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手则往后,为失重的身体寻找支撑点。

  大理石质地的料理台触感冰凉,他因冷意而条件反射地战栗,这战栗又立刻顺着连接的唇瓣传导过去,就像某种愉悦的反馈,误打误撞让路凛洲更为放肆。

  裴煜靠着料理台稳住身体,再伸手去推路凛洲的胸膛。接触的瞬间,那狂乱的心跳在他掌心里轰然炸开,过高的温度烫得他又将手抽回。

  察觉到触碰的路凛洲适时睁开眼,将他笼进黑漆漆的眼里。

  冷锐的锋芒浮于表面,深处是漫无边际的痴迷。

  意外于从路凛洲的眼神里看出了不该存在的东西,裴煜的脑子空了一瞬。

  路凛洲是不是……

  喜欢他?

  在他思绪恍惚之际,眼前的景象已换成了冷白的屋顶,大理石台面的凉意穿透单薄睡衣爬上整面背脊。

  裴煜立马清醒过来。

  不提这料理台能不能承担下两个大男人的体重,他看到屋角那个监控摄像头了。

  “别乱来。”他及时扣住路凛洲的手腕,“有监控,桌子也……”

  会塌的。

  “早关了。”

  早有准备的路凛洲随手挣开他的钳制,两手撑着桌面,俯身吻上他的脖颈。

  裴煜的后背因为紧绷而挺成弓形,他艰难地再次出声提醒:“桌子……”

  但过了好半天,路凛洲也没有要坐上来的意思。

  裴煜上半身躺在光滑坚硬的台面上,腿弯成九十度,中间还站着个路凛洲。没地方能借力,他不好起来,除非路凛洲能拉他一把,但路凛洲不把他摁回来就不错了。

  一番折腾过后,嘴唇脖颈全都水光泛滥,湿润淋漓,被重点关照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

  ……不管怎么说,上半身好歹恢复了自由。

  然而他才刚展露一点想要起身的苗头,路凛洲果断地拿住了他的要害。

  或许是为了方便,路凛洲也将自己的紧紧贴过来,然后一起用手握住。

  电路被连通,强烈的电流顺着贴合的位置窜上头顶。

  裴煜感到自己的腰又条件反射地悬空了,怎么都不听他使唤,他索性扭转身体,侧着脸窝进臂弯里。

  这样一来,他的视线里不再是天花板,或者前方的路凛洲,只剩下了自己。

  在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桌面上,他看到自己被水打湿的眼睛,在金棕色的湖泊里漾开的黑色瞳孔,泛红的眼尾以及凌乱的长发。

  刹那间,他似乎想明白了路凛洲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坐上来,强忍着痛自讨苦吃。

  猜想很快得到了印证,一只手伸过来,试图把他的身子重新掰正,好让他面朝着自己。

  路、凛、洲。

  思维就和呼吸一样不连贯,裴煜断断续续地,在脑海中整理凌乱的字词。

  这个死、死变态……

  “路凛洲。”

  历经千难万险,裴煜好不容易坐起身来,盯住眼前餍足得双目放空的人,满面肃容。

  “我有话要对你说。关于我的来历,还有这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富强民主和谐(合十)

  32 chapter 32

  ◎就此结束。◎

  裴煜仍想不明白, 路凛洲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揣着个大肚子,不知羞耻地陪他玩ABO游戏。

  失忆的他的确很在意这个孩子,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 是美满家庭的象征。同时他也清楚, 按照书中的剧情,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

  能保住这个孩子最好,要是当真遇到什么意外, 他肯定要优先保障眼前活生生的人, 也会陪着路凛洲,帮助他走出失去孩子的颓废时光。

  失忆的他当然不会告诉路凛洲有关这个孩子下场的事,这只会徒增不必要的提心吊胆, 可能会刺激得路凛洲情绪波动,反而导致意外发生。

  所谓的“孩子”满了七个月,生产的日期近在眼前, 裴煜终于想起了一切。

  ……路凛洲居然一演就演到了七个月。

  还有什么会是他做不出来的?他连杀人都不怕。

  看清藏在那双眸底的疯狂之色的瞬间,裴煜喉结一滑,后背冷汗粘连。

  他在意这个孩子,路凛洲也看出了他的在意。或许是为了讨他欢心,或许是为了骗取他的温柔,无论如何, 为了维系谎言, 路凛洲都必须铤而走险, 知法犯法弄一个真正的孩子回来。

  ……路凛洲说不定真能做出来这种事。

  既然恢复了记忆, 从未存在过的“穿书者”身份也无须再隐瞒。他决定先把各种危险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其实,这个世界是一本书。我是因为头部受伤穿进来的, 因为失忆, 剧情我只记得一个大概了。”裴煜面不改色, 将曾经深信不疑的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