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小区门口停下,苏洺坐着不下车,旁边的柏郁泽也稳着没动。司机望了眼后视镜,两个人之间气氛诡异,各自扭头望着车窗外,谁也不理谁。

  司机故意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提醒道:“……目的地到了,你们要不下车再吵。”

  苏洺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动不动,柏郁泽回头望了他一眼,看见他犟着不下车,就一肚子气。

  他下车从后面绕到苏洺坐着的位置,拉开门,紧紧扣着他的手腕把人从车厢里拖出来。

  从第三视角看,柏郁泽像为非作歹的恶人,苏洺则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方,挣扎不开,只能被硬生生掳走。

  司机想下车阻止,柏郁泽侧头警告性地眯了眯眼睛,“别他马多管闲事,拿了钱赶紧滚!”

  只一眼,吓得司机浑身冷汗,马不停蹄地开走,把两个人甩在后面。

  苏洺对着柏郁泽又打又踢,在男人伤了一只手,打着绷带的情况下,他的力量在柏郁泽面前依旧被秒杀。

  连人带包被一道力量重重地甩到沙发上,后脑勺磕到扶手,疼得苏洺捂着头,痛苦地蜷起身体。

  柏郁泽脸色一变,单膝跪在沙发边的地毯上,“磕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拨开苏洺的头发。

  “滚开!”被苏洺躲开,抬起头用一双防备的眼睛看着男人。

  柏郁泽被刺痛,败下阵来,抓过苏洺的手掌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媳妇儿,你别跟我闹了行不行,我认错。”

  狼来了的故事从小就听,可真正从中学得道理的人却少之又少。

  我知道错了这样的话,在一起后苏洺听到柏郁泽说过很多次,很好笑的是,男人一直在道歉,一直在认错,又一直在重蹈覆辙。

  事不过三。

  过了多少个三了。

  苏洺都懒得开口再说原谅的话,借着头疼,有气无力道:“现在太晚了,我想睡觉,柏郁泽,你别闹我了好吗?”

  “你确定头没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柏郁泽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

  苏洺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横挡住眼睛,柏郁泽起身关灯,从卧室抱了被子仔细给苏洺盖好。

  “你睡吧。”

  苏洺感觉到男人没有离开,坐在地毯上正盯着他看,他强装镇定没有睁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发现柏郁泽牵着他的手,头挨着他的小腹,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

  苏洺抽出手刚想起身,男人被惊动,很快睁开双眼,眸子里不太清明,还有醉酒后情绪大起大落产生的血丝。

  看着像头恶魔似的。

  冷不丁瞧着,苏洺打了个冷颤。

  柏郁泽以为他冷,拿起抱枕上的外套披在苏洺身上,“早,上楼去洗漱,阿姨今天有事请假,我出去买早餐。”

  洗漱后苏洺特意冲了个澡,翻出杂物间的行李箱,一件件收自己的衣物,等他拉开某个柜子,望着满满当当种类各不相同的舞蹈服,忽然回想起才搬进来时,柏郁泽说过得话。

  这期间男人确实无所不用其极地,强迫他在做某件事时,换上这些衣服,再把他折成某个羞耻的姿势狠狠侵犯。

  原本他是不愿意的,在柏郁泽软磨硬泡下底线一退再退,最终退到边缘,是时候抽身走人了。

  苏洺合上衣柜门,余光倏忽瞟到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只有一步之遥的柏郁泽,没有柜门在中间阻拦,能清晰地感觉男人明显不稳的呼吸。

  地板上躺着打开的行李箱,里面装了满满一箱苏洺的衣服,想离开的心思不言而喻。

  像一把刀子划在心口,骤然变得很锋利,柏郁泽质问他,“你什么意思,要搬出去?”

  “嗯。”苏洺蹲下身把最后一样东西装进行李箱,再扣上锁。

  安静的房间突然传来“咔哒”的金属声,柏郁泽冷着脸一脚把行李箱踢开,箱子滑向墙壁,以猛烈撞击收尾。

  一侧的滚轮被撞得稀碎,半个轮子在大理石地板晃晃悠悠转了一圈,最后歪歪扭扭地倒下去。

  映入眼帘的是布料起皱的西裤,柏郁泽在客厅守了他一晚上,连衣服都没有换。

  男人开车去苏洺最喜欢的餐馆打包早餐,一路赶回来还冒着热气,看到的却是他躲避瘟神一样打包行李,要是路上堵车,或者柏郁泽不担心吃的凉了加快速度赶回来,有可能回来时只有一个冷清的空房子。

  踢翻行李箱根本解不了气,柏郁泽又狠不下心动苏洺一根手指,只能在屋子里乱转,目光卒然和苏洺淡漠得像白开水一样的眼神对视,男人瞬间爆发了。

  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着苏洺的衣领,把他按到墙上,膝盖顶住苏洺乱踢的腿。

  “给我老实在家待着,哪儿也不准去!”

  苏洺提醒他,“昨晚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昨晚我喝多了,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儿,你别跟醉鬼计较,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柏郁泽打死不认账。

  苏洺一点也不意外,只觉得失望,“放手。”

  柏郁泽收紧手指,硬着语气低吼:“我不放!”

  苏洺抬手拍向男人那只吊起来的胳膊,柏郁泽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生理和心理的弱点一下子全被苏洺拿捏住。

  “别耽误我上课,赶紧滚开。”

  满脸疏离的表情,看得柏郁泽心里难受,征服欲油然而生,他单手托着苏洺的后脑勺,仗着身高优势把人堵到墙角,埋头咬一口苏洺的嘴唇,趁他张嘴时伸进去。

  找到苏洺的敏感处,纠缠着招招致命,几分钟下来把苏洺吻得浑身酥软,嘴唇既水灵又红润,一双漂亮的星目氤氲着水汽。

  柏郁泽额头抵着苏洺的额头,柔声道:“媳妇儿,你再给我个机会,我重头来过,再也不会对你用任何不光彩的手段。”

  苏洺被吻得气息不稳,对男人的逼迫感到极其不满,心里燃起一股邪火,恨不得朝着柏郁泽那张俊脸甩两巴掌。

  可面对那双深情的眼眸,又迟迟下不去手。

  苏洺把自身重心从男人怀里转移到墙壁,说:“机会我已经给过,是你自己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