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新壶装陈酒>第55章 番外第六

  “怂——”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在饮品间突兀地响起。

  锦书开冰箱的手没有停顿,拿出几个橙子模样的水果,反手合上柜门。

  “就你不怂,连面都不敢露。”

  下一刻,莫琅的身体从墙面里分离出来,头发乱糟糟的,没骨头一样又靠在了墙上。

  他顺手牵走一个水果,一下一下抛着玩。“没办法,我战五渣。”

  “你拦我和云雁的时候不是挺强硬的吗?”锦书看准时机,将橘球抓了回来,扔进了榨汁机里,然后在橘球发出尖叫的前一秒盖上盖子,任由它们在里面自生自灭,就仿佛那就是莫琅一样。

  这客栈的一切,除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的无面之外,只有莫郎能支配。所以之前拦路的地板是谁的杰作我们不得而知。

  莫琅耸耸肩,“我那不是看你太怂了,助一把力吗!”

  他看着双手撑在制作台上的锦书,补刀道:“明明都把人带回来了,还不忍心让他以后生存在隙间,后悔也来不及的。”

  “而且,你早就陷在我们这了,还怕把他拉进来?”莫琅嗤笑着补充。

  作为一个没什么良心的损友,这几句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说的。看朋友难受他可开心了。

  锦书:“我那是没法选,忽然就到了隙间,命悬一线的时候又到了这里。我是被推着走的,没法选,但云雁他本来可以自己选择的。”

  莫琅伸手入墙,将那个黑本拿了出来。与此同时,坐在前台旁边的莫琅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看向了空缺的文件堆。

  大厅里,除了他之外,还有聊得正欢的秦云雁和楚决,红发小孩在一大盒各种各样的头绳头花的贿赂下无话不谈,秦云雁问什么都像倾斜倒下的水盆一样,将自己知道的抖落个干净。

  秦云雁听着这小孩锦哥长锦哥短的面不改色,捞了盘点心悠闲地听着。

  回到饮品间,莫琅翻开属于秦云雁的那页,“你又怎么不知道他是乐意和你绑在一起的呢?还在别扭什么?”

  隙间登记的本子里什么奇葩问题都有,主要是用来威胁住客付钱的。没办法,逃客太多。

  里面有几个问题的答案出奇一致。

  软肋/逆鳞/珍宝/最在意的人/欲.望/爱人/想与之不离不弃的人:阿锦。

  整整齐齐。

  不论是荣沧还是锦书,对于秦云雁来说,他都是他的阿锦。

  “还是说,你乐意让他随着死亡而烟消云散?”锦书还在看着那两个字发呆,莫琅又补刀。

  锦书自然是不乐意的,无论他怎么说,心里还是想要秦云雁一直与之相伴。

  认清自己内心,也不妨碍他和损友互掐。

  “那你呢?知道人家被拔了无数次翅膀,还去惹他。”直接转移话题,把火引到莫琅自己身上。

  莫琅心知对方这是看开了,将黑本怼进了墙里。

  靠着墙重新整理文件的秦抚看着忽然又出现的黑本,捏着文件的手起了些许青筋。

  莫琅摇摇头:“我发疯来着,别在意。”

  “我们没收到警报,你没发疯。”锦书毫不留情地戳破这个假话,如同刚才某人的步步紧逼。

  他一向有仇当面报。

  某人沉默两秒,和盘托出:“新火星基地的那个首领,在小秦的翅膀上刻了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刻了多少次,秦抚的治愈能力都把那字当作自己的一部分了。”

  莫琅一向吊儿郎当的,生人面前又装得衣冠楚楚,十分具有欺骗性。搞得锦书都快忘了他是个容易控制不住自己老怪物。

  锦书叹气,将果汁倒出来,又往每个杯子里加上冰块,倒上气泡水。顺便往其中一杯里加了些许蜂蜜。“那你也不能揪人家翅膀啊!”

