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远的心怦怦直跳,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咯吱!”
房门从外推开,杜清远将面具塞回去暗格归位。
屋内烛火点燃,墨尘走了进来。
“原来你在这里。”
厅房外已经摆满了饭菜,杜清远坐在桌前一言不语。
抬眸看着那个优雅吃饭的男人。
他是采花贼夜无尘??
那个病恹得走路都费劲的墨尘会是抱着他飞檐走壁,又几次轻薄的夜无尘??
心底打了一个大大问号,杜清远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夜无尘假扮,然后将真的墨尘藏了起来?
见杜清远一直盯着他看,又想起他方才想用几只鸡来拒绝他,墨尘盛了一碗鸡汤。
“爱妃,尝尝鸡汤的味道如何?”
杜清远看着自己面前的鸡汤,望着满桌子的菜,韭菜煎鸡蛋,红烧公鸡,枸杞鸡汤,再抬眸看着那双上挑的凤眸和顽劣十足的唇角,这性格是墨尘本人没错。
“王爷可听说过黑雪阁?”杜清远试探着问道。
“本王只听说过王妃开的那家白雪阁。”
看墨尘优雅吃饭镇定自若的模样,杜清远不死心,还想张开嘴还没说话,一只鸡腿,塞入了他的口中。
“食不言寝不语。”
“……”
这一夜,杜清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直到第二天早上,杜清远早早起来,乘着墨尘早朝,又去了他的房间。
到了他的书桌前,摸了一圈也没找到昨夜发现的那个暗格。
“难道是我昏迷太久,产生了幻觉?”
杜清远揉着额头,只觉脑袋晕乎乎的,不知是不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出了东院正准备出王府,刚到门口,几个身着铁甲的士兵便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妃不许出府。”
杜清远疑惑。“我怎的就不能出去了!”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还望王妃不要为难。”几个士兵极为恭敬,却并不让开。
杜清远看向熊震天,熊震天叹了口气道:
“前日北屿军便来了,现在王府不仅有护卫军还有北屿军,怕是比皇宫还要安全。”
“熊叔,王府的安全我很放心,可他不许我出府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王爷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许是出了什么事情?”熊震天说道。
出了事情?难道是因为上一次南城人口失踪案的事情?
“熊叔将狗蛋找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熊叔点了点头便派人出去找狗蛋。
杜清远站在屋里来回踱步,越想越气,墨尘凭什么限制他的自由,现在了不得了,病好了重掌重病便要来限制他的自由。
真当他杜清远是他的男宠不成!
狗蛋迈入屋内,行了个礼。“王妃,您有事找小的?”
“狗蛋将最近南城发生的大小事情,都和一一说来。”
杜清远昏迷了五日,对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因此他得先了解清楚,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给关在王府,什么都不知道。
见杜清远面色沉重,狗蛋不敢马虎。
“这几日南城还真发生了几间大事,其一是南城失踪案,五日前墨王和三皇子共同破了此案救回城中失踪的孩子,皇上论功行赏,三皇子升了爵位,墨王赏赐了金银。”
这件案子就这样结束了?他们并未发觉澜沧人,还是说故意隐瞒?
还有,那副画呢!
“后续呢。”
“事发后的那座荒山起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现在什么都没剩下,还好人都救回了。”狗蛋感叹道。
“又是大火!”
书屋如此,峰峦寺如此,现在荒山也被大火焚烧,但凡和澜沧有关的事情全要毁去,像是在极力的隐瞒着什么东西一般。
蓦然,杜清远想起那个灰发金瞳的男人和他说过的那句话。
‘当得知这枚药丸需要用人命去炼制的时候,一些表面光鲜亮丽的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的利益。’
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杜清远眼眸闪烁,压下心头的震惊,接着问道:
“除了此时,南城还发生什么事情。”
狗蛋嘿嘿笑着。
“南城发生的最大的最大的事情,那当然是咱们王爷强势回归这件大事,威风凛凛的北屿军,还有咱们王爷的雷霆手段都让那些曾经阴阳怪气说咱们王爷不好的人掉了大牙,听闻这些日子,王爷办了几个朝中老臣,将原本属于武王的军部大权夺了一半,近日我与朋友外出喝酒,他们也总念叨着,当初看错了眼,没能跟着我一并来王府,哈哈哈,还是王妃慧眼识英雄,知晓王爷是个了不起的主,如今好日子可算来了,当初咱们守卫军前去军部要军饷的时候,每次都得看人脸色,若不是王妃吩咐不要惹事,熊叔好几次都想杀人了,嘿嘿,现在就不一样了,咱们护卫军去了,军部那些人都舔着脸讨好,这都是沾了王爷和王妃的福。”
说完,红着脸挠头。
“近日还有媒婆找我,要给我做媒。”
“墨尘夺取军部大权……”
军部大权,皇帝好不容易从齐王手中夺回,现在又被墨尘得了大半,他们怎会甘心,风头太盛并不是好事。
“说起来,有一件怪事。”狗蛋看向杜清远。
“是关于杜家的。”
杜清远眸子转向他,站起来。
“快说!”
