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风雨寻归人>第七十五章(伴君)正文完

《遗落禁忌》终于被殷常宁看到最后一页了,正当他要合上书本时,他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一把翻开了《遗落禁忌》的最后一页。


殷常宁看着书上面的图画,他不由自主地将图画下方的写的东西给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镜湖乃仙湖,船至湖中心,可见湖仙显灵,此仙能令天为湖,瞥不复见。”


一旁的风雨潋道:“狐仙?狐狸?”


殷常宁把《遗落禁忌》的最后一页拿到了风雨潋面前让他看。


风雨潋看了几眼后,他恍然大悟:“原来是湖仙。”


殷常宁道:“这书上说的这个镜湖,好像就在亳州。”


风雨潋道:“你想去看看吗?”


殷常宁道:“想啊。”


风雨潋道:“最近谷中没有什么事务要忙,要不明日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殷常宁兴奋道:“好啊!”


翌日,二人一大早便一人骑着一匹马离开了百草谷。


行了半日后,二人来到了书中所说的镜湖。


就像书里面画的那样,镜湖的周围长满了一种蓝色的晶石,这些蓝色晶石环绕着镜湖,就像是围了一圈法阵一样。


二人将两匹马都在树旁拴好后,殷常宁上前去摸了摸那些蓝色晶石。


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手心传了过来。


“怎么这么寒凉?”


殷常宁疑惑道。


风雨潋看到了,也上前来摸了摸这蓝色的晶石,就和殷常宁的反应一样,他的手掌刚触碰了上去,就马上被凉的缩回了手。


“好重的寒气。”


风雨潋道。


随后,二人看到了镜湖旁停泊着的一艘小船。


停泊着小船的岸边正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似乎看到了二人正在看着自己,他大声道:“是来见湖仙的贵客吗?”


风雨潋奇怪道:“贵客?”


殷常宁道:“对啊对啊,我们就是来见湖仙的!”


那白发苍苍的老人道:“果然,年轻人,和你们直说吧,这船是我的,想要租的话就给我付一两银子吧。”


他话音刚落,风雨潋就上前来把一两银子递给了老人。


“爽快!船你们随便开吧,今日戌时之前回来就行。”


说罢,老人便离开了。


只见他走到了不远处的一间茅草屋中,那茅草屋前还趴着一条黄色的小狗。


“坐船去见湖仙吧,雨潋哥哥。”


此时,殷常宁已经来到了船上,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书中提到的湖仙了。


风雨潋道:“好。”


说罢,他也上了小船来。


两人一人划着一条船桨,划了许久之后,小船来到了镜湖的中央。


“湖仙呢?”


殷常宁疑惑道。


风雨潋道:“书里的湖仙估计是编出来的吧。”


殷常宁低头看了看湖面,镜湖宛如一面天然的大镜子,湖水中倒映着他的面容,然而,除了能看到倒映出的东西外,其它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殷常宁道:“唉,算了,既然来都来了,那我们就再多划一会儿船吧。”


于是,两人又把船往前划去。


过了一会儿,殷常宁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困意,他道:“雨潋哥哥,我好困啊。”


然而风雨潋并没有回应他。


“雨潋哥哥?”


殷常宁扭头看向了风雨潋的位置。


只见风雨潋把船桨放到了船上,整个人躺在船上,已经睡着了。


下一刻,殷常宁感觉自己要是再不睡觉也要顶不住了。


于是他把船桨放回到了船上后,又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挪到了风雨潋的身旁,随后也沉沉睡去了。


就像是做梦一样,两人醒来时,睁开眼看到的天空竟是一片镜湖,可此时,他们的小船正漂浮在镜湖上,那天空中的那个“镜湖”又是什么?


两人坐起了身来,殷常宁道:“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了,怎么天上还有一个镜湖啊?”


风雨潋道:“也许我们是见到书里所说的湖仙了。”


殷常宁道:“湖仙在哪儿呢?”


风雨潋道:“就是天上的那个。”


殷常宁抬头看了看,就像在照镜子一样,天上的那个“镜湖”似乎比小船所漂浮在的镜湖要更加清澈透明。


“天上的那个就是湖仙吗?我还以为湖仙会是个具体的像人一样有身体的样子呢。”


殷常宁道。


风雨潋道:“既然已经是仙了,没有具体的样子和身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殷常宁道:“那天上的湖能干什么呢?我们的船也开不到那上面去啊?”


说着,殷常宁又躺倒在了船上。


这时,风雨潋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镜湖”,他又低头看向了躺在船上的殷常宁。


“雨潋哥哥?”


