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影帝飞继续着他的表演。
“难道各位身为男人,不是为了欣赏女人的笑颜才来到这里的吗?”阿飞困惑地挠着头:“竟然在这种地方打起架来,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啊?就算要打,也别对着人家的户崎动手嘛。”
“……啊?”卡卡西懵逼。
“这位客人,你也是这样觉得吧。”阿飞叉腰走近他,忽然声音浮夸地问道:“难道你们是为了女人才打起来的吗?你看中了谁?户崎吗?这可不好啊,她可是已经有常客的人啊!”
“不……不是……”卡卡西手里千鸟直闪,但是眼光变得很微妙。
“要和我抢人的话,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阿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卷起了袖口,做出一副想要打架的模样来,前后踮着脚步:“我可是一直陪在户崎身边的人,你这样初来乍到,陪了她一阵便离开的人,还是别和我争了。”
卡卡西:……???
——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话,不太对劲?
“我并没有和你抢人。”卡卡西正色说。
“那样也好。”阿飞拍拍手掌,说:“和只会说漂亮话的男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轻浮又飘渺的声调,像是随便拉来一口黑锅就扣在了卡卡西的头顶,
但是,卡卡西的内心却一沉。
不知为何,这样的指责……却让他想到了一些已经过去了很久的往事。
他慢慢仰起头,说:“是啊。只会说漂亮话的男人,大概就是‘废物’了吧。”
阿飞夸张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是啊!说得对!我和户崎都想为你鼓掌!”
这番插科打诨,令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更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则是阿飞的动作。
趁着所有人懵逼的时间,他扯住了泉的手,带领她朝着楼梯间下钻去。被布帘所挡着的楼梯间内是一个封闭的空间,狭小而凌乱,也不知道两人钻进去干什么。
过了许久,也没见他们重新出来。
怀着疑惑,卡卡西走过去,撩起了遮掩着楼梯间的布帘,却发现那帘后空空如也,再无一物。
“逃了?”卡卡西立刻开始摸索敲打着地板与楼梯,试图找出暗道与暗门之类的东西,却一无所获。四下都封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逃跑的地方。
“这这这——”自来也也冲了上去,对着楼梯间一阵猛觑,然后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怎么办到的……凭空消失了?啊,糟糕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但想必她已经走的很远了。
卡卡西直起腰,恢复了懒散的面色。
“自来也大人,关于那个女人,请恕我直言——”他说:“您不如直接去询问三代目阁下,才会来得更快一些。”
“什么意思?”
“意思是,”卡卡西扶住额头,浅叹一声:“十年前,她就曾对木叶下过手。但是,因为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三代目阁下和她达成了交易,让她放弃了当初的念头。换句话说,三代目阁下和她是旧识。”
至于他和那个少女……
岂止是旧识。
只是,时过境迁,谁都不想再提起那段事情了吧。
就算想要清算旧账,现在的复杂境况也容不得他们提起旧事。
卡卡西在内心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怅惘。
——说到底,当初的她就未曾认真过吧。因此,才能如此之快地抽身离开。
也多亏了她快速的抽身离开,他才能得以继续成长。不然,他也许还跌爬在温柔的幻境里,无法站起来。她那细水长流般的温柔关怀,可是一点都不似虚假。在相继失去了带土、琳和老师的时光里,她的陪伴,放在回忆之中,便显得十分闪亮温柔。
如果不是她的话,也许他就要孤身一人走过那段黑暗压抑的少年时光了。
想到这里,卡卡西就不由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只可惜,那串古旧的赤色红绳已经被他收纳起来,放在家中了。
“十年前……”自来也横抱双臂,声音里透着思虑:“嗯,那她岂不是只有七八岁?真是了不起的小姑娘啊!”
