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第145章 番外五 歆儿(上)

  春去秋来, 时光荏苒,小孩儿就像是被春风吹着的绿草,长得飞快, 一眨眼就长大了。

  之前苗笙的猜测没有错, 这孩子随了游萧, 长了一个极为聪明的脑瓜, 身体也很健康,别的孩子“三翻六坐八爬”,她八个月已经能站起来,踉踉跄跄到处走, 说话也很清楚,“爹爹”两个字叫得又甜又脆又响。

  听了这声呼唤,苗老父亲一个没忍住, 又掉了金豆子。

  虽说这声“爹爹”没加前缀, 也不知道叫的是哪个爹, 但大家很默契地认为肯定是叫的苗笙,毕竟九月怀胎, 这份羁绊是没人能够取代的。

  歆儿在婴儿时期还只是普通的好看, 看不出来像谁, 随着年龄增长,才能逐渐看出一点端倪。

  她两岁里的一天, 春日阳光甚好,小两口带她在院子里晒太阳。

  楼主单手抱娃姿态潇洒极了, 苗笙看着自己的相公和女儿, 心花怒放, 却又有些惆怅。

  他想起书房里挂着的那张游萧的八岁画像,不由叹息:“女儿虽然是我生的, 但是像你更多。”

  “谁说的?我觉得像你。”游萧煞有介事地看看怀里的歆儿,又看看他,“眉眼、鼻子和嘴巴,活脱脱的小笙儿。”

  苗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可算了吧,指鹿为马也没你这么指的。”他端详着小姑娘的大眼睛,“你俩都是葡萄眼,又大又有神,水灵灵的。”

  “小孩儿都是葡萄眼,长大还得变呢。”游萧冲女儿做鬼脸,笑道,“我们歆儿长大了就会像笙爹爹,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歆儿围观俩爹幼稚的对话,突然间小大人儿似地叹了口气:“我就不能像我自己吗?”

  嗓音脆脆的,腔调老老的。

  游萧和苗笙:“……”

  歆儿聪明活泼,漂亮可爱,但是跟普通孩子不太一样,别的小孩两岁多傻乎乎的,是最好哄的时候,大人说什么信什么,还很粘人。

  比如园绮,听说已经三岁了,平时除了粘梅谢了就是粘凌青壁,气得唐鹭和他争宠,哄着他说要弄个新头型,把他的“小丫角”剪成了瓜皮头,边缘还参差不齐,活像狗啃的。

  园绮喜滋滋地去找其他人炫耀,收获了一堆嘲笑,哇哇大哭地去找凌青壁,哄了三天,又买了一堆零嘴儿才哄好,但头发剪了一时半会儿长不出来,只能修剪成了“阿福头”,就额头上边留了一撮毛——当然,盟主夫人也挨了罚,据说是在卧房里挨的,具体惩罚是什么,那可就不好说了。

  再比如同龄的花靖远,本以为会肖父,忠厚老实,但没想到他为了粘着家里人,嘴巴像是抹了蜜,天天“阿娘最美”、“阿爹功夫最好”、“阿姊最最聪明”,把爹娘和姐姐哄得那叫一个颧骨飞天,成功弥补了他那个呆头鹅的老爹嘴笨的缺点。

  但这也挺让人担心,这孩子长得好看又会说话,长大了万一祸祸小姑娘可怎么办!

  苗歆游小朋友和他们的画风迥然不同,两岁的时候就活像个修仙的老道,整天嘴里都是玄机,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平时话不多,偶尔蹦出一句来,听着很有个性,细琢磨还有点阴阳怪气,让人接不了下茬。

  比如方才那句。

  “你少给她看点那些高深莫测的书吧!”苗笙忧心忡忡,“好好一个小姑娘,该无忧无虑玩的时候,怎么能跟要出家似的?”

  歆儿才两岁多,虽然还拿不稳笔,但是不知怎么认了许多字,看书完全不需要别人讲,自己坐在榻上,默默看书能看一个多时辰都不带动的。

  游萧着实委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跑去云虚子爷爷的院子里,翻了一堆道家书籍来看,那是正经东西,我还能拦着不成?”

