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鸣和昌安都是七品官员的儿子,这两个七品官乃是丞相的人,而丞相喜欢和檀邵做对,安排人过来自然没安好心。
不同的是,慕鸣和他父亲是奔着升官发财去的,而昌安则是被亲爹卖子求荣。
昌安虽然是家里的嫡子,却因为父亲宠妾灭妻,在府内一直深受打压。
这次,丞相让昌大人送出去一个儿子,昌大人便想也不想的把嫡子送去将军府当妾侍。
当然也给昌安画了大饼,可惜饼太大,没有好牙口真吃不下。
无奈昌安的母亲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昌安只能认命的来到将军府,至于会不会帮昌大人就不得而知了。
看完资料,魏夕曜沉思起来。
檀邵这边的武将虽然不少,却少有文臣支持。
按照资料上的内容,这个昌安还是个学子,儿时便被称为神童,可惜没有摊上好爹。
若这个昌安是个可造之才,或许可以把人安放出去。
例如,让昌安在将军府立个功什么的。
一边走,一边思考,魏夕曜回到了主屋。
檀邵正躺在床上看书,手里拿的正是魏夕曜写的兵法。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魏夕曜把昌安的事儿说了一下。
檀邵认为这就是一件小事儿,魏夕曜完全可以自己安排。
魏夕曜接下了这个任务,在实行之前还得考验一下这个昌安,首先他不能留对战神大大有想法的人在身边。
“还有一件事。”魏夕曜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檀邵知道魏夕曜要说什么,直言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魏夕曜欲言又止,难道非得等东阳国君对安远军动手,才算是时候到了吗?
“这次西蜀国联合北莽的行动,或许能让我重掌安远军。”檀邵缓缓开口,若是陛下放他回长垣城,便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魏夕曜明白檀邵的意思,不过他觉得就算是西蜀国打进来,东阳国君也不会放檀邵离开都城。
两人带着各自的心思,渐渐入睡。
翌日,徐蔚再次前来,除了他本人,还带了放榜的名单。
“喏,你们这对夫夫要的。”徐蔚进入将军府的书房后,除了看到将军本人,还有软塌上的将军夫人。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真的很好,并不像外面传言那般。
魏夕曜直接从软塌上起身,接过徐蔚手里的东西。
“果然有曲伟!”魏夕曜看向列在第三名位置上的名字。
“你认识这个曲伟?”徐蔚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魏夕曜把曲伟的情况说了一下,对方极有可能是个草包。
“许尚书的妻弟,我还真没调查过,许尚书的妻子是南方人,据说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于许州,徐蔚倒是知道一些。
这个许州素有爱妻的美名,家里只有妻子一个女人,并无其他妾侍。
“若曲伟真是草包,那么科举舞弊,便是实锤了。”魏夕曜勾唇一笑,但凡算计过战神大大的,他都要一一解决。
只要战神大大不沾手就不会黑化,至于他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调查曲伟的事儿交给我,就是不知道曲伟老家那边,还能有证据吗?”徐蔚说着,许州都这么安排了,肯定做了扫尾工作。
“我早派人调查了,想来去的人已经回来。”魏夕曜早已做了准备,希望洪管事那边有收获。
想到什么,魏夕曜凑到檀邵身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问道:“既然已经解除了我的禁闭,我是不是就能出门了?”
“你要去图书馆?”檀邵很容易看清魏夕曜的所想,当然也跟魏夕曜对他没有隐瞒有关。
魏夕曜点头,“除了图书馆,酒厂那边也在投入建设。”
想到香醇的美酒,檀邵大手一挥,“带孤星出门。”
“好!”魏夕曜应承下来。
魏夕曜屁颠屁颠地离开书房,徐蔚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说檀将军,你不会真喜欢上这位敌国王爷了吧?”徐蔚很是惊讶。
“你和黄云还真像,都喜欢称呼夕曜为敌国王爷。”檀邵瞥了徐蔚一眼,“以后叫魏公子,亦或者夫人。”
“行,你是对这位夫人动心了?”徐蔚需要知道,才能在以后做事的时候保留分寸。
檀邵把魏夕曜的情况说了一下,以及西蜀国那边想让魏夕曜盗取布防图。
“布防图,不是没在将军府吗?”徐蔚楞楞地问了一句。
檀邵勾起一侧的嘴角,语带嘲弄,“可惜,东阳国和西蜀国的国君不这么认为。”
“也是,他们一定以为你会随身携带,亦或者藏在卧室书房一类的地方。”徐蔚说着,若是他也会这么觉得。
谁能想到,檀邵艺高人胆大,把布防图放在一个没人看守的地方。
当然,也是因此,没人知道这个地方。
“夕曜最近的动作不会小,我怕陛下会对他进行打压,你看着点儿。”檀邵对徐蔚说着,魏夕曜赚的钱,已经让很多人眼红,尤其是国库年年亏损那位。
徐蔚一脸的嘲讽,“那位看谁的东西都好,自己却没啥本事,原以为开国不行,就当个守国的皇帝,结果就知道搞内斗。”
对东阳国君不满的,大有人在。
只是有些人敢说,有些人选择装聋作哑,当然最可恨的是助纣为虐。
另一边,魏夕曜带着孤星和兴旺走在大街上。
“啊,终于出来了!”被困了六天的魏夕曜,终于又活过来了。
兴旺也替自家公子高兴,“公子,我们先去哪里?”
