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的日子节奏很慢,且舒适,有柏郁泽带着,苏洺玩了很多以前想玩但是不敢玩的海上项目,肾上腺素极速飙升,上瘾般停不下来。

  柏郁泽抓着人涂很厚很厚的防晒霜,苏洺不耐烦,不老实地在他怀里扭想早点出去。

  “啪——”一下,巴掌落到泳裤上,不重,却足够刺痛苏洺的耳膜。

  他蹬着腿扭过头,“柏郁泽!你有病啊!”

  “别动,再蹭老子就起火了,你踏马在这儿给我灭啊。”

  苏洺这才感受到大腿被某处顶着,周围海滩上人来人往,在这儿发疯可不是个好主意。

  他压低声音,“泽哥,你……你把那玩意儿收回去!”

  柏郁泽气得笑了,故意向上顶了顶,苏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当我是机器,说收就收!”

  苏洺干脆从他怀里起身,在包里翻出一顶帽子扔给柏郁泽,盖住竖起来的部位。

  柏郁泽双手交叉从后面垫着头,一双长腿结实有力,胯部盖着不伦不类的帽子,欲盖弥彰。

  他眼睛危险地眯起来,鹰一样盯着苏洺,“真他妈想现在就……你嘴里。”

  说完,又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苏洺听不到声音,却认得出嘴型。

  咬。

  柏大流氓在厚颜无耻上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苏洺拿起冲浪板,“你自己在这儿玩儿吧,爷爷我不奉陪了。”说完,转身冲进了蓝色的海水里。

  这段时间,苏洺总是忍不住会把和柏司在一起的那一年,和柏郁泽的这两个月比较。

  他和柏司没有共同爱好,柏司个性温柔,不会带他玩充满危险的娱乐项目,约会永远只是吃饭、看画展,看电影。

  惊觉那一年平静枯燥得就像街边两毛钱一碗的解渴茶,劣质、便宜,随处可见。

  直到遇见柏郁泽,平淡的生活里才加入一剂新鲜感,他体内的冒险因子全被激发出来,这时才知道,其实自己不爱看画展、不喜欢每次约会都是吃饭看电影的固定搭配。

  他喜欢玩男人喜欢的冒险。

  他也才知道,原来被人喜欢,被人疼爱是这种幸福体验。

  苏洺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时间,才和柏郁泽在一起。

  如果可以,他想在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揪着柏郁泽的衣领,像电视剧里的山大王,强行让他和自己谈恋爱。

  不过这样做成功的几率很小,被柏郁泽揍一顿的几率很大。

  浪潮越来越大,苏洺玩儿累了,抱着冲浪板回沙滩休息。柏郁泽正在回工作邮件,余光瞟他苏洺的身影,拍了拍大腿,让他坐怀里。

  那顶帽子早已不见踪影,沙滩短裤下的东西恢复平静,尺寸不像之前那样光看着就令人害怕。

  苏洺选择在柏郁泽旁边的沙滩躺椅睡下,男人空出左手,伸过去捏他的脸蛋。动作讨厌跟搓面团似的,苏洺躲了好几次都没能躲开。

  “柏郁泽,松手!”

  “喊我哥,我会考虑一下。”

  苏洺深呼吸,“泽哥……”

  柏郁泽放下手机,板着他的后脑勺凑近,轻咬着苏洺的下唇,品尝他唇里的美好。

  他吻技娴熟高超,总能让苏洺头晕脑花,被亲得喘不过气,柏郁泽放开苏洺看了看他泛红的脸,“苏小猪,还不会接吻,笨!”

  苏洺嘴硬道:“明明是你太禽兽了,谁接吻像你这样,恨不得把我吞进去。”

  柏郁泽坐正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柏司温柔,那你教教我,柏司怎么吻你的,我他妈学学。”

  “怎么忽然扯到他了……”苏洺皱着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踏马的什么意思?”柏郁泽火了,咬着牙阴沉道:“柏司亲得你爽,那又如何,现在吻你到发浪的人是我,淦你淦得哭着求饶的人,也是我!不是他!”

  生气发怒时说的话,声音又重又高。尽管柏郁泽说的中文,苏洺还是有种被浑身月兑了扔到人群里的羞耻感。

  在床上他从来不在意谁上谁下的问题,做本身是一件非常亲密、幸福的事,抒发欲望,又能和爱侣交流灵魂更深处。

  他坦坦荡荡直面感情和欲*望,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在柏郁泽眼里,是能随意说出来羞辱他的武器。

  苏洺心里一阵钝痛,他什么都不愿再说,低下头,不再去看柏郁泽。

  柏郁泽用手卡着苏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为什么不说话,你想他了?”

  “……没有。”

  “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嗯?我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

  苏洺深深地看着他,沉默片刻,惨淡开口,“泽哥,我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我喜欢的人是你,只有你。在你之前,我没有跟别的男人做过,生理上起的反应我控制不了,你如果觉得这样的我很下*贱,很轻*佻,你可以不跟我做。”

  柏郁泽收紧了力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苏洺,你说的什么屁话!”

  “我是该死的同性恋,但我从不为床上的位置感到羞耻。”

  “谁说你该死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柏郁泽跟不上苏洺的脑回路,那些话像炸敏感弹一样不断轰炸他的思维,他大声吼道:“我从未用那么不堪的想法想过你,从来没有!”

  苏洺转动眼眸,错开视线不愿看他,柏郁泽顿觉心慌,松开手指把钳制的动作改成拥抱,在苏洺脸庞和脖颈不停啄吻。

  “我错了,是我吃醋犯浑,是我口不择言,是我说一些傻X的话伤害你。洺洺,你原谅我,别生气好不好。”

  两个人靠得紧密,苏洺隔着胸膛能感受到柏郁泽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快的心跳声。缠在腰间的手臂发力,怕他挣脱跑掉,比城墙还稳固。

  苏洺不知道柏郁泽为什么能这么幼稚。

  幼稚到可以随意践踏他的自尊。

  “柏郁泽,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尊重过自己的伴侣?”

  这句话问得两个人都愣了。

  柏郁泽僵硬地推开他,两个人拉出一段距离,“我不尊重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变得都不像自己了,你竟然说我不尊重你!苏洺,你是不是瞎,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