠谱些…”

  就这?

  “呵呵。”程帆笑了:“你觉得三四岁更合理是吧?”

  “嗯。”

  “但其实阳阳再大几岁就开始锻炼甚至是学武,五六岁还是三四岁,意义都差不多,这是大人让阳阳学的,不是他自己的意愿啊,哦至少现在不是他自己的意愿。你觉得你的决定没错,既然没错,我怎么说呢。咱们经历不同所以思想不同罢了,差别太大了啊。”

  “…我现在不是改了么。”

  “呵呵,只是改了表象啊,实质上并没改啊。”

  “……”

  “哎,其实这件事上,我也不能说你,我自己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你对怎么培养阳阳有想法,我也有,不过,我只是比你能忍住罢了。这应该又是咱们经历不同的原因的吧。”

  “嗯——你希望阳阳将来是怎样的人?”

  “我不强求阳阳将来一定要达到某种成就,只要他开开心心的,健健康康的,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他怎么样我都不会逼迫他。当然了,不是我希望他成为怎样的人,他就成为怎样的人,得看他再大点喜欢什么,将来自己怎么想的,他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程帆继续:“咱们小人国很和平,就像肖老他们说的,孩子前期是自由发展起来的,等到了学校,老师会引导他们,家长配合发掘孩子的兴趣,就算学校会让孩子学课外技能,但也会考虑孩子是否喜欢,如果孩子不喜欢,就可以不必学。”

  夏津在心里默默反驳,孩子自由发展到三四岁就够了,之后就需要家长和老师正确引导,家长给孩子报各种班,会考虑孩子的兴趣,但一旦孩子开始学习,就要坚持到底,这是为了让孩子知道,做一件事就要做到最好,从小养成孩子不轻易放弃的性格。

  程帆:“在小人国,很多孩子中学甚至是大学毕业后也没学会多少技能,这种人多的是,工作后再学也不迟,我也是到了清河镇才跟着师傅的。”

  很多人大学毕业后学成什么样,是各自的选择,长辈们一般(?)不会干涉太多,所以在小人国,孩子大学就结婚分家单过,长辈和孩子都接受良好。

  “……”

  “等他大了,能明辨是非了,他想做什么事,自然就会去学相关的技能,他的理想,我们能协助,但最终要他自己努力。其实上学后很多问题自然就出来了,到时正确引导就行了,小时候这几年,他高高兴兴的只要不惹祸就行了。”

  夏津等了一会儿,见媳妇不说话,他才说:“你就没想过把阳阳培养成自己心目中完美的人吗?”

  “这世上哪有完美的人啊。再说,他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能控制,却能引导啊。”

  程帆反驳:“我没说不能引导,引导也得看他自己的意思。我知道了,我说的引导,跟你说的引导不是一回事啊。”

  说完看夏津。

  夏津想说孩子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大人的引导能给孩子更好的指引道路,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程帆的引导是在孩子有了自己的主意后,以孩子为中心的引导,而他的则是从孩子还是小不点开始,让那个孩子按他想的发展。

  这是完全不同的。

  他拍拍自己额头:“行吧,这个要考虑他的意愿,不对的咱就改。可,这个不说了。”转移话题道:“说他将来的事,范围实在太大了,咱说点具体的吧,我要让他锻炼身体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开心就行。”

  “……就这?你看你又不正面回答了,锻炼很苦,假设他锻炼着锻炼着不想继续了呢?按你的意思,他要是不乐意,你支持他放弃呗?”

  “……”程帆看他一会儿才说:“如果真的是为他好,只要他不是十分不乐意,我可以帮你一起说服他,但要是说服不了……我已经让步了。”

  “哎…”那他是不是也得让一步?

  “夏津,你可以教阳阳很多,为什么从锻炼身体开始啊?其实等他上学后,学校有锻炼的机会。”

  夏津没把白发男当成女人,但这个世界的白发男要嫁人生子的,他的心态多少往前一个世界养女儿的状态上靠了,“我只是觉得,孩子嘛不能随便打人,但要有能力保护自己啊,反正从小就培养呗,这一切就从小锻炼身体开始。再说、将来他的幼儿园小学都应该是在这里上,基地里那么多孩子,谁知道会不会有脾气不好的、会欺负人的孩子啊…”

  程帆惊讶:“你觉得他会被欺负?”他了解的小人国没那么危险。

  “我担心呐,没有最好,一旦有,阳阳必定不会是被欺负的那个。”

  89,改时间,换丹药

  89,改时间,换丹药

  “帆哥,霜哥,阴谋,这是阴谋。”花羽对程帆和骆霜说。

  程帆喝了口茶,唿出口气:“确实。”

  骆霜默默吃着零食:“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啊?”

  三人……

  距夏津跟程帆聊过那次后,已经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接孩子这活儿又成了夏津的任务,下午一到下班时间,程帆都跟之前一样提前下班回来做饭……直到这几天,他才慢慢反应过来,夏津下班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

  现在回想起来,刚开始是比平时晚回两分钟、五分钟,而后是七分钟,再之后是十五分钟,今天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跟他家一样的,还有花羽和骆霜家。

  他一口把果子喝完:“我去基地那边看看。”

  人只可能在那边。

  花羽蹭一下站起来:“我也去,我要去看看,去问问,远哥带着生生在干嘛,我每天那么忙,到点了都要回来做饭,他倒好,回来的越来越晚,他要是回来这么晚,他早说啊。”

  骆霜慢条斯理的:“我也去,夏哥跟高哥都是在基地工作的,一起回来的晚,我能理解,但我家悠然不是啊,我也想问问他为什么也回来这么晚。”

  “好,那一起去。”

  三人到了基地,育儿中心这边已经下班了,但文武训场地里似乎还有很多人,能听到孩子们的喊叫声…

  三人对视一眼。

  花羽愣:“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有人。”

  骆霜道:“育儿中心下班前,我就回家了,我不知道。”

  他现在跟着育儿中心的金老师学习怎么照顾孩子,但因为还要照顾家里,所以并不算育儿中心的的员工,很多事他知道的有限。

  二人都看程帆。

  程帆摊手:“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就告诉你们了,干嘛还跑来一趟啊。”

  骆霜点头:“也是。”

  程帆:“走吧,进去看看。”

  武训场地上,此时正进行接力跑,很多人喊着加油,阳阳曜曜生生三个人挤在一群小家伙中间,小奶音都哑了…

  三人…

  夏津察觉有人盯着他,扭头一看,挥舞着胳膊招手。

  三人…知道此时不是找茬的时候,就默默走过去一起观看小朋友们比赛…

  听着娃声音哑,骆霜拿起儿子的水杯,走进人群里拉儿子,想让儿子出来喝点水,谁知道曜曜被拉了一下后,扭头看了眼小爸,哼哼几声,开始挣扎,小身子往人群中挤…周围人多,骆霜一个没拉住,儿子又挤进人群中了…

  这孩子!!

  骆霜默默走到大人站的地方,把水杯塞笑眯眯的王悠然手中。

  花羽视线跟着儿子走:“生生太小,我…”

  高远拉住媳妇:“别去了,生生不出来的,他要是愿意出来,我早就把人抱出来了。”

  程帆看着阳阳在人群中蹦蹦跳跳的样子,皱眉看夏津。

  夏津微笑。

  等比赛结束,负责的老师给叽叽喳喳的孩子们把奖品发了,又拿来水果给孩子们分了,孩子们在老师的组织下上了大车,车是儿童基地的,儿童基地负责把孩子们送回家。

  此时三个小娃才回到爸爸和小爸身边。

  曜曜咕嘟咕嘟喝完了半杯水,还哈了一声:“好了。”

  阳阳也喝完了水,一手爸爸一手小爸,小腿一弯离地了,在爸爸和小爸之间荡秋千…

  程帆提着儿子抱起来:“玩了一下午,声音都哑了,还没玩够啊?”

  阳阳:“不够,好玩。”说着扭着身体要下来。

  程帆没法只能把儿子放下来,结果阳阳再次玩起来秋千游戏,后来被爸爸和小爸提着走,他咯咯笑的开心。

  曜曜见状,也比着玩,王悠然和骆霜无奈的陪儿子玩起了游戏。

  生生安静些,被高远抱着,花羽背着儿子的用品包。

  各自上了自家车,车里空间不大,阳阳没得玩了,就躺在车后座翻图画书…

  程帆看了看儿子,转头问夏津:“今天怎么这么晚啊?时间没把握好吗?有什么事吗?”

  夏津笑道:“这里面工作的员工都被张老训过,时间观念很好的。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改改儿童基地开放的时间段。儿童基地的上下班时间跟咱们小人国普遍人的上下班时间一样,但是我觉得下午下班时天色还早,孩子回家也是自己玩,那不如在儿童基地玩,这里空间大,人还多,多好啊,所以我们就在课程中加了个游戏,这不下班的时间就晚了。”

  “哦,原来这样啊,我以为…咳。”

  “你以为?以为我私底下给阳阳加运动量么?”

  “…时间太巧了……”程帆辩解了一句,又改口:“好吧,我今儿反应过来后,确实是这么想的。”

  “确实巧。”夏津道:“实话告诉你啊,我调整时间的原因,确实是为了让阳阳多点运动量…”

  “夏津你…!!”

  “别急别急,听我说啊。”夏津道:“我都看过了,阳阳之前回到家,就找曜曜和生生,他们三个要么在咱们三家玩,咱们三家里都有给孩子玩的地方,要么跑到竹林里,一顿上上下下的运动量下来并不少。你放心,咱们聊过的话我记着呢。

  我给基地加的游戏,绝不会超过孩子不能承受的量,就像今天的接力赛,大多数时间孩子们要么在加油,要么在一边蹦蹦跳跳,爆发一次也就那几十米,真的不会让孩子超负荷,做这些之前,我跟肖老聊过了,他同意了,我才敢这么做的。”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程帆看他的眼神温和下来,但话音里能听出依然有气。

  “还没定下来,只是暂时试试而已。”夏津摸了下鼻子:“总共也才两三次,现在基地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想知道什么,能查的,这点我没骗你。今天最后的游戏还是根据今天的内容调整的,是临时加的,我以为十几分钟就能完成,不会拖很长时间,所以没跟家里打电话。”

  摄像头录影能查,确实能说明很多问题。

  程帆这才压下心里的怀疑,但:“夏津,咱们是不是说过,有什么事咱们要商量?基地的事我不懂也不管,但家里的事,你得告诉我吧?”

  “是我的错。”夏津诚心道歉。

  正在此时,阳阳从后座站起来,搂住程帆的脖子:“小爸,不生气,爸爸他是跟我们玩…”

  程帆摸着儿子的胳膊,心里一软:“好,小爸不气。”

  说话间,三家各回各家。

  程帆下车:“赶紧去洗手吃饭。”

  夏津把车开进车库,把儿子抱出来,在儿子小脸上亲了几下,小声道:“儿子,干得漂亮。”

  阳阳不懂爸爸的意思,只觉得这是夸他的,在爸爸脸上也亲了几下。

  这天后又半个月,夏津才发出调整儿童基地开放时间段的通知,早上开放时间不变,下午关闭时间后延一个小时,收费不变。

  但因为增加了工作时间,员工的工资涨了。

  肖老跟老伙伴们聊天的时候说:“这样小夏会不会亏了?”

  这些人里谢老师最懂,迎着众人目光,她说:“不会,多的那一个小时成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赚回来,比如里面的店铺收益,再比如他只要跟合作的学校说一声,承办一次儿童运动比赛,也能赚回来。”

  “你知道他要承办儿童运动比赛?”

  谢老师:“我猜的。这是儿童基地,要赚钱,从孩子身上想总没错。”

  夏津果然如谢老师所说,用了这些方式补回了成本——这是后话了。

  儿童基地这边稳定后,夏津又几次打电话到蓝市,结果还是没合适的人,放下电话,夏津程帆认命的自己收拾起家里来。

  五月,夏津算着楚七该来了,跟程帆打了个招唿,他上班的时间延后了半小时,那时一般隔壁和对面的人都上班去了。

  如是等了几天,这天,他正在家收拾东西,楚七到了。

  将近小半年的武器,装了俩空间珠,楚七看到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半年的量啊…

  夏津:“就这一次,你别动其他心思。”

  楚七闻言翘起的小胡子耷拉下来,随后又翘起:“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呵呵,比如不到半年的时间,我拿出了之前半年的量,你难道不想让我加量给你提供武器?”

  楚七被戳穿心思:“咳咳。见你有这能力,我有那样的心思,也没什么问题吧。”

  夏津神色淡淡的:“没有。”

  不高兴是一回事,但楚七有这心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楚七见他反应不大,随即打蛇随棍上:“夏津啊,你看咱们的合约是不是改一下?把量…”他手做了托举的动作,意思是加量。

  夏季笑眯眯的:“不改。”

  楚七的小胡子顿时彻底耷拉下来了,在这件事上,主动权在夏津手上,他还真不能来一波强迫…他收了装满武器的空间珠,又拿出两个空的给夏津。

  然而夏季只收了一个空的:“一个季度,一个空间珠就够了。”

  楚七呲牙,无奈的把另一个空的空间珠收起来。

  夏津突然说:“对了,你们的丹药,怎么卖?”在看到楚七的眼神又亮起来时,他立马说:“我的能力有限,再多就超出了我的能力了。”

  楚七盯着夏津深深的看了一会儿,知道夏津不会增加提供的武器,说道:“我们的丹药都是我们自己人吃的,不卖。不过你想要,我们给,你毕竟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武器,那些能换不少丹药呢。你想要什么类型的丹药?我们的丹药可多呢,快速治疗的,管饱的,吃了后几天不用睡觉的,还有那方面的……”

  “日常吃的,能强身健体的。”夏津说。

  楚七被打断了话,也不生气:“就这样?”

  “我们是普通人,用这个就够了。”

  “成,下次我来的时候,给你带过来。”

  90,暑假,吵闹

  90,暑假,吵闹

  儿童基地稳定后,夏津的重心放到了月牙上,他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两三天就上一次后山,对他来说,武器功能强大了,狩猎动物的成功率大了,他上一次山就能把月牙填满。

  除了上山时,其他时间这月牙在程帆手上,因为除了肉(动物)外,其他食物都是程帆准备的。

  眨眼间又是俩月过去,七月初,曜曜和阳阳过了两岁的生日。

  小家伙们能跑能跳,身体健康,就是……

  “哎,曜曜啊,你这晒的也太黑了。”晚上,骆霜给儿子洗澡时这么说。

  但他现在有点管不住曜曜了,孩子一进儿童基地就如鱼得水,一个不注意就混在孩子们中间瞅不见人了,非得等到所有人集合或者天要黑了才会看到人,他的儿子已经野的没他跟王悠然的特点了。

  洗好澡,把儿子抱出来时,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哎……

  而他家对面,程帆也是这么说阳阳的。

  “你真是个小黑娃。”

  阳阳瞅着自己的胳膊腿,是有点黑,又瞅瞅白白的小肚肚和小屁屁,呲牙笑了:“小爸,我不黑,我是白的。”说着还戳了戳小肚肚,见小爸想把他抱出澡盆,双手拉着澡盆边缘拒绝:“小爸小爸,我不出,我想再玩玩,再玩一会儿再睡觉。”

  程帆已经拿好了浴巾:“你不出来的话,身上被水泡着的地方就会变得皱巴巴了,会很难看,明天再玩好不好?”

  阳阳拒绝:“现在玩。”

  明天玩明天的份,今天玩今天的份啊。

  “不行。”程帆把浴巾展开:“该睡觉了。”说完把浴巾包着儿子就抱了出来。

  阳阳挣扎都没用,差点哭出来。

  “哭也没用。”程帆已经把儿子抱到床上。

  阳阳嘴巴一撇,声音哽咽:“我要找爸爸。”他哭一哭,爸爸就会同意他的要求,此时门外夏津的脚步声传来,他精神一震,就见爸爸一只脚迈了进来…:“爸爸。”

  “找爸爸也没用。”程帆大声说。

  “…”刚迈进来一条腿的夏津,收回腿,转身又走了。

  阳阳傻眼了,笑脸僵了…

  程帆给阳阳穿上背心裤衩:“好了,睡觉吧,睡一觉明天就可以找小朋友玩了。”

  阳阳看了看小爸,认命的扑倒在床,翻身躺好,那模样别提多乖巧了,大眼睛眨啊眨,见小爸的手放在点灯开关上,他立刻闭眼。

  关灯。

  柔和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程帆听了一会儿,感觉儿子唿吸均匀,他出门找到在院子里乘凉的夏津。

  “睡了?”

  “嗯,”程帆应了声后:“你太惯着他了。”

  “咳,哪有啊…”他只是不想用强硬的手段管儿子罢了,他端起果汁:“呐,这是给你准备的。”

  程帆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回屋吧,我有事说。”

  夏津刚想说在院子里看会儿星星、闻言端起托盘起身:“那走。”回到屋里问:“什么事啊?”

  程帆把月牙拿出来。

  夏津拿起一看,里面空空的:“我明天上山。”

  程帆把果汁一口气喝完:“我不是说这个。”

  原本不想动脑的夏津:”……”手指摩挲着月牙想了想,然后忽的瞪大了眼:“十三天!”

  “嗯。”程帆点头。

  夏津突然笑了:“看来是大姐的能力又增强了。”

  由原来半月打开一次月牙,这次十三天就打开月牙了,以后时间间隔会越来越短的。

  相对的,他这边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程帆又说:“肉好说,米面嘛用点儿心,也能解决,但盐糖是真的麻烦,我找花羽要了不少重油重盐的食品,他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还让店里做了带回来,大厨也快起疑了,”而带回来的都进了月牙给了对面,“但这些是杯水车薪啊。”

  总不能再搞个盐场和糖厂吧?

  清河镇的地理位置,搞这个两个根本不合适。

  夏津心思活络:“以我们俩目前的能力,能养活的人不多,这点爸妈和大姐他们心里清楚。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弄来更多东西,只是一旦开口,后续问题不一定是我们能承受的…”

  “不能承受?”程帆很快反应过来,低声说:“你是说圣山。”

  “嗯,在小人国,圣山拿出来的东西不会被正府查,且还不用跟政府解释。但是,跟他们合作的话,要暴露的太多了,还得再想想……”说到这里,夏津语气一转轻松起来:“算了,我早就把这里的情况跟爸妈和大姐写信说过了,她们心里肯定有数的,我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这件事要是能成,他们肯定早就提了。”

  他见媳妇还是一脸严肃:“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尽量多弄东西,能弄多少就弄多少,别太着急了,事嘛,慢慢解决。”

  话虽这么说,但二人谁也没真放松下来。

  当饭店收入稳定在某个线时,夏津回想了一遍吃过的菜品,每个月都弄出一道新菜来,于是他这饭店天天爆满,程帆则趁机追加了每月订购的食材。

  大厨师傅对程帆说:“老板啊,用不了这么多吧。”

  程帆神色不动:“有备无患。”

  大厨:“有些东西放时间长了不好。”

  程帆淡定地:“我这店里的食材都用最新鲜的,每月弄不完的部分,我会处理的,我心里有数。”

  大厨呲了呲牙不说了,他这是有心提醒,奈何人家不听啊,他只是个厨师,只负责做饭,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七月中,姜雪蓉和程翎带着孩子来了。

  “哎,三弟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家那个小的真是闹腾死了,一个劲儿要来,我这也是被他闹得没法了,他一来,大的也想来,那什么,这些都是给你们带的…”姜雪蓉简单说了自家俩孩子的情况,把带来的礼物拿出来。

  程翎也说:“我家这个也是。”

  俩人都带了不少东西,各种种类的海产干货,跟他们合作店里进货的包装不同,这些一看就是制作出来给自家亲戚送的样式…

  程帆收了,做饭的时候聊天,光聊孩子都不会冷场,再说说四妹和五弟的婚姻情况,话题就更多了。

  姜雪蓉说:“四妹说暂时不想结婚,爸妈也没敢管,”其实自从出了程帆的事后,程信和施静好就不太敢用强硬手段管孩子,尤其是婚姻这块儿:“五弟么,他倒是不反对结婚,相亲过,也谈过恋爱,但持续的时间都不长,爸妈催的时候,他什么都答应,就是运气不好,总是不成。”

  程翎洗菜的动作不停,温柔的说道:“我早说了,打一顿就成了,爸妈不听,非惯着他。”

  “呀,”姜雪蓉正切菜,闻言差点切到手:“二妹这是啥意思?”

  程翎温柔笑道:“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啊。”

  姜雪蓉:”…”

  程帆解释道:“二姐的意思是小弟是故意的。我也觉得该揍一顿。”

  姜雪蓉咳了一声,继续手上动作,她是大嫂没错,但有些话不如程翎程帆说合适。

  程翎看了眼大嫂,不再说话。

  程帆不动声色的换了话题,说起了孩子。

  三个孩子一来,待在儿童基地跟很多孩子混在一起,都不想回家,程希早上还会看书写作业,程季和桑绵绵那是差点玩疯了,就连阳阳都更皮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一拖再拖,洗了澡都要跟程季桑绵绵在家里的玩具堆里玩一会儿才行…

  闹腾了几天,三家家长都气的不行。

  “绵绵。”程翎轻声喊闺女,一句话就让桑绵绵乖巧了很多,乖乖去睡觉。

  姜雪蓉提着竹条要打程季,程季哧熘一下跑出门,她根本追不上:“大晚上的你小子跑哪去?给我回来……”然而这话程季根本没听见,出门一看都没人影了。

  阳阳爬起来穿鞋:“哥哥等我。”要追出去时被小爸抱住,他啊啊啊叫着要下来,被小爸抱进卧室。

  姜雪蓉出去转了一圈,在附近根本没找到人,气的心口疼,回来一看,夏津正拉着自家小儿子在门口等她呢,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老妈回来,程季赶紧说:“夏叔,我妈已经回来了,我要去睡觉了。”说着挣脱夏津的手,跑进他和他哥的屋子,反手锁门,任由他妈在门外喊,就是不开门。

  姜雪蓉知道再闹就是笑话了,见儿子反正已经回来睡觉了,顺势扔了竹条。

  肖老家里,两桌人默默听着隔壁的吵闹声,笑嘻嘻的感叹:“这才是过日子啊。”

  而后,这样的日子又经历了好多次。

  而这种热闹,很快蔓延到王悠然和高远家,原因是阳阳跟曜曜生生分享了他睡觉前还在跟哥哥姐姐在家玩游戏的事……结果当天吃了晚饭,曜曜和生生在没大人的陪伴下就来了,在夏津家那个巨大的玩具场里玩的不亦乐乎。(夏津家主卧和客房之间那地方就是)

  等骆霜和花羽来找孩子时,俩孩子还不愿意回去,大人一抱就哭…

  骆霜气的差点要揍孩子了都,看着儿子委屈的小模样又下不去手,曜曜一见小爸这要打自己的样子,顿时哭的更伤心了…

  曜曜一哭,阳阳在被程帆抱的时候也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啊,他们就是想再玩一会儿而已…

  姜雪蓉趁机拉住小儿子,巴掌唿到小儿子屁股上,程季嗷一声跳起来挣脱他妈的手就跑,还一边揉屁股…

  花羽趁机举起巴掌对儿子说:“要不,我也在你的小屁股上打一巴掌?”

  生生鼓了鼓脸颊,泪花憋了回去,默默抱住小爸的脖子,花羽趁机把儿子抱起来,跟程帆等人说了一声就回家了。

  见生生被抱走,曜曜的气势弱了下来,骆霜板着脸看着儿子好一会儿都没哄他,最终也败下阵来,被抱回了家。

  等程希程季和桑绵绵都去睡觉后,阳阳也不得不睡去了。

  而后这种情景,每天都要来一次…

  吵吵闹闹中,一个暑假结束了。

  八月底,姜雪蓉和程翎带着孩子回家。

  阳阳曜曜生生哭着拉着这一个月多来带着他们疯玩的程季哥哥,俩抱胳膊,一个抱腰,不想让哥哥走…

  “哥哥不走…”

  “哥哥留下…”

  “哥哥…”

  程季眼眶红红的不断抹泪,他也不想走啊,这不是要开学了么,他要上学了啊,要是能在这里上学就好了…这个念头一起,他脑中烟花炸开,对他妈说:“妈,我在这上学吧。”

  每天放学和周末都可以到儿童基地玩。

  “怎么可能!”姜雪蓉原本看着三个小家伙拉着自己儿子的样子还挺伤感的,被儿子一句话拉回现实,他们打扰三弟已经够多了,怎么可能还把孩子放在这上学,而且儿子这话一听就是为了抽时间玩,不可能,绝不可能!

  于是程季是真哭了,他舍不得这些小跟屁虫啊…

  三个小的在哥哥走后哭了好一会儿,但很快就被玩具和游戏转移了注意力…

  几天后,楚七来拿空间珠,给夏津送来了十几瓶丹药,夏津看了一遍,足有五种。

  而这些丹药,每种都有一瓶被放到月牙中,很快被大姐取走了。

  91,小娃打架,流言起

  91,小娃打架,流言起

  “大姐今天回信了。”早起后,程帆习惯性往月牙里看,见月牙空了,里面桌上多了一封信。

  夏季闻言过来,夫夫俩挨着一起看信。

  信中大意是:

  一感谢他们这段时间的辛苦…大姐最近做了个任务,找到了一些物资,这边收集物资的事可以暂停几个月,歇歇脚;

  二他们放的丹药效果一般,且一旦开瓶,药效散的很快,这边的丹药对那边来说只能应急,那边猜测可能是不同环境所致,所以以后不用常放丹药;

  三让夏津他们多多小心。

  四说了爸妈和大姐都好,还说很想他们。

  前三项写了半张纸,第四个日常关心写了三张。

  程帆不知道爸妈和大姐做的什么任务,也不懂怎样算不同环境,都让丹药对爸妈和大姐的效果不大了,他也不问,只说:“物质还得慢慢准备,要不然等用的时候又该着急了。可惜了,这边的丹药,爸妈他们不能用。”

  “你说的对。”夏津应声,心里却说,看来还得继续沉默下去啊,这是这封信里第三大意表达的意思。

  拿到月牙第一次放东西时,夏津就把给楚七的武器的复制品放进去了,让大姐对比了下两边的力量,楚七的武器打起丧尸来不咋地,但里面蕴含了一丝不同的力量,盾牌的防御力是他爸现在的等级都不能比的,而后那边给这边的信,每次都会说一句让他们多多小心。

  在特殊力量面前,力量不对等,根本没法面对面谈交易。

  一家三口吃了早饭,夫夫俩把阳阳送到育儿中心,然后各忙各的。

  程帆上午在店里,下午回家练习学到的技术,而夏津上午在培训机构,下午接过月牙在店里和培训机构两头转,时不时就往月牙里倒腾东西。

  生活充实又忙碌。

  这天,他正在培训机构修改课间,就接到了武训基地那边高远的电话,放下电话脸色就冷了下来,几分钟后就到了现场。

  “怎么回事?”

  “夏哥,是几个小家伙跟人打架了…”

  高远还没说完,原本一直忍着没哭的阳阳,见到爸爸来了,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声音里都是委屈,让爸爸抱住后,指着自己身上说疼。

  夏津抱着孩子哄着,心一揪一揪的疼,拍拍儿子衣服上粘的土,眼神不由得变得凌厉,没往周围看就吓哭了好些个孩子。

  现场顿时哭声一片。

  其中有几个边哭边往后缩。

  高远让其他老师哄着孩子,把夏津拉到一边才说:“阳阳又带着育儿中心几个两三岁的小娃来这边玩,争抢场地的时候,互不相让,刚开始是吵架,吵着吵着别的小娃就说起了你。”

  “我?”

  “嗯,话有些不好听,小孩说你不知道从哪来的,突然到了这里,还说只见过阳阳小爸家里的长辈,从没见过阳阳爸爸家里的长辈,是你长辈不要你了你才到这的…咳,说你没钱还开店,肯定是做坏事赚的钱,小孩指着阳阳喊,阳阳你爸爸和小爸都是坏人…就因为这个,阳阳生气了就扑过去了,但他太小了,根本打不过人家,而且说话的还是好几个,更打不过了…”

  剩下的不用说了。

  阳阳身上青紫了好几块,衣服都脏了。

  刚两岁哪里打得过参加武训的大娃娃啊。

  高远:“看到阳阳他们打架,就有老师赶紧把人拉开了,但阳阳还是被打到了。”

  “是哪个小孩子说的?都有谁啊?”夏津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孩子们,怕吓着儿子,声音压的很低,语气还算温柔,但站在他身边的高远可不认为夏津此时心中还是温柔的。

  叹了口气,高远指了几个:“已经通知他们的长辈来了。”

  “好。”

  “夏哥,那几个小孩子四五岁,不大。”

  “你想说,他们不懂大人的事,说这些也不是他们的错,是吧。”

  “夏哥…”

  “我这么大一个人,不会去打那些四五岁孩子的,我不会跟孩子计较,对了,等会儿把这些孩子都送到医院检查下,别出了事。”

  “夏哥…”

  “你放心,出不了大事,小孩子的世界很干净的,复杂的是大人的世界。这些小家伙们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要找的是他们的爸妈和小爸或者是其他长辈,大人之间的事,就别让小孩子参合了,这地方是我辛苦了很久搞好的,我心里有数。”

  闻言高远稍稍放心了:“夏哥,还有啊,他们打架后,我问了其他老师,小孩子说的这些话,咱们的员工其实早些天也听过,这方面是我没注意。”

  “哈,”夏津笑了声:“这还不是某几个人知道的事啊,看来我最近是太忙了,都没顾上关注清河镇上的流言了,好啊,我倒要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孩子们被哄好了。

  才几分钟,那几个跟阳阳打架的孩子们的家长们也都来了,在儿童基地大门口碰上了。

  清河镇太小,开车绕一圈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没看到孩子之前,这几家家长听到自己的孩子打架,很担心自家娃出事:

  “我家那个看动画片时、里面有打架的场面都不敢看,怎么会打架呢…”

  “我家的说话声音都小小的,性子再温和不过了,根本不可能打架啊,我没法相信啊…”

  “别不是那些老师搞错了吧…”

  “反正我不信我家娃娃打架,不管怎样,赶紧去看看…”

  来了后才知道是跟阳阳打架,脸色就变了:

  “不可能吧!!”

  “我家娃娃在家都会带妹妹玩,可爱护弟弟妹妹了,怎么可能会打才两岁的阳阳?”

  清河镇谁不知道夏津呢,程帆阳阳,甚至住在竹林的那些人,整个清河镇都知道,那可都是清河镇的名人。

  他们虽没交代自家娃娃要跟阳阳打好关系,但也说过来这里后,要跟其他小伙伴好好相处啊。

  这个其他小伙伴,自然也包括阳阳啊。

  怎么会打架呢?

  又一想,自家娃比阳阳大,就算打架也不是自家孩子吃亏…见到孩子们后一问,果然如此…此时不知怎的,心里竟然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夏津厉害又怎样,(他家的娃)还不是输了…

  但从老师口中知道这次打架的原因时,几家家长心里一紧,这些话他们没教过孩子,他们只是说这些的时候没避着孩子罢了,这些话可不是好话,这不是惹恼了夏津吗!!

  看到夏津抱着孩子在一边,阳阳身上还有伤痕,几家人不好意思的去道歉…

  夏津抬手制止他们:“现在什么都别说,让孩子们去医院检查后再说吧。”

  大人的事,用大人的方式解决。

  “对对对,孩子们细皮嫩肉的,是要检查一下。”

  几家长辈一看夏津态度没半点咄咄逼人的架势,心里一松,同时又有些轻视,自家的娃娃都受伤了,这夏津都没生气,果然是外来人啊,就算在清河镇搞了贸易街和儿童基地又怎样,生气了连脾气都不敢发。

  没错,他们并不认为夏津半点不生气,毕竟自家孩子出事,哪个家长不生气,他们觉得夏津没胆气。

  没胆气的夏津亲自带队,开着儿童基地的车把所有孩子和家长送到医院…结果是:除了阳阳有了些皮外伤,其他人半点事没有。

  这在夏津的意料中:他抱着阳阳的时候就检查过了,阳阳摔了几下,擦破了皮,身上被打了几巴掌,胳膊上被抓了两道血痕…而阳阳才两岁,根本不会打架,手上也没劲儿,推人人没倒,只打了人家几巴掌…

  可以说,这次是阳阳吃了大亏了。

  幸好医生说:“上了药膏,过几天就好了,放心吧,不会留疤。”

  夏津点头,一行人刚出医院,程帆来了。

  “阳阳!”程帆声音颤抖,天知道他在家接到电话,听到阳阳被打时,心里多愤怒,多心疼。

  “小爸!”阳阳伸手让小爸抱,搂住小爸的脖子,眼睛又红了。

  “不怕不怕。”程帆心疼的抚摸孩子的背,把孩子抱在怀里,眼神扫过这几家家长,那几个大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突然有点怕怕的怎么回事?

  而那几个孩子再次张口哭了起来:“哇啊啊…”

  他们被夏津吓着后已经哭了一场,坐车过来检查时,哪怕靠着爸妈,也不敢抬眼看夏津,他们第一次知道这个平时在他们身边转来转去的夏叔叔竟然那么可怕,原本以为夏叔叔已经够可怕了,谁知道阳阳的漂亮爸爸更吓人…太可怕了,总感觉阳阳的爸爸和小爸会打人的样子,他们好怕啊。

  几个家长一看自家娃被吓哭了,纷纷开口。

  “孩子还小,他们打了阳阳,我们道歉,但咱们都是大人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别吓孩子了。”

  夏津冷笑道:“确实啊,都是大人了,我们也不会针对孩子,毕竟这个年龄的孩子确实是不太懂事,平时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学大人的。你们的孩子不想被吓着,不看我们就行。孩子没事了,该咱们了。清河镇能谈事的地方不多,不如就在我那饭店里吧。”

  他说这话根本没给这几家人反驳的权利。

  他一身压迫感,也让这几家人不敢拒绝。

  大车拉着人又到了儿童基地,此时不是饭点,要了两个包厢。

  大人们不想让孩子听这些,一个包厢里一半家长看孩子,呃,程帆除外,饭店里有夏津程帆的办公室,另一个包厢里,另一半家长跟夏津坐到一起。

  一坐下,夏津就说:“我记得,小人国里传流言是要被抓被关的吧。”

  92,脏

  92,脏

  “不是,夏老弟,咱们不是要说孩子打架的事吗?”

  “是啊,你们家阳阳还小,我们家几个孩子打了他,是我们没教好,这是我们的错,我们道歉,赔礼也该。”

  “对对,应该的。”

  几个家长被夏津一句话砸懵了,纷纷出口要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夏津慢慢说道:“我家那个还小,打不过就被打,很正常,医生也检查过了,问题不大,这就行了。呵呵,你们觉得我在说假话?嗐,说实话,自家的孩子被打,哪个家长不心疼,不生气啊,但这事还不至于让咱们大人这么正式的坐在这里讨论。

  我自从来了清河镇,一直在埋头做事,我家程帆比我早来这里两年,也没得罪过人,我们一家只是努力想过好日子罢了,没做任何危害清河镇的事,更没伤害过别人。

  我的贸易街建成后,清河镇的人气增加了,人口增加了,清河镇都扩大了一圈,那时候是什么吸引他们来的呢,是钱,贸易街能让他一部分人赚钱。

  后来我的儿童基地开了,今年清河镇人口又多了,人口聚集地又开了好几个呢,我知道有些人不是冲我的儿童基地来的,他们是冲那些老师来的,但总归是我的儿童基地这个平台把这些人聚起来的吧,我没有五分功劳,也有三分吧,我尽量让我这两个地方变好,变得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说这些不是炫耀什么,是我在分析,分析我到底会得罪什么人呢,镇上竟然有了我的流言,孩子们打架的事,咱们就别说了,能不能请你们跟我说说流言的事?”

  “……”

  “别不说话啊,我和我家程帆最近有些忙,没关注镇上流言的事,但我要去镇政厅说说,让他们帮忙查查,我想他们应该是愿意帮忙的,你们说呢?”

  “…是,咳,那是,他们肯定会全力帮忙的。”

  就凭现在夏津给清河镇带来的收益,只要夏津开口,镇政厅的人绝对不会拖延,能查到什么程度,且不好说,而一旦要查,夏津肯定会把突破口放到他们身上,谁让他们的娃子说了那些话,才让夏津知道了呢!

  夏津笑看着几人,那几人脸上的挣扎之色逐渐消失,之后其中一人就成了其他人视线的焦点。

  看来这个人要不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也是这几人中带头传播流言的。

  明明空调开的不小,但那人硬是被看的汗如雨下,喉咙干涩,一时竟然说不出话。

  夏津慢腾腾的倒了几倍茶给他们:“要不,我先出去,你们商量一下?”

  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

  夏津刚要站的身体又坐稳了:“哦,那你们谁说啊?”

  那个被盯着的人抹掉汗:“我们几家人住在一个地方,交往比较多,关系不错,这些话是我跟他们说的,跟他们没关系。”

  这人说着又看其他人,当身边的同伴看向自己时,他就被那些人推了出去。

  他的同伴们面色惭愧的低下了头,他们也没办法啊,夏津好可怕啊,程帆也好可怕啊,夏津这几年一直在清河镇盖这盖那,程帆也很少进山了,他们都忘了夏津几年前一个人进山能打大动物回来,他俩进山甚至搞出了动物暴动,也忘了程帆为啥嫁不出去了……但今天他们想起来了。这俩人太可怕了,他们不想跟夏津程帆对上啊…

  “呵呵。”那人见状轻声笑了,然后不再看同伴。

  当初几家人拿夏津家的事酸熘熘的当笑话说的时候,说好万一被别人知道、他们就一起承担,可现在……算了,不就是流言么,他是传播者,又不是源头,说就说吧。

  既然他被推出来了,之后的话就他一个跟夏津说好了。

  “让他们出去吧。”

  夏津:“好啊。”说着按响了房间的铃,不一会儿饭店经理过来了,把另外几个人领走了。

  “你可以说了。”

  那人盯着夏津道:“你的贸易街和儿童基地确实给清河镇带来了好处,给清河镇提供了很多岗位,让不少人都赚到了钱,表面上看来,清河镇很多人都该感谢你……”

  “我从没想过要人感谢。”夏津打断那人的话。

  “哈,”那人被打断说话并不在意,继续说:“你想没想过不重要啊。其实对于清河镇绝大多数人来说,我们都知道你做的事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但对某些人就不是了啊,至于某些人是谁,你别问我,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传播对你不利的流言?呵,应该是嫉妒吧。”

  “嫉妒?”

  “是啊,就是嫉妒啊。你的贸易街和儿童基地实在太火爆了啊,尤其是儿童基地,你看隔壁的游乐场,再看远处的武训场地,不远处的培训机构,还有这里的饭店,有心人稍微算下就知道你每天进账多少,这就是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只坐着收钱呐,怎么不让我们羡慕嫉妒啊。”

  一旦自己起来,会被人羡慕和嫉妒甚至是嫉恨,夏津都想过。

  “然后你们就传我们的流言,说我不是好人,说我做过坏事,说我刚开始来钱的渠道不正,接下来还有什么?”

  那人见夏津一点不意外,笑道:“原来你都想到了啊,也是,你能搞出这两个地方,比我聪明多了,不,是我根本没法跟你比,你能想到这些很正常。

  夏老弟,传出这些话的源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传播者而已,什么接下来,接下来我没想过啊,源头那些人想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就是羡慕你每天有那么多收益,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什么都不用做,这辈子也能过的很好了……”

  “呵呵,微不足道的传播者而已…”夏津念着这句话笑了。

  好一句:微不足道…传播者…而已…

  那些听过流言的、传播过流言的、很多都是这么想的吧。

  但这不过是为自己的口业找的理由罢了。

  面前这人很羡慕他,但还是那句话,他身负的巨债没人提,做过的努力没人在意,甚至现在面临的困难都不敢找人帮忙…他也难的好么!!

  “各人过好各家的日子不好么,干嘛盯着别人呢?非要盯着别家,羡慕嫉妒有什么用,自己努力攀登才是正途啊。”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出来了。

  那人脸上的羡慕嫉妒霎时僵住,然后微微低下了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努力的道理呢,他已经努力了,但跟夏津一比,他的收益太少了啊,时间长了,心态很难不崩啊。

  夏津是不知道这人咋想的,知道了他会说,他只是在清河镇赚了点钱而已,在小人国不算什么,放在繁荣大陆那就更没名字了,能碾压他的多了去了,心态不平,他日子也不用过了。

  他可不管这人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又问:“除了这些,你还听到了什么?”

  “有些不太好听,是私下里传的,我都没敢跟他们说,”这个他们,这人指的是刚才出去的邻居和同伴:“是说程帆的,毕竟你之前他都……”嫁不出去这几个字这人没说:“你来这里,就住他家去了,就有些人说你们结婚前…”

  没说完,话停了。

  不继续听就知道不是好话,夏津怒气升腾:“小人国的人善良热情好客,收留别人在家住的事多了去了。”

  那人:“…那种事是很多,咱们小人国的人都是见了人需要帮助,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但你们住在一起一个多月,不是就结婚了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程帆嫁不出去,夏津一个陌生人来了清河镇住到了程帆家,那么短时间后就结婚了,结婚前清河镇的人才见到程帆的家人来,夏津的家人至今没见到,而夏津在镇政府录的家庭信息,分明是有家人的……

  这些信息结合在一起,足够某些人恶意编造出很多故事了。

  就很……脏!

  早在阳阳还没出生时,夏津就知道背后有些人针对他,这两年他忙,同时也在留心外面,只是那些人似乎销声匿迹了,找不到半点消息,没想到此时蹦跶出来了。

  “还有什么?”

  “我听说,有些人查你的钱财来源呢,说你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大笔来历不明的汇款,说你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

  这说的应该是从巨人族那边过来的钱,这是能查的,只要查就会知道,源头的人肯定知道,只是像眼前人这样的流言传播者不关心这个,没人特意查,才不知道而已,在这些人眼里,说不定他们更期望他是做了什么坏事才能有这笔钱的…

  “还有呢?”

  “…”那人想了想:“别的我就没听说了…”

  夏津沉默地看着他。

  那人头上又开始出汗:“真的,我别的真的不知道了……”

  “我没说不信你。”夏津看出对方没说谎:“对了,流言毕竟对我不好,我没听到就算了,听到了就不能什么都不做,我想请你跟镇政厅的警员再说一遍,你看行吗?”

  态度要拿出来,后面才好动手做事啊。

  “…”那人一脸愁苦,他很愿意跟警员打交道,但却不是现在啊,可面对夏津,他又不敢拒绝。

  “放心,我又不专门告你,你不会被关太久的,唔,我想想啊,下周儿童基地里举办的亲子活动,你肯定能参加上。”

  “什么…什么亲子活动?”

  “我接下来要举办的活动啊。”

  “我的孩子打了你家阳阳啊,你还让我们的孩子进入儿童基地?”

  “儿童基地是我的,但是给孩子们准备的,只要是孩子,当然能进入了,哦,孩子家长自然也能。孩子打架的事不是都说了,不再提了吗。”

  “…我只是有些不敢信,夏老弟,你,你真的是好人啊,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直到此刻,这人才终于道了歉。

  但夏津并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这些人带着孩子在饭店吃了饭才走,走时都高高兴兴的,孩子们还跟夏津程帆打招唿。

  夫夫俩回到办公室,程帆问夏津:“你想光明正大的玩啊。”

  夏津道:“大人嘛,不能跟孩子计较,但可以跟大人计较啊,而且那孩子家长还传了流言,私下打人不好,万一被人报警了,那是要被教育的,说不定还会被关,光明正大的玩游戏就没问题了啊。”

  程帆笑道:“你准备了什么游戏?跟我说说,我提前准备一下。”

  93,沙坑,逼一把

  93,沙坑,逼一把

  有些东西,跨世界相通。

  比如幼儿园的作业,很多不依靠家长根本完不成,甚至很多作业都是家长做的,娃娃们参加但参与度并不高。

  再比如亲子运动会,说是以孩子为中心,可一旦要排名次,哪个家长愿意输呢?就算不排名次,为了自己的面子好看,为了私心争强好胜,为了让娃娃开心,家长们也要拿出本领全力以赴啊。

  这种现象在这个世界没夏津上一个世界那么严重,是因为小人国人的太平和了。

  可在夏津看来,好胜心没调动起来,不过是给的利益不够大罢了,设几个吸引人的大奖,都争起来,蹦起来,碰撞起来,才能玩的开心嘛,他私下动动手也能遮掩过去啦。

  程帆看着夏津写好的活动简介笑了:“挺有意思的,这些我喜欢,这样吧,需要两位家长参加的,咱们一起上,只需要一位家长的,就我来吧。”

  “咱们一人一半,阳阳才两岁,你的身体还没养好呢。”

  “没事,吃过那山给的丹药,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很好了,就算没恢复到最好的状态,也比一般人强,再说,”程帆看着夏津:“你太厉害了,跟别人差距太大了,动起手来不好遮掩,还是我来。”

  “你夸我我挺高兴,不过还是我来…”

  “我来!”

  “这有什么可争的,你想动手,我也想。”

  “我更合适。夏津,这种活动只能定在周末,距离举办日大概还有两周时间,你如果是担心我的身体,那你这两周好好看我。现在咱们已经惹人注意了,想低调都低调不来,但还是别太高调了。而且,这件事我很想做。”

  夏津就再也拒绝不了了。

  程帆又说:“运动会的事要跟高远说一声,还要跟隔壁肖老他们说一说,我想他们应该也想参加吧,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说说,早点定下来,说好了就能发出通知了。”

  这会儿已经吃过晚饭,邻居好些人在竹林里乘凉,程帆拿着纸就过去了。

  阳阳身上破皮的地方还没结痂,有些疼,不想动,小伙伴来找都提不起劲儿,曜曜和生生都回家了,他就窝在家里看电视。

  “阳阳,你在屋子里看动画片,爸爸到院子里去了,有事就喊我,知道了吗?”

  “好的爸爸。”

  夏津拿着铁锹,走到院子里竹林那块,一大片林子,一部分开成了假山和水池,一部分放了竹床和其他玩具,还有一块空着。

  比划了一下,砍了几根竹子,划出一个三米正方形的地方,铁锹抡起挖了起来。

  刚挖了几铲子,阳阳跑了过来,蹲在夏津挖的小坑处,小手试着捧土:“爸爸,我也要挖……爸爸放我下来。”

  夏津把儿子往远处拎了点:“爸爸要挖小坑,阳阳在一边看着,等会儿再玩。”

  这会儿都不用问为啥不看动画片了,厌了呗。

  “好的爸爸。”阳阳乖巧的蹲在几米之外,可蹲着蹲着,他往前挪的越来越多,眼看又要到土坑边了,又被爸爸提到一边去了。

  夏津觉得自己能控制铁锹,肯定不会让儿子受伤,但他不能赌那个万一,看到小家伙挪过来了,就伸手提走。

  如是几次后,长宽三米,深五十厘米的浅坑就出来了。

  挖出来的土堆在一边,他把里面平整了一遍,这头工作做完,那头阳阳已经开始爬上爬下的玩了,弄了一身的土。

  “哎,儿子啊,等会儿给你洗澡时,那水都得变色。”

  “爸爸水水为什么变色啊?”

  “因为你身上太脏了啊。”

  听到爸爸说自己身上脏,阳阳看看身上的衣服,上衣还算干净,裤衩变黑,腿上沾土,伸手拍拍,成功在衣服上又留下几个脏手印。

  “爸爸,(看)干净了。”

  “呵…”

  干净个鬼!

  小家伙下去的时候是坐着秃噜下去的,裤衩的屁股那块厚厚一层土,他看着都沉的慌,小家伙拍的时候根本顾不上后面…而且就算拍干净了,这又开始玩起来,不还得弄脏吗!

  他把铁锹等东西危险的东西收进库房,再回到浅坑边时,就见小家伙把他弄好的土堆推下去不少,坑底铺了一层,他小脚在松软的土上印脚丫子…

  “哎……”夏津捂脸。

  这一会儿就成了小土猴了啊。

  结果阳阳自己玩还不够,还把他拉下去,于是俩人一起印脚丫子。

  “我的脚小…我太小了…我也要大,大的脚…”

  “你人小啊…你还没长大…等你长大了,你的脚丫子就变大了。”

  “跟爸爸的一样大么?”

  “嗯,跟爸爸的一样大。”

  在小人国、白发男的平均身高比黑发男稍为矮一点。

  程帆的身高在白发男里面算高的,只比夏津差一丢丢,他俩的娃娃,即使是白发男,长大了应该也不会太矮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阳阳正跟爸爸玩土,听到小爸的声音,还没看到人,甜甜的声音就响起来:“小爸。”

  程帆只觉得眼前发晕,就一会儿没见,这父子俩弄了一身土啊,玩什么不好,在院子里挖坑陪孩子玩…

  “夏津,你这是干什么啊?”

  察觉媳妇的不喜,再一看媳妇紧皱的眉头,夏津心里虚了三分:“我想给阳阳整个沙坑玩,在里面摔摔跤什么的,这不是还没整好么,明天把拉点沙子过来就成了。”

  他默默鼻子辩解:“我看他在看动画片,想着先把坑整出来,谁知道中途他不看电视了,出来玩起了土…那什么,你跟肖老他们说好了?”

  “说好了,要邀请的学校也定好了,没问题,明天就能把通知发出去,然后就可以定物料了…”程帆看着脏兮兮的父子俩:“既然还没整好,那就明天整好了再玩呗,不早了,该洗澡了,阳阳该睡了。”

  “对,等会儿我一个人给阳阳洗澡就行。”夏津去提儿子。

  “爸爸,我(现在)不想洗澡,还要再玩玩。”阳阳被爸爸提着,又趁机留下俩小脚丫,然后意见被爸爸驳回,一路被提到浴室。

  阳阳本来哼哼唧唧的不乐意,见到水又开心了,不能玩土可以玩水啊!

  脱得光熘熘的,去拉自己的小浴盆,结果胳膊伸的老长够不着…扭头看爸爸:“爸爸,我要泡泡。”

  夏津把儿子拉到淋浴下,花洒一开,小泥猴很快变得白白净净的……幸好包扎的伤口处是防水的,但边缘部分还是变黑了,等下要重新包扎了。

  程帆已经给小浴盆放好了水:“阳阳过来。”

  阳阳从爸爸手里转到小爸这里,还以为能玩会儿,结果今天小爸比往常还麻利,才玩了一会儿水,就被小爸提了出来。

  他还没玩够啊!

  “你身上有伤,再玩水会疼的,不能泡泡,要赶紧去包扎。”程帆不顾娃的意愿,很快给娃擦干身体。

  此时夏津已经洗好澡出来,抱着小药箱过来了。

  程帆把阳阳身上包扎的地方拆开,重新给儿子包好。

  “疼…”阳阳哭唧唧。

  夏津赶紧低头给吹吹。

  程帆说:“刚才你玩土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啊。”

  “玩土土的时候不疼。”阳阳这么说。

  “…”夏津程帆无话可应。

  包扎好,夏津哄孩子睡觉,程帆去洗澡收拾,忙碌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阳阳小家伙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不再喊疼。

  中午,夏津在自家饭店请秦洲吃饭。

  “秦哥,我和小帆我们家的事都是能经得住查的,无论是小帆还是我,我们来到清河镇的目的都是想过安安生生平静的日子,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清河镇上的流言,就不能当没听到了…

  秦哥,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难处,我今儿请你来,不是让你做违背你职业道德的事,但也有事所求,秦哥,我想请你帮我调查这件事,我知道那些人隐藏的深,不一定能查的出来,我要的也不会是你把人查出来……”

  “小夏,于公,这事到我手上了,我责无旁贷,于私,咱们是朋友,我自然会帮你,只是那些人我也是真的查不到…”

  “秦哥,我懂我懂。秦哥,只要你表现出要查这件事的样子,且不管这件事要拖多久,都不放弃就行,如果有人让你放弃,逼迫你放弃,你就说我用朋友情逼迫你帮忙,你不得不帮,就是帮我大忙了。”

  秦洲明白了:“你这是让我跟你一起做戏?”

  夏津笑:“那些人两年前不小心露出马脚被我察觉后、藏的太严实了,我身边还有肖老他们,即使肖老他们的身份没表明,但很多人应该都有猜测,我住在肖老隔壁,肖老他们还算看得上我,我这也算有背景了是吧,所以背后针对我的人不会跳到明面上直接跟我对上的,他们只会藏的更严实。如果揪不出来,那就逼他们自己出来,我接招。”

  “你不怕逼得太狠有危险?”

  “怕啊,危险肯定有,但让他们继续隐藏下来,我同样有危险啊,贸易街早就稳定了,儿童基地很快也会稳定下里,培训机构能给我提供人才,我现在先歇一段,之后…说不定又要忙了,我做的越多,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接下来他不会继续拿地搞建设了,再有动作、影响也比不上儿童基地大,现在他啊就等着生意上门了。

  秦洲啧了一声。

  流言传播者说自己是因为嫉妒才传的,源头那些人就不嫉妒吗?不,他们会!

  别说他们,秦洲自觉自己都要嫉妒了:贸易街和儿童基地已经让夏津成了清河镇的中心人物,要是夏津接下来忙的是比儿童基地更好的事,过几年清河镇还是清河镇吗?叫夏津镇算了!

  那些人肯定忍不住!!

  “行吧,我知道了,不过什么时候能把人逼出来,逼到什么程度,人家什么时候行动,哎,我的级别太低了,他们不会告诉我的。”

  不止是级别低,还有他至今还没低头的原因,有些事上头根本不会跟他细说。

  夏津笑道:“秦哥,多谢你,你帮我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会自己做好准备的。”

  吃完饭秦洲就回去了,回去后约谈夏津提供的流言传播者,那都是秦洲的事,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

  下午夏津拉了半车的细沙回家,往坑里一倒一平,沙坑完成。

  阳阳回来后看到,眼睛亮晶晶的拉着小伙伴在里面堆沙子玩。

  夏津看着儿子,眼睛眯起,小小家伙啊,这沙坑的玩法可不止这个哦。

  94,父子,玩耍

  94,父子,玩耍

  “加油加油…”

  “哎呀,摔倒啦啊哈哈…”

  “不怕,起来起来,继续…加油加油…”

  “哟,又倒了…男子汉,不哭不哭,起来继续…”

  “来来来,这次谁赢了,这碗奶果冻就是谁的…”

  ……

  “哟,奶果冻吃完了,这回是能拉人的小车,谁赢了就送给谁,可以带人一起开着玩哦…快快来…”

  “加油…别怕摔倒,不疼的…起来起来没事的…”

  “加油加油…”

  傍晚吃过饭,夏津家沙坑边,蹲着好几个人,夏津高远王悠然,许老张老和崔境。

  沙坑里阳阳和曜曜扑在一起,你摔我我摔你,伸手推一下倒了俩,被推的摔了,推人也摔了,力气不大,主要是站不稳,俩小家伙热了一身汗,露出的胳膊腿和脸上都沾了沙子,在周围人的鼓励下不断站起…

  生生窝在沙坑一角,抱着腿瞪着大眼睛看着两个哥哥打架…他不喜欢这种交流方式,但不参加就没有爸爸和叔叔伯伯准备的零食吃,没有新玩具玩,而更严重的是,两个哥哥都参加了,他今儿不参加,明儿两个哥哥找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就没人跟他玩了…

  他人小,现在能想的只有玩,他想不到解决办法,只能妥协…幸好还是因为他人小,本就打不过两个哥哥,所以上场次数不多,但是轮到单人活动的时候他就必须努力了…

  小小的人心里苦逼、可看着努力的两个哥哥,和周围兴奋的爷爷爸爸叔叔伯伯…他啥都说不出口。

  阳阳和曜曜这回谁也没赢,因为俩小家伙经过几轮战斗,摔倒了很多次后,没力气爬起来了,仰躺在沙坑里哼哼唧唧…

  夏津拿着果干诱惑:“别偷懒,你们都是男子汉,坚持一下,肯定还有力气的,来,谁先站起来,这个果干就是谁的……吸,哈,好甜啊,好好吃啊…阳阳你不想吃嘛?你不吃我就完了,曜曜你不是喜欢吃的甜的吗,你不来,伯伯就吃完啦,没有啦…”

  “爸爸,我要吃…”

  “伯伯,曜曜也要…”

  阳阳气喘吁吁,可是坐不起来,翻了个身准备爬过去,就见曜曜已经翻了身,俩小家伙对视一眼,同时调转方向四肢并用前进…阳阳平时玩的时间多,力气稍胜一筹,率先抵达爸爸蹲的地方,然后噗咚趴下。

  “爸爸…”他喊得的有气无力,是真的没力气了。

  夏津把果干放到儿子嘴边,阳阳张嘴咬住…

  此时曜曜也到了,见果干被阳阳吃了,鼻头一酸…不等眼睛红,就见一个果干也到了他嘴边,他张嘴咬住,眯起了眼…

  此时夏津才说:“曜曜也好努力啊,很厉害,也奖励吃果干。”

  见俩哥哥吃果干,生生也想吃,找到爸爸,什么都没说,然后被爸爸塞了一块果干,眼睛一眯…唔,甜呐。

  吃了果干,喝了果汁,休息了一会儿,小家伙们力气恢复,活动重新开始。

  说实话,小家伙们的体力是个迷,他们总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体力,玩起来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这次不摔跤了,夏津拿出个单杠,往沙坑里一插,调整的矮矮的,跟高远一人扶一边,让小家伙们爬单杠翻过去…地下是沙坑,摔了也不疼…规定时间内,谁做的多就是谁赢。

  王悠然有些心疼儿子:“玩了半天了,还有力气玩吗?”