  “我离不开客栈!”莫琅十分不客气地拿过一杯就喝,十分丧气。

  将剩下的杯子被摆到托盘上,锦书顺便在每个杯子上都插了个小伞。手上动作轻松,面色却十分凝重。

  “新火星是吧。我可以把人带回来,但要是小秦想把人在原地宰了,我不拦着。”

  锦书抬脚就要出去,后方托盘紧随。

  莫琅靠在墙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临等锦书要走远才说:“他比你还适合隙间。”

  他指的是秦云雁。

  锦书没有回复他,转眼消失在门口。他微笑着将饮品分给在场的众人,然后对着秦抚说:“莫琅在那边,他没睡。”

  秦抚听后,二话不说将饮品一饮而尽,抓着匕首张开翅膀就朝锦书指的方向冲去。他的翅膀张开后就快速散成肉眼看不见的小点,密密麻麻地组成一张大网,将莫琅与墙分隔。

  锦书则是遛桌坐下,俨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时红发小孩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他:“锦哥,之前听老板说他给你的身体留了个惊喜,是什么啊?”

  锦书的笑容僵住,随即转换为咬牙切齿。他站起身,当着一众目光从这具身躯里分离开来。秦云雁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爱人变成两个,新出来的那个又恢复了长发古装,旧的那个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偶。

  小人偶被塞到了秦云雁怀里,锦书皮笑肉不笑地招出扇子,扇子荧光流转后拉长成了一把剑。

  他闪身加入战局。

  一句话改变战况的楚决瞠目结舌,喃喃说:“这是动真格了。”然后转头问不知道先观战还是先研究人偶的秦云雁:“哥,你每天都和锦哥在一起,知道那个惊喜是什么吗?据说和这具身体有关。”

  身体?

  秦云雁忽然想起了自己和锦书这辈子第一次在石窟搞事的时候,那时候锦书骂了一句莫琅“该死的莫郎,下次见到他……”

  那次是什么原因来着?好像是因为畅通无阻,连辅助都不用,后来的时候也没用过……

  果然是惊喜啊。

  也难怪锦书这么恼羞成怒。

  就是有点不易宣之于口,尤其是对于这种孩子。

  秦云雁对小孩一脸诚挚地说:“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楼上又有个被底下的打闹声“吵”醒的。来人披着个破破烂烂的黑斗篷,睡眼惺忪。秦云雁惊奇地发现那人的眼睛很神奇,一只璀璨夺目,似是琉璃般的黄金。另一只眼睛半被头发遮住,那人抬手拨了一下,露出接近白纸一样的灰色,似乎没有一点活力。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秦云雁,秦云雁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被看透了,赤身裸体站在北极感受冷风的“礼赞”一样。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还是红发小孩楚决打破了尴尬:“奕哥,你休息好啦?”

  安奕点点头,目光又从秦云雁顺着一条其他人都看不见的灵魂羁绊看向了“鸡飞狗跳”主角之一的锦书。他念叨了一句:“又加强了?”并放下灰色眼睛那一边的头发。

  他说:“你的灵体还需要稳固一下,估计是被误伤了吧。”安奕笑了笑,像个小太阳。

  刹那间,秦云雁又暖和起来,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好相处了许多

  秦云雁记得锦书跟他提过面前这人,金色的眼睛是义眼,在此之前安奕只能用灰眼看灵体。能力是灵体相关,具体的锦书也不清楚。

  锦书跟安奕接触不多,看见安奕的时候对方大多在睡觉。

  “呦呵,强迫症又犯了?”安奕朝秦云雁简单打了个招呼做了下自我介绍,转头看见了在给整墙钥匙作整理的秦抚,按大小排的。

  秦抚:“看着舒服。你还没把脚上的东西拿掉?”

  “拿掉了,我哥就真以为我死了。”

  秦云雁从对方行走的动作中看出,安奕脚上有一副份量不轻的镣铐,但那人又有极强的把控力,让那些镣铐不发声。

  为了什么?尊严?秦云雁想不清楚。

  看来这客栈里的每个人都有秘密啊!秦云雁慢吞吞地喝着锦书给他的饮料。

  很有意思啊!他愉快地眯了眯眼睛,不知是因为饮品的甜度正合他的心意还是别的什么。

  锦书那边将看似平平无奇的剑向前扔去,然后就像发动技能的扇子一样分成了许多流光,然后每一抹流光都变成了一把剑。剑群围攻了莫郎。同时空间的变化也发生了,地板拔地而起一面面城墙,将莫郎护住。同时,无数细骨渣连成的线无情地将城墙割开,剑随着裂开的断口闯入。

