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是晴空万里, 别墅里的沙发上两个身影已经抱在了一起 / 桃红唇瓣被吻得红肿,气喘着的人复健了这么久的双腿好像又被打回原样,用不上一点力气, 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小白兔/不过细细回想, 温予卿好像一直都蛮乖的, 完全可以说是任由摆布, 热情还不会反抗 /双目对视了几秒, 夏知韵看着眨巴着大眼睛的人,视线下移, 纤长细指慢慢覆上嫩白脆弱的脖颈, 轻抚摩挲/ 温予卿绯红的眼眸泛着莹莹水光,被人握住以后却不是恐惧,反而仰起瓷白细颈,把自己递上去,攀着夏知韵的肩膀呜咽出声。

  夏知韵似乎被这个动作取悦到了, 眼眸微眯,嘴角弯起清淡的弧度,隐隐低哑的声音充满魔力,“很兴奋么?”

  这是她之前没有发掘出来的什么奇奇怪怪的点吗?

  “呜...”漂亮的面孔上被刺激到沾满泪痕, 拖着昏昏沉沉的大脑根本说不出话,只知道努力地朝夏知韵怀里凑,又黏又甜地在夏知韵侧脸上留下细密的琢吻。

  她说想去卧室,想要抱抱, 想要做一些别的,让她们两个人更密切的事。

  很会利用自己现在娇娇弱弱的优势, 让夏知韵心软。

  夏知韵撑着胳膊动了动身子,却在沙发上按到一个硌手的东西。

  是一枚戒环, 应该是温予卿刚才不小心掉的。

  她一直留着,好好保管着,但是因为知道回来之后夏知韵很讨厌她,所以只是悄悄放好再也没有戴过。

  柔软的心底被一戳再戳,夏知韵将怀里温香的软玉搂紧,看着埋在自己身前的脑袋,忍不住想逗,“温予卿,我们只是把话说开了而已,你这进展是不是也太快了?”

  果然,柔软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立马弹起来,眼眶还是红红的但是已经憋回了眼泪,抿着唇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搬出自己的歪理,“之前隔壁班的两位同学现在都已经生小baby了。”

  夏知韵一时没搞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很快又豁然开朗,哦,是那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侣吧,和她跟温予卿不一样,两个人是真的从校服到婚纱,几个月前才刚刚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眉眼都和妈妈很像,将来也是个漂亮的小天使。

  所以怎么能算快呢?

  夏知韵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夏知韵被堵到哑口无言,温予卿倒是更加得寸进尺了。

  “而且刚才都被公司里的大家看到了啊...”

  戴着属于他们夏总的,被张婶强制要求带到公司的可爱围巾帽,墨镜也是夏知韵的,这种私人物品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可以用的吧?

  之前可没哪个给夏总送爱心午餐的人能这么轻松地就进了夏知韵的办公室,还是夏知韵亲自下去接,啊不,抱上来的。

  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什么关系好吧?或许两人早就偷偷结婚度过蜜月了也说不定。

  反正摸鱼的群聊里这个版本吵得最热火。

  夏知韵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这人好会恃宠而骄啊,明明都是她故意的吧?

  现在却好像变成是夏知韵自己造成这样一副局面的。

  真是...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她还是一看到这个人就心疼心软了。

  兜兜转转的爱恨情仇或许真的无解。

  但是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成为彼此贫瘠世界里唯一一束不可替代的光,是怎样的小概率事件呢?

  所以她们的遇见和拥抱说不定真是冥冥之中被安排好的,不可逆转的,只属于彼此的。

  有什么理由选择拒绝呢?她明明好不容易才能再抱到这个人的啊...

  女人柔软顺滑的乌黑发丝顺着锁骨落在夏知韵的脖颈上,痒痒的,一张一合的红唇还在说着一些没有逻辑又没有道理的霸道话语。

  “那要是年年觉得太快的话,我搬出去住也可以的...”是想要暧昧期的那种拉扯和若即若离的感觉吗?

  温予卿半阖着眸子,难过又可惜,“但是这样有很多事年年就体验不到了。”

  明明女朋友能带来的感觉比暧昧对象要更美好不是吗?

  夏知韵眼底闪过笑意,“会吗?不会啊,不是你说想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好渣啊,要给她亲,给她抱,随便她做一些别的什么事,还不能有女朋友的名分...

  温予卿咬住下唇没有反驳,只是埋在夏知韵的肩膀上,嘟囔着小声反抗一句,“年年现在真的好像那种坏女人...”

  嗯?夏知韵对这个评价非常不认可,明明这个装得可怜兮兮特别委屈的女人才是真的坏女人不是么?

  但是下一秒温予卿就被横抱起来,回到了二楼的卧室。

  不是她的,而是夏知韵的那间。

  “去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张婶说你今天忙了一上午。”

  “年年陪我吗?”