见杜清远如此紧张,狗蛋嘿嘿笑着。
“王妃别急,听我慢慢说。”
不久前,也就是杜清远昏迷的那段日子,宝德斋的老板前去杜府说要与杜家合作丝绸买卖,并且带了好几箱金子亲自登门。
宝德斋……
宝德斋背后有着雄厚的背景,若他记得没错,他们的上家是南楚国侯爷,冯君七。
那个太后垂帘听政后替太后谋划出策并去除政敌的刽子手,冯君七。
当年杜清远辅佐赵懿登上皇位时,这其中最难对付的人的中,便有他。
“不行,我出一趟王府。”
“可是王爷已经下令不许王妃出府。”狗蛋提醒道。
杜清远顿住,眯着眼睛步步朝狗蛋走去。
“你说的没错,他不许我出门,那么,我就……”
狗蛋后退着被逼到墙角。
“王妃,您冷静一点?”
杜清远咧开唇,笑得瘆人。
“将衣裳脱了!”
狗蛋抱着双臂,一副良家妇女被调戏,委屈齐全的模样。“虽说王爷现在不在府中,可这样不……不行吧。”
“脱!”
杜清远一瞪眼,狗蛋一个哆嗦迅速的脱了衣裳,只留下一条裤衩。
“昨个儿媒婆上门,说要给我做媒介绍个黄花闺女,今日天我,呜呜呜……诶?王妃呢!”
……
杜清远换上狗蛋的衣裳迅速的朝王府大门走去,他得尽快回一趟杜家,让爹拒绝宝德斋的买卖,刚到大门外便被门口的士兵挡住。
“站住。”
杜清远的心怦怦直跳,该死,难道要被发现?
正当这士兵凑近杜清远,眼看着就要看清楚时。
“狗蛋兄弟,说好的请我喝酒可不许耍赖。”豪迈的大笑后,熊震天揽住的他肩膀。
“我和兄弟们出去喝酒,王府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带着杜清远一并出了王府。
到了拐角,杜清远成功的出了王府,感激的看向熊震天。
“谢谢你,熊叔。”
熊震天连连摆手。
“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护卫军,我熊震天和我们整个护卫军,都只认您,去他娘的墨王,去他娘的北屿军。”
杜清远被爆粗口的熊震天给逗乐了,看了看天色,杜清远一拱手。
“有劳熊叔帮我隐瞒行踪,我会尽快赶回来。”
熊震天不放心。“我和你同去吧。”
“熊叔,你忘记我的身份了吗,我可武林盟主,谁敢动我?”
熊震天将缰绳递给他。“王妃可得早些回来。”
杜清远骑上熊震天为他准备的马匹,朝杜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不多时,杜清远抵达杜府,跃下马背匆匆进入杜家,见杜清远回来,杜府管家郝叔迎了过来。
“少爷您回来了。”
“清远回来了。”闻讯而来的刘氏和杜叙则一同前来迎接,刘氏心疼的捧着他的脸。
“听闻你受伤了,让娘看看伤了哪儿,瞧瞧都瘦了。”
“娘我没事。”说完,杜清远看向杜叙则。
“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您说。”
见杜清远一脸肃穆,杜叙则点了点头。
“来书房吧。”
二人一同进入书房,杜清远看向杜叙则。
“爹,宝德斋是不是找您来谈买卖了?”
一提起此事,杜叙则便满脸红光。
“清远你的消息可真灵通,昨日宝德斋的洪老板的确来了,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只等做完这笔买卖,以后咱们不做皇商,也能富甲一方。”
“爹,您必须得尽快拒绝这桩买卖,绝对不能答应!”
杜叙则脸上的笑僵住。
“清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清远沉声道:“爹,您可知宝德斋是谁开的。”
“不是洪老板吗?”
杜清远一字一句的道:“宝德斋是当朝侯爷冯君七的产业。”
“哐当!”