“不是不是!”卡卡西连连摆手,轻叹一声,说:“她绝对不止十八岁了。也许是和纲手大人一样,用忍术维持着青春美貌。从前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大概二十二岁左右。”
说完,他转向了自己的两个学生,催促道:“喂,鸣人,佐助,该回神了。这种地方,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
鸣人和佐助才从刚才的压抑氛围中回过神来。
鸣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眼前却好似还晃悠着那个少女的面容。
她捏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指……
可真是冷啊,像是一团冰块,下一秒就会把他冻起来。
佐助,一定也深有同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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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和泉落在了神威空间里。
双脚着地的时候,泉已经做好听到一篇长篇大论的准备了。
沉着声音,学着斑的模样,教训她“做事太冲动”、“随意暴露了自己”、“惹来了别的危险”,又或者直接命令她去执行别的任务——总之,绝对不是好事。
谁知,带土久久都没有出声。
他半跪在地上,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复杂的问题。
看着他这幅模样,泉很快便想到了症结所在。
——他和旗木卡卡西见上了面。
不管如何伪装自己,他必然心有波澜。不然,也不会一时意气出言讽刺卡卡西。
少年时最为重视的、发誓要保护的同伴,对谁来说,都会是一个不可抹去的印记。而卡卡西之于带土,情感的羁绊又更为深厚。
带土将少年时期的自己最为珍重的人交给了卡卡西,而卡卡西失约了。恋慕着的少女却死于好友之手,正是这样的悲剧,才开启了宇智波带土成为“斑”的虚无人生。
“怎么了?”她蹲下身体,将手掌搭在带土的肩膀上,轻声问:“见到卡卡西了,所以……”
“不是。”带土否决了她的话。
“……”泉无言。
带土有宇智波祖传老傲娇的个性,她早就知道了。
他终于站了起来,缓缓地推了一下自己的面具,说:“没想到他会成为九尾人柱力的保护者。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我和他成为敌人,这是必然的结果。”
泉凝视他半晌,忽然很想知道,这幅面具下,藏着的是怎样的表情。
但是,她不会真的去解开他的面具。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带土必然不想把表情展露在别人面前。
“带土,你知道……‘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是什么意思吗?”
她忽而轻声地问道。
带土红色的眸光一动。
“嗯。”
——他当然会知道。
曾经的他就是为了救卡卡西而被压在了巨石下,从而才遇到了幽居在地下的宇智波斑。那时的他看见卡卡西遇险,毫无犹豫便挺身而出。自始至终,未有一丝后悔。
“想要替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开创一个完美的理想世界,那就需要有一个人来背负黑暗,”她露出浅淡的笑容,对带土说道:“‘牺牲自己,来承受探索前路的痛苦。’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所以,也请让那看到故友时才会浮现出的痛苦释然吧。
她淡淡的话语,落入带土耳中,让他不由慢慢阖上了眼睛。
因为见到卡卡西而产生的奇怪情绪,渐渐消弭褪去。
泉总是如此。
在他徘徊犹豫、摇摆不定的时候,泉会对他出言宽慰,让他重新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从少年至现在,她从未有过任何一次的发怒与不悦,永远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无论是绝、遥远的理想还是冰冷的现世,都无法像泉一般,快速地安定他的信念。
也许,这就是她的独特之处——她曾是真的将自己当成“弟弟”这样的亲人来照料着的。
无论是那些无理取闹的礼物也好,如长姊一般的训导也好,还是单纯地一句“我来帮你剪头发”,都令他隐约察觉到她是“家人”甚至于“恋人”的错觉。
只要与她待在一起,便会感受到那样的温柔。
同时,这也是她的残酷之处。她会像宽慰孩子一般安慰着迷途的人,但是并不会给予爱情。这样的态度,就像是在提醒着所有被她的外貌迷惑着的人,告诉他们“请不要对我投以爱情”。
这大概就是无声的拒绝吧?