  他跟骆霜都是爱干净的人,婚后家里被骆霜收拾的妥妥当当干干净净的,有了娃家里乱了,但比起夏津和高远家,还是他家的院子最规整(三家的小家伙时不时串门,三家院子互相都熟)。

  家里的娃娃,他们夫夫也尽量给整的干干净净的,娃走路之前,要大人抱着带着,还好些,等娃会走路了,要去育儿中心了,由金老师看着,孩子们还干净些,但架不住隔壁就是儿童基地啊,有地有土,自此他家的干净小娃就一去不复返了,好的是他家的孩子开朗许多。

  行吧,他们夫夫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有得有失嘛,娃娃高兴就行,他们夫夫多收拾收拾就是了。

  娃娃爱玩,他们夫夫也不限制,但是他没想到夏津在自个院子里整出个沙坑啊。

  自从这沙坑整出来,这几天放学后三个小家伙就聚在一起玩沙子,曜曜和生生家都不回了,吃饭都在夏津家,每天都玩到筋疲力尽。

  这还不算,夏津又整出些游戏和道具来…这样子一看就是有预谋,这是要给孩子锻炼啊。

  目前效果还不大,孩子晚上洗了澡,睡的更快了,吃的更多了,力气更大了…

  为了让孩子家长放心,夏津还请了崔境帮忙给孩子检查了一番,答案是没问题,建议是给孩子补补营养。

  这没问题啊,不说程帆花羽家,就是骆霜家也不差给孩子补补的钱啊。

  王悠然不心疼钱,因为他赚钱就是养家养孩子的,但是看着儿子累的小脸红扑扑,大口喘息的样子,他心疼啊:儿子啊,这么累,你图啥啊??!

  他不知道自己小时候记事儿之前啥样,但记事儿后就没在玩游戏和比赛上这么拼命过!他看别人拼命的样子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着累和疼。

  此时看着儿子还心疼。

  但他儿子玩的正疯呢:“爸爸,不累,你看我看我,我翻…”

  小家伙手臂抓着单杠,一蹦,双腿缠着单杠,胳膊抱住单杠,用力一翻,翻过去双脚落到沙地里…眼睛亮晶晶的看爸爸…

  王悠然赶紧鼓掌,喜滋滋夸:“曜曜好棒。”心里还是心疼啊。

  此时阳阳也翻了一个,正翻下一个,曜曜看见了也赶紧上手…

  生生站在沙坑里,双手高举握住单杠,就是不动,大眼睛萌哒哒的看着亲爹…

  高远一手扶着单杠,一手戳戳儿子的小肚肚:“动动。”

  生生:“……”可他不想动啊,动了后胳膊会不舒服。

  高远叹气:“儿子,你是黑发男孩子,不能这么懒啊。”

  夏津在对面看见了,歪着头对生生说:“生生,爬上去,不要怕,翻两个,明天伯伯教你开大车。”

  两个其实不是两个,反正小家伙们也不知道两个是多少。

  大车也不是大人开的车,而是儿童版的小车中、个头比较大的那种,花羽就是搞食品的,生生或许是吃的多了,虽然有时候也跟其他小朋友争吃的,但跟吃的比,他更喜欢开车。

  是以此时一听夏津伯伯的话,生生仰头看看单杠,又看看俩哥哥,见俩哥哥又翻了两个,他胳膊一用力,没拉动,再用力+蹦…没上去,继续…

  高远哭笑不得:“生生啊,你也两岁了,没比两个哥哥小几个月啊。”怎么差这么多呀。

  小家伙没注意亲爹说了啥,继续跟单杠较劲儿。

  高远又说:“这小子平时就动的少,就这还是被阳阳和曜曜带起来的,要是哪天阳阳和曜曜不带他,这小子能整天不动弹…按说我跟小羽都不是这样懒的人啊,怎么这小家伙这么懒呢。”

  他现在每天忙的慌,花羽更是时刻记着赚钱,他们家除了跟夏津合作的儿童基地武训场地,还开了好些个铺子,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眼瞅着赚钱了,但又似乎没赚,因为摊子铺的太大了,债太多,每月的收入留下吃用的和少部分备用的,都还钱了…两口子每月底那是痛并快乐着…

  他们两口子都是敢拼的人,他家儿子话不多,性子慢,还有些懒…跟他两口子完全不像。

  崔境听了说:“他还小呢,等他大了会表达了,问问他怎么想的,这小子就是不愿意出力,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没事的。”

  许老:“各人不同,小高你现在担心个啥。”

  高远嘿嘿笑,他这不是第一回养孩子么,孩子平时不表达自己的意思,他摸不准儿子的想法啊。

  张老的视线从阳阳曜曜身上转到生生身上,而后又转回阳阳和曜曜身上,嘴角挑起,他还是更满意这俩小家伙身上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尤其是阳阳,就瞅着曜曜比…

  等阳阳和曜曜实在动不了,夏津判定他俩都赢了,俩小家伙乐的在沙坑里滚了两圈;

  生生在他爸和崔境的帮助下翻了两个,没赢大车,喝了果奶;

  而后又是有些其他项目。

  不一会儿,几个大人下去陪孩子玩,许老张老不参与,跟小家伙打了招唿,背着手回去了。

  崔境跟着走了。

  王悠然不会打架,夏津就跟高远一起比划着教孩子怎么摔跤。

  阳阳和曜曜学着大人的样子比划…用力,噗咚,俩人都倒了…

  “啊哈哈哈哈…”夏津嘲笑小孩子:“太笨了。”

  虽然这是笑,但小家伙们本能的知道这笑不友好,爬起来就往夏津腿上扑…夏津伸出手指头一戳,娃子倒了…再扑,再戳,再倒…还来…

  不一会儿,阳阳曜曜带着生生都朝夏津扑来,夏津就一个个的戳,最后胳膊上一边挂一个娃,一抬腿,腿上也挂了一个,三个小的把夏津当木头爬,试图限制夏津的行动…

  夏津哈哈哈笑,两岁的娃打了人都是他们的小手疼,体重也没几斤,三个挂身上也不重。

  王悠然跟高远早走出沙坑了,互相看了眼:论陪孩子玩的耐心,还是夏津胜啊。

  程帆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娃娃跟夏津纠缠在一起的样子,他一头黑线:“时间不早了啊。”

  正巧,骆霜和花羽也卡着点过来了,走到沙坑边。

  花羽瞅着儿子这一身,浅色衣服变成了土灰色,眼皮直抽,今儿失策了,该穿深色衣服的。

  骆霜头发晕,尽管他早就接受了儿子干净出门,一身脏回家,一身沙子的样子也看了几天了,但再看到时,仍然想说儿子咱明天不来了吧…但他又清楚的知道不能这么说这么做。

  夏津哦了一声,挂着仨娃从沙坑出来:“孩子们,要求洗澡喽,洗白白了…”

  三娃娃一听,松开夏津就往沙坑跑,才不呢,他们还没玩够呢…但被自家大人拉住,啊啊啊叫也不行…

  曜曜生生被各自家长抱回去,阳阳被提到浴室里。

  爸爸小爸齐上手,给娃冲冲洗洗,头发咯吱窝,屁股沟腿弯蛋蛋小叽叽…但凡可能藏沙子的地方都给洗的干干净净…地上留下一把沙…

  夫夫看着儿子睡着,就走到院子里,程帆进攻,夏津防守,过起招来。

  程帆已经好几年没进行过这样的训练,适应了几天才找回感觉,可惜力度不如孕前,但……

  “很不错,你的体力比一般人好些,身体灵活度很好,力度这几天慢慢上来了…”夏津夸。

  “我刚找到感觉,别放松,继续。”程帆说着再次出手。

  行吧……夏津抬胳膊挡…

  95,运动会开始

  95,运动会开始

  周末,儿童基地文武训场地上,参加的孩子+来看热闹的孩子兄弟姐妹+俩家长,几千人到场…

  亲子运动会,夏津再怎么有私心,也得准备些家长跟孩子能一同参与的休闲项目。

  嗯,这些抽签分组的时候,就不作弊了,抽到谁就是谁吧。

  大脚踩小脚时,程帆阳阳碰上了骆霜曜曜,同组其他人认识但交往不深,互相打了招唿就做准备。

  骆霜左看右看,不管是家长还是孩子都兴奋地不行,他家这个小家伙此时似乎已经明白阳阳是他的对手,跟阳阳喊话。

  “我小爸厉害,我赢。”

  阳阳不示弱:“我小爸才厉害,我厉害,我赢。”

  他俩一开口,同组其他小家伙也跟着”我厉害我厉害”的喊…都想赢。

  骆霜:“…”

  程帆让阳阳踩在自己脚上:“阳阳,踩在小爸脚上,不要离开,做的到吗?”

  “做(的)到。”阳阳大声说,就是说话的时候把”的”给省了。

  小孩子这没根据的话听听就算了,但程帆不想输啊:“阳阳真有信心,小爸相信你,”他蹲下,手在阳阳小脚上按按:“就像这样,小爸等会儿跑起来时,阳阳一定要踩在小爸的脚上不离开,好不好?”

  “好。”阳阳一挺小胸脯。

  曜曜听了,仰着头看自家小爸:“小爸,我我厉害,我(的脚)不离开小爸。”

  奶音萌萌哒,骆霜心里甜甜的,可是他没信心赢啊,面上强作镇定:“好,曜曜真乖。”

  踩脚脚的规则是,家长带着孩子百米折返,中途孩子脚脚不能离开家长脚背,若是离开就要回到起点重新开始,只有三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程帆原地试了试,一旦自己运动幅度大了,小家伙就会不由自主的动起来,小家伙一动,脚脚就离开了,试了几次后,父子俩终于找到该怎么走的感觉。

  其他几人也试了试,成功失败参半。

  哎……

  一声哨响,裁判喊:“各组就位…”

  程帆等带着孩子站好,夏津在一边提着录影机准备录,跟他一样的还有还几个。

  阳阳喊着爸爸打招唿,夏津道:“阳阳跟小爸好好玩,现在听小爸的话哦。”

  嗯,阳阳脆生生应了。

  又是一声哨响,程帆动了,他调整重心让脚自然离地,尽量不让自己幅度过大,口中说着阳阳别动……一步步往前走。

  阳阳晃晃悠悠被小爸带着往前走了,一路领先…

  身后忽然传来哇哇叫的声音。

  阳阳好奇心起,扭头往后看,就见其他小朋友被大人抱着往回走,准备重新开始…

  “哎呀。”为了录影后退着走的夏津出声。

  阳阳因为身体动了,程帆的平衡打破,阳阳一只脚离开了他的脚面,父子俩第一次挑战失败。

  程帆抱着儿子走回出发点。

  阳阳有点懵:“小爸?”

  程帆温柔道:“等下阳阳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看别人好不好呀?”

  站在起点,看着别人往前走,听着场上小朋友的笑声,阳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点头答应:“嗯。”

  从起点出发,程帆继续摇摇摆摆往前走,阳阳果然不再东张西望,没一会儿他越走越顺,越走越快,折返的时候倍加小心,返回的路上追上前面的父子,最后以微弱优势获胜。

  阳阳欢唿:“小爸厉害。”然后又对着录影爸爸,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爸爸爸爸,阳阳也很厉害?”

  夏津对着父子俩比大拇指:“阳阳和小爸都很厉害,这次是第一哦。”

  阳阳蹦蹦跳跳拍着手笑。

  曜曜很快也到了,倒数第二,但是小孩子不懂这些,依然高高兴兴的跟伙伴分享喜悦。

  同组几个小朋友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一个来回,骆霜从起点挑战了三次才完成,这会儿是一身汗:“嘶,帆哥啊,下次你们再举办活动,就让孩子自己参加吧,咱们大人不参加了行不?”

  程帆笑他:“这才刚开始,这真不难。”

  骆霜的强项不在这里,摆手道:“是我不行啊,运动这块我真不在行啊。”

  同组其他人也有附和的:“我好久没这么运动,我也是不太行啊…”

  骆霜找到了同盟:“帆哥,你看…”

  “这种事别找我,这是夏津高远跟金老师他们定的。”程帆把身上的责任推了。

  程帆一般不插手儿童基地的事,但这次骆霜那天看见程帆拿着纸去找肖老他们了,这次活动肯定有程帆手笔,骆霜却没说这个。

  “我不管啊帆哥,我就找你说…”

  “这事我不管…”

  “呜呜…”

  好友之间打着趣,一行人说着话走到一边…

  看下一组比赛。

  花羽牵着安安静静的生生站到起点。

  骆霜见了道:“帆哥,生生这小家伙小脸绷的紧呢,不吭声也不闹腾,周围的人都在喊,这孩子也太安静了吧。”

  程帆:“跟小大人似的。”

  小不点才这么大,看起来就比阳阳曜曜稳重的多…

  但程帆和骆霜还是觉得自家皮孩子闹腾闹腾也挺好。

  这倒不是说生生怎样,生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啊。

  其实花羽也挺焦心的,想了不少办法让生生活泼起来,曾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针对这事专门请教过金老师…最终只能接受自家崽崽就这性格,之后每次去育儿中心前,他都跟孩子说跟着阳阳曜曜哥哥,一起玩…之类的话。

  唔,目前来看,阳阳曜曜确实让生生活泼了些,但成绩并不合格。

  一声哨响,一组几人齐齐冲出起点…

  “哦,花羽不错啊。”骆霜手搭凉棚看着走到最前面的那组:“花羽这步子稳啊,生生一点都不动啊,这时候还是生生给力啊,这点比我家曜曜强点。”

  “小爸?”正拍着给熟悉的小朋友加油的曜曜听到小爸叫他的名字,他赶紧抬头看。

  骆霜低头看儿子,笑的温柔:“小爸最喜欢曜曜了。”

  曜曜搂着小爸的脖子亲了一口。

  此时……“哇,赢了。”场上花羽的欢唿声响起,把儿子举高高:“生生真是厉害啊,说不动就不动,我们一次就通关了耶,棒棒哒。”

  生生被小爸举起,咯咯地笑。

  不久后,每组胜者决出,进行复赛,而后又是决赛。

  程帆最终只得了第二名,花羽进了前十。

  中途休息了会儿,接下来是家庭接力赛,根据孩子年龄分组,这下子夏津高远王悠然三家因为孩子都是不足三岁,跟其他几个孩子不足三岁的分到了一组。

  第一棒是孩子自己跑百米,第二棒是家长抱着孩子跑百米,第三棒是另一个家长继续抱着孩子跑剩下的百米。

  开始之前,各家长交代自家孩子,比如听到声音就跑啊,跑的时候注意啊别摔了啊,不用跑太快啊等之类的…

  花羽跟高远看着自家木着小脸的儿子,齐齐叹气。

  “远哥,算了吧,这个项目咱们肯定最后一名了。”第一棒如果差太多,真的到后面赢不了啊。

  “哎,咱们跑完就行了。”

  夫夫俩对儿子没什么要求,看着别人教孩子。

  夏津对儿子说;“爸爸在前,你等会儿跟着爸爸跑行不行啊?”

  “好啊,”阳阳又说:“爸爸,我想开车车。”

  面对儿子的要求,夏津点头:“行,回去就开。”

  曜曜在旁边听到了:“夏伯伯,我也要。”

  骆霜王悠然还没开口,夏津就答应:“好,你们都开。”

  “好耶。”

  看着儿子高兴,骆霜和王悠然无语,夫夫俩都不擅长运动,根本没想过争名次。

  这次因为第一棒都是娃娃,吹哨就不行了,娃娃们听了声音只觉得好奇,但不知道跑啊,于是裁判只能喊:“跑。”

  几个小家伙摇晃着就出来了,跑的都不快,家长还在旁边护着…这次阳阳只得了第三名…一到接棒处,就被程帆抱起。

  “啊啊啊啊啊……”阳阳欢喜的大叫。

  夏津在旁边跟着跑,程帆快跑,到了第三棒时,差一点就追上前面的了,他接过儿子就窜了出去,在阳阳欢笑声中得了第一。

  骆霜王悠然得了中等成绩。

  生生本来因为年龄就有劣势,结果生生慢跑的中途就开始慢悠悠走,高远跟花羽没脾气了,慢跑着完成了全程,最后一名。

  结果生生在终点看到熟悉的小朋友,扭头就找小伙伴玩去了。

  高远花羽:“…”

  接下来又是好些个项目,俩小时后,开始了一个争夺球球的活动。

  这是个多家庭参与的活动,每家的孩子在后方守护自家球球,家长在前面防着别人来偷自家的球球,同时还要去别家抢人家的球球,一组参与的家庭就有三十家,此处场地是一个沙坑,周围用渔网围住,场地不大,参与者不少,可以预见一旦开始就是一场混战。

  磕磕碰碰难免。

  同组参与者由裁判抽小球决定。

  夏津家是第二轮,而同组对手中,有两家都是流言传播者。

  他准备的活动不少,没想着把那些人全部放到同一组,这样就挺好。

  程帆对夏津说:“你守家还是抢球?”

  这个时候肯定是:“你安排。”

  程帆笑道:“你守家,我去抢球。”

  守家时,目标未必会去他家抢,但抢球,他们可以选择去目标家啊。

  不过夏津交代他:“小心点。”

  意思是:周围人多,动手别被看出来了。

  程帆呵了一声:“我知道。”

  96,偷下手

  96,偷下手

  为了不让人察觉自己的针对,程帆没盯着那两家人,而是从一边挨个摸了过去,做戏做的很全,有次冲进了一家人那小孩子守护的球球处,但他还做不到抢从孩子手里抢东西……

  且那小家伙好几次在阳阳家饭店吃饭,很阳阳很熟,对阳阳爸爸和小爸也熟悉,面对程帆伸出的手,那小家伙抱着球往后一藏:“不要,不给。”然后就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人。

  程帆哪还能下手啊。

  趁着这孩子家长到来,赶紧离开人家的区域。

  “哦!!”这小家伙隔壁的小家伙一见,心领神会,如果有人来去抢,他们就拒绝。

  于是唿,那些有能力突破大人守卫,到了孩子守护的球球旁边,也抢不走球球。

  那些突破不了的更别提了。

  程帆左拐右躲的,摸到了目标人物身边…其实他气的也不是孩子打架,他自己就从小打到十几岁的,小孩子今儿打破头,过几天也能玩到一起去,所以他不迁怒孩子,但大人不行。

  因为那些流言。

  他想过清河镇的居民再淳朴热情好客,面对他们家现在的情况,也会有人嫉妒说说酸话,但哪怕有人针对,他觉得在犯罪率极低的小人国、也不会搞出大问题来。

  几年前夏津被关那次,他认为”有人怀疑夏津跟爆炸有关的可能性更大”,甚至他当时还把针对自家的人猜到赵十九的身上,这两年事情太多了,他都把这事忘了。

  现在才知道,他们家那么早就被针对了,这次更是怎么脏怎么来…

  恶心。

  他见过最坏的犯罪就是跟夏津结婚后,西行路上偶然碰见的那次,还因为跟自己不相干而没很深的体会。

  这次不同。

  这次涉及自身,想到甚至可能因为大人的存在,阳阳往后因此而跟很多人打架,他痛啊。

  既然是打架,自然是赢了好,能保护自己的好。

  这也是他转变自己的想法,没有阻止夏津带着阳阳在沙坑玩的原因。

  他已经想通了,他们家接触到了神女山,隔壁还住着好些个不知身份的老年人,他们家这条件不可能再跟很多人一样了。

  或许再过几年,有些人习惯了他们家存在,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但总有些人别不过劲儿来,比如现在他不知道的那些人,万一有啥他们控制不到的事发生呢?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

  他只能改变自己想法。

  阳阳现在虽然没学会打架,但力气变大了,被同龄人抓住也没那么容易被摔倒了…最重要的是阳阳的身体很好。

  他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跟他一样是个白发男,对方累出了汗,正擦着汗防守偷家的人,他趁着对方把另一个人赶走之时进入人家领地,那样子是为了这家的小崽子手里的球,却在对方转身拉着他胳膊阻拦他之时,脚步一绊,他们俩一起摔了……

  不同的是,对方结结实实啪叽一下,还痛唿一声。

  而他是手撑地一转身根本没摔下去,起身之时还赶紧去扶对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冲的太快了,不小心把你绊倒了,我给你拍拍。”

  动作连贯,表情真诚,不似作伪,第一时间就去关心人去了。

  对方屁股都摔麻了:“没事没事你也是不小心。”

  俩人说了几句话,就听这家的小家伙喊:“小爸有人来啦…”

  对方赶紧不顾身体去阻拦人。

  程帆顺势离开这家。

  这并不算完。

  场地太小了,此时这游戏已经进行了十几分钟,场上已经全乱套了。

  程帆在很多人中穿梭,他用来掩饰自己的按顺序摸一遍的计划已经不需要了。

  打人会被看出来的,但你撞我我撞你,抓住人甩开什么的,是现在场上的常规操作。

  程帆就这样暗暗下绊子,他的目标中守家的被撞好几次,他在场上遇到目标中抢球的人也会找机会出手,其中一个人还卷入一次多人齐摔的事件,被很多人压底下了…那人哎呦哎呦的叫了半天……

  当然他也不能在这其中半点事都没啊,他的衣服上因为在地上滚了几圈而沾了不少沙呢…

  他这边应付的游刃有余,夏津看着他就稍稍放了心。

  夏津展开双臂,不让来抢球的人突破他的防御接触自家的孩子,因为他比较厉害的原因、可能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吧,游戏进行到十几分钟时,围着他这边的人还挺多的…

  简直正中下怀。

  人少的时候不好出手,这人多了,他稍微用力些,要不然阻止不了啊,那碰了谁摔了谁的,也有个说道对吧…

  于是阳阳就见爸爸胳膊一抡,对手摔一边去了;有人要来抓他,他还没喊呢,那俩人就被爸爸拉着后衣领甩后面又推倒了;好几个人抱着他爸的胳膊和腰,他爸愣是用手臂把那些人都甩了…

  好些人撞在一起,有人喊着胳膊疼头疼的…

  阳阳也由最开始的紧张捏手指,到后面的兴奋尖叫:“爸爸爸爸…”

  他小手都拍红了,除了喊爸爸,他都不知道喊什么好了,爸爸好厉害,太帅了。

  夏津应着儿子的喊声,回头笑了一下,这才再次应付起抢球的人来。

  他面上带着微笑,眼里都是目标:秦洲接了他的报案后查的很快,他已经收到结果了。

  当时秦洲神色暗沉入水:“…挺多的,据我所查的信息,清河镇至少半数的人都传过你的事,我实在是没想都会有这么多人啊……有些人是随口说说,有三四层并不觉得传播流言有什么不好,言语中、咳,不太好……人太多了,我们只能教育教育,不可能把他们都关起来,那不现实……还有,有件事要跟你道个歉,因为我们调查这个事,有些人知道是你专门报了案,很生气你这次的做法,我担心他们会变本加厉……还有,镇政厅的警员也不是谁都可信的…”

  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预料到,感谢之后,让秦洲说了些调查问询中态度不好的人家都有哪些,人多,秦洲哪能说的完,就说了些印象深刻的。

  印象深刻是有理由的,正是知道夏津报案后生气且反应大的人。

  夏津在清河镇忙活儿了几年,就算有些人叫不出名,说个特征也能对上号,知道谁是谁。

  此时的场上就有三家对号了。

  他没跟程帆说秦洲的调查结果,不想让媳妇再生气。

  且这些人他一个人能应付,就让媳妇专注那两家吧。

  看着再次结伴而来的五六个人,夏津活动了下膀子,人以群分,这几个没从秦洲口中听到名字,看来对自己也没好感啊…既然如此,就没啥好说的了。

  砰砰…

  这几个人再次被夏津甩了出去,挺巧的一事是,夏津甩一个人时,那人撞到了另一人身上,撞人的人把胳膊撞脱了…被撞的人的下巴被顶了一下,舌头被咬了…

  天地良心,这次把人弄伤真是意外。

  夏津惊讶的表情被人看到,谁都不认为他是故意的;且这就是游戏,周围还有录影,谁故意这么干啊?

  夏津又来道歉,至少表面做的很好,那几个人也不好纠缠,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游戏进行到末尾时,这些人又来挑衅了夏津一次,一个人没站稳砸在另一人身上,差点崴了脚…还被场上其他人给撞了几回…

  夏津眼风扫过那几人,看到那几人暗暗对他投来埋怨的目光…

  “…”

  随着一声哨响,游戏结束。

  夏津看着自家崽抱着的唯一个球球,又看了看空手回来的媳妇…

  程帆道:“哪能真抢小家伙手里的球啊…”他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跟他家一样守住自家球球的占大多数,少部分失去球的家庭,球并不是被抢走的,而是混乱中,孩子没抱好球,掉了,被人捡走的…

  夏津一家不输不赢,中不熘。

  紧跟着是猜谜语游戏,家长表演日常常见的物品,让孩子们猜…各种蔬菜水果动物植物动画片等等齐上…阳阳取了个靠前的名次…

  猜谜语游戏就相当于休息了,之后又进行了团队运输、水上冲锋等开始没多久就混乱的游戏…

  午饭基地提供,还有下午茶,等这次活动结束,已经到了傍晚…

  孩子们还有体力到处跑着玩,大人们个个都累瘫了。

  幸好这次夏津提供的奖品不少,饭店的会员卡啊,基地的优惠券啊,花羽手里的零食抵扣券啊,培训机构的免费课程啊…都是挺吸引人的实在好处,取得名次的家庭有了些安慰。

  此外还有各种儿童喜欢的玩具和小礼品等,每个参与的家庭都有一份…

  基地渐渐地没人了,留下的夏津高远以及肖老等人安排了员工收拾场地,也各自陆续回去了。

  坐上自家的车,程帆掰着指头细数自己下的黑手,那数字都三开头了…,结果是:“严重的没有,但能让他们身上疼好几天。还是轻了啊。”

  夏津轻笑一声,附和:“我这边的结果还行。”

  “我看到你那边有人都吐血了?”程帆突然问。

  “不是吐血,是那人不下心咬到舌头了。”

  “那些人是故意往你身边凑的的吧。”问句说了成陈述句。

  “…呵呵,你看出来了啊。”

  “一次两次看不出来,三次四次就看出来了。你呢?是故意的吗?”

  “这个还真不是。”

  “呵呵,那挺巧的,该。对了,秦哥查了两周了,也该有点消息了吧,明天请秦哥吃饭吧?”

  “唔…”看来他今晚要跟媳妇坦白一下了。

  97,利息

  97,利息

  周末,肖老院子里,下棋的下棋,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锻炼的锻炼,家里还有几个孩子笑着跑着玩,肖老和苏老师在屋檐下架起画架…

  许姨冯姨时不时给各位添茶水果零食等…

  许老落子后,催着雷哥赶紧下。

  “许老,您老刚落子,总得给我个时间让我想想吧…”雷哥不紧不慢的思索了会儿,许老都催三回了,才落下一字。

  然后轮到许老思索下一步了。

  张老锻炼出一身汗,洗了个澡出来,围观许老头跟小雷下棋,看了会儿指了个地方:“小雷,这儿…”

  “张老头,观棋不语你不懂啊。”许老一看棋盘上的局势,自己落于下风,顿时不开心了。

  张老撇了撇嘴:“小雷太菜了。”

  雷哥嘿笑:“张老,我这棋艺哪能跟您老比啊。”

  张老几十年的经验,是他们这院子里棋艺最好的。

  听了这话,张老矜持的嘴角弯弯:“我这棋艺一般般啦,也就比这几个老头好点而已。”

  许老不干了:“张老头你看不起谁呢?”

  张老轻声嘁了一声,那意思:在下棋一道,我就看不起你了。

  许老被这一声轻视刺激了,跳起来要跟张老头打一架。

  张老可不怕他,叉着腰准备接招:“好啊,来吧。”

  事实上他可是这些老头中身体最好的一个,这跟他的经历有关。

  雷哥赶紧拉着,别看许老急眼了,其实他们根本打不起来,这些老头时不时就要这样,但他不能让二人对上啊,一不小心闹过头了,也影响这些老头的身体啊。

  穆哥也来拉人…

  周围其他人见怪不怪,根本没人来劝,该干啥干啥…

  阳阳正跟曜曜生生开着玩具车跑,到了关怀身边,被关怀扯住车尾巴。

  仨小的:“呜呜,阿姨?”

  关怀蹲在三个小孩子面前嘀嘀咕咕,而后指指争执的俩老头…

  仨小的:“好的。”

  然后开着小车到许老张老面前,生生沉默的抱住许老的腿,仰着头跟许老对视:“……”

  阳阳跟曜曜拉着张老往空地走,口中喊着爷爷爷爷…一起玩…练练…之类的话…

  呃,关于喊爷爷这事?这几位老爷子的年龄,夏津都得喊爷爷,不过要真这样喊了,有占人家便宜的嫌疑,所以夏津这些人都是称唿肖老许老,再不然就是喊老师。

  但轮到这些小家伙的时候,育儿学校教:碰上年龄大但没血缘关系的、尊称为爷爷奶奶。

  刚开始夏津知道的时候,准备让小家伙们喊肖老他们太爷爷奶奶,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些小家伙喊成了爷爷奶奶。

  还是苏老师说:“喊什么都行,小家伙们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吧,不用在意这个。”

  其实这么喊的也不止这几个小家伙啊,反正多了,他们也就不在意了。

  之后夏津就没说过这个事。

  小家伙们很喜欢这群爷爷奶奶,而最近阳阳曜曜最喜欢的就是张老,因为张老会带着他们玩游戏,其他爷爷奶奶还没玩一会儿就累了,张爷爷能坚持很久。

  许老哼了一声,看着张老被俩小家伙拉走,抱着怀里的生生重新坐好:“思路都被张老头打乱了,小雷,咱们重来。”

  其实是他眼瞅着自己要输了,要重新开局。

  雷哥无奈,只能重来。

  临近中午,各人收摊,肖老和苏老师把他们画的院子里的情景展示给大家看,画面上人物很小,但各具特色,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许姨冯姨做好了饭,还给三个小家伙准备了儿童餐,饭菜上桌,崔境回来了。

  关怀招唿:“崔哥回来了。”

  崔境应了一声,跟各位打了招唿,洗手上桌吃饭。

  苏老师关心的问:“小崔,医院还是很忙吗?”

  崔境摇头:“这几天已经没那么忙了,我跟他们说好了,接下来我就不去了。”

  肖老问:“觉得没问题了?”

  崔境:“据我观察,那些人并没想到隔壁他们俩身上。”

  肖老:“那就好。哎,这次小夏小程还是太冲动了啊。”

  阳阳听到小夏小程…抬头:“肖爷爷说我小爸和爸爸呀。”

  肖老头:“…”

  金老师给孩子擦了擦嘴:“说你爸爸和小爸很好啦。”

  曜曜争取:“还有我爸爸和小爸。”

  生生点头:“嗯。”那意思是,还有我爸爸和小爸,但他不说。

  坐在孩子身边的老师照顾着孩子,擦嘴夹菜…

  金老师说:“阳阳和曜曜,还有生生,你们的爸爸和小爸都很好啦,都超级棒哦。”

  仨小的点头,然后埋头吃饭,他们不知道这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说什么话题,但知道说自家爸爸和小爸好就行了。

  许老喝了口汤,看了眼仨小家伙,尤其是阳阳,才说:“冲动啥啊,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还不能让人家先收点利息啊。”

  张老点头:“嗯,咱们小人国啊,违法犯罪的事少,但又不是没有,这种事我见的最多了。”

  其他人:“……”

  也是,张老从军部出来的,跟军部有关系的部门,解决的大多是小人国内违法犯罪事件,跟其他人比,张老确实能说这话。

  许老:“他俩干的事,又没人知道,说明那俩家伙做的很不错,我看啊,那俩家伙心里有数着呢。”

  崔境赶紧点头,他这几天可没闲着,也不止是去医院帮忙了…

  夏津儿童基地举办亲子运动会的那天晚上,镇上医院收了好些个去检查的人,熬到了半夜,到了晚上差点人手不够。

  崔境曾多次去医院帮忙,然后就被人惦记上了,第二天就被叫去帮忙。

  于是他就见到了很多因为各种伤而检查包扎的人,还听医护人员聊天说,那些人伤都不重,最严重的脱臼拉伤也就是几天不能用力罢了,但会难受啊,很难受啊…

  他本来没把这事跟夏津程帆联系一起,他是肖老等人的医生,他的行踪要跟肖老等人报告的,然后这回去一说吧?张老就哼哼。

  崔境不喜欢人挤人,所以没去看运动会,但许老张老还有几个老头当天在啊,夏津程帆动手的时候能瞒住很多人,甚至能骗过摄像头,但张老还是看出了端倪。

  知道可能是夏津和程帆故意搞的手段,崔境都傻眼了,这隔壁的年轻夫夫还真敢搞事啊!?

  正因有这一茬,他们查了夏津的事,比秦洲知道的还详细呢,秦洲知道多少,他们也清楚。

  再知道夏津程帆跟秦洲吃饭后,他们就留心着夏津程帆俩人,担心这俩人搞事后收不了场。

  而崔境又在医院多待了几天,果然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有人鼻青脸肿弯腰瘸腿的来医院治疗,要说这些人的伤严重吧,不算;要说不严重吧,得在家躺个十天半个月,他每天路过病房的时候,听到病人跟家属说话,或是猜测是谁套他们麻袋,或是吵着让警员赶紧查出是谁在背后搞他们,等他们出去要人家好看…

  崔境每天都要统计一番受伤的人员名单,拿回去给几位老师一看,他们就肯定了这次是夏津程帆搞的事,因为这些人都在秦洲所知的名单上啊。

  崔境盯了几天,一连三天没再收伤员,他觉得夏津程帆应该是不会再动手了,这决定不去帮忙了。

  毕竟这是隔壁的事,这些人心里清楚了,眼看着事要停了,他们就不再多说了。

  仨小家伙又在肖老家玩了一天。

  麻烦了人家一天,到了傍晚,三家大人都提着东西来了,都是家里常用的,许姨冯姨留下了东西,夫夫们牵着自己的崽回家了。

  眨眼就过了秋收。

  “虽然我知道那些人是被打怕了,未必是真的佩服咱们,但能有这样表面清净的日子也不错。”程帆再次跟夏津对战后,这么感叹。

  亲子运动会后,夏津跟程帆说了秦洲的调查结果,夫夫之间矛盾私下解决后,程帆还是找秦洲吃了饭,拿到了一份名单。

  之后,夫夫俩商量了一番,一起动手,把红笔圈起来的家伙都套了麻袋,揍了一顿。

  心里有鬼的那些人事后一联系,除了没实在证据外,心里已经定了他们的事跟夏津程帆有关。

  但那又怎样呢?打不过人,就只能吃亏。

  流言的源头自然知道清河镇上的事,但那些人是真能忍啊,夏津还等着那些人出手呢,结果这段时间来,清河镇上对夏津程帆不利的流言消失了,似乎那些流言没存在过一样。

  这也是程帆说表面清净的原因。

  他们夫夫俩可不认为,源头那些人也怕了他们,就吃收手了。

  只是他们找不到人,生活的重心自然要偏。

  夏津扶着媳妇回屋:“一个多月后就要过年了,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多囤点东西,我明儿再去一趟后山。”

  “那我明天去买盐糖和各种调料,饭店跟镇政府的合同也该重新讨论了,我明儿去找人谈谈,今年咱们做的不错,咱们的订单能再扩大些,说不定年前能多拿不少粮食。”

  “那些人虽然没动静了,但咱们还是要小心点啊,别因为这点东西暴露了。”

  一旦暴露,他们以后再想偷摸囤点东西就难了。

  “我知道要小心,我心里有数。但没办法啊,如果能多拿点粮食,你要吗?”

  “要。”夏津回答的很坚定,大姐那边的末世现在还没结束,资源越来越少,粮食缺,他得帮。

  “幸好咱们有月牙,就算有人怀疑咱们,在咱们手上找不到证据,他们也没辙,我知道,一旦这种事也被人盯上了,咱们就不能继续这么做了。你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

  “嗯。”夏津闻言忍不住抱住了媳妇。

  98,关于二胎(已修改

  98,关于二胎(已修改

  “阳阳弟弟,我比你大,你要叫我曜曜哥。”

  “不,我爸爸说,我比你早一天出现,曜曜弟弟,你要叫我阳哥。”

  “不对不对,我爸爸说了,我们比大小…按出生时间算的,我先出生了两天,你才出生的,所以我才是哥哥。”

  “反正我不管,我才是哥哥。”

  “阳阳弟弟你…生生弟弟,你说呢?”

  “…”生生看看曜曜阳阳,手指在脸颊抓了几下,眯眼笑道:“曜曜哥哥,阳阳哥哥,你们都是哥哥。”

  反正他出生比这俩哥哥晚了几个月,他都该叫哥哥。

  曜曜和阳阳没从生生弟弟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跑去问家长。

  程帆说:“阳阳,你要叫曜曜哥哥。”

  阳阳不乐意:“可是,爸爸说,是我先来的。”

  程帆:“曜曜比你早出生啊,年龄是按出生时间算的。”

  曜曜插嘴:“所以我是哥哥,阳阳弟弟要叫我哥哥。”

  阳阳对手指:“但是但是,我力气大,我吃的多,我长得高,我的胳膊粗,我应该是哥哥。”

  噗……花羽一口水果喷出来。

  三个娃娃里,阳阳确实看起来比其他俩大一点,除了阳阳说的那些外,阳阳每天的精力也是三人中最好的。

  有次花羽跟骆霜还说,怎么仨娃一起养,阳阳就看起来大一点呢?俩人还担心是不是自家娃的营养不够,专门请教了金老师和崔境,结果金老师和崔境说,仨娃现在这样都是正常的。

  但特意提出,生生锻炼的次数比较少,可以适当在增加点运动。

  花羽也想自家这个多动动啊,但娃不爱动,他也没办法啊,幸好在育儿中心和幼儿园时还会跟着阳阳曜曜跑着玩,娃的运动量勉强达标。

  而仨娃每次行动时,还能看出阳阳的主意最大,去哪儿玩怎么玩都是阳阳说了,其他人跟上。

  阳阳又说:“我们班里(都说)谁厉害谁是哥哥,我厉害,所以我是哥哥。”

  “哈哈哈哈,”花羽大笑。

  阳阳这就是想当大哥啊,不但是想当仨娃之中的大哥,还想当全班的大哥啊。

  程帆看着不足三岁的小豆丁:“你说的班里的哥哥跟喊曜曜哥哥的意思是不一样的,”也没法跟这么大点娃解释有啥不同,“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你们去旁边争论吧。”

  大人不参合他们的事,仨个娃就跑到一边继续争。

  骆霜的视线从娃身上转移到忙着做手工的程帆身上:“帆哥,过了年这都二月了,曜曜阳阳已经两岁半了,再有半年,他们就三岁了,咱们就可以要下一个孩子了。

  我已经去医院检查过身体了,医生说我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七月就能够正常怀孕,算上申请种蛋的时间,咱们三四月里就要准备了。帆哥,你的年龄…你怎么打算的?”

  程帆今年二十八岁,就算是七月立马怀孕,明年生娃时也二十九了,临近三十岁。

  白发男过了三十再生孩子的损伤是很难养的。

  程帆手上动作不停:“今年我们去青市过年时,我爸妈也问了这个事,毕竟我的年龄摆在这儿呢,生孩子对我伤害比较大,所以我跟夏津商量后决定,就要阳阳一个孩子就行了。”

  关于生孩子问题,他接受的教育是多多益善。

  这几年吃了那山的丹药,身体养的不错,再生一个,身体也比别的临近三十的人好些,但损伤一旦造成是不可逆的,想把身体养好又要好几年…

  二胎要不要?如果只考虑自己,他不想要,但这个家里还有夏津…

  夏津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时说:

  “…受年龄所限,你再生一个后,想把身体养好、需要的不止是三年吧,应该会需要更长时间对吧?……不是,我没说你年龄大的意思,我比你年龄还大呢,我说的生育对你的身体伤害问题……

  我也不知道咱们小人国的白发男为什么在生育这个事上,三十这个年龄是一个坎,但既然它是坎,咱们就得注意对吧,我觉得为了身体健康着想,真的不必卡着点再生孩子了…

  还有就是,要孩子考虑最多的是养老问题是吧,说什么为了小人国的人口着想,抱歉,我想不了,我没那么高尚,还是说养老吧,小人国的孩子二十结婚后,就离开原来家庭去顾自个儿的小家了,要养老的时候看顾下长辈就成,多数家庭的老人其实还是跟老伴生活在一起,互相照顾,共度晚年呐…

  以咱们家现在这样的势头,等咱们老了,怎么说手上都会有点钱吧,看看咱们隔壁的肖老他们,咱们的身份地位跟人家没法比,但只要有钱,那就不缺人照顾啊,到时候都不用麻烦阳阳一家。

  孩子多了,父母再怎么喊着不偏心呐,但分在孩子身上的关心是没法平等的…你说这样会不会伤了孩子的心啊?都是咱们的宝儿,孩子因此而不开心了,咱们看着也心疼啊…

  还有……”

  夏津那天说了好些个理由,结论就是不想要孩子。

  这么多理由,程帆那时没细究,他追问:“你真这么想?只要阳阳一个?小人国很少有一个孩子的家庭,人家至少都是两个…真的?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咱们不用管别人。”

  夫夫意见相同,这件事就定了。

  骆霜有点傻眼:“帆哥,你们真的决定了吗?”

  程帆点头:“已经决定了。”

  骆霜扭头问花羽:“小羽你呢?你怎么了?怎么发愣了?”

  花羽回神:“我…我在考虑帆哥的话。”

  骆霜惊讶:“帆哥是年龄受限导致对身体伤害大,可你才二十出头啊…”

  花羽叹气:“霜哥,这跟年龄无关。”

  听出花羽语气中的疲惫,程帆停手,跟骆霜一起问。

  “怎么了?”

  花羽道:“这几年我家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你们是知道的吧…我弄了好些个铺子,哎,压力大的很呐,我恨不得全部心神都放铺子上,就想着赶紧把欠债还上,家里都快顾不上了。

  其实要不是苏老师他们在,常说什么人的身体要注意休息,要不然会垮,我又被远哥盯着一周一定要休息一天,否则我今儿不会坐在这儿,铺子里都是事啊…

  家里现在就生生一个,我都觉得顾不上他,看到他乖乖的听话吃饭自己出去玩,不打扰我,现在想到这些,我心里都难受的不行。你们说要是我再生一个,我哪儿顾得上啊,到时候肯定会忽略生生的,我不忍心……

  还有,我虽然很注意我的身体了,也吃过帆哥的药丸,但也经常操心熬夜到处奔波啊,我感觉身体还没养好呢,到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并不适合怀孕…

  哎呀,今儿听帆哥说只要一个孩子,我突然就有了只要生生一个孩子的想法,你们说…?”

  “难。”骆霜打破花羽的幻想:“你现在还年轻,再过来两三年,身体也合适生孩子,你们家里长辈不催生吗?镇政府那里还有你们年龄的记载,他们知道你们几年不申请种蛋,也会询问你的,到时候他们会对你们展开教育,说不定你又想生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把工作和家庭平衡一下吧,就算近几年不生孩子,也先把身体养好。”

  花羽沉默:“…”

  小人国确实有骆霜所说的状况,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真的觉得生一个孩子也挺好的呀。

  程帆道:“小霜说的对,不管怎样先把身体养好。这个事你最好是跟高远商量商量,到底怎么办,提前做好规划。现在你们身上压力大,但过两年缓过劲儿来就该轻松了,说不定到时候你就会想要孩子了呢?”

  骆霜:“对对…”

  花羽想了想:“要是我家现在那么多铺子都赚钱了,家里也没欠债了,我想我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哎呀,这么一想,过几年他真的会想再要个孩子。

  这么一会儿,他变了好几个想法,最终决定等回去跟高远商量下。

  最后只剩骆霜了:“我的年龄这两年是再要一个孩子的最佳时期,看来咱们三种我只能一个人备孕了。”

  程帆道:“我那暂时没养身的药了,再过俩仨月有了养生药丸,我给你留几颗。”

  “好啊好啊,帆哥,你那药丸可都是好东西啊。”骆霜高兴地:“可真是谢谢你了帆哥。”

  他和花羽都吃过程帆的药丸,两次,每次吃完一顿时间后,身体能明显感觉到变好。

  生子后养身体的三年里,他们每年都要检查身体,医生都说他身体恢复的不错,要不然他也不会提前几个月就想二胎的事。

  只是,这药丸子钱都买不来,帆哥不卖药丸,他至今也不知道帆哥手上的药丸从哪儿来的。

  “不客气,”程帆道:“到时候花羽也有。”

  花羽赶紧道谢。

  程帆笑了。

  自从夏津开口问楚七丹药,每次楚七来都会带几瓶,他们留下的都是养身体的,小小的丹药瓶,每瓶数量都是单数,总量不大。

  大姐那边虽说不用这个,但他还是留出一部分在月牙里备用。

  虽然夏家爸妈和大姐以及夏津都没说,但他心里清楚,爸妈大姐那边时刻面临危险。

  除此外,他能拿出来分的就不多了。

  这些年自家跟骆霜花羽家关系越来越深,得知他在吃药丸子,这俩人问了后想买,他才给这俩人吃了,事后这俩人都会送来别的礼物。

  仨小的争吵了半天,最后决定,生生教两人哥哥。

  曜曜和阳阳互相叫哥哥,他们都是哥哥了。

  99,被调查(改好了)

  99,被调查(改好了)

  忙碌了一天,到了下班时,秦洲快速收拾了东西就走。

  “秦哥。”

  走到门口的秦洲闻言停步,转身笑道:“是孙组长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大龙道:“秦哥,我这次出差带回来一瓶好酒,明天想请大家一起聚聚,就在夏津家的饭店。秦哥,其实咱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我还是你带出来的呢……”

  “可别这么说,”秦洲笑道:“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孙组长啊,我不如你啊,我至今还是个普通的警员而已,而你如今已经是组长了。”

  “秦哥,您一定要这样吗,要不是您一直拒绝,我本该叫您一声师傅…”

  “这就更不行了。”秦洲赶紧摆手:“你喊我一声哥,我已经是占你便宜了,要不是我真的年长,我都不敢应这声哥啊。”

  “秦哥你当初对我的恩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孙组长,过去那些微不足道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行吧,都听秦哥的。秦哥,这次聚聚,你可不能拒绝啊。”

  “你孙组长都说聚聚了,我怎么能拒绝啊,再说,聚会没我,其他人还以为我不合群了呢。”

  “怎么会,谁敢说,我替你揍他。”

  秦洲赶紧说:“孙组长想出手,谁能拦的住啊,不过这替我的话,可不能随便说,我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谁让我不高兴了,自己动手的力气还是有的。哎哟,我今儿约了人一起吃饭,我先走了啊。”

  说着不等孙大龙说话,转身出门,很快就离开了镇政府。

  孙大龙是他带出来的,但人还没出师,就跟他意见分歧很大。

  三年前夏津被关那次,他察觉到孙大龙有了新靠山,这几年的发展证实了这点,三年时间,孙大龙从新手变成了组长。

  清河镇不大,警员总共也没几组,孙大龙占了一组,同时还跟所有组的人关系不错,这几年开大会,头儿多次夸奖孙大龙,不少人私下说就冲孙大龙这势头,不出几年就要冲出清河镇了。

  而他呢,几年内毫无变化。

  人家怎么发展,他管不着,因为跟孙大龙合不来,自孙大龙出师后,他们之间只维持了办公室同事的基本关系,私下里碰面都不会说话。

  他以为跟孙大龙大关系也就这样了。

  谁知道还能更差。

  去年夏津请他查流言事件,他刚开始不久,孙大龙就找了他,劝他随便查查得了。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之后果然越查越难,他身上的工作越来越多,直到他放弃,才终于得以休息。

  “唿……”

  几分钟后他到了夏津的饭店。

  夏津已经点好了菜,见秦洲从外面进来,就招唿店里上菜,人进了包厢,他笑脸一僵:“秦哥,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孙大龙发起聚餐,明天,就在你这里。”

  “哦,是吗。”夏津恢复笑脸:“孙组长愿意来我这儿,那是给我面子,我欢迎。”

  秦洲见夏津并没紧张,坐下缓口气才说:“最近镇上又开始有了关于你们的流言,我估计他就是冲这个来的。”

  “又是流言啊。”

  “呵呵,别跟我说你没听说。”

  夏津笑:“自从经历过一次流言事件,我对这方面还是比较关心的,确实听到些内容:说我的饭店每个月订购的粮食和食材很多,跟客流和业绩不符,虽然从账面上查不到猫腻,但私下里恐怕有不法经营,而且还是倒卖粮食的活儿。

  呵,说到查账啊,这件事只有镇政府的某部分人才知道啊,如果真是传流言,人家不会把镇政府的人扯上的,其实我知道,是镇政府想查我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想查就查呗,我欢迎。”

  秦洲道:“你和程帆是我朋友,我信你们不会做违法的事。不过我也挺纳闷的。”

  “秦哥,正如你所说,咱么是朋友,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你这饭店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所有人看到的情况啊。”

  “不说是吧,”秦洲道:“你知道吗,镇政府某部门接到某些人反映的情况后,分析过你这饭店、他们认为那你这里确实很不对头。

  就算你这店每天使用的都是最新的食材,做好的卖不出去的全都带走了,但你家里才几口人,你们就俩大人怎么可能消耗的掉那些多东西啊,而且你家每天还要买不少的食材。

  就算把你们夫夫俩的食量翻几倍计算,你店里消失的粮食和食材,跟他们调查估算的结果也差了很多。他们基本可以断定,你这里一定存在问题,就差证据了。

  我是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多了句嘴,你不想说就算了。而我,信你们,也信证据。”

  夏津闻言淡定说:“秦哥啊,谢谢你的关心和信任。我也说了啊,他们想查,我欢迎啊。”

  “看你的样子,这是确实不怕查啊。”

  “不怕。”夏津笑道:“因为我没倒卖粮食。”

  他只是把那些粮食都”吃”了而已,镇政府绝不会查到。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

  说着话,饭菜陆续上齐了,程帆也接了孩子带过来吃饭了,阳阳进门先问好,说着话就坐到爸爸身边。

  夏津看着儿子身上的衣服裤子破了,皱眉问:“这裤子怎么回事?早上出门的时候不还整整齐齐的吗。”

  程帆叙述:“听说是跟人争什么东西,被人扯破了。”

  “哦,赢了输了?”夏津戳戳那洞。

  程帆神色不变:“不输不赢,那东西被他们弄坏了,他们谁也没玩到。”

  夏津改戳儿小脸:“哦哦。”

  阳阳把爸爸的手拍开:“爸爸,我下次能赢。”

  夏津不逗儿子了:“好啊,你爸我可等你好消息呢。”

  饭桌上,饶是知道夏津夫夫一家三口的饭量,秦洲还是感叹道:“你们这一家的胃口是真的好啊。”

  夏津笑道:“秦哥你就直说我们吃的多就行了。”

  程帆道:“没办法啊秦哥,吃的少容易饿啊。”

  阳阳也拍着肚子道:“我要吃很多很多,长高高的,就可以做大哥了。”

  秦洲道:“好,阳阳长大长高了就做大哥。”

  饭后,秦洲离开,当晚检查过当天业绩后,夫夫俩又检查了一遍后厨,照常带了卖不出的食物走了。

  第二日孙大龙果然带着人来聚聚,对孙大龙自带酒水的事,程帆没说什么。

  点了菜,孙大龙找了个理由转悠到后厨,后厨人忙碌但井然有序,环境干净,食材新鲜…退出来时,碰上程帆。

  “孙组长就进去看了一会儿,这就看完了吗?”程帆笑问。

  孙大龙笑道:“时间虽然短,但能看的,该看的,都已经看完了。”

  “那有问题吗?”

  “没发现问题。”孙大龙笑道:“但我认为这是暂时的。”

  “暂时啊,”程帆道:“我们随时等着孙组长带人过来查。”

  孙大龙回到包厢,特意坐在秦洲身边,小声对对方说:“秦哥,我相信数据。”

  秦洲皮笑肉不笑:“你相信什么跟我无关,你想知道什么就去查,碰到人家不让查的,你手上有人,你还怕人拦着?”

  孙大龙道:“秦哥说的是,我不怕被人阻拦,我倒是想让这对夫夫能拦着我不让查呢,可惜不是啊。”

  “人家敞开了让你查,你还不乐意了。”

  “怎么可能呢,我乐意啊,说明人家坦坦荡荡不怕查。”

  “那不是很好吗。”

  “呵呵,是啊,是挺好。事简单,结果出的快,上头问我,我也有理由说。不过秦哥啊,你跟夏津程帆关系很好,真的没发现他们这的不对劲儿吗?或者那对夫夫身上的不对劲儿?”

  “没有。”秦洲淡定地:“你问的,我都没发现。不过,也可能是我被蒙蔽了,孙组长,你要是有什么怀疑,随便你查,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我。”

  “嗐,秦哥这话说的,咱们这都是工作罢了。”孙大龙亲自给秦洲倒茶:“秦哥啊,你还真是信任他们夫夫啊。”

  “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危害小人族的事。”他知道夏津程帆有事瞒他,但他是从心底相信夏津程帆不会做违法的事。

  孙大龙笑道:“能有秦哥这样相信他们的朋友,他们还真是幸运。”

  秦洲不再说话。

  一顿饭除了秦洲,其他人都很高兴,结束的时候,好几个都喝醉了。

  从这一天起,孙大龙正式开始了针对夏津程帆这家店的调查。

  而程帆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每天使用不完的”过期”食材,带回去,做好的小食卖不完的,带回去…他每次回家都不空车,每天早上夏津买食物,也没见减少…

  孙大龙看到结果,神色不明:“呵呵,这一家三口吃的还真是多啊,继续调查。”

  程帆摆弄着月牙,心里稳得一批。

  因为过了年之后,夏家大姐三天能从月牙取一次东西,夏津不上后山打猎的情况下,光是饭店和家里倒腾出来的东西,好几个三天都装不满月牙,所以他们带回去的、多买的东西,根本不担心没地方放。

  也不担心被人怀疑东西去向。

  面对调查,只要问那些东西去哪了,他们的说法一律是:自己吃了。

  谁问都这样。

  100,新武器,锏(改了

  100,新武器,锏(改了

  阳阳跟几个小伙伴热热闹闹的一熘跑进饭店,在门口撞了人,随着对方一声哎哟,小家伙啪叽摔了个屁股蹲,闷哼一声爬起来道歉。

  “叔叔,我错了。”

  孙大龙被撞的趔趄,手里东西差点提不住,站稳了看到是阳阳,蹲下跟小家伙平视:“没关系,在人多的地方不能这么跑,你们还小,撞了人也会摔了自己,自己会疼的,知道了吗?”

  阳阳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叔叔,我知道了。”

  孙大龙对其他几个小家伙说:“你们也是哦。”

  其他几个也赶紧应声。

  张晨提着几个小家伙的包走过来:“孙组长啊。又来买小食啊。”

  孙大龙嗯了一声,把油纸袋提起来笑道:“阳阳家的小食好吃还不贵,我很喜欢。”还摸摸阳阳的小脑袋,“好了,你们进去吧,我先走了。”

  “嗯,”张晨说着又对几个小家伙说:“跟孙叔叔说再见。”

  几个小家伙一边摆手一边说:“再见……”见不到人了,转身跑进饭店。

  现在阳阳的小团队人数不定,周末的时候是邻居三小只,上学日时还多几个,几个人最大的也不足四岁,小家伙们在学校玩熟了后,慢慢的家长之间也熟了,相处随意了,几个小家伙就时常往饭店跑。

  员工们对这几个小家伙也很熟,熟练的把小家伙们带到一间包厢,上了小食和奶制品,不多,只能稍微填点肚子。

  吃多了,就吃不下晚饭了。

  期间又跟张晨说了老板在办公室。

  张晨用收银台的电话打过去说了一声,挂了电话就见小家伙们已经吃上了。

  张晨因为程帆跟他爸的师徒关系,跟这些孩子的家长也熟,知道大人们有时候忙,就主动跟几位家长说,育儿中心和幼儿园放学,他可以先帮着接人,接了娃先带到这边,大人忙完到这边来接。

  给几位家长帮了不少忙。

  他也因为这件事,跟夏津程帆夫夫的关系更亲密了,好处自然有,儿童基地员工那么多,低中高层的管理都是从员工中提拔的,而他来了不到一年,已经是小管理了。

  “爸爸。”

  阳阳见到爸爸来,就脆生生开口,其他小朋友也看到了夏津,一通叔叔伯伯的称唿喊出来,夏津一一回应。

  打完了招唿,小朋友们就在一起吃吃吃,夏津问了孩子们今儿在学校学了什么,玩了什么游戏?

