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举一动皆在秦术眼底, 逃不过他锋利的眼睛,就连她抬手要打他,也被他一眼看透, 反应极快的拽住她纤细的手腕。
用了力,将她的手腕圈出一个红印子,“软绵绵的,能有什么劲。”
秦术轻笑着放下,视线落在她的脖颈与锁骨处, 目光沉了沉,那上头还有未褪的印子, 显眼暧昧。
他滑动喉结, 极力克制内心的躁动, “坐着马车安稳回来,却将将我抛下。”
秦术在山脚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匹马,他和赵勉共骑一匹,不自在一说, 还在城门口遇见熟人, 着实尴尬了。
他当场就憋红了脸,好在他一贯脸皮厚,才勉强圆过去。
这不,一回来就找她来了, 她是睡得安稳, 没一点心虚的样子。
“堂堂一个将军,还能被一个小女子绊住了脚?”
温思月攥住锦衾,挡在自己身前,勉强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她盯着秦术看了半响, 怒瞪着他:“夜深人静,将军还是回自己院子的好。”
她的手紧了紧,时刻防备他。
这个时辰来找她,稍稍一想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再加上白日对她做的事,还有说的话,秦术他,是想要她。
温思月心如明镜,幸好早有准备,不知能不能把他打发了,可她总归要试试。
“今日实在劳累,想休息。”她低下头,态度软了些。
说话的语调婉转绵长,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实在好听。
秦术微微倾身,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的脸颊,眼底的趣味渐浓,“忘了白日日的话了?”
他的气息逼近,抬手别捏住她的下颚,躲都躲不掉。秦术勾起眼尾,狭长的桃花眼映着她慌乱脸红的样子,温思月别开眼,不忍直视。
温热的薄唇吸吮,辗转反侧,霸道又狂热,不留一丝空隙。
温思月稳不住呼吸,摇晃着脑袋也躲避不开,她松了手,捶打他的肩膀。承受不住的压迫让她慢慢往后倒,最终瘫软在榻上。
厮磨良久,秦术方才作罢,抬起满是春色的眼,沉着声线道:“你这张嘴还是安静些好,如此刻这般。”
他说的意味深长,温思月却也听懂了,缓了缓气息,然后说道:“我,我月事来了。”
秦术的笑意消失在唇角,眉头拧着,视线扫过下身,将信将疑。血腥味他闻惯了,这会倒是没闻见。
“可别骗我?我瞧瞧。”
温思月暗骂他,可也耐着性子解释,“刚换的东西还在那呢。”
说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凳子,还有那上面显眼的红。
秦术放开她,坐正了身子,心情烦躁的眉心打结,又不得不忍住冲动。他记得,先前不是刚来过来吗?
这么快又有了?
“要几日?”他问。
温思月低头,水润的眸子转了转,柔声道:“十日。”
秦术不信,扭头看她,厉声说道:“到底几日?”
她心虚的缩缩脖子,就知道他不信,“七日。”
瞧见他憋着怒气的模样,她郑重点头,重复一遍,“真是七日。”
秦术没说话,修长的手指瞧着软软的床榻,无声胜有声,“好好歇着。”
言罢,便起身离去,大步流星,走得极快。
身影消失,温思月松了口气,方才真是吓死了,真怕他不信而强来,幸好,他信了。
温思月下榻,捂着胸口站在门口,看了眼清冷的月色,正想关门。悠然,她听见隔壁传来秦术的声音。
语气里带着一些急躁,吩咐赵勉,“打水来。”
“知道了公子。”
她敛眸回神,若无其事的将门关上,可算听不见旁的声音。温思月拿起月事带看了会,觉得这法子不错,下次也可以再用。
放下手中的东西,她伸个懒腰,然后爬上软塌继续睡。
没了烦恼,一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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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下人收拾桌椅的声音吵醒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刺耳不说,听着心还颤,她一下就醒了。
早起嗓子干涩,说话也沙哑,“春花,倒杯水来。”
“来了。”
春花递过温水,扭头朝身旁瞧瞧,小声道:“姑娘,那个要扔了吗?”
温思月知晓春花的意思,点头,“拿去洗干净,鸡血每日去拿一碗,别被人知道了。”
“嗯,奴婢这就去办。”
春花避开旁人,拿着东西就出去了。
她心里还是不安,躲着总归不是事,秦术日后还是会找来,不能坐以待毙,还是要另想个法子。
温思月扶着额头,神色苦恼,该想个办法?眼下她没那么快嫁人,而他身边也没人。
哎,真是难办。
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拖着香腮,冥思苦想,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让秦术尽快成亲,不成亲,找个侍妾通房也是好的。
如此,她也能脱身了。
温思月欣喜,立即去了温宛如那。
顶着日头,闻着树木花香,步子极快的到了温宛如的院子。她轻手轻脚,探个脑袋进去,没看见人。
“母亲,母亲。”
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她转身出去,迎面就撞见温宛如过来,“怎么过来了?”
