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俺给这篇文贴了三个绿江新出的标签,不知道大家发现了嘛(·ω·?

  因为没有先do后爱,所以用“日久生情”来指代,感觉还怪合适的捏,一语双关()

  5 chapter 05

  ◎“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裴煜做完全套的脑部检查,出血看起来吓人,好在只是皮外伤,经过CT扫描,没有查出硬壳血肿或颅内血块。

  尽管检查结果并无大碍,但人脑是身体上最精密的器官,失忆的成因又很复杂,医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只让他好好休养,减少脑力劳动。

  今早苏醒之后,裴煜也没有再度出现昏迷的情况,医生给他清理干净伤口,建议他留院一晚观察,住不住院可以自行决定。

  骨科医生倒奇怪路凛洲怎么单单手臂骨折,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其他地方却毫发无损,想问不敢问,最后宽慰一般地对他说:“幸好是轻度骨折,不需要做手术,打上绷带,吊带护具坚持带,大概一个月就能恢复。”

  在路凛洲冷得骇人的目光之下,医生识趣地默默退了出去。

  幸好只是轻度骨折……裴煜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徒手就给他掰成这样,真想让医生也试一试这种“幸好”。

  需要先调查裴煜的来历再处理后续事宜,这晚,路凛洲也在医院住下。

  两间高级病房里各安排了两名保镖。路凛洲这边的是为了保护他,裴煜那边的则是为了监视,防止人偷偷逃跑。

  余勤很快查到裴煜的身份资料,向路凛洲报告。

  “他叫裴煜,今天22岁,没有正经工作,是个见不得光的打手,也是医院的常客了。”余勤说,“什么人的生意他都接,大多是小商人。”

  路凛洲眉心微蹙,只挑出关键词问:“他真叫裴煜?”

  “是。我在他租的房子里找到了他的身份证。”

  路凛洲接过身份证,面无表情地在手里翻转。他拿捏裴煜的小命就像拿捏这张小卡片一样容易。

  想了一会儿,手指微顿,再度问道:“他和裴家什么关系?”

  路、裴两家皆是上世纪趁着时代的东风,第一批做地产生意发家的富豪之翘楚。

  几十年来大浪淘沙,二家始终屹立不倒,后发展到服装、家电、数码产品等实业,几乎承包了半个华国居民的日常生活所需,是江城盘根错节的两大巨头,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路家掌权人路崇业年事已高,路凛洲正面临竞争家产的关键时期,遇到这种卑鄙的算计,还刚好碰上一个姓裴的家伙,让他想不把裴煜和裴家联系起来都难。

  “应该…没关系。”余勤通过调查来的线索作出判断,“他是西省人,出自山里一个只有几百人的小民族,提南族。他妈妈从小到大就没出过村,裴煜是意外怀上的野|种,没人知道他爸是谁。”

  “直到他六岁,他妈带他来了江城。可能是为了读书方便才给他取了这个汉名。”

  那的确和江城裴家八竿子打不着。

  路凛洲不置可否,继续问:“那他妈,还有他其他的亲人呢?”

  余勤了解路凛洲,疑心他是想通过家人控制裴煜。余勤不会质疑他的决定,此时却面露难色:“因为未婚先孕,家里人和他妈妈断绝了关系,村里人把他们母子视作荡|妇和野|种,对他们很不好,经常会打骂欺负他们。”

  “他们母子二人一直相依为命。但是,他妈妈在他高二的时候去世了。”

  路凛洲眼眸微沉,静默下去。

  这样看来,裴煜可以说是孑然一身的孤儿,那自己那些威胁要杀了他全家的话,简直是再可笑不过的笑话。

  燥气在胸腔里蔓延开,路凛洲想抬手抵住额头,可打上绷带的右臂不受他支配,一时间烦躁更盛。

  “我还打听到了他妈妈的死因。路总,您要听吗?”

  “说。”

  “他们来江城后生活很拮据,但他妈长得漂亮,虽然带着个拖油瓶,追求者也不少,邻里都对他们有印象。”余勤说,“不过他妈没结婚,母子俩一直蜗居在危房里。”

  “在裴煜初三的时候,他妈被查出了癌症。裴煜为了攒医药费一直在打工,甚至还想退学,他妈妈为了不拖累他……跳|楼了。”

  路凛洲沉默许久,用陈述的语气说:“他把这件事也忘了吧。”

  余勤点头:“是。”

  在找出有足够说服力的原因之前,路凛洲实在无法相信失忆以及性格大变这些离奇的事。

  路凛洲深深绞着眉,渐渐琢磨过来:“他是不是,因为忘记了这些糟心的事,所以才会性格改变?”

  “医生说也有这种可能。”余勤回道,“我想…没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现在失忆只是让他变回去了。”

  余勤的话一下勾起路凛洲那晚的回忆,比起失忆变傻,他更不信裴煜的本性会是这种天真的笨蛋,当即怒道:“滚。”

  余勤对路凛洲没来由的怒火习以为常,悻悻地闭上嘴。

  贴身服务路凛洲的人,无论是秘书、助理、司机或是保姆,都很少有能撑过三个月的。路凛洲脾气粗暴难伺候,不但嘴上不饶人,二话不说还会动手,压根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强壮或柔弱。

  余勤年少时就是路凛洲的小跟班,曾经在家人病危时得到过路凛洲的资助,他一直很感激,现在又拿着不菲的工资,习惯了也能够忍耐路凛洲的脾气。

  多年相处下来,他大多时候恭敬顺从,在要事上也敢直言不讳。

  “路总。”犹豫片刻,余勤硬着头皮谏言,“现在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被有心人传进老爷子耳里。盯着你的人是最多的,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你把别人打成傻子了,这……”

  在狂风骤雨般的怒骂来临前,余勤的手机恰好响起,是安排在裴煜那边的保镖来电。等路凛洲点头同意,他才点下接听并外放。

  夜色已深,裴煜唯恐作为Omega的路凛洲会遇到什么危险,电话一接通,立刻着急地问道:“你在路凛洲那吗?他睡了吗?他的手臂还好吗?我…可不可以过去见见他?”

  路凛洲和余勤齐齐一愣。

  余勤看向路凛洲,捂着话筒用眼神请示,心中震惊的情绪片刻不停。这算什么,被睡后主动献殷勤?但他居然敢直呼路总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