虽然,她从未在言语上拒绝过别人。
也正是因此,带土也会同时抗拒着她,拒绝她的示好;才会在她提出“只属于你”这个请求时,拒绝她的靠近。
带土攥紧了手,呼吸微微一滞。
——无法得到的东西,还真是令人感到头疼。
“……我曾梦想成为火影。”他说:“但是,火影是不会选择我现在的道路的。既然继承了斑的名号,我就不会后悔。无论是卡卡西也好,木叶也好,我都不会在意。刚才那样的反应……只是在想着如何处罚你惹来麻烦的行为。”
“诶?”泉一懵。
话题怎么就绕到她身上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带土的声音冷起来:“你又买了一套《亲热天堂》。”
泉:……???
#你生气的点竟然是这个吗?!#
晓组织财大气粗,买几本《亲热天堂》怎么了!难道还能倒闭不成吗!
她一不买包,二不买彩妆!!已经是超级省钱的女人了好吗!!
“看起来你的心情已经无大碍了呀。”泉轻笑起来,说:“既然被自来也注意到了,黑野下我是不会再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
“泉。”带土喊住她。
“我一直想问,你协助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嗯?”泉慢悠悠地扬起了头:“目的?有两个。”
“什么?”
“获取力量。还有……”
“还有?”
“学习‘如何为他人付出’。”
听到她的回答,带土竟然低笑起来。沉沉的笑声持续了好一阵,他才缓声说:“依照你的个性,终你一生,也不会知道‘为他人付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泉有些不悦,不过她没表现出来。
“想要获取力量,这首先便是一种‘自私向’的行为。因为这种动机,你已经丧失了大多数为他人付出的机会。然后,值得你为之付出的人,必然也须是你对之有着深深寄托的人,愿意为其……”
带土的话忽然停住了。
他沉默了许久,胸膛微微起伏,不知道在想什么。
“愿意为其做出许多超出自身预料的事情。譬如,你深爱这着个世界,或者你的家族,或者你的忍村,或者某一个人。但是,在你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爱’存在。”
泉听得一怔一怔。
——怎么感觉,被带土教训了一顿呢?
明明对于她来说,带土只是个孩子罢了。
“没有‘爱’存在……吗?”她喃喃地念了一声,捏紧手中的黄铜烟斗。
因为生活的无趣与自身的逐渐强大,她让自己游乐人间,用以消遣无聊。
然而在此时此刻,面对带土,她那被隐匿在内心深处的愿望,再次浮现了出来。
——从起初便确立的,“为他人付出一切的愿望”,又在此刻悄然复苏。
她很少遇到令自己疑惑的问题,若是有不解,她就会去询问扉间,然后被扉间毒舌一顿。但是现在,扉间不在了,她对待其他人的时候便大多以“照顾者”的身份出场。就算有疑问,也不能尽兴地询问。
看着她怔怔出神的模样,带土却有些恼了。
他在恼怒自己又忘记了绝的话,不知不觉又对她敞开了心扉,和她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扯着泉的手臂,带领她通过神威空间,落到了山野间,说:“黑野下就不用回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和绝待在一块儿吧。”
泉:……???
什么,竟然要她和一颗芦荟一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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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HELLO——”
洋气,欢脱,时尚,欢寻的打招呼声,在山野间喜气洋洋地响了起来。
泉盯着面前穿着黑底红云袍、造型夸张的芦荟,勉强保持住了自己优雅的仪态。
#绝好歹有个人形,穿衣服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当泉的目光移到绝脚趾上的粉色指甲油时,再也忍不住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粉色指甲油?!
——粉色指甲油!!!
在她不在晓组织里的时候,这个组织都发生了些什么……
为什么,要给一颗芦荟涂粉色的指甲油?
她露出温柔的笑颜,托过绝的手,问道:“绝,你知道,什么叫做‘美甲’么?”