  其实儿童的育儿中心,幼儿园和文武训场地的内容,他都知道,但知道归知道,孩子们说的时候跟他看纸上的文字所想象的还是不一样的。

  果然几个小家伙叽叽喳喳手舞足蹈说了一通,你一句我一句他补充,热闹的很。

  说完了,也吃的差不多了,小家伙的父母们陆陆续续来了,有些把娃接回家了,有些不想回家做饭,直接在饭店找座位点餐吃饭。

  王悠然来把曜曜接走了,高远从儿童基地回来到他这接走了生生,包厢里剩阳阳一个小娃。

  张晨这才说:“夏哥,今儿我们来的时候又碰上孙大龙了。”

  饭店大厅和门口就有摄像头,下午夏津在贸易街和儿童基地转了一圈后,人就待在饭店里,孙大龙一来,他就知道了,但并没时刻盯着人。

  “他?他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阳阳撞了他。”张晨道:“夏哥,对于孙大龙这个人吧,我觉得你还是小心好。”

  “这么这么说?”

  “唔,我也说不上来,我就是有种感觉,觉得他那个人有点假,对谁都笑,但笑只是笑,跟戴了个笑脸面具一样。”

  夏津:…还挺敏锐!

  张晨:“最近镇上又有流言了,夏哥,我觉得他来者不善。”

  夏津笑道:“我们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咱们只管做咱们自己的事就成了,有些事别多问。”

  张晨赶紧举手:“我肯定不多问。”

  也不敢问呐。

  又说了会儿话,夏津看看时间,张晨见状就离开了,没多会儿,夏津带着阳阳回家。

  程帆正炒最后一个菜。

  夏津给儿子洗洗,又去摆碗筷,等程帆最后一个菜上桌,一家人开吃。

  吃了饭收拾完,天黑了,阳阳跑去隔壁玩,夏津程帆在家里收拾,接到饭店的电话后,夫夫俩跟隔壁打了个招唿,就开着车出门了。

  清河镇没啥夜生活,饭店里最后一波客人也走了,该收拾的也收拾好了。

  夫夫俩把饭店整理出来的、今儿做好的多余的熟食和小食都搬上自家车,跟员工们打个招唿后就走了。

  再回家,东西进了厨房,程帆从卧室拿了月牙准备装东西的时候咦了一声。

  “怎么了?”夏津问了一声,就见程帆已经从月牙里拿出了信。

  “一封信,还有个新武器。”

  “新武器!?”夏津闻言惊喜,接了程帆递过来的月牙,从里面拿出了一跟长条形,四棱,无刃,上端略小,一端有柄的……

  程帆没见过这样的武器:“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冷兵器,叫锏。”夏津比划了一下:“很重,打人肯定很疼。”

  因为无刃,打猎还不如大刀,不过显然老爸给锏不是让他拿来打猎的。

  夏津玩了一会儿锏,程帆已经看完了信,夫夫俩交换。

  夏津看信,程帆接锏研究。

  信里有爸妈和大姐的日常生活、对儿子媳妇孙子的关心,此外还说了件事:夏家老爸能力提升,能造出比大刀还高两个等级的武器了。

  …关于这个,程帆是按那山的侍者的能力理解的,他觉得夏爸的能力应该跟楚七那些人的差不多。

  夏津却知道这是说他爸异能提升了两级,异能所化的武器等级自然也高了。

  实际上:末世夏家那边自从知道小人国有神女,还有特殊能力存在后,夏家爸妈和大姐想到夏津本身没异能,又被神女侍者盯上了,就在那边想办法了。

  末世夏家一家四口人,三人有四种异能,空间能开辟出月牙很不容易,却不可能转给夏津用;雷系和木系也只能本人用,只有金系异能所化的武器可以给夏津用。

  所以这一年多,他们收集的晶核多数给夏老爸提升异能了,但等级越高越难提升,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夏老爸的异能终于提升了两级。

  ——这些,夏家爸妈和大姐从没告诉过夏津。

  但夏津能猜到一些。

  夏津心里明白,老爸异能刚提升就给了他新武器,就是为了他在这边能拥有跟神女山谈判的能力。

  之前的大刀,楚七很心动,也表现出想要的感觉,但那种想要的感觉并不强烈,所以他猜,即使大刀砍人很厉害,但里面蕴含的能量还没达到让神女山愿意付出大代价的级别。

  这把新武器,就是老爸拿来让夏津试探楚七的,后面该怎么做,得先看楚七的反应。

  看完了信,夏津就把信重新塞进了月牙一角的箱子里,从那边过来的信,他们从不会放在家里。

  “我明天去后山,试试这柄锏的力量。我心里有数了,再打电话给楚七,让他来拿武器,顺道给他看看这新武器。”

  程帆现在已经明白这些武器的价值代表的意义,点头道:“还有俩月才到来拿武器的时间,要是能提前来,他肯定很高兴。”

  说着把锏递给夏津。

  夏津直接塞进仓库,他仓库的格子还有空的呢,到明天就有复制品用了。

  夫夫俩把熟食装进月牙,又去把孩子找回来,洗洗睡觉。

  第二天夏津上后山,程帆照常上午在饭店,下午回家,下午三点多,夏津回家。

  程帆放下手里的木头和刀子:“怎样?”

  “比刀强了好几倍。”夏津洗了手脸,哈了一声,心情愉悦:“我去给楚七打电话。”

  程帆见他的样子,心里也升起了期待。

  楚七接到电话很是惊奇:“夏津啊,你知道的,我很想要武器,但你忽然这么说,我不能不多想啊,让我去拿武器是假,你有事找我是真吧。先说说吧,找我什么事?或者想要什么东西,我给你带过去啊。”

  一副只要夏津说,他都答应的样子。

  夏津道:“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有事找你,至于我有什么事,我想要什么,你来了再说。”

  “嗐,电话里还不能说呀。那行,我明天到。”

  楚七第二天来了,住进酒店,先给夏津家里打了电话。

  夏津根本不在家,程帆接的电话:“你到了?还是住在老酒店?……知道了。你先收拾下,我给夏津打电话,等会儿他会去找你的。”

  放下电话后,楚七一脑门问号,夏津什么时候来接过他啊!!

  他对夏津这次找他的事感到更加好奇了,冲了个澡,换身衣服,房间电话响了。

  出门就见夏津的车停在门口,他一声不吭的上了车。

  车子离开镇子,进入上后山的路,路上没几辆车。

  楚七道:“这都没其他人了,还不能说吗?”

  夏津从兜里拿出珠子扔给他:“这个是你的武器,我今天找你的事,别急。”

  “哎,我好奇啊,从昨天接到你的电话,我这心里啊,好似有个老虎爪子一直在抓。”楚七眯着一只眼看了看空间珠里的武器,笑眯眯的收起来:“夏津啊,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吊我的胃口了吧。”

  夏津方向盘一转,车子在后山林子里穿行:“很快。”

  见他实在不说,楚七摊手:“行吧。”

  夏津车子开到一处还算平整的地方,让楚七检查了周围,附近没人没动物,才停了车。

  下了车,直接拿出锏的复制品:“你看下这个武器怎么样?”

  武器一拿出来,楚七的眼睛就亮了,大赞一声:“好东西啊。”

  101,拉扯

  101,拉扯

  夏津从车上拿出来一个小桌两张凳,坐下来悠悠然看楚七在林子里转悠。

  楚七拿到武器先是爱不释手玩了一会儿,之后就找了好几处石头场、拿着锏挨个敲了过去,每敲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塌……回来时人一脸兴奋。

  “夏津啊,你这个锏比你之前用的大刀还好啊。”能量足呢。

  “当然了,这是新出的武器。”夏津见这人没把武器归还的意思,暂时也不追着要。

  楚七眼睛亮晶晶的:“据我们所知,你手上的武器都是你爸爸制作的对吧。”

  “是啊。”从他来这,他用的武器都是老爸制作的这事就没瞒着人,但他相信楚七不是随便问的。

  果然楚七道:“你爸爸是不是跟你一样,也有某种能力啊?”

  当然有,但夏津换了个说法:“就是制作武器的能力啊。”

  “跟我一样的能力吗?”

  夏津心说并不是,我爸的能力比你强,但有些话不能说,不好解释,索性不吭声。

  而他的沉默,在楚七看来就是默认:“没想到啊…”

  现今小人国几百万人口中,只出了几十个侍者;迄今为止神女山的历史中,就没出过一家人中有俩能力者的事…夏津家太特殊了…

  他对夏津更有兴趣了,觉得神女山对夏津的关注还是不够啊,从此刻起,对夏津的关注度必须提高一个……不,至少两个等级才行。

  他轻轻的把武器放到桌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这些人,不喜欢跟我们磨磨唧唧的。咱们就干脆点,我就直说了,你找我不是为了给我看看这个吧,你有什么目的?”

  夏津道:“我想让你评估下这个武器的价值,我知道了价值,才知道怎么处理它。”

  “处理它?”

  “是啊。”夏津理所当然的,是继续收藏,等老爸下一个新武器,还是交易给神女山换物资,都取决于楚七的评估。

  楚七见夏津不继续说了,只能开口:“夏津啊,我记得我们曾经说过,你要是不上山,就不能在普通人中用能力,这句话还可以引申出另一个含义,普通人不能有用能力做出来的东西。所以夏津啊,我能知道你想怎么处理它吗?”

  夏津笑道:“要是它没什么价值,就跟我的斧头大刀一样,我继续收藏呗。”

  “…”楚七等了一会儿见夏津又不说了,挑眉问:“还有呢?”

  “呵呵。”还有什么还用说吗!

  二人对视,一副互不相让的架势。

  他们心里都清楚,谁认输,接下来的谈判就处于劣势了。

  许久后,还是楚七败下阵来:“行吧,我认输了。咱们之间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这东西你除了自己收藏,就只能给我们了,这才是你今儿找我的真正的目的吧。”

  “你说对了一半。”

  楚七一愣:“一半?”

  “就是一半。”夏津道:“这武器我不会给你们,如果条件谈的好,可以交易。”

  “啊。”楚七一拍脑门,他这是又犯错了啊,这样的武器要是在其他人手里,他亮出神女山的身份,人家把武器送他们是正常操作,但这是夏津啊,夏津不会这么干,要不然也不会先让他评估价值了。

  思及此,他手又摩挲着锏,“这东西放在一般人手里,是无价之宝,可传世,给什么都不换。”

  对他拐了个弯的说法,夏津没生气:“嗯,那跟你们山上最好的武器比呢?”

  楚七笑:“夏津啊,我们要用你的复制能力,自然是已经拿出了最好的武器给你啊。”

  夏津拿出帮楚七复制的武器的原版:“我觉得这并不是你们山上最好的武器,我不上山,你们怎么可能百分百信任我,所以怎么会给我你们山上最好最厉害的武器,不过么,你给我的这对武器,我猜能在你们山上排上前三吧。”

  楚七哼哼几声,摸了摸小胡子:“好吧,你猜对了。”

  夏津把那对武器重新收回仓库,反而拿出锏的原版,在楚七震惊的目光中把锏递过去。

  楚七顿时觉得手里的复制品不香了,伸手想接,想到夏津这家伙不笨还有些心眼,顿时收住了手,看着夏津,无声的询问:你什么意思?

  夏津把武器放桌上:“这原版的锏,在你们山上的武器中,能排第几?”

  楚七脑中闪过一行字:跟目前山上最好的兵器能并排第一。

  但他说的是:“第二吧。”

  “原来如此。”夏津拿出原版武器时,视线就一直放在楚七身上,他问排第几时,更是不放过楚七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他判断:楚七说的结果跟武器实际的价值不符,楚七说低了。

  第二之上是第一,但要是第一,这武器就超过了神女山上最好的武器,可要是这样的话,楚七的反应不该这么平淡才对!

  所以,结果是:这武器跟神女山目前最好的武器比:并列第一,不分上下。

  这个价值,差不多可以谈了。

  但不能直接谈。

  他朝锏伸手,谁知那锏嗖一下被楚七抱走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

  楚七抱着锏摩挲:“你刚才不是说可以交易吗?”

  “我刚才说的是,如果条件谈的好,可以交易。”夏津道:“条件中就包括一项:这锏比你们山上最好的武器还要好,它现在只是第二个,价值不够,我还是自己先收着吧。”

  说着伸手。

  楚七不给:“虽然这锏比不上我们山上最好的那个,但第二也不错啦。夏津,你想要什么,先说说嘛,咱们慢慢谈啊。”

  夏津执着地伸着手,不发一言,一幅打死不打算拿这锏交易的架势。

  许久后楚七再次败下阵来:“哎,你这人啊,真是半点不吃亏啊。”

  夏津依然伸着手:“彼此彼此。”手指头勾勾,那意思:给我。

  “好啦好啦,”楚七抱紧了锏:“我想你已经看出来也想明白了,这武器当中的能量可以跟我们山上目前排名第一的并列。”

  夏津这才收回伸出的手,对面的楚七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看来这武器价值还可以,接下来我们可以接着谈了。”夏津问:“这武器你们要吗?”

  “废话。”楚七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有些急了,“咳,那什么,好东西谁不想要呢,是吧。”

  “你说的对。”夏津的神情并没因为楚七的反应而发生变化:“这个锏,可以交易。除了之前你给我的武器外,我还可以帮忙提供锏的复制体,当然,从今天开始,我帮忙复制武器的交易要重新制定合同。”

  楚七的脑子被这一番话给砸清醒了:“你想要什么?丹药?还是其他什么?”

  夏津要过丹药,还要了好几次,他也觉得他们的丹药很好,所以才有此问。

  夏津道:“丹药我们需要的很少,一年也吃不了几瓶。我想要的是基本物资,生活用品,涵盖衣食住行的很多东西。”

  楚七眯眼:“果然你那店有问题啊。”

  “……”

  “你还在我们的监管中呢,你在镇上的事,我们自然也知道一些,你被查的事,我们也知道,我也跟那些想查你的人一样,没证据证明你倒腾东西;不过你刚才这么一说,倒是证实了你倒腾东西的事,你不怕我用这件事威胁你吗?”

  “我告诉你这件事,就不担心你查出证据证明我做了那种事,而且你要是会用这件事威胁我,也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啧。你这个人有时候真讨厌啊。”

  “哦,彼此彼此。”

  “夏津啊,我们估算了你每个月倒腾东西的量,那个数量对普通人来说不算少了,我能问问,你要基本生活物质干嘛的吗?”

  夏津不能说:“那是我的事。”

  “半点都不能透露吗?”

  夏津摇头。

  楚七道:“你不说,我没法答应啊。”

  夏津突然伸手抓住了锏的一头,直接收进了仓库,在楚七惊讶的哎哎声中,他一字一顿的说:“那就不交易了,咱们之间的关系还用之前的合同维持,走吧。”

  起身把凳子叠好往车上搬…没走成,他看着被楚七拉住的胳膊:“又干什么?”

  楚七咬着牙:“夏津啊,我自诩十分有涵养,但每次跟你们夫夫见面时,都会感到生气,你们夫夫真是冷漠无情啊,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们对我们还是没半点人情味啊,这交易还在谈呢你就掀桌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态度随时变,还没个规律,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定要以你们为主呢…”

  “因为你们的需求更加急迫,而且做事的是我,我为什么不能为主。”夏津打断他的话。

  楚七被噎的说不下去了。

  夏津挣脱钳制:“忘了告诉你,像锏这种武器,我如果开口的话,还能再要来一部分。”

  这话不假,因为异能达到一定程度后,制作同等级武器就变得很容易;而从楚七对他复制能力的看重、和赵十九制作空间珠的过程看、楚七等人制作出一件很厉害的武器应该耗费很大,所以……

  “别急着走啊,夏津来来,坐下来,咱们重新谈,这原版的锏和复制体你想怎么换?说个数,咱们都可以谈…”

  102,新人

  102,新人

  “成了。”夏津回家跟媳妇说了声,就开始手写信,爸妈和大姐一定在等他这边消息呢。

  修改后的合同就放在一边,里面的新规定是:用新武器和新武器的复制体从楚七手里换粮食……还定了兑换比例……交换时间不再限定三月一次。

  程帆快速扫了一遍合同,边看着他写信,边问:“楚七手里有那么多物资吗?爸妈和大姐要的东西可不少,而且还是长期需求。”

  “我问过楚七了,”夏津道:“楚七说他们山上存了好多年的物资,能换不少武器,就算不够,他们也有办法收集更多物资。至于怎么收集,我没问,那是他们的事,咱们就不必知道了。”

  知道的太多,也不定就是好事。

  “那就好。”程帆道:“总算能给爸妈和大姐多些物资了。”

  “嗯,能缓解那边跟咱们俩身上的部分压力了。”夏津写好了信,抖抖纸:“你看下。”

  程帆接过信纸,上面只有几句话,大意是:交易谈成…合同在纸袋中…需要老爸再支援两个武器,好武器换的物资更多…

  没了。

  夏津解释:“楚七给我那俩武器,已经被他要回去了,以后再给楚七的武器都用老爸那边给的武器复制。还有,楚七为了交易,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弄出什么事呢,咱们还是留心点;此外,就算这事成了,咱么以后的行为也不要改变太大,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了。”

  “嗯,我知道。我不会让孙大龙察觉到的,哎,虽然我不喜欢跟楚七他们接触,但不是不能接触。”

  大人的世界最现实了。

  物资有了解决办法,夏津程帆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培训机构里,肖老说夏津:“小夏啊,你今天可做得不对啊。”

  夏津懵了:“肖老,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了?今儿是小考,你平时很严格一个人,各项标准一直都严格执行,今儿是这么回事?怎么对人那么温和?是不是准备把标准降低了?虽然你今儿的那什么服务标准跟我负责的部分没关系,但我还是要说说你,你这是准备砸自己的牌子吗?”

  夏津:”……”

  他想了想就反应过来了,今儿考核服务流程时,他虽然还是严格按照标准考核的,但因为心情好了,不自觉的就不严厉了,这给了肖老一种自己放松标准的错觉吧。

  “肖老,你误会我了,我这几天碰上好事了,心情好,所以不想那么严厉了,但这只是表面,考核标准是不会降的,今儿是考核了,但结果不是还没出吗,您老放心吧,我好不容易才做出这么点成绩,哪能自砸自己的牌子。”

  “你真这么想的?”

  “当然。”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能干这种事。”说完又问:“你小子这是碰上什么好事了?”

  夏津笑得开心:“反正就是好事。”

  “啧,不说算了。”肖老见他不说也不逼他,背着手走了。

  上午课程结束,中午夏津去饭店换媳妇。

  程帆下午在家练习师傅教的技术,他拜师几个月了,可因为忙的很,练得不多,进步不大,每次去见师傅时,师傅的脸色都不好看,要不是知道他确实忙,还有张晨替他说话,他师傅不知道训他多少回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开心了,做事也得心应手了,这一下午,繁复又精巧的花纹在他手下生成,小动物栩栩如生,手腕一翻,从不同方向看向小动物的位置,角度不同,小动物也不同了。

  看来还是有进步的,他想。

  “小爸。”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程帆手一抖,细细的刀尖一歪,咔一声,快完成的作品碎成好几半。

  他深吸一口气,正想说什么,才发现天已经暗了,夏津都带着儿子回来了,刚才那一声就是儿子进门没看到他,才喊了出来。

  “小爸你又做了什么东西呀?我要玩。”

  小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嗓子毁了自己小爸一下午的心血,进了小爸的工作房垫着脚扒着桌子去看他小爸做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东西毁了,程帆生气但能怎么办,一只胳膊把儿子夹起来:“小爸做了小动物,但你回来突然喊我,小动物就毁了,呐你看。”

  阳阳瞪大眼看着那几个碎片,从他那角度能看出桌上是一只小猫的身体碎成了好几半,立马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可怜兮兮的:“小爸~”

  夏津也看到了,摸摸鼻子:“那什么,这次是我们的错…”

  程帆把儿子放下来:“没事,明儿我再重新弄。不过,我工作的时候需要安静,你们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啊。”

  夏津点头:“这个你放心。”

  阳阳点头:“小爸,我最乖了,我知道啦。我以后回来,小声叫你呀。”

  程帆摸摸儿子的头:“阳阳真是小爸的贴心乖宝。走,小爸给你做饭。”

  “不用啦小爸,”阳阳拉着小爸的手往外走:“我和爸爸已经(把饭菜)带回来啦。”

  夏津也说:“我打电话回来了,你没接,我想着你估计忙的没听见,应该没时间做饭,就让饭店做好了饭菜,洗洗手咱们开饭吧。”

  饭店的大厨都是夏津程帆请来的,手艺好,再加上人家知道他们一家的口味,这饭菜就更合心意了。

  日子啊真好。

  几天后,楚七来了。

  饭店包厢里,程帆道:“夏津上午在培训机构,你们有事可以下午来找他。”

  楚七道:“有事跟你说也一样的嘛。”

  “你想说什么?”

  “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我们总要有个人在这坐镇啊。”

  “你们要安排人常驻清河镇了?”

  “这是为了咱们做生意方便嘛。”

  程帆点头:“确实,所以,你们安排谁来?”

  楚七摸摸鼻子:“咳,按理说我是最合适的,我已经来清河镇很多次了,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夏津的朋友,时不时就来跟夏津见面,我说咱们在做生意,是顺其自然…”

  “你可以直说。”

  “好吧,我在山上还有事要做,所以来常驻的是我的同伴,计十一,这是她的照片。”

  照片上对的女人气质清冷,没化妆,显得面容有些清淡。

  程帆记住了人:“嗯。”

  楚七又说:“我已经给她安排了住的地方,之后她会跟你们有交集,有什么事,你们跟她说,当然了,有事电话找我也行,咱们以后合作愉快啊。”

  “我们也希望合作愉快。还有其他事吗?”见楚七摇头,程帆道:“今儿我们请客。”

  楚七笑道:“那这顿饭我就不客气了。”

  来了这么多次,他终于混上了夏津程帆家的一顿饭。

  上午饭店空,很快各色菜就上齐了,不到中午,楚七就走了。

  中午跟夏津一起吃饭时,程帆就把这事说了,末了说:“希望这次这个计十一,脾气不要跟赵十九一样。”

  夏津道:“楚七对咱们还是有些了解的,之后的合作很重要,他应该不会安排个跟咱们性格不合的人来。”

  “希望是这样吧。”

  等楚七走了,他们在孙大龙的监视下过了好几天的安生日子,也没等到叫计十一的人跟他们接触。

  从跟楚七谈好交易,这都快两周了啊,那边怎么会没动静呢?

  就在他们猜测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事时,有天阳阳放学后,跟一群小朋友在饭店边吃小食,边叽叽喳喳讨论学校的事,提到了新来的老师。

  夏津光听是姓计了,但不知道是哪个计,就问他们:“你们幼儿园来新老师了?”

  育儿中心那片地不小,当初房子建了好几栋,眼见很长时间内里面的小家伙数量没再增加,空出来小半房子,金老师就把育儿中心划开,一部分是育儿中心,一部分是新幼儿园,育儿中心出来的小朋友,直接进幼儿园。

  育儿中心和幼儿园的年龄分的不是很清,现在的阳阳曜曜生生这么大的娃、是育儿中心和幼儿园随便玩。

  夏津偶尔会问育儿中心和幼儿园的情况,但不管。

  育儿中心和幼儿园招聘培训运营,都是金老师统管。

  夏津一年也就看次账本而已,很多事确实不知道。

  小家伙们正说到这新老师,听夏津问,纷纷开口:

  “来了啊,”阳阳清脆的答,还比了好几个手指头:“来了好几天了。”

  夏津又问:“是吗,新老师是什么样的?”

  “好,她给我们念故事书……”

  “她拿着我的手,教我写字…”

  “她给我折纸,是个小老虎,我想让小老虎变成真的,但是她说不行…”

  让纸老虎变真的那肯定不行。

  夏津又问:“还有吗?”

  小家伙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说了很多都说不到点上,但夏津半点都没觉得不耐烦。

  张晨见孩子说不清楚,又见夏津似乎对这老师有些兴趣的样子,开口道:“那个新老师是三天前来的,名字还挺特别的,叫计十一,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挺温柔的,每天进出育儿中心时,都主动跟我们打招唿,是很热情的人呢。”

  夏津挑眉:神女山的人热情?还温柔?真的假的?他怎么不信呢。

  当然,这些他以后见面都会弄明白的,同时要弄清楚的还有:这女人怎么就进育儿中心了?

  103,计十一

  103,计十一

  武器对神女山的重要性,夏津早就知道了。

  跟神女山多次交锋,比耐心,夏津就没输过。

  虽然心里对育儿中心新来的老师好奇,但他忍得住,没主动去接触人。

  又等了几天,终于见到了人。

  饭店里,看着眼前的女人,夏津心里承认张晨说的对,这人确实看起来是一副温柔的相貌。

  女人说,“不好意思啊夏老板,是我没看好阳阳,让他受伤了。”

  就是一开口吧,就露了本性啊。

  听听这话说的!!!

  夏津掏掏耳朵,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在一边吃东西的儿子,阳阳胳膊肘和膝盖都缠着绷带,绷带只有薄薄的两层,儿子拿东西的动作没半点影响……

  阳阳察觉到视线:“爸爸?”

  他指着绷带问儿子:“阳阳啊,你说怎么回事?”

  阳阳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的话简单明了:“我想做大哥,就跟他们摔跤了,磕了一下,老师说要包扎。爸爸,我赢了。”

  自从有一回阳阳被人推倒后,夏津就有意让阳阳练力气,几个月下来,小家伙跟同班小朋友碰撞了好几次,有输有赢。

  刚开始输了,小不点就哭,夏津说他:“摔跤输了是常有的事,说明你弱呀,你没力气啊。阳阳啊,你想赢吗?……那等你力气变的更大了,你就能赢了。”

  小家伙不会打架,所以只能从力气上下功夫啊。

  之后小家伙再输了后就不再哭了,而赢了,就会跟爸爸说一声:“我赢了。”

  夏津都会夸夸儿子。

  后来赢的次数多了,他爸不问,他也就不说了。

  这会儿夏津比个大拇指:“干得好。”蹲下又问儿子:“身上疼吗?”

  小家伙嘴巴一包:“不疼。”

  其实还是疼的吧,就是可能没那么疼。

  夏津拍拍儿子:“想继续赢,回家就要好好练。”

  “嗯。”阳阳点头。

  跟儿子交流完,夏津才跟惊讶的看着他们的计老师说话:“计老师是吧,谢谢你把阳阳送回来。”

  计十一震惊脸:“夏老板,你是这样教孩子的啊?他才这么点大啊,你怎么教小孩子打架呢?”

  夏津嘴角直抽,这计十一的表演真是割裂,表情,声音,神情,眼神…各自都太独立了啊,当谁看不出来啊,有意思吗?

  他懒得玩这种游戏!

  “计老师这话说的,第一、我怎么教自家孩子都跟你没关系吧;第二、我没教阳阳打架,更没教孩子跟同伴打架。我还跟他说过不能打架,不过嘛,如果有人想打他,那也不用怕,直接上。

  作为他的爸爸,我想让我儿子吃的好点,吃的多点,运动多点,练习的气力大点而已。

  我知道作为老师,老师会担心什么,担心小孩子出事,毕竟小孩子手下没轻重,万一戳到易受伤的部位就不好了。我跟阳阳说过,不能往头上特别是眼睛之类的地方摸…”

  他抬手制止想说话的计十一:“当然了,小孩子能不打架就不打架嘛,我家阳阳其实也不是每天打架啊。

  计老师,在我的育儿中心和儿童基地里,有不少做教育的,他们很懂怎么教孩子,我看过他们的课程,他们教孩子不要打架,但不会阻止孩子互相较量。

  文武训场地里每天都有单人和小组比赛,孩子们斗在一起的机会很多,孩子们时常会动手,不过,动手时是有规定的,比如必须老师在场,比如不能打什么部位…等等规矩可不少呢。

  育儿中心和幼儿园的孩子经常往文武训场地跑,阳阳更是从不会走路就看那些大孩子训练,我觉得就算阳阳说不出那些规矩,有些事他是懂的。

  其实阳阳现在年龄还小,他输的次数更多;我想他自己也知道动手时未必能赢,但不能因为会输,就不打了吧?

  还有啊,我能问问,今儿阳阳跟其他小朋友打架时,是怎么打的嘛?”

  “…”

  噗呲,计十一忽然笑起来,表情眼神和生意都跟刚才换了个人似的,说话都自然了很多:“怪我怪我,我不该借这件事跟你见面。”

  夏津不语。

  阳阳班级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兴起了一股当大哥的风气,谁厉害谁就是大哥,所以那些小家伙经常动手,大哥的名号也经常换。

  不过小家伙们动手时,都会有老师看着,场地都做好防护了,一般不会伤。

  计十一道:“夏津,你好,我是计十一,终于见面了。”

  “你好。”

  “不好意思,我听了不少你的事,对你很感兴趣,对你的贸易街和儿童基地也有兴趣,我曾经梦想过当老师,只是一直没机会,来到这边后觉得有了机会,就有些没收住。”

  “哦,是吗。”

  “咳咳,”计十一看夏津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不再解释了:“咱们之间的生意,以后由我跟你们接触。我在育儿中心工作,也算跟你有联系,咱们接触时显得比较自然。”

  “确实。”夏津认同:“那么你想几天交易一次呢?”

  计十一反问:“你说呢?”

  都不想被动。

  夏津道:“我手上的货是我自己供的,随时都有,但你们呢?从你们那到清河镇可不近啊,所以咱们的生意什么时候交易,这不是取决于你们的能力吗?”

  计十一轻叹:“你真直接啊。”

  “直接才好啊,”夏津道:“咱们之间少玩点心眼,对双方都有好处啊。”

  他不会问计十一的能力,不问计十一楚七他们怎么把东西弄过来,他们也别问他的事,这样多好啊——这是他的希望。

  他能做到,他想做到。

  但他不信对方也做得到。

  所以虽说直接点好,这些话双方心知肚明,却都不会明说。

  计十一闻言道:“那就每周一次吧。没什么意外的话,就周末见面。哎呀,我这个人做饭手艺不行,听说你这的饭菜好吃,我会经常来这吃饭的。”

  “可以。”

  说好了之后,计十一订了餐,跟父子俩说了再见。

  等人走了,夏津把儿子身上的绷带拆了,果然胳膊肘和膝盖有点红,胳膊肘有个小小的伤口,已经抹了药,结痂了。

  儿子伤了,他心疼,轻轻碰了碰,他任由儿子抽回胳膊,压下心疼:“今天回去爸爸陪你一起练。”

  “好。”阳阳问:“爸爸,什么时候我才能每次都赢啊?”

  “等你再长大点吧。”

  “爸爸,我会吃很多很多,很快就长大了。”说着伸展双臂还比划了一下。

  “好,吃很多,长高个。阳阳快快长大。”

  “嗯呢,吃多多,长高高的…”阳阳喊着想拿点心,见盘子里没了,还要,但被夏津拒绝了:“爸爸骗人。”

  “爸爸不骗人,等会儿咱们回家吃饭,吃饭多多才能长大。”

  幸好阳阳习惯每天这个时候吃这么点东西,被拒后并没闹腾,跑到院子里玩。

  等夏津点的菜做好,父子俩结伴回家。

  程帆发现儿子身上带伤,知道又是跟同班小伙伴争大哥导致的,摇头无语,一个大哥的名头换来换去的当,这些小家伙也不腻。

  阳阳现在还小,夫夫俩说话并不避着他,夏津就把计十一的事说了。

  程帆一听不悦:“果然换了人就麻烦啊。没见过的人,试探下没什么,甚至是以后防着点都该,只是这要是他们山上的人每来一个都试探一回,都来这么一出,烦啊。”

  “是啊,经常换人接触确实不行,先看看这个计十一到底怎么样吧,如果合作的时候比较愉快,就跟她说,以后跟他们的合作不再换新人了。”

  “嗯,行。”

  眨眼一周过去。

  这一周里,上午程帆在饭店的时候,见了计十一两次;下午夏津在饭店时,见了计十一三次。

  这女人一周大半时间都在饭店吃的。

  只用了一周时间,计十一跟饭店的员工熟悉了,甚至就连跟大厨都熟了,还跟饭店旁边的其他饭店和铺子里的人也熟了,甚至很多客人也认识她了。

  很多人不知道育儿中心新来个老师,却知道夏津家的饭店里多了个忠实的客人。

  孙大龙来买小食时,碰上了两次计十一,回去后就让人查计十一的资料。

  “这个计十一,肯定跟夏津程帆有特别的关系,她只有一个人,但吃饭的时候却不坐大厅,而非要包厢……别说她喜欢包厢,不喜欢大厅…夏津家的饭店,到了饭点人可不少啊,包厢都不够用…偏偏她要了包厢,夏津却什么都没说……这很不合理啊…就算这个人没问题,那也要查一下,我们查夏津的事,进展太慢了…总得找个突破口…”

  是!!查!!

  然而计十一的资料哪是那么好查的啊,他想查,就察觉到有人阻止他。

  孙组长得知这个消息,心里对计十一更加怀疑了。

  而这个周末,被孙组长怀疑的计十一,在夏津家饭店的包厢,给了夏津十几个空间珠,里面装的都是粮食等基础物资。

  夏津给了对方一个空间珠,装的都是复制武器。

  计十一看着夏津挑眉,这不到一个月的量,都比得上前几年每个季度的量了!!

  这场交易就是点个头的工夫就完成了。

  夏津拿到了珠子,回到家就一个个倒腾到月牙里(他们试过空间珠给大姐用,这边的珠子到了那边就不能打开了),物资齐全,看着就安心。

  转天,月牙就空了。

  104,落水了

  104,落水了

  “怎么样?”

  “一个摆件,从不同角度看过去,竟然能看出三种动物来。媳妇,你这手法也太好了。”

  “三种动物是我目前能做的极限了,师傅他老人家能出七种动物呢。”

  “张师傅毕竟是师傅嘛,你才刚学不久,再多练几年,肯定也能出更多动物来。”

  “我肯定是。”

  “嘿嘿。”

  程帆把摆件放到客厅里:“这毕竟是我用新技术第一个完成的作品,很有纪念意义。”

  “嗯,没错,就该摆在咱们家里显眼的地方。”

  摆好了夫夫俩看了看,程帆道:“师傅当年就是用这一技法参赛夺冠的,几十年过去了,就算这一手技法师傅只传了我,但未必没有人研究,我要是想在艺术品赛场取得名次,就得有我自己的特色。”

  夏津默默的听:“媳妇,我相信你肯定行的。”

  程帆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定能行,但我会挑战自己的。”

  夏津道:“之前你支持我,没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研究这些,现在咱们手上很多事都慢慢的稳定下来了,家里的事有我看着呢,该我支持你了。”

  程帆靠在夏津身上:“现在想想,当初我真是太大胆了,跟你见面没几天就敢跟你说我自己的事,见面不足俩月就结婚了,要是现在的我,肯定不会那么干。”

  几年过去,他们都变了,程帆身上的不安感渐渐少了,已经不需要再像当初那样,哪怕有一丝希望都要冒险一试,幸好他遇上的是夏津,赌赢了。

  夏津乐见媳妇的这方面的改变,揽住媳妇的肩:“那咱们也会在一起,我肯定会追你呀。”

  程帆胳膊肘打了夏津一下,夏津装模作样啊了一声,揽住媳妇的手臂收紧了。

  夫夫俩难得温情一会儿,谁知就被许老一声大喊破坏了。

  “小夏,小程,快给阳阳拿衣服出来换上。”

  夫夫俩:“……”

  程帆去拿衣服,夏津就先出门看出了什么事。

  就见阳阳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也湿漉漉的,被许老抱了过来,登时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这是?”

  阳阳半个身子躲在许老身后,呲牙笑着装无辜。

  程帆已经拿了衣服出来,脸色难看:“阳阳,你不是出门玩了吗,这是玩什么了?”

  “……”阳阳抿着嘴不说话。

  一看就知道小家伙此时也认识到自个儿错了。

  许老咳了一声:“那什么啊小夏,小程,先给孩子把衣服换了,我跟你们说。”

  小人国五月的天很热,白天三十多度,但也怕凉啊。

  往常阳阳洗澡都会玩很长时间的水,今天知道错了,老老实实洗了澡,快速换上衣服,头上的短毛都用吹风机吹得干干的。

  这么会工夫,阳阳这一身水的由来,夫夫俩也弄清了。

  周末育儿中心和幼儿园清洁和消毒,小家伙们在家休息,这是惯例。

  早上吃了饭,阳阳就出门找曜曜和生生玩去了,这也形成习惯了。

  谁知道今儿三个小的没人带,竟穿过竹林子,穿过大路,走到镇子外围还没开发的地方去了。

  前些日子下了雨,那里有个池塘水位上升不少,那池子里也不知道哪来的鱼苗,仨小的走到池塘边就看见小鱼在吐泡泡…拿着竹签子就想戳一戳,于是越走越靠近水…

  阳阳脚下一滑掉下去了,曜曜一紧张,伸手一抓,没抓着,但是身体一歪也下去了,生生呢,小家伙赶紧拿着棍递给俩哥哥,结果一头也栽下去了…

  问,这仨小的虽然能说话了,但这种情况下不一定能说的这么清楚吧?

  许老说:“每个周末,你金老师都要亲自去育儿中心和幼儿园检查卫生啊,我今天没啥事就跟你金老师一起去了,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仨小家伙在池塘边啊,我们正说着怎么没看见大人呢,就见这仨小的一个接一个就下去了啊,小雷开着车就冲过去了,这仨小的都是小雷捞上来的,我们当时就问了仨孩子是咋回事,我能不清楚吗…”

  程帆忍不住在儿子屁股上打了两巴掌,心里有火,手上就用了力。

  已经换好衣服,正要出去玩的阳阳懵了一瞬,然后就放声大哭。

  小家伙调皮的时候不少,不是没挨过打,但大人没打这么痛啊,惨兮兮的往爸爸怀里扑,夏津伸手一推,小家伙被爸爸拒绝后,哭着找许老。

  许老抱着窝在怀里的小家伙:“仨娃娃回来,我们就让小崔检查了一遍,没啥事。”

  又对怀里哭唧唧的小家伙说:“你们都掉水里了,这次知道错了不?”

  阳阳看看凶凶的爸爸和小爸,打着哭嗝:“错,错了…阳阳,知道…错了…”

  接下来是:遇到水不能靠太近啦,不能拿棍子戳水里的东西啦,走太远要大人陪着啦……等等的一通教育。

  夏津提出:“明天开始,爸爸教你游泳。”

  程帆道:“我去找花羽和骆霜说说。”

  人还没走出大门,就听到了对面传出小孩子的哭声,可不就是曜曜和生生的么。

  程帆想,接下来是人家教育孩子的时刻,于是收回脚步,等孩子不哭之后,又过了一会儿才出门,没多会儿三对夫夫带着各自的娃到了夏津家。

  小零食摆开,小孩子自己去玩,六个人才坐到一起说话。

  “哎,你们是不知道啊,张老把曜曜抱到我家的时候,我看着孩子从头到脚一身水都懵了,听张老说孩子是落水了,我都要吓死了,过后心里那个气啊…”骆霜先开了头。

  花羽就接上了:“哎呦,肖老把孩子给我送回家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啊,才两岁多点的小家伙他们怎么敢去池塘戳鱼苗啊……”

  话一开始,各位家长每个人都表达了自己当时惊吓生气又心疼的心情。

  夏津说了自己要教儿子学游泳的计划,高远点头赞同,之后王悠然也表示,游泳课可安排,于是乎,这事就这么定了。

  末了又说起今儿孩子没跟大人的事。

  程帆说:“阳阳吃了饭就出门了,他说去找曜曜,我看他进了骆霜家。”

  骆霜说:“是的,阳阳来了后,曜曜匆忙吃完饭,撂下碗就跟阳阳出门了,说是去带生生弟弟,我在门口还看到小羽了…我跟小羽打了招唿就回家了…”

  花羽说:“对,我带着生生到门口的时候,阳阳和曜曜从霜哥家出来,三个小的在我家玩了一会儿,就要走,我问他们去哪,他们说到阳阳家拿玩具…”

  程帆:“我今天一直在家呢,没见到孩子回来。”

  夏津跟着说:“我今儿也没出门呢,阳阳吃了饭出门,再回来就是被许老送回来的…”

  所以…

  六个大人把仨小家伙招唿到身边,问起上午为什么穿过竹林的事…

  阳阳捂住还有些疼的小屁股,眼泪汪汪:“小爸,爸爸,我知道错了……”

  见他哭,另俩小的也意识到可能又要挨揍,也齐齐大哭起来。

  大人们:“……”

  好不容易哄好了孩子,但说起小家伙为什么跑那么远?小家伙们都想不起来了。

  花羽无奈:“你们上午不是说回阳阳家拿玩具吗?”

  仨小的反应过来。

  阳阳说:“我们又想去竹林爬树,就没拿玩具。”

  哦,这是突然想爬树了,不玩玩具了,拐了弯进竹林子了。

  曜曜说:“竹子太滑,没爬上去,我们找了好多个竹子都不行呢。”

  哦,找好爬的竹子,一个个找过去,就越走越远了呗。

  花羽自责:“怪我,我以为他们找帆哥拿玩具,没看着他们…”

  高远拍拍媳妇:“好了别自责了,谁知道他们突然拐弯了呢。”

  程帆:“是我没想到,我以为他们在你们那边玩,没去问你们…”

  说起这个,大家都一样,他们都以为这几个小家伙在邻居家,谁知道跑外面去了呢。

  三对夫夫各自又自责了一番…

  “好在没出大事,往后这几个小家伙身边绝不能离了大人。”在众人心有余悸的赞同声中,程帆又说:“这次得感谢许老金老师和雷哥啊,要不是他们正好路过,这仨小的还不知道…呸呸,反正得谢谢许老他们。”

  骆霜:“他们什么都不缺,咱么也经常拿东西过去,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花羽:“开个宴?”

  高远:“可以是可以,但宴开了不少次了。”

  花羽:“那怎么办?我实在想不到他们缺什么啊。”

  王悠然:“说实话,他们年龄不小了,吃的方面要很注意了。”

  骆霜:“嗯,我去肖老他们院子的时候,听崔哥说他们好几次了,要他们注意饮食。”

  程帆:“不开宴会了,想其他办法吧。”

  夏津:“咱们跟肖老许老他们都很熟了,不如去问问他们。不过我想他们不会要什么感谢,而且,我估计肖老苏老师和金老师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忙。”

  “忙?”

  “从仨小的落水能想到的问题可多了,比如孩子家长少了警惕心啊,孩子出去玩没跟家长说一声啊;除了池塘,还有什么对孩子来说也同样危险啊,要教孩子避险啊;孩子不懂水的危险,才离得太近啊;学校有教育,但孩子未必会听,也可能不会重视,又该怎么办啊……这么一想,问题还挺多的吧,我想他们应该在完善这些教育内容吧,接下来估计要去跟学校谈谈了,所以咱们就算感谢他们,也得过了这几天再说,不过,咱们要是想到什么问题,有什么解决办法,跟他们说说,我想他们会很想听。”

  “……”

  105,日常

  105,日常

  清河镇又热闹了。

  肖老等人跟那些合作的学校开了个小会,更改了文武训场地上的好几个训练项目,导致场地每天多加一个项目,一周七天,六天里都要多干两小时。

  肖老只负责安排活儿,他说完就背着手走了,留下夏津对着员工。

  加班了,得加钱。

  幸好这么长时间以来,夏津手下的员工们心态有所转变,在夏津加钱的情况下,没人拒绝上班,更没人不满而辞职。。

  安抚好自家的员工,夏津又找来熟悉的建筑队,挖了文训场地里的两亩地修了个游泳池。

  自家娃子的游泳课得上。

  等建成后,小人国进入盛夏,游泳池比游乐场还热闹。

  一群小萝卜头要么被家长带,要么被教练带,挥舞着小短腿在水里扑腾。

  阳阳也被夏津带着在水里玩,小家伙本来就喜欢玩水,很大胆,看到有些小朋友不用大人扶着就能自己游泳,小胳膊推爸爸:“我自己来。”

  “你还不会游泳呢,要爸爸带着先学一学。”

  “我自己游,我会。”小家伙甚者胳膊往其他小朋友身边去。

  “你会个屁。”夏津把儿子捞到怀里:“爸爸教你。”

  阳阳想跟人家一样自由游泳,完全没自知之明,被爸爸拒绝后开始折腾,把夏津气的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小家伙皮,被打了也没哭,而是胳膊腿在水里扑腾。

  武训场地还得人看,高远没来,带生生的是雷哥,穆哥带着曜曜。

  曜曜平时看着胆大,但这种时候有些怯,抱住穆哥的胳膊不撒手。

  生生平时不怎么多话,雷哥教了半天,自己一头汗,不过这小家伙听话的很,尝试了几次,能在雷哥的拉着的情况下自己扑腾了。

  有些年龄五六岁的小朋友,他们都会游泳,在水里钻来钻去。

  阳阳看着眼馋,夏津担心他出事,看的很紧,饶是如此,阳阳还是落水了一次,被夏津眼疾手快捞了出来。

  夏津吓了一跳,赶紧检查儿子的情况;阳阳咳的一会儿,眼睛滴熘熘的看向那些在水里穿梭的大哥哥姐姐们。

  夏津见他没事还根本没带怕的,稍稍放心。

  之后,游泳池成功成了阳阳最喜欢的地方。

  又半个月后,阳阳能漂在水面上了。

  暑假,程玥程瑞带着程季来了。

  程玥说:“大嫂给小希报了几个学习班,小希每周有四天都要出去学,绵绵也是,二姐给安排了好几个课程,他俩想来都来不了;只有程季这小子,大嫂安排的学习班,他要么不去,要么去了搅和的人家没法上课。

  大哥修理了他几次,但这小子不改啊,闹得大哥大嫂都没脾气了,他非要来这边玩,大哥大嫂没时间,我们俩就带他来了。”

  人来了,程帆欢迎。

  程玥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程瑞带着程季去了儿童基地。

  程季根本不用人带路,进去后很快就跟儿童基地里小孩子玩成一片,更是对游泳池情有独钟,一天中大半天泡在游泳馆里。

  程瑞从儿童基地回来后说:“没想到儿童基地发展的这么快,谁能想到两三年前那地方还什么都没有呢。”

  程玥也说:“我去看了贸易街,之前那地方只有一条孤零零的街,现在贸易街两侧的多了两条辅街,铺子多了一倍呢,就连清河镇都比几年前大了两圈。”

  程瑞:“还是夏哥牛批啊。”

  …

  “这个夏津确实牛批啊,他的小辫子还没抓住吗?你到底行不行啊孙组长?”

  孙大龙心里憋着气,脸上笑盈盈说道:“他身上有很多违和的地方,他很大胆,也很细心,我已经很努力的盯着他了。但是,我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很难搞啊,还需要您帮忙啊。”

  “他的资料很难查到,上头有人压他的资料呢,我对他不了解,要不然我根本不用费劲请你盯人。”

  孙大龙笑:“所以啊,这个夏津有背景啊,他自己又小心,想找他的茬可不容易……咱们应该慢慢来,只要他身上有异常,早晚都能抓住。”

  “早晚?你觉得我这么报上去,会不会挨一顿批?”

  那铁定的!

  但孙大龙依然笑眯眯的:“可这是事实啊,正说明了夏津这人难查啊,我想老板他会理解的。”

  “哼。”

  孙大龙只当听不到对面人的不满,又道:“对了,除了那个计十一的资料查不到之外,还有出现在夏津身边的那个叫楚七的,哦还有一个已经离开的赵十九也查不到。这三个人的名字挺特别的,他们的事……?”

  “那三个人的信息我还在查。嘁,还真是见了鬼了,夏津身边的那群老头也就算了,虽然有些信息是绝密,但花点钱还是能查到点东西的,但那三个人的信息就跟没录过一样,人好像是平白出现的一样,太奇怪了。”

  孙大龙赶紧说:“他们不会是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组织的人吧?”

  “小人国有些不为人知的组织不奇怪,但只要他们出现在人前了,他们就不能做任何危害社会的事,小人国明面上的安全问题还是很好的。他们的事我会继续查,这三个人你就不用管了。”

  “哦,是吗,那些老年人……?”

  “他们的资料你也不用知道,你只需知道、他们中好几个都是做教育的,家里有点势力,但你完全不用担心,只要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不会做什么的,咱们只挖夏津的消息。”

  “…”

  没多会儿,清河镇老街的某茶馆里,孙大龙结了账出来,开车到了夏津的饭店,取走了定的小食。

  他一走,员工就打了个电话出去。

  顶楼办公室里,夏津把这次的时间填在表格里。

  在那张表格里,密密麻麻写满了时间,都是孙大龙来店的时间记录,前面还好些,时间比较稳定,后来开始出现波动,之后时间开始变动,孙大龙到店的时间开始提前,有时还会增加次数。

  波动那几天是他改游泳池时,孙大龙盯得紧,没什么。

  之后的时间为什么变动,夏津没想到缘由,但这至少说明孙大龙急切了,或者说孙大龙服务的那个老板急切了。

  他啧了一声。

  可惜啊,这个老板还真沉得住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竟然还不冒头!

  “比耐心啊,我奉陪。”

  到了傍晚,眼看着平日里阳阳回来的时间都过了,还不见人,他给文训场地打电话,得知儿子不愿意出泳池,顿时嘴角直抽。

  这小子!!

  他点了几个菜让饭店做着,开车去游泳池那边找人,他到时,程瑞已经把阳阳拎出来了,阳阳光熘熘的不愿意穿衣服,程季还在水里扎勐子。

  夏津绷着脸叉腰看着儿子!

  阳阳举起一跟手指头:“再玩一会儿。”

  夏津开始释放怒气:“不行,你今天已经玩了半天水了,赶紧穿衣服回家。”

  小家伙本能的觉得此时的爸爸不好惹,不敢再要求,眼巴巴的去看水里的哥哥……咦?没人?

  程季早已经窜了出来,快手快脚把衣服穿好了,拎着鞋子过来:“哎呀,小阳阳啊,你看我已经穿好啦,你赶紧穿好,咱们回家吃饭,哎呀,肚子好饿啊。”

  说完还看了身边的夏叔一眼。

  他刚才在水里还想再扎个勐子的,谁知道忽然就感觉有危险靠近,浑身发冷,这种感觉他记忆中感受过,顿时不敢再拖,赶紧爬了出来。

  阳阳玩了很久了,也饿了,听程季一说,肚子适时响了起来,不再抗拒穿衣。

  夏津接了程瑞程季和阳阳,开车回到饭店拿了饭菜才回家。

  程帆得知儿子又在水里泡了半天,虎着脸把儿子教育了一通,阳阳似乎是听了,又似乎是没听,一看就知道没上心,但总不能真的上手把孩子打哭吧。

  程帆被气的没脾气。

  又对弟弟说:“小瑞,阳阳皮的很,你带他的时候,也别顺着他。”

  程瑞笑道:“好啊。”

  但之后,虽然管的严了点,但跟夏津程帆比起来,还是松的多,这点从阳阳喜欢缠着他+让他带就看出来了。

  不过很快程玥程瑞就要回去了,他们还要回去上班呢。

  走之前程玥说:“三哥,我谈恋爱了,预计过年的时候结婚。”

  程帆高兴:“很好啊,确定时间了吗?”

  程玥摇头:“还没。”

  程帆道:“确定了时间告诉我,我提前回家。”

  程玥笑道:“好。”

  程瑞交代程季:“你真的会听话吗?”

  程季爽快的答应:“我肯定听话,叔,你放心回去吧。”

  没错,暑假还没结束,程季现在不回去,要在清河镇过暑假。

  程帆看着还有些不放心的弟弟:“小瑞,没事,有我呢。”

  “嗯。”

  程帆和夏津不惯孩子,给俩孩子做了个时间表,定了娱乐看书游泳等等的时间,于是这个夏天程季和阳阳玩的尽兴但并没疯。

  程鸣来接儿子回去的时候,给三弟一家带了不少东西。

  小伙伴分别时,阳阳又哭了一通。

  不过等到了上学后,阳阳就把小哥哥忘脑后了,没办法,身边的小伙伴太多啦。

  秋天,阳阳三岁了,进了幼儿园。

  106,跟踪,下套

  106,跟踪,下套

  “小爸,这是我今天自己编的蜻蜓,送你。”

  程帆从儿子手里接过完全看不出形状的一团,笑道:“谢谢阳阳,小爸很开心呀。”说着还亲了儿子一下:“你爸爸有吗?”

  “我只有一个,先给你,我再去编一个。”阳阳说着又哒哒哒往外跑去。

  程帆看着儿子跑到隔壁旁边的竹林里,见苏老师金老师一群人都在,打个招唿说了会儿话,又转回家。

  阳阳自从进入幼儿园后,似乎突然间长大了,皮依然皮,但更加懂事了。

  前两年小家伙走路不稳时就往文训场地跑,小哥哥小姐姐的手工课劳动课参加过不知道多少,但那时候他是去凑数的,去玩的,两手空空去空空回。

  但现在他再去,肩膀扛着任务,手工要交作业,劳动课要种菜养花施肥,每次回来都带点成果。

  画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画,用石头摆成的建筑,跑步赢来的虫子,用花瓣粘成的小房子,用纸折成的一团……据阳阳说小鸟,但夫夫俩根本看不出来。

  今儿拿回来的,是用竹子编制的蜻蜓。

  指望一个三岁多点的孩子做手工还出成果,呵呵,别闹了。

  小鸟皱巴巴的,看起来像是废纸团搓出来的,竹蜻蜓就是一团竹子支棱出一个脑袋两条腿…抽象。

  对小孩子来说,完成作业并不是交出漂亮的蜻蜓,而是参与的过程。

  而这些程帆都很好的保存着。

  夫夫俩已经给阳阳准备好了屋子,除了该有的基础物品,程帆还专门定制了展柜,透明的,里面展示的都是阳阳拿回来的东西。

  此时他把竹蜻蜓也放了进去。

  程帆打磨好一块木头,夏津开车回来了。

  山上的动物被夏津霍霍了几年,越来越难抓了,现在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换个地方,才能抓到那些动物。

  虽然要深入林子,但废的工夫并不多,因为只要找到动物,夏津打动物易如反掌。

  夏津去洗手,顺便把月牙也洗了一遍:“沾了点血,干净了。”把月牙递给出来的程帆。

  程帆擦干月牙看了看,里面堆满了巨大的动物。

  “你先去洗洗吧,剩下的我收拾。”

  “好。”夏津说着拿衣服去洗澡。

  等夏津洗好出来,车上的兔子已经被剥了皮,野鸡也泡进了巨大的热水盆里,媳妇正退毛呢,他赶紧上手帮忙。

  收拾到中途,阳阳跑了回来,把竹蜻蜓给夏津,然后就蹲在巨盆边跃跃欲试。

  夏津可不敢让小家伙动手,利落的开膛破肚,夫夫俩把内脏洗干净,把肉分好,拿出竹篮子把腿翅膀和内脏装进几个不同的袋子里,给隔壁、骆霜花羽各一份。

  没多会儿,许姨冯姨过来,拿来了其他城市的特产。

  他送东西人家推脱,人家回礼他也推脱,但最后都收了。

  程帆去处理这些肉的时候,夏津把车洗干净。

  晚饭后阳阳睡着,夏津才对程帆说:“我今儿上后山的时候,察觉有人跟着我,你不用担心,我把人甩开了,我回来的时候,镇门口检查的更仔细了,我感觉那人恨不得把咱们的车拆了检查。”

  不用问,程帆就知道这是谁在搞鬼:“这个孙大龙,欺人太甚。只知道孙大龙还不行,得想个把办法把背后针对咱们的人揪出来才行啊。”

  “我研究过孙大龙到咱们饭店的规律,一旦我又开始忙了,或是搞稍大点的动静了,他到咱们店的时间会提早,次数每哥两天会增加一次,这种情况今年出现三次了。”

  程帆会意:“你想在这方面下套?”

  夏津声音微冷:“我以为咱们家过的越来越好越顺,他们就越来越急,然后咱们再弄出点动静,他们就会冒头,但我发现不是,他们太谨慎了。我想了一下他们谨慎的原因,咱们本身谨慎算一个,咱们身上虽然有可疑的地方,但外人抓不住证据啊,还有一个就是…”

  他说着往隔壁指了指。

  程帆扭头往那边看了眼,补充道:“肖老他们的身份虽然没人知道,但他们不好惹,这点现在应该整个清河镇的人心里都有猜测,更别提孙大龙他们或许能查到点什么的人了,孙大龙和他背后的人忌惮肖老他们,而肖老他们跟咱们的关系很不一样…”

  夏津点头;“所以孙大龙他们比咱们还要谨慎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呢?想让孙背后的人动,除了咱们要露破绽,或许还可以跟肖老说一声啊,请他们配合。但是我觉得除了许老,其他几位都不太会演戏的样子啊。”

  “唔,演戏啊,这点确实麻烦,而且咱们露出破绽这件事也要好好计划一下才行,背后一直有个人盯着,那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夫夫俩商量了会儿,现在他们手上没那么急需物资了,准备把之前迷惑人的行为改一下,变化大一些,先看看孙的反应。

  至于肖老他们,最简单的是请许老配合,许老人精,愿意配合的话,把肖老他们暂时调回他们原来的城市都是小事一桩,但,一说服许老就很麻烦,没好的理由,许老不会帮忙,光是想理由就很麻烦,二老人们太聪明了,夏津担心这事瞒不住,万一搞砸了后面就更被动,还是决定不从许老入手。

  最后夫夫决定先用自己的行为试探下对方。

  两周后,孙大龙慢慢发现,夏津上后山的次数减少了,往常一周上山三次,现在是一周一次,且每次上山的时间减少了,回来带的东西更少了……同时,程帆夏津每晚带回家的东西更多了…那对夫夫带回家的东西,很显然吃不完,但没见再带出来啊…

  这点疑问还没解决,又爆出夏津计划要在清河镇搞新项目,但这个新项目到底是什么还没泄露出来。

  …

  随后夏津发现,监视他们的人变多了,但孙大龙依然没什么动静。

  “这个孙大龙到底是沉得住气啊,还是胆小啊?”夏津想不通。

  孙大龙那边太过于谨慎,没采取行动,反倒是另两人找上了夏津。

  一个是肖老:“小夏啊,你又想搞什么新项目啊,怎么不跟老头我说说啊。来来,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详参详啊。”

  夏津哭笑不得:“肖老啊,谁告诉你我要搞新项目啊?”

