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谢南柯是觉得自己肯定是不会发现的。
张逸和陈洺还有聂无言他们,缓了一会儿神才弄明白姐弟俩在说什么。
这可真的是太细节了,都戴着口罩还能单独拎出个祸害。
接下来几人就去病房看了谢父,谢父还没有从麻醉中清醒过来。
张伯和护理工正在守着,一大群人堵在病房等着也不是个事儿。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张伯开始赶人回去。
“这里有我守着,你们几个就放心吧,待会儿方助理还会过来,还有护理工在呢,这些都是安排得最好的。”
本来之前一开始就安排好了的,甚至把病房升级成了具有三张床的。
结果这会儿张伯凭借一己之力,把另外两张床弄成了自己跟方助理的,一股脑的把谢西楼谢南柯他们五个人都撵了出去。
张伯还挺固执,而且谢西楼在这里也的确不太方便。
真没必要这么多个人守着。
于是一群人再赖着待了一会儿才往外面走。
打算明天再来看。
出了医院门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天空一片漆黑,在玻璃门内都能够听到冷风在飕飕地吹,跟鬼哭狼嚎似的。
呼吸出去的都是白雾。
刚打开门就一阵大风朝着几人迎面扑来,陈洺张逸都飞快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脸。
谢南柯一头的长发也糊了满脸,她把长款羽绒服直接拉到了下巴以上,高领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很快就想到谢西楼,匆匆转头看过去,却见自家弟弟已经完全被一件黑色外套罩了个严丝合缝。
连个脑袋顶都没有露出来。
谢南柯抬头看向聂无言,这人里面穿着一件灰色卫衣,姿态懒散得很,被冷风呼呼地吹着,脸色一点儿也没变。
她又将目光慢吞吞地挪到了自家弟弟身上。
……她竟然有点羡慕。
谢西楼被罩住的时候也怔愣了一下,衣服里面还带着的温暖一下子将他包裹起来。
皮衣材质的外层特别挡风。
他倒是也没扭捏,伸出两根白皙的手指就扒拉着衣服防止不要掉下去。
可是他很快想着聂无言虽然身体强壮,但是这个月的天气可不比前几个月了,他把衣服给自己,自个儿吹感冒了可怎么办。
于是他扯着衣服从里面探出头来往后看。
聂无言在后面帮他推轮椅。
可是还没有看到聂无言,他倒是先一瞬对上了谢南柯又似羡慕又似嫉妒的眼神。
顿时谢西楼心里就咯噔一声。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谢南柯就先张嘴了,话不是对着谢西楼说的,而是朝向心聂无言,虽然把羽绒服拉到最高,可是她说话的时候仍旧吸了一口凉气,冷到哆嗦的劲儿毫不掩饰,“那个……聂同学,咱就是说,你还缺兄弟吗?”
“你不要看我是个女孩子,可是我拥有一颗汉子的心。”
“要不……我们也做个兄弟呗?”
她倒也不是馋这兄弟的名头,主要是也希望有个人能帮她挡挡风。
这冬天可太冷了啊。
旁边的张逸和陈洺哑然,姐姐,这可不行啊!
谢西楼虽然习惯了谢南柯的语出惊人,但是现在却也有惊到。
聂无言没有回答,他就先开口阻止。
“想得美,不行,不可以。”
虽然说跟男闺蜜拜把子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谢南柯一看就是那种比较男女通吃的。
可是跟聂无言却绝对不行。
他们要也是“兄弟”了,那以后坦白得多尴尬。
“小气巴拉的,你怎么又回到以前的鬼性子了!”谢南柯撇撇嘴十分不满。
“人家聂同学都还没说话呢!”
聂无言看到谢西楼的反应的时候,在后面眼中都带上一抹笑意,此刻见两姐弟斗嘴,他笑意不由得加深。
谢南柯深吸了一口气,把注意力转到聂无言身上。
“你怎么看?聂同学,他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还折腾过你好久,可我可没有啊!干干净净的!”
“你都可以跟他做好朋友原谅他,怎么就不能跟我了!”
谢南柯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聂无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谢西楼却蓦地收了一下脸上的笑容。
他垂眸抿了抿唇。
虽然这些事情都是原主做的,可是一旦非要提起来,还是他这副身体指使的人那么折磨聂无言的。
更何况他刚来的时候,也并不是单纯地想要对聂无言好。
以前的时候他只是想要避开既定轨道上的命运,所以才安排好计划讨好和弥补聂无言。
聂无言和聂母住到谢家别墅里,都是王微导致的一个意外。
他一点错都没有。
而且谢西楼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聂无言会喜欢自己。
是因为自己之前的时候对他好,所以他觉得感动吗……可是自己实在是不单纯。
谢西楼扯着外套的手指紧了紧。
聂无言虽然被谢南柯盯着,但是他的注意力却始终放在谢西楼身上,注意到他这点小动作,于是很快打发谢南柯,“不一样。”
“你可以跟张逸陈洺他们做兄弟。”
谢南柯:?
虽然说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楚,可是怎么连在一起我就愣是不明白这意思呢?
什么叫不一样?
她转头看向张逸和陈洺,两人对于被聂无言推出去挡枪这事,也多少是有些无奈。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接上,“行的,幸会幸会,谢南柯兄弟!”
张逸豪迈开口。
陈洺:……这个傻子
谢南柯:……
不过这时候陈洺却眼尖盯到了另外一个人,他哎了一声,“我去!谢南柯你看看!那是不是温大学霸?!”
谢南柯撇嘴,男人果然都是虚伪的!
虽然说张逸刚刚的称呼不好听,但是她也不是不可以勉强接受。
说什么瞎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见谢南柯没反应,陈洺哎呀一声,“我骗你做什么?!你转头瞅一眼又不会掉块肉!”
谢南柯这才不情愿地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了穿着白色羽绒服,身长玉立的温州度,对方清冷的眸子正望着这边,见她看过来,薄唇动了动正想说话。
可是谢南柯微怔之后很快收回了目光。
然后转头对陈洺他们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对方可能就是路过啊。”
“我是不是没告诉你们,我又不喜欢温州度了。”
她声音不小,顺着冷风落到人耳朵里,少年清俊的脸瞬间苍白。
这边的谢西楼眼中滑过惊诧,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的衣服递还给了聂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