“……啊?美甲?”黑白绝一齐懵逼。
“我带你去看一看吧。”她笑盈盈地,眉眼里都是温柔之意。
数个小时后,绝顶着一手闪亮的水钻与彩虹,一头黑人问号地走出了美甲店。
而带他去美甲店的始作俑者,已经淡然地转身飘走,不留下一丝云彩。连离去的身影,都从容温柔,优雅无比,仿佛一道时尚女神的传说。
泉留下绝后,便去寻找鼬。
宇智波鼬是三代目猿飞日斩打入晓组织的一枚暗桩,作为一名藏在暗处的间谍,他时不时会与木叶暗中联络。这一点,带土一直极为清楚。他之所以放任鼬的行为,是因为鼬的举动可以为他的计划推波助澜,引来木叶对其他忍村的猜忌。
五大国互相背离,这正是晓想要见到的场景。
也不知道这次自来也发现她行踪一事,有没有惊动猿飞日斩。
——嗯,有必要好好探查一下。
这一次见宇智波鼬,她特意准备了三色团子。
待见到那年轻人时,她便直直将三色团子送了上去,附带一句话。
“现在的佐助有旗木卡卡西照看着,你可以稍稍放下一些心了。”
鼬的心思,她多少明白一些。
将唯一的弟弟留下,必然是不舍得杀掉珍重的弟弟。可以放弃全族,甚至于放弃自己的男人,却不舍得对自己的弟弟下手——这样的爱意,真是沉重啊。
宇智波鼬接过她手中的三色团子,慢慢垂下了眸光。
“是么?”
再抬起眼帘时,他的眸中便浮现出了猩红之色。
也许是因为想到了曾经的弟弟,因而才引起了情绪的波澜。
她原本打算问一问三代目的事情便走,但因为这双象征着残酷与爱意的红色眼睛,泉的神思间却浮上了一些杂乱的念头,她不由改变了念头。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鼬,那双眼睛,因为仇恨而开启,从开启之日,便会不断走向黑暗。终有一日,它会失去光明。你……”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鼬的眸光慢慢掠过了她的面容。
“你竟然知道写轮眼的秘密么?”他的目光里,不由夹杂了一分探寻:“这是我宇智波一族的秘密,就算是族人也未必知晓。你从何处得知?”
泉轻叹一声,说道:“是一位宇智波一族的前辈告诉我的。至于是谁,就别深究了。鼬是一个相当温柔的人,如果最终的结局是黑暗的话,那还真是可惜啊。”
她的话,让鼬沉默了。
在宇智波一族的历史上,能够开启万花筒写轮眼、解读宇智波石碑上文字之人,少之又少。除了他,便是止水,以及数十年前带领宇智波一族加入木叶的先人了。
“止水么?”
“……”
泉想到那深处宇智波祠堂深处的石碑,眉心微蹙,问道:“鼬,你该不会是想让自己成为佐助的眼睛吧?”
——同样的事情,早在斑和泉奈的身上就发生过了。
鼬用手指合拢黑底红云袍高耸的衣领,说道:“我以为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警告我不要将你的事情泄露给三代目。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关心着宇智波一族么?……你想要做什么?”
“我并未想对宇智波一族做什么。”她说:“只不过,鼬做到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才会对你如此留心。能够为了别人付出一切,说明鼬拥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吧。……真好呢,拥有‘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事物’。”
在这个时代苏醒后,她曾因为派遣无趣的游戏而短暂地遗忘了自己的心愿。但是,当被带土重新触及这个心愿后,她便不由又对这个古早的愿望耿耿于怀起来。
宇智波鼬注视着她,试图从她的面颊上寻找出任何伪装的端倪来。
但是,无论如何寻找,他都只能看到一丝带着遗憾的温柔之意。
鼬看着她的神情,在内心不由有了奇怪的感觉——那“为别人付出一切”的情感,明明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厄运,她却十分向往。
如此渴望为别人牺牲,那是为了什么?
“加入晓组织的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目的。”鼬说:“金钱,欲望,信仰。你身为晓组织的人,就算不是有代号的成员,也该有着自己的欲望和野心。那样的野心与欲望,就是你想要为之牺牲的原因。”
“鼬,你是在三代目打听我的来历么?”泉笑了起来,说:“很遗憾,并没有那样的东西存在。我没有任何想要保护的人与东西,最珍爱的,便是我的性命。因此,我才很渴望体会一下‘为别人付出一切’的感觉。现在的我,总觉得生命相当无聊,毫无色彩。”
宇智波鼬为她的说法所疑惑。
眼前的少女,明明是个十分温柔的人——面对身为敌人的止水,为了满足他的夙愿,她让自己承担了欺骗的代价。而面对自己时,也未曾有过一分恶意。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
这么孤独?