殷常宁疑惑道。


此时天地间似乎都连成了一片,偌大的镜湖中,只有这一叶扁舟和舟上的两人。


风雨潋也躺了下来,他转头看向了殷常宁道:“在这里,我有一种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我们二人的错觉。”


殷常宁喃喃道:“若是天地间只剩下了我们二人,那我就......”


说着,殷常宁突然凑到了风雨潋的面前,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风雨潋有点惊讶地看着殷常宁道:“小宁?”


殷常宁不知怎么的,他回想起了昨夜自己与风雨潋亲热的时候。


他道:“这天上的镜湖就像一面镜子,正好能让我们在看着对方的同时,也看着自己,好想看看昨夜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这话就像是往干柴里扔了一把火一般。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风雨潋突然一将将殷常宁压在了身下,他看着殷常宁的眼睛,认真道:“想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表情吗?”


殷常宁道:“想知道。”


风雨潋伸手轻抚眼前之人的的脸庞后,他的手开始慢慢往下滑落。


片刻后,两人坦诚相见。


小船随着二人的摇晃,在水中不断上下沉浮着,溅起了许多水花。


殷常宁看着天空中的“镜湖”倒映出的自己与风雨潋,他莫名地感到有些羞耻。


小船猛烈地晃荡了起来,一些水花溅起来飞到了殷常宁的身上。


水很凉,殷常宁被凉凉的水花溅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溅到殷常宁身上的水花顺着殷常宁的身子流淌到了风雨潋的身上,两人变得湿漉漉的。


天空中倒映出来的画面让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时间,星火燎原。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风雨潋抚过殷常宁的身子,他焦急道:“小宁,快擦一下身子好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说着,他拿了自己的外袍帮殷常宁擦起了身子。


等殷常宁身上的水都被他擦干净后,他又将衣服一件件地给殷常宁穿上了。


殷常宁看着眼前在给自己穿衣服的人,他不由自主地双手环住了眼前之人的脖子,双唇贴上了眼前之人的双唇。


风雨潋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得愣了一下,随后,他也紧紧搂住了殷常宁,回吻了他。


两人唇齿交融着,在这水天一色中,在这漂浮在湖面的轻舟上,在这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的世界里。


此时,轻舟已过万重山。


殷常宁和风雨潋背对背靠坐在一起,就这样任由着小船在湖中飘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两人感到周围的景色逐渐熟悉了起来。


不远处的岸上,就和两人来的时候一样,老人的茅草屋前依旧趴着那条黄色的小狗。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像是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回来似的,此时已经在岸边等着他们了。


两人划起了船桨准备让船靠岸,老人笑眯眯的站在岸边,他看着正在划船的两人道:“怎么样,年轻人,看到湖仙了吗?”


殷常宁道:“哪儿有什么湖仙啊?书上写的都是骗人的!”


老人道:“哟,原来你们是看了书才来的这个地方。”


殷常宁道:“是啊,那书叫还什么《遗落禁忌》,我看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编出来的吧。”


老人若有所思:“遗落禁忌?”


殷常宁道:“怎么,老人家,你也知道这本书?”


老人道:“知道,知道,我还认识写这本书的人,那是个旅人,他特别喜欢到人迹罕至和不寻常的地方游历,然后把自己所看到的东西都记录在了他写的书里,我记得他来这时就和我说过他在做的事情,而他写的那本书就叫遗落禁忌。”


殷常宁道:“这么说来,那个旅人就是来过这里了?”


老人道:“对啊,你们不是想看他写的湖仙吗?哎,让你们失望了,这里可没有什么湖仙,那天他遇到我时,我正好在湖中心游着呢,他大概是从来没见过有人的水性能如此之好吧,那人在和我聊了几句话后,我便离开了,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当成了湖中的神仙,后来估计是他把自己写的书印了很多之后拿去卖了,许多人看到了他写的东西,便专门来到此处寻仙。”


趁着老人说话的空当,两人也将船停好在了湖边,上岸之后,老人看着并肩走着的两人,他突然道:“二位贵客是互相的伴侣吗?”


