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魔道祖师同人)[曦澄]咒情>第4章 酒是个好东西

  转身蓝曦臣就追着江家队伍而去,江澄带的人不多,看到蓝曦臣出现在面前还是吓了一跳。

  他总是恍恍惚惚,心事颇重,气色很差,懒洋洋的,连脾气都懒得发。

  “江宗主可否借一步说话?”蓝曦臣开门见山的邀请。

  江澄让弟子们先行回程,跟着蓝曦臣在郊外散步,和风舒畅,风景宜人,江澄却并没有心思欣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回江家等死。”

  掐指一算,明日便是十日之期,等死的滋味并不好受,关键是现在还觉得身体很好,明日忽然就要暴毙,这种感觉着实糟糕。

  那日虽当着蓝曦臣的面说愿意同他结合解除情咒,可内心深处还是抵触的,他讨厌男人,更讨厌蓝家人。

  若真到了不得已要上床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蓝家家主跟江家家主同日暴毙在家,江宗主,你说这件事在江湖上会不会成为一桩美谈?”

  “你有病吧!”江澄窝着气,“你专程来就为了说这个?我没空听你白呼,告辞!”

  江澄转身就走,蓝曦臣迅速拉住他的胳膊,江澄像被火烧了似的立刻甩开他的手,像看瘟神般的看着他。

  “你做什么!别以为我不会朝你动手!”

  蓝曦臣有些意外,没想到江澄真的对男人的触碰反应这么大,和奸这条路肯定行不通了。

  “江宗主息怒,我只是想说,好歹我俩也算要同生共死一回,不如一起吃顿饭,算是个告别?”

  江澄道:“你们蓝家人滴酒不沾,跟你们吃饭那叫自讨没趣。”

  蓝曦臣笑道:“说来这辈子我还真没喝过酒,不过明天就要死了,我也想尝尝这酒是个什么滋味,只是不知江宗主可否赏脸?”

  江澄也来了些许兴致,倒还真像见识一下蓝家不胜酒力是个什么不胜酒力法。

  到了客栈,蓝曦臣直接将饭菜叫到房间里的,美其名曰:不想被人看到醉酒的模样,怕丢了姑苏蓝氏的脸。

  江澄也没意见,破天荒的点了一大桌子菜肴,以至于小二送菜来的时候问是不是还有朋友要来。

  江澄说没有,小二又问:“真没有?”

  “没有!滚!”

  小二才灰溜溜的关门大吉。

  蓝曦臣亲自为江澄倒上酒,“江宗主觉得,明日我们身上的诅咒是否会应验?”

  江澄黑着脸,“鬼知道!我倒希望那个鬼诅咒是故意吓唬你我。”

  然而,他们身上的咒印跟在古籍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不由得人不信,加之只要两人在一起,咒印便会微疼微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二人是被下了死咒的倒霉人。

  蓝曦臣笑道:“曾想过许多种死法,却从未敢想有一天能有幸能跟江宗主共赴黄泉,实乃蓝涣之幸,来,敬江宗主一杯。”

  江澄奇奇怪怪的看着他,都死了还跟自己装模作样一场,当真是死性不改,不过酒还是喝了。

  蓝曦臣当时就被呛得咳嗽连连,俊脸瞬间红了个通透。

  “我……”蓝曦臣头有些晕,嘴里、喉咙,和肚子里,仿佛又烈火在熊熊燃烧。

  江澄见他捂着喉咙,又捂着胸口,最后捂着肚子,最后栽倒在了地摔出一个大字,登时吓尿。

  就算再不胜酒力也不能这么不胜酒力吧!

  我的天不会现在就诅咒应验嗝屁了吧!

  江澄眼皮突突直跳,急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可蓝曦臣就想一滩烂泥似的任自己扒拉。

  探了探鼻息,没……没气儿了……!!!

  江澄把耳朵贴近他胸口,心跳也没了!!

  真……真死了?没这么夸张吧!

