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是铁皮制成的,四面不透光,只有左侧上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网格状洞口,网丝细密,哪怕白璃变为原形也钻不出去。
一开始白璃被吓到了,变着法想出去,在察觉到无论如何都出不去时他开始用灵力砸笼子四面的铁皮,可是除了把手砸得疼以外没有任何效果。
他看不见外面,负责抓白璃的暗卫却看得清清楚楚,这牢笼外被贴了烫金色的符纸,在黑暗中有些怪异。
白璃蹲坐在笼子角落,身体有些颤抖,等了一会儿等到脚下一阵晃动——笼子移动了。
他趴在那小小的网格处去看,但是视角限制,他看不见是什么人在抬笼子,只知道这条路越走越偏,走向了一条他从未去过的道。
终于,白璃忍不住捶了捶铁皮,声音透着无助和强撑起来的凶意:“你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你们敢掳走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无人回应,这声音就像是一粒灰尘落入了水池之中,激不起一丝澜漪。
白璃的瞳孔颤了颤,随着周围景致的变化,他意识到自己是进了更高的宫墙中,花草逐渐被墙体遮盖,空荡荡的廊上连宫灯都没点燃几盏,静得可怕。
他不由得想到几种可能,要么是帝修发现他的真面目了,要么是专门捉妖的道士将他捉住了。
可无论哪一种,给他的下场都不是舒坦的。
想到这里,白璃往后缩,也不再看外面,而是将自己蜷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不吭声。
又走了不知许久,摇摇晃晃的牢笼终于停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惊醒了白璃。
他双手撑在地上,试探着往前爬了两步,将脸放在网格前,悄悄往外看。
殿内黑漆漆的,可是他视线仍能够看清,这是在一座大殿内,很干净,但是也很冷清,要照旁人说,便是没有人气。
太极殿内,帝修放下书册,在方海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沉沉,方海的心却比那冬日里的冰水还冷,他暗自瞅了瞅帝修的脸,当即吓得垂头,默不作声地跟着走。
怎么这位国师大人就胆子这么大呢?欺瞒陛下也就算了,现在、现在还敢偷跑?
真是胆子大啊。
看着步辇逐渐往后宫的方向走,方海试探着提了一句:“陛下可要派人去临华殿伺候着?”
回应他的是帝修冷漠的视线,将方海噎得再说不出一个字。
临华殿外守着的不是太监宫女,而是一群穿着铠甲的侍卫,他们远远地站着,在看见帝修时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
帝修进去之前吩咐了让人把这座宫殿守好,若让人逃出去了脑袋就不用要了。
话语中的血煞和肃杀之意从来不是开玩笑的,听得人额头都要冒汗。
白璃等得有些累了,突然来的脚步声让他有一瞬间愣了会儿神,那脚步声不紧不慢,踏在殿内也不显得突兀,只是莫名让白璃心惊胆战。
那脚步声在笼子前停了下来。
白璃有些不敢去看。
其实,他都有些猜到是谁了……
可是他不愿意看,帝修却非要让他面对。
锁链声再次响起,巨大的铁笼被掀开,有一些光亮透出来,白璃缩了缩脚,把脑袋埋在膝盖上不愿意抬头。
直到铁笼完全挪开,帝修抬脚到了白璃面前,微微弯身抓住了他的头发,语气甚至说得上和善,但说的那些话却让人听了胆寒:“小国师,你可真能跑,朕是不是该把你的腿打断才好。”
白璃被抓着头发只能仰着头去看他,刚刚在被关起来的时候都不见得有这么害怕,现在却莫名觉得害怕又委屈,眼圈不由得红了。
见白璃不说话,帝修抓着他的后脖子将他提起来,不管他踉踉跄跄的步子,一路往漆黑的内殿走去,当他走过烛台时烛火的微光也亮了起来,逐渐将整个内殿点亮了一些。
被摔到床上的时候白璃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他仰面伏在床上,双手撑着床,想后退的时候被帝修拉住脚踝一把扯了过去。
“朕说过了,你要乖一点,否则朕不会轻易饶你。”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白璃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他也不是想骗帝修,他也很难受啊,帝修一面说着恐吓他的话,一面又让他不许撒谎,他怎么选?他不害怕吗?
看见白璃不停地哭,帝修的脸色彻底沉下去,凶戾地托起他的脸,手上用了点力气将白璃软嫩的脸蛋掐出一个个红印。
“你还有脸给朕哭,真是不知所谓!”