魏夕曜指着南街大道,“吃一路。”
南街有一条胡同,里面都是卖小吃的,别看小吃街不长,人却不少。
孤星跟在两人的身后,魏夕曜和兴旺一边走,一边吃。
见孤星啥也不吃的跟在后面,魏夕曜觉得过意不去,“孤星,你不用跟的这么紧,我和兴旺又走不丢。”
“将军让我保护你。”孤星依旧跟着。
魏夕曜看了一眼前面人挤人的小摊,“这样,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带兴旺去买些糖炒板栗,然后就回来找你。”
孤星看了一眼前面的摊位,也就二十多米的样子,完全能看见人。
“那你们快点儿。”孤星也不想挤进去。
“行,我们买完就离开。”魏夕曜也快吃饱了。
带着兴旺,魏夕曜直奔糖炒板栗的摊位而去。
孤星的视线一直锁定在魏夕曜的身上,见他已经抵达摊位,便放心了。
“老板,给我装三袋糖炒板栗。”魏夕曜拿出身上的零钱。
老板应了一声,用小铲子装板栗。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大叔走了过来,“老板,给我装一袋。”
胳膊突然被撞了一下,魏夕曜刚要表示不满,便发现旁边的大叔有些眼熟,“冯叔?”
冯单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说,大公子听着就好。我今日就要离开都城,还请大公子记得王爷的嘱托。”
魏夕曜表情认真地点点头,“你回去告诉父王,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到布防图的,让母亲不用挂念我,等西蜀国打进东阳国的时候,我就能回家了。”
“我一定把话带到。”冯单拉了一下身后的兜帽,拿着刚炒好的板栗离开。
兴旺也接过了老板递来的三袋板栗,心惊胆战地挡着孤星的视线。
“走吧。”魏夕曜接过一袋板栗,往回走去。
孤星刚才看到的只有兴旺的后脑勺,好在魏夕曜的身影很快出现。
魏夕曜带着兴旺回来,并递给孤星一袋板栗,“我们去图书馆。”
孤星接过板栗,却没有马上吃,而是先把魏夕曜送到东大街的图书馆。
洪管事不负所托,当真拿到了曲伟身为草包的证据,这次会试的卷子,是曲伟和一名考生替换的。
会试可是人生大事,那位考生之所以跟他替换试卷,乃是因为金钱。
一个孝字压死人,为了救自己的母亲,这位文采出众的考生,在会试的时候,在自己的卷子上写了曲伟的名字。
“崔俞倒是有些学问,否则也不会考到会试前三。”洪管事为崔俞感到惋惜。
至于这个崔俞,便是和曲伟调换卷子的人。
魏夕曜却不觉得可惜,“此人枉顾国家律法,就算是高中状元,也是个祸害百姓的。”
洪管事发现,他竟然无从反驳。
现在崔俞能因为救母亲扰乱会试结果,未来会不会又因为什么鱼肉百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洪管事错在不该同情。
魏夕曜见洪管事想明白,便道:“这件事好操作吗?”
“不难,我已经拿到了曲伟是草包的证据,只要在殿试的时候,曲伟答不上来,陛下自然会明白其中的问题。”洪管事说着。
魏夕曜皱眉,许州能拿到一次题,就能拿到第二次。
何况,后宫还有一位吹枕边风的。
除非陛下现场改题,否则很难让曲伟原形毕露。
“以往,殿试的题,是不是陛下亲自出?”魏夕曜问着洪管事。
“原则上是这样,不过会找一些大人甄选。”洪管事说着,而且极有可能让身为主考官的许州拿主意。
魏夕曜眼珠子乱转,怎么才能让陛下临时改变会试的题目。
看来,还需一位进入殿试的考生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