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那只带着上邪去求亲的狐狸>第一百五十九章 意定

  “那我先带你去我的小屋,把你打扮好后再带你去见我父母。”

  “小屋?你没跟你爸妈一起住吗?”

  “没啊,14岁我爸就把我踢一边去了。”银湖搂着林策文的脖子软磨硬泡,“文文,来都来了,我不想再回去,好嘛,好嘛!”

  呃,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一只硕大的萨摩耶压在脖子上使劲地蹭,啊,好沉。

  林策文对银湖家里的情况了解不多,也从未过问,新闻里对银湖的家庭信息也是只言片语,好像是说个体户吧,有的说是农民。

  直到他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庄园,人来人往的游客,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问起。

  “文文,我们走路过去吧,要是坐游览车的话,爸妈就知道我回来了。”银湖戴上墨镜跟口罩,压低了鸭舌帽,紧紧牵着林策文的手往庄园里走去。

  “等等,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林策文望着石柱上挂着的木牌,上面赫然写着“银庄”。

  “民宿啊,我爸妈开民宿的,也就夏季人多一点,平时没什么人。”

  “呃,那这么大一块地都是你家的吗?”

  “是啊,本来祖辈打算开荒种地,但是发现地质不太好,种啥死啥,后来干脆围起来了,爷爷的爷爷是个木匠,太闲了就自己搭房子,一点一点就弄成现在这样有点作古的庄园。”

  “……好吧。”林策文望了望周遭的游客,还真多,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在城里。

  银湖的小屋不小,简单的木质屋子,还带着门前庭院,后门院子还有一块天然石堆砌起来的温泉,屋内看上去很整洁,简单又大方,大厅里竟然还有一个堆放柴火的烟囱,还有个藤制的摇摇椅。

  “阿文,你先去泡个澡,我去给你取衣服。”银湖熟练地跑进屋内翻箱倒柜。

  林策文拉开后门,看着汩汩冒烟的温泉水,有些感叹:“你没回来的话,这里一直有人收拾吗?”

  “是啊,我妈三两天过来一次。”银湖遥遥应着。

  林策文突然有些感慨,看样子银湖的家庭氛围不错,等会见家长,希望不会闹得太难看。

  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有些忐忑。

  慢热的人,遇到了一个直白而热烈的另一个人,竟然能这么快擦出火花了。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算算,他们认识到相爱,几乎还没到两个月,怎么感觉就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呢。

  银湖还没到20岁,刚成年也没多久,会不会只是贪新鲜呢?

  他要走的路那么远,他所呆的圈子里诱惑那么多,他会一直一直只喜欢他吗?

  林策文有些茫然了起来。

  “想什么呢!”银湖突然从身后抱过来,双手耷拉在他的裤带上,“要我帮你tuo吗?”

  “阿银,”林策文深吸了口气,内心莫名的有些不安了起来,双手放在银湖的双手背上,低声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如果你只是贪新鲜、贪玩的话——

  “就是喜欢你呀,需要什么理由吗?”银湖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林策文的耳垂,一脸满足地蹭在对方的肩窝上,低声呢喃,“如果非要说的话,那我可能就是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有种熟悉而满心欢喜的感觉,喜欢看着你在烟火气里为我做饭,喜欢一觉睡醒就可以看到你,喜欢这样抱着你,会感觉心里满满的,啊,没错了,就是这种感觉。”

  银湖仿佛想起了什么,松开林策文,将人反过来面对自己,眉目里满满的欢喜:“阿文,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了。”

  林策文怔怔地望着银湖如画般的眉眼。

  “在遇见你之前,我这个地方,很空,真的,就是那种,呃,怎么说的,”银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用所学不多的词汇努力地表达着,“就像老阳说的那样,我目空一切,有也好,没有好像也没关系,我当年出道,大家都说我很红,我没感觉,然后遭网暴,被雪藏,有一点生气,但是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感觉,直到遇到你,我真切地感受到,心口被填满的感觉,呃,文文,你能听懂吗?”

  他笨拙地描绘着自己的爱意,狭长而漂亮的眸底里写尽欢喜与期待。

  林策文心口处,暖暖的一片。

  原来幸福的感觉,是踏实呀。

  所有的不安与忐忑倏忽消失了,林策文伸手捧住了对方那张漂亮的脸蛋,深深地亲吻了过去……

  想那么多干嘛呢。

  未来那么遥远,能与心爱的人,在此刻拥吻,便是好的。

  “啪”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惊住了相拥的爱人。

  林策文第一反应又是把银湖拽在自己身后,迎上来人惊愕的目光。

  “妈?!”银湖在他身后喊了一声,林策文瞬间浑身发凉,鸡皮疙瘩蹭蹭蹭地遍布全身。

  当真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开门见山地昭告了两人的感情。

  胡千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慌张地弯下腰想要捡起落在地上的矿泉水,没想到林策文先行一步,将矿泉水捡起,满脸通红而有些拘谨地望着她,道了一声:“阿姨,很抱歉,让你受惊了。”

  “妈,你来得正好,我来介绍一下,他叫林策文,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爱人!”银湖反而瞬间变成小孩子,开心地走上前,一把抱住同样貌美的胡千秋。

  “阿姨,您好,我叫林策文,是阿银的爱人。”这一次,林策文选择坦荡,为了他的狐崽仔。

  胡千秋僵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讷讷了半天,望着林策文坦然而真诚的目光,反而觉得自己见外了,赶紧接过矿泉水,干瘪瘪地用手肘推了推银湖:“崽仔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要是知道有客人来的话,我肯定要好好准备呀。”

  “想给你惊喜呀!”

