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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两人洗漱完出来，发现林越已经坐在餐桌旁刷着手机等人。
面前是满满一桌精致的家常菜。
冰箱里食材不多，于是除了自己亲手做的两个，林越还点了附近一家知名酒店的外卖，摆完后显得颇为丰盛。
“哥你这是……”走近看的韩栎也有些惊讶。
林越没接话，只是将手机放回一边，又将桌上热着汤的卡式炉关了火，说了句“吃吧。”
何煜跟着韩栎一起坐在了林越对面。
鳜鱼鲜嫩，少有腥膻，林越分别给两人盛了碗鱼汤开胃。
此时的林越也换了一身休闲T恤，又摘下了眼镜，乍一看外表上倒真和韩栎一模一样了。真要说区别的话，以前兴许没注意，如今再仔细看的话林越是没有耳洞的。
想到这，何煜觉得耳垂似乎又刺痒起来，看着满桌的美食，仿佛上一刻还在荒诞的情色片场，此时却突然转向了温馨的家居日常，不由有些如梦初醒的错觉。
“今天哥怎么这么悠闲？”韩栎喝完了一整碗汤，开口问道。
林越这次坦白，“爷爷把整个华东区都交给我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年我都会在花市。”
花市是华东的总部，那也就意味着，林越终于用争得的权力，从他们父亲那换取了默许的自由。
韩栎顿住了，怪不得，他哥这次来的时候多少带了点激动，而后又如此闲适地操持了一顿午餐。
月明千里，故人归来。
是好事。
“恭喜你们啊，那……既然你们兄弟团聚，我一会收拾下东西，就不继续打扰啦。”在另外两人用沉默品味喜悦的时刻，何煜开口道了喜。
韩栎回过神，重重地放下了筷子，转头问道，“你想结束？”他当然听懂了何煜的意思，“为什么？”
为什么？既然正主都回来了，他应该也不再需要代行其职了吧。
“我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用处。”
“怎么会？”
在韩栎看来，就算他跟林越有了一定的自由，但总还是需要有人打个掩护，不至于随便来个人都能猜疑到兄弟之间。
至于那人是男是女，谁又关心，便是有人传何煜同时伺候兄弟俩，这种程度在圈子里也不算什么。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很喜欢何煜。
一旁的林越却笑了笑，“小煜，你不用这么急的。”
何煜转头看他。
“我只是回来而已，我记得我好像对你解释过这场交易的甲方……是‘我们’？就算不记得，早上你应该也体验过了，但你好像一直在……回避这点。”
何煜自然记得。
只是早上那场几乎让自己如溺水般窒息的性事让他觉得，也许止步于此是最好的。
反正如今顾明远已不再找他，他又没有缺钱到一时片刻活不下去，以后再想想办法的话，兴许总是有办法的。
“何煜，现在这种生活不好吗？当初如果不是顾明远突然冒出个老婆来，你不也打算就那么跟他过下去吗？”
现在的生活，是轻松的、安定的、仿佛不再孤身一人的。
曾经为了那点零星“家”的感觉，何煜每次搬家都带着那一坛子衣灰。
所以他羡慕林越。他曾以为他们是相似的，年少时他曾循着那股相似的味道贴上了他，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林越却成了有钱人，成了能掌控权力的人。
后来他也羡慕韩栎，被骂乱伦又如何？被变相流放又如何？他终归能等来他想等的人。
只有自己，仿佛永远是这世间可有可无的存在。
现在又有人问他，跟一个自己并不讨厌的人在一起待着，不好吗？于是他昏头昏脑的，没有再提起中止合约的话题。
何煜也没再出去找工作。
但有了上次顾明远的经验，他总得学会给自己找点后路。
自从上次他跟韩栎出去后，心里也有了想法，只是他没什么才艺和技能，唯一还算熟悉的也许只有时尚穿搭这块了，便想着要不干脆自己做个自媒体账号，说不定也能有几个粉丝。
韩林这几天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何煜空下来便开始琢磨自己的事情。
先是注册了几个熟悉平台的账号，再将之前一些仍在纸箱里的衣服拆出来，整体按牌子、款式分门别类理了一遍，不知不觉竟是挂满了衣帽间。
收拾自己的喜爱之物总是容易令人心生喜悦，何煜盯着满当当的衣物鞋帽，不由感慨，“这可都是朕打下的……”
啧，是我用卖身换来的报酬啊。
总之，他想这些物资应该够他维持一段时间的更新了，后期如果做得好，应该也是能接到广告赞助的。
整理完衣服，何煜又用小号关注了上百个同类型的博主开始做分析，连着几个晚上用完功，深觉这行业也算竞争激烈，自己这“副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他尝试顺着最近的热点和个人风格搭配了几套，找了个空地当背景后用单反设置了自拍。
拍照前，何煜犹豫了会要不要露脸，若是露脸，花点心思化化妆PP图，多少也能吸引些颜值粉，但一想到隔壁的两人和自己的些许过往，到底是风险大过于收益，于是终究还是翻出了当初囤下的口罩，尽量挑了同色系的戴上。
何煜的衣服基本都是挑选后适合自己的牌子，大部分也算价值不菲，所谓人靠衣装，只要搭配打理得好，即便不露全脸，也是可以靠氛围感得个神秘“帅哥”的名头。
大概是靠着之前在时尚杂志的经验，何煜后续将文案照片排版这些都处理的不错，坚持一段时间后便有了些声响。
何煜的私信里有了几个广告，只是都过于杂，与自己账号的调性不符，随之而来的，竟还有两三家MCN机构的橄榄枝。
晚上的时候何煜跟林越提起这事。
“你想签公司？”
“还没想好。”
林越见状却拿出手机似乎在翻找什么，发来一张公司的名片。“如果你想跟机构合作的话，签这家吧。”
这不是业内有名的一家MCN机构吗。
“这家你认识？”
林越浅笑了下，“是我旗下的。”
何煜默默吸了口气，仿佛才想起来身边这位如今也能算个霸总人设了。
韩氏投资集团产业繁茂，根基复杂，林越回到韩家后，发家的地产和医疗产业虽能涉及，却难以迅速站稳脚跟，便只能另辟蹊径进了原本不受重视的泛文娱领域，收购了几家娱乐公司。
也算他眼光独到，投资的几部电影电视没几年便都大获成功，后来又顺着潮流涉足了网红经济，一时间发展迅猛，如今已是业内炙手可热的一颗新星。
“何煜，该说你天真好呢还是心大，你好像从来没关心过故人的身家背景？”旁边的韩栎见何煜一脸惊讶，坐在摇椅上晃着腿笑道。
何煜却沉默半晌，其实他原本的初心便是给自己谋个后路，若是签了林越的公司，虽说好处显而易见，但似乎又回到了全然受制于人的局面。
所以最后还是拒绝了林越的建议，只不过同时也回绝了邮箱里的邀请。
对于何煜的拒绝，林越并未表示惊讶，只是笑了笑说，不签也行，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找他便是。
“谢啦！”面对金主爸爸，何煜展开了灿烂的笑颜。
一旁的韩栎则继续晃着，看着何煜的笑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全然不知自己的小心思在见惯人事的兄弟俩面前全然一览无余。
只是林越乐意饲养这只猎物，即便是以何煜舒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