殷常宁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他有点尴尬地笑道:“那个......是啊,老人家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老人笑道:“这还用得着问吗?你们两个光是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


殷常宁挠了挠头,笑道:“啊?这样的吗,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风雨潋道:“老人家,既然我们在此地没有寻到湖仙,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老人道:“行,那老夫就祝你们一路上平平安安,一帆风顺吧,对了,你们要不要再看看有什么东西落在我的船上了,大老远出来一趟,要是丢了东西可就不好了。”


说罢,老人伸手指向了自己的船的方向。


两人循着老人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清澈见底的镜湖,就和他们第一次看到这片湖水时一样,湖水的周围长满了一种蓝色的晶石,这些蓝色晶石环绕着镜湖,就像是围了一圈法阵一样。


两人坐过的小船此时正停泊在岸边,一切都和来时所看到的景象一样,唯一变化了的便是时辰了。


此时天边已经布满了晚霞,太阳快要下山了。


殷常宁道:“没有落下东西,我们都把东西带齐......”


他边转过回了头来边这么说着,却发现此时早已不见了老人的身影。


殷常宁疑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他大声喊道:“老人家?老人家?你在那儿?”


风雨潋在听到殷常宁的声音后也转过回了头来,他也发现刚刚与他们聊天的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就连茅草屋前的小黄狗也一齐不见了。


此时,殷常宁回想起了《遗落禁忌》里写着的一段话来。


他忍不住喃喃道:“镜湖乃仙湖,船至湖中心,可见湖仙显灵,此仙能令天为湖,瞥不复见。”


风雨潋若有所思的重复道:“此仙能令天为湖,令天为湖?瞥不复见,瞥不复见?”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似乎都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这时,殷常宁看到了老人刚刚站着的地方正闪着一丝亮亮的光,他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发现地上的那一丝亮光正是之前风雨潋付给老人的那一两银子。


他将银子捡起来后回到了风雨潋的身旁,边将银子递回给风雨潋时殷常宁边感叹道:“这老人家不会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湖仙吧?要不然,我们怎么能在湖中央时看到天空之湖的的景象?还有他的突然消失不见,就和那个旅人写的瞥不复见一样,这湖仙还不承认自己就是湖仙,可真是琢磨不透他啊。”


风雨潋道:“可能这就是镜湖湖仙的性格吧,若他真的是仙的话,突然消失不见也算是一种告别的方式吧。”


说罢,两人来到了那棵拴着他们两匹马的树前,解下了栓马的绳子后,两人便上马准备去往下一个地方了。


“此时要回百草谷的话怕是赶不及了,在来镜湖的路上时经过了一个小村子,要不,今晚就先在那个村子里借宿,明日一早再赶路回百草谷去吧。”


殷常宁的心中正这么想着时,一旁的风雨潋道:“小宁,看这天色,如果现在回百草谷的话肯定是赶不及了,要不我们就到我们来镜湖的路上时,途中经过的那个小村子里借宿吧。”


殷常宁有点兴奋道:“哎呀,我正好也是这么想的,雨潋哥哥和我真是心有灵犀啊!”


风雨潋看向了殷常宁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说罢,只听见两声马鸣声回荡在了这片山谷中,随后,他们便一齐策马离开了镜湖,奔向了来时的小路。


天光不动晚云垂,芳草初长衬马蹄。


新月已生飞鸟外,落霞更在夕阳西。


小路上空的霞云像是突然被一道金光穿透了一般,金灿灿的几道光柱破开了云层散落在了两人的前方。


殷常宁看到了这从天而降的落日熔金,霎时间,他的眼中充满了对这番景象感到的惊奇。


他一边策马奔腾着向前而去,一边兴奋地大喊道:“好看!好看!真好看!我回去也要写一本《遗落禁忌》这样的书,就专门写我看到的这些光!”


一旁的风雨潋嘴角微微扬了扬。


在这一片光辉照耀中,两人策马并肩而行。


昔日故人终归来,余生只愿伴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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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消失的新娘1)


这是离百草谷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子,镇上有一户符氏人家,风雨潋是被请来医治他们家儿子的疯病的。


殷常宁看着那样貌清秀的符公子在与院中的一只黄狗抢食,不知该对此事作如何评价。


据说这符公子是因为昨日他与未婚妻洞房时,符公子只是一转头的功夫她便凭空消失在了婚床上,符公子在婚房中怎么也寻不到,所以才在婚房中直接疯了的。


“怎会有如此离奇古怪之事?”殷常宁百思不得其解。


风雨潋思索道:“要治符公子这疯病还需从这婚房下手,一个大活人如何会突然凭空消失不见?定是这婚房中有藏身的密室或是密道之类的。”


符家老爷边对着风雨潋下跪边道:“还请风谷主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子,请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风雨潋连忙扶起那跪在自己身前的符家老爷,道:“老人家快快请起,符公子怕是被吓病,又或是伤心至病的,这病还需找到源头才能医治。”


“如何找?”符家老爷道。


风雨潋道:“今夜,借你们大公子新婚时的婚房一用。”


“为何?”符家老爷十分不解。


风雨潋解释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新娘其实还藏在婚房中,只是符公子之前找的时候有遗漏之处,我们看看能否在婚房中找到新娘,好让她与你们说明为何突然凭空消失的理由,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符公子安心,如此一来,这疯病自然也就好了。”


“原来如此。”符家老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又后怕道:这女子该不会是精怪之类的吧?”