  喜没见到,倒是心脏差点被惊得骤停了。

  胡千秋转身的时候,一边干笑,一边掐了一把银湖:“还不赶紧把人邀请到大屋给你爸见见。”

  “阿姨,我来的比较匆忙,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容许我出去一趟,好吗?”林策文一听见对方父亲,莫名又有点紧张了。

  银湖看出来了,松开胡千秋,走到林策文身侧,一把搂住对方的脖子,揉了揉对方有些绷直的肩膀,轻声道:“阿文,你就是最好的见面礼呀,还需要准备什么吗?啊,户口簿么?”

  “别瞎胡扯!”林策文干笑地推了推银湖。

  银湖笑得越发张狂:“对啊,妈,能在这间小屋上加上阿文的名字吗?如果不行的话,要不,咱想办法让阿文以养子的身份,在我们家的户口簿加上他的名字。”

  “阿银!”真是越说越离谱,林策文简直尴尬得满脸通红,这孩子到底怎么长大的?不怕挨揍吗?

  “这个国家,可能不行啊。”胡千秋望着他们,有些叹气。

  林策文愣住了,抿了抿嘴,认真地望着胡千秋道:“我们可以申请意定监护人。”

  “哎?这是什么?”银湖歪了歪头。

  林策文正要解释,胡千秋认真地望着林策文,轻声问:“孩子,你是认真的吗?”

  “我爱他!”林策文知道她听懂了,而银湖只需要听懂最后那句就好。

  “妈,我也爱他!”银湖五指扣住林策文的手掌,举了起来,笑得及其幸福。

  他们相互凝望对方的眼里,写尽明媚而热烈的爱意。

  胡千秋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咽下去了,只留嘴角一抹温柔而无奈的笑靥。

  银庄深处有一座宽敞的房子,仿佛一座古代的庭院,楼层最高三层,木质与混泥土混搭而成,外面看上去有种古代楼阁之感,但是进入之后却又有欧式地中海的布置,里面的墙刷成淡蓝色,在夏季里有股凉意。

  胡千秋是个温柔的母亲,一路上就简单地问了几句,也不再多问,反而是银湖一路上兴奋地跟林策文介绍自己小时候跟池阳在银庄里的各种糗事。

  时而体贴地揉着林策文有些僵硬的背脊,低声咬耳朵,示意对方不要太紧张。

  而此时的林策文,满脑子都是怎么应付银湖的家人,要使用怎样的话术,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全心全意对待这份感情呢?

  刚走进大院子,就遇到了银向南跟一个身材伟岸的中年男子在聊天,林策文用手肘撞了撞银湖,示意对方介绍一下,银湖反而有些拘谨地喊了一声:“爸。”

  林策文再一次僵住了,他抿了抿有些干瘪瘪的唇,努力让自己坦然而大方地朝对方稍稍鞠躬:“您好,叔叔,我叫林策文。”

  “嗯,是我的爱人。”银湖松开搭在林策文肩膀上的手,牵住了对方的手,目光坚定地望着男子。

  男子缓缓回头,一张过分英俊而刚毅的面容,没什么表情,望着林策文的目光里,有些淡漠。

  “你就是那个跟我儿闹绯闻的助理,是吗?”银泰来移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剪着眼前的盆栽。

  “是爱人,不是助理。”银湖再一次强调,随后扯了扯走在前面的胡千秋的衣角。

  胡千秋浅浅地笑了笑,仿佛不甚在意地说:“嗯,前段时间热搜上挂的就是他们两个。”

  “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呀。”银泰来淡淡地笑了一下。

  “孩子们的感情挺好的。”胡千秋走过去,接过银泰来递上来的剪刀,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梅姨说饭菜做好了,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你喜欢他吗?”银泰来随意地指了指林策文,目光落在胡千秋身上,柔和了起来。

  “喜欢。”胡千秋笑道。

  “那就好。”银泰来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笑一下,目光瞥到林策文有些僵硬的目光,随即抿了抿嘴,干咳几声,问道:“需要八大轿才能抬你进门吗?”

  林策文僵住了,窘得满脸通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作答,而身侧的银湖却打岔一句:“可以吗?”

  半蹲在另一侧修剪花枝的银向南,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狐崽仔,需要给你们请舞狮吗?”

  林策文窘迫地站立原地,死死地扣着银湖的掌心,满脸通红地望向同样眉开眼笑的银湖,用力地扯了扯。

  “嗯嗯,我知道了,咱们先进去吃个饭吧,梅姨做的饭菜可好吃了。”银湖干脆半搂半拽地将林策文拉进大堂里。

  银泰来则温柔地牵着胡千秋的手往前走,银向南摸了摸右眼角下那颗红痣,看了一眼银湖,做出一个加油状的手势,便拎着工具离开了。

  林策文望着走在前面紧紧牵着手的夫妻,低了低头,望向紧紧拽住自己的银湖,一股莫名的心安涌上心头。

  这一刻,林策文突然有些恍惚,脑海里一串文字默默地迸了出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