  “该拦也得拦!”苗笙看着自家闺女一副快要升仙的模样,心急如焚。

  不过这老气横秋的两岁小孩,和已经七岁的照雪倒是很有共同语言,毕竟照雪也像是能沟通天地似的,聪明而早慧。

  俩孩子见面的时候聊的话题都是生老病死,看得四个爹爹在旁边长吁短叹。

  好在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歆儿四岁的时候,突然就活泼开朗了起来,简直就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变成了一个甜妹应有的模样。

  她会抱着苗笙“阿爹”、“阿爹”叫着撒娇了,简直不要太会,甜甜的小腔调听得人心花怒放,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都会让人忍不住满足她。

  聪明依旧还是聪明的,这孩子天资卓越,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解释,对于苗笙生了她这件事,她自然而然地接受,没有丝毫疑问。

  过到自己生辰的时候,歆儿一大早就跑来游萧两人的卧房,先给两位爹爹请安,再小心翼翼地在苗笙小腹的疤痕上亲一口,说:“阿爹生我辛苦了,歆儿以后一定会孝顺你,让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但她也不会冷落游萧,会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甜甜地说:“萧爹爹为了我的顺利降生也费尽了心神,你为了保护我和阿爹付出了许多,歆儿也很爱萧爹爹。”

  两位“老父亲”听到这种话,惊讶得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

  游萧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温声道:“你们是我的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阿爹怀了歆儿,当然要为歆儿负责。”苗笙在女儿脸颊上“叭”地亲了一口,“歆儿也要健健康康,开心长大。”

  小姑娘一手搂着一个,跟两位爹爹拥抱:“我们全家人,加上聂阿公和闲阿公,全都健康快乐!”

  至于她到底怎么理解自己由男人怀胎产下这件事,不久后两人也有了答案。

  那是十四岁的向竹月和四岁的歆儿一起在会客厅里下围棋,小姑姑——向竹月的爹是聂云汉的同袍,她称游萧为兄长,自然就是姑姑——连输了好几局,输得都没脾气了,眼看正在下的这一局也要完蛋,向竹月开动小脑筋,想要给小侄女分分神。

  “你真的能接受生你的‘娘’是个男人这件事?”她小时候没当回事,毕竟自己也没见过亲娘,随着年龄渐长,懂了许多事,反而不太能理解了。

  歆儿盘腿坐在榻上,小手里摩挲着棋子,观看眼前棋局,她只要再落一子,向竹月就输了,但她迟迟没有落子。

  “这有什么难接受的?天意自有它的安排。”小姑娘在姑姑面前,还是一副庄重的模样,“史书中的先贤感孕生子的大有人在,是男人生还是女人生又有什么区别?芸芸众生,总有特例。”

  向竹月瞪圆了眼睛:“你觉得笙哥哥怀你是感孕?”

  “有可能啊,要不然为什么这几年他都没有再怀孕。”歆儿说得非常理所当然,“可能我不是萧爹爹的孩子呢。”

  躲在会客厅门外听墙角的游萧:“……”

  这绿帽子来得就有点突然。

  身旁苗笙憋笑憋得很痛苦,拍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向竹月瞠目结舌:“可是感孕所生的都是神人啊,你这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

  “姑姑莫要瞧不起我,万一我真有神力呢?”歆儿冲她狡黠地眨了右眼。

  想起她降生时天上的“百鸟朝凤”,向竹月沉默了。

  歆儿终于考虑好了,落下手中棋子,放的却不是赢棋的那个位置:“该你啦,姑姑,这一局要是再输,就要给我买松子糖吃哦!”

  向竹月目光落回棋盘上,突然发现了生门,十分振奋:“这局我肯定不会输了!但是放心,松子糖管够!”

  又过两年,六岁的苗歆游小朋友又双变了画风,突然变得对世间一切都很愤怒。

  简而言之,脾气大。

  还有一个特点,动手能力强,可以解释为爱打人。

  游萧和苗笙怕孩子总在山庄里不跟外人接触,容易变得孤僻,待她开蒙后就在汀州城里选了个最好的私塾,日日送她去上学。

  私塾里有不少男同学,正是狗也嫌的年纪,下课就是一阵吵闹,各种撩闲找事,欺负弱小,师长又崇尚“解放天性”的教育理念,除非闹得过分了才会稍加训斥,平时大多袖手旁观。

  歆儿不到五岁就开始跟游萧学功夫,她勤奋又聪明,别的同龄孩子握笔还握不稳,她就可以在太阳地下扎马步扎半个时辰也不叫苦,区区两年时间,就小有所成。

  尽管她力气不大,但拳脚招数掌握得十分娴熟,面对成年人毫无胜算,可是对付班上的同学,那简直打遍天下无敌手。

  她不仅要教训私塾里欺负弱小的坏孩子,要是听说城内别处谁家孩子挨了欺负,还会找上门去收拾人,很快成了汀州城内小坏孩们闻之色变的大魔王。

  云闲山庄常常收到被揍的孩子家长送来的书信,有的还亲自找上门,希望苗笙和游萧能管管自己的女儿。

  但因着游萧在汀州城的身份,大家说话都还算客气,只是面色十分难看。

  两人肯定不会偏听偏信,就连聂云汉和卓应闲也不信他们那甜美可爱的孙女会揍人,于是有一天,四人一起去了城里,大白天跟做贼似的,“潜伏”在了私塾的房顶之上,准备暗中观察孩子的情况。

  课间休息,孩子们流水般地冲出课堂,跑到院子里放风,苗歆游小朋友孤身一人,默默去了茅房。

  她活像一只避水兽,所到之地,人群全都主动向两侧让去,对她敬而远之。

  “我们歆儿在这里没有朋友吗?”苗笙趴在屋檐上,担忧道。

  游萧搂着他的腰,怕他掉下去:“她确实很少提起私塾的其他学生。”

  主要也是话又开始变少了,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檐下边有两个小胖子在嚼舌根,被他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苗歆游根本没有娘,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就是不讲理!”

