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柏郁泽兴致很高,还没进卧室就行云流水地把苏洺的衣物脱下,嘴上讨好着说帮他洗澡,行动上还没等他身体被水浸湿,柏郁泽就按着苏洺的腰大开大合地驰骋。

  浴室霎时间水花四溅。

  苏洺几次被顶到浴缸边缘,手抓着光滑岩壁下意识想从水里逃出去,很快又被柏郁泽抓着大腿拽回去。

  迎接他的是更剧烈的“水下运动”。

  黑色的眼睫毛上挂满水珠,分不清是飞溅起来的水花,还是承受不住流出眼眶的泪水,苏洺低声向男人求饶。

  在别的时间苏洺说什么都算数,唯独在办事的时候,柏郁泽对他的推拒充耳不闻。

  又觉得苏洺带着哭腔求饶,十分赏心悦目,勾着自己的每根神经愈发蓬勃生长,柏郁泽坏心地想折腾他。

  “……混蛋!”苏洺咬着嘴唇,扭过头很恨地瞪男人一眼。

  瞪得柏郁泽心痒痒,立刻伸手板着苏洺的下巴,吻上那张被咬得过分红润的嘴唇。

  男人吻技高超,苏洺有种快被柏郁泽吃掉的错觉。

  (拉灯。)

  之前因为种种事情,在床上柏郁泽收敛很多,今晚他直接做到后半夜,苏洺从浴缸里被抱出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柏郁泽给他换上睡衣,单膝跪在床边盯着苏洺肚子看了会儿,颇有些不甘心地道:“唉……浪费了。”

  “浪费什么?”苏洺还没听懂。

  柏郁泽伸手掀开睡衣,留恋地摸苏洺的小腹,“这里,我刚才全部摄进去了,你要是能怀孕,这会儿应该已经播上种了。”

  苏洺:“……”

  柏郁泽又说:“不对,照我的频率,这会儿你应该怀二胎了。”

  苏洺:“你是不是有病?”

  “我总得制造羁绊绑住你才行。”柏郁泽抬起眼看苏洺,双眸一片漆黑,神情浮现出几丝惶恐。

  他无法用婚姻架起牢笼,也无法用孩子制造枷锁。

  在他这里,苏洺永远是自由的,而柏郁泽不喜欢这种自由。

  男人那句话,比起威胁更像是在示弱,苏洺的心瞬间就软了,他明白柏郁泽的患得患失。

  “难道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你还觉得我们之间的羁绊不够深吗?”

  柏郁泽抓起苏洺的手,低着头在手背啄吻。

  “泽哥。”

  “嗯?”

  “我问你话呢。”

  柏郁泽无奈地说:“我说了又不管用,你还不是想分手就分手,想离开就离开,我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

  “啧……”苏洺重重打了下男人的脑门儿,“我改,我发誓一定会改行不行?我都带你进苏家的门了,不会赖账不要你。”

  柏郁泽眉开眼笑,“以后我得经常回去看看叔叔阿姨,把父母这条保险栓紧些,打上死结,你以后要是敢跑,就让叔叔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别像个物品一样,成天不是绑就是栓的。”

  柏郁泽抱着人进被窝,上下其手又摸了一遍,然后用牙齿啃咬苏洺的后脖颈。

  “宝宝,我们再试一次。”

  苏洺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柏郁泽:“爸爸全部摄给你,给爸爸生个孩子好不好?”

  苏洺:“柏郁泽你去死!!!”

  两个人又闹了一场,苏洺被男人完全榨干,结束后倒头就睡。

  柏郁泽望着自己故意在苏洺锁骨和下巴留下的白色痕迹,汹涌的兽裕才终于被满足,他没有抱着人去清洗,任由苏洺睡去。

  一个小时后,没有吃安眠药的苏洺从疲倦中醒来,床头灯开着一盏,柏郁泽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左手握着厚厚的文件,视线扫过时眉头紧紧皱着,很快又落到笔记本电脑屏幕,男人沉思几秒,然后回了一封全英文的邮件。

  要不是今天忘记吃药,苏洺永远不会知道在自己沉睡时,在家里照顾了他一整天,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柏郁泽,实际上是把睡眠时间置换成了工作。

  或许是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宠了太久,苏洺都快忘了柏郁泽曾是在华尔街拼出一条血路的男人。

  苏洺侧着看男人在笔记本上飞速打字,柏郁泽用的静音键盘,不会发出噪音,等他把所有邮件都处理完后,又开始线上会议,戴着蓝牙耳机听下面的人发言。

  整个会议过程柏郁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面容严肃地听着,偶尔会打字作出指令。

  会议结束时已经快五点,天边泛起鱼肚白,柏郁泽各上笔记本,连同文件一起放回抽屉,然后才躺下去抱着苏洺的腰,在他额头处亲了亲。

  苏洺在心底叹了口气,心疼柏郁泽真是傻得可怜。

  他装作从来没有醒过的模样,乖顺地躺在柏郁泽怀里,一直到天大亮,手机闹钟响起。

  阿姨一般在这个时间准备好早餐。

  睡了四个小时的柏郁泽起床洗漱,回到卧室发现苏洺已经醒了,正低垂着头换居家服。

  柏郁泽接过他手里正在扣的纽扣,仔细瞧他的脸,说:“你看起来很累,是不是昨晚太累了没有休息好?”

  话里有几分过度放纵后的愧疚。

  很长一段时间苏洺活得像是在蒙蒙大雾里,听声音听不清楚,看东西看不真切,直到他发现柏郁泽避着自己在深夜处理工作。

  曾经忽略的,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现在用心看便能看到,柏郁泽每个关切的眼神,时常因为担心而紧紧锁起来的眉头,还有眼尾的血丝。

  “我看你难得自主入睡,就没有喊你起来吃安眠药。”

  “泽哥,我以后都不想吃了,我想快点好起来。”

  “不吃安眠药睡不着怎么办?”

  苏洺笑着说:“有你在呢,没问题的,我很快就会好起来。”

  因为这句完全信赖的话,柏郁泽放弃了反对。

  不能骤然停下,前两天柏郁泽只把安眠药的量减半,床头灯一直开着,苏洺睡不着,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脸伸过来给我亲一亲。”柏郁泽竟然还醒着。

  “你没睡?”

  “说好了要陪你。”

  两个小时后,苏洺试探着问闭着眼睛的人,“你睡了么?”

  柏郁泽揽着他又亲了一口,“我在呢。”

  无论苏洺什么时候开口,他都会回一句我在。

  仿佛最坚实的后援。

  他要再不好起来,苏洺觉得柏郁泽会先累死他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