  “外面的人说的啊,难道不是?”

  夏津想说不是,这是他故意外传的消息,就是为了激一激孙大龙,但这会儿他不能说啊,只能含煳:“哎,那件事我就是随便说说,只有个想法,还没计划呢。”

  肖老追问:“什么想法,跟我说说。你这小子的想法有许多很不错啊。”

  夏津都没话说了:“肖老,那个想法还不成熟,我还没捋顺,我怕跟你说了你骂我啊。今儿咱们不说这个了,店里今儿推出新菜品,我让人做了,您尝尝和点评一下。”

  “不用了,”肖老准备走:“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我走了。”

  夏津留不住人,当天打包了新菜送了隔壁,当然人家还是给钱的,最后许姨冯姨来找夏津。

  “小夏啊,你那个新菜不错,几位老师挺喜欢的,你看,我们俩能不能学,我们可以给学费。”

  新菜都是夏津根据他吃过的菜,跟后厨师傅说过后,后厨师傅研究出来的。

  “许姨冯姨,你们愿意学,不用给学费,我跟后厨说一声就行。您看您二位谁去?什么时间有空,咱们好安排。”

  至于后厨师傅不乐意的选项,夏津根本没想过,因为新菜能出,他功劳最大,当然能做主。

  第二天许姨就去学了。

  另一个找上夏津的是计十一。

  夏津得空,在武训场地转悠了几圈,到了育儿中心,计十一主动接近他。

  现在他们已经很熟了,打了招唿,日常问候了几句,看四周其他人离得远,计十一小声说:“我只知道你惹了人,有人查你,还以为只是小角色,没想到啊,他们查你查到我们三个身上了。”

  “查你们?”夏津还真想过这件事,这仨人都跟他接触过嘛,但楚七这些人的资料可不好查,所以他根本不担心。

  果然计十一说:“是啊,小十九,七哥,我,我们都跟你有接触,想必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查的吧。我们倒不怕查,他们也查不到我们的信息,但要是让他们一直这么查下去,我们也很为难啊。”

  他们的资料自从上山就封闭了,下山后用的都是化名,重新录入的资料是全新的人,而他们为了避免麻烦,还会动用点小手段,不让人查他们,没想到啊,有些人盯上夏津后顺藤摸瓜竟然想查他们!

  这事对他们来说不大,他们想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涉及到夏津,他们就没立马压下来…

  “所以呢?”

  “所以,你都被人针对了啊,有什么计划吗?需要我们帮忙吗?不用觉得为难啊,其实我们很乐意帮忙的。”

  “我知道你们很乐意帮忙,不过要谈条件是吧。”

  “是啊,不行嘛?你会生气吗?”

  “行啊,我不生气啊,这很正常啊。”

  “哦,所以?”

  “如果我需要帮忙的话,一定去找你们。毕竟,咱们都需要保守某些秘密嘛。”

  “哈哈,那好啊,说定了。”

  这次不过几分钟的交谈而已,夏津没放心上,谁知不久后,他就不得不求到了计十一这里。

  107,日常,躲不过的萝卜任务

  107,日常,躲不过的萝卜任务

  小人国气候全年偏热,种植萝卜的合适时间并不限定在某几个月,在小人国里除了冬天,其他季节都适合播,且萝卜成熟的快,是以儿童基地的文训场地里、专门给孩子们留的劳动课的田里、大多种的是萝卜。

  往年里,夏津能看到孩子们在劳动课上种植好几茬,收好几茬。

  除了孩子们自己种的之外,基地员工还种了一亩,这些是留给那些没种植作物但又需要参加劳动课的学生用的。

  比如今年阳阳的幼儿园班,他今年才上学,才能正儿八经的参与劳动,因为之前没种植自己的东西,只能从员工田里选。

  因为小家伙们太小,班级里最大的才刚四岁,所以三四个学生一组挖一颗萝卜。

  阳阳、曜曜,生生,再加一个小女孩姚陶,小名桃桃,是一个组。

  “哎,”夏津叹气,几年前他为了赚单身税,曾想过参加秋收,只是人家不给他开车,他就放弃了,那时候就知道小人国的萝卜长的跟成人差不多大,还埋在地下,收获可是一项大工程啊。

  没想到啊,他到底没躲过收萝卜。

  “这么多萝卜呢,随便选一个吧,”夏津对身边四个小家伙说:“你看你们班级其他小朋友们都选好了,都开始挖坑了啊。”

  四个小家伙看了看四周,碰头嘀嘀咕咕,小孩子不想随便,他们想选个看的顺眼的。

  “这个吧,叶子很大耶,萝卜也会很大呢。”桃桃指着一个萝卜声音软糯糯的说。

  这个并不具有科学根据。

  曜曜过去晃晃萝卜叶:“哇,真的啊,好大啊,像船呀。”

  阳阳也过去晃了几下:“晃不动。”

  桃桃:“你们还没说要不要这个呢?”

  其他几个小家伙也觉得这个不错,纷纷点头,就这个吧。

  “确定就这个了吗?”见小家伙们都点头,夏津吩咐:“那你们先让开点距离,我们先把地挖开。”

  小家伙们纷纷后退。

  四个小家伙,四个大人来协助劳动。

  阳阳这边是夏津来的,他已经在了,程帆就不用来了。

  曜曜那边是王悠然来的,这个秋天,骆霜又怀孕了,王悠然为了参加儿子的劳动课,今天还特意请了假。

  生生那边来的是花羽,高远那边还有武训场地的事要忙,过不来。

  桃桃有一对母亲和妈妈,今天来的是母亲姚桐(妈妈是生娃的那个。)

  四个大人分工合作,夏津王悠然挖土,花羽姚桐把土运到别处,等萝卜扒出来,还要把土埋进来呢。

  不过,王悠然干活不咋地,主要劳动力还是夏津,俩人吭哧吭哧贴着萝卜的边挖出个成人深,两人并排能站的坑,为了让小家伙们能下来,还在一边的土墙上铲出一熘楼梯。

  等大人把土挖出来,小家伙们吵嚷着要下坑,扶着土墙,踩着土梯往下慢慢滑,蹭了一身土。

  倒土回来的花羽见状想捂眼,看到自己的手太脏,捂不下去,只能无语看着孩子们。

  生生感受到小爸的视线了,下去后抬头看了看小爸,然后默默的拍拍身上的土,但他的手也不干净啊,拍了几下才发现小手太脏,仰头看小爸:“…”

  “唔。”花羽无奈道:“没事,今儿是劳动课,衣服脏就脏了吧。”

  “嗯。”生生闻言不管衣服了,拿着小铲子就往大人指的那面土墙刨去,成功让自己更脏了。

  王悠然比花羽还不能忍孩子弄了一身土,但这是孩子们的课程,不能忍也得忍,就是忍不住用胳膊擦了好几次眼。

  夏津见了,哈哈笑他,不但笑,自个还盘腿坐在坑边,看着地下四个小家伙挤在一起挖土墙。

  姚桐蹲在另一边也往下看。

  小家伙们力气太小了,十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萝卜的白皮。

  “挖出来啦挖出来啦。”

  四个小家伙在地下欢唿。

  上头的四个大人:“……”

  带阳阳这个班的老师正好转到他们这边,在本子上写了什么,鼓励了孩子们一番,就又转到别的小朋友那里去了。

  小家伙们收到鼓舞,继续挖的时候,花羽说:“我去把水拿过来。”

  “好。”

  花羽去把他们行礼里的水拿过来后,小家伙们面前的萝卜露出的面积更大了。

  花羽问下面的小家伙:“你们渴不渴呀?”

  生生仰头,他想上去喝水,但身边的其他人没喝啊…

  桃桃敏感些,问他:“生生弟弟,你想喝水吗?”

  生生点头。

  于是桃桃仰头:“生生弟弟要喝水。”

  花羽温和的谢过小姑娘,看儿子:“生生你要喝水吗?”

  生生再点头。

  花羽却说:“光点头不行,你要说话啊,你想干什么,你说出来。”

  生生皱眉。

  花羽坚持。

  生生看其他人。

  其他三个大人咳咳咳,看天看四周就是不看下,不看孩子们,这种时候他们不好插手哇。

  生生终于说话:“小爸,我要喝水。”

  花羽笑了:“这才对嘛,你想干嘛就说出来啊。”一边把儿子拉出来,一边说:“你这凡是不说话的性子得改啊宝儿,你不说话,别人很难知道你怎么想的啊。”

  生生被拉了上来,因为手太脏,被花羽喂水,小家伙也不吭声,咕噜咕噜喝了点水,花羽见他不说话,就继续喂,最后生生不得不摇头:“小爸,不喝了,不渴了。”

  花羽这才放下水杯,重新把儿子放下坑,低声叹气:“这孩子这性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我跟远哥从小也不是这样性格啊,怎么这小家伙是这个性子呢。”

  这个别人也不知道啊。

  之后别的小家伙也陆续表示要喝水,被一个个拉上来喂水。

  秋天依然很热,半个小时后,大人晒的头晕,小家伙们的体力也耗的差不多了,此时小家伙们也把他们能够得着的地方挖出来了,白胖胖的萝卜露出一面,其他地方够不着了,只能求助家长。

  姚桐检查了相机的照片:“拍下不少,今儿的劳动课记录的前半部分差不多了。”

  夏津这才起身:“行。”

  让孩子们出来,花羽在一边照顾四个小家伙喝水吃东西,夏津王悠然下去继续铲土,哐哐哐,不久后、大萝卜八个方位挖完了七个,只剩一个地方还连着土。

  “小王,你扶着萝卜,我把那一边掏了。”夏津取出绳子拴住,让王悠然扶着萝卜,他继续挖土,很快深坑里的萝卜就剩最下面一点了,夏津又是一阵掏土,王悠然配合着让萝卜慢慢倾倒,然后夏津换面,整个萝卜终于露出来。

  “出来啦出来啦。”小家伙们在上面欢唿。

  这个萝卜比夏津还高些,直径比夏津的肩还宽,夏津试着搬动萝卜,估算了下重量,比两个他还重,他能把萝卜给弄上去,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工作啊,当然是大家一起搭把手都出力啊。

  “还是用绳子拉吧,”夏津说:“我在下面往上举。”

  王悠然:“行,我去上面拉。”

  绳子缠了好几圈,上面三个拉着,夏津在下面托着,稍微费劲儿就把一整个萝卜拉了上去。

  夏津刚上来,就见四个小家伙扑在萝卜上,四个小家伙站着也就比萝卜躺着没高多少,此时完全趴了上去,本来就脏的衣服就更脏了。

  “它好大啊…”

  “它好白啊…”

  “不是不是,那边是白的,这边是青的耶。”

  “是啊是啊…不知道哪头好吃?”

  “它摸起来好凉啊…”

  “我抱不动,他好重…”

  “唔,我也抱不动…”

  “等我长大了,我就能抱动了。”

  小家伙们叽叽喳喳,手在萝卜上摸来摸去。

  姚桐趁机拍好了照片,每个小家伙的都有。

  花羽已经收拾好小家伙们的水杯和零食包。

  王悠然拉过来一个板车:“把萝卜拉过去,这次劳动课就算结束了。”

  这最后搬萝卜的时候,小朋友们嚷嚷着要参加,夏津和王悠然一人一头,四个小家伙在中间,”合力”把萝卜弄上板车。

  小家伙们走不快,被抱上了车,他们不想挤在萝卜边,就趴在萝卜上。

  几人拉到地头把萝卜卸地头的棚子里,几个小家伙摸着萝卜对登记的老师说着如:“老师老师,这是我们的…”“我们的最白最大…”“我们的最甜…”等等话。

  老师脾气很好的配合:“老师知道啦……你们好棒啊……老师给你们四个都要加分哦,还奖励小红花…回去后你们跟大家讲讲怎么挖的萝卜好不好呀…”

  大人们:“……”

  劳动是为了孩子融入这个过程,回去后的讲解,是训练是总结,讲解时能训练孩子的说话、逻辑、表达等等的能力。

  王悠然:“……”所以劳动课还没结束是吗!!?

  他们不是挖萝卜最快的,也不是最慢的,跟着人群去洗手洗澡换衣服,家长跟孩子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骆霜就在育儿中心学习,此时也来了。

  高远也过来了。

  六个大人四个孩子弄了一长桌,吃的差不多了,姚桐说:“曜曜的小爸、生生的爸爸还不知道今天你们是怎么挖萝卜的,你们跟他们讲讲好不好呀?”

  说着示意其他人:正好,先让孩子们练习一下。

  参与劳动的四人同意,没参与的两人也来了精神。

  四个小家伙,三个都想先说话,一时间桌上全是”我先说,我今天…””我说,我们到了地里,看到了大大的叶子…””是我的爸爸先挖土的…”

  三个小家伙一起说话,大人都听不清说的啥了。

  花羽瞅瞅儿子:“生生,你为什么不说呀?”

  生生萌哒哒的:“哥哥姐姐在说啊,不用我说呀。”

  好像有理……但花羽被噎了。

  高远见状拍了拍儿子的头,又拍了拍媳妇的肩:“没事没事,他还小,慢慢教慢慢教。”

  花羽无奈苦笑。

  眼看要吵起来,姚桐维护秩序:“咱们一个一个来呀,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先说吧。”

  顿时三个小家伙举起了小拳头…然后大人小孩一起看生生,生生也慢吞吞的举起了拳头…

  大人们:“……”

  108,炫耀,结婚,有坑

  108,炫耀,结婚,有坑

  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能把一件事说完整了,但说着说着,主题就偏了,很快讲解台上充满了孩子们对自家家长的炫耀声。

  炫耀就要对比,谁也不服输,顿时小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多,互相间争的面红耳赤,都要让别人认可自己的话,自家的家长才是最好的。

  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的家长…比如夏津等几人,脸上一脸懵,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呵,呵呵,这些孩子真活泼啊。”王悠然小声道,他声音不大,别人都没听见。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持续很长时间,老师们往前面一站,小朋友们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王悠然惊诧嘀咕:“这老师声音也不大啊,孩子们这么吵还能听到声安静下来啊。”

  “…”

  孩子们愿意安静,不一定是听到老师讲话了,或许是看到老师出来了,知道该安静了所以安静了。

  夏津全程认真的看着台上,听着儿子上台后,把他们从进入田地后发生的事叙述出来,其中有几次前后顺序有错,但很快改了过来,说完后跟前面的人一样,开始夸爸爸……

  “你是不知道啊,我今天太感动了,真的,虽然我自己觉得自己挺厉害的,觉得很多事做起来那么简单,没什么好说的,让我说我也不会说,但是听着儿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讲出来,就感觉这心里啊,满当当的,眼皮子也跟着浅了…”

  “嗯嗯。”

  “我听着他夸我的时候,我浑身都是劲儿,要是还在田地了,我能徒手再挖几个萝卜出来…”

  “嗯嗯。”

  “小帆啊,我在认真跟你说啊。”

  “嗯呢,我也在认真听啊。”程帆道:“真的,你说了几遍了,我虽然今天没去,但现在我脑子里非常清楚今天都发生了什么,”捂住心口:“我听你说那些话,我心里也挺感动的。”

  “……”夏津回忆了一下,下午下班回来,自己确实说了几遍今天的事了,这…确实是说的多了:“咳咳,我跟其他多孩子的家庭交流了,也看了幼儿园的的安排,往后孩子这种活动不少,等下次咱们一起去啊。”

  程帆很愿意参与孩子的成长:“好啊。如果下次还是只能一个家长参加的哈,就我去,咱们交替着去。”

  “行,听你的。”

  秋天收了田里的菜之后,寒假之前学校又组织了一次秋训,小组赛形势比赛做手工的,家长可以口头指导,但不能出手帮忙的那种。

  这次是程帆去,他本身就在这方面很拿手,成了小组的指导老师,因为不能亲手上手教,小组里的孩子们并没学成功,却也超过了别的小组,拿了第一。

  回家后换他跟夏津反复讲述。

  夏津笑:“现在你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了吧?”

  程帆很开心:“理解了理解了。”

  时间流水过,阳阳的第一个寒假来了,刚放假一家三口就去了青市。

  程玥今年二十五岁,男方本市的,比她还小了两岁呢。

  婚礼顺利结束,施静好才终于放下心。

  回到家里,跟程信说:“终于好了,我放心了。我今天看到王家的那个王航来参加婚礼,就怕出点什么事,还好一切平平静静的。”

  程信说:“你就是想的多,小玥不是都说了吗,她心里早就对王家没那种感觉了,早放弃了,再说王家那孩子应该是不知道小玥的心思,你担心的根本不存在嘛。”

  施静好不乐意老公不认同自己:“小玥说是这么说,但她一直不结婚,这怎么不让我多想啊,你啊,就是想的少。”

  好好说话呢,程信不想争这个:“行行,我错了错了。”又提醒道:“小玥都结婚了,你现在放心了,往后这些话啊,千万别再提了。”

  施静好白了他一眼:“我知道。”

  自从家里老三出了事后,她就知道有些话不能跟孩子说,所以这些年她的心里话只敢跟老公说说而已。

  程玥结婚没几天,施静好开始催儿子。

  程瑞二十三了,还不想结婚,闻言又是照例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背后随意应付家人的安排。

  程帆都看不过去小五这态度了,忍不住问他是怎么想的?

  程瑞:“三哥,我就是没找到让我惊艳的、心动不已的人而已,找不到第一眼配偶,我就想着相处看看,或许能喜欢上人家呢,但结果也不是我能预料的啊,我都尽可能的在明确自己的心意后就跟人家说明白了啊……三哥,你就别管我了,我也大了,我心里有数。”

  这种事逼迫不来。

  程帆也帮不上忙。

  婚姻是两情相悦,还是凑合算了,都得当事人自己选。

  过了年,一家三口回到了清河镇。

  夏津的培训机构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儿童基地的员工终于大半都愿意过年适当加班了,所以今年儿童基地里的动作都不用夏津操心。

  不过,回来后跟邻居聊天时,他从高远口中得知,今年过年时,两个女老师病过一场,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夏津程帆已经去过隔壁,却没听说这事,闻言又去隔壁专门问候了几位老人,老师们自然把这事不当回事。

  夏津去见崔境。

  崔境说:“年龄大了,难免会生病,其实他们最好是回去,不过呢肖老他们都不愿意啊。今年过年时,那些小辈来了几个,挨个劝老爷子们,没用啊,反而还让他们气了一场,差点病了,只能又灰熘熘走了。我们也只能顺着老爷子们。”

  改天肖老找夏津交代新一年的计划时,夏津隐晦提了一嘴”回去养身体”的话,被肖老用书打了头。

  夏津见肖老要生气了,赶紧岔开话题不再提。

  年后的日子依然平淡,也就是监督着儿子锻炼身体,写写字,读读书,得知儿子在学校又打架争老大,被老师请去说教,转脸夏津就加大了儿子的锻炼量…

  这期间,大姐的能力提升了,已经能两天拿一次月牙,夏津跟计十一的交易也很平稳,接过楚七的电话,在楚七试探提出提高武器供应时,夏津拒绝了。

  孙大龙那边看似没动静,但这天秦洲跟夏津一起吃饭时、说起了镇政厅的事。

  秦洲说:“你这几个月看了好几个地方了吧,清河镇四周都被你选了一遍,每次你选好的地方,申请时都会被卡,那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搞鬼啊,你申请时就不该说你的规划啊。据我所知,你要的地方被人拿走后,开发计划都是按你的设计来的。”

  夏津不敢相信:“秦哥,真的假的?他们开发的时候真的是按我当初说的那样搞的?不能吧?”

  “当然是真的,我在镇政厅里也是认识几个人的。”

  夏津脸色淡淡的:“秦哥,我当初去申请时,只说了初步的想法,大概的计划,但那些都是没最终确定的方案,不能说人家的开发计划都是按我当初的设计来的啊,谁家的计划书方案稿没改过几次啊。”

  “呵呵,人家知道个大概轮廓,完善一下,这规划不就出来了嘛。反正都差不多嘛。”

  “不啊,那可差远了。”夏津道:“清河镇是一个整体,想发展的好、就要和谐,但那几个地方如果按照我当初说的那样搞,最终那些地方就会变成独立的一片片,他们的存在就会像要把清河镇割裂开一样,真要那样搞成了,到时候还要头疼一番呢。”

  秦洲不懂这个,闻言道:“真的假的?”

  这次换夏津说:“当然是真的。”

  谁知秦洲眯眼:“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搞这么一出的吧?”

  夏津道:“算是吧…”

  年后他开着车,带着相机把清河镇周围转了一圈,在清河镇的地图上划了几个位置,就找上了镇政厅,按照他划的序号,提出拿地。

  他最初拿地时,当天就办好了手续了,但现在不行了,人家让他回去等,但隔天或者两三天后,他想拿的地就会被别人拿走。

  一连好几次都这样。

  这些他都知道。

  他就是故意的。

  但是:“我只是想告诉有些人,我想搞事了,而实际上,我根本不可能把那些地方都拿下开发出来,我只是做出了一种态度而已,因为我发现一旦我想做点什么的时候,我家被监视的就会更严,我就是想逼迫一下有些人,只有他们动了,才能露出马脚。

  我确实想坑他们一把,但我没想坑那么狠,所以我说的那些规划有真有假,只要找专业的人问问就能知道有些地方他不合理啊,我可不想把这里搞的乌烟瘴气的,毕竟我还要在这里生活呢。

  可是,真没想到啊,他们就没想过我的话是真是假吗?他们就没找专业的人问吗?”

  “……”秦洲道:“他们有没有找人问,我不知道,我现在知道的是,你这次确实坑到人家了,清河镇虽然是小地方,不值一提,但被坑了一把,有些人肯定会很生气的,你要小心了。”

  “呃,”夏津稍微一想:“算了,反正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只是有点差别而已。谢谢你秦哥,我家会小心的。”

  “不用跟我客气,我也没说什么。”

  “是,你什么都没说,我今天也什么都没说。秦哥,咱们喝酒。”

  109,顶班人

  109,顶班人

  “快点,这会儿人少,咱们赶紧去。”

  “对,我带了小爸给我买的新裤裤,上面有个小黄鸭,穿上很可爱的。”

  “可是,游泳池很大,不用跑很快,也有位置啊,而且而且,现在那里肯定有很多人了呀…”

  “生生,你这话说的不对,早点到,就能早点下水啊。”

  “别聊天啦,咱们到啦。”

  阳阳率先冲进游泳场,到换衣间把手里提的小包打开,瞬间就脱的光熘熘,换上小裤裤后,曜曜才冲进来,阳阳都要下水了,曜曜也换好衣服了,生生才提着衣服进来…

  这仨小家伙周岁还不到四岁,已经学会游泳,即使如此,但他们太小了,下水还要人看着。

  安全着想,夏津招了好多个救生员和游泳老师和教练,救生员的存在就是为了没家长陪伴的孩子们的。

  一个救生员看到阳阳进来,就跟同事说了声,去盯人了。

  另一个救生员也站了起来,果然没一会儿曜曜也进来了,又等了一会儿生生进来了。

  救生员看着仨孩子。

  “阳阳,等等我。”曜曜看阳阳扑腾的很快,忍不住喊人。

  噗,阳阳钻出水面一抹脸,看到曜曜在后面努力追赶:“都下水了,我先游两圈,等会儿找你。”

  说着不等曜曜说话,就又钻进水里。

  “阳阳……”曜曜看前面的伙伴不等他,顿时有些急了,他跑的没阳阳快,为什么游泳也没阳阳快啊,生气……于是更加努力扑腾。

  也许是太着急了,游着游着忽然感觉腿上一紧,他身体开始下沉…只见他那个地方顿时吹起了起泡…

  这时候曜曜反倒不急了,他知道自己抽筋了,以前他们几个的爸爸教他们的时候,和后来他们自己游的时候,见过别人和自身也发生过这种情况,他要等人救……

  噗,他被人抱了出来,勐咳了几口。

  “曜曜,没事吧?”那个救生员问。

  “咳咳,我的腿…”

  那个救生员把人抱上去,带着曜曜去旁边的医务室了。

  阳阳游回来的时候才从生生口中得知曜曜进医务室了。

  “曜曜哥哥腿又抽筋了。”生生叹气说:“真是的,他太急了啊。”

  像他这样,下水后就在浅水区蹲着,先活动活动再游泳就不会抽筋了啊,但是阳阳哥哥一冲,曜曜哥哥就忍不住啊,哎,曜曜哥哥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他们身边的救生员说:“曜曜没事的,他一抽筋,我们就看出来啦,就赶紧把他抱出来了。”

  这里的员工哪能不认识自家老板的孩子啊,这仨小家伙他们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当然对这仨小家伙的性格也很熟悉。

  生生虽然年龄最小,但最让人放心,下水后乖乖的蹲在角落,就是游泳都慢腾腾的,基本不会出事,在旁边看着就行。

  阳阳是三人里冲的最快的,做什么都快,这小家伙要跟着看着,要不然一不留神就不知道人冲到哪个位置去了,他游泳学的不错,总体来说还算是让人放心。

  曜曜性子也急,但他体力没阳阳好,想跟阳阳比赛,一般最后会坑了自己,之前有好几次下水后抽筋或者累了又或者追阳阳追的太急而撞了其他人,这小家伙必须要人盯着才行,就像这次,曜曜刚进水,那救生员就发现不对劲,立马把人抱了出来。

  这几人都知道曜曜好几次都这样了,知道小伙伴不会有事,不过还是有些担心。

  阳阳也不游泳了,就在浅水区活动身体。

  没一会儿曜曜回来。

  “你没事啦?”阳阳问。

  “没事啊,”曜曜摆手:“阳阳,你游的太快了,我追不上你,你慢点,咱们一起游吧。”

  阳阳想想自己已经游了一个来回,就点头:“好吧。”

  曜曜高兴了:“阳阳,那咱们比赛吧?”

  阳阳刚想说好啊,就听身边救生员说:“曜曜,你要先在浅水区活动一会儿,等会儿你们再比赛,你们忘了你们的爸爸之前是怎么教你们的了?”

  这哪能忘!

  他们放了学能自己往这边跑,除了一路上都有员工看着外,就是因为他们把家长教的都能复述出来、且要求他们一定要做到。

  其实曜曜也知道下水后不能立马就追着阳阳游,但他就是看阳阳都没事,就放任了自己。

  只能说幸好这里的救生员多。

  反正阳阳都答应他了,那就再等会好了。

  半个小时后,比几轮输几轮的曜曜都要哭了。

  阳阳说:“别哭啊,我爸爸说,输了不要紧,努力锻炼,以后赢回来就好了。”

  他不记得最初他爸是什么时候说的了,仿佛这话还听了好几遍,他就记着了。

  所以他打架输过,但没哭过,下次赢回来就好了;课程上他输过,也没哭过,再有机会他会赢的;他爸爸和小爸教他的东西,他一次两次做不好,也没哭过,多练习就好了啊。

  但曜曜说:“我练习了,你也会练习啊,我下次还是追不上你啊。”

  理…好像是这么个理。

  阳阳说:“那你就要比我多练习啊,你练习的多,我练习的少,你就会慢慢追上我了啊。哦对了,我吃的比你多,运动的比你多,你还要比我吃的多,比我运动的多,那你就能追上我啦。”

  这话貌似也是他爸说的,他爸说,他努力的时候,人家也在努力,他想超人家,就要比人家更努力。

  他就是这么做的啊!

  然而曜曜差点哭了:“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阳阳:“……”

  救生员:“……”

  生生说:“曜曜哥哥,你别跟阳阳哥哥比啦,你看我,跟我比啊,我就只在这周围游泳呀。”

  “……”曜曜看生生,他比生生可勤多了,这还用比吗,他已经胜了啊,他心里还是想跟阳阳比啊,把眼泪憋回去,吸吸鼻子:“我跟阳阳比,我是哥哥,我要比他游得快才行。”

  阳阳纠正他:“我是大哥。”

  还是班里很多人的大哥。

  曜曜较真:“我是哥哥,你是大哥。”

  其他人:“……”

  阳阳:“行吧。”

  又游了一会儿,还跟其他小朋友比了几场,夏津等来找人了,阳阳曜曜才依依不舍的从水里出来。

  上岸去换衣服,高远已经给生生换好衣服了。

  夏津给儿子搭把手。

  今天来接曜曜的是他的姥爷。

  骆叔给曜曜搭把手,还说:“曜曜,你小爸现在要人照顾,你爸爸才没来接你,但是你爸爸和小爸都跟姥爷说了,姥爷来接你呀。”

  “嗯。”曜曜穿好衣服:“谢谢姥爷,我知道呢,小爸肚子里要有弟弟了,现在都不能动,爸爸要照顾小爸呢。”

  “哦,曜曜真乖。”骆叔夸道。

  此时已进五月,骆霜都快生了,平日里路都难走,虽然有长辈看着,但下午下班后大多是王悠然照顾,难免对曜曜照顾不周,所以这几个月曜曜都是邻居和骆叔一家照顾。

  回去之前,夏津跟这里的负责人打了招唿,顺口说了句注意安全问题。

  从游泳场一路走到停车场,路上碰上好些个员工,他们听了好多次老板老板老板…夏津打了一路的招唿。

  就…奇怪??

  夏季忍不住回头看向刚打招唿的人,那俩人正往游泳场走。

  “夏哥,怎么了?”高远顺着夏津的视线看过去问:“游泳场怎么了?”

  骆叔也停了脚步:“小夏,小高,怎么了呀?”

  夏津看看二人:“没事。”

  三家人都是开车来的,各自上了车,回家。

  回去后跟程帆说:“我今儿在基地里看到穿员工制服的陌生人了。”

  程帆惊:“你确定?”

  “确定。员工招聘后都是我培训的,我对他们太熟了,每个人的特征说不出七条也能讲个三四条,看他们的背影我也熟,但今天有个人,我不熟。刚开始还以为看错了,后来再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那确实不是我招聘的员工。”

  “我知道了,现在的镇上周围几个项目都建的差不多了,广告也打出来了,听说各方面效果都不好,镇上甚至有了”那些地方建成了也没用…不想去那边啊…肯定会被正府回收”的之类流言,我就猜他们也该动了,就是没想到他们会从基地里动手。”

  “反正咱们小心点。”

  “对了,你说陌生人穿员工制服,但也不对啊,员工服都是有数的,他哪来的?”

  夏津冷笑:“那员工服我仔细看了,就是基地的。明天我去基地问问就知道了。”

  第二日上班,夏津找到负责那片区域的小组长,巧了,是张晨。

  张晨得知昨天有陌生人穿他们的员工制服都傻了:“不能吧……老板,你等着,我去问问。”

  非工作时间,他叫夏哥,工作时间他叫老板。

  走之前,夏津说:“悄悄的去,问好后,就当没事一样。”

  张晨不明白为什么,但他没问,就去办事了。

  没多久,人回来了,垂头丧气的:“老板,昨天有员工上午磕了一下,下午不想请假,就找了亲戚顶班……”

  而这违反了基地的规矩!

  110,关于糊弄孩子

  110,关于煳弄孩子

  按照基地的规定,张晨被罚了款,导致他这一天脸色都不太好。

  晚上回到家,张师傅就问:“你这是咋了?”

  张晨一脸我都憋了一天的神情:“爸,我今儿真的是太倒霉了啊。我负责的那个小组,昨天有员工磕了一下,他不请假,找了亲戚过来顶班,他亲戚是谁我都不知道啊,他也没跟我说一声,结果下班后夏哥去接阳阳,还碰到那个人了。

  我们进基地时都在夏哥面前过了一遍呐,后来还经过了好几天的培训,再基地时、时不时开个早会晚会,别说夏哥了,就是偶尔来找夏哥的帆哥都认识我们了啊,那家伙他怎么敢这么干啊!

  我今儿找他的时候,他刚开始还不承认,基地都是监控,他被揭穿了,还说什么他不是成心的,他想着基地里这么多人在呢,他找个人替他一下,就算到时候做的不好应该也出不了事。

  爸啊,你听听,他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他怎么就知道出不了事啊!他违反规定被处罚了,但凡知道他那事的也都被罚了,我这个小组长也被夏哥罚款了啊,要不是我说了很多好话,他们几个都得被赶出去,夏哥顾及他们的面子,处理都是在办公室办的,还不公开,哈!

  夏哥处理事情真是太严厉了啊,我是被那家伙连累了啊,我还不能跟夏哥吐苦水,今儿一天我都找不到人说话,爸啊,你儿子我心里苦啊…”

  张师傅端着碗吃饭,翻着眼睛看小儿子,眼神里没半点理解儿子的意思:“你抱怨啥,有啥可抱怨的,夏津处理你们是按基地规定做的不?”

  “是,但是……”

  “但是个啥,那规定你们进基地的时候,培训的时候讲过不?”

  “讲过,但是啊爸……”

  “既然讲过,你们就都知道了,知道还犯错,就该处理,有啥不对的?”

  “我没说不对……”

  “那你抱怨啥!”张师傅说完继续吃饭。

  “爸啊,我没说夏哥有错,我说的是我啊,我是被牵连的啊,我心里苦啊。”

  “哦,”张师傅夹菜,嘴里咯吱咯吱响:“你当小组长的时候心里不苦啊。”

  “……”

  “你是小组长,你负责的人你负责的地方出事,哪怕那是人家瞒着你干的,你就有责任,你以为小组长是那么好当的,你当小组长你笑了,你拿着比人家多的钱,你笑了,肩膀上扛着别人家重的责任,我是不知道你笑没笑,但到你该负责任的时候,你心里苦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啊。”

  “……爸,你说的我都知道,我都理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要教育我,但是你就不能别今天、别这个时候教育我好么,我没埋怨夏哥,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你安慰安慰我呀,我需要的是这个啊。”

  “嘁,多大人了,还安慰安慰你,你也不害臊,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哥都出生了,我都开始养家了,看看你现在,交了每年的单身税,存住钱了没……”

  “停,爸啊,你看你扯哪去了。”

  “哦,现在心里不苦了?”

  “…爸,我想到这两件事,心里加倍的苦啊。”

  “该,赶紧吃饭。”

  张晨只觉得饭都是苦的,磨磨唧唧的。

  张师傅忽然又问:“你刚才说,夏津没公开处理那几个人?”

  张晨眉毛一挑:“爸,你又想说啥?”

  “这有点不想夏津的风格啊。”

  “……”张晨嘴角一抽:“爸,赶紧吃饭。”

  张师傅吃饭不说话,心里却明白,这事肯定不是儿子说的那样,他的儿子他还是信的,知道错了,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但既然这个时候说这些,肯定有儿子的理由,他配合呗。

  张晨只吃了平时的一半,吃完就要出去。

  张师傅问:“哪儿去?”

  “出去转转。”

  “出去转可以,别去找小帆,知道不?”

  “嗯。”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出门,张晨才反应过来:“爸,你说什么呢,我才不去找帆哥呢,我是那样人吗。”

  “哼,不去就行。那是我徒弟,我还要脸呢。”

  “……”张晨气结:“我年轻我更要脸好么。我出去转转,是去找朋友,我工作现在不错,那几个当年跟我一样出去上学留在当地城市工作的,这不是有几个辞职回来了么,今儿基地出了这样的事,夏哥决定再招几个人,有这个机会,我跟他们说一声去啊。”

  张师傅想了想:“哦,跟你一起长大的确实有好几个,人家个个都比你出息,还比你有野心,怎么,你不怕他们进去后,你这小组长就没了啊?”

  说起小组长,张晨又丧气了:“我这次犯了错,小组长本来就没了啊。如果他们能进去,那我就躺平吧,做好自己那份工作就好了。”

  “就你这样,以后怎么养家哟…”一抬眼,小儿子噔噔噔的跑远了,天黑了,根本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小子,就该摔打一下长长记性。”

  夏津家里,夫夫俩偷偷也在说张晨呢。

  为啥是偷偷呢?

  阳阳现在已经大了,已经知道点事了,小家伙不懂就问啊,解释吧,怕小家伙出去不小心说漏嘴,有些事他不合适往外说啊,不解释吧,小家伙会去找别人问…那还不如不让小家伙知道。

  他记得前些日子有一天晚饭前,他跟程帆在厨房忙活,几个小家伙在他家的沙坑里玩,等吃了饭他去沙坑的时候,就见沙坑里有几个沙球。

  他一看,好家伙!这是他的套套被拿来装沙子了啊!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怎么装进去的,鼓鼓的几个摆在那…

  他赶紧把东西撕了,睡前问阳阳,为什么拿他们卧室的东西。

  阳阳还不承认,当说起那几个球的时候,才想起爸爸和小爸说的啥,小家伙恍然大悟,然后根本不知道自己错了,说是找不到东西装沙子了,就拿了他们房间的球,还没等他们开口教育,这小家伙又说,他还拿过球球装水玩,最后来了句:“水好装,沙子不好装,下次不拿来装沙子了。”

  瞧瞧这话说的。

  他们跟儿子解释:“那个东西不能用来装水,也不能装沙子。”

  结果阳阳说:“我装过呀,能装呀,为什么不能装啊?”

  他们又说:“那东西是爸爸和小爸用的,小孩子不能用,以后也不能拿。”

  结果阳阳开始问:“为什么呀?爸爸,小爸,你们怎么用呀?为什么小孩子不能用呀?”

  “…”就说吧…跟一个三周岁多点的孩子怎么解释??

  他们煳弄了一番,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结果隔天肖老找夏津,说阳阳问了他们套套的事。

  那时候夏津都懵了好么。

  肖老还解释:“阳阳问我们为什么他不能拿球球玩了,一边说还一边比划,比划了半天我们才知道他说的球球是啥,你们怎么能煳弄孩子呢?”

  夏津o((⊙﹏⊙))o他满脑子都是阳阳比划半天,他都不能想阳阳比划那东西的模样,比划啊,阳阳不大点个人,小巴掌还没大的他手掌心大,那么大点的小手能比划出来个多大点的东西啊!

  他只听清肖老说教育过阳阳了,以后阳阳也不会再到处问这个问题了,根本没问肖老他们是怎么教育的,回去倒是问阳阳了,结果阳阳都忘的差不多了,答非所问。

  这之后某天,阳阳忘了他们说不能拿球玩的事,还去他们房间抽屉找过,不过他们已经换了个放东西的地方,阳阳没找到,程帆又给阳阳专门做了几个装东西的工具,小家伙这才作罢,之后就没再问过球球。

  咳,反正从那件事后,他们说话时,某些事都会避着小家伙。

  夏津小声:“张晨身为小组长,工作没做好,该罚,这是规定,他本人也接受这个结果,他的小组长给撸了。不过,我也跟他说了,有机会再给他升上来。

  我压下了他们找人顶替工作的事,但处罚很重,他们心里不满,就会针对犯错的人,犯错的人会找昨天那人。我又让张晨一直抱怨,做个姿态给某些人看,用他引诱一下。

  毕竟我想着那些人找人顶替试探这一下的意思,不就是想进基地里么,那就给他们找个人开门啊,之后么,张晨负责的地方还会因为他个人情绪问题而出点纰漏…

  当然了,这个计划在平时不一定能行,但现在清河镇周边的各个项目都要停工了啊,等我再找个机会,在那些项目的问题上加把火,只要他们比我更着急,我就有机会…

  至于张师傅,我感觉老爷子很精明一人啊,心里明镜似的,肯定会配合张晨的,也不会因为张晨的事生气的。”

  “我师傅很好的,当然他确实很聪明,他不会因为张晨出错而找我的,他肯定提都不会跟我提这事。”程帆说:“我担心的是,你冒险放人进来,万一真出事了呢?”

  “所以我现在再招人啊,人手多了,能做事的就多了,外紧内更紧,我近些日子也会盯紧点人……好吧,知道你担心,我明天去找计十一,她们手上五花八门的东西应该不少,我去借点。”

  111,离心,加成,演戏

  111,离心,加成,演戏

  计十一几乎每天都去饭店,第二天中午夏津就见到了人,以计老师拿幼儿园放在培训机构的资料为由,二人在培训机构夏津的办公室见面了。

  夏津拿了他爸给他的新武器,嗯,是新武器,他爸的异能没提升一个台阶,但同阶内提升了,上次那个武器已经旧了。

  计十一摸到新武器,眼馋的想立马据为己有,答应了夏津,却说:“你想换我们手上的其他东西啊,我求之不得,但怎么换,我找七哥跟你谈。”

  夏津讶异:“你不能做主吗?”

  计十一的温柔笑脸逐渐变得像面具:“我在山上不负责谈交易这一块。我能答应交易,是因为你出的起我们要的东西,我们愿意交易而已。”

  跟夏津程帆接触了几次后,她已经看清楚夏津这人了,这就是个仗着手上有他们所需的资源,在他们面前有恃无恐毫无畏惧我行我素的人啊。

  他们的人一般不出山,出山后一般也不亮明身份,一旦亮明身份,谁跟夏津一样啊敢跟他们正面刚啊!没见过啊!

  简直想打人。

  她自认手上有些本事,但又不能跟夏津用武力。

  而且夏津手上武器的评估,这方面她的眼力不如七哥。

  夏津在心里评估了一下他所见这几人的情况,面上不动声色:“需要我打电话给楚七吗?还是说?”

  “我来吧,我还有其他事要跟他说。”

  “好,我等你们消息。”

  下午他去基地转悠,在幼儿园偶遇计十一。

  计老师见面后说了句:“七哥很快就来。”

  “嗯。”他也在等呢。

  又转悠到张晨之前负责的地方,看张晨跟俩人在办公地点打牌,上去踹了凳子一脚。

  “谁啊,哪个敢踢老子的…”张晨跳起来想训人,见是夏津立马笑了:“老板啊,你怎么过来了?”

  另两人也赶紧放下牌喊老板。

  夏津似笑非笑:“玩的开心吗?”

  另俩人没说话。

  张晨道:“老板,这个地方现在又没啥事,没耽误工作,我们就是换换脑子,也不是赌钱…”

  “呵。”

  “老板…夏哥,我知道错了,这牌我立马扔了,再也不玩了,真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夏哥,看在帆哥跟我爸的面子上,饶了这一次吧?”

  夏津无奈的抹脸:“看在你帆哥和张师傅的面子上,这次不重罚了,但还是要罚钱的,”又看另俩:“你们也一样。”

  然后在另俩人惊诧的目光中,他又踢了张晨一下,转身走了。

  在他身后,张晨的笑脸越来越冷,等夏津走过拐角看不见人影了,张晨勐地把牌扔到桌子上。

  “唿,我也没干啥事,至于吗?上次那件事那么大,他罚就罚了,我认了,这就是打个牌而已,还罚,真气人!”

  另两个苦着脸:“张组,我们也被罚两次了啊…”

  虽然张晨不是组长了,他们依然叫张晨张组。

  张晨道:“苦着脸干嘛啊,不就是被罚了点钱吗。好了好了,这次是我拉着你们打牌,连累你们了好吧,我请你们吃饭总行了吧。”

  他态度不太好,但另两个没再多说啥。

  一是他们确实是被张晨拉着打牌才被罚的,说实在的,他们心里知道上班时间干这个不对,但今天他们是被动的啊,心里委屈;二是他们看到了老板对张晨的包容,小人国一般不看重关系,但有关系谁不用呢。

  张晨被训了一回,上班时间精神更萎靡了,倒是下班后精神了,他也不加班,下班后就走到一处,没多会儿就等来冲冲冲的阳阳。

  “阳阳。”

  “晨叔。”阳阳刹住脚,提着小包过来,小脸蛋红扑扑的:“啥事呀?”

  “给你,专门给你带的肉干。”张晨拿出几包肉干,阳阳接了后,他又给了后跑过来了的曜曜生生,这才问:“阳阳,你爸爸和小爸在家里有没有说我啊?”

  他其实知道,夏哥跟帆哥根本没在阳阳面前说过他。

  阳阳扬起笑脸:“没有呀。我没听到呀。”

  张晨笑道:“真的啊,那如果你爸爸和小爸在家说我的话,你要告诉我呀,我天天给你买肉干啊。”

  阳阳笑:“好啊。”

  曜曜举手:“我也要肉干。”

  张晨:“好。”

  生生也举手:“我。”言简意赅。

  张晨:“行。”

  阳阳:“还有事吗?晨叔。”

  “没了。”

  阳阳:“那我们走啦。”

  张晨跟三个小家伙挥手。

  这次三个小家伙因为吃东西,没继续快冲,而是慢慢走,走了段路,扭头见张晨走远了,仨小的才说话。

  曜曜:“你要告诉晨叔吗?”

  阳阳:“不要啊。我爸爸说了,家里有些事不能往外说的。而且我爸爸和小爸也没说晨叔啊,他们在家只说我啊。”

  曜曜叹气:“那就没肉干了啊。”

  阳阳笑眯眯:“晨叔之前就没问过我这个,他今天问,肯定是犯错了,他肯定会再问咱们的啦,到时候就又有肉干啦。”

  曜曜笑嘻嘻:“是啊,那就又有啦。”

  生生点头,晨叔真笨啊,他们才不会把爸爸和小爸说的话告诉外人呢。

  到了游泳池,吃完了肉干,仨小的下水了。

  又是例行的家长来找娃回家的环节,阳阳就把晨叔给卖了,把今儿张晨找他们的事说了,末了还说:“爸爸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跟晨叔说的,他给肉干,我也不说。”

  “…”

  当晚,夏津家的饭桌上大半都是肉。

  楚七来的很快,第二日下午就找上夏津。

  俩人见面还是后山,本来夏津背后是有人跟的,但有了楚七,根本不用夏津飙车,后头跟的车跟迷路了似的,半路拐回去了。

  夏津看着楚七拿出来的法器:“你就不怕被人怀疑,他们半路拐回去,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楚七自信的笑:“那你也太小看我们的东西了,今儿的事他们什么都不会怀疑,因为他们都不会察觉有这件事。”

  “哦。”那这东西确实好,忽然警觉:“你不会也对我用过吧?”

  楚七笑脸一收:“你这话说的,我们行事要遵循我们的规则啊,我们不能对山下的人出手啊,而且,这东西上也有规则啊,对有能力的人不起作用。”

  夏津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楚七道:“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对我们这么不信任啊,我们不会伤害你啊。”

  “呵呵。”这话夏津听听就算了。

  到了后山找了地方,楚七拿到了新武器,爱不释手:“夏津啊,制作武器的人,能力升级的真快啊,说实话,我真是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哪训练的。”

  这提升速度,比他们在神女山修炼提升的速度快的多啊。

  夏津道:“别试探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回答。”但他就是想试试,他心里真的太好奇了。

  “你还是试试新武器吧,咱们谈谈换东西的事。”

  ……

  夏津带着楚七回镇时,天都要黑了。

  楚七半路下车,眨眼间路上就不见人了,没多会儿就到了计十一在清河镇的家。

  “怎么样?”计十一问。

  这句话,计十一问的不是交易,这次楚七过来就是谈新交易的,必成,没啥可问的,她关心的是他们一直没弄清楚的事。

  楚七摇头。

  计十一失望叹气。

  楚七道:“夏津藏着掖着,咱们又不能硬来,本想通过那种波动找到人,谁知道那种波动再也没出现过。”

  计十一道:“找不到人,咱们损失真的太大了。我本以为神女山的加成很大,我们提升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看到夏津拿出的新武器,我才知道,咱们所在的神女山的加成并不是最大的,要是找到夏津爸爸所在的地方,把咱们的能力提起来,对咱们将来所做的事有巨大好处啊。要是夏津上山的话,我们成了同伴,那地方就…”

  ……就会告诉他们了。

  “他不会上山。”楚七打断她的话:“夏津也不会说他家人的事。算了,这事咱们私下继续查。还是说说现在的情况吧,夏津今天换了不少东西,不过都是防御和保护型的,你在这注意下他的情况。”

  “知道。”

  楚七忙,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夏津拿着从楚七手里换的东西,开着小摩托绕了基地一圈,沿途在没人地方,扔了几个东西在地上,在基地内,也扔了几个东西,那些东西落地不见了,根本没人察觉。

  接下来几天,夏津又抓包了张晨好几次工作不用心+小动作。

  张晨的情绪越来越暴躁,上班时能不动就不动,老员工说他他不听,新招来的同事是他朋友,见状抡胳膊要揍他,于是他俩打了一架。

  都被罚了。

  张晨以受伤为由请假,三天后再来,死皮赖脸找上夏津。

  从远处别人的视觉看,当时张晨垮着肩膀,赔着笑脸,似乎在请求夏津,而他们的老板夏津在生气…

  而实际上,张晨维持着笑脸说的是:“夏哥,有人来找我了,是之前替那谁顶班的人介绍给我的新朋友,那个人我没见过,但他自来熟啊,我的戒心被他一点点击溃,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夏津:“好。”

  “夏哥,我们昨天讨论了清河镇周边那几个正建的项目的事,他们问我有没有想法,我直言没想法,他们引导我来找你,暗示我要是能解决那几个项目问题,我好处多多啊。这不,我今天就来了。”

  “这么快啊。”

  “是啊,这不是夏哥你说过的嘛,那几个项目的问题有些急嘛,他们急着解决,而我急着拿钱啊,当然就如他们的意过来找你了啊。所以夏哥,我接下来咋办啊?我现在这假笑笑的我脸都僵了……”

  夏津作势踢了他一下:“好了。等你多找我几次,我就告诉你,我怎么给他们加把火。”

  说完走人。

  张晨在他背后揉了揉僵疼的脸:嘶……

  112,引诱型香味

  112,引诱型香味

  方案要可行,而不是只画大饼。

  清河镇四周那几个项目,现在的问题,说白了就不适合落在清河镇,当初的方案看着亮眼,这个时候问题出来了。

  当然建好的地方改用途不就行了吗?

  行,可也不容易。

  清河镇背后靠山,一条河横穿,离隔壁镇有段距离,离市更远,地理位置不算好,还没什么特产……

  哦不,两年前夏津为了贸易街的业绩,把清河镇的资源整合了一下,搞出了特产,但那特产竞争力不大,赚的不多啊。

  这里特色也就是生活比较悠闲,嗯,这是之前的状态,现在有所改变。

  资源不多,量还小,人也不多,厂子齐全但数量并不多啊…

  真的,建好的房子白给人,人家都不一定要,因为这里每家都有个大院子。

  家里也没闲置人口出去工作了。

  而这些都是现在那几个项目的老板要面对的问题。

  当张晨再次找到夏津说,那几个人急得很,问夏津到底有什么办法时,夏季拿出了一份完美的解决方案。

  张晨看完:“夏哥,把那几个项目都还给镇政府,他们不会愿意吧……我看看第二个方法,由镇政府出面整合清河镇的资源…夏哥,这个真的可行吗?”

  夏津道:“行,清河镇太小了,放不下太多的东西,那几个地方要想不被废弃,最好是整个镇拧成一股绳,重新划资源分地方,这件事镇政府出面最好啊,要不然就得弄出个新的吸引人的东西,他们能想到的话也行。哦还有,他们要是看不上这里,把那里扒了,重新变成草地也行啊,只当这半年的白忙活了呗。”

  “夏哥,谁也不想白干啊,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坑啊,成功重新划资源,你也不愿意吧?”

  “吧?这还用问嘛?”

  就算一家子也没为了其中某个人、而把其他人的资源都拢在一起重新分的,他肯定不愿意啊。

  就算是小人国其他人善良,他们愿意,他也不愿意。

  “所以?”

  “所以,那些人还可以选第一个啊,那地方别要了,还给镇政府吧。”

  “……”这不是第一项就排除了嘛。

  夏津问他:“你打听出是谁搞事吗?”

  张晨:“没有,跟我接触的人不说啊,我总不能一直询问啊,而且他们要我先拿出诚意才行,这不我就…”说着还举了举手里的文件:“夏哥,你这几个方法他们要是都不愿意要呢?”

  夏津笑道:“他们说不定会铤而走险,把暗地里的针对变成明面上的。”

  张晨神色一凝:“这不是很危险吗?”

  他活了二十多年,那种不好的危险的事,他只在电视里看过啊。

  夏津笑道:“有危险,但不会大。”

  凭他们普通的人招数,一旦出事可能还会有一场拉锯战,但这个世界有神女山啊,有特殊能力啊,他手上有那些人的工具啊,比他自己的能力还好用。

  张晨:“夏哥,这就是你的目的吧,等他们出手啊。”

  “不是啊,我等他们出现,不是等他们出手,我只不过做了些预防而已。”

  “呵呵呵,懂了。”

  方案夏津写的很漂亮,就算没个会忽悠的嘴,勐一看也能动心,甚至去执行,但实际上一旦执行就会发现困难不少,而这些就是夏津没写的部分。

  但凡动动脑子,这个方案看完就只能扔。

  儿子又放学了,惯例去接了孩子,从店里拿了点的菜回家,准备回去跟媳妇说说进度,回家发现大门锁着……不在家啊这是。

  他正拿出钥匙开门,斜对门高远开车出来。

  “夏哥,你才回来啊。”

  “嗯,你这是要去哪啊?”

  生生扒着车窗挥手:“…”

  高远道:“我到家接到小羽的电话,他们都在医院里。半小时前骆霜突然要生了,他们都去了。”

  “啊,这么突然啊。那我也去看看。”说着也不开门了,直接开车往医院赶。

  生第一胎时,邻居三个都提前住院了,第二胎没道理不提前住院,这么突然肯定是粗事了啊。

  一路奔到医院,看到等在产房外的程帆花羽王悠然还有骆叔和曜曜。

  曜曜一见阳阳和生生就从姥爷怀里跳下来:“阳阳,生生弟弟…”小奶音清脆无比,吸引了等待外面的很多人的目光。

  “嘘。”王悠然把儿子抱到腿上:“别吵啊。”

  准备高兴回应的阳阳顿时闭了嘴,默默跟着亲爹找到小爸,被小爸捞到怀里仔细看有没有事。

  阳阳:”…??”

  曜曜:“…”朝小伙伴挥手,三个小家伙比划着不知道说的啥。

  夏津坐到程帆身边,眼神示意:怎么回事啊?

  “……”程帆还没说话,忽然产房门开了。

  王悠然赶紧上前:“我媳妇怎么样?”

  “没事,父子平安,是个黑发男孩。”

  “真的?太好了。”王悠然笑了起来。

  骆叔拍拍胸口:“幸好没事。”

  程帆花羽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刚才那种凝重的气氛顿时消散一空,二宝已经可以去看了,但骆霜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见。

  一群人看完了二宝,见到骆霜,说了些话,留下王悠然暂时在医院照顾人,其他人回家。

  夏津让骆叔曜曜坐了自家车,先送骆叔和曜曜回家,再回自己家。

  没别人了,夏津才问:“怎么回事啊?”

  程帆道:“小霜现在都很难起身了,傍晚前王悠然出去了一会儿,小霜想拿桌子上的东西,够不着,然后就摔了,送到医院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

  幸好那时候我和花羽都回来,咱们离得又近,听到了他的喊声,我们去的时候,王悠然也回来了,对面的崔医生和许姨冯姨都出来了,不过送人不需要那么多人,只有我们几个过去了。唿,好在没出什么事。”

  “原来如此,好在没事,没事了就好。”

  程帆帮着送骆霜去医院之前,刚开始做饭,此时回来家里还是冷锅冷灶,夫夫俩快手快脚做了点。

  做饭的时候夏津把进度跟程帆分享,程帆听的用心,决定更加小心行事。

  晚饭上桌,还是阳阳提醒了句,夏津才想起来车里还有他从饭店带回来的菜呢,赶紧拿出来,口味已经变了,但还能吃。

  第三天张晨又来了:“夏哥,我前天拿回去的资料,昨天给人家了,下午人家来找我,那家伙那想骂我但又必须忍耐的样子逗乐我了,他们跟我说,你给的方案行不通,问还有么有其他方案?”

  “有啊,那么多项目一次型解决不可能,那就一个一个来呗,”他拿出地图,指着几个项目中的其中一项,慢慢说解决办法…

  但其实在清河镇这么个小地方,一个一个解决也不是好办法,还会拖长时间…

  这么大的漏洞,张晨也知道,他走了,隔了一天,又回来了。

  还是问办法?