“没有过么?”他问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问题:“家人也好,恋人也好,朋友也好,可以为之牺牲的,付出一切的人。”
泉的目光中略含惊诧。
那一瞬,她似乎在鼬的身上隐约察觉到某位宇智波族人的影子。
当年,她的回答是“没有”。
现在,她不想说出那么没有新意的回答了。
她用脚在地上磨蹭着,声音浅淡地开了口:“已经死去的丈夫……算吗?”
她的回答,出乎鼬的意料。
明明是如此年轻的年纪,就已经嫁过人了……
他忽然想起来,眼前的人应该不止外貌的年龄了。她与止水相识时,似乎就已经是这个年岁。更何况如今数年已过,她恐怕比自己大上许多。
她和止水之间的故事,也渐渐浮现在鼬的脑海之中——一厢情愿、不得回报的守护,以及因为夫家病故,而被流放千里的孤独妾室。
虽然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是假,但是这个故事也必然和她自身的经历有所联系吧。
鼬忽而有些庆幸,当初未将止水的心意点明了说出口。不然的话,定然会让面前这个温柔的人感到棘手与无措。
凭借她的洞察力,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止水的心意。只不过,止水只想这样守护着她,而她也只想达成止水的夙愿。除此以外,不想产生任何的纠葛。
“也算。”鼬敛去了眸中的红色,说。
“那家伙……”泉回忆起扉间的容貌,不由低笑着说:“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分别前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我可能会战死,以后请好好生活。’说来也是我的错,明明是夫妻,却没有任何的约定与浪漫,仅仅是在一起生活罢了。”
她的声音忽而低了下去。
“……是啊,连一个‘约定’都没有留下呢。”
那些曾经大起大落的战国岁月,夹杂着战争硝烟与死亡阴影的年代,亲眼目睹着联盟建立和忍村壮大的辉煌时光,对她而言,便是一个遥远的梦境。除了和扉间的婚礼,还有斑留下的残愿外,竟都逐渐得模糊了起来。
忽然,她抬起头,对鼬笑着说:“鼬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能和我定下一个约定吗?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一起吃三色团子’,或者‘来年去看樱花’这样简单的小事,也可以。”
她抬起头,环顾着四周,似乎想要寻找樱花未绽的花苞。然而,四下只有一片绿意,或深或浅,层层翠染,寻不到一丝春日的粉色。
鼬微楞。
自从离开忍村后,他的名字便成为了一个可怕的代号。畏惧,厌恶,憎恨,这些情绪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常见的。
可眼前的人,似乎把他当成了还未离开木叶忍村时的宇智波鼬,丝毫不畏惧他的恶名与罪业。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鼬所背负着的一切,才会对此毫不在意。
“好。”鼬淡淡地点头,说:“不要伤害佐助。”
“……”泉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惦念着自己的弟弟啊。说起来,我还有几分愧疚。先前我遇到佐助,还动手攻击了他,所幸只是小伤。我以后必然不会再那样做了。”
鼬会说出这样的约定,那就说明他不再敌视自己了吧。
当初知道她欺骗止水的时候,鼬可是极为冲动地想要杀死她。
又或者是因为时光辗转,宇智波鼬变得更为成熟了?
“好,我答应你。”她笑着说:“不如就让佐助成为‘我付出一切也要为之保护’的人吧?”