风雨潋道:“这可说不准。”


闻言,符家老爷的面容有些扭曲。


“今夜亥时,可借婚房一用?”风雨潋又道。


“既然是为我儿治病之举,那自然是可以的。”虽是这样说,符家老爷神情却还是有些不安。


风雨潋道:“好,那今夜亥时便按计划行事。”


......


亥时,风雨潋与殷常宁在符家老爷和老爷妇人期待的眼神中,双双走进了符家大公子大婚时用的婚房。


房内的一切与大婚当日没有一点变化,到处都是一片刺眼的红,以及醒目的双喜贴字,两人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婚房,并无发现有可疑之处。


“新娘是怎么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了的呢?”殷常宁托腮不解,两人把房中之物都快翻了个遍,却也没有得到丝毫线索。


殷常宁来到房中婚床前的圆桌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盏酒壶中符公子与他的新娘在大婚之日还未喝完的酒。


“渴死我了。”他边倒着酒边抱怨着。


风雨潋也转过身,走到了圆桌前,坐在了殷常宁的对面。


殷常宁给风雨潋也倒了一杯酒,道:“雨潋哥哥,这婚房既无暗门也无密室,你觉得这新娘是如何突然凭空消失不见的?”


风雨潋摇了摇头,他接过殷常宁递过来的酒盏,与殷常宁的酒盏碰了碰后,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饮罢,饮常宁道:“那个符家老爷说新娘子是在一转头的功夫就凭空消失在了婚床上,再也寻不到了,有没有可能,这可疑之处在这婚床上?”说着,他缓缓扭头看向了红彤彤的婚床。


风雨潋起身走到了婚床边,查看了一下枕头和被褥,但这些似乎都没什么异常之处。


他道:“刚刚我已经在翻过这被子与枕头了,这床单也并无异样。”


殷常宁也来到了婚床前,若有所思道:“奇了怪了,难不成这新娘还会隐身术不成?说到隐身的话......”


殷常宁暗暗道:“你说这新娘有没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风雨潋顿了顿,道:“她会凭空消失,难不成,是鬼?”


此话说完,殷常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要是鬼,那她为何要对符公子这么做?只是想要吓唬他一下吗?”


风雨潋摇了摇头。


殷常宁坐到了婚床上,顺势又躺倒在了枕头上“唉......”了一声。


婚床十分华丽,像这种样式的婚床又叫“拔步床”。


这“拔步床”的木雕工艺许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打造的,采用了红木,上面雕刻着缠卧在一片桂叶上的双兔尤其鲜艳,灵动鲜活,此外还雕有羊与喜鹊,双骏,麒麟,蝙蝠,亭台楼阁和花卉等等,呈现一片繁荣之景,令人目不暇接。


正当殷常宁内心还沉浸在对打造这华丽婚床的老师傅手艺的感叹中时,他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婚床顶上雕着的一轮圆月似乎不太对劲。


殷常宁将靴子给脱了下来,随即他站在了婚床上去仰头看婚床顶上的那轮圆月。


风雨潋看到殷常宁这番动作,疑惑道:“怎么了?”


殷常宁边仔细观察着边道:“这月亮雕的有些奇怪啊。”


闻言,风雨也脱下了靴子,与殷常宁一同站到了婚床上。


那轮圆月确实雕的有些不同寻常,它就像是一个倒放着的圆桌,六条桌腿连着桌面与床顶,中间是空的。


“好奇怪的雕法啊。”


殷常宁边摸了摸那轮圆月边喃喃着。


风雨潋也道:“圆月就圆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把圆月雕的像个倒过来的圆桌?”说罢,他也忍不住摸了摸这轮圆月。


这会儿房外突然热闹了起来,就像是很多人在高谈阔论一般。


可这个时候符家不应该只有符家老爷,夫人,符公子,还有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丫鬟吗?怎会如此人声鼎沸?


