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王爷我知道错了【完结】>第三百五十六章 偶遇故人

  床榻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姬白羽出拳,然本该落萧千俞脸上的拳定在了枕头边,力道让躺着的萧千俞跟着床榻微晃。

  姬白羽狠狠的抽噎了一声,泪便顺着眼角落在了萧千俞的额头。

  “是不是……是不是朕不够好?你告诉朕,是不是朕不够好!”

  “你说话……”

  姬白羽的隐忍终于爆发出来,然他并未像以往那般暴躁,而是缓缓的倾身将萧千俞揽住,附唇而上。

  他在萧千俞的额头,眉眼,鼻头,唇角都落下了吻,好似想将人重新占有。

  再须臾他的吻窜到了脖颈。

  一瞬间过往入眼,萧千俞微微缩肩推开他,带了几分宠溺道:“痒。”

  他转而将人揽入怀中笑着刮了刮鼻梁,“那你吻孤,孤不觉得痒。”

  “殿下,我……我还要看书呢。”

  “跟了孤,你也不用考功名了,等孤得了皇位许你当皇后。”

  萧千俞微楞,须臾便红了脸,“殿下别胡说了。”

  姬白羽顿时回过神,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说过什么?他与萧千俞说过什么?他怎么不记得他说过这句话?

  姬白羽捂头,顿时感觉头痛的厉害。

  “瞧瞧你这眉眼,当真是天生的狐媚子。你不过是朕身下的一只蝼蚁,竟然还惦记玉蝶上的名分,萧千俞,你当自己是女人呢……”

  “怎么?伯爵府嫡长子这般勾引了朕,甘愿在朕身下承欢,就是想让朕给你封个官爵?”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跟朕提要求,萧千俞,朕告诉你,你要是下次在这般不识相,朕便把你丢到勾栏瓦舍,任人采撷……”

  “……”

  往事历历如画卷般滚过,那些美好的,那些他不记得的,皆不有自主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头痛越来越剧烈,姬白羽在倒下前凭借着本能侧开身子避免伤到萧千俞,随即就那般跌落在了脚踏上。

  落地声引;韩臣的注意,他在门口唤了几声没反应,立即开了门,入来便见姬白羽顺着脚踏滚到了地上。

  “陛下!”

  韩臣冲上前,“陛下!”

  情急之下,他直接揽了姬白羽的手将姬白羽抱起。

  “来人,传太医!”

  随着这一声喉,院子中又乱成了一团。

  官苍明两刻钟后出现在了姬白羽的寝殿,保险起见,他让韩臣驻守,对外称姬白羽偶感风寒需得修养几日,并将朝臣休沐的日子往前调。

  三日后,官苍明寻到了毒药,将药物毒理整理成册递了上去。

  姬白羽看着册子,捏紧的拳头抖得不能再抖了。

  特别是那一句:“此药由多种毒物配制而成,凭空致幻让人无从分辨幻想与现实,若长期服用,伤人大脑、令人忘事,亦让人喜怒无常性情大变,伴头痛侧生……”

  凭空致幻?令人忘事?喜怒无常性情大变?头痛之症……

  这一刻,姬白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萧千俞,原来是他强迫的萧千俞,也他在接触中动了心,可也是他将萧千俞一步一步逼上绝路,最后还亲手羞辱、折磨、杀死了他……

  姬白羽看向了拇指的人骨扳指,这个扳指已经被他盘玩得玉化。他现在才知道为何就算萧千俞死了他都不愿意放手,那是他内心的不舍,独占,是他被仇恨淹没剩下的唯一本能了。

  许久,姬白羽终于抬眸,那张俊颜异常苍白。

  “给朕把毅洋找出来,传朕的令,取毅洋首级者,赏黄金千两。包庇藏匿者,诛杀九族。“

  姬白羽的说这话并未咬牙切齿,却让人感觉到了寒冰入骨。

  韩臣眸光狠厉,他早就觉得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人,奈何陛下一直不下令诛杀还刻意袒护,如此,他定要为死在他手上的禁军兄弟们报仇。

  韩臣俯首应下,立即下了搜捕令,全国通缉。

  转眼又是数日,官苍明调配出了解毒的药,因为姬白羽不喜喝药,他便将药制成了药丸,还顺带裹了甘草。宣英伺候用药时也省了不少心。

  待官苍明给姬白羽把脉确认余毒都解了,姬白羽念在后宫言语,便让韩臣将太医都放了。

  太医院的太医学徒和侍从也因此得以逃过一劫,官苍明也得了允可以出宫。

  因为姬白羽不再喜怒无常,这日官苍明异常欢喜,入了酒肉铺子买了酒,又买了牛肉和烧鸡,打算去城防卫等官知言换班,一起回家中。

  然走在路上他瞧见一人,身影快晃颇为熟悉,然,须臾又不见了。

  官苍明四处巡视了一遍,没找找人他又几许往前走。

  等到官知言换了班二人回程时,他又看见了那个身影,这次那人立于门口与掌柜告辞。

  官苍明定睛,确定没认错人后快步迎了上去:“阁老?”

