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悉尼金斯福德机场。
程叙一个亚洲面庞站在一众白人中,时不时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焦急地等待着。
他眼睛好像又涨了些度数,怎么就是看不清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没有段暮铃。
他点开手机,跟段暮铃的聊天还停留在七个多小时前。
【小铃铛:有没有接机牌啊,就那种超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欢迎xx公司总经理莅临指导。】
程叙没准备,但现在他后悔了,是该搞一个牌子的。
段暮铃从没出过远门,指定要迷路。
他又抬手看了眼,余光却瞥见一个火红火红的球往他跟前冲过来。
“程叙!”
程叙抬头看去,还没等看清,大红球已经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程叙:“您哪位?”
“我啊!”段暮铃往后退了一步,程叙这才发现他染了一头非主流大红色头发。
“程叙,你家领导来指导你了!”
看着他一脸臭屁的样子,程叙宠溺地揉了揉那头红色炸毛的头发。
收回手时,掌心都变成了红的……
程叙:“……”
段暮铃指了指脑袋:“一次性的,你手心出汗了吧,不然不会掉色的。”
程叙掏出随身携带的酒精湿巾擦了擦手,问道:“怎么想起染头发了?”
“我怕你找不到我啊,喷成红色,多明显!”段暮铃晃晃脑袋,“是不是我出来那一刻,你一眼就瞧见了?”
程叙没看见,但程叙还是“嗯”了一声。
“就你自己吗?”
段暮铃指指身后,“我爸我妈也来了。”
程叙侧头看去,段家父母扶着行李箱站在人群中,像是为了跟段暮铃形成呼应,两人的头发也喷成了大红。
程叙:“……”
段暮铃竖起大拇指:“中国红!”
程叙:“挺好的。”
他走过去,接过段家父母手中的大包小包,“爸,妈,辛苦了,回家吧。”
正是中国的新年,澳大利亚却是最热的夏天。
程叙无法回家,段家三人一商量,倒不如去程叙那边过年。
一进门,段暮铃蹭蹭跑上二楼,挨个房间打开看了看。
程叙跟上,他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臂,看段暮铃像个侦探兵一样来来回回,“放心吧,没人来过。”
段暮铃“哼”了一声,“那就行,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知不知道。”
程叙盯着段暮铃,目光愈发炙热,突地,他的喉结控制不住滚动了一下。
这在他们之间,已是不必多问的信号,是邀请彼此共赴巫山的哨声。
段暮铃坏笑着上前,手不老实地往程叙大腿上摸,“你想我啦?”
程叙承认:“嗯。”
“晚上吧……”段暮铃将声音压的很低,他扒头看了眼走廊,段家父母还没上来,“等晚上,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听到有好东西,程叙眼睫微颤两下,他深吸一口气,把段暮铃按在墙上,发狠似的吻下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几月未见的思念才堪堪缓和一二分。
“你就勾我吧。”程叙哑着嗓子,“等晚上别求我。”
他这样说,段暮铃肉眼可见更加兴奋起来。
可现在才是上午,离晚上还有好久呢。
“小叙!小叙!”楼下传来段家妈妈的声音。
程叙边下楼边应了一声:“来了!”
“小叙,晚上吃饺子怎么样?在这边是不是好久都没吃过饺子了?”
“好,但……”程叙犹豫道:“家里好像没有面粉了,得去买点儿。”
“没有面粉了?”段暮铃一脸激动地凑过来,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往程叙手里一塞,“那我跟你去买,爸,妈,你们休息一下,我们很快就回来!”
等上了车,段暮铃又规规矩矩系上安全带,程叙倾身过去,往他颈窝里咬了口,却被推开。
“不做吗?”
他应该是没理解错段暮铃的意思,这么着急跟他出来,肯定是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做。”段暮铃抿起嘴角,委婉拒绝,“你先开车呗。”
程叙摸不透段暮铃心中怎么想的,他默默启动车子,驶往超市。
这一路,段暮铃的小脑袋瓜就没收回来过,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突然,他指着前面一处问道:“程叙,那里是什么?”