  莫郎像是融化了一样,同时间渗进了地板。

  三人这边你来我往,看似闹得大,实际上除了因为动作惊险而造成的不适都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秦云雁盯着在里面呼啸往来的锦书,看见了他脸上愉快的、发自内心的笑。

  感受到了许久未见的如少那般年无拘无束的自由张扬之感。

  锦书大概就是这样慢慢找回自己的情感的吧。秦云雁想:也挺好的,说明这个客栈能久居,人也不错。

  他有点期待以后在这里的生活了。

  但他起码还得在五号世界待一段时间,最少得等到退休。

  秦云雁拨弄着小人偶的四肢,就像正常人偶那样可以从轴那里弯曲,但不能向后掰。人偶穿的是锦书来时的衣服的缩小版,他稍微拨开了一下人偶的衣领,看到了昨晚造成的红痕,缩小版的、不仔细看还看不着。

  似乎是锦书的肉身。

  他轻轻拿着人偶,怕碰碎了,问道:“这个是干什么的啊?”

  “人造肉身啊!”楚决答。

  安奕补充:“我们以灵体进入任何一个世界都会被排斥,就像手持弑穿令进入岳戍,想不被发现都难。”

  然后他看见了在场三人同步的疑惑眼神。

  “弑穿令是什么?”这是秦云雁。

  “岳戍是什么?”这是楚决。

  安奕眼底划过一闪而逝的怅然若失,“我世界的东西,抱歉。”

  他调整了一下,又解释:“就类似于鱼掉进岩浆里吧。但要是有了肉身,你就成了岩浆兽,不怕岩浆,也能很快地融入世界里。”

  秦云雁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那我现在属于什么?我还以为都是实体呢?”他随口问,就看莫郎那哪都能融的情况就不会是□□。

  “肉体凡胎吧。”楚决接话,“我记得锦哥是灵体状态来的。”

  秦云雁心道我知道,他当时等洪灾过去,发动上千人去寻荣沧的尸身,后来还是自发参加的村民找到的。

  “□□在隙间很值钱。”秦抚忽然搭话。他好像想歇会儿,回来喝口水,手里拎着半截没流血的腿。

  “所以你才说‘不登记会有危险’?”秦云雁将人偶摆出一个盘腿坐的姿势,放到桌子上。

  “嗯。”冷漠小孩又去整理瓶子了,这次是按颜色排列。

  反倒是秦云雁本来以为不爱跟人说话的安奕接话:“你看着太容易被欺负了,确实容易被夺舍。我在隙间这么短的时间里都被抢了四次。”

  “不是三次吗?”楚决问。

  “前几天被人搞了个寄生,烦死了。”安奕抹了把脸,难掩疲态。“总有东西以为我好欺负。”

  楚决跟秦云雁说悄悄话,解释:“安奕哥来隙间的时间短,其他家伙不了解他,所以以为这是个突破口。但他们想不到安奕他自带异能,还是跟灵体有关。你也不用担心,锦哥护着你呢。”

  这小孩真没心眼啊,还是这么快就把我当成自己人了?真的问啥答啥啊!

  他已经从楚决这里套到了锦书跟莫郎两个联合着把围殴锦书的那几个组织骗财骗心再捣毁的全过程。

  包括锦书被计划所迫扮女装等一系列事情。并且意外收获了某人对锦书一见钟情,然后追了大半个隙间发现他是男的,然后“愉快”地弯了的故事。

  然后被锦书一套连招扔到了虚空中。

  秦云雁笑笑:“我啊,那还真不用担心。你倒是管谁都叫哥,今年多少岁啊?”

  他向来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更希望能成为底牌,别人以为他是脆皮,但实际上是大boss的那种。

  “我?我9岁被扔到隙间,现在差不多十六岁。”

  “我来之前35岁,到这里不到一年。”这是安奕。

  “不到一百。”这是秦抚。

  “你呢你呢?”楚决看向秦云雁。

  秦云雁计算了一下,“加上转世之前,大概七百二十一岁。”

  虽然世界与世界的流速不同,但他们都是以三百六十五天为一年的计算方法算的。

  众人沉默了,合着老怪物在这里呢!