  听人唤阁老,薛识檐先是没什么反应,然官苍明跟着走再唤几声,他才方觉着是再唤他。

  “你是?官太医!”

  “是啊,阁老许久未见,您这是老当益壮,越活越年轻啊。”

  薛识檐笑开:“官太医说笑。如今我已辞官多年,还是不要阁老阁老的唤我了,免得旁人心里边膈应。你这是?”

  “回家,知言过来,见过薛老先生。”

  官知言快步上前,朝着薛识檐拜了拜,“见过先生。”

  薛识檐盯着官知言脸色惊喜,看了片刻后不确定的道:“寻到了?”

  “先生竟还记得,寻到了。”

  “哎哟,这……这就算单独走在大街上都认不出来了。何处寻到的?”

  “在边关,王爷给寻的。”

  “摄政王?”

  官苍明点头,薛识檐笑容减了几分,“他还真是有闲心,谁都想搭一根线。这份情老朽劝你早些还了,莫要等他来要。”

  官苍明笑着道:“还过了,之前给萧悦阳,就算原先伯爵府嫡二子瞧病,便还了。”

  “那就好,这两虎相争,咱们别掺和进去。”

  官苍明脸色微僵,须臾又笑开道:“先生说得是,咱不掺和。”

  薛识檐目光又落在官知言身上打量道:“你当护城卫了?不跟着你爹悬壶济世?”

  “医术并未落下,但我觉得手执兵刃也很有必要。当年我与爹被敌军冲散,若是没有王爷甩过来的那把刀,我当入不了营,斩不了敌亦不能活着回来见着我爹。”

  薛识檐眸色微敛,合着,这不踏浑水,早就踏上了。他该说姬白钦善于下饵还是善于攻心呢?

  两人不知晓薛识檐在想什么,官苍明示好道:“难得见着先生,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日请您喝酒,可能赏光?”

  “这……”

  “先生有事?”

  薛识檐面色稍显犹豫,自从上次树林一别,萧悦阳便没再来梁阳字画店,而他的字画也没人相中,他又新收了几个贫苦的,着实有些囊中羞涩。

  所幸今日也没学生在家,噌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无事,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官太医破费了。”

  “先生赏脸,那是官某有面子,知言再去买些好菜,我引先生先回去。”

  官知言应着,转身便走远。官苍明相邀,二人漫步朝府宅去。

  入了屋,官苍明便寻好看的碟子将先前买的先换了碗碟放上桌。薛识檐则围着官苍明的府宅看,还挪到院子中瞧花草。

  “这些是你新种的?”

  官苍明闻声望过来道:“是新种的,别碰叶子,带刺有毒的。”

  薛识檐回身看了一眼笑道:“那花儿呢?”

  “花没毒可入药,止血消肿的。”

  须臾,薛识檐瞧见了第一次来时的花,那花依旧长得好。

  “怎么不取续弦?你这院子若有一个人帮你打理,当好不少。”

  “我这把年纪了,可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薛识檐回身又笑了笑,朝人走近道:“可是怕你儿子不同意?”

  “哎,那不是,方才路上还劝我了。”

  薛识檐微楞,随即笑了笑。

  “来,先坐,我们先吃不用管他。”

  说着便给人满上了酒。

  二人边吃边聊,须臾,官知言回来了,重新拿碟碗装了好些菜。

  三人一道又喝了须臾,官苍明看向薛识檐半带酒意道:“先生,我有件事想问问您,您给给意见。”

  “什么事还能难倒你官太医的?”

  “能难倒的可多了,世间疑难杂症,每每都能难倒我。”

  薛识檐抿了一口酒,哈了气才道:“说说。”

  “我想问,若一人是你的主子,另一人是你主子的仇人,但仇人与你有救命之恩,若是主子抓了仇人的家眷,想杀之,你是当顺从主子袖手旁观,还是奋力救下他?”

  薛识檐的手微顿,抬眸便见官苍明盯着他。

  这话怎么听怎么能跟人对上号呢?

  “我……我方才才与你说了,莫要淌浑水。”

  “那便是明哲保身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确,可若,袖手旁观明哲保身,于心能安吗?”

  薛识檐垂眸,捻紧了手中酒杯。

  能心安吗?扪心自问是不能。可当年他就是因为多管闲事,才被敌军记恨杀了挚友和妻子,他苟活一世多年,皆教导学生不要参与党派之争,可他明明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