婚床上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下床穿好了靴子。


风雨潋来到门前打开了门,正打算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时,却看到了一个正打算进房来的红衣姑娘。


红衣姑娘眉清目秀,花容月貌,一看就是个大美人。


“不知姑娘是?”与不认识的姑娘差点撞了个正着,风雨潋后退的步履有些慌乱。


红衣姑娘也有些惊讶:“你们又是谁?怎么在我与未婚夫的婚房里?”


风雨潋再仔细一看,只见这姑娘身着一身喜服,他立马就明白了这姑娘便是符公子的未婚妻。


他连忙道:“在下风雨潋,是百草谷谷主,此番......此番是......”


“此番我们是托符公子父母之命,专门来看看你们婚房的布置是否有布置不当,有损身体健康,不利于你们延绵子嗣的地方的,我叫殷常宁,不知姑娘芳名?”殷常宁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风雨潋的身边,打断了风雨潋的话。


红衣姑娘恍然大悟,她脸颊微微一红,道:“原来如此,我叫姬叱,你们可以叫我叱姑娘。”


殷常宁看着眼前羞答答的女子,不解道:“叱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姬叱道:“等会儿我就要与符公子洞房了,我便先来房中等着。”


听到这番话后,殷常宁先是一愣,随后他慌忙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姬叱道:“今天?七月十一,初伏。”


殷常宁又是一愣。


七月十一,初伏,那不是昨日吗?


难不成......竟是回到了昨日符公子与叱姑娘的大婚之日了?


殷常宁这么想着,连忙问道:“你真的喜欢符公子吗?”


姬叱道:“喜欢啊。”


殷常宁道:“那你不会要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吧?”


“捉迷藏?我为什么要和他玩捉迷藏啊?”姬叱有些不解。


殷常宁看了眼外面,此时堂中估计来了不少符家的亲朋好友,他对着姬叱道:“叱姑娘,我们进房来谈,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定要好好问问你才行,你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要不然,搞不好会有损你和符公子的身体。”


“哦哦哦!”姬叱了然,她进屋后关上了房门,三人来到了婚床前的圆桌前坐下。


姬叱看着殷常宁,缓缓道:“说吧,什么问题?”


殷常宁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吓唬符公子?”


姬叱道:“没有啊。”


殷常宁又道:“那你会与符公子白头偕老,对他不离不弃吗?”


姬叱道:“当然了,我会永远与他在一起的!”


殷常宁道:“符公子在你心里的分量是如何的?”


姬叱歪头思考了片刻后,她郑重道:“很重很重,不可替代。”


......


殷常宁扭头望向了风雨潋,一手手肘撑着桌子,轻轻托起了腮。


他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红色的唇,双瞳剪水,神情中透着一丝无奈,要不是他一袭白衣,这副本就雌雄莫辨的俊俏样貌让他在红色调的婚房中好似他才是那无助的新娘。


风雨潋哪里遭得住被殷常宁这样看,整个人明显不知所措了一瞬。


思索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特别滑溜,其中一面还特别平整的白色石头。


风雨潋看着姬叱,道:“这个是‘去疾石’,你把这个放在你婚床前,能够正对着婚床的地方。”说着,他将这白色石头递到了姬叱的手里。


姬叱接过石头,疑惑道:“这是何种用意?”


风雨潋道:“符公子的身体可能最近会有些不适,有这个石头照着他,他就会精神焕发一些。”


姬叱将信将疑:“这样啊......“


虽是如此,但她还是在看了看婚床后,把石头放在了婚床前的圆桌上。


“就放这里,正好。”姬叱欣喜道。


风雨潋道:“嗯,如此符公子之后的身体不适也可化解了。”


姬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对了,等会儿符公子就该进来了,你们看......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哦噢,对,我们是该回避一下了,反正婚房有这石头放在这便没有什么其它要注意的地方了,叱姑娘,祝你们新婚愉快乐!”殷常宁边起身边道。


见状,风雨潋也跟着殷常宁起了身,道:“那就先不打扰了,我们出去了。”


“好,慢走不送。”姬叱道。


两人出了门后,殷常宁拉着风雨潋,悄悄地来到了符家的后院里比较僻静的一处。


他微微抬头看着风雨潋的双眼,好奇道:“你给叱姑娘的那到底是个什么石头啊?我可不信你刚刚对她说的那些鬼话。”


风雨潋道:“那石头的作用确实不是刚刚我说的那些胡话,那都是我现编的。”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浅黄色的石头。


这块浅黄色的石头与刚刚那个白色石头的样子一模一样,也是特别滑溜,其中一面还特别平整。


殷常宁用手指点了点这块浅黄色的石头,惊喜道:“还有一块?这两块石头的是一对?”