“佐助会拥有自己的力量。”鼬缓声说。
言下之意,不需要她做多余的事情。
“那么,定下约定吧。”她伸出了小指,低笑着说:“可不要嫌弃这是幼稚的事情。因为,这是我非常想要实现的愿望。”
鼬看着她伸出的那截手指,在心底感到了无言。
虽然他在心底,觉得这样的行为与现在的他并不符合,但他还是沉默着朝她伸出了手。不过,他没有如她所愿的去勾她的小指,而是轻浅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掌。
一片细小的绿叶飘下来,打着转,缓缓地落在她雪白的手背上。
绿与白,都显得清新可人。
定下这个约定后,泉便离开了他。
至于去干什么……
还用说吗!!绝催着呢!!
泉能怎么办啊,泉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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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五大国间风起云涌,变幻不定。木叶忍村举行中忍考试,叛忍大蛇丸混入其中,又兼有风之国伺机发动攻击,因而导致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战死,木叶元气大损。
其后,日斩的学生,三忍之一纲手返回木叶,接任火影之职。宇智波佐助为了追求力量,叛离木叶,投入大蛇丸门下。而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则成为自来也的学生,随其外出修行。
三年时光很快过去,晓组织的准备已经做完,狩猎人柱力的计划正式启动。
绝擅长情报的收集和运送,在这方面,泉不如绝。除了替绝跑腿,替带土跑腿,偶尔抓着带土充充电之外,她竟然沦为了一介吃瓜群众。
在这种吃瓜时刻,一个人找到了她。
木叶叛忍大蛇丸的助手,药师兜。
泉对大蛇丸,稍稍有些了解。
大蛇丸对禁术十分狂热,并且试图用别人的身体作为自己“转生”的容器。那些违背道德、令人发指的禁术,都是他的最爱。因为渴望宇智波一族的血继,他便诱使宇智波佐助投奔于他的门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泉盯着面前戴眼镜的斯文男人。
她坐在树枝上,双脚一晃一晃的。
大蛇丸并不以本尊现身,而是通过药师兜来与她对话。。
“大蛇丸大人对你的身体相当感兴趣。”
“……是嘛。”
“不如这样说吧,你刚回到木叶来的时候,大蛇丸大人说他也被三代目火影的说辞迷惑了,以为你是二代目的后代。但是……通过大蛇丸大人的调查,我们发现,你的身份可远不止这么简单。”
“哦?”
“人类身体的年龄,可以通过测试骨质与身体来得出。”
泉的笑容漫漫隐去了。
这个大蛇丸不得了啊!简直掌握核心科技啊!
“大蛇丸大人对血继限界这样的东西,极为好奇。那些拥有血继的家族,也是他调查的对象。”药师兜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那藏匿于川之国的莲沼一族,也不是例外。”
提到那个遥远的名称,泉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想要做什么?”
“大蛇丸大人只是渴求永恒的生命罢了,因此才想要研究你的身体。”
“渴求永恒?那就去找赤砂之蝎吧。”泉反手就是一个安利。
“请不要说笑。”药师兜很有耐心。
泉从树枝上跃了下来,笑地轻柔:“你的大蛇丸大人该不会以为,知道了这个秘密,便足以威胁我吧?我可是对曾经的那个身份毫无眷念,就算你将我的存在公之于众,我也不会在意。”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稍稍一噎。
——毫无眷念吗?
其实,她还是想要让“六月朔日”这个名字,带着独属于她的光辉历史,安然沉浸于历史之中的吧。参与忍村的建设,并和千手扉间的名字一起镌刻在书页上,这对于六月朔日而言确实是一段值得怀念的回忆。
“当然不是如此。”药师兜说:“让你平白无故地付出,当然是不可能的。大蛇丸大人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从曾经的战国时代艰难存活至此,你必然有什么执念吧。”
泉的唇角扬了起来。
这个大蛇丸倒是大手笔,看来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很可惜,我的愿望,他肯定无法实现。”
——无限月读。
——为他人付出一切。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区区的大蛇丸可以完成的夙愿。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兜丝毫没有被打乱阵脚,阴柔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叙述着:“大蛇丸大人精于禁术,什么样的愿望,都有可能完成——得到力量,延长生命,甚至于……让死人复生。”
泉微微低垂了眼帘。
看来,兜的重点在于最后一句话。
他们以为抓到了她“六月朔日”这个身份的把柄,便能将她猜透了么?