  再看看秦云雁风轻云淡的笑,他们怀疑就算没有锦书,这个家伙也能在隙间另辟蹊径活下来。

  “一对老怪物。”楚决小声叨叨了句,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肩上。

  回头一看,是笑眯眯的锦书。

  “在说什么呀?”他的眼睛里迸发着诡异的光,楚决越过锦书看见了狼狈的莫郎和换班后还在算账的秦抚。

  “说你厉害。”秦云雁顺手接过那把剑,他对这些都可好奇了,什么都要看看,不像个百岁老人。

  锦书满意地点点头,“有品位。你还会舞剑?”他看见秦云雁挽了个剑花,还是有些眼熟的那种。

  “会啊!锦哥教的,我怎么能忘记呢?”秦云雁笑嘻嘻。

  锦书心里咣当一声,这个小兔崽子除了在装疯期间叫过他锦哥,就是在床榻之上,这次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扫过这里其他人的脸,估计是秦云雁又问到什么了。

  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锦书感慨。

  是被莫郎拉进脱衣派对那次,还是被梦姐当做模特换衣服那次。都是黑历史啊,太尴尬了。

  果然还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莫郎。锦书牙痒痒,想再转身加入战局。

  “锦哥,坐下聊会儿呗。”秦云雁却拉住他,并做了个小暗示。他拿了个小皮筋,把锦书人偶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不知人偶是什么感觉,反正锦书耳朵红了。

  “说好的哦。”秦云雁贴在他耳边说,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在他耳尖啄了一下。

  锦书觉得心被什么挠了一下,痒得厉害。

  他直接把人拽了起来,丢下句:“有事明天聊,我先处理一下家事。”

  然后把秦云雁带上了楼。

  还不忘把人偶带上。

  秦云雁直到被抵在衣帽间时才恢复了自己手脚的使用权,他感受着唇瓣间发狠似的搅弄,心道:反应这么大?

  那人确实像是被他的提议挑起了□□,贪婪地掠夺着,津液、空气、他的一切与爱人无关的想法。

  直到四肢都被亲软,直至因为心里的某个想法扰乱了呼吸的频率,秦云雁终于告饶般挠了挠头两边锦书禁锢着自己的双手,双唇才终于分离。

  他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又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擒住腰,扶了起来。向上看,是短发的锦书。

  短发?秦云雁疑惑,然后在这个锦书后面看到了面色红润的长发锦书,那人偶早就没了踪影。

  他迷迷瞪瞪的时候被短发锦书抱起,走过长廊放到一个小圆茶几上,他听见了长发的那个笑着说:“捆绑多没意思啊,亲爱的,想不想尝试一下夹心饼干?”

  锦书笑眯眯,腹诽道:笑死,从来都是我撩你,怎么能因为一句话乱了阵脚呢?

  ……【秦云雁不理锦书,被绑住蒙眼放置】

  黑暗,束缚,空虚。

  身边又没了爱人的抚摸,这种情况对于秦云雁来说是煎熬。

  他不知道自己被这样放置了多久,黑暗侵袭了他,吞噬了他的时间概念。

  心里的任何一点恐惧被无限放大,填满了全部。

  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想象,那个与自己一起厮混的爱人从来没出现过。

  好像他还是被绑在那个冰冷的高台上,吹着刺骨的寒风。

  “阿锦?”秦云雁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

  没有回应。

  心跳骤然加速,他忽然迸发出了十分强大的力气,想要挣脱开捆着手的绳子。可绳子像是越勒越紧,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还无济于事。

  “阿锦!”他又喊了一声。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内脏像是被捏成一团,一动便是刻骨铭心。

  秦云雁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阿锦……”连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

  “我在。”束缚着双手的声音骤然一松,秦云雁脱力般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蒙眼的布随声掉落,出现的是锦书那张带着些许懊恼的脸。

  他们毫无保留地相拥。

  被忽然消失搞出PTSD的秦老板暴躁地咬在了爱人锁骨处,流出的不是血,是如丝如缕的灵力。他尝到了甜头,于是像小狼崽没有轻重地争夺母乳那样啃骨吮汁。

  锦书抱着他,眉毛都没皱一下。

  等秦云雁终于发泄完了,才道:“对不起。”

