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睡觉。
为着节省空调电费, 也为着少清理一个房间。
更为着能方便接吻。
俞扬觉得自己的打算足够务实妥帖,可谓方方面面都有考虑到。
然而简抑对此并不满足,有一搭没一搭地嘟囔着只亲嘴算什么情人。
“还亲了脖子、手臂和大腿。”俞扬反驳他说。
具体来说是大腿根, 且不是亲, 是咬, 留牙印的那种。
真得给他咬下一块肉来。
简抑在他身侧翻滚了两下, 扒到了床沿又翻滚回来:“你是不是有亲吻成瘾症?”
这是个什么胡编乱造的症?
俞扬推开他贴过来的脸,暖黄灯光下, 他唇瓣如上了釉色般鲜艳。
“你肯定是有皮肤饥渴症。”俞扬不客气地说。
“可能是得找个时间查一查。”简抑晃晃脑袋, 摆脱掉他的手,又锲而不舍地贴上了他的肩膀。
等他垂眸看过去, 简抑已经安稳地合上了眼。
愈发得寸进尺。俞扬想。
但简抑的得寸进尺, 某种程度上也是他自己的默许。
真讨厌,干脆撇开就是。
他低了低头,贴上简抑的额头, 蹭了蹭。
该熄灯睡觉了。
*
简抑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头发长长不少。
估计拍戏时换回男人的装束,导演会让他剪掉。
这时候留着不多做几个发型,着实太可惜了些。
然而俞扬除了给他脑后扎个小揪, 就是给他脑后扎个小揪, 没有拿出半点万能经纪人的自觉。
“我多年的从业经验并未告知我, 当好一个经纪人还需要去进修美容美发。”俞扬利落地扎好他的头发,明明就两三步能解决的事儿, 他还特地扶着简抑的肩膀转过来上下打量, 甚至满意地笑眯了眼。
什么人啊,这点事儿都能嘚瑟。
简抑反手拍了两把他的脸, “我找个时间出去做发型, 可用不着你。”
“你现在就可以出门, 我又不拦你。”俞扬别开脸躲他,还是一副笑模样。
这两天他不掉眼泪了,似乎又把爱笑的假面具戴上。
简抑不觉得心烦,就是心痒。
俞扬越笑,他越心痒。
“我还是很想跟你上.床。”简抑冷不丁地说。
“色字头上一把刀。”俞扬的笑容面具龟裂出一丝纹,直接翻给他一个白眼。
“人总得在刀口上讨生活。”简抑说,“别说一把刀,千把万把我都受得。”
“那你只能来强的了。”俞扬说,双手搭在他肩膀,垂眸低头,又与他额头相贴,“不过我肯定会报警。”
“我让你强回来都不行么?”简抑又扮起了无辜。
“我又对你身体不感兴趣。”俞扬撒开他,慢悠悠地捡拾回笑容,“另外你想做发型,现在可以出门去,附近五百米内有四五家店,回来就正好吃午饭。”
简抑动也没动,“太热了,我才不出去。”
*
但总得还是要出门,单独出去一趟。
买酒。
买一瓶度数奇高,一杯就能把人灌倒的白酒。
但首先把酒神不知鬼不觉带回家就是一个问题,其次哄俞扬喝下去又是另一个问题。
俞扬确实现在不怎么沾酒,顶多喝点儿酒精饮料。
估计也是曾经烂醉如泥丢了面子,再不敢重蹈覆辙。
可简抑就是要俞扬重蹈覆辙,最近安逸的生活让他有些发疯,发疯地想要索取更多。
至于后果,他管什么后果?
至于俞扬,他管什么俞扬。
明明世界末日没到,他就准备开香槟狂欢,都不太像他了。
那么随便的一个人,发起疯来,可能真的要命。
俞扬有没有意识到呢?
也许有吧,俞扬离他那么近,形影不离。
而且俞扬并不蠢。
只要亲吻就够了吗?
这种浅尝辄止的亲昵,止步于虚伪的表面。
简抑拍过太多次吻戏,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是麻木了。
他想要更多,侵.犯也好,被侵.犯也好。
要嵌入身体里的,亲密无间的……
这种他从未尝试过呢,和俞扬。
和俞扬,他们从来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在学校空旷的课室,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大床房,在酒吧的门里门外,在影院剧院的台上台下。
在车后排与车驾驶位。
在亲吻与亲吻之间。
他大抵真的有皮肤饥渴症,隐性的,入骨的。
“够了。”俞扬说。
他用胳膊挡着脸,也挡住了此时疲惫的神情。
简抑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会把事情提前搞砸。
他还没买好适合的酒。
但他控制不住,甚至想着搞砸就搞砸,他就只要现在,只要此刻。
反正也从来没想过未来。
*
嘶。
脖子疼,简抑的牙口似乎更尖利了些。
俞扬当然已经发现,这人不仅仅是皮肤饥渴,还有可能是狂犬病晚期。
猫咪也是会有狂犬病的,俞扬知道常识。
可惜眼下也没法把猫抱去诊所打疫苗,俞扬想着让他咬两口过过牙瘾也就得了。
也就把挡脸的胳膊拿下来,随即腕子上就留了一圈牙印。
“痴线。”俞扬低声骂。
骂,却没有推开。
他不理解简抑发什么疯,但这些年见简抑为沉浸角色做过不少傻事,不理解倒也可以尊重。
“係。”简抑睡裙的领口散开,眼眶泛红,肯定承认时语气颤抖。
“你冇嘢吓话?”俞扬趁他愣神,轻易挣脱开被桎梏的手腕子,将他脸推开了些,轻声问道。
“冇。”简抑不屈不挠地把脸又埋进他颈窝。
这次没有咬。
俞扬叹了口气,手顺势就落到了简抑后背,感受到他后背肌肉明显的起伏。
“你钟意我啊?”俞扬问。
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
“唔系。”简抑回答。
似乎也是脱口而出。
*
不是就好。
俞扬说:“我同样唔钟意你。”
终于消停了。
俞扬觉得不错的是,简抑总算休息规律了些。
虽然睡前闹腾了点儿,但睡着了挺乖。
觉察到怀里的人呼吸平稳了些,俞扬小心翼翼地松开怀抱,起身把灯关了。
躺回被窝时,又被人圈住,不让走。
“简抑?”他轻声唤。
没人回应。
睡着了。
他没有挣开这个怀抱,有空调,挤一挤也不热。
可能也是渐渐适应了贴身接触。
然而除了接吻外,他有限的脑子也想不出简抑如何再得寸进尺。
强.上?
那是违法的。
俞扬可能真会拨通报警电话。
但报完警了怎么办呢?
看着这猫趴床沿,不甘心地弓着背喘粗气,似乎狂犬病即将发作,然后目光落到那泛着水色的唇瓣上,犹如被蛊惑般再次吻上去?
俞扬想,果然狂犬病是会传播的。
他自己确实也同样,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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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终于写了我钟意你这句话,啊啊,好早之前就想写了,可惜一直没有遇上粤语的语境。
翻译:
俞:神经病。
简:是。
俞:你没事吧?
简:没。
俞:你喜欢我啊?
简:不是。
俞:我也不喜欢你。
以及不要管作者到底在写什么了,作者已经放飞自我,视角切换快拧成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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