风雨潋道:“没错,这石头是一对。”


殷常宁道:“这石头真正的作用是什么啊?”


风雨潋用手指轻轻抚了抚石头,给石头注入了一些灵力,少顷,这石头其中特别平整的一面竟开始渐渐显现出了一些画面来。


“这上面都是什么!?”


殷常宁有些震惊。


风雨潋道:“这一对石头其实叫‘双生镜像石’,白色的那块用来收录画面,我手里浅黄色的这块则用来呈现白色石头收录到的画面。”


殷常宁看着石头中呈现出来的画面,喃喃道:“没想到啊,雨潋哥哥,你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此时,风雨潋石头中显现出来的画面已经出现了符公子的身影。


姬叱盖着盖头坐在婚床上,符公子正要去掀开姬叱的盖头。


明月当空,树下的两人丝毫不在意院子的另一边还在把酒言欢,却明明是为了醒酒才来院子里透气的,醉醺醺的符家亲朋好友。


殷常宁贴紧了风雨潋,两人在这符家后院的偏僻一隅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块浅黄色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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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消失的新娘2)


只见画面中的符公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在姬叱头上的盖头,姬叱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人,十分羞涩。


接着,这两人不知卿卿我我了些什么后,符公子牵着姬叱的手来到了圆桌前,他们互相坐在了相对的位置,符公子拿起酒壶倒了两盏酒,他将其中一盏酒递给了姬叱,随后,两人将交杯酒同时饮下。


看到这里,殷常宁忍不住道:“哎呀,刚刚都只想着解渴,我们竟然没有像他们这样喝!”


风雨潋嘴角不知是不是扬了扬,他小声道:“以后补给你。”


“真的?”殷常宁惊喜道。


风雨潋道:“真的。”


话音刚落,风雨潋的脖颈上就多了一个淡淡的吻痕。


“小孩子。”


风雨潋的语气中有些无奈。


“我现在都多大了,还当我是十四岁小孩......”


殷常宁埋怨道。


但埋怨归埋怨,两人似乎贴得更紧了一些。


画面中的两人将交杯酒饮罢,随后,符公子将姬叱给抱上了榻。


两人吻了好一会儿后,符公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事情似的,他与姬叱双唇分开,对姬叱说了一些什么。


无奈这石头虽然能收录和显示画面,但却收录不了声音,不过从符公子的口型来看,他说的肯定也不是什么登得了大雅之堂的话。


姬叱在听了这些话后点了点头,符公子便转身离开了婚床。


此时画面中没了符公子的身影,姬叱缓缓地坐了起来,在符公子转身离开她的那一瞬神色骤变。


她盘腿坐好后,一手的两指点在了自己眉间,下一刻,点在眉间的手指滑落胸口前的位置,她双手合十,身形渐隐,整个人竟像是四分五裂一般散入了那婚床之中。


“她与婚床融为一体了?”殷常宁不可思议道。


这时,符公子回到了画面中,此刻,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然而此时的姬叱已经在婚床上凭空消失不见了。


他先是在婚床上找,又是翻被子又是掀床单,又是搬枕头又是拆被单,但无论他怎么翻都翻不出他的新娘来。


“姬叱刚刚使的那是妖术,她是妖。”风雨潋道。


殷常宁道:“可她又是什么妖啊?”


风雨潋道:“或许,是木头......也就是,树妖?”


“树妖?”殷常宁不解。


风雨潋道:“之前我在一本专门说妖的书上看到过,树妖在还未修成人形前无法行走,他们为了自由,便让自己离了一半的魂魄出了原身,再用妖术化得能够显现出来的还未完全成人的身形,这样就能与其他的妖一样可以来去自如。”


“竟还有这样的妖术。”殷常宁将信将疑。


风雨潋继续道:“但后来他们其中有的妖居然喜欢上了这样的术法,在能够化成完全的人形后依然选择留一半魂魄在原身中,用原身占着自己所生长的地方,化成人形的另一半则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游荡。”


殷常宁喃喃道:“这样一来,他们的原身倒是像他们的居所了。”


......


“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风雨潋道。


“那这个叱姑娘......”殷常宁突然顿住了。


“怎么?”风雨潋看着殷常宁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疑惑。


殷常宁自己似乎也有些不太相信,他道:“这婚床是红木做的,难不成,这婚床用的是叱姑娘的原身!?”


“这......”