  秦云雁垂在对方颈肩的头晃了晃,似乎不愿意回答。

  锦书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就被秦云雁反客为主抵在了墙上。他终于看见了秦云雁的脸,很冷,让锦书浑身一僵,但那眼睛里似乎锁着泪。

  锦书特别受不了秦云雁哭,每回这时候他都不知所措。

  玩大发了。他自暴自弃地想。

  “阿锦,别离开我好吗?”身体在抖,似乎在忍着什么,声音却很平稳,稳得让锦书害怕。

  “好,”锦书紧紧地抱住了爱人的身体,神情严肃,轻轻拍着爱人的背。“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他没看到的是,秦云雁搭在他肩膀上的面庞露出了一个计划得逞的微笑。

  安抚过后,该继续的还要继续。

  ……【灵体锦书1×秦云雁0.5×肉身锦书0】

  那些旖旎的情话说了一次又一次,但□□上头根本记不住,唯一听清的就是那人承诺他永远不分离了。

  最后他被抱到一方直径大约五米的温泉池里清洗。

  他靠在锦书身上,懒惰地眯着眼睛享受温热的泉水按摩他的四肢百骸。这泉水有治疗和缓解疲劳的作用,舒服得他根本不想动了。

  锦书又一次牵着他的手,在那全快淡没了的红痕上亲吻,轻盈又炽烈,似乎当那是什么圣物。

  秦云雁顺着视线从锦书身上特地控制着不消失的咬痕一直看到挂着水珠的睫毛,当真是漂亮极了。

  他知道自己下次如果再雕刻,会把这场景细腻地刻下,然后放在石窟里,供奉永恒。

  “还疼吗?”锦书小心翼翼地问他,虔诚的像是于上帝像下祈祷的信徒。

  秦云雁去亲他,从眼角的水珠吻到唇际,很轻,只是一个个单纯的吻。

  “早就不疼了。”他笑着安抚爱人。秦云雁知道锦书问的不是手腕上的红痕,他问的、亲的是在七百年间那个孤独无助的可怜人。

  “那你呢?”他问那个在隙间苦苦挣扎的亡魂,那个残破的灵体。

  锦书抱着他,轻轻呢喃:“我好疼,从被抄家开始,好像就没停过。”

  从秦云雁问那个问题开始,百年来积攒的情绪好像不要钱一样在锦书身体里横冲直撞。他现在混沌得不成样子,像是什么也不懂的婴孩。

  荣沧选择将一切情绪压在心底,表现出他想让其他人看到的需要帮助怜惜的谦谦公子形象。而原来那个失去情感的锦书面对一切未知,都只是冷脸面对,不晓得何为悲欢喜怒,人间痴情。

  而现在的锦书历尽千帆,也终于等到了同样痴心于他的相伴终生之人。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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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长篇福的念念叨叨,算是心路历程吧,想退的可以直接退了

  如果你想看一个女孩大半夜黑着灯靠在墙上对手机敲敲打打的东西,请:

  《新壶装陈酒》这个故事到这里也就完结啦,但他俩的故事不会结束。其实不难看出来,《新壶装陈酒》是半个故事。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前世的故事我只是草草提了两句,并未细讲。

  其实挺神奇的,这个故事只是我一个小小的脑洞,就是看网上霸总追妻火葬场,为了白月光折腾小替身,然后什么出国啦悔恨莫及啦的吐槽出来的脑洞。大概就是:

  助理:霸总,查到了,您的金丝雀是敌对势力派来的卧底

  霸总:不可能!他肯定站在我这一边!

  助理:你看他给敌对势力传我们公司的绝密文件!

  霸总:肯定是陷害!

  (事实证明真的是陷害)

  助理:霸总,白月光回国了。

  霸总:我有老婆了,关我屁事

  助理:您之前订购的烟花不是给白月光的吗?

  霸总:那是我求婚用的!