白璃呜呜地哭着,眼中有些无辜和惧意,他摇摇头,声音模糊不清地哭求着:“陛下…唔我错咯呜呜——”
“我不敢呜呜……”
“不打、不打我……”
帝修松开了手,居高临下看着白璃的哭脸,他背对着光线,只能看见他的轮廓,除此以外白璃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很凶。
他是很怕疼的,帝修往日里虽然说他如果背不出书或者写不出字就要打他,但每一次都没有下手,一来二去,他也以为帝修是个温和的性子,可是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了,帝王的威严不是谁都能触碰的。
他也不行。
“你可认错。”帝修冷淡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蛊惑,但是怒气仿佛没有减退的趋势。
白璃双手攀着他,手指泛白,泛红的双眼委屈地看着他:“我,我认错的,您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帝修单手执住他的两个手腕,压至头顶,俯下/身凑近了他,呼吸打在他的颈侧。
“认错那就罚你,认不认。”
白璃浑身一颤,点了点头:“陛下…您让我做什么我、我都听您的……”
“我给您点火……我还会、还会变花……我都会的……”
帝修要的哪是这些,只见他坐直了些,不容反抗地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
白璃有一瞬间愣神,他把手抓住衣领,眼角含泪,虽不知帝修要做什么,但本能地想拒绝。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了帝修面若冰霜的脸,那句话憋在喉咙里,怎么也不敢开口了。
他抽噎了两声,抬起眸子看着帝修:“脱…我脱……”
话说着就把衣服解开。
他实在是太乖了,现在这样红着眼又害羞又害怕地脱了衣服,总是让帝修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可是转念一想,他不就是在欺负人吗。
欺负这个明明是个小妖怪却装成小仙人来欺瞒他,现在还要偷偷摸摸逃走的小国师。
“脱干净了。”见白璃犹豫着要停手,帝修冷声斥了一句。
白璃又慌忙地把剩下的衣服剥开,然后就是裤子,完完全全将自己展露于帝修眼皮子底下。
烛火并不是特别亮,白璃遮遮掩掩地躲着,委屈更甚,他去抓被子,却被帝修按住身子动弹不得,也不是没想过用灵力,但是总觉得他不应该用,不能用。
“白璃,朕许你国师之位你不愿当。”帝修伸出手指轻轻划过白璃的脖颈,慢慢往下,突然笑了。
“那就来当朕的帝妃吧。”
话落,白璃瞪大了眼,脑子里像是被重锤狠狠砸过,砸得他晕头转向,连眼前人还说了什么都听不清了。
笑话…笑话吧?
帝妃?帝修说的是帝妃?
帝修给了他缓冲时间,伸长手臂不知在床头的暗格中拿到了什么东西,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将白璃唤醒。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想趁着帝修不注意变为原形从床上溜走,上次他在浴池中也是这么干的。
可是就当他用出灵力时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的灵力捏碎,无论如何都凝聚不起来。
帝修注意到了他惊慌到害怕的神色,稍微有些心疼,指腹擦过他的唇,在他来不及说话又无力躲避时倾身去吻住了他的唇。
唇上贴着的触感有些温热,带着强势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不容拒绝地撬开了他的唇瓣。
白璃双手抵住帝修,却被抬着腰,被含吻到了最深处。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白璃甚至来不及反应,他是妖怪,没道理现在无法用出妖力,可事实却是他在帝修手中和被捏住了后颈的猫儿一样,脆弱得可怜。
床榻上的帘子被拉下来,衣带解开,薄衫尽数落到地上,空旷的殿内响起了宛若小猫般无助的哭腔。
他尚且对情爱懵懂就被如此强硬的男人费尽心思地圈入怀中,怕是怕的,哭也哭了,甚至以为会一直痛下去。
朦胧的一瞬间却看见帝修弯身轻吻他的唇,抱着他没有动,带了些心疼地轻轻皱眉,隔了一会儿才问他还痛不痛。
白璃瘪了瘪嘴,像是突然找到了着力点,靠在帝修身上呜咽着喊疼。
帝修给他用的药是带了药效的,很快就察觉到白璃的状态变了,他轻轻在白璃耳边说了句什么,随即将白璃坠入翻滚的欲海中。
虽是带了点惩罚的意味,但终究考虑到这是白璃的初次,到最后白璃也实在没有力气,口中只能喊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帝修终究放过了他。
天将明时,帝修将白璃带出浴池,抱着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