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守秋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他不能再失去小枣。

  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他的孩子就跟小枣一样大。

  纪守秋把小枣当成了自己曾经的孩子,以至于形成了一种执念。

  向芒希闷闷地说道:“抱歉。”

  “没事。”纪守秋摇摇头。

  他看了眼手机,才发现有些晚了。

  “都这个点了,你要走了吗?”

  显然,向芒希也察觉到纪守秋频繁看向手机。

  “嗯。”

  纪守秋今夜不回家,而是要到锦苑去,那里是霍渠准备的房子。

  他心里有些紧张,担心向芒希要跟自己一起回家,那么他该如何解释他要去锦苑呢?

  那是富人区,据说还住了明星。

  “啊这样啊,守秋今天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我还想再练一会儿。”

  听了向芒希的话,纪守秋松了口气,面上却没显现出来。

  “那我走了,你差不多也快回去吧,别弄到太晚。”

  “嗯。”向芒希点点头。

  从观月楼出来,纪守秋打了车,说了锦苑的地址之后,纪守秋发现司机一直通过后视镜看着自己,对上目光,很快又移开。

  纪守秋苦笑,只当自己不知道。

  估计以他的穿着,谁也想不到他要去的地方是锦苑,怪不得司机暗暗打量自己。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纪守秋坐着电梯,来到对应的门口。

  刷了卡,门应声而开,屋子里黑洞洞的,窗户好似开着,阵阵秋风掀起旁边的窗帘。

  纪守秋愣了愣,心想霍渠居然不在。

  打开开关,纪守秋蹲下换鞋,一道冷漠的声音猝不及防在身后响起。

  “回来了。”

  纪守秋吃了一惊,转头发现沙发旁的霍渠。

  “怎么不开灯。”纪守秋小声抱怨着。

  霍渠站在黑暗中,不说话也不开灯,让纪守秋刚才以为没人,突然出声,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纪守秋换好鞋,这才打量起眼前的房子。

  该有的东西都有,感觉是匆忙布置的,暖黄的灯光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他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纪守秋想着,默默收回了目光。

  “过来。”霍渠冷冷地说道。

  无奈,纪守秋走到了沙发上坐下,他看着阴郁的男人,不知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应该是自己回来晚的缘故吧。

  感到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霍渠坐了过来,紧接着,几乎是粗暴地把纪守秋按进沙发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纪守秋。

  霍渠以为纪守秋会和当初一样。

  会挣扎,会反抗。

  而这些都没有。

  纪守秋平静得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霍渠看到了可以称得上是面目狰狞的自己。

  “你怎么总是不听话。”霍渠冷声说道。

  谁知纪守秋似笑非笑,竟然反驳道:“我又不是小猫小狗。”

  霍渠的眼神晦暗不明,纪守秋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发抖,毫不避讳地对上霍渠的眼睛。

  也不知霍渠又发什么神经。

  他眯了眯眼,高深莫测地看着纪守秋,忽然松开了手。

  不等纪守秋反应过来,已是拿了衣服转身离开,门被砸得很响。

  纪守秋揉着被捏疼的手腕,轻轻活动着。

  他有些生气,又有些后悔。

  气的是霍渠的话让他没有一丝尊严,后悔的是,如果刚才自己服个软,那么霍渠会不会不计较回来得晚的事,领养也好商量。

  但转念一想,直到现在,领养的事也没个准信,全凭自己一股脑地在赌。

  纪守秋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决定先不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纪守秋觉得霍渠应该是生气了。

  因为自从他搬过来之后,除了短暂地见了一面,对方再也没出现过。

  这里离观月楼有点远,对于纪守秋而言很不方便,也不舒服。

  他在犹豫,等会打个电话给霍渠,问问他究竟想怎么样。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去应然家一趟。

  天空是灰色的,一旦进入秋天,天就变成灰蒙蒙一片,偶尔偷落下来一点阳光。

  进门时,赵叔朝他点点头。

  纪守秋客气而疏离地打过招呼,取了工具就走向庭院。

  花草没有了之前姹紫嫣红的样子,许多花都凋谢了,树叶也泛了黄,只有先前种下的菊花,绿意青翠。

  纪守秋清扫了地上的落叶,修剪了旁出的枝干,开始浇水。

  等弄好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

  许是大部分时间都弯着腰的缘故,纪守秋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腰,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密的汗。

  他洗了手,准备和赵叔说一声就走。

  不过回到房子里,却没看见赵叔的影子。

  一般房子里除了应然之外,赵叔会在,陈阿姨会过来做饭。

  赵叔是这里的管家,负责打扫卫生,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务,而陈阿姨则是专门负责应然的饮食。

  由于应然这段时间不在,陈阿姨自然不会过来,整栋房子里只有赵叔在。

  纪守秋四处找了找,打算去楼上看看。

  只听门响了一声,纪守秋以为赵叔来了,转过头,待看清来人的一刻,身体不可避免地僵住了。

  霍渠显然也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个了然的笑。

  纪守秋的脸色立马变了。

  “你怎么会在这?”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霍渠就像回到了自己家,轻车熟路地走进来,坐在了纪守秋旁边的沙发上。

  “我来帮应然打扫庭院。”

  “你跟他什么关系?”