温思月拉着她的胳膊,娇嗔道:“想您了,母亲去哪了?”
“弄了些莲子羹,一起尝尝。”
她嘴上答应,内心却想,她可不是专门来吃莲子羹的。
“好啊。”
温思月小口小口吃着,时不时瞥温宛如一眼,寻思该怎么说。
一下碗下肚,她打个饱嗝,心满意足,“今日怎么没见将军?”
“将军今早出去了?怎么,找将军有事。”
她连忙摇头,怕温宛如乱想,解释道:“随口问问,女儿想,马上就是乞巧节了,母亲不如给将军做一身衣裳。”
温宛如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亏得你提醒,快忘了这日子了,也是,许久没给将军做衣裳了,趁着这日子送出手也好。”
她拍拍温思月的手,温和笑着,“你忽然提起乞巧节做什么?”
温思月闪过心虚,茫然道:“没有,就是想出去看看。”
其实,她就是想见见将军,找个机会说秦术的事,见不到就没机会说了。
要见将军可不得来温宛如这嘛。
她撅着红唇,撒娇地摇晃温宛如的手臂,“不如现在就去买料子。”
温宛如盯着她,心里虽疑惑,可也同意了,“嗯,去吧。”
马车备好,母女两人就去了。
路上,温思月左思右想,斟酌好久,鼓起勇气问温宛如:“母亲,秦术都二十了,怎么不见将军给他寻门亲事?”
盛京其他像他那般大的公子,别说成亲,有些孩子都有了,就是不见秦万海帮他说亲。
真是怪了。
温宛如思虑几息,而后说道:“说过,秦术不同意,说是男儿志在四方,不急着成家。”
“哦。”
她撇撇嘴,什么志在四方,可能是借口。
温思月没再问,转过头看向车外。
陪着温宛如买了些料子,又去了茶楼喝茶,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过了,回到将军府已是下午。
温思月有些累,敷衍两句回了月容轩,春花见她情绪不佳,也没打扰她,安静地抱着粉团出去玩,免得吵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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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宛如忙着给秦万海做衣裳,少不得请她过去说说话,闲聊两句。温思月心里也知道,到了时辰就带着春花过去。
只是今日不巧,在长廊下遇见秦术。
她先是一愣,随即想转身走,可没等她抬起脚,秦术就喊住了她:“温思月。”
秦术走路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跟前,他背着手,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身子不舒服还跑出来?难道好了?”
温思月僵住,把骗他的事给忘了,若不是他提醒,怕是等会要露馅。
她抿抿唇角,低着的眉眼闪过心虚之色,“没有,是母亲请我过去说说话。”
她的嗓音本就软,此刻又故意装柔弱,更是惹人怜惜。她微微抬眸,水润澄澈,卷密的眼睫一眨一眨,楚楚动人,让他直接看楞了。
秦术心里暗骂一声,才沐浴更衣,这下又是焦热难耐,怕是又得回去洗漱一下了。
他捂着唇轻咳声,掩饰内心的冲动,镇定自若道:“嗯,去吧。”
温思月暗喜,面上不动声色,“我先去了。”
她勾勾手,示意春花快些,春花会意,连忙扶着她离开。
“对了。”秦术望着她的身影又补充话,“今日是第三日了。”
言外之意还有四日。
她的步子一顿,背着他冷脸,一言不发地朝前走。然后径直去了温宛如那,把方才烦心事抛到脑后。
温宛如正忙着,见她来了只是掀起眼皮看了眼,又继续忙着针线活。
她坐在一旁,无聊的卷着线玩,没过一会,秦府的管家就过来了。
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说道:“将军说中午一起用膳,让老奴老请夫人。”
“知道了,即刻就去。”
温宛如放下针线,让丫鬟收拾了一下,而后又梳理一番,才起身去前厅。
“走吧,你也一起,人多热闹些。”
她微笑颔首,接着又问:“秦术去吗?”
“大概是出府了,不去。”
出门了,那就好,她的机会来了。
温思月一路想着,等会该如何开口,不能太直接,显得她急切又多管闲事,还不能将温宛如扯进来。
她低头拧眉,不知不觉就到了前厅。秦万海在喝茶,看见两人进来,立刻笑笑,“来来,先喝茶。”
温思月坐定,端起身旁的茶盏喝了两口,入口清香,确实是好茶。
“思月啊,别伤心,我跟你母亲会为你寻门好亲事的。”
秦万海望着她,看她低头不语的模样,当她为李严的事难过,殊不知她在心烦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