杜叙则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太后……”
杜清远重重的点头。
杜叙则眼眸闪烁,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得出去一趟。”
说完,杜叙则匆匆出了书房,见杜叙则匆匆出府,刘氏担忧的看向杜清远。
“清远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杜清远笑着摇头。“没什么大事,娘您不用担心,爹会处理好的。”
眼看到了中午用饭的事情,刘氏留杜清远吃中午饭,饭桌前,杜清远接过刘氏递过来的鸡汤,想起了墨尘也给他递了鸡汤。
“娘……”
杜清远眼眸闪烁。“如果有人隐瞒了您一些事情,而且还是同一个屋檐下的人,您会怎么做,揭穿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清远,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儿子遇到了苦恼的烦心事,故此想问问娘,算了,也算不得什么烦心事。”
见杜清远心不在焉的将姜片当成鸡肉往嘴里塞,刘氏暗暗苦笑。
知子莫若母,她岂能看不出杜清远藏着心事。
吃了饭,刘氏送杜清远到门口,替他整理身上的衣裳,轻柔道:
“若那个人骗了娘,娘不会揭穿他,谁都有秘密,娘有清远也有。”
望着刘氏温柔的眸子,杜清远心中霍然开朗。
“娘,我走了。”
“骑马慢些。”
目送杜清远走远,刘氏垂眸看着自己正攥着帕子的手。
“可秘密若是藏得久了,便成了欺骗……”
杜清远骑马回了王府,候在门口的熊叔用同样的方式将杜清远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入了王府,回到东院就见狗蛋正穿着他的衣裳躺在床上。
见杜清远回来了,狗蛋快哭了。
“王妃您可算回来,您若再晚些,王爷回来后我怎么办。”
“他不会这么早回来。”
太后失势,冯君七必定惶恐不安,就凭他将主意打到杜府身上便能说明,他已经开始慌了,墨尘自然闲不下来。
狗蛋换上自己的衣裳后便离开了王府,熊叔也出了东院。
天色渐渐暗下,阿宝端来饭菜,见少爷心不在焉的,便忍不住询问。
“少爷,您这是要等王爷一同吃?”
杜清远回过神来,这才发觉一桌子饭菜他一筷子都没动。
“谁要等他。”
杜清远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娘说的没错,谁都有秘密,墨尘有墨尘的,他有他的,没必要过分在意。
反正再过几个月武王就能回来了,到时候,管他是墨尘还是夜无尘,都和他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爱妃。”
低沉的声音响起,杜清远抬眸便见门口立着一个男子,他身着朝服,发丝竖起,嘴角挂着笑意。
只一眼杜清远错开眸子,扒了口饭。
阿宝去给墨尘添了一副碗筷,墨尘坐在他对面。
“在生本王的气?”
杜清远扒饭假装没听到。
“近日不太平,我这么做,只是不想你出事。”
杜清远翻了个白眼,采花贼还好意思怕别人出事,看着衣冠楚楚,没少祸害人家大黄花闺女吧。
“在王府可还呆得住,若是闲得发慌,本王去请戏班子。”
杜清远打住。
“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您这是想让我解闷,还是您自己祸害人家戏班子。
想起他以前还教授他自己用手解决,还以为他是个雏儿不懂这些,搞半天是他误会了,人家可是采花贼,老手,经验丰富。
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您自个想要,装什么蒜。”
墨尘被杜清远这阴阳怪气的话给弄得噎住,见他吃得满嘴,两腮鼓鼓的,就连生气都如此可爱。
“清远,上次你说了再去游湖。”
“啪!”
杜清远将筷子放下,“我吃饱了,王爷慢慢吃。”
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墨尘脸上的笑容僵住,望着满桌子饭菜和杜清远吃空了的那个碗,无奈的叹了口气。
显然,他在生气。
墨尘回到房间,在书桌前按下一个隐蔽的开关,暗格弹出,正要将面具拿起,和他平日摆放的位置不一样。
有人动过?
或许是他多心了吧。
将面具戴上,墨尘如鬼魅一般消失在王府。
就在他离开之后,杜清远打开房门,推开墨尘房间的门果然,屋内空空,他不在房间里。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杜清远满肚子火气,他还是做不到娘说的那般坦然,越不想,越去想。
然后越想越生气。
墨尘,夜无尘,采花贼混蛋!
杜清远直咬得牙齿咯吱咯吱的响。
那般羞辱,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与此同时,墨尘已经抵达黑雪阁总部,白卓见墨尘来了急忙迎接了过去。
“王爷恕罪,今日有要事缠身,没能前去王府!”
“出了什么事。”
墨尘还在宫里的时候,黑衣卫已经给他传来消息,黑雪阁得到一个重要消息,白卓在查探不在南城,没能前去王府。
墨尘深夜来此处,便是为了这个消息。
“说,是什么消息。”
白卓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前日黑雪阁来了一位客人,卖给了属下一样情报。”
众所周知,黑雪阁不仅能卖出情报也能买入,只要情报有用,黑雪阁的价格也必定可观。
“是何情报。”能让白卓亲自前去证实的情报,一定十分有价值。
白卓将有关于这个情报的记载卷轴取来。
“我已去查探过,这份情报是真的。”
墨尘打开白卓递过来的卷轴,将其打开,看了片刻攸地站起来。
这份卷轴上赫然写了一排字,“齐王被囚青羽国,命在旦夕!”