闻言,风雨潋也是一愣。


“若是如此,叱姑娘这番动作便能解释通了,她不过是想回到自己的原身中罢了。”殷常宁道。


风雨潋道:“不知道符公子知不知道她是妖。”


殷常宁道:“要不要去问问符老爷和夫人?”


风雨潋道:“现在不行,现在还在昨日。”


殷常宁恍然:“对哦,现在我们不知为什么回到了昨日。”


风雨潋道:“也就是说,等会儿符公子就该在婚房里发疯了,紧接着符家人就会开始想办法,但办法都没有用,于是只好来来百草谷求助于我。”


殷常宁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阻止符公子发疯?”


风雨潋道:“不,我们不能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要不然会影响因果。”


“因果?”殷常宁似懂非懂。


风雨潋道:“正是因为符公子发了疯,所以符家人才会来让我来给符公子看病,如果符公子没疯,我们明日也不会在符家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一起看着这块石头。”


殷常宁看着石头,道:“那我们要如何回到我们所在的明日呢?”


此时画面中的符公子已经出了画面,看样子是在婚房中别的地方找他的新娘了。


风雨潋道:“我想,我们之所以会来到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不是因为我们刚刚碰了那婚床上奇怪的月亮雕的原因?”


殷常宁若有所思:“好像确实是啊,刚刚我们都碰了那个奇怪的月亮雕,紧接着门外就想起了嘈杂的声音,说不定,就是在那一瞬,我们的时间点变了。”


风雨潋道:“那一瞬,我们在不知不觉中穿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时间点。”


“如果要回到我们原来所在的那个时间点去,我们也许要再一起去碰一下那个月亮雕!”殷常宁道。


两人互相对视着,殷常宁恍然道:“是那个婚床有问题!刚刚叱姑娘与婚床融为了一体,就说明了从刚刚的那一刻开始,婚床就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婚床,而是一个有灵的具物了!”


风雨潋道:“我好像知道了那个月亮雕为什么是让我们来到现在这个时间点的关键点了。”


“怎么说?为什么?”殷常宁问道。


风雨潋道:“这个月亮雕的与婚床前摆着的圆桌特别像,就好像是婚床前的是正着的,而婚床上的那个,是倒着的。”


殷常宁猛然一怔。


“颠倒世界!我知道这个阵法,需要人先后触碰被施了法,附了灵的颠倒过来的两个器物,现在婚床有了灵,成了灵具,这样的局面正歪打正着的成了颠倒世界的阵法!”他恍然大悟。


“我们刚刚先是一起坐在了婚床前的圆桌那儿,接着又一起碰了婚床顶上那个酷似倒过来的圆桌的的月亮雕,正好触发了这个阵法,我们便来到了现在的这个时间点。”风雨潋冷静道。


此时画面中的符公子似乎已经开始疯疯癫癫了,他在婚床上来回打着滚,嘴里也在大喊着些什么。


而此刻这喊声也已经从屋里面传了出来。


院中另一边的符家亲朋好友立刻返回了屋里,打算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殷常宁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风雨潋道:“不用急,我们等会儿一定会有进入房间的时机的。”


“你就这么肯定吗?”殷常宁似笑非笑道。


风雨潋道:“我肯定。”


殷常宁道:“为什么?”


风雨潋道:“因为我们刚刚到他们的婚房中时,婚床前的圆桌上是没有放着我的双生镜像石的,所以说,等会儿我们一定会有进入到婚房中的时机,然后我就会把双生镜像石拿回来,要不然因果论就不成立了。”


殷常宁听了这番话后,神色佩服的看向了风雨潋。


“妙。”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很快,整个符家由喜转忧,全都是众人在制伏符公子的声音和大哭大闹声。


“不好,他要跳井!”


“什么!?”


“阻止他!阻止他!”


“哎呦我的儿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啊啊啊啊救命啊!快来人救他!他跳下去了!”


“什么!?”


“救人救人!”


......


远处传来一阵大吵大闹声,令人听了心慌。


“就是现在!”殷常宁道。


说罢,两人立刻悄悄地回到了婚房里。


这时,整个符府的人都去了井边救符公子去了,根本没人注意婚房这边。


风雨潋将圆桌上的白色双生镜像石收回了自己怀里。


殷常宁来到婚床前,道:“叱姑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树妖吧?”


霎那间,整个婚床发出了一阵红光,殷常宁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风雨潋也将黑色斗笠往下拉了拉,闭上了双眼。


随之而来的是姬叱的声音:“你是怎么知道的?”


殷常宁道:“猜到的,怎么样?准吧?”


