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怀了孕的人嘴急啊,看到好吃的一分钟也等不了。

  孟夏状若小心的瞄我一眼,也夹块排骨小口小口的咬,吃的斯斯文文,就是说的话难听,让我想要抽人,“嫂子你慢点,我不会和你抢的。”

  这话的含义就很深了,名义上说的是排骨,实际上呢?

  抢我男人我没意见,但抢我排骨,我不能忍。

  不想和狗打架,我决定把她的话当成屁给放了,又夹起块小酥肉,吃得香喷喷。

  “老婆,吃那么快干嘛,小心噎着,快喝口汤顺顺。”

  周时予亲手盛了一小碗汤放在我右手边,见我侧脸看他,眉目松动了,眸底浮现出一丝笑意,用眼神示意我喝汤。

  此时此刻,他眉眼柔软,眸光如水,温和耐心。

  如果不是受伤太深,对他深恶痛绝,我真的可能会为他再次心动。

  周时予做人不咋地,皮相却长得极为出色,个高腿长,桃花眼很勾人。

  当年的我就是因这张脸,喜欢上他这个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落个不得好死。

  这辈子,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孟夏目睹我和周时予的互动,放在桌上的左手慢慢收紧,把嘴里的肉咬得吱吱直响。

  我突然来了玩儿心。

  不就是茶吗,谁还不会了。

  “时予,孟夏虽说是你妹妹,可也是我们家的客人,你给客人夹菜啊,没看她都不好意思吃嘛。也不知道没吃饱,会不会引起心脏病复发。”

  周时予有点尴尬,“应该不会吧。”

  “孟夏,你别客气,多吃点。这里虽说是你哥的家,你也可以当成自己家一样,兄妹嘛,别缩手缩脚的哈。你哥呀,就是惯着我,知道我爱这道小酥肉,逢吃必点,成了我的专属菜系了,搞得我都腻了呢。”

  孟夏默默收回伸向小酥肉的筷子。

  “时予,我的椅子有点凉,给我拿个坐垫好不好?”

  “好。”

  “时予,我腰酸,你能不能帮我捶一下。”

  “能。”

  “时予,汤太热了,给我拿个小勺子好不好。”

  我想尽办法的作,就是想看看周时予守着白月光的面,会如何对待我这抹蚊子血。

  “老婆吩咐,必须办到。”周时予见我终于愿意好好和他说话,也开心了,任我予取予求。

  他痛快的起身去厨房拿把小勺子,放在汤碗里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张口,老公喂你。“

  我忍住心里的腻歪,就着他的手喝下那口汤,还咂咂嘴,夸张的直呼好烫,娇嗔的怪他有意让我丢人。

  周时予好脾气的笑,又盛了一勺来喂我。

  我照单全收,和他扮演着面和心离的恩爱,眼角余光欣赏着孟夏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铁牙。

  唉,心里好舒坦是怎么回事!

  明争暗斗的吃完晚饭,我把饭碗一推,起身袅袅娜娜的回书房。

  至于洗碗,他们两位合作洗呗,不是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不累就能者多劳。

  这明明就是为他们创造独处机会,他们应该感激我才对。

  我坐在书房的电脑桌前看资料,门外边孟夏一直叽叽喳喳的说话,周时予偶尔回上一两句,配合挺默契的,看来以后过日子也能挺合拍。

  猛然的,厨房传来一声惨叫,吓得我以为出人命了,连忙跑出去看。

  却见孟夏双颊嫣红的哼叽着疼,右手的食指被周时予含在嘴里。

  见我出来,周时予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举在眼前看了看,“还好,不严重,应该不用去医院打破伤风。”

  我也看了一眼,嗯,确实不严重,再晚出来一会儿,伤口就自动愈合了。

  快十点时,我准备关电脑去睡觉了。

  周时予推门进入书房,在我面前放了杯热牛奶,“喝一点,能好好睡一觉。”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发梢还在滴水,身上散发着沐浴露清新的味道。睡衣领口大开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胸前的大片春光,胸肌的形状若隐若现。

  这要是放在上辈子,我哪还有心思看资料,一定是飞扑过去,把自己挂在他身上,用腿缠住他的腰,热情又羞涩的催促他快回卧室。

  可惜如今的我对他已经全然没有兴趣,纵然美色当前,也提不起一丝兴致。

  “你弄得跟个花孔雀似的,想干嘛?”我不客气的挤兑他。

  周时予正绕过电脑桌的身体瞬间定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脸色黑得似乎能够淌下墨汁。

  他转身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苏苏,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句句带刺儿的。我走了那么多天,你都不想我吗?干嘛要气我,小心晚上不给你舒服。”

  沃草,威胁我?

  你不给我舒服,我不会自己舒服吗?

  再说,不远处的大学城那里,多少环肥燕瘦的少年郎啊,哪个不比你周时予看着体力好。只要我招招手,那得成排的往我身边凑,还显得着你?

  只不过我叶扶苏从小受父母严教,三观极正,绝不会在婚姻存续期间,做出跨越道德界线的事。

  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这是,还跟我玩儿色诱,打算用这种事让我对你言听计从?

  老娘肚子里有崽,不需要舒服,更不需要你周时予给的舒服。

  我刚要怼他,就听外边传进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好像野猫被踩了尾巴,吓我一大跳,差点打翻桌上的牛奶杯子。

  “糟了,夏夏又出事了。”周时予脸色一变,人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又出事?她这事出得也太频繁了吧,搞事情也要注意频率。

  可这是我家,万一真的有点什么,还是会很麻烦。

  踩着周时予冲出去的风浪,我也跟了过去。

  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次卧的门大开着,孟夏半个身子躺在浴室外边的地板上,周时予半跪在她面前,心疼又担心的问她有没有摔坏,要不要叫救护车。

  我一看火儿就大了,把我家当成汗蒸房了咋地。光不出溜儿的躺在那儿,打算直接打针是怎么着。

  这孟夏是个事儿精,看来以后没有清静日子可过。

  我不由开始思考要不要搬出去单住。

  养胎嘛,还是找个干净的地方好,这里乌糟糟的,不利于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