程叙踩了脚刹车降速,瞥了眼,道:“一个废弃的汽车修理厂,我来这边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段暮铃下达命令:“拐!”
程叙心领神会,立马打下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呼啸着钻进修车厂后的树林中。
还没等车停稳,段暮铃一只脚已经伸到了驾驶座。
“去后面。”程叙边解安全带边给他一个吻,然后下车钻进后座,而段暮铃则直接从前座爬了过来。
“唔——”车门重新关闭那一刻,他们像是两颗流星撞在一起,火花瞬间迸溅。
段暮铃被压在身下亲了个上气不接下气,他拼命将程叙推开,长呼一口气,“你太沉了,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沉。”
程叙坐起来,顺势把段暮铃拉到腿上,拍了拍他的屁股,“那你来。”
“我来就我来。”段暮铃把程叙往后一推,猴急地去碰程叙的腰带,可那条腰带也不知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他愣是没找到开口在哪。
“这什么腰带啊?”
“拽反了。”程叙拍拍段暮铃的手,单手拨弄两下,只听得“咔哒”一声,裤子瞬间松散开。
腰带解开,段暮铃又不急了,他拨开程叙的衬衣下摆,手心覆上去摸了摸。
“程叙……”他有些心疼,“我怎么感觉你又瘦了啊?这边的饭是不是不好吃?”
“还行。”程叙微微用力,小腹上的轮廓更加明显,“是不太合口味,但是不用担心,我每天都有在认真吃饭。”
段暮铃躬身低头,像只对折的虾米一样,探着舌尖,在程叙的小腹上来回画圈。
程叙不自觉挺了挺腰,酥酥麻麻的感觉沿着肚脐散开,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玩够了吗?”
段暮铃贴着湿热的皮肉嘟囔一声:“着什么急啊?”
程叙:“还得去买东西。”
“五分钟结束。”
程叙笑笑,“你还不了解我吗?五分钟可结束不了。”
段暮铃一把扒了裤子,撅着两个光溜溜的屁股蛋子去蹭程叙,信誓旦旦道:“我说五分钟就五分钟,不信就等着瞧。”
程叙顺势摘去眼镜,他透过模糊的光圈紧紧盯着段暮铃,声音轻到不能再轻。
“那我就……拭目以待。”
“那我就……”段暮铃学他说话,“献丑了。”
车子毫无预兆摇晃起来,在斑驳的光影下,颤抖着,叫嚣着。
程叙喉结开始滑动时,段暮铃停下来看了眼手机,“程工是不是年纪大了,这才多久啊?”
程叙皱眉深呼吸几口,好歹是压下不断往小腹聚集的暖流。
“段暮铃,跟谁学的,怎么这么浪?”嗓音沙哑,情意全露。
“那你别管,等着爽就行了。”
短暂休息后,车子又开始摇晃。
就在马上要到两人打赌的五分钟时,段暮铃突然往程叙身上一趴,软腻的嗓音往他耳朵里钻。
“老公,射/////给我。”
程叙:“……”
段暮铃有些得意,“说了五分钟,就五分钟。”
“你这是作弊。”
他们在一起十几年,段暮铃从未在床上喊过这种称呼,也从未说过这种话。
这种情趣,在两人看来都有些羞耻,但真正尝试过后,才发现异常刺激人的大脑。
一点都不羞耻,反而有奇效。
程叙从车前座拽了纸巾,帮段暮铃擦拭腿间的黏腻,“你自己在家都看些什么东西,跟谁学的?”
段暮铃十分坦诚:“那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再多学点。”
程叙穿好衣服钻进驾驶室,等车子开出去很远,他才回答段暮铃的问题。
“喜欢,下次学习,记得带我一起。”
“程叙。”
“嗯?”段暮铃的每一句都有程叙回应。
“你现在是不是该跟我说点什么?”
程叙想了想,瞥到段暮铃红色的头发时脱口而出:“新年快乐。”
段暮铃笑弯了腰,“好好好,新年快乐!”
“段暮铃。”
“嗯?”程叙的每一句也都有段暮铃的回应。
“我爱你。”
他们在炙热的夏季里相爱,此后余生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