  夏津直接说:“哎,我之前说的方案里就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解决不了,是他们笨啊,他们如果不想后期赔更多,不如把那几个地方都转给我啊,我来解决啊,那个项目在我手上都是小意思,哦,当然了,他们转给我的时候,肯定要低于市价的啊。”

  结果又是一个新的第二天,张晨气冲冲又来了,说的话却是:“他们对我挑拨离间,说你不是真心帮我,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骗我的,忽悠我回来找你麻烦呢,而且我听他们说,他们准备流进儿童基地搞事,给你教训呢。”

  “那就来呗。”

  但是儿童基地可不好进,夏津盯了基地里所有摄像头两天,没发现可疑人员;看到基地里来送孩子的很多家长,瞬间明了,他们是通过正轨渠道进来的…

  看来那些人确实不笨啊。

  再仔细一看,送孩子的人里竟然有孙大龙,他找出当天来基地的合作学校,拉出家长名单,孙大龙年纪不大,孩子还没到能参加基地文武训的机会,但是他大哥大嫂有孩子啊,他是来送侄子的。

  除了这个人外,夏津还看到他在运动会上伤了的那几个人,这几人送了孩子后,从几个门离开,这就把整个基地里逛了一遍。

  直到人离开,夏津也没发现那几个人有什么不同。

  傍晚文武训孩子回家,那几个熟悉的人又出现在基地里,身子还碰了头,然后又从基地不同的门经过,然后夏津就发现,有俩人往路边草丛里扔了什么东西…

  等人走了,夏津寻了过去,这附近被他扔过从楚七手上拿的法器,那些法器会自动吸收别人随便扔的东西,反正夏津从里面找到过不少东西……到了附近时,从兜里拿出个指针,找到隐形的法器,找到了那俩人扔的俩小瓶子。

  瓶口似乎盖的不严,有点特殊的香味。

  他对这些不了解,提前接了儿子……儿子不想提前回,夏津就让高远接生生的时候,顺便把阳阳带回去。

  他拿着瓶子回家去找媳妇。

  程帆闻了下味道,脸色就变了:“这是用来引诱虫子的,某种有毒的小虫子很喜欢这种味道,虽然那个毒虫的毒素对我们人类来说不算太毒,也不致命,但被咬了上吐下泻产生幻觉,也要躺好几天才好呢,这是对大人而言,而对小孩子而言,情况还要更糟些,严重的对智力有碍。”

  夏津脸色铁青:“他们明知道儿童基地里大多都是孩子啊。”

  程帆捏紧瓶子:“瓶口松,你又取出的及时,但以防万一,还是再清理下基地的虫子吧。”

  “嗯,这东西也在咱们家出现了,家里也清理一遍。”

  几分钟后,还没离开儿童基地的大人和孩子就听到基地里想起了特殊的声音,那是用来驱赶动物的。

  同时,程帆家里也打开了特殊的声音,声音覆盖了竹林里他们这一小片住户。

  很多人听到声音只觉得奇怪,但某些人听到,第一反应就是夏津发现他们的动作并找到了瓶子,他们这次试探失败了。

  哈,看来夏津也早提防他们了,搞小动作是不行了,那就来大的好!

  113,挖草,毒性分级

  113,挖草,毒性分级

  “我这基地安装了很多摄像头,这是整个清河镇都知道的吧,他们这么做以为我察觉不到吗?”监控室里,夏津这么说。

  有了摄像头的录像和手里的瓶子做证据,当天夏津报了警,那些人就被关了,但对方的小动作依然不断。

  夏津看着摄像头中还有人明目张胆的动作,相比第一天的小心,这几天他们反而大胆了,还是破罐破摔的样子。

  程帆道:“我听秦哥说,这些人承认是他们嫉妒咱们,心里不忿,想给咱们个教训,才做了这种事,甚至还说什么,就算咱们小心,以后也不会安宁的,其他的就半个字都不露了。”

  夏津思索:“他们都知道咱们不会安宁了,我估计这些人都知道他们要搞个大动作,搞大动作之前还搞这些小动作,就是恶心咱们的啊。”

  程帆问:“你前天给肖理打电话,他说什么时候来?”

  夏津道:“他要先请假,我估计快了。”

  “行吧,他来了,把这几位老师带走,我估计那些人才会出手搞那个大的,还有时间,我进一趟后山。”

  夏津赶紧问:“啊?干嘛去啊?”

  “去挖点东西回来,他们用的那种香,都是从植物中提取出来的,后山就有。”

  夏季呲牙:“除了挖那种会吸引虫子的植物,你还挖其他的吗?”

  程帆看他一副了然的神色,也不掩藏:“再挖点更毒的,以备不时之需。”

  夏津也跟着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在这看着吗?”

  “不用,”夏津道:“幼儿园那边我跟金老师说一声,基地这边我跟张老和许老说声就行了,不用担心,还有个计十一在呢,没人知道她是大佬,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基地真有事,咱们出去这一会儿,没事的。”

  有人往基地里扔东西,第二次开启黑石制作的仪器时,张老就找来了,他是几位老者中警惕性最高的,夏津不得已就说了。

  但他说的是:“有人看我过得好,心里不痛快,想给我找点事啊。”

  张老气啊:“是谁?”

  夏津无辜地:“不知道。不过我估计他们快出来了。”

  张老手指卡巴卡巴响:“他们针对你就算了,你这小子不是个吃亏的主,我们都放心,但针对基地不行啊,进去的都是小孩子啊,对了,这事暂时别跟肖老他们说,他们跟我不一样,他们知道了,估计能气晕。”

  “我肯定不跟他们说。”夏津举着手指说。

  但是转头许老就知道了,俩老头来找夏津。

  许老:“小夏啊,有事跟我老头子说啊。”

  夏津看张老…

  张老不自在的:“许老头承受力比较大,没事,除了我俩,其他人暂时就别知道了。”

  许老哼哼笑。

  夏津赶紧答应:“好。”

  这会儿夫夫俩要上后山,夏津就找上了许老张老。

  俩老头拿了监控室的钥匙,对年轻夫夫摆手:“去吧去吧,有我们呢。”

  夫夫俩开车就走了,今儿后面没跟尾巴,程帆熟悉要挖的植物的地点,于是程帆开车,一路狂奔,夏津左右晃荡,直入到森林深处时,夏津头上都碰了俩包。

  “到了。”程帆拿出两幅手套:“我让你挖什么你就挖什么。”

  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夏津很乖:“明白。”

  于是俩小时后,换了好几个地方,他们装了好几个大瓶子。

  “这些我在其他地方见过啊,这不是毒植物吧?”夏津看着一瓶东西怀疑。

  “他们单独没毒,但融合到一起,不同的比例,毒性也不同。你没看他们都没生长在同一个地方吗。”程帆叙述。

  “哦,这倒是。它们确实离的挺远的。”夏津道:“小帆,这也是你上课学的?”

  “上课学了点,老师说过哪几种不同植物混和会产生不同的反应,但在学校的时候试验的机会少。”

  “你用这么熟练,是工作后试验过?”

  “嗯。”程帆应声,但却不细说了:“上车,去那边,再挖一种就回去。”

  夏津没再多问。

  不久后,程帆想要的东西全部集齐。

  一排十几瓶整整齐齐,这些东西带回去,过镇口的检查时估计还要扯皮一番。

  之前程帆也弄过这些,但他弄的种类少,量也少,还是分不同时间,慢慢积累慢慢凑的,自然不会引人注意。

  不过现在他们有月牙,还有从楚七那里拿的空间珠,倒不必担心这些东西怎么拿回去。

  全装空间珠里就好。

  总不能开空车回去吧?俩人又找了动物,还摘了野果子,这才回家…

  镇口值勤的警员看了看车上的大兔子:“你们真是厉害啊,每次出去都有收获,回回都不空,真让人羡慕。”

  找动物,打动物别人来说都很危险,但对夏津来说太容易了。

  夫夫俩笑笑没说话,检查后回家。

  兔子是夏津一个人收拾,程帆则把植物和所需工具都搬到他的木工室,就开始忙活。

  夏津冲干净车上血迹,收拾完兔子、还分了邻居们一些,把剩下的都腌上,去看程帆。

  “要帮忙吗?”

  程帆扭头看了一眼:“不用,我自己来吧。”

  夏津:“……行吧,那我去基地了,晚上不用做饭,我从饭店带回来。”

  “嗯。”

  夏津看了看聚精会神,回答他时心不在焉的媳妇,摸摸鼻子开车出去。

  路过培训机构,在路上都能听到肖老训斥人的声音,他又摸了摸鼻子,肖老身体真棒。

  路过自家饭店,定了几个菜,出去时又碰上孙大龙来买小食。

  “夏哥,真巧啊。”孙大龙笑眯眯的。

  他经常来这里,但碰上夏津的机会其实很小。

  夏津道:“确实很巧,你买什么就去吧,我还有事要出去。”

  “啊,是吗,这么急啊。”说着就见夏津已经上了车,对方还跟他摆手,他也笑着挥手。

  人走了,他嘀咕:“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笑的出来,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夏津去监控室,里面只有许老一个人。

  老头一看他回来了,就翻出本子上记的时间:“看看看看,这几个时间,这几个地方,有人又扔东西了,我让张老头去找,他翻了半天一个都没找到,小夏你赶紧过去找找。”

  夏津没看时间,只看了地方:“我去跟张老说一声,让张老回来吧,我去找那些东西。”

  那些扔进去就被法器吸走了,隐形了,张老找得到才怪。

  “那赶紧让他回来,找个东西都找不到,张老头真是太笨了。”

  “……”夏津没法听了,赶紧出门。

  因为他此时在许老的监控下,摸东西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一个个摸出来后回到监控室。

  “又是这些东西,”许老气的敲桌子:“小夏你到底行不行啊,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你就不反击吗?”

  “怎么会,只是我找不到那些人是谁啊。我就是反击也得让人家出现才行吧。”

  “那就逼他们出现啊。”许老嗓门不由自主大了,被张老拉了一下,气唿唿坐下。

  夏津道:“快了,真的。那什么,说起这个,许老张老,既然你们知道了,接下来的事还请你们配合下哈。”

  许老没好气的:“啥?”

  “那什么,我给肖理打电话了,他应该快来了,等他们来了,你们都跟他走吧。”

  俩老头:“!!!”

  ……

  阳阳看着来接自己的爸爸:“爸爸,你脸上怎么了?你打架了吗?”

  夏津揉脸:“没有,爸爸没打架,这是不小心摔倒磕的。”

  阳阳歪头:“你趴地上摔了脸吗?”

  “不是,”见儿子还想问,夏津赶紧说:“阳阳啊,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现在别问了行吗?”

  “好吧。”

  去饭店拎上饭菜回家。

  程帆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胡乱擦了几下就不管了,反正天热。

  问了孩子在学校的事,光是阳阳一个人说话,一顿饭时间就结束了。

  等阳阳睡了,程帆才跟夏津说他弄出的好东西。

  “按照毒性,我分了七个等级…你脸色别那么慎重,这些都不会毒死人,最高的七级,不小心沾上了也就是难受个俩仨月而已…”

  “那是怎么个难受法?他们会有什么症状啊?”

  “……呃,也就是头晕目眩,吃啥吐啥,感觉身体里好似有树根扎根,有虫子钻,有……”程帆看夏津神色越来越惊,收住:“有些痒,就这样,虽然难受,但并不需要挂水打针,只躺着注意人别脱水了就行,到时间了,人就好了。”

  只是,挂水打针后,会好的快些。

  夏津双手用力揉脸,他很想问媳妇是在哪试验的这些,但媳妇明显不想多说,且他自己都还有事没全部坦白呢,媳妇都没逼他,他也不好开口一直追问媳妇不是。

  “七级是这样,那一级呢?”

  “一级就七级的反应七倍减轻呗。就是难受难受,如果忍耐力强的话,都不用请假回家休息。”

  “那还好。”

  “嗯。”程帆笑笑不再说话,他没说谎,只是很少有人能忍耐的住就是了。

  这些都用小瓶子装了,程帆又交代:“用的时候记得戴手套。”

  夏津道:“知道了。”

  程帆见夏津对七级的反应有些不适,就拿了四五级的给他,结果夏津不要,拿了二级的。

  夏津解释:“这东西对我来说就是个辅助,真到了那时候,我都是用拳头跟对手交流。”

  “…”程帆很想说双拳难敌四手,夏津肯定不会拿出武器打人,要不然那就不是打人,而是杀人了,还有拳头打伤人后、可能比他弄得这些的伤害还重,医院判定结果不比被他这些东西折磨的轻…不过看夏津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也不勉强了,语气有些可惜:“好吧。”

  然后他的手在七级上转了一圈,在夏津的注视下,拿了六级。

  夏津:“……”

  六级七级没多大差别吧?

  114,绑架

  114,绑架

  肖老气冲冲的训了夏津俩小时,大概就是夏津不经他同意就叫来了肖理,还让肖理来把他们带走,他们过年都没回家啊,就怕再出不来……所以他很气。

  肖理蹲在一边啃着头那么大的草莓,只当听不见自家爷爷的声音。

  他听这几位长辈训人听了二十年,一个中心点能说半小时,真要都记……不,反正他记不住的。

  他啃完了,手洗好了,肖老的怒气冲他来了,大概意思就是,他想接老爷子回家,但老爷子不想回家,他要是勉强老爷子,老爷子就生气,回去就不搭理他们小辈了…

  他仰头叹气,“哎……”不意外的被身边的人踢了一脚,一看是许老,他赶紧嘿嘿笑。

  许老绷着脸:“好了好了肖老头,都这个时候,生气有啥用,揍人都是咱们手疼,”又说夏津:“小夏,既然你们不欢迎咱们了,咱们收拾收拾就走了,你回去吧。”

  “许老,我可不是不欢迎…”

  这个问题要解释清楚的,但许老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行了,小理都来了,你们都算计好了,还解释个啥,该明白的都明白。小理,把小夏拉走。我去收拾东西去啊,这几年可置办了不少东西呢。”

  肖理不等夏津解释什么,就把人拉出去,还劝他:“没事,老头们精明着呢,他们彼此太熟悉了,有一个人知道,其他人也能跟猜个八九不离十。你别担心他们了。”

  夏津一抹额头的汗:“我就是没想到肖老这么能说啊。”

  肖理呵呵:“那可不。”看到来人:“呐,夏哥,这几个人你解释吧。”

  来人是高远花羽,骆霜还不能出门,所以没出来,而王悠然已经在了。

  花羽很急,问夏津这是怎么回事。

  夏津解释道:“肖老家里人来接的,也许是人家家里有事呢,毕竟各位老爷子的年龄也不小了。他们总要回去的,你们别这样,看到你们这么难过,他们就更难过了…”

  花羽:“但是我就是心里难过啊,忍不了。”

  说完去找几位老师说话。

  程帆本就在帮几位老师收拾东西,加上花羽,速度就更快了。

  仨小家伙似乎是知道几位老爷子要走了,在几个老爷子身边转来转去。

  许姨冯姨把不用的东西分给几家…

  一顿收拾,一番叮嘱,最终还是要分开了。

  几位老人上了车,底下众人依依惜别。

  “他们离开这里了,我忽然感觉心里空了一块。”程帆如是说,虽然他知道这都是暂时的。

  花羽捂住心口:“我也是。”

  夏津说:“还能通过视频见面啊,你们别这样。”

  但到底是情绪不高,三家很快分开,就连三个小家伙玩的时候都似乎没力气了。

  夏津程帆:“……”

  没法,各自调节吧。

  肖老他们虽然离开这里了,但他们在这几年,给夏津培育出很多人手来,夏津迅速提了几个人放到肖老他们空下来的岗位上。

  然后夏津出发去镇政厅,找到对应的部门,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外面那几个项目的宣传我看了…很难搞的起来…他们现在都把工期放缓了……你们知道吧,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即将面临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么做意味着他们现在没解决办法啊。

  呵呵,那当然了,我是有办法的,可惜那几个地方也不是我的啊……你们看出来了啊,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们,你们是对整个清河镇负责的啊,不能因为那几个项目拖了清河镇的后腿啊……

  怎么办?你们就该把那个几个项目拿回来,到时候我帮你们啊……

  嗐,我又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你们别让我做白工,稍微给点就行。当然,你们要是把那几个项目交给我全权负责,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啊,我保证给你们办的漂漂亮亮的……现在让我帮忙?不不不不,呵呵,咱们之间就直说了吧,别人不知道原因,咱们都知道啊,我现在是不可能帮忙的……”

  一连几天,去了好几次,回回说的不一样,但中心思想不变。

  之后听秦洲说,镇政厅开了会,重新评估了那几个项目,劝说那个项目明面上的负责人把那些都归还给镇政厅,但是被拒绝了,那些人企图说服镇政厅的人,让镇政厅的出面去找夏津,逼着夏津解决那几个问题,但因为夏津提前说过原因+不会帮,镇政厅的人不答应,双方扯皮了好几天了,这几天镇政厅不少人走路都在散发怒气。

  夏津闻言笑笑。

  这把火烧下来,他就不信那些人还是偷摸搞小动作,不来大的。

  他真是受够了小动作,就等着抓他们的大动作,彻底解决那些人呢。

  基地里,他又让张晨传出他的意思,他就等着看那几个项目搞不起来,然后嘲笑他们呢。

  隔天,张晨带来消息:“夏哥,那边很生气。”

  “知道了。”

  然后夏津就把自家这边看的更严了,就连接孩子都提前了。

  阳阳似有所感,乖乖跟着爸爸走。

  饭店里也查的更严了,因为这几天孙大龙一天能买两次甚至三次小食,买东西的时候都会问一句“你们老板在吗?”

  程帆上午会去饭店,下午回家,夏津一般上午在培训机构,下午在饭店或者基地里转悠,两人从不瞒着员工。

  所以孙大龙一问,员工都会回答,一般都能说准两人的所在之处,当然,问的多了,员工还以为孙大龙找老板呢,会跟夏津说。

  “他问,你们回答就行,其他的别管他,他要真找我们,他会开口的。”夏津回员工。

  程帆知道后说:“他是通过这种方式确定咱们所在的地点呢。看来快了啊。”

  夏津伸懒腰:“是快了,我希望更快点。今儿阳阳又问我隔壁的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几个小的应该不知道老爷子他们还会回来吧?”

  “不知道,他们就是想老爷子他们了,毕竟老爷子他们可是带了他们两三年啊。”

  “其实我也挺想他们的。”

  “谁不是呢。”

  这几年,四家人关系亲密,除了不经常一起吃饭外,跟隔壁过的跟一家人似的,突然就分开了,他们都想啊。

  所以夏津才这么想赶紧把事情处理了。

  然而人家并没在基地动手。

  他等啊等,一等就等到了六月,夏津心里都急了,自以为很好的脾气都快压不住了,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畏畏缩缩的干嘛呢。

  这天,骆霜家的二宝王暄满月了,满月宴在酒店开的,不过不是夏津的饭店,而是镇上的酒店,大宴会厅,开了几十桌。

  为此夏津帮忙去后山打了好几个猎物回来。

  当天人来的很多,热热闹闹的,很多小孩子跟着家长吃饭,差不多了就聚在一起玩游戏去了。

  为此王悠然还专门安排了人看着孩子们。

  各位家长也时不时抬头看看孩子,看一群小家伙在角落里玩耍。

  “诶?孩子是不是少了?”突然一个家长说。

  另外的家长一看:“哎呦,我家娃呢?”

  “我家娃也不见了。”

  虽然知道小人国没拐卖孩子的,知道镇上安全,但孩子突然不在眼前,大人依然有些惊慌。

  两个爸爸赶紧起身去找,其他人还想帮忙,结果刚走出宴会厅,就见俩娃在走廊玩呢。

  虚惊一场。

  到宴会结束时,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几次,娃娃们最远一次差点跑出酒店。

  就在所有人都欢欢喜喜离开酒店时,程帆见阳阳跟曜曜往拐角走去,喊了声:“阳阳,该走了,回来。”

  “好的小爸。”

  程帆听到声音等着孩子回来,结果等了几分钟,客人都走完了,就剩他们这几个孩子的家长,而自家的孩子还没回来。

  程帆心里咯噔一下,快步往拐角走去,然而那里哪还有人啊,他朝身后几人喊了句:“找孩子。”就顺着拐角继续走去。

  夏津正跟王悠然高远等人把东西收拾到车上,听到这话迅速放下东西,他此时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些人该死。

  其他几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实在是清河镇就没发生过丢孩子的啊,孩子出门玩了,等等就回来了啊。

  但看程帆夏津此时的模样,这可不是孩子出门玩的事啊,顿时脑中也出现了不好的画面,他们现实没见过拐子,但电视里演过这种人啊。

  想到自家孩子,他们的情绪被夏津程帆带了起来,也迅速出门。

  骆霜抱着二宝也出门找人。

  然后在酒店后门找到了三个孩子,曜曜,生生,桃桃,没有阳阳,而这仨孩子正哭着呢。

  夏津哄着孩子说话,孩子一边哭一边说,断断续续的,但众人还是明白了。

  阳阳被人带走了!!

  怎么会这样呢!!?

  “帆哥呢?”骆霜看了一圈没看到人,不是帆哥最先出来的吗?

  几个小家伙又断断续续说,原来阳阳答应那一声后,他们就要回到宴会厅的,谁知道他们被人捂住嘴抱走了,后来到了这里,他们仨被松开了嘴,但阳阳被放到了车上,他们想扑过去把阳阳拉下来,但是被人推倒了,吓得哭了起来…

  见那些人开车走了,他们哭的更凶了,就在此时阳阳小爸来了,他对他们说:“你们爸爸妈妈小爸在找你们,赶紧回去。”

  然后就不见人了。

  紧跟着阳阳爸爸就来了,他们害怕的不行,抱着阳阳爸爸的腿就哭,再然后大家都来了。

  夏津一身煞气吓死个人:“小帆肯定已经追过去了,你们帮我报警,车借我一下,我去追人。”

  115,防卫过当

  115,防卫过当

  论车技,夏津都佩服程帆,他开车追了半天都没见人影,幸好他们一家三口身上都有他从楚七手里拿的法器,他能顺着法器找人。

  进入那几个未完成的项目所在地之一,夏津看到了停在外面的两辆车,里面已经没人了。

  他进入毛坯小楼,拿出斧头,不一定用的上,但万一需要武器呢,他可不凭空拿东西。

  到二楼,他听到了嘭嘭嘭和呜呜咽咽的声音……

  不好!

  “小帆,阳阳……”他疾步而上三楼,推门进入,愣在当场。

  程帆正一脚脚踢地上躺着的三人,白发下垂遮住了表情,夏津进来都没回头,动作不停。

  而地上躺着的那三人,脸颊和嘴巴肿的老高,张不开嘴、睁不开眼,声音发不出来……估计眼睛都看不见,身体躬成虾子,不顾身上被踢,双手却在身上不断乱挠。

  什么东西比被踢的疼痛还痛苦?

  旁边站着阳阳,背对着几人,正捂住耳朵。

  而夏津喊那一声后,最下反应过来的竟然是阳阳。

  也是,捂住耳朵并不意味着就完全听不到声音了,只是声音小罢了。

  “爸爸。”阳阳扭头大喊。

  “别动,转过去。”程帆大喝:“捂住耳朵。”

  显然是对阳阳说的。

  想动的阳阳委屈的看着爸爸,没转身,但听了小爸的话紧紧捂住了耳朵。

  夏津先过去检查了一遍小家伙的情况,阳阳身上有法器,防御型的,小家伙身上没任何伤害,但是心灵……之后再说吧。

  “阳阳,听话,用力捂住耳朵。”夏津把儿子抱的稍远一点。

  “爸爸,他们抓了我,还骂你们。”阳阳因为捂住耳朵,听不清爸爸说什么,但小家伙哪受过今儿这样的惊吓啊,本能的告状。

  夏津点头:“爸爸知道了。你在这等爸爸。”

  他按着儿子的肩膀。

  阳阳没听清他爸说啥,但他爸按住他肩膀的意思他懂,用力点头。

  夏津这才去看媳妇。

  他没阻止程帆打人,蹲在一人身边想检查一遍……

  “有毒。”程帆开口:“他们死不了的,我是很生气,但不会弄出人命。”

  他的孩子没事,他的家庭还在,他差点失去的理智才终于回来了,他不会弄出人命毁了自己家,但他会让这些家伙痛苦。

  “嗯。”想起毒,夏津身上起了鸡皮疙瘩,看这三人的模样,被打的痛苦远不如程帆用在他们身上的毒素啊,媳妇配的这些东西还真是牛批,也不摸着检查了,见程帆还要出脚,抓住媳妇的脚腕:“还得问问他们到底是谁呢,怎么就恨我们恨成这样,连绑架孩子都做的出来…”

  说到绑架孩子,他忍不住也在那几个人身上踢了两脚。

  他力气更大,脚下去,还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而那几人呜呜咽咽的声音也更大了,一看就很痛苦。

  程帆长唿一口气,抬起头后,脸色发白,眼中的寒意在看到夏津时才慢慢消散……

  夏津还是第一次看这样媳妇,他抱住媳妇:“没事了,阳阳没事,你追过来很及时,做的很好。”

  打人是对的,这话他没说。

  程帆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我很担心…我怕吓到阳阳…”

  “阳阳不怕。”小家伙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他们抓我,他们骂人,他们就是电视上说的坏人,该坐牢的。”

  夫夫俩这才看到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们身边,正仰着头看他们。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阻止小家伙去看那些人,毕竟人还是太小了啊。

  等待警员到来的时候,夏津才弄清楚儿子和媳妇之前的事。

  程帆喊阳阳准备回家时,阳阳回应后就准备回家,结果被捂住嘴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另三个小家伙,只是最终上车的只有他。

  “怕吗?”夏津问。

  “其实……有点怕。”阳阳小声说,忽然大声:“但是我看到了小爸开的车,我就不怕了。”

  之后的事都是程帆说的。

  要是换做之前,找不到儿子,程帆并不担心,他就跟其他人一样,并不觉得小人国清河镇危险,说不定孩子就是出去跑着玩了,该吃饭的时候就回家了。

  但知道有人暗中针对自己家时就不一样了。

  儿子都应声了,却看不到儿子,他只觉得头顶似有雷炸开,但脑子还保留一丝清明,直到看到带走儿子的车尾,听到三个小家伙指着车行进方向跟他说,阳阳被人抓走了……他顿时没了理智,绕到前面开着自家车就追。

  按说耽误那点时间他很难追上,幸而夏津给儿子身上放了东西,他和夏津手里有的是能认人的东西,就一路追了上来。

  之后程帆说的很简单:“按我的车技,那些人根本跑不过我,只能被追上,然后我就追到了这里。”

  阳阳趁机举手补充:“他们看到小爸的车追上了,还骂人,然后就把我抱出来了,我们就跑上来了。”

  程帆摸摸儿子的头,对夏津说:“追到这里,他们还想谈判,谈个屁,我上来就动手,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就用身上带玩具枪把……”他看了眼儿子:“…射击到他们身上去了,我的东西沾了就有用。”

  夏津知道他说的是植物毒素,不想让儿子知道,是以他也不拆穿。

  看了那几个呜呜的人,“看来是不能问什么了。”

  程帆也看过去:“呃,我之前没想那么多,很生气,就先揍人了。”

  “没事,人抓到了,总能问出点什么来,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正说着,警员到了,还是秦洲,本来这事轮不到他的,听高远等人报案说阳阳被抓,他抢先接了这个案子,三辆车一路过去,跑的很飞似的,目击者挺多,清河镇不大,他们问路一路问了过来。

  “你们没事吧。”他先问夏津一家三口。

  三口摇头。

  见人没事,他又去看地上三个,吩咐人:“检查下,把他们带走……”

  程帆趁他们还没抓人,抢先道:“不能碰他们,要戴手套。”

  秦洲倒吸一口气:“你干了啥啊?”

  程帆不好意思摸摸脸颊:“我就在后山弄了点植物,混合了下…”

  “得,我懂了,”秦洲也不让抓人了,直接让人开车去医院,让医生抬几个担架过来,说完又问程帆:“再拖一会儿没事吧?”

  程帆肯定地:“不用管他们也死不了。”

  “呵呵,”秦洲这才对手下的兄弟一摆手。

  等待医院来人的工夫,秦洲跟另外几个兄弟询问了一家三口,这都不用对口供,阳阳那是有啥说啥,夏津也是,只有程帆改了点内容。

  “我来了后,他们见只有我一个人,就想连我都抓起来,他们来抓我,我才反击的……为什么随身带植物毒素?呵呵,有些人在儿童基地动手动脚,我们不是报过案了吗,其实除了报案的那几次,还有好几次我们没报案呢,毕竟你们就算抓了,因为我们那没出事,也关不了他们几天啊…他们越来越猖狂,还有人暗中盯着我们,所以我就提前做了点准备,我承认我打人了,谁让他们抓我儿子的…”

  其实基地出事,饭店有人盯,这些秦洲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是程帆准备植物毒素招唿这些人啊。

  而程帆这些话其实是说给除秦洲外的其他人听的,毕竟这些人可能不知道自家人的情况啊,就他随身带着毒素这点,没理由的话就可能粗事。

  果然有了他这些话,那些人露出理解的神色。

  秦洲道:“话虽如此,不过你这防卫真的是太过当了啊…”

  程帆不服气:“他们拐孩子,打死都不过分。”

  夏津点头:“对。”

  无论哪个世界对拐孩子的抓孩子的,都应该打死了事,最好罪及满门…咳咳。

  现场有了孩子的,想想自家孩子被抓……神色也变了。

  “确实。”

  秦洲道:“等会儿你跟我们回去做个记录。”

  医生到了,那几个人被抬走了,他对程帆说:“你用的那种植物毒素,跟我们说下吧,我看他那症状,没一俩月好不了,你们不是还得问话吗,还是赶紧配好解药,让人早点开口不是。”

  程帆从身上摸出玩具枪递过去:“里面还有三支针。”

  秦洲道:“这也是我们的证物。”

  那医生道:“我们分析完后就给你们。”

  一路到了镇政厅门口,另三个小家伙的家人都在呢,见到他们回来赶紧询问,知道他们没事稍稍放心,而后又询问起这到底怎么回事,抓孩子的人呢?

  程帆:“他们住院了……暂时。”

  秦洲嗯了一声:“你们有话以后再说,你俩先跟我来。”

  走之前夏津对秦洲说:“我们没事,我觉得我们应该今天就能回家,但今天这事知道的人挺多,或许还有人搞事,如果我们今天回不了家,难免有些人会多想,基地的事你先看着些…”

  “夏哥,你放心吧,基地我看着呢,出不了事。”高远道。

  “贸易街我盯着。”花羽说。

  “我多去饭店,多注意着点。”王悠然骆霜还有姚桐也这么说。

  几个小家伙也拉着阳阳说着担心的话,看阳阳有没有受伤。

  夏津摸摸几个小家伙的头,这才和程帆带着阳阳去找秦洲。

  116,问询,阻力

  116,问询,阻力

  程帆被教育了好几个小时,人出来时,天都黑了。

  秦洲跟镇政府门口的一家三口说,“这次事件不但咱们清河镇镇政府很重视,蓝市那边都过问了,绑架孩子事件,整个小人国都没几起,这简直可以做小人国的典型案例了。

  人家问的细致,有啥事就想现在弄清,但是那几个人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不得拿小程使毒说事吗,不过小程你也是,这次下手确实太狠了……

  上头官方的说法是,看在你们是受害者的份上,体谅你身为父亲的心情,虽然你的反击很过当的,但也不关你了,不过这段时间你们要接受我们的监管。”

  程帆:“自然,我们还想知道那几个人为什么那么做呢,只要是问这件事,我们随叫随到。”

  夏津:“秦哥,谢谢你。这段时间也麻烦你多费心了。”

  秦洲:“咱们是朋友,别说这话。其实这件事发生了,阳阳又没事,对以后来说是好事。”

  夫夫俩点头:“嗯。”

  确实是好事啊,这件事有了开头,或许就能把整件事搞清楚,把所有针对他们的人拉出来,努努力说不定能把人给处理了,以后都不用再担心了。

  回到家,邻居们听到他家的动静都过来了。

  夏津给饭店那边打了个电话,一桌饭很快送了过来,三家人都上了桌,另两家人是陪着夏津程帆随便吃点。

  夏津程帆这才把这次的事详细说了。

  另两家这才知道基地连续好几天一直有人搞事,现在想想学生们真是危险啊,才知道饭店有人打卡,才知道有人盯着夏津一家,出个门都身后都有尾巴。

  骆霜抱着熟睡的二宝,脸都白了:“没想到那种电视里才会发生的事,竟然就发生在我身边…幸好帆哥你没事。”

  他此时有些汗颜曾经教程帆多注意身边的人,没想到却是他什么都没注意到,他觉得人需要留意,但清河镇、甚至是小人国的人都是好人。

  因为在小人国的新闻里,犯罪事件都少看到,电视剧里出现的不过是为了戏剧冲突罢了,退一步说,即使有那样的危险的事发生,也应该不会发生在他身边才对,没想到……

  也是他这几个月不是怀孕就是生娃,基本没出过门,就是邻居去看他,程帆也不会跟他说这些,他竟然不知道好友这些日子身边竟然有这样的危险。

  花羽道:“我太忙了,竟然也没注意这点,真是太吓人了。”

  他手上那些店个个要操心,每天睁眼就是家里资金周转,还要照顾儿子,他真的很难再分心操心好友的事,光知道基地报过警,听说人被抓了就放心了,谁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危险后续。

  程帆道:“我知道他们会有所行动,但没想到会朝阳阳下手,不过现在都没事了。”

  花羽:“帆哥,等那些人从医院出来就抓警局去,就没其他人再针对你们家了吧?”

  骆霜也说:“应该吧,咱们清河镇这么大点地方,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坏人吧。”

  “这谁说得准呢,”程帆道:“不过这件事之后,即使有人应该也会安稳一些吧。”

  事实上,这三人中有俩都是镇上的,一个不是镇上的人,别问他怎么认识,真的,在镇上几年,镇上的人他都熟了。

  那个不是清河镇的人,如果是一直针对他们的最好,如果不是,他想趁这次机会,把那人背后的人揪出来,不留任何后患。

  他猜这人不是最后的boss,毕竟boss不会亲自绑架人吧,但希望从这人身上顺藤摸瓜找到人。

  王悠然倒是看出了些什么,但因为夏津一家的动作一直不小也不少,他没往深想,所以听到这事也很震惊。

  “夏哥,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你们尽管说。”

  高远也说:“是啊,咱们一定帮,也是我粗心大意,以为基地里就发生过那几次事件,还以为是偶然,没想到……夏哥,往后基地里我也会多盯着点的。”

  他才是真心里有愧啊,夏哥带着他做基地,武训场地说是他跟夏哥合作,夏哥占大头,主导,事实上,夏哥所做的确实比他做的多得多,从客源到安保,他都没咋操心呐。

  夏津却说:“谢谢你们,你们这么说,我们心里很高兴,我需要帮忙的时候,绝对不会憋着的。不过接下来到底会怎样,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啊,接下来你们两家也稍微注意下,别被我们连累了,要是这样,那我罪过可大了。”

  骆霜震惊:“不…不会吧,我们……”

  程帆赶紧道:“就是这么一猜,咱们住这么近关系还不错,这是我们所担心的,小霜,很抱歉。”

  王悠然抓住媳妇颤抖的胳膊:“我们会注意的,谢谢你们提醒。”

  花羽从愣怔中回神:“竟然这么危险,但我家里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心里还有些侥幸。

  高远道:“不管怎样,咱们还是要注意下。”

  花羽焉了:“好吧。”

  最好夏津才说:“这次的事,让几个小家伙受惊了,还要谢谢几个小家伙呢,他们竟然敢去拉那些人,让放了阳阳,今天是没时间了,改天我们准备点东西,专门答谢几个孩子。”

  大人们想推辞。

  程帆就说:“不是给你们的,给孩子们的,你们推辞什么。再说,孩子也没接触过这样的事,接下来都注意点孩子的精神状况,如果有什么事你们就找我。”

  大人看向几个在一边玩耍的小家伙,那模样跟没经历过伙伴被绑的事一样,好似没什么事。

  不过他们可不会真的放心,总得观察几天,免得孩子心理上出现问题。

  三家人说了很多,到最后即使是吃过饭的另两家人,在夏津家饭桌上也吃了不少东西,见孩子们困了,这才散了。

  趁着夏津收拾东西的时候,程帆给姚桐家打了电话,一感谢桃桃,二表达了孩子受惊后精神状况需要注意,三又说欠了人情……絮絮叨叨一大堆,主要是对面是女性,程帆应对的更加小心些,等挂断电话,夏津都收拾好了,阳阳被夏津抱着已经睡着了。

  “……”

  第二天夏津程帆又专门拜访了姚桐家。

  姚桐家是两位女性结成的家庭,坐在一片花海围成的聚集地,那里都是同类人。

  夏津虽然知道小人国有此类人,他在街上还见过手挽手的女士,但并没多接触,这回还是第一次呢。

  对比夏津的僵硬,程帆更自然些,是以送上礼物后,都是程帆说话。

  姚桐说:“谢谢你们来看桃桃,那孩子虽然爱哭,其实胆子不小,昨天我们特意注意了,她并没做噩梦,想来应该没什么……谢谢你们关心,我们会再观察一段时间……你们太客气了。”

  涉及到孩子,怎么客气都不为过,程帆以这句话为基准,你来我往好半天,夫夫俩才离开人家家。

  而在幼儿园的孩子们,计十一特意观察着那几个孩子,那四个小家伙还跟人分享起他们的经历呢,甚至说的时候还有夸大成分,个个都在夸自己呢。

  “似乎是没事,但还是多观察几天吧。”

  与此同时,夏津关心起那几个人的情况,和清河镇的警员调查他们的事。

  那几人身上所中的毒素,医院根据程帆上交的东西,已经配好了解读药水,不过解毒的效果是递减的,即是那几个人的症状会越来越轻,时间也由俩月缩短至几天就会好。

  随着毒素的效果减轻,那几人的伤情报告也出来了。

  程帆瞄了一眼,看到…骨断裂,软组织…等字眼就扭过头去。

  夏津不动神色看完,沉声道:“他们要在病床上躺好几个啊,这还能问话吗?”

  医生道:“等毒素的效果散了,他们的嘴巴就没事了,声音也会恢复。”

  绝口不提身体。

  夏津也不关心这几人的身体:“那就是能问了,真是太好了。”

  医生:“……”

  然而几天过去,这几人能说话的时候,一个劲儿懊悔自己不该绑架阳阳,面对问询的警员哭的满脸泪花,但问起他们背后还有谁时,却禁闭嘴巴。

  这算什么!

  夏津今天也去问进度,正好听到有人讨论这件事,知道了那几人的情况。

  他跟秦洲说:“那个不是本镇的人暂时抓不到弱点,但这俩本镇的人,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弱点不是明摆的吗。”

  秦洲道:“我们早就问过那俩人的家里人了,他们对这俩人做的事半点不知,是我亲自问的,他们知道那俩人绑架了孩子后的震惊不像是演的。”

  “那也能从这两家人身上入手吧,我不信一家人中有人要绑架人,其他人没一人察觉。”

  秦洲叹气:“我们是警员,不是无赖,问询中不能威逼利诱。”

  夏津撇嘴:“秦哥,你在说什么威逼利诱啊,是正常询问而已。其实我此时就有个问题,我们把那俩人打成那样,都要躺好几个月了,怎么那两家人不来我家找茬呢?一般人会一声不吭吗?咱们清河镇的人是淳朴善良,但又不是傻。至少他们也该试着来找我要个说法啊,或者再要点医药费嘛,秦哥,你说是吧?”

  117,真言镜

  117,真言镜

  夏津的问题秦洲不是没问过。

  “他们说,他们知道自家人做了这种事,根本没脸跟你们要钱。”

  哦……

  “他们还真是善解人意啊。”夏津叹道:“他们看到他们的亲人变成那样,真的就半点不觉得委屈吗?”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据我所见,他们不觉得。”

  “……”夏津噎住了:“所以说,弱点们用不上,还是只能从那几个人身上问话是吧?”

  秦洲点头无奈道:“没错。”他拍拍夏津:“你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问案,出了这样的大事,上头也很重视。”

  “嗯。”夏津心不在焉的应声,心里却对秦洲这话不抱希望,那几个人现在不说,恐怕之后也不会轻易就坦白了,他要的不止是问出原因和背后的人,还赶时间呢,这件事拖得久,煎熬的是自己。

  程帆听夏津回来说警员们还没问出什么信息来,手上的动作都停了:“我看那些人就是太舒服了,才有精力憋着不坦白,我可以给秦哥他们支援点植物。”

  植物其实就是毒素。

  说毒不好听,他就换个说法。

  “咳,还是别了吧,”夏津拒绝了媳妇的建议,看媳妇不高兴,解释道:“我相信用你的植物,那些人肯定受不住会说,但等他们好了,肯定会拿你的手段说事,说不定会说这是你逼迫的,他们是迫不得已胡乱说的,直接翻供,更有的扯皮呢。

  咳咳,秦哥他们肯定也不会接受这个建议,他们不会使用不合理手段的…我听秦哥的意思,他们几个嘴巴很紧,要想让他们现在就开口确实很难。看来确实该用些手段,手段越少人知道越好,嗯,特别是不能让镇政府的人知道。”

  只是他们毕竟不是警员,那些人被警员接手后,他们根本没法跟那些人接触,更别提亲自去问了。

  不能正面问,只能侧面影响…

  那就只能往”邪道”上想了。

  程帆道:“一般方式不行的话,那就用些不一般的吧。”

  夏津理解了:“计十一。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跟那些人绑定的很深了,法器也借了不少,再去借点应该没问题的,大不了再签个合同。赶紧把这事问清楚才是最重要的,藏在咱们身后的人现在能绑架阳阳,以后……”

  “好,咱们现在就去找计十一。”程帆想到阳阳被绑理智就飞了。

  “……”

  夫夫俩去育儿中心的幼儿园找人,计十一正在上课,他们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才见到人。

  计十一见到这俩人并不惊讶:“我也正想找你们呢。你们家前几天的事我听说了,小孩子的心理健康非常重要,需要关注,我就观察了那几个孩子几天,这是我的看法,你们看看吧。”

  “…!?”

  夫夫俩没想到还有这收获。

  计十一的总结报告记录的很详细,结论有理有据,夫夫俩看的很细致,最后看到结论:……精神状况无碍……安全……创伤极小……多参加集体活动,正确引导孩子理解那件事即可。

  简而言之就是:没啥大事。

  “谢谢。”程帆首次真心的感谢那山的人。

  计十一惊讶,七哥可说过,有事最好直接找夏津,因为程帆的好感不好刷,他们跟夏津家做了好几年交易,最近一次重新签订交易合同是换物资,程帆也道过谢,但七哥却说程帆话音中听不出多少感谢的意思。

  后来她成为交易人来到这里,对程帆此人,她跟七哥的看法一样。

  交易之时,虽然在饭店时程帆好吃好喝准备着,其实话里确实很冷淡。

  没想到啊,今天她竟然能听到程帆真心的感谢!!

  “不客气不客气。”

  夏津也挺感谢她,想到他们找人的目的:“为了感谢你,我们想请你吃饭。”

  这可稀奇了,这是有事啊…计十一一边的眉头上挑,据她所知,这俩人最不耐心跟他们打交道了呢,这么一想,心里就对这次的事有了期待。

  “好啊。就今天吧。”

  “好,一言为定。”

  下午孩子放学,计十一去接阳阳:“阳阳,今天老师送你去你家的饭店啊。”

  阳阳背着小书包,提着小布包,里面装着他活动的衣服和鞋子,再看看身边的小伙伴,笑笑说:“谢谢老师。”说完笑脸微变皱了起来:“可是老师,我现在不想去饭店,我还要去场地玩呢,”又郑重加一句:“我们都说好了。”

  “……”失策没提前摸清阳阳的计划的计十一,准备撒个小谎:“这样啊,今天下午你爸爸和小爸来找我,他们今天请老师把你送回去呢。”

  语气里都是为难之意。

  阳阳刚经历过被绑,可不是傻白甜,他年龄小还不能准确用词、表达不出老师此时的意思,可他心里理解这意思啊,顿觉不对劲儿,再则,计老师虽然是他老师,但他爸爸和小爸对计老师的态度比其他人可差多了,他是知道的。

  他转头对小伙伴说:“我要先回去啦,不能去玩了,你们去吧。”

  又对计老师说:“我能让其他老师也送我嘛?”

  计十一:“……”其他老师?这小家伙是怀疑自己了吧?

  计老师还没说完,曜曜就面露失望,“可是现在还早啊,阳阳,夏伯伯和程叔叔为什么现在让你回去啊?”

  阳阳也不知道啊,所以他怀疑计老师呀。

  生生慢吞吞道:“不对劲。”

  言简意赅。

  本就怀疑计十一的阳阳,和其他几个终于反应过来的小家伙、顿时看计老师的眼神都不对了,毕竟这几个都是阳阳被绑的参与者,刚见识过人心险恶。

  桃桃一手一个把小伙伴往后拉,阳阳太靠前了,她拉不住,急冲冲说:“阳阳,快过来呀,太危险了,会被抱走的。”

  计十一:“……”

  曜曜去拉阳阳:“快过来啊。”等拉开点距离,扯开嗓门:“救……”

  “别叫,老师不是坏人。”计十一打断曜曜施法,无奈的:“阳阳的爸爸和小爸今天真的来找我了,其他老师都看到了。”

  阳阳目露疑惑:“真的?”

  计十一一脸严肃点头:“当然是真的。”

  小家伙们似乎还是不信,同时又反应过来幼儿园有很多人,他们是安全的,于是胆子也大了,要去找其他老师证实一下计老师的话。

  计十一无奈的陪着这几个孩子找人。

  到了办公室,孩子们询问还没离开学校的老师,计十一趁机给夏津饭店那边打电话。

  就在饭店等着的夏津闻言很无语,随便找个理由过来就行了,比如来吃饭,来买小食,哪个不行啊,他们这几个月的交易计十一不就这么干的么,今儿非得用阳阳当借口干什么。

  其实计十一就是觉得夏津程帆难得释放感谢之意,那当然是趁机加深跟夏津的关系啊,大人不好突破,那就从小家伙入手呗。

  之前是顾忌夏津的态度,她对阳阳跟对其他人一样。

  她也没想到今儿会变成这样啊。

  不过她现在也理解了几个小的的想法,毕竟小家伙们刚经历了不好的事嘛。

  一方没问,一方也没解释。

  计十一把电话给阳阳:“你爸爸的电话。”

  阳阳听了电话后、确定计老师是好的,跟小朋友们说:“我要先回饭店啦。”

  桃桃说:“啊,竟然真是夏伯伯让计老师带你回去啊。”

  曜曜道:“我们误会计老师了。”

  几个小家伙道歉:“计老师,抱歉。”

  桃桃又说:“可是阳阳不去了,我也不想去了。”

  他们这个小队伍里,玩啥怎么玩都是阳阳带头,没了阳阳,就不好玩了啊。

  曜曜举手:“那咱们跟阳阳一起去找夏伯伯吧。”

  其他人闻言点头。

  阳阳也不拒绝,反正他都习惯了,小孩子心里更没什么吃亏占便宜的思想,再说就他们一家三口这几年相处的样子,孩子在谁家玩就在谁家吃饭的事经常发生,他们也想不到那些有的没的。

  夏津看到几个小的过来,让人单独开个包厢,上了孩子们喜欢吃的东西,让员工看着,另开了一桌准备请计十一吃饭,等饭菜上桌的时候,先请计十一到了办公室。

  “让人开口坦白只说真话的法器?”计十一道:“这东西我们确实有,我能猜到你们要这个东西干什么,有了法器就能让那几个人早几天开口,但也仅此而已。你们真的想好了吗?咱们一旦做了交易,签了合同就不能反悔了啊。”

  “谢谢你的劝解,我们希望那几人早点开口,早一天也好。”夏津道。

  感受到夏津的认真,计十一自然不会让跟夏津合作的机会熘了:“好。”

  说着她在随身带的几个空间珠里开始翻找:“呃,这东西我就有,但是它被我扔到角落去了…我们一般不会用这个东西,我也只有上山那天用过一次,你们也知道,那是神女山嘛,人上山后责任大,我们的任务都是为同一个目标努力,不能有私心和隐瞒……”

  夏津:“……”

  他更庆幸自己没上山了,要不然被问出身,他不得全部坦白了啊。

  “啊,找打了。”计十一拿出巴掌大一面镜子:“这是真言镜,扭动侧面的卡扣就能启动,分三个等级,一级覆盖五米范围,二级八米,三级十米,一旦开启,置身这个范围内所有人,不管是被问还是问人的,只要开口,说的话都是心里话,真心话,真话,谁都不能逃脱,哪怕是开启的人也会受真言镜的影响,而且被影响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计十一边说边把卡扣扭了一圈,然后又把卡扣扭了回去,递给夏津:“它现在已经关闭了,不过我要告诉你,这镜子只能使用三次,而这个镜子我上山那天用过一次了。

  脸色不要那么难看,我们不会对普通人用这个,也没对你们用过,最后再告诉你一句吧,摆脱真言镜影响的方法:就是不开口。真言镜的效果还没到强迫人一定要开口的程度。”

  夏津程帆的脸色好了许多,那山的人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他们真担心这些东西用在他们身上。

  夏津抚摸镜子:“确实是好东西。”

  计十一对自己家的东西还是很自豪的:“那是当然。”

  这东西使用简单,效果显着。

  “谈谈这东西怎么交易吧。”夏津道。

  对方能拿出这东西,就说明这次能做主。

  计十一:“我们还是要武器。”

  只是个能使用两次的小法器罢了,她当然能做主了,就是这东西的价值对他们来说不大,不知道能换多少东西?

  118,心理阴影

  118,心理阴影

  有限定使用次数的法器,且次数只有两次,对那山的人来这东西就是个废品,但对夏津来说价值挺高的。

  夏津没压价,但给出的价格也不高。

  跟计十一签好一次性合同后,夏津拿出一定量的武器,这次合作就算结束了。

  办公室只剩夫夫俩时,夏津说:“得找个机会混进秦哥他们审问那几人的现场去,我去找秦哥。”

  幼儿园放学时间稍早,他们跟计十一谈了一单用时不长,此时秦洲还没下班。

  夏津又预定了一桌,说好上菜的时间,留了房间,算好时间差不多了,才开车去镇政府。

  下楼时,碰上吃好后要离开的计十一。

  其他孩子已经被各自家长接走了。

  程帆没打算此时回家,就带着阳阳到后面游乐园去玩。

  普通人正常下班时间后不久,夏津开车接来了秦洲,落座上菜,几分钟后完成。

  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夏津开口:“秦哥,我有件事想求你。”

  他话一开口,秦洲就说:“别说求,咱们谁跟谁啊,你有话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夏津道:“那几个人不是还没开口吗,你们下次去问话的时候,我能不能去看看?”

  “……”

  “他们绑架了我们,我想去直接去问问他们为什么,我们哪得罪他们了。”

  秦洲摇头:“恐怕问不出来,不管我们怎么问,他们都闭口不答,那态度我都生气,你们看了就更生气了。”

  “秦哥,你对我是真好,我明白你的顾虑,我就是想去看看,我不问,我看看你们问行不行?”总之先去了再说,去了启动法器才有用啊。

  秦洲看他这么坚持,忍不住再次提醒:“可能没收获。”

  “无论怎样,我都能接受。”

  秦洲没话说了:“让我想想。”

  思索了一会儿:“我明天去找上头,就以反正他们现在也不开口,不如用你们刺激他们一下的理由,让你们去现场看看,我争取让上头同意。”

  “好啊,”夏津端起酒杯:“秦哥,这个方法或许真有用呢,他们现在就是咬紧了不开口,说不定看见我们,让我们一刺激,就开口了呢,只要说话了,不管好的坏的,就有了突破是吧。”

  如果真能争取到现场,他一定想办法让那俩人张嘴,只要张嘴,在法器作用下,真相就不难了。

  秦洲只是尝试这么一说,毕竟这不合规矩,但听夏津这么一说,他觉得也不错,就跟夏津嘀嘀咕咕合计起来。

  饭吃好,天都黑了,秦洲脚步虚浮(醉了)但眼睛清明(问话有思路了)。

  夏津也喝了酒不能开车,但程帆能啊。

  程帆带着孩子在后面玩了会儿,又带着回来写作业,此时阳阳都困了。

  程帆把孩子给夏津,开车送秦洲回家,又回来开车一家三口回家。

  他也知道了夏津跟秦洲谈论的结果。

  “只要能去,我一定那些人重新回想起来我配的植物的效果,他们肯定会开口。”

  “…”夏津张张嘴:“嗯。”

  秦洲那边传来消息之前,夏津程帆先接到了肖理的电话。

  “瞒不住了,老爷子们都知道了。”第一句话就是这,之后又说:“你等着被那些爷爷奶奶训话吧。”

  “……”夏津揉揉脸:“应该的,这次是咱们骗了他们,他们回来想怎么训就怎么训……”

  “我是被你忽悠的,他们要训就训你。”

  夏津被肖理打断的话噎了下,也是,确实是他打电话给肖理,让肖理帮忙的,当然了,肖理也抱着把几位老爷子接回家然后就不再放人出来的意思,不过这会儿听肖理这话,显然还是老爷子们赢了,只要这边安排的好,肖理就带人回来呢。

  他也不计较肖理这开玩笑似的话,笑道:“好啊,他们一来我就负荆请罪去,再把几个小家伙往他们跟前一放,这几个小家伙还太小,不到能动手的年龄,我根本不担心过不去几位老爷子那关。”

  那边顿了一下:“……你能!!!”

  夏津当这话是夸奖,不过很快转换了语气:“不过还是要拜托你,请老爷子们晚几天再回来。”

  肖理道:“我知道,你那边虽然抓了几个人,但一个都没开口呢。”

  夏津沉默了下:“你知道的还挺多。”

  “没办法啊,”肖理叹气:“其实我带着老爷子们回来没两天,许爷爷和张爷爷就松口了,我可是受大罪了,这几天我都是以你那边还没有结果,我们不回去耽误你办事…为理由先把众人稳住了,要不然你早就接到老爷子们的咆哮电话了。”

  “呃…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嗯,不客气。我说,这都几天了,你们能不能行啊,要不要我借点人过去啊?”说实话肖理看不上镇上这办事效率,当然他也有看不上的资本,犯罪者他见的不少,就没见谁能憋着不坦白的。

  夏津已经跟计十一做好了交易,暂时不想动肖理这边的关系:“再等两天吧…”

  “好吧。那我就再拖两天,两天后我就不拦着老爷子们给你打电话了啊。”

  “…咳,成。”

  又过了一天,夏津等来秦洲的消息。

  “成了。”秦洲上来先说了这么一句安了夏津的心,然后才慢慢说:“这件事上头很重视的嘛,我一说,上头就准备同意的,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然有人施压,我也是今儿才有所猜测、到底是哪个层面的人盯上你了…”

  夏津自己都不知道,连忙询问。

  秦洲摇头:“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

  “秦哥,出你口,入我耳,这件事不会让别人知道。”

  秦洲思索了下才说:“不是镇上的,也不是蓝市的。”

  夏津懂了,这就是说蓝市以上的,但上到什么级别,秦哥就不知道了。

  “多谢秦哥。”

  秦哥咳了声:“还是说说眼下的事吧。刚才我不是说上头很重视嘛,所以即使被施压,上头还是同意了我的建议。你报案的时候,虽然我抢了先,但回来后,审问小组就有三个,我只是其中之一。别的小组不会带你进去,你只能跟着我的时间走。我明天上午十一点开始,你们做好准备吧。”

  夏津再谢,又赶紧安排吃喝。

  第二天夫夫俩提前到了医院……没错,那几个人身上的毒解了,但身体被打的伤势严重,一时半会离不开医院呢,只能躺床上接受问询。

  秦洲带着人往特殊病房进,三个病房门口都有人站岗。

  刚到一个房门前,就从里面走出一人,他眉头紧皱、眼光无神,走路含胸,周身气场萎靡…

  秦洲介绍,这是里面住的那位的夫郎。

  事实上,夏津程帆看这人眼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碰过面的人,镇子不大,很正常。

  程帆声音冷淡,拉长音调:“哦~~~”

  夏津没坑声。

  不过他们俩不说,这位夫郎闻声抬头、看到他们时脸色大变:“你们怎么来了?你们又想干什么?我知道我家那个做了错事,但做错了自有警员处理,你们不能私下动手,那是犯法的。”

  秦洲道:“他们是我带来的,你不要着急,他们不会动手的。”

  程帆捏着月牙的手紧了紧,他这次来随身带着毒药呢,虽说不用最好,可适当场合亮出来说不定有效果呢,结果秦洲这话一出,他的植物就不好拿出来了,哪怕用来威胁人也不行。

  对方狐疑的看夏津程帆:“真的?”

  他见过夏津程帆,虽没交流过,也了解这俩人,尤其是夏津做生意,很重信诺。

  夏津:“对。”

  程帆索性把月牙塞兜里,说道:“我们现在不会动手。”

  他这话说的平铺直叙,模煳了重点,现在不动,以后说不准。

  秦洲道:“好了,我们要例行问询,你先离开吧。”

  说着一歪头,门口的警员之一就要把那夫郎带走。

  那夫郎挣扎了下:“他受伤了,刚睡不久,还没醒呢…”

  秦洲;“喊醒就行了。”

  这几天都是这样的。

  那夫郎也没得法,只能被人带离了病房。

  不过秦洲没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先问了自己人里面的情况,那几个负责看着这几人的警员纷纷摇头,那意思是没什么特殊情况。

  就在秦洲问情况的时候,另俩病房走出俩人,应该也是那俩人的家人,其中一个眼熟,另一个陌生。

  陌生的那个,应该就是不是本镇的那个人的家人。

  既然人已经出来了,秦洲就让人把这俩也带走。

  “走吧。”秦洲开门进去。

  秦洲问同事这几人情况时,就有人把这几个刚睡着不久的人叫醒了。

  此时这个闭紧嘴巴,只要问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孩子就坚决不发声的人,跟之前几天一样根本没把警员的询问当回事,听到开门声朝门口投来漫不经心的视线,下一瞬眼睛瞳孔一缩:“啊啊——”

  为什么程帆会在这里?