  然后小替身是白月光派来的卧底,但因为爱霸总所以反了,后来在烟花下解除误会什么什么的。(好像是长嘴型恋爱脑霸总,大概是这样,时间太久我也忘了,但关键词就是:烟花,原谅,信任,相拥,接吻)

  然后我就写,边写边想。填充故事背景,完善主角性格,他们之间什么故事。

  如各位所见,这个故事只能勉强看出原来的痕迹,已经大变样了(我好多故事都是一个片段,然后填充出一个故事,故事往往比片段多好多内容。我主页《萍水相逢》的故事最开始是一个少女在高楼上歌唱,然后坠落。《混沌梦》是一个坐在长椅上等待的人。然而到现在为止,这俩都没写到这些情节。)

  最开始是想让秦云雁当逗比霸总的,但写着写着就觉得不该这样,于是加糖加奶的咖啡代替了冰美式。因为我想着他为什么是这样一个性格,于是乎我为他编了一个成长经历,设定了一个初始性格,然后在脑内推演他如果这样长大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锦书的搭建方法也差不多。因为如果我要创造一个角色,尤其是想让他成为一个能让其他人感受到他是个人的角色,他需要有背景。从小生活的环境,家教,经历的挫折等等设定好两个人,我又在想他们为什么爱彼此。

  这毕竟是一个爱情故事,我们不得不关注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前面说过《新壶装陈酒》是半个故事,就是因为他们的爱产生时是在前世,而我描绘的故事更多是在今生。

  那我们就来看看爱是怎么样产生的吧。先看看前世。

  荣沧生长在一个家境极其优越,甚至比起皇子都毫不逊色的家族里。又是嫡系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他骨子里是向往自由且不想被管束的,但由于他的身份,他需要成为一个世人眼里的完人,需要成为正道里的君子。他也很会装,也很懂事,他把自己桀骜不驯的一面压下去了,成为年轻张扬,却叫人挑不出问题的荣三郎。可这场景没持续多久,荣家被抄家了,他变成了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孤魂野鬼,他甚至不能再去向往自由。荣沧每天的梦里都是复仇的血天,是骨肉至亲的尸身。他不需要去做年轻一辈的模范了,但需要去成为受不住“锦”这个字的怨魂,一个斩断敌首的罗刹。

  这样一个人会爱谁?抄家之后任何人都不会走入他的心。抄家之前任何接触他的人都会被当成为了利益。

  但当时已经是世人眼里的疯子的顾长风不一样,在荣沧救了他之后,会不时地在入宫时偷闲,翻墙过来给这个小可怜送吃的。荣沧也会跟他吐槽一些不能跟任何人说的鸡毛蒜皮或者绝顶机密,也可以在顾长风面前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性格。

  因为这是个冷宫里无人在意的小傻子,不会有其他人听他说。

  知道顾长风是装疯的之后,荣沧一边感叹不容易而且这人还挺厉害,一边劝说他跟自己去造反。可他怎么劝人家就是不反,人家听母亲的话,万事不过心,不用在意,人生在世自由最重要。

  荣沧内心中了一箭,剥开了深藏已久的那颗真心。他发现自己劝说不了,于是转头准备自己造反。可梦里终于有了另一个身影,那人自由潇洒,像抓不住的风。

  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人。

  而顾长风那边就更简单了,三岁就入冷宫的小孩,没人照顾,七岁寻死失败,遇见了救赎自己的人。

  但那是懵懵懂懂的孩童的一束光,没人教过这疯小孩什么是爱,他长大后也没人教,只是知道他喜欢跟一个人在一起。

  他装疯选了最贫瘠的地方当自己的封地,就是因为那人在那里。

  然后就寻到了跌落尘埃、满身泥泞的神。

  他的救赎想要利用他,顾长风全盘接受。但那宫殿太冷太寂寞了,他实在不想回去。

  顾长风试着去拉一把荣沧,□□沧已经决定疯魔到底了。两人的心态从最开始就不同。

  但后来发生的事,我是想写前传的,写荣沧是如何复仇,二人又是怎样错过了七百年。

  目前是开了个预收《踏不回来时路》,但具体什么时候写都不一定,因为我认为现在的自己没有把握写好这个故事。

  写《踏不回》的话需要构思的具体烧脑情节太多,我现在没时间。

  而且《踏不回》里二人的性格和处事方法和本书里会有不同,毕竟是七百年前。

  想暂时存着的可以点收藏,但想看到故事估计得五六年后。谁又知道五六年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呢?