  “对!听说她只有两个爹,两个爷爷,她家除了姑姑都没女的!”

  “那个姑姑也是收养的,两个爷爷怎么生孩子!”

  苗笙听了火冒三丈,简直想下去撕烂熊孩子的嘴,被游萧紧紧按住了:“算了算了,小孩子嘴上没把门的,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你看他们就不敢当着咱们歆儿的面说,分明是害怕她。”

  聂云汉和卓应闲也是无话可说,没想到现在小孩这么恶毒。

  歆儿从茅房回来,经过这片房檐下,那两个嚼舌根的小胖子觑着她的背影,又开始小声逼逼。

  “神气什么,连娘都没有,肯定是她太讨厌了,亲娘不要她!”

  这声音不大,但歆儿很显然听见了,冷酷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小胖子们吓坏了,飞快地跑开。

  聂云汉眉开眼笑:“看吧,咱们歆儿顶多瞪人,怎么可能打人。”

  “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她不会跟这帮人一般见识。”卓应闲也欣慰道。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见歆儿“嗖”地一下,一个跟头从这边房檐下翻出来,落到了对面走廊里,然后一脚从一个小女孩身边踹开了一个瘦瘦的男孩。

  那瘦皮猴被踹得往后摔了一丈远,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歆儿义愤填膺冲他喊:“当我眼瞎吗?!”

  房顶上四位家长:“……”

  怎么说呢,确实出手干脆利落,招数娴熟,是个绝佳的习武苗子。

  苗笙毫无原则地夸道:“我们歆儿真厉害!”

  他们没有当众教育歆儿,免得害孩子失了面子,直到私塾放学,把她接回家,带到会客厅里,才问起这件事。

  对于他们如何知情,游萧的解释是:“你们先生向我告状来着。”

  谁知歆儿撩起眼皮,扫了他们四人一眼:“少来吧,我知道你们那会儿在房顶上。”

  “你怎么知道?”游萧震惊,下意识地看了苗笙一眼,因为除了他,其他三个人都会轻功,更会掩饰呼吸与行迹。

  要说露馅,估计也就是他了。

  苗笙愤怒地瞪他,那意思是“有事”?

  游萧收回眼神,摇摇头,表示“没事没事”。

  歆儿却道:“你们的气息那么近,怎么可能感应不到。萧爹爹,聂阿公、闲阿公,是不是觉得孩子们都不习武,你们都懒得装了?”

  四位家长再次集体失声。

  片刻后,苗笙干咳一声,打破僵局:“歆儿,你为什么要踹那个小瘦子?”

  “因为他趁人不注意,往女同学发髻里塞虫子。”歆儿在椅子上坐得端端正正。

  “哦,这是不对。”聂云汉立刻道,“该打!歆儿做得没错!”

  卓应闲跟着问:“可你明明听见那俩小胖子背后说你,为什么不收拾他们?”

  “为自己出头是报复,为别人出头是行侠仗义。”歆儿表情很认真,“我揍他们两个也不在话下,那就没必要出手,反正我不在乎。但那些被人欺负的孩子都没有自保能力,若我不去保护他们,任他们被欺负,时间久了,他们会对这个世间心生憎恨。”

  “我不是护着他们不遭磨难,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世间还是有好人,大家要永远心怀善念活着。”

  苗笙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多少有些震惊,但想想两岁时看破红尘、四岁心怀天下的小姑娘,对她能说这番话,就没有那么震惊了。

  虽然歆儿早就不需要被哄睡,但是每晚睡前,苗笙和游萧还是会去她房间与她道晚安。

  今夜说完晚安之后,两人离开之时,看到靠在床头认真读书的女儿,神情有些犹豫。

  “你先走,我跟她聊聊。”苗笙小声说。

  游萧点点头,先行离开。

  歆儿听到他俩说话,又见苗笙向自己走过来,便将书本合上放在一边:“阿爹,有什么想同我说的?你们是觉得我做错了吗?”