  江澄呆若木鸡,随即清醒过来,急忙将人连拖带抱的弄到床上,灵力一股股的往他身上输,可呼吸心跳依旧不见踪影。

  这……刚刚还跟他说笑的人眨眼间就没了?也太快了吧!这要他如何跟蓝家解释,那么多人看到两位家主在这里私会,关门不消片刻,蓝曦臣就殒命屋内。

  江澄正心绪难平,一筹莫展,床上的人却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吸气声,随即弹坐起来,双颊绯红,雾眼迷蒙的看着江澄。

  江澄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摔地上。

  “你你你……没死……?”

  蓝曦臣摸了摸自己的脸,站了起来,笑的极为灿烂,豪迈的语气喷薄而出,“死!我为何要死!我活得很好!”

  江澄:“额(⊙o⊙)…”

  “江宗主!”蓝曦臣冲上来钳住江澄双肩,“我还没与你上床!我不能死!”

  “啥……啥……?”

  他撸起袖子,露出左腕,让那根咒线暴露在江澄眼前,“就是这个情咒!要跟江宗主上床才能解!我们开始吧!”

  说着就要过来抱他,江澄骂了声娘,才反应过来,这货是在发酒疯!嗓门还奇大,口口声声要跟他上床,生怕别人听不见。

  江澄一手抵住他靠近的胸口一手捂住他的嘴,骂道:“你给我安分点!再瞎嚷嚷我割了你的舌头!”

  他睁大了双眼眨了眨,随即在江澄的手心舔了一下。

  那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一直痒到心尖上,江澄浑身一颤,收回了手,老脸气的通红,“你——!”

  “啊!江宗主的手!真香啊!”

  嗓门之大,令人乍舌,江澄再度捂住他的嘴,食指依唇,“嘘——你给我小声点。”

  他拿开江澄的手,孩子似的赌气道:“不!不行!我要全世界都知道我要跟江宗主上床!”

  说完,他一个鲤鱼打挺跃上了床,躺在里侧,让出一块地儿来拍了拍,“江宗主!快来!我们现在就上床!”

  江澄羞恼得老脸通红,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实在想不到这个蓝曦臣喝醉之后竟这般不要脸!

  等等~~都说酒后吐真言,这货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宁死不碰自己?难不成骨子里还是不想死的?他想跟自己上床?

  江澄气冲冲啐了他一口,骂了声衣冠禽兽,就要夺门而出。

  不想蓝曦臣动作极为迅速的冲了上来,抱住他的腰就不撒手了,脑袋还在他颈侧蹭来蹭去。

  “不许走!还没上床!哪儿都不许去!”

  “蓝曦臣你给老子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腰部被箍的死死的,这家伙的胳膊像是钢铁铸造般,他掰了掰,竟是纹丝不动。

  “我是骗子!明明就想跟江宗主上床!嘴上还骗你说不想!”

  额?这就承认了?

  “你不是宁死不从?怎么,蓝家人说话就是放屁?堂堂泽芜君也学起金光瑶满口谎言来了。”

  “怕你讨厌我!我不想死!你也不能死!”

  江澄忽然就心软了,谁想死,他责任重大,他放不下江家和金凌,无法如此轻易的撒手人寰。

  “你给我好好说话,小点声……”

  蓝曦臣的呼吸在耳畔起伏,半晌听他极极极极小声的应道:“好,我小点声,那我们现在可以上床了吗?”

  耳畔被他喷出的湿热气息弄得酥酥痒痒,江澄鸡皮疙瘩四起,一胳膊肘撞向他的肚子,蓝曦臣吃痛放开。

  “姓蓝的你还要不要脸!张口闭口非得不离上床二字是吧?”

  他却理直气壮道:“不能离!跟江宗主上床才是正事!先办正事!”