  他俩之间情感矛盾很多,但前世从小生活环境的不同还有接触人和事的不同造就了他们决定的不同。

  所以有了今世。

  《新壶装陈酒》就是今世。秦云雁比顾长风懂爱,锦书也不再有荣沧的那些顾忌,只要恢复记忆两人在一起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锦书他其实一直是逃避的一方,前世他是在爱里长大的,他懂爱,但因为自身命不久矣不想耽搁顾长风(命不久矣的具体原因会在前世里呈现。),所以一直躲着不说。现在对于不知道是顾长风的秦云雁,他的情况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但因为前世放不下,所以躲着。但当秦云雁就是顾长风时他就没了躲的理由,飞奔而去。他在隙间流浪,丢失情感,猜测情感,又慢慢找回情感的经历其实也是变相让他理解顾长风对于情感的迟钝和缄言不语。锦书在漫长的时间里纠正了作为荣沧执拗到有些扭曲的一面,那个为了报仇而阴诡且被自己嫌弃的一面,变得更像小时候向往自由的少年郎。然后对于让秦云雁陪他在隙间这件事他是表现的有一些抗拒,因为他再隙间流浪过,见过这里的黑暗面,怕秦云雁受伤,但他也下意识就把人带来了,因为不想分开。

  秦云雁七百年的记忆足矣学会和经历许多事,虽然一直单身,但人家可以吸取其他人的教训。七百年除了思念锦书之外他也经历过很多事,当过皇帝、漂洋过海做生丝贸易赚过大钱、默默无闻在山间当一个闲野农夫、考大学当考古学家(然后出书被当同人男)……他对很多事的新奇度已经没了,所以这辈子无论想不想起来之前的记忆,从灵魂深处都认为很多事无关紧要,一直处于一个摆烂的状态。公司前期他主导个方向,然后赵泉实践。中期他自己操劳了三年,然后就喝出毛病了。后期他也是指点个大方向,让贾晴干。他的目标就是让手下这帮人能安心干活,只要不错差错就能养他们到老。对于自己的人他还是很负责的。所以荣沧能安心让他当皇帝,至少他不会荒淫无度,压迫百姓。

  中途窜出来个复皇,还是因为七百年前自己没处理干净造成的余孽,他是肯定要处理的。他那时候看见锦书死了,又得知爱人彻底灰飞烟灭了,也就不管自己的命了。而且这种在生死一线的情况能激起他久违的新鲜感,他想要尝试。(就这一点他就很向往隙间的生活,至少能有很多新鲜的玩意不是吗?)

  计划制定完了,马上要实施了,锦书回来了。计划还进行吗?当然进行!前世荣沧就是这么干的。上完床继续自己的点燃自己,引爆所有人计划。(前世他俩走心又走身,但有分歧和天灾人祸,所以才没在一起,我真的好爱这种BE,555~)这辈子他当然要让锦书体验一下他当年的感觉了。秦云雁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他要让锦书证明他能给他安全感。事实证明锦书做到了。

  复皇这个组织也是,我需要一个反派组织,然后又想为什么存在这个组织,加入这个组织的人可以获得什么,受它迫害压迫的又是什么人,最后就是呈现的这个样子。

  隙间的会串联起我所有的故事,包括他俩有可能也会在我其他故事里客串,比如锦书□□什么的(咳咳)。你在隙间看到的这些人未来都会是我小说的主角或是很重要的配角。

  下一个要是写bl故事的话,主角之一会是那个“亦墨”,一个无限流会略微有些恐怖的小说,打副本收集卡牌然后继续打boss的故事。我之前就是借着秦抚的话提了一嘴他,但他实际上算是锦书的半个徒弟,跟着锦书学武艺。要是写的话会把简介贴这篇文底下。

  然后现在慢慢吞吞写的是《萍水相逢》一个群像无限流文,文中一群高三学生被传送到未知空间,参加试炼,凭借学疯了你们都得死的气势闯出一片天(有人闯出来了,有人死了)。还有一个短篇《混沌梦》,里面两个主人公因为本职工作做的太好都被排挤了,一方被要求引诱另一方堕落的一系列故事。有兴趣可以看看,都是龟速更。

  这文总长应该是现在的总长加一万五,【】的内容我是真写了过程的,有缘再见

  这篇文章有时间我是要修的,要加一些东西还有修改语言表达

  最后的最后,谢谢观看,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