  纪守秋冷冷道:“霍先生,你还没回答我呢。”

  两人见面一开口,好像都会吵起来。

  “我和应然多年的朋友了,我来看看他,不行?”

  纪守秋怀疑地看着霍渠,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满口谎言。

  但如果不是朋友的话,霍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进来。

  霍渠看出了纪守秋眼里的怀疑,淡淡说道:“不信你去问赵叔。”

  纪守秋半信半疑,但还是说道:“应然这段时间不在,霍先生如果是他的朋友,怎么会不知道?”

  霍渠危险地眯了眯眼:“我们许久不联系了,我突然想来看看他,没想到他竟然不在。”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纪守秋。想来那次雨天,纪守秋会在这里,霍渠就觉得奇怪。

  不过竟然真那么巧。

  霍渠一来,纪守秋就想离开,既然他说赵叔知道,那应该不会有事,等之后问问赵叔确定一下就可以了。

  纪守秋拿好东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之后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领养的事情。”

  “这里不可以谈吗?”霍渠脱下了外套,反问。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在这里谈显然不合适。”

  说完,纪守秋径自朝门口走去。

  不想霍渠却跟了过来,脚步声在地板上不轻不重地响着,一下一下敲击在纪守秋心上,他没来由地心慌,不由得加快脚步。

  再触及门把手时,恐惧成真。

  强有力的手紧锁住纪守秋的手腕,纪守秋转过身,立马将手里的包狠狠砸了过去,霍渠闪身一避,膝盖朝纪守秋的腿一顶。

  “啊——”

  酸麻感让纪守秋差点跪了下去,见状,霍渠立马抓住纪守秋拎包的手,用力以一掰,包掉在地上,东西散落了一地。

  纪守秋使出浑身力气扭动起来。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说着咬了霍渠一口。

  霍渠闷哼了一声,却依旧没松手,而是连拖带拽地把纪守秋往里拉。

  东西倒了一地,看起来一片狼藉。

  纪守秋焦急地环顾四周,赵叔到底哪去了?

  沙发上,霍渠沉默着开始脱衣服,纪守秋红了眼,颤声说道:“不要在这里。”

  霍渠压下身子,将手指插进纪守秋的嘴里,缓缓说道:“这里不好吗?”

  对方眼里完全没了理智,纪守秋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可是赵叔——

  纪守秋捂住了眼睛:“不要这样好不好,赵叔会过来......”

  晶莹的泪水从手下滑落,霍渠拿开他的手,轻柔地吻去他的眼泪:“别哭。”

  然后冷漠将对方翻了个身。

  霍渠直奔主题,脱下纪守秋的裤子,手指直接钻进对方紧致的穴里。对于纪守秋的咒骂声,他充耳不闻,手指在穴内随意搅动,感受内壁变得柔软时,将自己早已肿胀的欲望塞了进去。

  纪守秋被压在沙发上,挣扎着抬起头却瞥见窗户旁的一抹人影,“赵叔,是赵叔!”

  他难堪又痛苦,穴内狠狠一夹,霍渠被他弄得闷哼一声在他耳边低语,“你说,我们像不像在偷情?”

  他兴奋地在纪守秋背上留下一个个吻,嘴里的话却让纪守秋颤抖起来,“你猜,要是你再叫得大声点,赵叔会不会发现?”

  霍渠从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地不知足,他的话让纪守秋不再挣扎,咒骂的话也乖乖收了起来,变成断断续续地哀求。

  纪守秋像一颗完全熟透的果实,红彤彤的,手虚虚地搭在他的肩上,一不留神就会滑下去。

  他咬住嘴唇,将呻吟声吞到肚子里,殊不知这样只会让霍渠干得更狠。

  那根灼人的铁棍在他体内整根没入又整根抽出,紧张的气氛却让的阴茎颤颤巍巍地立起,他随着霍渠的深入浅出而起伏,到最后脑袋已经是昏昏沉沉。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泪水糊了满脸,当霍渠第三次射进来的时候,纪守秋失神地感觉自己下面合不上了。

  霍渠从旁边倒了水,小口喂给纪守秋。

  对方乖乖地躺在沙发上,下身的穴口已经变得红肿,小股小股地淌出白色的精液,他喜欢纪守秋这幅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样子。

  “什么?”

  纪守秋嚅嗫着,霍渠没听清他说什么。

  而神志不清的纪守秋,眼里满是霍渠,微微偏了偏头,突然朝霍渠笑了。

  霍渠愣了愣。

  不给他仔细琢磨的时间,面前的脸突然放大,纪守秋吻了吻他的嘴唇。

  恍惚中,霍渠先是感觉有些痒,再是感觉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西柚味,而纪守秋耗尽了力气,沉沉睡去。

  霍渠怔愣片刻,随即扬起嘴角,他知道,对方心里有他。

  他吻了吻纪守秋的额角,抱着人往浴室走去。

  待一切整理完毕后,霍渠显得神清气爽,明明最近都在加班,但是他却不觉得累。

  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沙发和客厅已经被赵叔打扫完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霍总。”

  “应然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在几周后。”

  霍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事,不必让他知道。”

  “是。”

  “还有,”霍渠穿上了外套,“纪守秋那边,别多嘴。”

  “是。”

  霍渠离开,留下沉默的赵叔和睡在房里的纪守秋。

  别墅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