姬叱“哼”了一声,道:“我现在终于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还好还好,若是再晚一日的话我怕是要魂飞魄散了。”


殷常宁道:“你们树妖不能一直让自己和原身分开吗?”


姬叱吃惊:“你竟然知道我们可以将魂魄分开?”


“当然,我还知道你们树妖当中的许多妖可喜欢这样干了。”


姬叱道:“呵,我确实也爱这样干,但我们也不能离开原身太久,七天是极限,若是七天之后另一半魂魄没有回到原身里就该魂飞魄散了,而且回到原身里后要在原身里待上足足三天时间才能再次将魂魄分开两半,急不得。”


“原来如此。”殷常宁了然。


姬叱无奈:“你们怎么又闯婚房啊?”


殷常宁道:“这不是好奇嘛,你的原身竟然成了你与你夫君的婚床。”


姬叱愤恨道:“这还要怪夫君他娘亲了,她非要用我的身体来做婚床,所以我也只能嫁给符公子了。”


殷常宁道:“所以,你是真的喜欢符公子吗?”


......


姬叱道:“要不是看在他样貌还算过得去的份儿上,我还真不敢说喜欢他。”


殷常宁笑道:“也是,符公子样貌确实还算不错。”


姬叱道:“但这下我夫君该被我给吓坏了吧?”


殷常宁无奈:“何止是吓坏啊,已经吓傻了,刚刚都跳井去了。”


“这......我也不能和他说我是树妖吧?要不然,他们全家人都接受不了我的吧?”姬叱喃喃道。


“那你以后该怎么办?”风雨潋道。


“什么怎么办?”姬叱不解。


风雨潋道:“你刚刚说你们回到原身里后要待上足足三天时间才能再次将魂魄分开两半,急不得,以后这三天的时间,你该怎么和符公子解释?”


姬叱道:“那是我整整七日将魂魄对半分,其中一般化了人形出了原身时才需要的,现在我只要将魂魄对半分不足三日,到时候再回原身时就只需要在原身中待上三刻钟便可以再次将魂魄对半分啦!三刻钟时间不算长,他们发现不了我突然不见了这么一时半刻的。”


风雨潋了然,点了点头。


此时姬叱让婚床发出的红光已经弱了不少,殷常宁突然一下跳到了婚床上。


姬叱顿时大喊:“你干什么!?”


殷常宁则道:“你在无意中设了个阵法,叫‘颠倒世界’,我们是从明天而来的。”


“我在无意中设了个阵法?你们是从明天而来的?”姬叱不解。


屋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这脚步声逐渐近了婚房。


“不好,是符家的人要来了!”


殷常宁心中一慌,他小声道:“叱姑娘,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只需要知道三天后我们再次来到这个房间里时,你再以人形现身就行,我们这是在救你!”


姬叱疑惑:“你们救我?”


殷常宁道:“你没想过接下来的三天你该怎么办吗?”


姬叱一愣:“这个......”


她还真没想过。


此刻,屋外的脚步声距离婚房更近了。


殷常宁急忙道:“别管了,三天后我们再次来到这个房间里时,你再以人形现身,听我的,准没错!”说罢,殷常宁看向了风雨潋:“雨潋哥哥,上来吧,我们一起?”


“好,一起。”


说着,风雨潋也上来婚床来,两人同时用手指触碰到了那造型诡异的月亮雕。


下一刻,两人穿在脚底的靴子突然凭空不见了。


两人再一低头,只见两人的靴子还并排摆在婚床边呢。


“回来了。”


殷常宁劫后余生一般的叹了一声,他看着婚床,试探着问了一句:“叱姑娘?”


......


半晌,婚床传来了姬叱懒洋洋的声音:“干什么呢吵醒我?”


殷常宁道:“符公子可病得不轻啊。”


“怎么了?”姬叱好似睡眼惺忪道。


“他现在是真疯了,和狗抢吃的。”殷常宁道。


“呵。”姬叱不屑。


两人双手坐在了婚床上,殷常宁边掰扯着手指边道:“现在都捋清楚了,凭空消失的新娘其实就在这婚房里,新娘是树妖,只是完全恢复原身还要等上三天时间,哦不对,现在还剩两天了,两天之后才可以在见到重新化为人身的树妖新娘。”


姬叱道:“你们就想个办法,随便给我夫君开个安眠的方子,让他睡两天,然后你们两天后再来,我按你们之前说的,你们来了我再现形不就得了?我夫君见了我说不定就不疯了。”


风雨潋道:“这个方法可行。”


殷常宁道:“不错,那就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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