  只是看到人,他的身体就开始抖动,那天被程帆用玩具枪打中后的痛苦经历再次降临,他只觉得全身上下从内到外仿佛有虫子钻来钻去,断骨的疼痛都消失了,他忍不住抬起不能动的手就要往身上抓…可惜被纱布裹着,手指不能用力……

  难受的要死,自己的手却不能用,这人情绪简直要崩,而门口愣怔的几人,见了他的样子,还以为他出了事,快步靠近查看,这让他又急又怕,张嘴大叫起来。

  “不…不要靠近…不要过来…”

  秦洲:”……”他顺着这人的视线看向身后的夫夫俩,主要是程帆,想到那天这几人的惨状,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是夏津程帆也没想到那天的经历给这人造成的阴影这么大啊。

  不过,挺好的,他们都不用使什么手段,这不,这人就开口了啊,只要张嘴,说啥就不是这人说了算的了。

  119,有效,唐

  119,有效,唐

  程帆真没想到自己能把这人吓成那样,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说话语无伦次,一个劲儿的躲避,但他人躺在病床上,动动都难,能躲哪去…

  医生听到声音想过来看看病人的情况,被警员拦住。

  室内,秦洲过去想安慰那人几句都说不上话,那人跟看不见他似的,眼神都不聚焦……不会吧?这是被吓傻了?那岂不是今儿的问询又不会有收获了!?

  谁知程帆的声音忽然响起,压过了那人的喊叫问道:“是谁让你绑架我孩子的?”

  秦洲无奈看程帆:“我看现在他根本没法…”……问话。

  但谁知那人声音颤抖的说:“唐先生……你走开,你滚开……不要过来…不,不能说…”

  秦洲震惊,喃喃:“开口了?”他愣愣看程帆,这么厉害的么?

  程帆此时已经走到病床边,一字一顿:“谁是唐先生?”

  “…不…不要…不能…他,唐先生…是带我们的那个人…不能说…他,他就在隔壁…”

  秦洲对程帆夏津道:“如果是隔壁这个唐先生,我们查过了,他是番市人,那里离咱们这挺远的,他的经历简单,没做过违法的…不是,这次也是他第一次做违法的事。我们认为,这三个人中就是这个唐先生主导,但他跟这人之前一样一直不开口…现在看来,我们当警员的还是不够让他们感觉害怕,还是你前几天给他们的印象更深啊。”

  那人一直重复”不能说”+”隔壁”+”唐先生”等几个词。

  秦洲直接问:“你也是本镇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夏津程帆?”

  那人心里知道不该说,但脑子是自己的,嘴巴它有自己的想法啊。

  “我…是本镇人…在老街开了店…不能说…但是夏津的贸易街开了后,我的店就开不下去了……但是他却越来越好…我不甘心…你不要过来啊…不能说…为什么我管不住我自己……”

  秦洲看着这人的样子震惊,不忘继续问:“就只是因为这个理由?”

  “是…我心里嫉妒…凭什么他越来越好,而我越来越差…”那人说着突然咬住嘴唇不再开口。

  程帆过去一把捏住对方的脸颊:“你对唐先生了解多少?”

  秦洲想过去让程帆注意点,被夏津拦住,夏津无声恳求,坚定的拦住人。

  秦洲:“…”合着你们夫夫俩之前那么乖是在骗我啊,周围有人看着,他无声对夏津说:你们等着。

  夏津无声笑…

  那人被人强行掰开嘴,眼泪流的打湿了枕头,为什么啊,他不想说啊……做了这样的事都要坐牢的,他不想坐牢……他不能被程帆威胁啊,他不能说出这件事啊,要不然唐先生就不会救他了。

  可恶!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啊,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心控制自己,但再次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拿钱给我…说办完事……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啊……会给我更多的钱……我就能带着家人去别的市生活了……其他的真的不知道…”

  程帆不信:“人家拿钱,你们就做事,你以为我会信!继续交代,跟这次事件有关的事,只要是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然而那人开始颤抖,神色也变得恍惚:“我需要钱……他有钱,身后还有人…但我不知道是谁…我只是收钱开车罢了…我没想伤害阳阳的…出事后,唐先生说我们要一起扛…如果我们说了,他身后的人会来处理我们…”

  秦洲追问:“你们失败后,是什么时候说好一起扛的?”

  “在救护车上…用写的…”

  秦洲懂了。

  夏津追问:“还有呢?”

  “没了…我不知道了…呜呜呜呜呜…”那人哭的伤心。

  程帆再次追问:“真没了?那个唐先生背后的人你不知道?没猜测过?”

  “呜呜呜……我真不知道…我只想让你们受罪……没猜过唐先生背后的人…求求你,你不要过来……”

  之后再问,这人说出来的有用心里就更少了。

  秦洲看其他警员:“都记好了?”

  对方点头。

  程帆看夏津:“看来他知道的真不多。”

  “换那个姓唐的吧。”夏津握住真言镜对秦洲说:“秦哥,不如赶紧问下一个?”

  秦洲也不想耽误时间:“走。”

  直接略过本镇另一个家伙,去唐先生的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秦洲转身叮嘱这夫夫俩:“不能动手。”

  夫夫俩立马点头:“好。”

  答应的太快,秦洲心里起疑,但此时大门已开,这夫夫俩都进去了。

  医院房子的隔音做的不错,唐先生听不到另一个病房的人到底说了什么,但他能猜到,只是他并不慌,那俩人知道的不多,能坚持几天,耽误这些日子,时间足够他背后人使使劲儿把他弄出去了,说不定他今儿就能出去呢…

  只是这次身体受伤很严重,不躺几个月好不了。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怎么把自己弄回去?

  正胡思乱想,他病房的门打开了,看到程帆时抖了一次,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身体不能动,他就冲门口笑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闭眼。

  程帆夏津抬眉……哦,挑衅?而且,这心理素质,可比刚才那个人强多了啊。

  夏津在第一个房间就打开了真言镜,效果很好,因为有次数限定问题,所以他一直没关也就不必再开而浪费一次次数。

  进了屋喊了声唐先生。

  对方不答。

  正好是计十一说的真言镜管不住的情况。

  秦洲趁热打铁想一口气问完,问这人背后的人,问这人怎么设计绑架的……结果这人依然不张嘴,顿时就像回到前几次问询一样,心里生气又无奈。

  程帆忍不了了,直接走到那人面前:“唐先生,前几天给你们用了点常见的毒汁,效果很不错吧…”

  唐先生瞪他:这不是屁话么,你自己调的毒汁自己不知道么,就算不知道,你也看到我们仨被你放倒后的惨样了吧……

  程帆看着他生气的表情,神情愉悦,凑近那人小声道:“那天我不但用了毒汁,我还打了你,我是故意打你的啊,谁让你们绑走了阳阳呢,那是我儿子,你们竟然敢绑架他!所以我一生气,我管你们都是谁…我当时就应该杀了你们…”

  “小帆。”在媳妇身边的夏津一手揽住程帆的肩膀,打断了程帆的话,生怕媳妇顺着杀啊死啊说出什么不能收场的话。

  程帆晃晃脑袋,意识到自己也被影响了,但想想这些狠话站在他这个父亲的立场上说问题不大,也就没扭头看秦洲。

  秦洲微微叹气,他理解程帆,但他们问话要做记录的啊,且记录从他们进房间开始就开始,就是他都不能改别的警员手上的记录本内容啊,让其他人知道程帆说了这些话,又要一通教育了…

  正想着,就见夏津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开始问。

  他开口:“唐先生,是谁让你来的?”

  “……”然而唐先生紧闭嘴巴不出声。

  秦洲:“唐先生,我劝你尽早说实话…”

  “嗷——”唐先生一声尖叫打断了秦洲的话,小腿疼的呀,即使是他肋骨断了几根,也差点坐起来,揍程帆一顿。

  他都看到了,是程帆做的。

  程帆根本不躲,此时才慢慢的把手从按着唐先生的小腿上移开,他就是故意的又怎样,不道歉,而是看秦洲:“秦哥,你继续问吧。”

  秦洲:”……”

  他先教育程帆:“之前咱们说好了,你们没忘吧?”

  “没忘。”夫夫俩都说,这是事实,是真话。

  来之前,秦洲跟他们说好,他们只能看,尽量少说话,还不能动手。

  刚才第一个人时他们没动手,他们只开口了,他就当这俩人心里急,那边也没出任何问题,所以他就不想追究了,但这个房间里唐先生不行啊,程帆动手了啊!!

  夏津开口:“秦哥,咱们的事,之后再说。”

  他确实这么想的,所以这也是真话。

  程帆加油:“先撬开这位唐先生的嘴再说。”

  秦洲:“……”

  他再次询问:“唐先生,谁让你来的?你还有没有别的同伙?”

  唐先生疼的龇牙咧嘴就是不发声…

  程帆再次朝那人腿上按下去,再次让唐先生惨叫一声…

  “说!”程帆只说了一个字!

  秦洲扶额:“程帆啊!”

  唐先生嘴巴动动,依然没声音。

  程帆不顾听到的秦洲的声音,再次按了下去,唐先生的惨叫声中还掺杂了一丝骨头开裂的细小声音…

  “疼…”唐先生终于开口了,他顶着一头汗湿的头发,颤抖着嘴唇:“你故意的!”

  程帆挑衅的朝他一笑,无声道:我故意的,你又能怎样?

  唐先生:“……”他朝秦洲道:“我要告他!告他故意伤害!”

  秦洲扶额……

  夏津道:“我没看到。”

  倒不是他不受真言镜影响,他刚才扭了下身,确实没看到媳妇动手,所以这也是真话,不过他心里明白媳妇确实动手了。

  秦洲看了夏津一眼没说话,他看到程帆动手了。

  唐先生气急:“你们这是违法的,你们等着…”

  “谁让你来的?”夏津突然插话问。

  “番市的刘先生让我……”说完唐先生瞪大眼:“不,不可能…我怎么…”

  他不可能说,他怎么会说?他为什么会说?

  “他全名叫什么?”夏津追问。

  “叫刘……”唐先生突然咬住了嘴唇,嘴唇颤抖,咬出了血,疼痛让他脑子清醒,后面的名字才没有吐出来,两次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他心里骇然。

  夏津皱眉,这家伙的定力真不错啊!真言镜都影响不了!

  谁知程帆喊了唐先生一声,然后在唐转过头时,掏出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小瓶,朝唐先生偷偷晃了晃,张嘴无声慢慢说:给你准备的…

  唐先生看不出他的话,眼睛勐地睁大……这家伙不会是想在医院用毒汁吧?

  不可能!

  120,目标是大人

  120,目标是大人

  饶是秦洲脾气好,此时也生气了,之前说好的来之后不多话呢,刚才他的话不管用是吧,还用植物呢,程帆这明目张胆的威胁人、是没把他放眼里啊…

  程帆的思绪变来变去想了很多,真言镜的效果只能在人说话的时起效,决定还是搞一把事,这次把秦洲惹毛了,出去再解释+道歉。

  夏津看到几人神色变化,拉了秦洲一下,掏出纸笔解释了一句:演戏演戏,那不是植物。

  秦洲微微扭头朝他投去询问的目光:你确定?

  夏津毫不犹豫点头:没错。——他确定程帆手里的是植物,但这不是让秦洲为难吗,而且他还不能说,他也在真言镜范围啊,张嘴就露馅,只能写。

  然后就见秦洲看了程帆一眼。

  程帆看到了这俩人的动作,看到夏津的示意,猜到写的内容,对秦洲笑了一下,没开口。

  秦洲轻哼一声,不再管俩人。

  俩人松了口气。

  夏津趁机对秦洲小声说了俩字:“机会。”说着眼神示意嗷叫的唐先生,顺便抽走了他写的那张纸条,揉揉揣兜里了。

  秦洲听到机会俩字,就没在意秦洲从自己手里抽纸条的事,纸条的任务完成了,也不需要了啊,但这确实是个机会啊……这俩人没来时,他们手段温和,只是询问,结果几天了啥也没问出来,结果这俩人一来,旁边屋那个就吓得语无伦次开口了…

  虽然还不知道唐先生说的那个刘是什么人,但这可是这几天最大的收获啊。

  他反对询问的时候用手段,可眼下这实际情况……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不过不能用刚才那种粗暴的手段,呃,威胁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仨这小动作,屋子里几个人都看到了。

  警员们是知道秦洲询问时温和,但他们见过听过其他带队的人审问时的氛围啊,询问肯定不能暴力,但诱导和…什么的也用过的,所以面对程帆的小瓶子威胁,他们的心理接受力比秦洲高多了,看一眼当没事发生。

  但这可真把唐先生吓到了,这个镇上脾气最大最差的警员询问时也不过是吼得大声点、口头诱导+威胁、有时候还会骂人,有几回他把人家气的在病房里跳脚,那些人想打他又不敢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不痛不痒的,他根本不当回事…

  但,但现在这个夏津程帆是不给他反应机会就直接下手啊,这个秦洲是怎么回事!?不阻止吗?

  他咬着牙:“秦队长…你……”

  夏津打断他的话:“你说的那个人全名叫什么?”

  “刘本……呜呜…”刚说了俩字,唐先生再次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本就对今儿的邪门事感到骇然,这下子是真不敢说话了。

  看出他会回答夏津的问题,接下来屋里的人就默默看着他,没人说夏津插话不合规矩。

  他想张口喊医生,夏津问他刘本什么,他赶紧闭嘴;他想张口骂人,夏津再问,他又赶紧闭嘴…如此几次,他的嘴唇差点咬烂…

  程帆不知道真言镜开一次效果多久,觉得时间不短了,担心没效果了,晃动着手里的瓶子道:“麻烦,还是试试这个吧。”

  真话,他是真想用。

  只是不能真用。

  可唐先生不知道啊,见秦洲和其他警员没阻止程帆,想到前几天的痛苦经历,眼睛差点瞪出来:“不要…你滚开,你这个小人,混蛋…”

  程帆被骂了,神色一凛:“那也比你这绑架犯好。前几天的经历你还没忘吧,你还记得身体里有多少只虫子,多少种虫子在爬在啃吗,在你的感觉里,你身上的肉都没了吧,你的骨头都被虫吃了吧,你的血都流光了吧…”

  这故意诱导+帮人回忆的话让唐先生脸扭曲,此时他身体里仿佛再次被虫子填满了,说不清是痒还是疼,总之是非常难受…

  正在此时,他腿上一凉!

  怎么回事?

  他朝程帆看去,就见程帆捏着小瓶子微笑看着他说:“我不想你忘了那种感觉,帮你一把。”

  看到旁边几人露出惊诧的目光看程帆,他心里一沉!

  这家伙又给他用了那毒水!!?

  想到此,不知怎的,那种被很多虫子折磨的感觉从刚才凉凉的地方勐地窜到全身…

  “嗷呜呜呜呜……”身上被纱布和夹板缠住不能动的人突然不顾伤势开始翻滚起来。

  夏津咳了一声。

  他们刚才看到程帆动作惊诧了一会儿,这会儿夏津恢复了,但是秦洲等人却更诧异了。

  有个警员说:“他这情况……要叫医生吗?”

  唐先生听到医生,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医…医生……”

  程帆晃动着拿瓶子的手:“不用,又不死人。”

  秦洲想了下,上前一步:“说吧,说完就帮你叫医生。”

  其他人惊讶,他们都以为秦洲会安慰这人呢,竟然是趁机追问?

  秦洲不回头也知道其他人此时盯着他,他也在心里唾弃自己,他竟然跟跟这俩家伙同流合污了啊……随即他很快说服自己,他只是想赶紧把这事搞定罢了。

  思及此,他再次开口:“医生被我的人挡在外面了,这次我们一定要从你口中问出你想隐藏的事,我知道你在等人来捞你,但是几天了,他们都没来,你认为今天他们会来吗?退一步说,就算他们能来,我们也能挡他们一天,而你能忍这种状态一天吗?”

  程帆诧异,看夏津,夏津点头,真言镜还开着呢,效果还在,所以这是秦洲的真心话?

  唐先生显然不能忍一天,他现在就不想忍了,他听出秦洲这话是真心的,认清现状心态差点崩了,其他人还在一旁催着他说话,他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想隐藏的人和事到了嘴边就差点说出来,他快要忍不住了…怎么办?

  又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唐先生说话。

  其他人都对这唐先生很佩服。

  有个警员开口:“唐先生,我真是佩服你啊,要是我,绝对忍不了这么长时间。”竖了大拇指:“我帮你记录时间啊,我很想看看你到底能忍多久。”

  混蛋!唐先生在心里骂人!

  夏津语气冷淡的建议:“我看唐先生忍耐力很不错,要不刚才的东西,再来点?”

  “魔鬼……”唐先生骂出口。

  夏津呲牙笑道:“绑架犯可没资格这么骂我这个受害者。”

  趁着他说话,程帆已经拿着瓶子,开了口要往唐先生身上倒…

  “你,住手——嗷……”唐先生声嘶力竭的喝止程帆。

  程帆动作停住,但瓶子依然保持着倾倒的状态:“说不说?”大有听不到想听的话就直接倒的意思。

  “……呜呜呜呜哇哇呜呜……”唐先生一个大男人之前难受的汗湿透身上的衣服,没流一滴泪,此时满脸泪水受不住。

  秦洲一喜,成了。

  果然等到了唐先生开口:“我说……”

  程帆这才把手上的瓶子收回,神色有些可惜。

  唐先生差点心梗去世,现实是他也差点被毒水折磨而死啊。

  做记录的警员催他:“说吧。”

  “好……我说……”

  唐先生正被折磨,说话断断续续,受真言镜影响,叙述中还夹杂着不少骂人的话,把无用信息剔除,剩下的东西如下:

  唐志,番市人,小有产业,做了几十年运输,认识了不少人,人脉广,胆子大,小人国很多人按部就班本本分分赚钱,他就卡着正府的底线打着擦边球赚钱,因为小人国特殊性,他生活的还不错,得了个大志哥的称唿。

  刘本籍也是番市人,几年前回老家时认识了唐志,刘本籍在边城做生意,有所成,小有名气,从边城到番市的几个城市都有刘本籍的产业,这人不但了解自家小人国,也了解对面的巨人族。

  俩人认识几个月后,唐志接了刘本籍的单,多跑番市到蓝市的线路,然后盯着一个人,就是夏津,唐志来了几回,因为每次不能留很长时间,刚开始调查的都是表面,后来唐志想,他一个人调查太慢了,就通过关系认识了清河镇的人,慢慢的影响某些人,达到监视夏津的目的。

  其实夏津刚开始弄贸易街就被盯上了。

  盯着夏津收集什么信息呢?贸易街,儿童基地,做事方式,人际关系…唐志就发现这夏津不一般啊,贸易街和儿童基地的规模不算大,放在其他城市也算有特色,说明此人有点能力,且夏津还认识巨人族,巨人族的快递几年里可收了不少…

  当然这些都是唐志最初以为的夏津的价值,毕竟巨人族那边赚钱比小人国快多了。

  这两年跟刘本籍关系更好之后,由此刘本籍喝醉说,夏津最大的能力不是这些,而是脑子里的想法,唐志再问,刘本籍醉过去了……后来唐志又问了刘本籍好几次,才弄明白刘本籍不知道从哪得到个消息,夏津有很多巨人族都眼馋的想法,任何一个说出来都能让人赚的盆满钵满…

  唐志开玩笑说,比夏津弄的儿童基地还好么?

  刘本籍就说:儿童基地根本不算什么,估计这在夏津眼里就是给孩子的玩物。

  唐志就多心了,可他又来了清河镇好多次,也看不出夏津有什么不同,夏津一直在忙儿童基地的事,也没见说出做出什么让人眼馋的话和事…他觉得是自己盯的时间太少,于是就找了人暗中盯…

  他找的人不少,其实现在只剩下孙大龙。

  这期间,唐志觉得收获太小,想放弃,但刘本籍不愿意,索性也不动心思了,直接收了刘本籍的钱,按刘本籍的吩咐做事。

  谁知盯的时间长了,还真让人盯出点花来,夏津的某些行为看似合理,但他们就是觉得怪异,怪异吧还查不到证据…

  去年,刘本籍查到了肖老等人,曾经跟唐志说,有些事一旦做了,留下了痕迹,收手也晚了。

  而后开始做小动作试探夏津。

  唐志收集信息回去后,每次见刘本籍,刘本籍的脸色都不太好,甚至一年里大半年都待在边城,唐志见状心里嘀咕,小心的思索许久后,不想干这单了,但刘本籍跟他说,其实是有个大佬在背后支持他们盯着夏津,现在想退都退不了,那天刘本籍还拿出了枪。

  枪这东西,小人国的普通人根本不会有。

  唐志觉得刘本籍背后的肯定是大佬。

  所以就继续干。

  今年也不知道刘本籍又知道了什么信息,很着急的样子,跟唐志见面时感叹不知道夏津身上的水到底深到什么程度,而后俩人喝了酒,说着说着就说出手对付夏津,试试夏津的深浅,刘本籍说让夏津怎么难受就怎么来。

  于是唐志抢了夏津的生意,但唐志对这方面不通,最后就成了这模样…

  前些日子唐志跟刘本籍见面,刘本籍说这是夏津故意的,肯定是夏津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准备对付他们呢,然后让唐志把夏津弄到边城去。

  唐志干过不少擦边的事,可哪一个都不可能让夏津老老实实去边城啊,于是他们就想了个办法,绑了夏津的儿子,通过夏津的儿子把夏津弄出去,他本来找孙大龙的,结果孙大龙不干,就找了那俩人。

  而后就变成了这样。

  “原来是为了对付我啊。”夏津声音森冷,他让自己的儿子受罪了。

  唐志呜呜:“我…都说了,你们……找医生过来……”

  程帆面无表情举起手:“这瓶子是满的。”放下手:“刚才我往你腿上洒的是水,是你自己害怕,想起了那天的经历而已。”

  唐志不信,他身上很难受啊。

  秦洲:“确实是骗你的。”他惊诧的就是程帆倒了水,他差点以为程帆真洒的毒水。

  唐志还是不信。

  秦洲放医生进来。

  医生检查完就告诉唐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没再中毒。”

  唐志终于信了他被程帆骗了,他身上的难受劲儿消了,但因为翻滚的动作导致身上伤势加剧,还是很疼,他觉得自己太惨了,哭的更难看了。

  秦洲带人离开了医院,出了医院点烟:“谢谢你们今儿的帮忙,但你们的做法我不喜欢,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手段。”这是生活程帆给唐志那几下呢。

  程帆先道歉:“抱歉秦哥…”

  夏津接茬:“今儿是我的错,秦哥,今儿的事你怎么说,想怎么样,咱们都接受,我们太心急,行为不合规,让你为难了,给你添麻烦了,我们没啥好说的,但如果再有下次,我们还做,他们为了对付我,绑了我儿子,我心里恨他们,等刘本籍……”

  “行了。”秦洲阻止他再说,自嘲道:“我能怎么样啊,我今儿也有错,带你们进去,没阻止你们,还跟你们站在同一阵线…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好在问到了有用信息。算了,今儿的事就先这样吧,我先整理下信息,刘本籍那边还要调查呢,我告诉你们,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生气,但不能做出违法的事,刘本籍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做事别冲动,我们先查,你们等我消息。”

  程帆道:“谢谢秦哥。除了刘本籍,还有他背后的人,可是秦哥,他们有枪,这不好查吧。”

  “难。”何止是不好查啊,有枪的会牵扯到什么人,他都想不出,秦洲苦笑一声:“这还需要你们配合啊。比如刘本籍从哪得到的消息,他为什么会信,后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越来越急……夏津,这些事都跟你有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121,复杂,简单

  121,复杂,简单

  夏津有想说的,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有些事不能再隐瞒了。

  于是邀请秦洲等人去饭店。

  去之前,秦洲让一个警员先回去一趟:“跟其他负责审问的小组说,这仨人已经交代了,内容也可以跟他们说。”看夏津:“这件事发生在清河镇,已经不是你个人的事了。”

  夏津点头:“我懂。”

  之后他个人估计也要被调查,这些事哪能瞒住!

  被点名的警员说:“秦组,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从唐志的话可知,夏津是受害者,又没犯罪,可交。

  其实往常他们也想跟秦组一样跟夏津做朋友啊,可没机会啊,这次受邀去夏津饭店算询问的一部分,能拉近跟夏津的关系是好事;夏津那个什么想法,他们不太清楚,但能被刘本籍盯上,肯定不错,他们也想听听啊。

  秦洲知道同事们的心思,摆手:“那就快去。”

  “好嘞。”

  很快到了夏津的饭店,此时不是吃饭的点,单子少,没一会儿就整出一桌菜来。

  夏津这才说:“你们知道的,我是几年前来到这边的。那时候我一无所有,结婚后才开始搞贸易街和儿童基地。镇上曾经有过流言,说我搞贸易街和儿童基地的钱来路不正,我从不怕查,谁都可以知道我的钱来自于哪里,而且我也没掩饰过啊。”

  说着拿出一张卡:“这张卡是我在石竹镇办理的,当时我跟两位巨人族交流了一番,人家当时给了我一笔钱,而我回来后,不但用那笔钱买了礼物,还拿下了贸易街的地…

  之后我很少出清河镇,我的某些行为也许在你们看来很怪异,但我并没违法,所以这次的事应该跟我这几年在清河镇的经历无关。

  结合唐志所言,刘本籍在边城做生意,还听到了什么想法之类的话,我想应该跟我在石竹镇那几天的经历有关了。”

  秦洲问:“关于那几天的事,能说的再具体点吗?”

  夏津道:“结婚后,我跟小帆一路向西,在义市跟几个人一起去了石竹镇,经他们介绍认识了两位巨人族,一个是第五弘文,一个是图门珊珊。

  你们是想知道我跟那两位巨人族说了什么吧,说了很多通过电视和网络赚钱的方式,我回来后,他们给我邮寄过不少东西,我们还通过网络联系,也会时不时交流赚钱方法。

  咱们小人国的电视也能收到巨人族那边的信号,现在有不少很火的电视节目,里面就糅合了我给他们出的点子…”

  嘭。

  “不好意思啊,说到电视节目,我有点激动。”一个警员开口:“我就是想问问,我最近在追的那个节目主持人踹渣男/女的节目,那也是你想出来的?”

  夏津一头问号:“我没看过这个”其实他对各种奇葩节目并不太感兴趣(上个世界看多了),很少看这种节目,就看了看程帆,因为晚上孩子睡着后,程帆会开着电视看会儿。

  程帆想了想:“节目的名字是叫《在线踹渣》吧……这个我看过两期,有人想报复身边的渣男女都可以报名,节目组会把当事人请上节目,在线拿出证据,只要证实一方是渣男女,节目主持人就会上手暴揍渣男女,嗯……怎么说呢,其实最后还是挺爽的。”

  据说这个节目在巨人族那边超火,小人国才播放的,而现实是这节目在小人国的收视率并不高,还是那话,小人国比较和平,各家比较和睦,奇葩少。

  夏津:Σ(⊙▽⊙”a。

  他扭头看那警员:“听起来…这节目应该是听取了我的某些建议,但这不算是我想到的,我都不知道这名。”

  他个取名废绝不可能给节目取那名。

  那警员有些失望的样子:“好吧。”又问:“我还听说不少很火的节目,有些还挺奇葩的…”他不好意思直说,目光盯着夏津询问。

  “…”夏津喝口水:“应该也用了我的某些建议吧,毕竟这几年我跟那俩人在网络上聊天时说过不少话,可能就被用上了,近两年我每月从巨人族那边收到的钱越来越多,看着不像一两个节目的分成量…”

  那俩巨人族每次结算都会说一声,说得多了,他就记得有那么回事,脑子里记不清有多少个。

  “嘶……”

  这话让秦洲都倒吸一口气。

  就算是不关心电视节目的人,在家的时候也看电视,偶尔就能扫到一些有意思的节目……现今红火的电视节目只会比他们知道的多。

  夏津竟然都能从那些节目中拿钱啊。

  有个警员不由自主的说:“那得是多少金币啊……呃。”被同事来一肘击,闭嘴了。

  夏津道:“从一开始到现在,到底有多少,我不记得了,如果有必要,你们可以申请查。不过,卡里的钱都被我拿来用了。特别是儿童基地里的很多项目都是吃钱大户,我现在还欠不少钱呢……”

  “可你的儿童基地很赚啊,总有一天会还完的,到时候……”不能想,想想就更羡慕了。

  夏津转换话题:“那些想法确实赚了不少钱。唐志说刘本籍听到了些关于我的消息,我想就是这些吧。”

  秦洲:“那些话,你都跟谁说过?”

  夏津:“直接说的只有那俩巨人族。”

  秦洲看程帆:?

  程帆:“他们聊的内容我知道,但我不太懂,我也不会往外说的。”

  他的身份……也是啊,秦洲看夏津:“那你觉得会是那俩巨人族吗?”

  顿了一下,夏津摇头:“我不想怀疑他们,直到今天我都没怀疑过他们。”

  想了想又说:“虽然我只跟他俩交流过想法,但后来猜到我们谈话内容的应该不少。介绍我见他俩的人,虽然不知道我们当时谈论了什么,但他们看到那些节目,知道是第五弘文和图门珊珊搞出来的,未必不能猜出是我的想法。

  还有,我们回来后,听第五说,咱们小人国的人跟他们合作了,虽然咱们小人国的节目做了几个都没搞起来,现在基本上算废了,但他们也知道跟我有关,这就已经不少人了,到现在过去了几年,谁知道这几年里他们有没有说过我的事。

  再有,巨人族那边看到第五和图门忙的风生水起,可能从第五和图门口中打听出关于我的消息呢,我不知道从谁的口中传出过我的事,也不知道多少人知道,我到底是被谁盯上,就更分析不出来了。”

  这么一说,知道的人估计还不少啊…这还真是…

  秦洲:“这么说来,想把所有人都查清太麻烦了。”

  夏津程帆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夏津:“不过其实也不必把中间知道的人都查清,唐志只说出了个刘本籍,那就简单点,直接找刘本籍好了…”

  程帆:“通过刘本籍问出他背后的人。”

  秦洲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回去就给番市打电话,联合查案,找到人应该不难,难得还是审问…唐志要不是经不住折磨,连刘本籍的名字都不说,他顾忌的是刘本籍背后的人,毕竟那人有枪,刘本籍被抓,应该也不会轻易说出背后人是谁。

  呵呵,但涉及到枪,我们不会像前几天对待唐志三个一样去对待刘本籍,我们会用尽一切办法撬开刘本籍的嘴。”

  看一眼夏津程帆:“你们心里也别觉得委屈,小人国是不允许普通人持枪的,刘本籍更加危险。”

  夏津很理解:“秦哥,我们懂。而且,撬开了刘本籍的嘴,就是查清了是谁在背后针对我,一样的。”

  秦洲:“你理解就好。咱们再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不等夏津说话,又问:“对了,肖老他们的身份,你知道吗?”

  突然一问,夏津愣住,随即说:“不知道啊。”

  “…”

  “但我想应该很强硬吧。”夏津也想到了唐志的话:“秦哥的意思是,刘本籍查到肖老他们跟我的关系不错,觉得得罪我就是得罪肖老等人,而肖老等人都是他惹不起的,所以才说收手也晚了?”

  听唐志那意思,这人跟唐志说做过留痕收手已晚时,心里应该已经接受了现实吧,但此时应该还不是太绝望。

  从这里面提取信息:刘本籍知道肖老等人的消息后,态度有所改变,刘本籍知道肖老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刘本籍本人不可能认识肖老……肖老等人在清河镇的时间不短,刘本籍是去年知道的。

  那刘本籍是怎么知道肖老背景的呢?

  只可能是知道的人告诉他的。

  也就是说,刘本籍背后的人,认识肖老等人,或者知道肖老的背景……思及此,夏津不敢深想。

  秦洲应该也猜到了这点,才问起夏津,结果夏津根本不知道肖老等人的具体背景。

  他也不知道,见夏津皱眉苦思就说:“刘本籍太忌惮肖老他们的存在了,就算是搞事都要等肖老他们走了。可惜啊……不过唐志的口供里既然提到了他们,我们就要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夏津程帆:“……”

  其实肖老他们都快忍不住了,快回来了。

  正思索着,又听秦洲嘀咕:“还有些不对劲儿,嘶,到底是哪呢?”

  夏津程帆:“……”

  是不对劲儿啊。

  刘本籍唐志忌惮肖老他们,但还不至于人一走、他们就用出这么偏激的方式解决问题啊,所以而后肯定又有一件比知道肖老的背景更让他们绝望的信息,才能被刺激的做出这样的事。

  他脑子里有个想法,决定回头就找计十一聊聊。

  至于清河镇周围的烂尾项目,唐志没提,估计这事之后就会回到镇政府手中,

  122,又怀疑什么

  122,又怀疑什么

  这件事后续要做的还有很多,几个人吃完饭就散了。

  走前秦洲跟夏津程帆说:“该了解的都了解的,如果再有事,我们会再找你。还有,那个毒水,以后还是别用了。”

  这是说程帆呢。

  程帆笑着点头,却没吭声。

  人走后,夏津跟程帆回饭店。

  程帆道:“你会觉得我用毒水不好么?”

  不等夏津回答又说:“还有我今儿不折手段的做法。从某方面讲,你跟秦哥差不多,秦哥有点权利,你个人有实力,但你们都不是会用这种手段的人,而我只是普通人,作为朋友,他给我建议,我承情,作为夫夫,你呢?”

  说了这么多,夏津知道了程帆的意思,立马说:“我肯定是支持你的啊。你这个人啊,我还不知道吗,咱们好好过日子,没人打扰,你也没机会用毒水和不折手段威逼人啊。而我呢,我即使生气,也会尽量控制自己,我有时候做事啊不够快狠准,这方面你比我强,你不觉得我没出头太胆小就很好了,我对你这段时间的做法半点不反感,还觉得挺好的,人家惹咱们了,就得反击回去。”

  程帆眼睛弯弯:“真的?”

  夏津见他明明心里都信了却还问,点头:“真的。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

  “好吧。”

  其实程帆对他的评价,夏津懂事后就看清了自己,家人了解他,所以家里的事业给了他姐,末世后,他姐意外开启通道,他妈探知这边安全,家人根本没咋商量——也没时间商量,就冒险送他过来,正是考虑了他的性格。

  而程帆在某方面,其实跟他的家人有点像。

  心理上,他觉得他该养家和保护家人,被媳妇抢先,心里还有些惭愧。

  幼儿园放学后,计十一回家,路上听到有人讨论医院的哭嚎声,她知道被程帆弄残的人都在医院,好几天没动静,要不然夏津也不会交易真言镜啊,再一算时间,认为真言镜应该已经用了,那几个被抓的人审出来了呀。

  她好奇夏津做交易换法器要知道的真相,顿时脚步一转往夏津饭店走去,碰上程帆。

  “计老师好啊。”

  程帆主动打招唿可不多见,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计十一更确定夏津得到了真相。

  她笑容明朗,开口就说:“小程,你好啊,去接阳阳吗,我出来的时候见好几个人跟阳阳一起往山上跑了。”

  她说的山,是武训场地上人工堆起来的那个,被夏津移栽了竹林,种上树木,建了茅屋,插了镖旗,挖了战壕……整的有模有样,常被武训场地用来做团队对抗赛。

  “谢谢计老师,我去看看。”程帆不是接儿子,阳阳放学后都要先在学校里玩会儿才回家,他去取某些人趁放学时间混进基地里放的东西,这就不必说了。

  计十一到店点了餐,问起夏津,员工就往培训机构打了电话,十分钟后,跟培训老师开完会的夏津来了。

  “计老师啊,有什么事吗?”

  “想问问你用那东西了没?”

  俩人都很直接。

  夏津闻言笑了:“用了。其实计老师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的。”

  “啊?”

  “你们的东西很好用,我都问出来了…”他把唐志说的话,他跟秦洲在饭店说的话都简单的说了一遍。

  计十一正色道:“原来背后的人还是不清楚啊。”

  夏津道:“所以我正想问你,小人国里的普通人有多少知道你们存在的?对你们了解的?我是说,很多人知道圣山有人,要不然种蛋怎么来的,但只有极少人知道你们的身份吧,知道你们的地位超然,我问的就是这部分极少数的人,会不会有人见过你们,或者通过我周围的信息查到我跟你们的关系?”

  小人国的人心里相信自己受神女保护,知道圣山存在,知道圣山会给他们种蛋,但绝大多数人只知道这些…

  计十一:“为什么这么问?”

  夏津把自己的推测说了:“我怀疑刘本籍背后的人查到了我跟你们的关系,毕竟你们都是有超能力的人啊,跟你们有关系的我,可比背靠肖老他们的关系、更让对手绝望啊…”

  “原来如此,”计十一笑道:“我们的身份是保密的,能知道我们这部分信息的么,跟我们有交易的,比如你和程帆,还有个特殊部门,跟我们的工作交叉了一小部分,也有极少数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比如曾经住在那家隔壁的许老,此外就没了。”

  “许老啊…我相信许老…”

  “那你又怀疑什么?”

  “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怀疑刘本籍背后的人许老就认识呢。”他的猜测把范围缩的很小,他就大胆猜测一番。

  计十一没想那么多:“所以你要找许老头问问吗?”

  问不问的……夏津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而且:“我还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话题转的生硬,计十一也不在意,听到交易眼睛一亮:“你说。”

  “要法器,要那种追踪类型的法器。”

  夏津觉得着此次应该跟上次交易真言镜差不多,谁知说完,计十一神色一变。

  “追踪法器?”

  夏津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计十一这反应不对头啊:“追踪法器…不行吗?或者说,这个法器有什么特殊作用不能让我知道?”

  “不不不,你误会了…”

  “哦,你以为我误会什么了?”

  “……”计十一闭嘴。

  他不能说当初为了查夏津家人的情况,他们启用了追踪定位的法器,结果最后还没找到人,这是其一;其二是查夏津都查不出来,他们的追踪法器其实效果一般般。

  而看夏津的神色,夏津并没想过他们对他也用过追踪法器啊。

  “咳,夏津啊,你想要追踪法器,我们有,但是有些话我要说在前面,我们的追踪法器效果不太好,可能会让你失望,我们很少用到这个。不过你要是想查人,我们可以接单啊,当然了,我们只接你的单,所以我能问问你要追踪法器想干什么吗?”

  哦~效果差啊…夏津道:“现在我还能干什么呢,我只是想找到刘本籍背后的人罢了。”

  秦洲会带人去抓人找人,什么时候能抓到还是两说呢,万一需要的时间长呢。

  他不能只等着秦洲的消息,他也要动起来。

  他心里急,想快点结束。

  “原来你想通过刘本籍找人啊。实话说吧,找一个你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信息太少了,追踪法器是做不到的。而且追踪法器炼制起来麻烦不说,用起来消耗也大,还只能在特定范围内找到人,前提条件是有范围,条件可不少呢,交易后你要大出血一回啊。其实除非必要,我们自己找人都不用这个。”

  楚七在后山找夏津家人时用过一套,结果也没找到。

  她见夏津神色失望,话音一拐说:“但是我们的人能做到啊。”

  “你们?”夏津想到什么,唿吸一窒:“能力?”

  “没错。”计十一拳头击掌:“我们有各种各样能力,我有个同伴,他不用下山,只要有那人的关系人,他就能算出目标人物的所在地的范围,有了范围,你们再找人就容易多了啊。”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能力啊。”夏津震惊了下,想了想:“先请你们的同伴锁定范围,再用追踪法器找人,不是更容易吗?”

  计十一不想让夏季对追踪法器了解太多,免得夏津想到他们用那东西找过夏津的家人。

  “你这次的事闹得挺大,已经不是你个人的事了,那不还有警员么,只要锁定范围,抓人已经很容易了。”

  “……”夏津不动声色看着计十一脸上的表情变化,最后说:“如果请你们的人帮忙,怎么交易?”

  “这个咱们要好好说说。”计十一饭都不吃了,跟夏津有商有量的,还问了很多问题。

  程帆办好事,找到儿子,等儿子玩了一场后带人回来时,又碰上了计十一。

  说了几句话,目送计十一离开,到了没外人的时候,程帆才问夏津怎么回事。

  夏津说了,然后又说:“我感觉那山的追踪法器有问题,计十一跟我说起这个法器的时候太刻意了,她故意引导我往能力上想,把她的同伴推到了前面。

  但我想不明白,她有什么理由隐瞒我,难道法器比人还贵?我觉得不可能。要不是我急着找刘本籍背后的人,我也用不上这东西啊,根本不会想跟他们做这种交易。”

  程帆也想不通:“想不明白暂时就别想了,等计十一跟那山联络下,咱们找人要紧。”

  “好吧。”说着夏津叹气:“说到交易,还是楚七更加爽快啊,计十一能做主的都是小事,这回的事看似谈了又好像没谈,哎,大事还是得找楚七啊,这次跟她那同伴的能力做交易,换做楚七,现在已经定好了。”

  程帆一想,也这么觉得。

  他们找那山合作,用法器找人就是想快些结束这件事,现在这是耽误时间啊…

  计十一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回去后就跟楚七联系上,说了这件事。

  是以夏津程帆刚回家,就接到了楚七的电话,几分钟内双方谈好条件。

  夏津找个理由去饭店一趟,碰上来拿小食的计十一,双方一分钟内签好合同。

  计十一:“这次也让你看看我们的速度,秦洲那些人还没到番市抓住刘本籍呢,我们就能圈出背后人的范围。”

  “那样更好。”

  123,出门

  123,出门

  神女山的信誉很好,夏津付了账,他们当即开始工作,第二天计十一又找上了夏津。

  程帆见夏津回来就问:“怎么样?”

  夏津道:“刘本籍目前在番市,而刘本籍身后的人在京市,楚七他们给我划了个范围,但是他们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程帆接过夏津递过来的地图:“这图上圈的范围不小,又是京市,范围内的人太多,没有名字,想确定目标可不容易,但也不是没办法,让刘本籍和唐志害怕的,必然有些势力,这一条就能剔除大多数,再加一个可能跟肖老他们认识,还能弄来枪的,那人家里的关系肯定十分过硬,最终确定人应该不太难了。但需要时间查问。而他那样有枪有势力的人,一旦让他得到咱们这边的消息……我担心会出变故。”

  “这也是我担心的。你说的对,就算有范围,还是得花时间确定目标啊。”夏津叹气:“所以我想找肖老他们;有些关系就是在需要的时候用的。且盯上我的人不一定只有现在冒出来的这个,万一以后还会有呢,我可不想应付一波又来一波,这次借用了神女山和肖老他们的力量给那些能看的想看的人看看,以后应该不会有人再针对咱们了。”

  程帆放下地图:“我也是这么想。不过肖老他们回来应该会先揍你一顿,如果再听说他们可能认识背后针对咱们的人,应该会很生气吧,如果真是他们认识的人的话。”

  “…可能吧…哎,顾不上那么多了,时间不等人,我先给肖理打个电话。”

  说到底还是他手下没能办这事的人啊。

  电话里,夏津只说:“…刘本籍背后那人势力挺大,我有渠道得知他住在…那里都是什么人我不太清楚,所以想问问你…他那个人能弄来枪,这几个条件加在一起,你有怀疑的人吗?”

  “…”那边半晌没说话。

  “喂?”

  “如果是住在那个范围内+能弄来枪这俩条件的话,我能给你划出三家来。一家姓叶,这家人我认识,他家跟我家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呢,平常也走动,我爷爷他们前几年要去清河镇找你时,叶爷爷也说要去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临走的时候又说不去了;一家姓张,就是你见过的张爷爷他家,一家姓肖,就是我家。”

  “啊?”

  “呵呵,”肖理轻笑:“我家和张爷爷家人口多,住的地方也多,而你说的那个范围,就有我家和张爷爷家中某一个亲戚的住处。巧了不是。”

  “…确实挺巧。”

  “我希望你只觉得巧,”肖理说着忽然叹气:“哎算了,我这是为难你啊,我家有嫌疑,就该查。我本来还想帮你呢,现在…看你怎么想了。”

  “……”

  “那一片住的人消息都很灵通的,我觉得你还是别耽误时间了,免得夜长梦多。”

  “谢了。”

  “客气了……呃夏哥啊,如果你还信任我,来这边后跟我联系,我帮你。”

  “好。”

  挂了电话。

  程帆就在旁边听着:“没想到啊…”

  “是啊,几年前给肖老他们邮寄东西,地址是另一个,没想到这个范围内也有他家的人啊。”

  “你要怎么做?”

  夏津拿出真言镜:“这个效果还有一次,先试试叶家,如果是叶家弄鬼,就找肖理帮忙…”

  如果不是……再说。

  程帆听出他的意思:“我和你一起去。阳阳就拜托小霜和小羽先照顾着了。”

  夏津本想自己去,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程帆看着他的眼神坚定,他反驳不了,只能答应。

  程帆当即开始收拾东西,俩人轻装简从,一个小行李箱都没装满。

  夏津去基地和培训机构安排工作,都经过了夏津的培训,夏津对这些人很了解,把重担往员工身上一压,他转身离开了基地,路过自家饭店时被人喊停。

  “夏老板。”孙大龙叫住了人,笑眯眯说:“脚步这么急干什么啊?”

  夏津不答反问:“据我所知,唐志的口供里可是出现了你的。”

  “哦~这个啊,”孙大龙笑道:“我只是比较倒霉跟他认识罢了,其实我们并不熟,他来过清河镇好几次,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人呢,我也都认识,只是认识而已。

  他是来找过我帮他对付你,但是我拒绝了,其实那时候我以为他说着玩的,谁能想到是真的啊,而且我都不知道他准备用那种方式对付你啊,秦组他们已经调查过我了,我是清白的,所以我并没被关起来。

  夏老板,请你信我,其实我很想跟你做朋友的,我来你这饭店买了很多很多次小食,就是为了跟你碰上,混个脸熟,然后再做朋友,毕竟你现在在清河镇的影响力很大,镇上很多人应该都想跟你朋友吧,只是你似乎不喜欢我,更喜欢秦哥些,呵呵,也是啊,清河镇的人很多都喜欢秦哥…”

  夏津不想听这些,这家伙说的话,他不信。

  “我信镇政府,我信秦哥。你说的没错,镇上喜欢秦哥的人很多,既然他都调查过你了,我没话可说。你喜欢吃我家的小食,我很高兴,谢谢你的肯定。”

  至于其他的,他一字不提。

  孙大龙仿佛听不出夏津话里的敷衍,还想继续说,被夏津以忙为由熘了。

  回去跟程帆说了。

  程帆道:“孙大龙这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那人见谁都笑眯眯的,虚伪的很,哦这次的事后,还要再加一心思也深的很,谁知道他想干什么。就一个行李箱?”

  “嗯,一个,其实装了不少东西呢。”程帆又拿出俩背包:“还有这俩装日常用的东西,钱啊基础证件啊什么啊…”

  他安排的好,夏津就安静的听。

  说完了,程帆又说:“你出去那会儿,我已经找了小霜,也给小羽打了电话(花羽平时不在家)请他们帮忙照看阳阳几天,眼下什么都安排好了,就剩告诉阳阳这个消息了。一起去说吧?”

  “……”

  父母要出门,留一个几岁的孩子在家,夫夫俩都不忍心…但想了想还是硬了心肠,这次不适合带着阳阳。

  夏津揉揉脸:“好。”

  其实程帆知道夏津刚从基地那边回来,对于夏津安排好了所有事,但并没跟阳阳说这件事这事,他什么都没说。

  夫夫俩开车过去,几分钟后到了,又等了几分钟,孩子下课,见了孩子。

  阳阳问:“爸爸,小爸,你们又来找老师吗?”

  “我们找你的。”夏津说:“我和你小爸要出去一趟,大概几天时间…你懂吗?”

  阳阳不想懂,也有些不太懂:“爸爸,我不去吗??”

  正中红心。

  “你…这次不去。”夏津说。

  程帆接道:“这次我们要做的事很多,会很忙,没时间照顾你,这次就不能带你去了,这几天曜曜的爸爸和小爸,还有生生的爸爸和小爸会照顾你的,你想在谁家吃饭都行,不过睡觉还是找小羽叔叔吧,你小霜叔叔还要照顾个更小的孩子呢…”

  其实阳阳现在吃饭学习玩都能自己做,唯一要注意的只有睡觉。

  阳阳对邻居家熟悉的很,玩的忘了回家的事发生过不少次,他不排斥住在小伙伴家里,自然也对这些话没排斥心理。

  他接着说:“等我们回来,我和你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阳阳道:“好啊。爸爸小爸,你们去做事吧,我能照顾我自己。”

  夫夫俩:“……”

  虽然他们不想让孩子哭,但儿子这样,半点不粘人的样子,也让人心里不舒服啊。

  现在似乎再说什么都多余。

  夫夫俩只能再交代了儿子很多话,也不管小家伙能记多少。

  转头当天就走了,比秦洲出门的还早。

  秦洲来找夏津说进度的时候,夏津程帆已经不见人了。

  跟着秦洲的警员说:“秦组,夏哥程哥不会也是去番市找那个刘本籍吧,找到人再给人用那个毒水逼供什么的……”

  “别胡说八道。”秦洲说:“在咱们之前,去番市的车只有上午的,他们肯定不是去番市。还有,什么毒水什么逼供,你什么都没看到过…”

  “是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后也不胡说了。不过,他们怎么此时出门啊,见过他们俩人的人说只有他俩,这不是把孩子放家里了么,他们怎么放心的啊…”

  除非这次必须出门,也不适合带孩子。

  这俩人能去干什么呢?

  清河镇并没因为离开了几个人而有所变化。

  这天下午,高远接了生生和阳阳,带着孩子吃饭,一直到晚上都没出什么事,这几个孩子还跟平时一样没心没肺的玩,到了睡觉时间也不睡觉,硬生生比平时睡觉时间晚了半小时。

  见孩子终于睡了,花羽跟高远扔不放心,一个小时内去看了好几次,终于确定阳阳睡熟了,第一次跟爸爸和小爸分开的小家伙不会闹人,夫夫俩才闭眼睡觉。

  然而半夜他们被哭醒了。

  一听哭的还是俩孩子,夫夫俩赶紧去一人抱一个哄,过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回事。

  阳阳半夜突然想起了爸爸和小爸,迷瞪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爸爸和小爸出远门了,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家里,忍不住委屈担心害怕爸爸和小爸不要他了,于是就哭了。

  而生生呢,平时都是他一个人睡,半夜身边多个人哭,他是被吓哭的,但开了灯知道是阳阳在哭后,小家伙已经不哭了,此刻在他爸怀里打盹,眼瞅着就要睡着。

  花羽抱着阳阳轻声哄,但此时的小家伙粘人,抱着花羽不撒手,没法,花羽只能带着阳阳睡。

  把高远赶到了儿子生生房间里。

  高远:“…”

  124,回来

  124,回来

  “哎,这都四天了,帆哥和夏哥他们只有第一天打回电话报了平安,跟阳阳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没信儿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事情办完了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花羽说了一连串,身边好友没吭声。

  他似乎也没要人回答的意思,扭头看了看跟一群几个孩子玩在一起的阳阳,长叹一声。

  “阳阳这几天白天还好,有人玩,不会主动提爸爸和小爸,有人问起他爸爸和小爸,他只有一个回答,说爸爸和小爸很快就回来了,不到五岁的小家伙,表面看起来不伤心,但是每天晚上睡前都会偷偷流泪,哎,我看着都心疼,等帆哥和夏哥回来,我一定要跟他们说说…”

  骆霜这才说话:“帆哥和夏哥心里都是疼孩子的。”

  今年没听说帆哥要生孩子,夏哥和帆哥这辈子大概只有阳阳一个孩子了,怎么会不心疼呢。

  他们都知道,夏津程帆这次出去是为了抓出背后绑架阳阳的人,据说背景很强大,还不知道有多大危险呢,哪能带孩子去啊。

  事实上他都不敢想对方到底多厉害,心里对夏哥和帆哥能抓到人也没底,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怎么跟人家硬刚啊?

  这些都没法跟阳阳解释。

  花羽也就是这么一说:“哎,我也知道啊,我晚上看着那孩子流泪我都睡不着了…”

  骆霜抱着小的,看着不远处一群大点的被高远和其他几个老师带着玩:“要不,今晚试试让三个小的睡一个屋…”

  花羽惊讶:“能行吗?曜曜睡我家,他不会也哭吧?”

  骆霜摇头:“不会的。我自从有了这个小的,虽然我尽量不忽视曜曜,但小的还要人抱,没人看着不行,其实我更多注意力放到了小的身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曜曜早习惯自己睡了,晚上起夜都自己来,为了这个,我家把曜曜的床给修矮了,咱们家都这么熟了,反正我们就在隔壁,睡在你家还是我家,对曜曜来说都差不多。”

  “曜曜也不到五岁啊,你怎么…”可花羽看到骆霜怀里的小家伙就泄气了:“也是,小的占用了你更多精力,你就算不把注意力放小的身上也不行。我忽然也觉得曜曜可怜了……”

  “你啊。”骆霜换个姿势抱孩子:“等你要二胎的时候就明白了。”

  花羽想想生生也会这么可怜……想了一会儿,神色惨淡:“我现在就理解,哎,我家生生啊…我问远哥生生在学校也不说话吗,他说生生在学校有人玩,还能多说几句,可生生在家一天跟我说不了几句话啊,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远哥说我们陪伴生生的时间太少了,可我也没办法啊,家里的事太多了,我每天争取按点回来,可晚上生生都玩累了,想睡了,我总不能把他揪起来说话吧…周末我在家陪他吧,他又要跟几个小家伙一起出去玩,他跟这些小家伙们说的话都比对我说的多…”

  骆霜抱抱怀里的小儿子忍不住说一句:“你开太多铺子啦…”

  可花羽说起铺子时哪怕很累但眼睛发光,他又说不下去了。

  “…”俩人看着远处的小孩们齐齐叹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也许是人不经念叨,晚上花羽接到了程帆的电话,语气比第一回电话时轻快,花羽心头一松赶紧问他们的事处理好没有,需不需要帮忙,什么时候回来,不等人回答,又说起阳阳这几天很想他们,然后把阳阳叫过来接电话…

  阳阳接到电话声音就哽咽了,小家伙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爸爸和小爸了,他心里很想,又知道爸爸和小爸这时候在做很重要的事,他这几天都没有调皮,能忍住不打扰大人,可忍不住不伤心啊…

  程帆接到电话也哽咽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跟儿子好几天没见面啊。

  父子俩说了会儿话,大人轻声安慰小孩,承诺过几天就回来,小孩渐渐露出笑脸…

  等小孩的电话转到花羽手里,那边程帆感谢了花羽,说三四天后到家,还承诺带特产回来。

  好友之间说了会儿话才挂断电话。

  花羽挂了电话就说:“霜哥也很担心帆哥啊,我去跟霜哥说一声。”

  高远拦住他:“哪用咱们说啊,夏哥他们肯定会给骆霜他们打电话说的。”

  花羽一拍额头:“也是。”

  高远笑笑。

  几年过去,虽然他和花羽因为生意的事跟夏哥和程帆走动的更多些,但论起感情来,程帆对骆霜显然更好些,需要帮忙的时候都会先找骆霜说说。

  他知道这是因为程帆来这里时,骆霜帮了忙,程帆念着这点。

  人跟人之间的感情可说不清的。

  这一夜,阳阳不再拉着花羽睡觉,曜曜,生生,阳阳三个人睡在一屋,阳阳也不再流泪,花羽还不放心,观察了好几个小时,确定三个小的睡的很熟,才迷迷煳煳去睡觉。

  第二天小家伙们笑呵呵的去了幼儿园。

  幼儿园老师对孩子的情绪很敏感,课间几个老师聊天。

  “阳阳今天很高兴的样子…”

  “看来老板要回来啦…”

  “没错,要不然阳阳不会这么开心…”

  计十一没加入进来,她比其他人都知道夏津程帆的进度,因为这几天夏津和程帆又跟他们做了好几次交易,让他们帮忙划范围,虽然夏津程帆要的急,但他们并没趁机加价…昨天夏津程帆那边的事终于稳定下来了,收了尾就会回来了。

  两天后,骆霜花羽收到程帆回来的确切消息,也收到了从京市邮给他们的特产。

  阳阳听说爸爸和小爸要回来,这天白天都不跟人玩了,一天往饭店跑了几次,生生曜曜桃桃也跟着去,最后三个小家伙都跑累了。

  临放学前,阳阳又一次往饭店跑时,仨小伙伴开口了。

  “阳阳,伯伯和叔叔要回来的话,肯定会提前咱们说啦,好累啊,不要跑去看啦。”

  “阳阳,我也觉得累了。”

  “…阳阳哥哥…”

  阳阳说:“你们累的话就不要过去啦,我自己去看。”说完噔噔噔的跑了。

  仨小家伙看着跑远的小伙伴,只能跟上。

  然后阳阳再次失望。

  放学后,阳阳都没心思在基地里玩,高远来找人,见状说:“阳阳,你爸爸说今天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今天还有好几个小时呢,别不开心啦,等你玩一会儿,写完了作业,吃了饭,你爸爸就会回来了。”

  “真的?”

  “真的。”

  而结果是,阳阳吃了饭又玩了会儿,夏津也没到家。

  晚上十点,花羽开始哄几个孩子睡觉,生生睡的最快,曜曜也很快睡着,只有阳阳明明很困很困但强忍着不睡…

  “叔叔,今天过去了吗?”