  ......

  窗帘自动缓缓拉上,夏知韵撇了一眼两眼放光又带着乞求的人,像某只刚到家还很黏人的小动物。

  夏知韵不由得笑出声,“陪你。”

  午后的阳光透过缝隙投进昏暗的房间里,空气里带着水汽蒸发后的潮湿和香润,温暖的巢穴里,夏知韵在无数次深呼吸后终是睁开眼睛猛地坐起,一只手还被床上另一个人牵住。

  “温予卿,你离我远点。”

  “但是好冷...”

  女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得寸进尺地攀附着,湿漉漉的双眸中含着别样的情愫和暗欲,端着夏知韵滑腻柔白的长指,唇瓣在上面细细碾磨。

  “那把衣服穿好。”悦耳的声音已然浸着细微喑哑,指尖细密的触感让夏知韵大脑紊乱,忍不住蜷缩,可是又没有收回来。

  经久不见光的肌肤白到透明,这人又弱得很,青色血管隐隐透着,漂亮的人偶胸前的带子早已滑落大开,如玉软骨和幽深沟壑在暗淡的光下也让夏知韵在偶然间看得清清楚楚。

  “穿好了也很冷。”

  什么歪理,所以就可以不穿了?

  温予卿另一只手已然悄悄探进夏知韵的睡袍间,明知这人的理智和矜持早已消散,便愈发大胆。

  属于另一个人的手指已经在她的牵引下乖乖地移到了… 被触碰的一瞬间,夏知韵猛地收回了手,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闷哼 /夏知韵顿时有些慌乱,她刚刚,她刚刚是不是收得太快了所以... “没事吧?是不是弄疼你了?”夏知韵甚至荒唐已经低下了身子,掌心被温予卿拉住。 夏知韵就这样僵硬地感受着自己的掌心滑过一寸寸光洁细腻的肌肤,几乎下一秒就要故地重游。

  “揉一揉就不疼了。”

  ......

  什么鬼话啊,夏知韵在头脑一片晕乎时还能偶然分神回想了那句揉一揉就不疼了。

  这人明明哭得更厉害了,浑身都软得没有一丁点力气,连抱住夏知韵脖子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人软趴趴的,像是雨天被淋得湿湿的,任由摆布的小猫。

  体力不支到几乎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还是要半阖着迷离的双眸水汪汪地看着夏知韵。

  心满意足,甜蜜的愉悦感澎湃着充斥整颗心脏。

  夏知韵的唇瓣肿起来了,是被她亲的,是刚刚夏知韵非要逗她,一直躲开她的索吻,之后在委屈又湿润的双眸里败下阵来的惩罚。

  那之后温予卿情不自禁地说了好多句爱她,自己不小心掉落的,含着年少时纯粹又真挚的情感的戒指又被夏知韵套在她的手指上。

  “我也爱你。”

  仿若置身于一场奇异的梦。

  梦里,孤独的流浪者独自一人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平静安详的海面突然泛起波澜,海上狂潮,一只小船漂泊无依,岸边小小的海蚌格外敏感害羞,又似乎在害怕,肉身随着浪潮起伏,磨砺出珍珠。

  窗外的天空从万里无云到天色深暗,温予卿已经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睡去,洗过两次澡以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知韵在累极了的人额角轻轻一吻,一边收拾房间一边听着唐若烟发过来的录音。

  靠在床头静静地听完最后一句,那双方才还满是柔情的眼睛涌上冷意。

  她还真是有个好妹妹,想方设法要置她于死地啊...

  既然设计得这么周密,那更不能让她们的计划失败了,否则多可惜。

  夏知韵唇角勾着淡淡的微笑,身边的人像是睡得不怎么踏实,下意识探寻着舒适的怀抱,夏知韵飘走的思绪又飞了回来,把人搂进怀里阖上双眸。

  *

  “妈妈,我为什么还是不能去学校?”

  残破低矮的胡同巷子里,一条路上只亮着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光亮周围聚着几只飞虫。

  一个小女孩坐在木制的小板凳上,小脸蜡黄,穿着不太合身的毛衣,眼神怯怯地看着面前明明尚还年轻却已经苍老不已的女人。

  “没有为什么!小孩子别整天问那么多!”

  女人有点暴躁,但是神色又惶恐不安,端起面前的碗筷,执筷的手在轻轻发颤。

  小女孩不说话了,深深地低下头,安静地吃着碗里的米粒。

  却又不知道哪里惹到了面前的母亲,温悦啪地扔下筷子,木凳往后被踢倒在地。

  “整天这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子,看着就让人没胃口!”

  小女孩被吓了一跳,在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后,紧紧抿着唇无声地落下眼泪。

  温悦坐在那张老旧的单人床上,两手发抖。

  温予卿...

  那副一言不发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沉默不语的温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