墨尘紧攥着卷轴,赵瑜被困青羽国,这件事可大可小,若以前他并不会在意赵瑜的死活,可……
他受过他的恩惠,若不是赵瑜临走前给他的兵符,他又如何能这般容易便收回军部。
这算是欠下他一份人情了。
“主子,除了这个,属下还发现了一些别的线索。”
“说。”
“属下得知这个消息后,便立即前去验证,在前去青羽国打探消息的路上,见到了几个行踪可疑之人,跟踪后发现了魔教的踪影。”
“蓝千诡。”
“是他。”
“他去青羽国,不知和齐王被囚之事,是否有关联。”白卓说道。
“售卖情报的人,可还在。”墨尘沉着眸子。
白卓摇头。“将情报告诉我们之后,他便离开,连银子都没收,他轻功极好,属下追不上他。”
“他有意将情报告诉本王,并非售卖。”
墨尘蹙眉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件事交给别人去查,你明日去王府保护王妃。”
“是。”
花百里就算武王再世都十分忌惮,墨尘不得不谨慎,这些日子为了对付冯君七那个老匹夫他已分身乏术,他得派遣一个信得过的人保护杜清远。
无疑,白卓是最好的选择。
……
当墨尘回到王府的时候,已是凌晨,早起的花农老策已经起来开始忙活,墨尘在路过花园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走向了花圃。
坐在石凳上望着夜色。
“本王将他禁足,他生气,怎么办。”
老策倒腾需要晨间栽种的花苗,想了想走到开得正艳的蔷薇前,用剪刀剪下一支。
“老奴的夫人生气的时候,老奴就摘花哄,百试百灵。”
“花?”
墨尘看着老策手里的那支蔷薇。
“试试看?”
……
翌日晨曦。
杜清远如往常一样,慵懒的翻了个身,鼻尖有香气弥漫,各种香气掺杂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浓郁。
皱了皱鼻子,听有蜜蜂嗡嗡的叫,疑惑的睁开眼睛,只一眼,杜清远差点以为自己又死了一次。
他的房间里都是花,大大小小各种品种应有尽有从价值千金的兰花到路边不起眼的小雏菊铺满了整个房间。
他甚至都找不到自己的鞋子放在哪儿。
“这是怎么回事??”
杜清远绕过满屋子的花,出了房间,坐在厅房里,嗅了嗅自己身上,全是香味。
“少爷您醒了。”
见阿宝来了,杜清远招了招手。
“阿宝我房间里的花是怎么回事。”
“哦,这是王爷吩咐送来的,说要多少就送多少,少爷的房间太小放不下去就放在院子外了。”
杜清远往外一瞅,果真一院子的花。
“墨尘他这是几个意思?”
忽的,想起了什么。
他这是嫌弃他太臭了,所以弄来这么多花儿给他熏?
是的,一定是这样,以前他不就几次说他臭吗?
杜清远自认身上没臭味,是墨尘刁难。
越想,杜清远越觉有这种可能。
“都将这些花搬出去。”
“全部都搬出去吗。”
“全部!”
……
正当阿宝带着人一起将花搬出的时候,清朗的声音响起。
“白卓,见过王妃!”
杜清远瞅了一眼,见房门口立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这男子看着二十来岁,背上背着一把剑,此刻正躬身在他面前。
“你是谁。”
杜清远并不记得府里有这么个人,第一感觉便是,此人是江湖中人,难道是众多掌门中的其中一个?
“我叫白卓,是王妃新来的护卫。”
“护卫?”
“是专程保护王妃的护卫。”他纠正道。
杜清远摆手。“用不着,你去别家吧。”
保不齐他是哪家派来的探子,他可不敢随便收人,尤其是这种自己送上门的。
“这恐怕不行。”
“哟吼,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杜清远一拍桌案,熊震天带着护卫军冲过来将白卓团团围住。
“抓住他,丢出王府!”
杜清远一声令下,熊震天和护卫军同时上前,却见一道黑芒闪过,熊震天和护卫军的几人撞在一起扑了空。
再眨眼,白卓已经到了杜清远近前。
“王妃,我是……”
还没说我,熊震天抄起花盆砸了过去正好砸在不舍防备的白卓头顶,白卓翻了个白眼。
“砰”
晕倒在地!
“王妃,要怎么处理这个小白脸。”
熊震天那几年山匪可不是白当的。
杜清远正打算让熊叔将他丢出去,忽地,看到白卓身上掉出来的腰牌。
这个标志是……
黑雪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