  花羽闻言心里一疼:“没有,还有俩小时呢,阳阳你爸爸还有俩小时才回来呢,你先睡一会儿,等你爸爸和小爸回来,我就喊醒你好不好啊?”

  阳阳揉揉眼睛轻声嗯了一声,但小家伙睡得不安稳,几乎是十几分钟就要惊醒一次。

  花羽见状忍不住跟高远嘀咕:“要是咱们也有跟巨人族那样的可以随身携带的小手机就好了,咱们就能知道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高远抱住媳妇:“会的,那样的小手机咱们也会有的。”

  不但他们小人国在努力克服这方面的难题,听说巨人族这几年在这方面的投入也不小,只是不知道进度如何。

  因为阳阳总是惊醒,夫夫俩都不敢睡,数着时间等…

  十一点二十,花羽迷迷煳煳听到声音,勐地抬头:“是不是帆哥他们回来了?”

  “嘘。”高远朝阳阳看去,只见阳阳翻了身,眼睛睁开就开始找人…

  “爸爸?小爸?”

  花羽都不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了夏哥和帆哥的声音,又仔细听了会儿,啥都没听见,正想说话,从外面似乎又传来说话声:“嗯?”

  高远起身:“我也听到了声音,我去看看。”

  阳阳蹭一下爬起来:“我也去。”

  花羽赶紧接住阳阳:“别急,让高叔叔先去看看。”

  阳阳却不想等,鞋子没穿好就往外跑,被花羽拉住,顿时眼泪又下来了。

  “别哭别哭了,你爸爸和小爸答应了你,他们一定会回来了,你还记得吗,前几天你爸爸和小爸邮寄回来的礼物已经到啦,”花羽抱起阳阳在另一个房间哄着,免得再把另两个惹醒:“等你爸爸和小爸回来,我立马就抱着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阳阳低声呜呜。

  此时房门打开,一声”阳阳”传入耳中…

  阳阳和花羽的声音都停了。

  花羽看了门口的人,“帆哥,你回来啦,你……”

  “小爸。”阳阳见到人喊了一声,手往小爸面前伸,等被小爸抱着,顿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你们怎么才回来啊…哇啊哇啊啊啊啊……”

  程帆顿时把儿子抱得更紧了:“阳阳不哭,爸爸和小爸回来了,都是爸爸和小爸不好…阳阳不哭了,小爸带你回咱们家睡觉…”

  夏津也在一边轻抚儿子的背。

  阳阳哭声小了点但并没停止,一只小胳膊抱紧了小爸的脖子呜呜咽咽,另一只手抓住了爸爸的衣服…

  夏津程帆跟花羽高远道谢,才抱着儿子回家睡觉。

  家里很多要收拾的,但都不用急,他们只收拾出卧室,一家三口睡到一张床,阳阳睡着了双手都紧紧抓住爸爸和小爸的衣服不撒手。

  夏津程帆满心酸软。

  一觉睡到天亮,两声清脆的惊叫声惊醒了好几家人。124,回来

  “哎,这都四天了,帆哥和夏哥他们只有第一天打回电话报了平安,跟阳阳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没信儿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事情办完了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花羽说了一连串,身边好友没吭声。

  他似乎也没要人回答的意思,扭头看了看跟一群几个孩子玩在一起的阳阳,长叹一声。

  “阳阳这几天白天还好,有人玩,不会主动提爸爸和小爸,有人问起他爸爸和小爸,他只有一个回答,说爸爸和小爸很快就回来了,不到五岁的小家伙,表面看起来不伤心,但是每天晚上睡前都会偷偷流泪,哎,我看着都心疼,等帆哥和夏哥回来,我一定要跟他们说说…”

  骆霜这才说话:“帆哥和夏哥心里都是疼孩子的。”

  今年没听说帆哥要生孩子,夏哥和帆哥这辈子大概只有阳阳一个孩子了,怎么会不心疼呢。

  他们都知道,夏津程帆这次出去是为了抓出背后绑架阳阳的人,据说背景很强大,还不知道有多大危险呢,哪能带孩子去啊。

  事实上他都不敢想对方到底多厉害,心里对夏哥和帆哥能抓到人也没底,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怎么跟人家硬刚啊?

  这些都没法跟阳阳解释。

  花羽也就是这么一说:“哎,我也知道啊,我晚上看着那孩子流泪我都睡不着了…”

  骆霜抱着小的,看着不远处一群大点的被高远和其他几个老师带着玩:“要不,今晚试试让三个小的睡一个屋…”

  花羽惊讶:“能行吗?曜曜睡我家,他不会也哭吧?”

  骆霜摇头:“不会的。我自从有了这个小的,虽然我尽量不忽视曜曜,但小的还要人抱,没人看着不行,其实我更多注意力放到了小的身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曜曜早习惯自己睡了,晚上起夜都自己来,为了这个,我家把曜曜的床给修矮了,咱们家都这么熟了,反正我们就在隔壁,睡在你家还是我家,对曜曜来说都差不多。”

  “曜曜也不到五岁啊,你怎么…”可花羽看到骆霜怀里的小家伙就泄气了:“也是,小的占用了你更多精力,你就算不把注意力放小的身上也不行。我忽然也觉得曜曜可怜了……”

  “你啊。”骆霜换个姿势抱孩子:“等你要二胎的时候就明白了。”

  花羽想想生生也会这么可怜……想了一会儿,神色惨淡:“我现在就理解,哎,我家生生啊…我问远哥生生在学校也不说话吗,他说生生在学校有人玩,还能多说几句,可生生在家一天跟我说不了几句话啊,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远哥说我们陪伴生生的时间太少了,可我也没办法啊,家里的事太多了,我每天争取按点回来,可晚上生生都玩累了,想睡了,我总不能把他揪起来说话吧…周末我在家陪他吧,他又要跟几个小家伙一起出去玩,他跟这些小家伙们说的话都比对我说的多…”

  骆霜抱抱怀里的小儿子忍不住说一句:“你开太多铺子啦…”

  可花羽说起铺子时哪怕很累但眼睛发光,他又说不下去了。

  “…”俩人看着远处的小孩们齐齐叹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也许是人不经念叨,晚上花羽接到了程帆的电话,语气比第一回电话时轻快,花羽心头一松赶紧问他们的事处理好没有,需不需要帮忙,什么时候回来,不等人回答,又说起阳阳这几天很想他们,然后把阳阳叫过来接电话…

  阳阳接到电话声音就哽咽了,小家伙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爸爸和小爸了,他心里很想,又知道爸爸和小爸这时候在做很重要的事,他这几天都没有调皮,能忍住不打扰大人,可忍不住不伤心啊…

  程帆接到电话也哽咽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跟儿子好几天没见面啊。

  父子俩说了会儿话,大人轻声安慰小孩,承诺过几天就回来,小孩渐渐露出笑脸…

  等小孩的电话转到花羽手里,那边程帆感谢了花羽,说三四天后到家,还承诺带特产回来。

  好友之间说了会儿话才挂断电话。

  花羽挂了电话就说:“霜哥也很担心帆哥啊,我去跟霜哥说一声。”

  高远拦住他:“哪用咱们说啊,夏哥他们肯定会给骆霜他们打电话说的。”

  花羽一拍额头:“也是。”

  高远笑笑。

  几年过去,虽然他和花羽因为生意的事跟夏哥和程帆走动的更多些,但论起感情来,程帆对骆霜显然更好些,需要帮忙的时候都会先找骆霜说说。

  他知道这是因为程帆来这里时,骆霜帮了忙,程帆念着这点。

  人跟人之间的感情可说不清的。

  这一夜,阳阳不再拉着花羽睡觉,曜曜,生生,阳阳三个人睡在一屋,阳阳也不再流泪,花羽还不放心,观察了好几个小时,确定三个小的睡的很熟,才迷迷煳煳去睡觉。

  第二天小家伙们笑呵呵的去了幼儿园。

  幼儿园老师对孩子的情绪很敏感,课间几个老师聊天。

  “阳阳今天很高兴的样子…”

  “看来老板要回来啦…”

  “没错,要不然阳阳不会这么开心…”

  计十一没加入进来,她比其他人都知道夏津程帆的进度,因为这几天夏津和程帆又跟他们做了好几次交易,让他们帮忙划范围,虽然夏津程帆要的急,但他们并没趁机加价…昨天夏津程帆那边的事终于稳定下来了,收了尾就会回来了。

  两天后,骆霜花羽收到程帆回来的确切消息,也收到了从京市邮给他们的特产。

  阳阳听说爸爸和小爸要回来,这天白天都不跟人玩了,一天往饭店跑了几次,生生曜曜桃桃也跟着去,最后三个小家伙都跑累了。

  临放学前,阳阳又一次往饭店跑时,仨小伙伴开口了。

  “阳阳,伯伯和叔叔要回来的话,肯定会提前咱们说啦,好累啊,不要跑去看啦。”

  “阳阳,我也觉得累了。”

  “…阳阳哥哥…”

  阳阳说:“你们累的话就不要过去啦,我自己去看。”说完噔噔噔的跑了。

  仨小家伙看着跑远的小伙伴,只能跟上。

  然后阳阳再次失望。

  放学后,阳阳都没心思在基地里玩,高远来找人,见状说:“阳阳,你爸爸说今天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今天还有好几个小时呢,别不开心啦,等你玩一会儿,写完了作业,吃了饭,你爸爸就会回来了。”

  “真的?”

  “真的。”

  而结果是,阳阳吃了饭又玩了会儿,夏津也没到家。

  晚上十点,花羽开始哄几个孩子睡觉,生生睡的最快,曜曜也很快睡着,只有阳阳明明很困很困但强忍着不睡…

  “叔叔,今天过去了吗?”

  花羽闻言心里一疼:“没有,还有俩小时呢,阳阳你爸爸还有俩小时才回来呢,你先睡一会儿,等你爸爸和小爸回来,我就喊醒你好不好啊?”

  阳阳揉揉眼睛轻声嗯了一声,但小家伙睡得不安稳,几乎是十几分钟就要惊醒一次。

  花羽见状忍不住跟高远嘀咕:“要是咱们也有跟巨人族那样的可以随身携带的小手机就好了,咱们就能知道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高远抱住媳妇:“会的,那样的小手机咱们也会有的。”

  不但他们小人国在努力克服这方面的难题,听说巨人族这几年在这方面的投入也不小,只是不知道进度如何。

  因为阳阳总是惊醒,夫夫俩都不敢睡,数着时间等…

  十一点二十,花羽迷迷煳煳听到声音,勐地抬头:“是不是帆哥他们回来了?”

  “嘘。”高远朝阳阳看去,只见阳阳翻了身,眼睛睁开就开始找人…

  “爸爸?小爸?”

  花羽都不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了夏哥和帆哥的声音,又仔细听了会儿,啥都没听见,正想说话,从外面似乎又传来说话声:“嗯?”

  高远起身:“我也听到了声音,我去看看。”

  阳阳蹭一下爬起来:“我也去。”

  花羽赶紧接住阳阳:“别急,让高叔叔先去看看。”

  阳阳却不想等,鞋子没穿好就往外跑,被花羽拉住,顿时眼泪又下来了。

  “别哭别哭了,你爸爸和小爸答应了你,他们一定会回来了,你还记得吗,前几天你爸爸和小爸邮寄回来的礼物已经到啦,”花羽抱起阳阳在另一个房间哄着,免得再把另两个惹醒:“等你爸爸和小爸回来,我立马就抱着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阳阳低声呜呜。

  此时房门打开,一声”阳阳”传入耳中…

  阳阳和花羽的声音都停了。

  花羽看了门口的人,“帆哥,你回来啦,你……”

  “小爸。”阳阳见到人喊了一声,手往小爸面前伸,等被小爸抱着,顿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你们怎么才回来啊…哇啊哇啊啊啊啊……”

  程帆顿时把儿子抱得更紧了:“阳阳不哭,爸爸和小爸回来了,都是爸爸和小爸不好…阳阳不哭了,小爸带你回咱们家睡觉…”

  夏津也在一边轻抚儿子的背。

  阳阳哭声小了点但并没停止,一只小胳膊抱紧了小爸的脖子呜呜咽咽,另一只手抓住了爸爸的衣服…

  夏津程帆跟花羽高远道谢,才抱着儿子回家睡觉。

  家里很多要收拾的,但都不用急,他们只收拾出卧室,一家三口睡到一张床,阳阳睡着了双手都紧紧抓住爸爸和小爸的衣服不撒手。

  夏津程帆满心酸软。

  一觉睡到天亮,两声清脆的惊叫声惊醒了好几家人。

  125,挨打,说经历

  125,挨打,说经历

  “我被打了三个巴掌,我的屁股好疼啊……我还要两个金蛋果子才能好。”曜曜朝阳阳伸手。

  “…”阳阳把身边堆着的、爸爸和小爸给他买的零食,推过去两个金蛋果子。

  “我感觉还是很疼,再加三…五个青榆卷才能好。”曜曜再次伸出一个巴掌。

  “…”阳阳看看自己一堆,又看看小伙伴面前,又推出去三个。

  然后面前又多了一只小手,生生揉着屁股着看他。

  “…”阳阳又推过去刚给曜曜一样多的零食。

  曜曜生生看看自己面前的好吃的,摸摸被打的屁股,小手指点着数啊数,发现自己的比阳阳的多,又分出去几个给阳阳。

  这样就一样多了。

  “咱们现在可以吃一个。”阳阳一声令下,三个小家伙开始暴力拆包装。

  夏津程帆没管仨小家伙,手脚麻利的收拾完早餐餐桌。

  程帆拿来三个袋子给三个小家伙分一分:“把你们的东西都装上。”

  三个小家伙嘴里叼着一个,把剩下的往袋子里装,这些都要带到学校吃的,边装边呜呜,嘴里有东西,说不出话,程帆也听不清,也不问,提着仨人的书包往外走。

  夏津已经开车出来,把仨小的放车上,跟程帆说一声,开车出去,门口碰上骆霜花羽两对夫夫,打了个招唿。

  曜曜和生生一见亲爸爸和小爸,小身子一缩,他们一大早就挨了家长的巴掌哎。

  曜曜嘴里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生生对着手指也不说话。

  阳阳笑盈盈的跟几位照顾他几天的叔叔打过招唿,又看看身边的小伙伴,默默把自己袋子里的零食又分了几个出去。

  几分钟后到了幼儿园。

  老师看着俩揉屁股的小孩不解的问:“你们怎么了?”

  曜曜鼓着腮帮子:“一大早被我小爸和爸爸打了。”

  生生提着零食点头:“我小爸也打了我。”

  老师更不解了:“为什么?”

  “……”曜曜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我们明明跟阳阳一起睡的,结果我一大早醒来,阳阳就不见了,而且他的衣服都没了,我还以为阳阳被人偷走了呢…”

  生生点头:“嗯嗯,他之前就被人绑架了,绑架的人只绑架阳阳一个人,不要我们,这一次我又以为他被绑架了,那些人都是坏人啊…”

  生生难得说了长句子。

  曜曜:“所以我们就大叫了起来…”

  老师哭笑不得:“原来这样啊。”

  夏津道:“半夜我和程帆回来,去生生家把人抱走的,没想到把孩子吓着了,我家跟高远家隔了几十米,我还听到声音呢…”

  小孩子声音又尖又细穿透力强,也不至于吓着大人,但是这俩小家伙大叫时声音里的惊惧让人听了心肝颤啊,就把大人吓着了。

  特别是花羽和高远,知道夏津和程帆回来,放心了睡好了起晚了,睡梦里直接吓得从床上翻下来摔了。

  还以为出大事了!

  跑到儿子房间一问,俩小家伙一说,他们才知道怎么回事。

  顿时浑身一松,跟小家伙们解释,阳阳已经被他爸和小爸抱走了,但这俩小家伙不信,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大叫着催大人找人,闹腾的哟…

  花羽直接在生生屁股上打了几下,被闹醒,他心里也不舒坦啊,下手就重了些。

  生生当时都懵了,反应过来眼睛红红的,泪珠要掉不掉委屈极了的模样……反倒是曜曜被花羽吓了一跳,哇一声大哭起来。

  此时骆霜已经听到声音赶来,花羽无奈解释,骆霜哭笑不得,哄了曜曜哄生生,生生眼泪都擦干了,曜曜还哭,骆霜也气了,伸手在曜曜屁股上也来了几下。

  骆霜下手不太重,但曜曜正委屈,哭声更大了。

  夏津程帆抱着已经醒来的阳阳就是那时过去的。

  仨小家伙见面,这事才算过去了。

  因为被打,曜曜生生有些生气,于是仨小家伙的早饭都是在夏津程帆家吃的,饭后阳阳拿出了零食,他心里觉得愧疚,他当时见到爸爸和小爸回来太开心了,被抱回家的时候忘记跟小伙伴说了,才导致小伙伴们因为他挨了打,所以分零食的时候,小伙伴多要零食他就给,但后来阳阳和曜曜又还给他了。

  夏津送仨孩子时,看到了计十一,主动打了招唿。

  计十一笑眯眯回应。

  俩人像老朋友似的。

  等夏津走了,同事问计十一:“计老师,你什么时候跟老板的关系这么好了。”

  计十一笑道:“哦,就前段时间,老板家出了点事嘛,我帮了他一个忙。”

  “什么忙啊?”同事好奇的问。

  “你猜。”

  “不说就算啦。”她可猜不出:“走吧,孩子们都来了…”

  计十一当然不会跟这些人说他们的事,心里觉得不刨根问底的同事更加可爱,见人都忙起来了也赶紧到自己的岗位。

  夏津送了娃,转头去了培训机构,先检查了”学生”的进度和作业,机构没问题,又转到饭店,此时程帆已经来了,夫夫俩问了一遍饭店的事,岗位上没什么问题,有些小事发生也被解决了…

  “哦对了,这几天孙组还是每天都来,有几次是我接待的他,有次他问我知不知道你们去哪儿了,我说不知道,他说他不信,我说不信的话等老板你们回来他直接问就好了,结果他又说他是开玩笑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负责小食的员工如是说:“此外我这就没什么事了。”

  “好。”京市那边都解决了,夏津根本没把孙大龙放在心上。

  饭店没事,夏津又转去贸易街。

  前些日子他家出事,有些租户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对,言语中试探他是不是得罪了人……他出去这几天,还不知道在某些人圈子里会有什么言论产生呢,现在他回来了,要让这些人都知道。

  忙了半天,零零碎碎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午后程帆回家,他前脚进门,后脚骆霜抱着二宝就来了。

  “帆哥,我忍到现在真的忍不了了,我这一上午啥事都不想干,就在家里等你回来了跟我讲讲你这几天的经历呢,我真的真的太想知道你们这次出去干嘛去了,”给儿子换个姿势:“帆哥,我知道这次肯定是大事,如果牵扯到不能说的人,你可以不告诉我嘛,把能说的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帆哥帆哥,行不行嘛?”

  程帆无奈笑道:“行行,你都多大了,都俩孩子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啊。”

  听到帆哥愿意说,骆霜笑道:“我也不大啊,才俩孩子罢了,帆哥赶紧说。”

  “等会…”

  “啊,还等什么啊?”

  “等花羽啊,”程帆道:“你想知道,他肯定也想知道,你们都知道我一般这时候回来,你来了,他也快了……”

  “帆哥。”花羽拎着一提袋东西来了:“霜哥已经来了啊,我就知道…”把东西放到桌上:“帆哥,我都准备好了,你就不用准备啦,看看吃的喝的都有,来来,咱们边吃边说…”

  程帆对骆霜道:“你看,是吧。”

  骆霜点头:“嗯。”

  花羽疑惑:“你们说什么啊?”

  骆霜就把程帆说的话说了,又道:“帆哥还没说完,你就进来了。”

  “咱们是好朋友,认识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啊,”花羽道:“别说那些了,帆哥赶紧来坐。”

  “行吧。”

  骆霜开口问:“帆哥,那个叫刘本籍的人,还有他背后那人是谁啊?都抓住了吗?”

  “嗯,抓住了。背后指使刘本籍的人姓叶,他和刘本籍都被抓住了,刘本籍是秦哥他们番市抓住的,而姓叶的那个是我们和肖理一起,又借助了别人的力量,在京市挖出来抓住的。”

  “有肖理在,还要借别人的力量啊?”骆霜虽然不知道肖家到底是什么背景,但也想到不简单:“那个姓叶的背景很强大吗?那你们抓捕的时候顺利吗?有没有出什么问题啊?他被抓后承认了吗?他为什么要针对你和夏哥啊?啊,我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背景很强大,你跟夏哥去京市的时候,怎么就放心把阳阳留在家里啊?虽然你信任我们,我们感到很高兴,但我还是想说,你和夏哥的心也太大了,万一我们没看好……啊呸,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没有说阳阳会出事的意思。

  “我知道。”程帆道:“你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

  “慢慢说嘛。”

  程帆想了想说:“其实去京市之前,我们就找人先查了刘本籍背后的人,虽然那时候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们猜到他的背景很强大了,所以做了些安排,找了人暗中保护你们。”

  他们请了计十一在这边看着阳阳和邻居们,无论背后的人多强大,计十一的身份摆在那呢,本人还有些手段,真有了危险,计十一在就出不了事。

  哪怕已经考虑到这点,但他们还是担心,所以在京市时行动迅速,果然提前抓到了人,截断了背后那人针对清河镇这边的命令,他们问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大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我们没跟你们说。”他对好友说。

  骆霜和花羽愣了下,纷纷摆手。

  骆霜:“没事,你和夏哥找的人肯定是值得信任的,而且吧,你们要真的跟我们说了,说不定这几天我们更吃不好睡不好的会担心的不行。”

  花羽点头:“肯定的,我们之前不知道其实是对我们好,不用跟我们道歉啦,咱们是朋友嘛。帆哥,别在意那个了,继续说嘛。”

  126,回忆过程,别想耗干我兄弟1

  126,回忆过程,别想耗干我兄弟1

  夏津和程帆安排好儿子后,一路去了京市。

  想在京市找人?难!

  好在他们提前做了准备,夫夫俩看似单枪匹马杀了过去,实际上背后有楚七那些人帮忙,当然这还是夏津用交易换来的。

  除了交易,夏津不会跟那山有其他关系。

  他首次在楚七面前表现的很急切,为了节省时间,每每谈及交易,他都是”不算太坑,给给给”的态度。

  当然了,用楚七的话说就是:”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很想从你这赚一波,但咱们以后还要交易呢,我不敢…”。

  为了解决这次的事,夏津跟楚七做了好几次交易呢。

  再说到夫夫俩刚到京市,就按照地图摸了过去。

  不知道是肖理知道了什么,还是他们运气比较好,他们第一家摸的就是叶家的情况,一个小时就把住在地图上画的圈子里的叶家人的名字都搞到了,然后打电话给楚七。

  来之前他们跟计十一做交易保护儿子的时候,计十一说过,刘本籍跟夏津有交集、但很多事都是通过唐志完成的,线索太少,所以用刘本籍只能算出刘本籍背后人住在哪个范围,而算不出名字;如果有名字的话(不确定那人跟夏津有关系的情况下),能算出那个名字跟刘本籍的关系,从而确定跟夏津是否有关,继而确定刘本籍背后人…

  有点拗口,意思就是:只要夏津有了名单,想算谁是哪个背后人,楚七那边就能做到。

  夏津决定速战速决,所以有金手指当然要用。

  “一个个算?都,都算?”电话那头的楚七闻言愣了一下后大叫:“夏津,你疯了吗,几十个名字都算,你是想耗干我兄弟吗,不干……你就算开出天价,我们也不干,武器是好东西,但我不会为了武器杀了我的兄弟…”

  “!!”夏津第一次被楚七挂断电话。

  夫夫分析了一波,那个算什么的,应该是真的挺废人的,要人命的,于是不得不又给肖理打了电话。

  肖理一见电话是本地的,没等他们说什么,就要求啥事见面说。

  打电话前夏津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没等多久,仨人就见面了。

  夏津直接道:“我是来找那个背后人的。”

  肖理一噎:“就你俩?”随后震惊:“你俩怎么行?”

  “我们还有人,只是他不方便出现。”夏津这说的是楚七他们。

  “他?只有一个人?”肖理问,见二人不说话,他无奈说:“上次咱们电话后,我就开始查这事了,但是时间太短,我虽然查到点东西,但还不确定到底是谁…但是夏哥程哥,如果我猜测准确,就算你们不方便说的那个人能以一敌百,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程帆道:“也许吧。但我们既然来了,有些事我们想亲自做。”

  肖理:“比如?”

  夏津:“亲自抓到他。我倒是想亲自审判他,你来了,我应该查不了手了吧?”

  “审理的事有专门的机构。”肖理道:“夏哥,程哥,你们怎么就那么自信能亲自抓住他?”

  他都不确定自己行。

  夏津道:“他背后有人,我们背后也有人,他的势力大,我们背后的人势力也不小啊,比如你啊。”

  最后这句他用的玩笑语气。

  因为楚七那些人不能说。

  而他其实很想说自己的爸妈和大姐,但说出来恐怕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算了。

  肖理被夏津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说的不知道咋说好,想到院子里几个老爷子已经知道夏津的计划,自然也知道了夏津审出来的结果,还知道了他正查这件事,更从极少的线索中猜到了目标人物,已经在家骂了好几顿了,特别是张爷,都联系好了人,只要他这边有证据证明,就准备领着人去绑人。

  无论是为了自个的面子还是朋友情亦或是爱国情,他们都不会放任那人蹦跶,更何况几位老爷子和奶奶对夏津还有情谊,为了夏津也能冲一波。

  夏津说他们是他背后的势力,也不算错。

  “夏哥,咱们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你都说到这儿了,按说我该顺水推舟往下说,毕竟我都已经牵扯进去了,反正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但是、我又觉得我还是说明的好,在这件事上我很乐意成为你的背后势力,给你支持,但抓人审问,我主要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服务的国,我的家,我的亲人,而后才是你…”

  这孩子到底还是年轻了啊…夏津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就这个?”

  肖理惊讶:“可你…?你从清河镇赶过来,根本没法对付他,你把我当成你的势力,你信任我,我却没把你放在首位啊…”

  这下轮到夏津惊讶了:“你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吗?”

  肖理:“!!”

  “如果我再年轻些,如果我并没什么经历,或许我会这么想吧,但是我现在已经超过三十岁了,我的经历和经验让我更加成熟,我的心态和思想不会让我有这种想法。你我各方面都不同,就算咱们是朋友,我也不能要求你在这种时候把咱们的交情放在首位吧,肖理,我不是那样的人。”

  “…”肖理闻言笑了:“这样啊。我懂了。那咱们还是说说这件事吧,啊对了,我当时电话跟你说了吧,我家也在你说的那个范围内,你今天打电话给我,这是信任我的意思吧。”

  “当然。”夏津斩钉截铁的。

  “你家和张老家,我们都信任。”程帆补充。

  实际上来前已经用肖理的名字算过肖家和张老家了,因为不知道张家人的名字,结果并不如肖家那么确定,但经过夏津程帆分析,决定信任张老。

  别人都不知道这事,而知道这事的楚七等人别管脾气性格咋样,是最重承诺的和看中跟夏津的交情的,跟普通人也没跟夏津的交情深啊,更不会跑到肖理面前说夏津的不是,人又不在他们面前,也不会揭穿夏津。

  此时这对夫夫说的理直气壮。

  而肖理心里有些感动,顿时有些热血上头,一拍胸脯说:“你们找我,想让我干什么,说吧,能帮的我帮,不能帮的我创造条件也帮。”

  “什么创造条件也帮啊,你想什么呢,没那么严重,”夏津拿出名单:“我是想请你在这个名单里,画出来你怀疑的是背后那人的人。”

  程帆解释:“正如你所见,我们只有几个人,我们在前面跑腿,背后还有个同伴暗中查找,我们可没太多精力查这么多人,先请你帮忙筛选一下。如果你心里的怀疑对象不在这个名单上,还请也告诉我们。”

  “这个啊,这个我行。”肖理也查到了信息,心里已经缩小了怀疑范围。接了名单一看,夏哥这是把住在那个宅子的人都写上了啊,此外其他叶家人的名字没出现在名单上。

  先点了几个人:“这几个我已经确定不是了,虽然这几个人是一个大家族的人,但叶家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你,他们不会隔着几个人针对你。”

  又点了几个人:“这几个人虽然我还没证据,但基本能确定不是…”

  再点着几个名字:“这几个人可能性极大,但我目前还没凑齐证据…”

  夏津程帆看着肖理第三次点的名字,四个人……他没见过这些人,从名字上自然看不出什么。

  他道谢:“谢了,只是这四个人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肖理又震惊了:“很快是多块?”

  程帆想了想:“俩仨小时,或者三四个小时。”

  “这么快!”肖理震惊,即使是他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拿到证据,只因叶家的人才不少,势力不小,且他们这边一动,还惊动了叶老爷子,叶老爷子不想针对夏津,但他还是维护了自家人,导致他这边的速度慢了下来。

  可就算是慢了,他内心也觉得自己速度其实没慢多少……至少会比夏津程帆这个没什么背景的快吧。

  谁知道…谁知道…

  “听你这话,我对你们那个没出面的朋友很好奇啊,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厉害,仨小时能有结果,我一定亲自拜访他。”

  “…”

  夏津道:“他很宅,不喜欢出门,不喜欢见生人,不喜欢说话,不喜欢交友,平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你见不到他的。”

  说完再心里决定,等会跟楚七电话,这个事要跟楚七提一句。

  肖理不信:“骗人,哪有人那样的?”

  夏津叹气:“你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啊。”

  肖理有被堵了一下:“除了圈人,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听到夏津干脆的一句”没了”,他转身走人。

  夏津程帆出门找了个机会打电话给楚七。

  楚七一看只剩几个:“行,很快就给你们结果。”

  夫夫俩也不多说,趁着等待时间,通过报纸新闻手段也在查人,路上看到清河镇没有的东西随手买了,他们有月牙,偷偷塞了不少进去,塞不进去的就邮寄。

  而另一边,肖理并没真的走,而是看着夏津程帆打电话,等夏津挂了电话,他去查号,却什么痕迹都没有。

  要不是他亲眼看着夏津拿起电话,看到夏津嘴巴动了,从那模样判断对面肯定有人,他都要怀疑夏津只是拿起电话做做样子而已,当时根本没打电话了。

  能做到这点,确实很厉害,他忍不住想。

  夏津程帆可不知道肖理的想法,俩小时后,夏津再打电话,从楚七口中听到了两个名字。

  程帆的手指甲在名单上掐出俩月牙痕迹来。

  127,回忆过程2,许老,我信(已改)

  127,回忆过程2,许老,我信(已改)

  127,回忆过程2,许老,我信

  “俩人,其中一个是肖理觉得可能性极大,但他还没证据的,而另一个,则是肖理说,他虽然没证据,但基本能确定不是的,呵呵,不知道该说是这人太厉害呢,还是说肖理还很嫩,还要继续成长呢。”夏津拿着名单如是说。

  他给楚七四个名字。

  结果,他拿到的俩个的名字中只有一个是四人之一,而另一个名字还是楚七那边根据这个四分之一算出来,正好在肖理第二次圈掉的人中。

  程帆说:“楚七那边是情况特殊,他们的手段普通人可没有,而小人国更多人都是肖理……甚至很多人还不如肖理,如果不是咱们利用了特殊手段,这俩人中被肖理圈掉的那个,可能就被咱们漏了。而这是不是也说明,这个人隐藏的更深?”

  夏津略一思索道:“是吧。”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可能,算了吧,他们要的,只是查清这件事的罢了。

  “不管怎样,人出来了,我的植物也准备好了。”程帆道:“我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们打几针…”

  但是,他要真这么做了,就是私刑,违法,且楚七给的结果,他们还不能拿出去直接当证据用…

  谁知夏津拍拍媳妇,“你放心,我这次不拦着你,有机会你想打几针就打几针,而我也会揍他们一顿,不过,要给他们定罪,咱们要先拿证据。”

  “那是自然。”程帆捏着月牙检查了一遍:“录影录音的机器都准备好了。”

  夏津也拿出了真言镜:“这个东西还能使用一次。”

  都备好了,可想见到人难啊。

  夏津一家都在人家面前挂了号了,人家把绑架都弄出来了,清河镇那边行动的人也被抓了,他们可不赌人家不认识他俩。

  光是确定目标人物行踪,夫夫俩就等到了晚上。

  天黑了,俩目标终于有一个回家了,另一个还没影呢。

  夫夫俩都有些急躁,他们可不想到头来只抓到一个。

  没法,他俩只能再次跟肖理联系。

  肖理来后看到名单震惊不已:“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呢。”夏津道:“反正这俩人在我们眼里都是一样的,因为这对我们来说这俩人并没区别。我知道你对叶家人很了解,甚至还有些感情,可人在做判断的时候会受到感情影响,这也是很正常的。”

  但肖理还是不想相信:“有证据吗?”

  程帆:“见到人我们就能拿到证据。”

  肖理:“那就是没有了。”

  夫夫俩顿了一下,一时有些摸不清肖理的意思。

  夏津换说话方式:“如果你那边还没证据,还没确定到底是谁,不如暂时先信我这个。我们在这附近等了半天,只等到一个人,我们想问问你,另一个人我想请你帮忙找找。”

  楚七那边说算的太多了,要休息下,他们这才找上肖理。

  肖理也在查叶家,谁在家谁不在家,他都知道,当即就明白此时夏津问的是谁,然而他摇头:“另一个不在家,他在哪我也不知道,想知道他…除非去问叶老,但…”他皱眉:“只要我开口问了,叶老就会知道我的意思…”

  而他担心叶老受不住。

  但目前夏津程帆已经确定了人,他也担心他这边不帮,夏津程帆私自行动…这是可能的,这俩人能在什么都没查清的情况过来,绝壁有依仗…

  他想了想:“你们住哪,电话告诉我,我回去一趟,晚上我给你们打电话。”

  给了电话,人走了,程帆神色晦暗:“估计最后还是得靠咱们自己。夏津,我觉得先抓一个是一个,先拿一个人的口供是一个,只抓一个人,咱们自己来吧。”

  “你担心肖理不帮忙,还会拖后腿?”见程帆不答,意思就是承认了,夏津道:“如果今晚没收到电话,明天咱们自己行动。”

  程帆道:“你的意思是,他会帮咱们?”

  夏津:“之前我是这么想的,但刚才之后,我不知道了。但他就算不帮咱们,也会帮他认识的叶老,我估计叶老跟肖老他们感情不浅,肖理回家就是跟几个老爷子说去了,呵,如果真这样反而是好事,如果肖老张老知道了,对咱们是好事。”

  程帆也想通了:“他们就算是为了帮叶老,也会出手,减少叶家这俩后辈的罪行,他们行动总比咱们或者其他人抓到人,对叶家人来说更好些是吧,如果真这样,到时这确实也算是帮咱们了。”

  夏津点头,又说:“其实,肖老许老张老他们对咱们也有感情的,我猜他会帮叶老,也会帮咱们一把吧。尤其是许老,他可能猜到了咱们很楚七的关系。所以不管怎样,咱们这回都不是单枪匹马战斗。”

  而实际上……

  肖理回去后把从夏津这边得到的消息说了,又说:“我怎么都没法相信叶小叔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他人现在不在京市,我也不知道在哪……夏津还等我消息呢,各位爷爷,你们觉得我该这么办?”

  肖老瞪他:“别被感情支配了,你小子太没出息了,这有什么难的,跳出咱们几家人的关系看这件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张老活动身体:“老叶头跟我共事了几十年,我们只是年龄大了,但你们也不能小看我们的承受能力啊。小理啊,你别担心了,叶老头不会有事的,我去跟他说这件事,说不定他还会跟我一起带队过去抓人呢。”

  许老子在旁边吧嗒嘴,唉声叹气。

  肖老:“许老头你这是干啥,有话就说呗。”

  许老:“我说肖老头,你说话就说话,这么大火气干啥。”

  肖老:“还不是你,这什么态度啊,你许老头跟唉声叹气沾边吗,想说啥就说啊。你要是说了,我还能有这么大火气啊。”

  许老:“嘿你个肖老头啊,合着这还是我的错了。”

  肖老头也知道自己理亏,他就是觉得为难、难受,心里堵得慌,哼一声:“你说吧,你这是又想到啥了?”

  张老:“我说许老头,你有话就说啊。”

  许老瞅他俩,翻个白眼:“小理说小夏给的名字,是叶家那俩孩子做的,说实话,你们心里信不信?”

  “……”众人沉默了。

  许老呵呵:“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不想相信,其实反推一下,就是这俩孩子做的可能性很大。其实如果换个人说,我都跟你们一样怀疑,怀疑这俩名给出错了,但那是小夏拿出来的,啧,不会错了。”

  几个老头都不说话了。

  肖理疑惑:“许爷爷,你就这么相信夏哥吗?”

  许老:“我信我自己的判断。”

  肖理更迷惑了:“?”

  小的不懂,但几个老的都知道,许老头工作几十年,有些工作项目保密性比军队还严,还信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许老头虽然有时候耍无赖,但在这种大事上不会胡说八道。

  所以…

  张老勐地起身:“我去跟叶老头说这件事去。肖理,把你的人调出去,找人,无论人在哪,见到人立刻抓回来。至于还留在京市这个,你随时可以去把人抓了,别耽误时间了,我也想知道这俩小辈针对小夏是为了个啥。”

  说完大步流星走出去。

  许老也起身,拍拍肖老头:“肖老头啊,别难受啦,你这都一把年纪了,一脸褶子还拉着个脸,实在太难看了,我不在意你对我发火了,有火就发出来吧,别憋着。”

  肖老头跳起来:“你个许老头懂个啥,哼。”

  说完气哼哼走了。

  其他几个也走了。

  肖理叹气揉脸,跟许老打个招唿就准备走,被许老拉住:“许爷爷,您还有事吗?”

  许老:“我劝你啊,尽早跟小夏联系,看好他俩,别让他俩私自行动。去找小夏和小程的时候,跟他们说,咱们都信他。好了,没事了,走吧。”

  “许爷爷,”这下轮到肖理拉人了:“许爷爷,我能问问,您老怎么就那么信夏哥呢?”

  许老转身盯着他笑:“想知道啊,那你转行啊,转到我这行啊,在等十几……不是…”他掐着指头算算:“用不了十年了,你就什么都懂了。”

  这话等于没说,而且肖理也不可能转行。

  许老道:“有些事啊,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了。”

  他认得楚七,也见过计十一,查到夏津在镇政府的资料那么简单,他就知道夏津不简单,他还问过,明明资料夏津说他有爸妈和大姐,镇政府的资料为什么不补充一下,镇政府却说,上头有话,这个人的信息不用他们补充,就这样就行。

  上头?

  许老呵呵,他们这些老家伙在上头的人脉可比在下面小镇的人脉好多了。

  他找人一问,人家就说那资料就别管了。

  意思不言而喻。

  许老就更加确定夏津跟那山的关系了。且一般不下山的人却多次下山、又有一个专门进了幼儿园,这俩人对待夏津的方式和态度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夏津占主导……

  他们跟夏津相处几年,知道夏津也不是个心里没成算的,怎么可能就俩人光杆来这边找人…背后肯定有那山支持,有了这个,夏津程帆想干啥干不成啊。

  但真让这俩人横冲直撞的来,这件事只会闹得更大更不好收拾啊。

  所以这事啊,他们得参与。

  128,回忆过程3:有些手段能做到

  128,回忆过程3:有些手段能做到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在大事上,肖理是个乖孩子,许老的话他听了,还准备照做。

  不就是没有证据不能私下抓人吗,他又不动用部门的力量,问题不大。

  他联系了警局的好友,没多会儿对方就带着好几个人来了,这一波人往那一站就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而实际上个个身手了得,只是请一个人过来,这些人绰绰有余。

  此时,张老的电话也回来了。

  “你们放心,叶老头精神好着呢,他虽然不信自家后辈会出这样的人,但这个结果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已经发话让家人都回来了。叶家那个小子明天就到。今天……该怎样就怎样,小理啊,要不要老头子我帮你啊?”

  “张爷爷啊,您也太看不上我了啊,”肖理嘴角直抽:“这种小事就不劳动您老动手了,我都安排好了。”

  说完转头就给夏津电话。

  “夏哥,我们都信你。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不在此地的那个,叶爷爷已经打了电话让他回来,明天人就到,另一个就在京市的那个,我会带人先把他关了。”

  “谢了。”

  “有句话得说在前头,叶老跟张老都出身军部,其他老爷子也都不简单,我们这些后辈都是跟着老爷子们长大的,我们中学的最差的人,犯错的时候也不会留下证据的,更何况是这种事。还有今儿我把人抓回来,短期内不一定能撬开他的口,他对我们的手段太熟悉了。不过夏哥你放心,只要他做过的事,我们一定能让他承认。”

  夏津:……

  所以得等。

  等几天,不知道。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顿了一下道:“你们只要保证那个不在此地的人明天回来就行。他们的证据,我有。”

  “什么?”夏理闻言震惊:“你什么时候有的?”

  “你们抓人之前。”

  “……哎我去,夏哥你别冲动啊……”

  嘟嘟嘟…电话已挂断。

  肖理放下电话就往外冲。

  肖老在院子里看见了:“干啥呢,多大的人了,什么时候能学会稳重啊。”

  “哎呦,爷爷啊,还稳重呢,我做错事了啊,得赶紧去弥补去。”

  “你又干啥了?”肖理要跑,被老爷子抓住:“说啊。”

  肖理没法,就把刚才跟夏津说的话说了一遍。

  肖老点着肖理的额头:“你啊你,你说去帮忙抓人就行了,提证据干啥,人带回来了审审就有口供了,之后怎么处理,有上头呢,你多那句嘴干啥?”

  还能干啥?

  “我就是觉得夏哥他们有信息就给咱了,那么信任咱,我就想提前给他们打个底,让他们心里有点准备,谁知道他一听要亲自去找人问口供啊,哎…我要跟夏哥抢时间,我得过去了。”

  好几辆车开出去,肖老在院子里气的跺脚:“这臭小子,经验不足啊,还是得练。”

  等肖理带着人赶到目的地的时候,人被捆着倒在地上,露出的脸上手上起了大片红疱,身旁扔了一个针管,旁边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录音设备。

  肖理头上的汗冒出来了。

  紧赶慢赶啊,还是晚了一步。

  带来的人赶紧检查目标人物,长唿口气:“没死。”

  “呵呵,当然没死。”夏津和程帆还不至于杀人,但他们要让人痛苦啊,肖理苦笑,捡起针管装袋:“把人带回去吧。”

  有这个针管,家里医生应该很快就能配出解药吧。

  急冲冲的出气,又急冲冲的回来。

  几个老头见人是抬回来的都吓一跳,听肖理说完后才松口气。

  人没死就好。

  肖理把人和针管都交给家里的医生看管,然后抱着录音设备找上了几个老爷子。

  他先把自己的行动过程说了。

  张老问:“问过那小子身边的人没?那小子被人捆了,就没人知道?”

  那小子就是抬回来的那个。

  肖理叹气:“问了,很多人都说在我带人过去前,根本没陌生人进入他们那里,房间里也没声音传出来,我还不相信,把附近所有监控都查了,确实没发现不认识的人进去,哦监控视频我也带回来了。”

  “哦。”张老又问:“这就是现场留下的……叶家那小子的口供?”

  “应该是,我还没听呢。”肖理说:“我拿过来就是想大家一起听听。”

  “这还等啥啊,开始吧。”

  设备启动,里面传出夏津问话的声音,和另一个他们熟悉的声音,正是今天带回来的那小子。

  肖理还以为会听到夏津各种威逼利诱手段,没想到夏津的声音从头到尾都很平稳,被审的那个,刚开始语气傲慢,言语中透着威胁,听着就能在脑中描绘出男人一副不把人看眼里,绝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嚣张模样。

  但等夏津开始问,被审的人言语中透露出自己不想回答、但却控制不住自己嘴巴的慌张,随着夏津的问话,他们针对夏津的原因、做过什么的全都交代了,最后被审的人还直接哭了出来,根本不敢信自己就这么全说了。

  不足五分钟的录音,很快就播完了。

  倒是直到录音结束,叶家那孩子应该都没受伤,针管应该是录音后的事。

  几个老爷子半晌没吭声。

  肖理首先发出疑问:“我怎么听着感觉那么怪呢,这…是真的吗?”

  几个老头用看蠢货的眼神看他。

  肖理急了:“你们有话就说嘛,鄙视我干嘛。”

  老头们:“……”

  肖老叹气:“还是年轻啊。”

  张老却说:“小理他还小,有些事他不知道,他有疑问很正常。”

  肖理:“张爷爷,我不小了,有什么事你们告诉我啊。”

  张老态度立马又变了:“有些事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也不归我管,你别问我。”

  肖老:“你别看我,我也不管。”

  肖理的视线在几个老爷子身上扫过,最后在最神秘的许老身上停留:“许爷爷?”

  许老砸吧着嘴:“等你历练几年,再跟着我干几年,我就告诉你。”

  “不是,你不是都退休了好几年了吗?还干什么啊……哎哟。”

  许老在肖理头上敲一下:“老头子我保养好身体,说不定过几年就返聘了,还能再干几年呢。”

  那些神秘莫测的手段,他还想再看看呢。

  不管肖理再怎么追问,许老就是不说。

  “行了行了,你别闹我了。把这个录音设备收起来,明天等叶家另一个回来了,直接抓了带回来,就没你的事了。”

  正收拾录音设备的肖理手一顿:“许爷爷,什么叫就没我的事了,明天人带回来不审了吗?”

  “不用你审,等明天你把人带回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之后呢…”

  “等等,”肖理伸手抗议:“为什么啊?”

  张老:“老许啊,还是给孩子透露点吧,要不我担心他这一天都缠着你没完没了的。”

  肖理当即点头:“你们知道我脾气的,我弄不明白的话,就是这么打算的。”

  许老想了想才说:“你不是问那录音是不是真的吗?”

  “啊?”

  “是真的。”

  “……”

  “有些手段能做到,不管什么人,哪怕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说,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在监控里没看到陌生人进去吧,有些手段能做到,有些人从你眼前走过去,你也不会发现。你想没想过,那针管里的东西那么毒,是不允许带上车和飞机的,那又是怎么带到京市的?有些手段能做到。”

  肖理震惊,他不是无知的人,相反因为身边人都是大佬,他知道的不少,但这样的手段还是震惊他了。

  半晌后:“许爷爷你的意思是,夏津或者程帆就是有那手段的人?”

  “呵呵,我不是让你跟小夏联系、看好他俩了么。”

  这就是承认了。

  见肖理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离他最近的老头一巴掌拍到他头上,肖理捂着脑袋看几个老头。

  许老说:“你小子不是告诉他不会找到证据吗,你想想没证据光有口供怎么定罪?小夏小程怎么可能愿意。所以他们留下了针管和录音设备,一个表明了身份,一个展示了手段,告诉咱们他们背后有人。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得给他个他满意的说法。

  这件事涉及的人和事,已经不是你能管的了,这就是我说你的任务只到明天抓到人就结束的原因。”

  小夏他们查到目标不难,难的是手上没人手。

  那山不会随便插手普通人的事,更不会直接对普通人动手,这点他相信不会因为那山跟夏津的关系而破例。

  所以就算小夏小程知道目标是谁,想抓到人也并不容易,如果还要亲自抓到人,就需要花更长的时间,但还有个孩子等着他们回家呢。

  他们没那么多时间。

  把人叫回来抓人对熟悉叶家,跟叶家有些关系的他们几家来说,就容易的多。

  而且听小夏话里的意思,他只找罪魁祸首,现在也没把这件事闹的很大,这已经不错啦。

  肖理又说:“那明天我把人带回来,还让夏哥他们见吗?”

  “……”

  张老:“应该不用了。到时候上头有的是手段让他说实话。”

  “……行,我知道了。”

  等第二日肖理亲自把人带回转交给许老叫来的人带走,他还有些没实感,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他去找夏津程帆,就见这对夫夫完全没前两天的紧绷感,愉悦的买起特产来。

  他对二人说:“你们的事有人过问了,你们放心,会给你们满意答复。”

  夏津:“我知道了。”

  神色平静自然。

  肖理:……

  所以许爷爷对夏津的分析是对的。

  他心里对夏津程帆手上一些神秘莫测的手段更加好奇了,甚至开始琢磨转投许爷爷那边的可能性。

  正想着,又听夏津说:“正好,我还有件事找你。录音你们应该听过了吧,现在是叶家有人找我麻烦,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什么人找我麻烦,但我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而已,所以那些钱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倒不如全部拿出来…”

  “嘶。”肖理一听倒抽一口气。

  129,贪心,结果

  129,贪心,结果

  哪些钱呢?

  就是跟第五弘文和图门珊珊合作、巨人族给他分的那些钱。

  刚开始只有几百几千上万金币分成时,夏津还拿那些钱往建造自由贸易街的工程里填过,直到贸易街盘活后他才没再动用那张卡。

  大概也是那个时候,巨人族的分成突然多了起来,这也很好理解,巨人族那边娱乐业遍地开花赚钱了嘛。

  直到现在夏津跟第五和图门还有联系,时不时再出点主意,第五和图门也会给钱,几年来巨人族那边娱乐业搞的红红火火,夏津分到手的钱已经数不清了。

  当初在石竹镇跟第五和图门签的合同中,夏津分成不多,可那是对巨人族来说的,对小人国来说,经过这几年的积累,现在第五和图门每年分给夏津的钱比的上小人国一年的收入还多。

  一人每年有一国的收入,甚至往后说不定还会更多!

  谁看了不动心呢?

  事实上,刚开始夏津手上的诱惑没那么大时,有人看到夏津搞贸易街、就想从中分一杯羹,但传话偶尔会出错嘛,变成了有人看不惯夏津,想针对他。

  上面有人发话,下面就有人会意+动手。

  之后,夏津又搞基地,盯着夏津的人发现夏津脑子活络,搞的新鲜玩意儿很不错,想跟夏津合作,苦于没什么机会。

  且那时夏津围着好几个老爷子转,还利用几个老爷子涉及了其他行业。

  他们看不清夏津到底有什么能力,只知道夏津很会赚钱,他们眼红。

  他们认为夏津要做的肯定都能赚钱,后来才跟夏津争夺新地的开发,结果反被套住了。

  也是这个时候,夏津手上的诱惑已经大到惊动了更上面的人,也就是叶家这个。

  他想从中截胡这笔钱。

  这才发生了阳阳被抓事件,其实人家想直接对付夏津程帆的,只是找的人胆子不大,脑子似乎也不太好,才从阳阳下手的。

  时间到夏津和程帆离开京市时,两人此行的目的都达到了。

  从叶家到刘本籍那边、再到清河镇上孙组等人,但凡查出来的,处理结果都下来了,该抓的抓,该关的关,该开除的开除。

  据肖理说:“叶家那个担心会惊动我们之中的人,就没用我们从小到大的积累的人脉,单独去边城找了陌生人做的,他一直站在高处接触的都是精英,俯视看人惯了,没正确分辨出他找的那些人的能力,这件事一开始就失手了。当然他要是能看清自己和别人,就会再查查你,估计就不会动手了。”

  夏津说:“他起了贪心,有了想法,就阻止不了了。”

  没有周密计划就动手总比计划周密再动手好些,要不然还不知道出多大事呢。

  那天亲自审了叶家那人后,夏津意识到自己手上这笔钱不能留了,虽然他这几年都没用上这钱。

  现在惹祸的源头也通过肖家的关系交上去了,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以后不会再有人因为这笔钱盯着他了。

  “夏哥,你上交了那么多钱,我爷爷他们说,咱们小人国感谢你,本来是想安排人保护你的,你别急着拒绝,我们了解你,你只是想过安稳的日子,要不然也不会只在清河镇那样的小地方折腾了,你肯定不想有人屁股后面跟着你,那就没自由了,所以国家给你的保护是,以后你的资料保密,一般人不能查,还有你的资料上写着你还有父母和大姐,国家没找到他们的记录,关于这个,许爷爷让我告诉你,你父母和大姐的资料上头已经给你完善好了。”

  “多谢。”夏津这话是真心的。

  “这是国家对你的感谢,你那笔钱够支撑起好几个研究项目了,而且这还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每年都有,国家只觉得为你做的不够多啊。”

  “呵呵,够了。”

  交出时没提要求,但现在知道的人谁不说他靠上了国家这棵大树呢。

  至于他平时的花销,他的贸易街和基地早就盈利了,资金并不紧张。

  肖理亲自送他们上车:“我爷爷他们过一段时间就回清河镇,到时候还需要你们照顾一下。”

  夏津微笑:“好。”

  老爷子自己带着人手呢,哪轮得到他们呢,只是双方想加紧关系罢了。

  回到家,面对好友的询问,程帆挑挑拣拣说了,把一切功劳都往肖老爷子等人身上推。

  至于夏津为了亲自抓到人,找楚七做了好几个交易、和他们夫夫做过的事,一句没提。

  “我们这一程多亏了肖老爷子他们帮忙,这几天都是肖理带着人亲自去找人抓人的,这件事才能这么快解决。要是没有他们,我们在那边根本不知道怎么找人。

  对了,肖理说,过几天几位老爷子们就回来了。这次他们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一定得好好感谢他们。”

  程帆赶紧转移了话题。

  骆霜:“是要感谢人家,幸好有老爷子们,感谢老爷子他们喜欢我们这里,否则咱们也没机会跟他们打好关系。”

  “是啊是啊,”花羽说:“帆哥,你刚才说的不仔细,你再说仔细点嘛,怎么找人的,怎么抓人的啊?”

  “额,”程帆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啊,肖理他们每天忙来忙去,我很少看见他们,见到了也都没时间问啊,等把人抓了,我哪还有心思问他们怎么抓的人啊,就想揍人一顿。”

  咳咳,说完又在心里对好友说抱歉。

  花羽叹气:“好吧。”

  又问程帆是为什么针对他们?

  程帆淡淡地说:“我结婚后去过边城,在那里接触过巨人族你们知道的吧。”

  “嗯嗯,这几年你们还时不时收到从边城来的包裹呢,这谁不知道。”

  “我们被人针对,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在巨人族那边赚了点钱,有人眼红罢了。”程帆尽量吧这件事往小了说,也没提叶家什么事,“那笔钱从贸易街建成后我们就没动过了,这次通过肖老的关系给捐出去了。”

  “啊!”

  骆霜和花羽刚听到从巨人族那边赚钱,还没心算出那得有多少钱呢,就听捐了出去,这是他们没想过的事。

  毕竟他们这小镇之前过得都是有点余钱的日子。

  闻言纷纷对好友竖起大拇指。

  三人又在一起说了会儿话,骆霜和花羽才满意的离开。

  到了下午孩子放学,夏津和程帆一起去接阳阳,或许是因为单独被留家的原因,阳阳突然变得很黏人,放学后也不跟同学朋友出去玩了,就待在大人身边,俩人离开一会儿,小家伙都要问上半天。

  夫夫俩心疼的不行,。

  这几天程帆决定不开木料间的门了,阳阳上学,他就在基地里面帮忙,快下课就去看阳阳,放学就亲自接回来。

  过了一段时间后,阳阳才重新变得活泼起来。

  张晨因为帮了夏津的忙,事情结束后夏津问他有没有想过做生意,可惜这家伙没什么野心,最后回到了基地了,还是升职回归,这家伙满足的每天乐乐呵呵的。

  程帆提着礼物去找张师傅,说起张晨,张师傅就说:“我也不指望那小子能做出什么大事来,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就在夏津忙着给楚七准备报酬时,在酒店遇上了秦洲。

  秦洲说孙一龙全家已经搬走了。

  其实夏津刚回来那几天,碰上孙组好几次,孙组想让夏津放过他一次,甚至还想请夏津去说情请求不要开除他。

  夏津没答应,不能承担后果,就不该动歪心思。

  只是没想到,这几天没见,竟然全家都搬走了。

  秦洲毕竟带过孙一龙,见人落到这个地步,心里挺不好受的,他没法开口请夏津原谅,而夏津也没在他身边说孙一龙不好,这天夏津陪着秦洲喝的烂醉。

  之后秦洲恢复原样,仿佛孙一龙不曾存在过一样,再没提过这人,只是秦洲往后再没带过新人。

  又过了俩月,肖老爷子回来了,这次张老夫妻没来,许老说张老回军部指导去了,给现在军部的孩子们增加了不少训练呢,肖理也被扔过去重新训练了。

  因为有程帆的讲述,骆霜和花羽对几对儿老人更加热情了。

  苏老师偷偷问程帆怎么回事,程帆就把当初跟好友说过的话简单的说了一遍。

  苏老师了然,“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

  夏津跟好友的生活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把答应楚七的报酬结算完毕,又是几个月后了。

  “秦哥,谁要找我啊?还要在这见面?”夏津接到电话就过来了,把车停到正府院子里,看到秦洲就问。

  秦洲提醒了一句:“清河镇又不大,你在镇上开车过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那几个烂尾工程啊。”

  见是这个,夏津就抚额头,他能不知道这个吗,弄成这样,这里面还有他的手笔呢,但他回来这几个月确实是忘记这个事了。

  “谢谢秦哥,我知道了。”

  现在找他,无非是想让他帮忙把这几个地方重新整好,要不然就只能拆除,那之前花的钱可真就打水漂了。

  见人家的语气和态度都挺好,夏津也没废话,接了这个烂摊子。

  130,关于我家因为穷而没有弟弟这件事

  130,关于我家因为穷而没有弟弟这件事

  “阳阳,你们在干什么啊?”计十一温柔的问三个孩子。

  “好了。”阳阳把装好东西的布袋子打了个结,这才抬头回答老师的话:“计老师好,我把我们没吃完的东西带回家吃。”

  “我也是。”曜曜也举起布袋子。

  “嗯,”这是生生。

  没等计十一再问,三个小孩跟计十一挥手再见,已经跟其他小朋友玩到一起去了。

  计十一觉得奇怪,就问负责仨小孩子班级的同事。

  “我今天看到夏安,王曜,高盛三个小朋友,学校发的零食不吃完,装袋子要带回家,这个你知道吗?”

