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儿的天真呆萌可能只给了韩如风一个人。
刚才和沈约的对话，还没有到让白玖儿泪目的地步。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白玖儿想让沈约追上来。
追上来，在沈哥哥给自己道歉时，顺势提出自己要天妖果的要求。
白玖儿原本是只想要给韩如风要一个天妖果的。
但是沈哥哥居然执迷不悟。
自己已经和他说了那么多了，解释了那么多，对如风依然怀有恶意。
为了不让天妖山的妖物更加强大，威胁到如风。
白玖儿想要多要几枚。
削弱天妖山的实力，对如风的历练也有好处。
据说每千年，天妖果会成熟五六枚。
白玖儿想要给韩如风要三枚，给自己也要一个。
“反正沈哥哥已经是九千年的妖怪了，天妖果对他也没有作用了， 还不如给如风用！”
白玖儿快速思索了一下，低声道。
天妖果除了给如风提升实力外，自己也可以强化血脉。
言语之间，赫然是将天妖果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左等右等，都没有看到沈约的身影。
原本胜券在握，已经想好怎么跟沈约谈判的白玖儿心里一慌。
事情的发展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发生。
在又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确定沈约是真的没有追过来后，白玖儿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沈哥哥没听见？或者......根本没有打算追过来？！"
白玖儿嘀咕了一会儿，充满了不甘心。
她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韩如风所在地。
是一个外面用灌木遮掩的山洞，洞口能容纳一人通过。
“玖儿，你回来了？”
“如风。”
白玖儿回了一句，脸上的笑容细看过去有几分勉强。
韩如风背靠石壁，手上拿着一根褐色的木棍，翻转面前的火堆。
白玖儿离开的时间里，他并不是没事可做。
山洞中生起了火。
火上搭了一个架子，上面用木棍插着两只开膛破肚的山鸡。
山鸡表面撒着香料，被烤得滋滋冒油。
“如风，还是你对我好。”
白玖儿见到韩如风，还有火上的山鸡，眼睛亮了起来。
山鸡烤的时间差不多了，韩如风取下一只，白玖儿迫不及待地接过。
没顾得上烫，撕了一个鸡大腿。
“如风，我去找了沈哥哥，他变了。”
白玖儿吃着山鸡，不甘心和低落流露出来。
韩如风眼神一闪，突然问道：“玖儿说的哥哥是天妖山上的那位妖君吗？”
“对啊。”
“玖儿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哥哥吗，说起来，我还没有了解过玖儿出身的地方呢。”
白玖儿摇了摇头，一点都不想提起沈约。
“如风，你不知道，沈哥哥变了，他不希望我幸福，只想拆散我和你。”
白玖儿嘤嘤嘤地扑到了韩如风的怀里，一脸哀愁：
“如风，我们只是相爱而已，有什么错，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拆散我们。”
韩如风握住了白玖儿的手掌，低头深情对望：
“玖儿，你可以跟我一起回人类世界，其他妖怪和你不一样，你是单纯的，善良的。”
被韩如风哄得破涕为笑。
韩如风突然紧锁眉头：
“如果按你先前说的，玖儿，你哥哥应该不会这样对你才是，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吗？”
“误会？没有啊。”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被沈约给说的无言以对几句，白玖儿便跑走了，没觉得有什么误会的。
她认为韩如风是在给沈约开脱。
明明说错话的是沈哥哥，还要如风来安慰她。
韩如风没思考白玖儿的脑回路，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去见你哥哥时，有没有发生不一样的？”
“不一样？”
白玖儿愣了一下，开始回忆起见到沈约后的点点滴滴，
小声嘟囔道，
“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啊，还是那个样子，哦，对了，他的身边有了一个凡人。”
“凡人？”韩如风忍不住盯着白玖儿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声量微提。
“对啊，是凡人，真不知道他要一个凡人待在身边有什么用。”
白玖儿在韩如风面前一向心直口快，所以自然没有注意到在白玖儿嫌弃凡人时，韩如风皱了皱眉头。
“玖儿，没事儿，就算没你说的天妖果，我多收服几个妖物，也能历练自己提升实力。”
韩如风状似洒脱一笑。
白玖儿心疼道：“不行，等天妖果成熟后，我再上去一趟，我一定要给你把天妖果要来。”
面对面露担忧的韩如风，白玖儿抿唇一笑。
“放心吧，如风，我一定要说服沈哥哥，告诉他，我和你是真心相爱的。”
-
“好看吗？”
沈约有点想给清缘放一把瓜子。
水中镜里出现的，是白玖儿离开后发生的种种，还有和韩如风的交谈。
胖树妖在那里吃酸果子，这类果子因为灵气汇聚，对于精怪的吸引力很大。
“阿沈，看不懂，不想看。”
清缘靠在沈约的肩膀上。
“缘缘怎么不问我这是谁？”
沈约把想要藏起来，缩回内室的小和尚捉住，笑了一声。
“因为阿沈不喜欢她，我知道。”
说出的话很自信，也只有沈约看出了自信中掩藏着的失落。
清缘不敢吃醋，也不敢置喙。
那样，好像会把阿沈推远。
“怎么会这么笨。”
沈约的手搭在清缘脖子上，透过薄薄的一层皮肤，似乎能感受到皮肤下血管的律动。
清缘的头发已经长到了碎发程度，一点调皮的发丝，凌乱地遮住耳垂。
衬得清缘的脸又小又白的。
沈约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我不喜欢她，只喜欢你。”
沈约难得说这样的话。
以前的蛇妖倒是常跟清缘说，只是轻浮流于表面，那时候的清缘虽然听了满心欢喜。
但远没有现在的郑重。
清缘的耳尖红了一片，偏生被沈约锢在怀里，跑也跑不掉。
“坏蛇，阿沈是一条坏蛇。”他低低地默念。
小树妖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睁着大眼睛，写满了好奇与跃跃欲试。
沈约视线一沉，和小树妖对视。
一股黑色的妖力，束缚住了小树妖的身子，直接把妖给扔了出去。
沈约把少年拉了起来，从坐在一旁的姿势，坐到了他的腿上。
清缘脸更红了，低垂着头，不说话，可嘴角却带着不自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