  “你他娘的小点声!”江澄一个头两个大。

  “哦!嘘!”蓝曦臣学着他食指依唇。

  “吃饭!”江澄坐下,拿起筷子就吃。

  蓝曦臣也坐下,拿起筷子就玩,一会儿戳戳这个,一会儿戳戳那个,端起酒壶闻了闻,又要喝,江澄急忙夺过来。

  好家伙,再喝得满大街嚷嚷去。

  “不许碰酒听到没有!”他凶巴巴地吼。

  蓝曦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乖乖拿起筷子吃饭,可没吃两口,咚地一声直接趴在了桌上,脸埋进了碗里。

  “噗……”江澄嘴里的米饭全都喷了出来,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蓝曦臣,从前都是从容温煦,落落大方,叫人挑不出毛病,这个口无遮拦脸埋碗里睡觉的人是谁来着?

  江澄本来打算不管,任由他趴着,可又实在碍眼,还是动手再次把人搬回了床上,再不耐烦的撩起他的衣角把脸上的饭粒蹭掉。

  就这样吧,傻乎乎的站着愣了半晌,想离开,却又实在挪不动步子,他这一走,就是诅咒的最后期限了,真的就这样去死掉么?

  或者,留下来,跟蓝曦臣待在一起,看看所谓的诅咒究竟会不会到来,只消挨过了今晚,一切都明了了。

  可跟一个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的人共处一室,为了活命等待着做那种恶心事,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临阵脱逃。

  思来想去好半晌才决定,罢了,出去走走,在这里杵着实在闹心。

  正起身欲走,蓝曦臣蓦然睁开眼,快速抓住他的右腕。

  江澄回眸,只见他深色瞳眸中精光一闪,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江宗主这是要去哪里?”

  “放开!”江澄甩开他的手,手腕被捏的生疼,也不知蓝家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力道大的出奇,“你酒醒了?”

  蓝曦臣松了手,坐起身来,疑惑道:“我喝醉了?”

  “你不记得?”

  “我该记得什么?我记得方才还坐在桌上喝酒,现在怎会躺在床上?”他摸了摸鼻梁,有些疼。

  看他表情也不像撒谎,不记得也好,省的更尴尬。

  “你们蓝家祖传的一杯倒你自己心里没数?不能喝就别喝,省的喝醉了尽嚷嚷些不要脸的话。”

  “额……?”蓝曦臣起床,十分费解,“我方才是否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惹江宗主生气了?头一次喝酒,有些不知所以,若真有言语上冲撞江宗主的地方,还请见谅。”

  这会儿跟我装上了,谁刚刚酒后吐真言要跟我上床来着,他不承认,江澄也不好提。

  “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别沾就对了。”

  蓝曦臣笑道:“江宗主这是在关心我?蓝涣受宠若惊。”

  呸!江澄恼,“谁关心你,少自作多情!”

  “咳咳……”蓝曦臣轻咳两声,俩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一阵,彼此都怪不自在。

  “那个……我出去透透气……”江澄抬腿就走。

  “等等……”

  “又怎么了?”

  蓝曦臣欲言又止,江澄懒得等下去,直接开门。

  “我在此等江宗主回来……”蓝曦臣低磁温雅的声音传来。

  江澄动作一顿,心跳一滞,夺门而出。

  脸上的热度半晌难消,就因为蓝曦臣最后那句话。

  那句话包含太多意思,关乎二人生死,蓝曦臣说等他,其实在等一个答案,江澄若执意离开,这一走便成了永诀,若江澄妥协回去,面临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纠缠。

  阿爹阿娘……我该怎么办……

  江澄没去散步,而是在城外的小河边坐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事,身边堆了一堆空酒坛,直到黄昏落尽,斜月初生,脑子愈发飘飘然。

  偏偏蓝曦臣那张银丝玉容的完美脸蛋又不停的在脑子里盘旋,一会儿笑着,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又用那种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甚至那小河的水面上都荡漾着蓝曦臣的笑容。

  他气愤不过,一坛子砸碎了水中幻影,人也晃晃悠悠躺倒在了草地上。

  迷糊间被人抱起,他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如铁,好不容易掀开条缝,却只从那缝中看到一个熟悉而模糊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