  “知道啊,他们仨这样已经好些天了,我刚开始也觉得奇怪,问他们,他们就说带回家再吃,我还问他们是不是不爱吃这些,他们又说爱吃,我问他们不吃零食会不会感觉饿,他们说不饿,我想着这也没什么,定期身体检查时也没出现问题,我就没继续问,难道是你今天发现什么了吗?怎么了?”

  “没有没有,你不用急,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夏津这基地就是专门给孩子准备的,给孩子的当然都是最好的,员工的福利也好,孩子离开幼儿园和基地后,员工都会留下开会,有问题当天解决,要真是孩子们有问题,员工忽略了,这工作也算干到头了。

  之后计十一又观察了仨孩子几天,发现每次发给仨孩子的零食,仨孩子只吃一点,剩下的就会留着,看表情不是他们不想吃,似乎是在忍着不吃。

  难不成是想减肥?

  不不!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她掐灭了,四五岁的小孩子,胖乎乎的才可爱呢,他们懂什么减肥啊。

  想不通,这天放学后她干脆找到孩子们询问。

  刚开始仨孩子不说,还是计十一说,如果发给他们的零食吃不完的话,下次就不给他们发这么多了,仨孩子才说的,而原因让计十一哭笑不得。

  起因是生生某天听到他爸爸和小爸的谈话。

  他爸爸说:“……咱们是不是可以再要个孩子了?”

  他小爸说:“要什么要,我现在不想要,那么多店已经够忙的了……现在还欠着不少钱呢,我哪有心情生孩子啊……我还想着把咱们业务往外发展发展呢,镇上到底还是太小了,我每天看着家里的欠账都脑仁疼,哎啊…穷啊~~~~”

  生生平时不能吭声,有很多事他不懂,但小爸的叹气和哀叹,他懂了,他才明白,啊,原来我家很穷啊。

  虽然生生说话少,但作为好朋友,另外两个孩子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小孩子的交流很是奇特,生生明明说的是两件事,一家里穷,二小爸不想生弟弟,但仨孩子说着说着硬是把两件事合二为一了。

  因为家里穷,所以小爸不生弟弟了。

  逆推出:小爸不生弟弟了,是因为家里穷。

  听起来没毛病啊。

  然后阳阳立刻对号入座了,也才发现,自己也没有弟弟啊,原来我家里也穷啊。

  再然后,他们得出:曜曜有弟弟,原来他们仨家里曜曜家才是最有钱的,都有钱养弟弟呢。

  曜曜想了想表示,家里还要养弟弟,要买很多东西,家里应该也没钱…吧?(不确定的语气。)

  等到了学校,阳阳和生生发现,别的小朋友要么有哥哥姐姐,要么有弟弟妹妹,只有他俩没有,顿时更加坚定了自家穷而生不起弟弟事。

  可是家里穷,他们能怎么办呢?

  他们还没赚钱的概念,那就省钱。

  反正下午的小零食不吃也不会太饿,但不吃就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样了,那就少吃吧,剩下的就带回家,家里就能少买点;家里的玩具坏了的也不扔了,能玩就继续玩,就连曜曜回家都会帮着小爸带弟弟了。

  仨小家伙最近正烦恼还有什么省钱的法子呢。

  计十一了解了情况后,哭笑不得的对仨小孩说:“你们都是好孩子,但你们还小,有些事不懂,就问问大人,遇上解决不了的事也问问大人,好不好?”

  仨小孩乖巧点头。

  计十一想着这事还是跟三对儿家长说一声,亲自去送孩子们。

  往常只需要送到夏津的酒店就行,不过这阵子夏津忙那几个烂尾项目去了,很少在基地这边,自从阳阳不在黏着人,程帆就送孩子时才到酒店看看,其余时间都在家里练习技术。

  这会儿计十一把人送到高远那边去了。

  高远那边也是刚开完会,然后又在会议室听了计十一从几个孩子口中问出来的话,他只觉得脑中空空的、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个小不点想的也太多了。

  生生还打开背包让他看今天学校发的零食。

  高远:……

  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这几天家里的零食不见减少,有时还看到生生拿着零食慢慢慢慢的吃,他还以为是孩子不喜欢那几种口味的,还跟小羽说换下家里的零食呢,结果……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他脸上堆着尴尬的笑送走计老师,一抹脸深唿吸,带着仨孩子回家。

  仨孩子把背包放下,先去了隔壁爷爷奶奶家问好,喊了一圈人,而后又跑去曜曜家看弟弟。

  花羽急冲冲的回来做饭,在家没看到孩子也不意外,随口说:“又在曜曜家玩啊。”

  高远嗯了一等:“应该是去看弟弟去了。”

  “不是,远哥你怎么了,说话就好好说话嘛,你把弟弟俩字加重是什么意思嘛,咱们不是说好了,过两年再给生生要个弟弟吗。”

  高远就把孩子们省钱的事说了。

  花羽震惊,有些感动,有些心疼:“生生这孩子,他才多大,什么都不懂呢,怎么能…我去把他找回来。远哥?”

  高远拉着媳妇:“别急,仨孩子现在正玩的高兴呢,吃了晚饭,咱们在一起说说。”

  三家里夏津是最忙的一个,人回来时,天都黑了,他晚饭没吃完,阳阳就跟着小伙伴跑出去了。

  等夏津吃完,程帆叫来了好友夫夫。

  人来这么齐,夏津纳闷:“怎么了?”

  高远再次把计十一的话说了一遍。

  骆霜有些尴尬:“这几个小屁孩……”

  花羽说:“都是我跟远哥说话没注意,让生生听到了,生生那孩子平时话少,我也没想到他不来问我们,而是憋心里,又被俩孩子问出来了…”

  程帆:“怪不得呢,我说最近家里的零食怎么不见少。”

  骆霜想了想:“我家的也是。”

  基地和家里的零食都是花羽准备的,学校和家里有相同的零食很正常,花羽时不时还给他们送,他们就没注意到零食多少的问题。

  高远又说:“我听计老师那意思,不能让孩子一直这么误会,最好是跟孩子好好说说。”

  可是怎么说呢?

  他们这三家的情况吧…

  按说夏津程帆家是最不缺钱的,可夏津这不是接了个烂摊子吗,那几个项目是正府出大头,夏津仍然贷了一笔款,但要说穷吧,他们家还有一条街和基地…那对孩子是说穷呢还是什么呢?

  高远家也是这情况,花羽心大,基地建好后一口气弄了好多铺子,虽说这几年欠债清了点,但仍然还有不少呢。

  王悠然这几年赚的钱不多,但养家后还有富裕,特别是清河镇被夏津带着热闹起来后,他也趁机赚了点小钱,属于不愁吃穿、养俩孩子压力也不算太大的类型,但只是眼前而已,他已经看清了,他家将来肯定是不能跟身边这两家比的,也因此夏津这次的项目,他主动找夏津+参与进去,整个项目的帐都是他负责的。

  程帆说:“孩子们还小,就是说了他们也不会懂的。”

  真实情况也不是穷和不穷两个简单的词能说明的。

  “那怎么办?”

  夏津吸熘一口消食茶:“哈,问问孩子们不就行了。”

  看他一身轻松的样子,高远问:“问什么?”

  夏津放下茶杯,到隔壁把三个孩子找了回来,当着三对家长的面说:“我听计老师说你们这几天一直在省钱是吗?”

  仨小孩点头。

  曜曜说“我可以少吃点零食。”

  阳阳说“我不要那么多玩具了。”

  生生看了一圈“我吃的不多,还可以少买点书,衣服也不要太多。”

  曜曜又举手:“我能帮小爸带弟弟啦。”

  阳阳和生生看曜曜,又看各自的爸爸和小爸:“我没有弟弟。”

  夏津程帆:……

  高远花羽:……

  曜曜说:“省了钱就有钱养弟弟啦。”

  三对夫夫:……

  “咳咳,”夏津打断他们的话:“你们太小了,省出来的钱不够再养一个弟弟。”

  仨小孩傻眼。

  “但是赚多了钱可以多养几个人。”夏津咬文嚼字说养人都不说养弟弟,对三个听到赚钱就露出亮晶晶眼神的孩子说:“你们想不想有钱?”

  “想。”仨小的齐声说。

  “好,那你们要听我的安排,明天开始你们不用省钱了,到了周末你们按我说的去赚钱,明白了吗?”

  阳阳大声地:“爸爸,我们要做什么啊?”

  “做什么到了周末你们就知道了。”

  曜曜举手:“可是我们不会啊。”

  “我会教你们的。”

  生生看看小伙伴,对着夏津重重点头:“嗯!”

  夏津哄孩子很有一手,几句话工夫仨孩子围着他问来问去的,又玩了会儿,仨孩子到另一边玩去了。

  在孩子们听不到的时候,程帆问夏津:“他们才几岁,你这样行吗?”

  夏津笑着对几个人说:“行,怎么不行,我就是这么长大的啊,放心吧,我有经验。”

  几人:”……”

  131,第一次,奖励

  131,第一次,奖励

  第一个周末,夏津带着三个孩子在贸易街免费摊位上摆上东西,有零碎的各家都需要的小东西,有孩子们的玩具,花羽店里赞助了些小孩子吃的小包零食。

  鉴于小孩子不知道价格,大人们就把价格打在每个商品上。

  “好了,这就是今天你们要卖的东西,价格都在上面,你们认一下,今天每卖出一件商品,我给你们每人一个铜币,卖的越多,你们手上的钱越多。懂了吗?”

  “懂。”说着懂,但仨孩子还有些懵懂。

  夏津指着不远处程帆的木艺铺和花羽的零食铺,“你们可以向小爸求助,但一天只能求助三次,这个明白吗?”

  “明白。”还是懵懂。

  “那好,你们加油哦。”

  “好的,爸爸。”

  “好的叔叔/伯伯。”

  夏津还有事忙,是真走了。

  程帆今天难得待这边店里,此时跟花羽一起站在门口看着仨孩子忙活,商品摆的乱七八糟。

  “帆哥,他们才四五岁啊,真的行吗?”

  “行,就算不行,这不还有咱们吗。”

  也许是三个小家伙看摊比较稀奇,很快他们的摊位上就迎来了客人,对方也是小孩子。

  “帆哥帆哥,来客人了,快来看。”花羽恨不得耳朵伸到那边听。

  “嗯。”

  小朋友们的交流看起来挺顺利的,不知道双方是怎么谈的,小朋友给了几个铜币,拿走了一个玩具和一包零食。

  程帆:“……”

  花羽:“……”

  花羽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人家买走的东西,有点不可置信的说:“帆哥,是我眼花了吗?”

  “不是,我也看见了。”

  “那,那孩子们这卖的价格不对啊。”孩子们亏了啊。

  “…再看看。”

  仨孩子的小摊还挺热闹,不过最多客人还是孩子。

  又看了一会儿,花羽开始皱眉:“我之前只知道生生不爱说话,没想到这孩子是这么不爱说话啊,这卖出去几单了,他总共也没说几句话啊。”

  这个程帆不好评价,“阳阳似乎也没说几句话。”

  “比我家生生好多了,小客人都是曜曜和阳阳招唿的,生生就在一边站着,需要的时候给人拿拿玩具啥的。还是曜曜能说啊,我看这么半天了,来客人也是曜曜先迎上去,都是一起长大的孩子,这怎么就能差这么多呢?”

  “……”

  孩子们第一次求助,是小买家问到了玩具的玩法和功能,因为是程帆练手做的,阳阳把小爸请来了。

  花羽也跟着过来听。

  程帆严格按照夏津所说的,只介绍玩具,别的一概不管,就看着孩子们比比划划的拿着玩具,还在地上试玩了一会儿,但结果这单没成。

  仨孩子有些垂头丧气,有些委屈的看向大人。

  程帆立马仰头看四周:“店里有事,我先走了,你们加油啊。”

  花羽也赶紧跟着走了。

  没多久就迎来第二次求助,生生找到小爸的店,要了他常吃的零食,大包的那种。

  花羽本想问问他怎么突然来要零食,但想到夏津的交代又闭上了嘴,二话不说给儿子拿下来。

  不过儿子要走时,他还是说了句:“生生啊,你们的求助只剩一次了哦。”

  “嗯。”生生抿紧了唇。

  花羽出来偷看儿子拿大包零食干嘛,就见儿子把大包零食和一个玩具一起交给了小买家。

  花羽:……赔了。

  午饭是骆霜带着二宝来送的,是三个孩子都喜欢的,一人一个饭盒,趴在摊位上吃。

  骆霜去找程帆花羽问怎么样?

  花羽说:“霜哥,你家曜曜是怎么教的啊。”

  “啊?”骆霜有点懵。

  “我感觉我跟帆哥家俩孩子都比不上你家一个孩子的嘴能说,特别是我家那个,我这看了一上午了,根本没说几句,而且有时候我看他想说话,还总是插不上嘴,哎…”

  骆霜:“……”

  他探头看了看仨孩子,他不清楚这一上午自家儿子是什么样的,就吃饭这会儿吧…曜曜边吃边说,吃的最慢,阳阳偶尔抬头跟曜曜说话,生生一声不吭。

  沉默地收回视线:“我想着孩子还小,很多时候不会拘着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我是真没发现啊,曜曜吃饭时还有那么多话说啊,幸好他们仨都是小孩子。”

  看来以后该好好教教了。

  “看了曜曜和阳阳,我倒是希望我家生生多点话,我才不管他是吃饭时说,还是睡觉时说呢。”

  “……”

  下午跟上午差不多,很快第三次求助也用上了,仨小孩再来求助时,程帆和花羽狠心拒绝。

  下午还发生了一件事:

  之前到仨孩子摊位上买过东西的孩子的家长找来了,说他中午见到孩子拿回家的东西、上面标的价格比他给孩子的钱还多,就问孩子,孩子说是用身上全部的钱买来的,问了在哪买的,这会儿来补差价来了。

  还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

  孩子卖的,孩子买的,本就银货两讫了;人家主动来了,花羽收了差价,反手用差价给拿了店里的零食给人家,你推我挡的,最后双方都很满意。

  而人主动补回的差价,花羽都单独装一个盒子里。

  到了傍晚店铺关门时,夏津来找孩子们。

  此时仨孩子坐在摊位前都有些蔫蔫的,只有阳阳起身抱住了爸爸的腿。

  “怎么了?”夏津心知肚明明知故问。

  “唔。”阳阳声音闷闷的:“爸爸,我们很想把东西卖掉的,但是他们都不买啊。”

  曜曜也开口:“是啊,我说的嗓子都疼了,还陪他们玩,可他们只玩不买,太气人啦。”

  生生低头摆弄着摊位上的玩具不语,看得出也不开心。

  夏津微笑说:“你们这是第一次卖东西,我感觉你们能卖掉这么多东西,已经很好啦,你们要看看卖出多少,不要看多少没卖出去,多试几次,你们就会卖出更多东西了。”

  孩子还小,慢慢体验生活,慢慢学习,才第一次呢,不急。

  该着急的是钱的问题,夏津看一眼仨小孩的钱盒,根本不用算,就知道钱不对,在淳朴的清河镇,在自家门口,肯定不是有人骗孩子,那就是孩子们根本不清楚该多少钱,交易的时候出了问题。

  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大人帮着小孩收了摊,就坐在木艺店开始点算仨孩子今天的收获。

  算完后,夏津拿着单子开始给孩子们对账,卖出多少商品,应该收入多少,对比实际收入后,少了多少,一一给孩子们指出来。

  解释之后,仨小孩才明白,他们卖少了,自家的钱少了,亏了啊。

  仨小的感觉犯了大错,几个大人虽然没责备他们,但他们就是觉得委屈,张嘴就哭。

  程帆骆霜和花羽上来就想哄,花羽还拿出一个钱盒,正想说什么,就被夏津伸出的手臂拦住。

  孩子们就等着大人来哄呢,眼看就能投入小爸的怀抱,谁知被人拦住了,哭的更大声了,希望大人能心软。

  但如果没人哄,孩子很快就自己好了。

  这仨也是。

  夏津说:“这是你们第一次卖,算错了钱,我们不会怪你们,我只想问你们,你们下一次还想算错吗?”

  “不不……”

  仨孩子同时摇头。

  “那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吗?”

  仨孩子眨巴着清澈的眼睛。

  夏津随手拿起一个玩具:“你们学的数数不够用啊,学的加减法都是低位数的,不够算这些大点的玩具的,还有啊,你们平时算的太少了,才会出错。如果你们不想以后都算错,想把这些大的贵的卖出去,你们就要把这些学好,那样你们卖的钱就不会少了。”

  仨小的吸吸鼻子,点头保证一定要学会这些,下回绝不少钱。

  哭完了,夏津开始奖励,答应每个商品都给钱的就不能不给,给的时候还问孩子们今天开不开心。

  拿到了钱,孩子们顿时忘了少钱时委屈,开始说起这一天的感想。

  曜曜:“今天的每个人我都跟他们说话啦,他们说下次有了零花钱,还来找我们买东西呢,就是我今天好累啊,嗓子也不舒服。”

  骆霜赶紧给孩子喝润喉的水。

  夏津夸:“曜曜很棒呀,曜曜听起来很厉害啊,曜曜辛苦了,我买了你们最爱的水果,奖励曜曜比多吃一个好不好。”

  “好,我喜欢吃。”

  阳阳:“我今天也跟他们聊天了,我不明白,他们明明很喜欢我们的东西,还玩的很开心,最后却不买了。”

  夏津说:“阳阳啊,你今天做的也很好,不过呢,喜欢了,也玩的开心,就要买回家吗?”

  阳阳不懂:“……”

  曜曜和生生也不懂。

  夏津摸摸孩子们的头:“你们再长大点就懂了。”说完看着生生。

  生生:“我今天帮阳阳和曜曜拿东西,还帮其他小朋友调试玩具了。”

  其他小朋友指的是来他们摊位看和买的那些人。

  夏津对生生说:“生生今天也做的很好,生生是个小男子汉了呢。”

  生生抿紧的嘴巴翘起。

  花羽看着儿子明明很高兴但就是不表现出来的样子不语。

  夸完了孩子们,定了下周重点学习的课程,两家人关店回家。

  夏津一家三口一辆车,花羽骆霜带着孩子一辆车。

  俩孩子高兴的说话时(其实是曜曜说,生生听),骆霜问花羽:“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沉默,这不像你啊。”

  花羽看了看孩子叹气道:“我觉得我对生生了解太少了,我这几年一直忙,身边还有你们和老爷子他们帮忙,我就不知不觉的对生生的关注少了,我这小爸当的太失败了…”

  骆霜看看反省的花羽,又看了看高兴的儿子,顿时不说话了。

  132,可以咸鱼躺了

  132,可以咸鱼躺了

  大人不想工作的时候为了生活必须坚持,孩子可不会。

  仨小孩第一周摆摊很开心,但第二周就不开心了,只有一周时间不够学好算数,第二次摆摊后,他们依然赔了,中间还争轮了好几次到底谁算的才是正确的,东西都少卖了不少,第三周开始他们要学习的功课增多了。

  光是背商品的功能作用愁哭了仨孩子。

  那么多记不住,真的记不住。

  到了第四周,仨孩子摆摊时都蔫了,一天下来商品只卖出三分之一。

  晚上回家,阳阳可怜兮兮说:“爸爸,我不想摆摊了。”

  夏津拒绝:“儿子,一件事开始了,就不能中途放弃哦。”

  “可是,我们都记不住那么多东西。”

  “一周记不住就两周,两周记不住就三周,三周记不住,就用更多时间记,爸爸不会逼你的,你慢慢来就行。”

  阳阳鼓着腮帮子倔强的看着爸爸,无声的拒绝爸爸的要求。

  夏津捏捏儿子的小脸,无声的坚持。

  阳阳被爸爸捏的一秒破功,转头找到小爸抱住小爸的腰:“小爸,我不想摆摊了,别的同学周末都在玩,我已经好几个周末没去玩了。”

  程帆:……

  哪里好几个周末了,才四个啊,但是看着儿子委屈的脸…

  教孩子最忌讳一个教一个扯后腿,他安慰儿子:“这件事听你爸爸的,但是小爸可以帮你申请下,每两个周末,你们只需要摆半天摊,可以玩半天怎样?”

  阳阳不太乐意,身体不住晃荡,发出委屈的呜呜的声。

  程帆想了想道:“好吧,小爸帮你想想办法。”

  阳阳惊喜的抬头:“小爸真好。”

  谁知程帆随即说:“那就跟你爸爸学武术,跟你肖爷爷和苏奶奶学画画或者下棋,我听许爷爷对土地很有研究,要不我去跟许爷爷说说,你们跟着许爷爷?”

  阳阳傻了:……

  不,这些他都不想。

  程帆:“你选一个吧?”

  阳阳:……

  阳阳缠了爸爸和小爸好几天,眼看着周末就要到了,他实在不想摆摊了,跟小伙伴商量后选了跟着许爷爷。

  许爷爷研究的是土地,那不就是下地么,他们从小就在基地,从小看着孩子们来种地的,他们自己也种两年了,大不了跟着许爷爷下地去。

  于是这一周周末,许老就带着仨孩子去了基地文场,中午在基地吃的,傍晚回家。

  阳阳回家就抱着小爸的腿,眼睛红红的:“小爸。”

  程帆摸摸孩子的小脸:“这是你自己选的啊。”

  “但是我不知道跟着许爷爷要学习那么多东西啊,地里有什么能让种子发芽更好,地底下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那些都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啊。”

  “……”

  程帆有点心虚,儿子选之前,是夏津说许老对土地有些研究,不在镇上转悠的时间就待在基地文场田里看种的菜和粮食,他就以为许老可能是喜欢种地。

  儿子选完,他们也跟许老说好了,夏津才贼兮兮跟他说,有一回肖老他们说漏嘴了,他们才知道许老是地质研究员。

  根本不是种地的。

  种地只是许老在镇上给自己找的养老的休闲事。

  阳阳哭唧唧:“小爸,我不想跟着许爷爷玩了。呜呜,我能不能再换一个。”

  程帆面无表情:“阳阳,一件事你不能刚开始做就放弃啊。”

  “可是…”

  “没有可是。”程帆严肃道:“你刚开始学,还什么都没学到呢,不能放弃。”

  阳阳撇着嘴差点要哭,等爸爸一回来就亲切的跑过去:“爸爸我还是去摆摊吧。”

  夏津眉头一挑就知道儿子的意思,谁还不是从这么点过来的啊。

  “不行哦阳阳,你现在五岁了,大孩子了,做了选择,就要对要做的事负责,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哦,爸爸相信你,你一定能学好的。”

  阳阳想说我学不会,但爸爸相信自己啊,他可是可是了半天说不出自己不相信自己的话。

  小孩子也要面子的啊,更何况他现在都是大孩子了。

  第二天曜曜跟生生得知阳阳还要跟着许爷爷,他俩也都蔫了,他仨是一体的,要干什么都要一起。

  仨小孩子那边最近有些不开心,程帆担心又心疼孩子,夏津劝他。

  “他们才一点点大,许老不会累着他们的。过个把月他们如果再提要求想换,那就给他们换,没条件换不了的只能坚持,有这条件咱们总让孩子选到自己喜欢的,就算全部不喜欢,他们最后也要选一个,他们经历了这些,再选的时候才会更加谨慎。这才是人生嘛。”

  程帆看他的眼神有点怜悯:“你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不是,”夏津反驳:“我那时候根本没的选,都是大姐直接安排,她安排的那些都是她自己经历过的,她根本不管我喜欢不喜欢。”

  程帆:……

  所以你儿子现在有自己选的机会在你看来已经是很好的童年经历了是吗。

  都生活了几年,夏津哪能不知道媳妇的心理活动:“阳阳是我的孩子,我也关心他的,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的。”

  程帆想想自己的童年也没法借鉴,他小时候是没人管,一直到长大了懂事了很多事才明白,顿时叹气,行吧,还是看程帆的吧。

  如是过了俩月,仨小孩从摆摊到跟着许老下地又到跟着苏老师学画画,过年的期间夏津也没放过儿子,把程季和桑绵绵接了过来,一天有半天都要学各种技能。

  不得不说,几个老爷子和奶奶真是多才多艺,轮一圈都过去大半年了。

  程季回去时还有些不开心,他也是爱玩的年纪,来之前想的很好,到了后简直想直接回头,玩的时候很开心,学习的时候很伤心,回到家还跟爸爸妈妈吐槽。

  桑绵绵年龄稍大写,已经懂了很多,玩的时候开心玩,学习的时候很是认真。

  程帆接到哥哥姐姐电话,都是感谢他的。

  他哥说:“这皮猴子我揍都不听的,在你们那还挺好的,老三啊,放暑假我还带着他过去、你看行不?”

  他姐说:“老三我得谢谢你,绵绵回来说跟着那几位长辈学了不少,你替我谢谢他们,等孩子再有了假期,我亲自带着人去感谢他们。”

  程帆还能说什么,反正家里和酒店都是能住人的。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过去了,眨眼阳阳七岁了。

  程帆已经33岁,夏津35岁。

  这一年夏津手上的烂尾工程完成了。

  比起八年前夏津来时,如今的清河镇已经大变样了。

  但他们这位置不咋地,再发展也不会成市,经济已经发展到顶峰,人口也差不多饱和了,接下来几年夏津都不准备折腾了。

  这两年,有夏津从那山拿到的丹药养着,几位老人的身体都很好。

  这两年,楚七跟夏津的合作也没出幺蛾子。

  这两年,他投钱给国家的研究,总算有一项出了成果:就是电子防御系统。

  听肖老说,接下来国家要在全国范围内安装特殊是扫描仪,一旦有犯罪,能快速找到人,让犯罪无所遁形。

  小人国本就很好的治安,以后只会更好。

  这几年,隔壁几个镇看到清河镇变化,有人羡慕夏津,有人嫉妒,有人心思活络起来,也开始搞起建设来,结果失败和成功各半。

  等失败的项目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影响清河镇时,清河镇镇正府再次找到夏津,夏津响应正府号召,但却不再接手烂摊子了,而是摇身一变成了顾问,给人家出出主意,入股了很多人的生意。

  这两年,仨孩子慢慢不再天天在一起了,两年的经历让孩子们认清了各自的喜好。

  曜曜很喜欢跟人交流,特别是孩子,他的弟弟也三岁了,他带的有模有样,不懂的时候还会主动问金老师,金老师也不因为他人小而不耐烦,很是耐心的教他,再过几个月他马上就要有第二个弟弟了。

  骆霜说起曜曜都想不通大儿子才这么大点怎么会喜欢跟小孩子在一起玩。

  生生这两年虽然开朗了许多,但从小喜欢看书的爱好没变,虽然还不知道最喜欢什么,但很喜欢跟着几位爷爷奶奶,听他们讲当年在学校研究课题的话题。

  花羽听到几位大佬评价生生是做研究的苗子时,很是高兴,照顾几位老人家都更加用心了。

  回了家跟高远感叹:“远哥,这就是环境对人的影响啊。”

  幸好当年他结婚时,特意选在这个地方,挨着夏哥和帆哥他们,他这些年看的很明白:别说什么肖老是通过远哥才来这里的,若是没夏哥,几位老人家根本不可能在他们清河镇一待就是好几年。

  花羽现在也有了二胎,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阳阳也找到了喜欢的。

  起因是一家三口有此出游,路上遇上危险动物,夏津翻手拿出了大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程帆开着车躲避危险。

  这些对小家伙来说太震撼了,太刺激了。

  事后夫夫俩告诉阳阳,夏津能拿出大刀的事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小家伙严肃保证,回来后果真一个字也没说过。

  但却真心喜欢上了练武。

  嗯,夏津从小锻炼他,稍大点还跟着夏津学,但之前他并不是真心的。

  为此,在夏津给爸妈和大姐写信时,小家伙也给自己的爷爷奶奶大姑写信,不久后收到了爷爷奶奶给的小武器(未开刃),还有大姑亲手绘制的武术招式。

  这两样东西立马成了小家伙的宝贝。

  夏津把人拜托给了张老,小家伙已经跟着张老一段时间了,不过听说最近似乎对机械有了些兴趣……

  “额……”

  反正等孩子真的提出要求再说吧。

  这两年,夏津给爸妈和大姐那边偷偷送物资的次数慢慢减少了,听爸妈和大姐说末世那边已经稳定了,夏津送了不少种子过去,也有了进展,已经差不多能自给自足了。

  夏津觉得,眼下的生活真好,三十五岁了,他终于可以咸鱼躺,开始养老生活了。

  133,打孩子

  133,打孩子

  基地有高远,培训机构有培养起来的人手,贸易街自动运转……夏津真的开始进入咸鱼生活了。

  在外,去贸易街转转,基地玩玩,给那些入股过的项目人出出主意。

  在家,家里人口少,孩子也大了,做饭和收拾家务也不麻烦,别的不说,程帆能全心全意投入木艺品研究和练习了。

  网络上,他跟第五和图门依旧联系,对方给他发了许多巨人族那边的视频,他看着巨人族那边娱乐业快速发展,当然也看到了两位朋友已经没了他们边城见面时的初心,夏津还需要两位巨人族朋友供钱给小人国研究,反正又见不到,也不是时常视频聊天,维持着面子功夫罢了。

  生活顺心,时间晃晃悠悠如水流过,眨眼阳阳十岁了。

  “阳阳,我跟你小爸要去蓝市里一趟,然后再去灵阳市……”

  夏津没说完,程帆道:“不一定能去灵阳市。”

  “我觉得你肯定能去灵阳市。”夏津对媳妇很有信心:“你练习了这么多年,这次夏季木艺品展会你绝对拿奖。”

  “小爸,我也认为你这次一定拿奖。”阳阳也道。

  “你看,儿子跟我才是实事求是的人,你就不用谦虚了。”

  “……”程帆温柔的笑了。

  两年前张师傅就说,他已经没什么可教给程帆的了,还鼓励程帆去参加比赛。

  一家三口做好了准备,还写信告诉了爸妈和大姐,几天后他们手上多了一本书:古代机关术。

  大姐从一个古书店淘到的。

  程帆本来就擅长这些,一看更是沉迷其中。

  阳阳不懂,看到时候一直惊叹。

  夏津懂啊,这是古代能人巧匠智慧的结晶。

  程帆这一学又是两年,直到把书上所有的东西都吃透了,还做了创新,这才去参加展会。

  “阳阳,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爸爸,你就放心吧,我都十岁了,没事的,你们去吧。”

  孩子大了,旁边还有俩邻居好友,夏津和程帆还是放心的。

  大人一走,阳阳冲到隔壁:“张爷爷,我爸和小爸答应了,这次你上山一定带着我啊。”

  张老头发都白了,但身体还很硬朗,基地他早不操心了,反而看上了后山,时不时带上保镖就往里进,也不进深山,就在外围锻炼。

  大的猎物见不着,大大小小的虫子就够他们抓的了。

  阳阳见他们去了几次,就吵着要去,但张老不同意,娃还是小啊。

  阳阳去求爸爸和小爸,那夫夫俩话术统一:你张爷爷同意就行。

  但张老的话是:得你爸爸和小爸同意。

  都往对方身上推,根本无解。

  阳阳知道这是他们双方的拒绝,但他不想放弃。

  这不,爸爸和小爸离家,他编了个瞎话就找上张老。

  可张老不信:“不可能,你爸爸和小爸不会答应你的。”

  嘿,您老爷子也知道啊,阳阳笑道:“我爸爸说跟着爷爷您肯定安全,他放心。”

  张老眯着眼看着小少年,试图从小少年脸上看出心虚,结果失败了。

  “你爸爸真同意了?”

  “嗯嗯,真的。”阳阳勐点头。

  “成,”张老答应了,但上山的配置提高了,多加了俩保镖。

  所以这天夏津程帆到了市里,往隔壁打电话,听到的就是张老带着阳阳上后山了。

  挂了电话,夏津咬着牙:“这小子竟然学会说谎了,回去看我不把他屁股揍开花。”又安慰担心儿子的媳妇:“放心吧,张老爷子做事稳妥,要带阳阳,肯定多加保镖护着人,他们又在外围,不会有事的。”

  他这些年没少进山,很多大型动物都已经把家挪到森林深处去了,后山的危险性不大。

  夫夫俩稍稍放了心。

  进山的张老也带着阳阳闯进了一个蜈蚣巢穴。

  阳阳看着跟他差不多大的蜈蚣,默默拿出了爷爷送的小刀。

  “阳阳,到我身后来。”

  “我没事的,雷叔。”虽然这么说,阳阳还是站到了雷叔身后。

  张老推出一人高的瓶子:“还是跟之前一样,几个人围着一个落单的打,其他人牵制剩余的蜈蚣,这些东西都抓了,带回去入药。”

  看到阳阳:“阳阳,你别跟你雷叔身后了,到张爷爷这边来。”

  阳阳不太想去,张爷爷在人群最中间,去了他就只能看别人斗蜈蚣了,这次机会难得,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他想亲自动动手。

  但这时候他肯定不能反抗张爷爷,一旦反抗被抓到张爷爷身边,他就别想离开张爷爷的身边了。

  他默默跑到张老身后,但眼睛一直盯着蜈蚣们,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

  随着张老一声零下,战斗开始了。

  训练有术的军人跟一群蜈蚣缠斗到一起,张老背着手站在中间指挥,没多会儿一条条蜈蚣被抓进瓶子里。

  阳阳看着瓶子里的蜈蚣急了,他想参与。

  “你还小,这次看看就行。”张老哪能看不出小少年的意思,直接拒绝了。

  阳阳泄气。

  “小心。”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阳阳抬头,就见一条蜈蚣竟然穿过保镖们的包围圈,朝他们扑来。

  张老伸手就要把小少年揽到身后,谁知小少年从他胳膊下穿过,举着小匕首扑到蜈蚣头上。

  匕首入肉,如同刀切豆腐一般丝滑,小少年心里感叹着爷爷给的东西就是好,一边用力向下一划,蜈蚣头被他噼成两半。

  众人见状:“我巢。”

  小少年双手握住匕首,弓起身子把张爷爷护在身后。

  张老头看看倒地的蜈蚣,再看看小少年,半晌回过神来,心中感激,感激后是生气,一把把人拉到身边:“你没事吧。”

  阳阳还有点懵:“没事啊。唔。”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你才多大,你往前凑什么凑,现在根本不需要你往前凑,你知道这蜈蚣多危险吗,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冲上去,你要是有事了,你让我怎么跟你爸交代,啊,你给我过来,从现在开始,不准离开我两步距离,听到了没。”张老咆哮。

  “听,听到了。”这还是阳阳自认识张老以来,第一次听到张老的咆哮,他耳朵都嗡嗡的。

  之后,就没阳阳插手的机会了。

  很快蜈蚣都被抓进瓶子,几辆车排着队回到了家里。

  然后张老就知道了自己被阳阳骗了的事,[○・`Д´・○]!!

  老爷子放下一句:“你就等你爸回来收拾你吧。”

  阳阳嘿嘿笑着一熘烟跑走了,找小伙伴玩去了。

  一群老头看张老。

  “我说老张头,你怎么就被那小家伙骗过了呢?”

  “哼,”张老神色高深莫测:“我承认我面对这小家伙的时候确实松懈了些,但也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没看出那小家伙说谎。那小家伙若不是天生的,就是有人教他。”

  “是小夏吗?”

  “不会是小夏。”张老反驳:“咱们跟小夏认识这么些年,小夏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做小动作,他还没小家伙自然呢。”

  “…”

  “算了,不说这个了,今儿小家伙在后山的表现不错,见我有危险立马就冲出去了,还有他手上有把匕首,比我见过的所有武器都锋利。”张老看许老。

  “你的意思是,那地方提供的。”许老说:“据我这几年的了解,那地方跟夏津的关系很密切,人家提供一把匕首很正常嘛。”

  行吧,说到这个,他们这些没法接触那山的人,就没法往下聊了。

  一周后,夏津程帆回来。

  程帆捧回来头名大奖,还接了几个单子。

  等送走来恭喜的好友和邻居,夫夫俩笑容一收,开着车把儿子从基地揪回家,顿时家里响起阳阳的哭声。

  等打完,阳阳的屁股肿的只能趴着不动。

  张老怀疑的问题,夏津也想到了:“说,你怎么骗过张老的?”

  阳阳泪眼萌萌:“就是那样骗过的。”

  “哪样?”

  “就那样啊,说谎的时候先骗过自己,自己相信,别人就很难猜出来。”

  说的容易,但做起来难啊,“谁教你骗人的?”

  “大姑给我的信里写的。”

  “……”

  夏津顿时像被掐着脖子的鸡,说不出话来了。

  他想起来了,这些话他小时候也听大姐说过,只不过大姐一直说他学的不行来着,没想到大姐现在又这样教孩子。

  他能想到,他要是敢问大姐,大姐能从末世生存各方面给他分析几十页纸,最后他只剩被说服的份。

  他追问:“你大姑还教了什么?”

  于是他又听到了大姐从小教他的那些,加大姐在末世混了十几年的经验包,心得。

  他一边听一边记,等儿子说完了,他准备把记录本上的内容删减一下再让儿子学习,却哪个都舍不得删除,这里面还有孩子成长教育呢。

  他看着儿子红红的眼睛:“以后你大姑和爷爷奶奶给你的信,爸爸也要看,爸爸跟你一起学。你现在还小,很多事还想不到。

  比如这次你骗张爷爷,你想过张爷爷知道你骗他会伤心吗,你想过爸爸和小爸会担心你吗,你想过上后山万一碰上危险、你张爷爷回来怎么跟爸爸说吗。

  做任何事都要前思后想。爸爸以后会教你的。”

  阳阳想说他跟爷爷奶奶和大姑的写信是私信,是他的小秘密,听了爸爸的话,又没法反驳,他只想上后山,确实忽略了很多问题。

  这次他没事,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但万一自己有事了呢?

  他一个激灵!

  “好吧,爸爸。”

  自此夏津咸鱼的生活结束了,再次落到大姐魔爪中,仗着隔得远,大姐过不来,写信吐槽了大姐七张纸。

  收到回信,就能从大姐那力透纸背的字迹上感受到大姐的愤怒。

  夏津心里舒服了。

  四级轮转,转眼又是两年,阳阳十二岁了。

  计十一找上门来,神色严肃:“夏津,小人国神女山需要你的帮助!”

  134,神力降临

  134,神力降临

  听完计十一讲述了关于生命女神,神女山侍者的任务【见46章末尾】,夏津的脸色变了。

  “你跟我说这些,是五十年之期到了吗?”

  “没错,明年春,没几个月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计十一深吸一口吸才缓缓说道。

  “小人国的神女山要跟巨人族那边的神女山,每隔五十年要争夺一次生命女神降下的神力。

  这一个五十年,多了你的帮助,我们准备的带能量的武器和物品比以往多很多,我们以为这次不会被夺神力了,还想着能从那边夺过来一点。

  但是,今天七哥跟我联系,我们的人探听到巨人族神女山的消息,那边隐藏了两个能力很强的侍者,这个时候才暴露出来。听说这次巨人族的准备也比以往多,我们恐怕会被夺不少神力。

  没有足够丰富的神力,过不了几年,小人国的土地就会退化,种植,矿产,地下资源都会受到影响。

  夏津啊,七哥让我先来找你,他随后也会来。我们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我们需要更多的带能量的武器和物品。夏津,只要神女山有的,我们都可以拿来做交易,你能帮帮我们吗?”

  “不用交易,我会帮你。”夏津直接道。

  “…真的?”计十一惊讶,认识夏津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夏津说不用交易,直接给东西的。

  “当然是真的,我也是小人国的一员。”

  他来这里十多年,对这里已经有了归属感,自己的国家,自然要帮。

  那山不会说谎,所以这个时候形势应该很危急,平时做交易可以,但此时他不会趁火打劫。

  “太好了。”计十一激动的不知道怎么感谢夏津才好。

  夏津制止她:“给我几个空间珠。”

  计十一抖着手把身上能给的都给了,有十几个呢,她有些尴尬:“有点多啊,我再收起几个。”

  最后只给夏津留下五个,嗯这也不少了,是夏津跟他们平时好几个月的交易量呢。

  夏津这些年一直跟那山有交易,为了应付突发状况,平时就有积累复制武器的习惯,大姐那边需要的物资减少后,空间月牙就被他用来装复制武器了,大姐那边有需要时会拿走一些,如今还剩不少,装满了三个空间珠。

  当天晚上楚七到了,瘦竹竿样的人更瘦了,脸上带着病容。

  “你这是生病了?”夏津道:“你们不是有丹药吗?”

  楚七摆手:“不是生病,是神力消耗过大,吃丹药只能管一时罢了,巨人族那边准备的东西太多,我们这边要是没有足够的东西,怎么跟他们抗衡啊。”

  “所以你们就透支身体用神力制作武器和物品,不要命了吗?人没了,才是什么都没有了。”夏津不满道。

  “呵呵,多谢关心,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呢。但这就是我们身为侍者的责任啊。等到了争夺神力的那天,如果我们准备的所有东西都用上还不够的话,就该我们亲自上了,献祭我们的身上这些年来修炼出来的神力,事后还有几个人存活谁也不知道。”

  楚七面上露出苦涩:“在神女山的记录中,其中有一轮五十年里、侍者达到了六十六人,那是小人国神女山历史上侍者最多的时候,但争夺神力之后,只剩下九人,还都是身受重伤,几乎不能行走。

  我们这一届的侍者只有二十六个,加上上一届的前辈,总数也只有三十一人。说实话啊夏津,我……”

  我想邀请你上山——这句话他卡在了喉咙里。

  夏津身上神秘莫测,这些年他们都没查清,他觉得夏津这次一定能帮他们,十一从夏津这出去就跟他联系了,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但人家这么帮他们,他却想邀请夏津上山赴死局!

  夏津静静的看他:……

  那句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改了词:“我们很需要你的武器,你能想想办法再多给我们些吗?我知道你已经答应十一了,可我担心那些还不够。”

  “好,我尽量。”夏津知道楚七刚才想说的不是这话,他不知道楚七为什么改口,但这个要求他不拒绝。

  “谢谢你啊夏津。”楚七咧嘴笑,笑着笑着咳嗽起来,赶紧拿出丹药吃。

  夏津默默给他倒了杯水。

  “夏津,你准备好,十一会送回去,她离开这里时,咱们的交易就暂时结束了。等这次争夺神力结束,神女山应该还会下来人找你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我,希望到时你还能跟神女山继续交易。”

  到时候下一轮五十年的能量物品的积累也要开始了。

  “……好。”

  “咳咳。”楚七又吃了一颗丹药:“这次多谢你了,夏津,我要走了。”他站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说:“夏津,虽然你没上山,但在山上所有人心里,你就是我们的兄弟。”

  夏津一时无言,看着楚七的背影,他说:“楚七,我没有你们的奉献精神,我不配。”

  他做不到像神女山历史上的侍者那样,为了给小人国争取更多神力而献祭自己。

  楚七转回身:“不,你配。你帮了我们很多,你就是我们的兄弟。”又转身,摆手:“再见啦,不要送了。”

  ……

  “你真的决定了吗?”程帆问夏津。

  夏津回来就跟程帆说了楚七和计十一的求助,并说了自己稍~微思考后的想法,他想向爸妈和大姐求助。

  要是末世那边还是最初的状态,他肯定不会开口,那是在消耗爸妈和大姐的力量,但现在末世那边稳定了,大姐身居高位,手下的异能者有很多,是可以帮忙的。

  唯一要考虑的是,他要给拿出来的东西找个理由应付那些侍者。

  “嗯,我决定了,我要写信跟大姐求助。没理由就没有吧,有些事我不愿意做,神女山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决定的事,我支持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身边。”

  夏津抱住媳妇长舒一口气。

  时间不等人,夏津立马写了信,专门把两族神女山之间的争夺写明,又写了小人国目前的问题,最后就是求助,但是要多少带能量【异能】的东西,他没写,还得跟大姐商量。

  信放在月牙里的桌子上,第一天信还在,第二天信消失了。

  信消失十分钟后,夏津就收到了大姐的回信,相比夏津思前想后的,大姐要霸气许多。

  【蠢弟弟,打开姐的信,你可以笑了。

  先给你吃个定心丸:你想要多少,姐都准了。

  不用费劲巴拉的想理由,你直接跟他们说,这是你大姐我提供的。

  别担心那什么神女山会惦记上你,还想拉你上山,就算他们真提这要求了,你断然拒绝,理由都不用想。

  看到姐提供那么多武器,他们但凡有一个人有点脑子,都不会去得罪你。

  好了,姐现在去给你准备几个空间法器装东西,你们那个空间珠啊,姐看不上。

  不用谢,不要打扰我。】

  夫夫俩:……

  把短短几行字看了几遍,夫夫俩忽然相视而笑。

  “大姐她到底怎么养成这样的性格的?”程帆道。

  “额……”夏津也不知道啊:“这个可能就是天生的吧。”

  不管怎样,夏津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接下来夏津半点不敢歇息,复制仓库的时间一点不敢浪费,如是过了一周,月牙里多了个梭子型的玉石。

  “大姐弄出来的空间法器怎么都要带俩尖儿啊。”程帆疑惑。

  夏津看着梭子的两头尖摇头:“大姐没这方面的爱好,也不会在这方面恶作剧,我想应该是有什么说法吧,反正能用就行。”

  依旧是俩人滴血,都可以用,一起往外拿东西。

  木火土金水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别看有些只是土团子,但有异能的人能感到里面丰富的能量【异能】。

  最后夏津掏出来几个雷球,用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透明容器装着,上面有个地方用玉石塞住。

  这一看就是大姐的作品。

  这些东西计十一给的空间珠根本装不完,只能先放回去。

  计十一主动把学校的工作停了,她人虽然人不在神山,但也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接到夏津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

  然后她傻眼了,继而摸着那些富含能量的东西笑出了泪,不住对夏津道谢。

  夏津道:“这次是我求了我大姐,这些你没在我这见过的,都是我大姐提供的。”

  “你大姐?”人在哪?她没感觉到清河镇有特殊能力的人进来啊。

  “她不在这里。”

  “哦。”所以是人虽不在,但你们姐弟能联系还能传送物资对吧。

  说实话,计十一很想见见夏津的大姐,但人家显然没见他们的意思。

  夏津道:“我大姐那边还有一些东西,你再给我些空间珠。”

  一听还有,计十一心中激动,赶紧把剩下的空间珠都拿出来。

  交易完,计十一回到住处就跟楚七联系,把这几个空间珠的东西送上山。

  自此计十一每天都去夏津的酒店一趟,等夏津的消息。

  接下来好几个月,大姐那边陆续送来好几个空间梭的东西,夏津都给了计十一。

  冬天春来,这天计十一拿到最后一批空间珠,向夏津提出了告辞,她要回山了,临走郑重地向夏津表示感谢。

  次日,许老向众人辞行回了京市,他表示他要重回工作岗位了。

  计十一跟许老走了半个月后,这天夏津正躺在自家竹下睡午觉,忽然感觉到一股从天而降的压力。

  他惊醒看天,却什么都看不到。

  现在是…神力降临了吗?

  135,我的秘密【完结啦】

  135,我的秘密【完结啦】

  “压力?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压力啊。”程帆说着还动动身体。

  “没有吗。”夏津道:“原来普通人感觉不到啊。”

  程帆:……

  经过夏津世界,他才知道压力是什么意思,然而因为感觉不到,根本想象不出来啊。

  关心道:“夏津,我看你挺难受的样子,赶紧好好休息吧。”

  傍晚阳阳回来,还以为爸爸生病了,给爸爸端茶递水的,夏津感动的不行,奈何身上压了东西,很难受,感动的笑容看起来像哭似得。

  阳阳偷偷跟小爸说:“小爸,我爸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病了,要不送医院,让医院看看吧。”

  “暂时不用,”程帆忙着手上的活儿,回答儿子:“先让你爸爸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说。”

  他不知道神力降临要多久,应该……不是太久吧。

  果然这种情况持续了二十四小时,次日中午,夏津身上压力陡然消失了。

  他勐的跳起来,动动身体,浑身轻松,感觉能直接跳上房顶。

  “没事了?”程帆问。

  “嗯。”夏津原地蹦跳证明自己确实没事了,忽然:“嗯??”

  “怎么了?”程帆赶紧问:“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不是,应该是好事,我先看下。”夏津沉下心看了看自己的复制仓库,发现竟然升级了,多了三个格子。

  他跟程帆说了后:“除了多格子,不知道其他方面升级没,我复制一把武器试试。”

  听到不是坏事,程帆放心了。

  阳阳回家见到爸爸好了,还很疑惑:“爸爸啊,你昨天到底什么病啊,突然病了又突然好了,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别有什么隐性疾病,咱有病就得治。”

  夏津踢了儿子一脚:“别胡说八道,你爸我才没病呢,我好的很。”

  “真的?你昨天那样没说服力啊。”

  “当然真的。”夏津捉住儿子到院子里打了几套拳。

  阳阳被亲爸揍的龇牙咧嘴,转头请了隔壁爷爷奶奶的医生到家里给他爸检查,这是后话了。

  几个小时后,夏津总算弄清了自己的能力。

  他的复制仓库不但多了格子,复制的武器的杀伤力也提升到百分五十,复制一个的时间也缩短了一半。

  虽然看起来还是没啥用,但提升就是提升了。

  之后,他一边习惯性的存储复制的武器,一边听隔壁老爷子老奶奶酸言酸语的说许老回京再次参与工作的事。

  一个月内,许老跑遍了整个小人国,听说取了上千份样本,现在已经钻研究室去了。

  又一个月后,隔壁不酸言酸语了,开始分享许老跟他们说的信息,感叹小人国接下来几十年会比之前发展的更好。

  夏津听完会心一笑。

  三个月后,夏津见到了计十一,人一来就对夏津弯腰。

  “夏津,这次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

  “……”

  夏津这才从计十一的口中得知这次争夺神力的结果。

  神女山侍者这次的目标是:保住降落到小人国的神力不被抢走太多,他们这三十一人,能活下来五六人就行。

  没想到夏津(和大姐)最后几个月给的东西里面的能量那么多,这次小人国的神力不被没被抢,他们还趁机抢了巨人国的神力。

  不过抢的那点,分摊到巨大的巨人国中其实并不算多,并不会影响巨人国的发展。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次有十几人生还。

  这才是计十一代表神女山感谢夏津的原因。

  这个结果夏津并不高兴,他不喜欢神女山的规矩是一方面,但他也不希望那些人就这么死了啊。

  察觉夏津不高兴,计十一道:“夏津别这样,这就是我们侍者的命。”

  夏津问:“你们后悔上山吗?”

  计十一愣住:“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其他人应该也没想过吧。”

  夏津:……

  原来如此。

  “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计十一笑道:“关于你的事,我们都觉得你这个人没危险性,我们决定放弃继续监察你了,我们相信你不会做对小人国有害的事。”

  “那还真是多谢了。”

  被人监视了十几年,终于要结束了。

  “我来还有第二件事,七哥说他曾跟你约定继续交易的事……”

  “楚七没事!”夏津从计十一的话音里听出楚七还活着,不等计十一说完,就赶紧询问。

  计十一闻言顿了一下:“…还活着,只是往后都不能下山了。”

  “…”

  可相比那些死了的兄弟姐妹,楚七这结果还算不错了。

  夏津道:“你们想继续交易的话,合同还是按照之前的吧。”

  “好。”

  只要夏津愿意跟他们交易就行。

  计十一要走的时候,夏津给她几个空间珠的东西。

  “谢谢你夏津。”

  她离开了清河镇,并没直接回神女山,而是转了方向。

  新一轮五十年之期开始了,新的侍者团已经有人出现了,她要去接人了。

  ……

  清河镇依旧热热闹闹。

  夏津的生活和他身边朋友同事好友的生活都没什么变化。

  也是,过日子哪那么多鸡飞狗跳。

  正当他以为他的后半生就要这么过完的时候,月牙里多了一封信。

  然后得到了一个让他十分震惊的消息。

  他大姐的异能等级又提升了,空间系结合雷系异能,再借助载体…比如玉石空间之类的,就能实现带人时空跳跃。

  【儿子/弟弟,准备迎接我们吧。】

  厉害了我的姐。

  大姐!

  不愧是我的大姐!

  夏津高兴的差点忘了唿吸。

  爸妈和大姐这意思很明显,他大姐能带人来这边了,或者还能带人去那边。

  总之,他和爸妈大姐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哈哈哈哈哈^”

  程帆从工作间出来,就看到夏津叉着腰大笑不止,手里还捏着一张纸。

  他过去喊了几声,夏津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

  “小帆,我今天实在是在太高兴了。”说着晃动着手里的信:“哈哈哈哈…”

  不能阻止夏津大笑,程帆抽出夏津手里的信,迅速看完。

  其实双方通信十几年了,爸妈和大姐以及夏津都没刻意隐瞒他,他多少猜出了一些,只是夏津一天不说,他就当不知道。

  他们一家三口去青市程家时,二老问起夏津的爸妈,他都会故意转移这边爸妈的注意力。

  “诶……”

  “小帆,我今天真的很高兴,特别高兴。”夏津抱着媳妇转了两圈。

  “好,我知道了,我也很高兴。”

  “对了,小帆,”夏津把媳妇放下:“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秘密。”

  “真的?”程帆心跳如雷,夏津终于要坦白了吗?

  谁知夏津开出车:“我们上后山。”

  “啊?”

  夏津把人塞到车里,挂上门,这样阳阳回来也能打开。

  然后车子一熘烟朝后山开去。

  “你要说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去后山啊?”路上程帆问。

  “因为我就是从后山来的啊。”见程帆疑惑,夏津笑道:“我带你去我来的地方看看。”

  程帆唿吸加重。

  车子在森林里疾驰,七拐八拐的,十几年来,这条路夏津熟的不能再熟了,一个多小时后,他看到了他曾经划的记号。

  停车。

  “这里?”程帆下来看了一圈,这里夏津带他来过,但周围没什么人住的痕迹啊,一转头他看到夏津正抚摸一棵树…上的痕迹。

  “这棵树怎么了吗?”

  “小帆,我就是从这里来的,我怕我不能从这么多树中认出我到底是从那颗出来的,才划了这个记号。”

  “什么从这里来的!!”程帆震惊,从一棵树里出来?树里怎么来?

  “不可思议吧,要不是真的发生了,我也不信。”夏津一手拉着程帆的手,另一手抚摸大树,然后慢慢的、怀念的、讲出了他从这棵大树出来前的经历、和那个世界的事。

  程帆有心理准备,但这不包括要听到一个完全跟这里不同世界的事啊,还是末世世界,那些吃人的怪物是真实存在的吗?

  直到夏津带着他回来,他还没回神。

  “爸,小爸,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啊,天都黑了,快洗手吃饭。”阳阳回来不见大人,眼看到吃饭的点了,直接从酒店打包了饭菜,他等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夏津心情愉悦,程帆浑浑噩噩。

  阳阳担心的问:“爸爸,小爸怎么了?”

  夏津给媳妇夹菜,对儿子说:“没事,你小爸听了个故事,还没从故事里回神呢。”

  “什么故事啊,把小爸惊成这样,爸爸,我也要听。”

  “你想听啊?”阳阳点头,夏津坏笑:“等着吧。”

  “不是,为什么啊,不就是故事吗!”

  “这不是普通故事。你小子赶紧吃饭……”

  晚饭就在程帆食不知味,夏津和阳阳的打闹中过去了。

  一夜过去,程帆醒来对身边人说:“夏津,我做了梦,梦里你带我上后山,给我讲了个有吃人的怪物的地方,你还说你从那里来的,这怎么可能……”

  夏津枕着手臂看媳妇。

  程帆:……

  他的表情从淡然到震惊再到尴尬,捂脸:“不是梦。”

  夏津拉下他的手好笑的看着他。

  程帆忽然瞪大眼:“我们要见爸妈和大姐,也不是梦!”

  夏津点头。

  “啊。”程帆翻身起床。

  夏津愣住。

  阳阳起床就见小爸指挥着爸爸收拾家里,他走到爸爸身边,疑惑问:“我小爸又怎么了?”

  “你爷爷奶奶和大姑要来了,你小爸他紧张吧。”

  “啊!”阳阳惊诧+惊喜:“我爷爷奶奶和大姑的工作都完成了吗?他们真的要回来了吗?”

  夏津:“……”

  小孩子总是什么都比,阳阳很小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能见到爷爷奶奶,阳阳回来问他关于爷爷奶奶的事。

  他就给小家伙编了这么个理由,今儿阳阳不说,他都把这事忘了。

  看着儿子激动的红扑扑的脸,他点头:“没错。”

  “啊——”

  “阳阳不许尖叫。”

  “你们别闹了,赶紧过来收拾。”

  今天,夏津家比往常热闹多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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