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白家从什么时候起变成的叶家,又是何时何因迁到锦城?为什么,我没有一点点关于玉城的记忆?

  我有理由怀疑叶扶苏不是白紫苏,如果是这样,那我的记忆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能找回来?

  爸爸听了我的话,难得的沉默了。

  妈妈也垂着头,躲避着我的目光。

  这更加的坐实了家中长辈还有事情瞒着我的想法。

  半晌之后,他拍拍妈妈的手,要妈妈带我回房间睡觉。

  他说我怀着孩子,刚受了惊吓,差点出事,紧接着就长途奔波,天都快亮了也没睡一会儿。就是长寿丹再神奇,我的身子也可能受不了。

  “爸,我还不困。”

  我揉着发涩的双眸,想要爸爸继续说下去。

  因为话题在此刻终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重新提起来。

  我有预感,我的记忆比白家的秘密还要重要。

  因为那些失去的记忆,是我十几年的人生。如果不是非必要不可,绝不可能失去。

  这可以理解为在我的身上发生过不得了的大事,家中长辈为了某种不得已的理由,让我由白紫苏变成叶扶苏。

  好想知道原由。

  只是,父亲的态度坚决,我没敢过于强求。

  父亲虽宠我,却并不纵容我,当他拿出家长的权威,我是半个字也不敢多说的。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时,已经是次日的早上六点。

  天露微光,东方隐露一抹水红。

  睡醒时,正好赶上午饭。

  北风一边帮我穿衣服,一边和我说话。

  她告诉我爸妈在我睡着后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双双的去了后山的禁地,一直没有出来。

  爷爷称人老了身体不行,今天不出门了,要张爷爷把饭给他送到房间。并严令禁止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连张爷爷送饭,都是放在门口就走,半分不敢停留。

  如果有人告诉我,她们三个人是有意的在躲我,我想我一定会信的。

  因为事到如今,他们还是不想告诉我关于记忆的秘密。

  “我哥呢?”

  刚问完,哥哥敲门进来,将他的手机交到我手上,乱没形象的把自己扔在小沙发上,开始不满的碎碎念,“电话没电了吗?找人找不着,都打到我的号码上,我是你们的接话筒吗。天都快亮了,我也是需要睡觉的。北风,找找你老板的手机。又不是摆设,总关机算怎么回事?”

  “关机怎么了,我自己的手机想什么时候关就什么时候关,怎么了?谁让它没电了,这可不赖我。一天到晚絮絮叨叨的,真像个快一百岁的老太太。”

  女孩子不讲理起来,扶澜公子也没辙,没好气的把手机朝我面前用力一杵,差点杵着我下巴颌,吓的我不得不向后闪了一下。

  多么幼稚的报复!

  接过手机一看,好长一张脸。

  “哼,如果是小雪雪打来的,你也会这么不绅士的抱怨吗?就会看人下菜碟。”

  哥哥的脸可疑的红了,嘴唇动了动后紧紧的抿住,目光闪烁。

  小小的试探,结果不错,这棵老白菜,果然看上花骨朵似的暮江雪,有老黄牛吃嫩草的嫌疑。

  不过呢,想要做红娘还得再验证一下。我记得有一次他和悦悦见面说话时,脸好像也红了。

  唉呀,用脸红来分辨他喜欢谁,一点都不准。因为他和吕田这间的乌龙,就是我根据脸红导致判断失误的。

  这一次,一定要谨慎。除了看脸红,还要透一透双方的话,看看他们是不是两情相悦。

  相同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

  “嗨,江寒哥好,找我有事吗?”我拿出十几岁少女时期的乖巧,晃着招财猫的小手手和屏幕里的暮江寒打招呼,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卖萌。

  对面的人定定的看了我两秒,微垂着头,低哑的笑了。

  黑色西装,衬上一张比画都美的脸,又禁又欲。

  这货本来长的就出色,这一笑,更是美的人心肝儿直颤。

  啊,没节操的男狐狸精,不要四处勾人了好不好。

  “接盘侠嘛,当然要关心关心主人,不然无盘可接怎么办?”

  接盘......怎么又提起这茬儿来了。

  蓦地想起那兵荒马乱的。

  当时,我只以为那会是我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真的没有多想万一活过来,后续该怎么兑现这个承诺。

  确实是我当时欠考虑。

  啧,不然现在澄清一下呢?总好过让他背着这个包袱吧。

  我这盘,可不是好接的。让纯情老男人上来就给人当后爹,我也挺于心不忍的。

  可是,我要是说了,会不会被人说成渣女?

  算了,忽略不计装傻吧。

  “这么晚...哦,这么早,江寒哥你是不是到了午饭的时间了。”我呲着小白牙儿,笑的天真而无辜。

  “星南那边有消息,预计下月初举行项目奠基仪式,你可回的来?”

  必须回的来呀。

  就是走不回来,我爬也得爬回来。

  辛苦两辈子才拿下来的项目啊,像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一样,怎么可能错过它的出生和成长机会呢。

  就是不知道是星南那边的负责人有病,还是暮江寒得了失心疯。

  这种工作上的事情,完全可以通过邮件通知嘛,用什么口头传达。

  下个月初奠基,又不是明天就奠基,用得着隔着几百上千公里的距离,给我打电话说吗?

  根本就是我和长辈的谈话告一段落,哥哥这个欠儿登给他通话说了什么,这家伙就坡上驴,和我没话找话。

  真当我傻好唬弄呢。

  这些人啊,一个个比猴儿都精,没人性!

  “谢谢江寒哥告诉我。”我学着他痞病犯的时候那个缺德样子,也不说正经话,气的他直翻白眼儿。

  不就是卖关子嘛,谁不会似的。

  “行,回来再谈。在那边怎么样,我怎么瞧着憔悴了似的,蓬头垢面,眼泡儿也是肿的。”

  我看了眼视频里边自己的形象,发丝凌乱,真丝吊带裙照的清楚儿的,刚起来头没梳脸没洗,睡衣的一条肩带还掉了下去,露出整个肩膀和一大片颈部肌肤,在日光之下,闪着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