以为她会想要复活曾经的某人吗?
“其实,我确实有一个心愿。”她重新展露出了笑颜,温言款款。
“大蛇丸大人一定会竭力满足你。”兜有条不紊地说。
“那就是让佐助离开你的大蛇丸大人。”泉说。
兜:……???
怎么不按套路来??你和佐助什么关系?!
最终,泉还是跟着兜去大蛇丸的据点走了一趟。一路上,兜显得有几分犹豫,偶尔会说出“不知是否来得及”这样的话。想来,是那依托着他人身体转生的大蛇丸已到了极限,才会如此渴求寻求永生的秘密。
——嗯,结果,还是没赶上。
泉抵达据点的时候,恰好看到宇智波佐助手刃大白蛇的场景。
黑发的少年身着宽敞白衫,手中雷光闪烁。他的脚下,残着无数带有鳞片的白蛇残躯。尚未凝固的鲜血,在他的脚边盘踞着。
他侧过身去,与宇智波鼬有几分肖似的容貌,透着冷淡与锋锐并存的神情,那是一种少年才会有的锐意。
十六岁的佐助注意到了站在昏黑走廊里的泉。
第一眼,他就回想起了曾经的某一幕——
笑颜晏晏的少女头也未回,扬起手指,便朝着他投来一枚冰针。那枚冰针握在手心之中,冷得彻骨;而他的血,则是滚烫炽热的。
那时的不甘,与那冰冷滚烫交错的触觉,至今仍烙印在佐助的心中。
他蹙起好看的眉,手中的电光瞬间向前绵延,于下一秒刺穿了泉的肩膀。
“……咝……”
少女被这查克拉凝成的长剑钉在了墙上,背后接触到一片冷硬的墙砖。她看着自己被穿透的肩膀,不由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还真是令人害怕的见面礼呢,佐助。”
“为什么不躲?”佐助问。
“因为我和别人定下了约定,绝对不会再次伤害佐助君了。”
她笑着说,在暗地里为肩膀的疼痛而感到棘手。藏在背后的手,悄然收紧,握紧了手里的卷轴。
——嗯,还好,没把背后的卷轴漏出来。
刚才跟着兜绕过地下一层与二层时,她用分|身顺便去闲逛了一阵。凭借兜的感知,根本无法发现她的小动作。肆意的闲逛,收获了不少好东西。
譬如……
扉间亲手创造出的,秽土转生之术卷轴的抄本。
作者有话要说:爆肝了,今天9k8的更新,爱不爱我~~
因为更新的比较多,所以今天的作说也很话唠!
1.Jj规矩管的比较严,无论过程如何最终必须1v1,这是圣旨,所以定了男主角扉间~
既然是名正言顺的男主角,就拉出来刷刷存在感~
(门:上位成功的眼神)
剧情不变,反正都是撒糖恋爱清水暧昧。
本章泉帝想起门的原因,是因为门是她老公...
2.昨天谁说二少是个小孩子来着!看我让他光速长大哈哈哈哈哈!
3.鼬哥就是这样“定下约定的白月光了”,跟哲学家只能谈哲学,想不出他跟毛头小子一样喜欢上一个认识不久的人的模样…呜呜呜呜可能因为他在我心目中太崇高了很难下手……除非从小到大的情分不然真的好难攻略啊!这样律己可怕自我牺牲的人……
4.***请注意评论和谐,谢绝嫖睡日字眼****
我可爱美丽的编编大人多次批评和提醒我注意尺度,不准开车不准写h。(编编经常会来视察orz)
但是,我的正文最近清水到连吻戏都没有了QAQ
也请读者们怜爱一下我,注意评论和谐~QA□□□□Q
如果评论里都是嫖啊睡啊日啊草啊车啊,戳进来的人也会以为这篇文尺度很大的_(:зゝ∠)_非常感谢…qaq
看我真挚,感激,动人的眼神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