  小姑娘皮肤白净,眼睛和脸都是圆圆的,面孔精致又好看,忽略她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这就是个甜美的六岁孩童。

  可是那过于成熟的神态着实让人无法忽略,苗笙坐在床边,拉过她的小手,温声道:“没有,行侠仗义当然没有错,而且你下手有分寸,那些坏孩子并没有受什么伤,他们也该得到教训。只是……阿爹看你不快乐,很心疼,你萧爹爹还有两位阿公也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歆儿垂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突然扑进苗笙的怀里,小手搂住他的腰,“阿爹,我不是不快乐,我只是很愤怒。”

  抱着怀里小小软软的身体,苗笙的心都化了,他轻抚着小姑娘的后脑勺,疑惑道:“愤怒?”

  “嗯,我不懂,为什么世间会有这么多不公平,为什么有的人有钱能过好日子,有的人受穷还被人欺负,为什么男子可以得到一切,女子却只能沦为附庸,为什么有人读圣贤书,却还满脑子作奸犯科……”歆儿沮丧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一切,所以我很愤怒。”

  面对她这番言语,苗笙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狭隘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好孩子,世道确实不公,可这不是由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决定的,死去的、活着的每一个人,经过长时间的积累,才会变成这个模样,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的责任。”苗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人能随随便便解决这个问题,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改变,需要我们每个人都做出努力,宝宝做好自己,偶尔帮帮别人就很好了。”

  歆儿却喃喃地说:“可我想帮助更多的人。我被爹爹们、阿公们,还有叔伯婶婶们宠着,已经很幸福了,我想把我的幸福分给其他人,想让大家都开心。”

  “会的,被宝宝帮助过的人,都会幸福。”

  “可我只能帮他们一下,就像照雪姐姐说的,治标不治本。”

  “但至少他们被你帮助的那一刻,是开心的,不是吗?”苗笙不想跟这么小的孩子讲命运,哪怕歆儿可能比他还要懂,“而且最重要的是,人要靠自己的力量变得强大,不能时时刻刻指望别人的帮助。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记得吗?”

  歆儿沉默片刻:“阿爹说得对,是歆儿太着急了。”

  “当然不是,你的心是好的。”苗笙温柔地劝道,“做的这些也都没错。”

  歆儿从他怀中扬起头,春花般的小脸露出微笑:“嗯,多谢爹爹陪我聊天。”

  其实这天聊了,但又像是没完全聊,苗笙不知道自己这宝贝女儿到底在琢磨什么,但很显然,对方不想再说了,他也不能扯着小姑娘一个劲儿地问,只能替她吹熄了蜡烛,离开房间。

  回到自己的卧房,他脱掉外袍靴子,上床钻进自家相公的怀里,深深叹了口气。

  游萧方才靠在床头看账本,这会儿把手里册子扔到一边,搂着苗笙问:“聊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苗笙把方才的聊天内容跟他说了一遍,郁闷坏了,“咱们歆儿,怎么能这么早慧,都怪你!”

  游萧不可置信地挑起眉毛:“怪我?”

  “她肯定是随了你,要是随我,才不会是这个性子。”苗笙恨恨地在手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不甚清晰的牙印,“我这么随遇而安、得过且过,她怎么半点不像呢?!”

  游萧委屈巴巴:“我六岁的时候也不这样啊,小傻子似的,也不好好念书,整天就知道玩,哪像她现在想这么多。”

  “怎么办啊游萧,我不想看她不高兴,我想让她快乐。”苗笙哀怨道,“我也心里很愤怒,愤怒老天爷怎么让我女儿变成这样。”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歆儿不会钻牛角尖的,她脑瓜那么聪明,很快就能想通。”游萧亲了亲他的额角,安慰道。

  歆儿早慧,更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她共情能力很强,对人的情绪观察很敏锐,不管是阿爹还是阿公,亦或者小姑姑小叔叔不高兴了,她都会想办法去哄,直到把人哄得眉开眼笑为止。

  自从那日谈话之后,她的状态似乎好了不少,至少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那么愤怒了,打人的情况也有所好转——但也可能是已经把人打服了,周围的小朋友没人敢再惹她。

  就这么又过了四年,歆儿十岁了,翠竹拔节似地长高,手脚修长像游萧,仪态优美像苗笙,面孔甜美秀丽,不仅如此,她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课业优秀,才华横溢,武功高强,医术上也颇有心得,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

  这年向竹月满二十,初春的时候跟汀州城一个姓丁的富商儿子成亲,老爹爹聂云汉高兴坏了,邀请所有的朋友都过来吃喜酒。

  云闲山庄又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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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歆儿说自己可能是苗笙感孕一事——

  游萧:大冬天的,我这棉袄怎么漏风?嗖嗖冷!

  苗笙: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不是感孕!不是感孕!不是感孕!重要的事情说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