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聂无患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王云生一脸慌张,问道:“你怎么了?”
楼下的聂无患见他状态不对,也攀着楼梯上来,问道:“王云生,你怎么了?”
双聂历史性的会面!
两个聂无患发现了对方的存在,空气顿时凝重起来。
这一刻,王云生的存在就不重要了。
楼上的那个蹙眉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扮作我的模样?”
楼下的那个冷声道:“我倒要问你,为何扮作我的模样杀人生事?”
楼上冷哼:“倒打一耙,这番话该问你自己。”
楼下那个说:“与我回去同师尊解释!”
两人几乎同时拔剑出鞘,缠斗在了一块,顿时响起阵阵剑刃碰撞的金属声。
王云生一开始还靠着胸前的血迹分出谁是楼上谁是楼下的,没想到一番缠斗后,楼下那个的胸前也渗出鲜血来。
现在彻底分不出来了。
聂无患的剑势越发凌厉,他势要将眼前这个冒充他的凶恶之徒带回去,在师尊面前洗脱罪名!
刀刃相撞火花四溅,聂无患使出了穿云观的绝学拨云见日,惊人的剑势在地面和墙体划上了一道骇人的长缝。
眼前之人被剑势波及,捂着胸前的伤口,一脸痛苦。
自己的胸前也有一样的伤口。
那是他为了救师尊,取心头血做药引而留下的伤口。
眼前这个小人为了假扮自己,竟然装模作样的也弄了一个?
聂无患以剑指着他:“演得倒是卖力。”
眼前之人蹙眉的模样与自己别无二致,看着着实扎眼。那人说:“我这个伤口……可是为了救师尊才留下的。”
聂无患剑眉一竖,喝道:“无耻之徒!你演够了没有?”
眼前之人置若罔闻:“雪舞莲的药引,是我的血。”
聂无患冷笑:“你不去戏台上唱戏真是可惜了。”
他听到那人幽幽地传来一句:“你的那碗,已经被我拿去喂狗了。”
“你说什么?”
聂无患这一分神,对面之人突然暴起,一记灵力着实打在他的身上。
他被击出几米,倒在地上呛咳出一口鲜血。
“雪……舞莲……”
聂无患依稀记得那日炼药的师弟来找他,惊慌失措地说给师尊熬好的药不见了,他拖着 疲弱的身躯四处去找,几次要昏倒在路上。最后听说药是被大师兄端去了,师尊服药之后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或许是炼药的师弟粗心忘了,师尊又已好转,他虽心中存疑,但未再深想。
难道药被换过?那他会不会往药里放了什么不利于师尊的东西……
“放心,我没加其他的东西。”对面那人读懂了他的表情,挑眉笑道,“你现在,还想要对师尊的救命恩人刀剑相向吗?”
聂无患咬牙道:“无耻。”
“我无耻?你为何总在骂我这句?”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上那副笑容是那么的讥讽,“我作为徒弟,为了让师尊脱离危险,献出点心头血算得了什么,就是要我的命,那也是值得的。”
聂无患怒道:“那是我的师尊!”
“他是我的。”眼前之人的眼中满是恶意的光泽,“他是聂无患的,不是你聂三的。”
那个名字,击穿了曾经的回忆。聂无患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仿佛如坠深渊,好久才找回声音:“是你……你……你没死?”
不可能,他掉进了那么凶险的深谷,下场是粉身碎骨,就是被魔物啃噬殆尽,不可能再有存活的希望。
“你当时不是没找到我的尸首么……”眼前之人故作讶异,“哦,我忘了,你根本没来找我。你拿了我的行李,我的引荐书,我的身份,到穿云观去见你的好师尊了。木栾,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聂无患登时如遭雷击,浑身发起抖来。
不,或许应该叫他聂木栾。
眼前之人,也就是蔫坏的聂无患,他才是真正的聂无患;而拜入穿云观修行多年的正义聂无患,魏风散人的得意门徒,师兄弟眼里的好同门,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赝品。
他是聂三,是聂家的一个家仆。木栾这个字,是聂无患嫌弃他的名字太过简陋,翻了一夜的书给他起的。
“你在穿云观有师尊疼爱,有同门与你兄友弟恭,而我呢,我过得生不如死。”聂无患步步紧逼,“我全身的骨头都碎了,但为了活命我不得不去觅食,我像烂泥一样在地上爬,每动一下,身上就痛得像是被人用锤子不断在敲碎我全身的每一处,我体内的碎骨挤压刺穿着我每一寸血肉,每一刻我都痛不欲生……”
聂木栾踉跄着往后退缩:“我不知道……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聂无患轻轻地说道:“我死了你很开心吧,你终于可以去做魏风散人的徒弟了。”
聂木栾的一张脸比死人还要惨白,悲痛与懊悔在脸上扭曲着,颤抖的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
王云生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404的提示音——获得关键性线索:双聂真相(一)。
这个提示音把王云生吓了一跳,他才注意到自己默默地旁观了许久,完全深陷在了双聂的爱恨情仇之中,但是这个时候他应该赶紧逃命才对呀!
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作死的龙套总是要听完来龙去脉才肯继续动作了,狗血的八卦让人根本难以抗拒!
他蹑手蹑脚地转头要跑,背后一道剑气袭来,脚下的木梯被击中碎屑四溅,他的左手也传来一阵剧痛。
被剑气擦过的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不断往下淌血。
“故事好听吗?”身后传来聂无患语气轻快,却溢满杀意的声音,“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儿?”
王云生拔腿就跑。
“住手!”
聂木栾的出手阻止,让聂无患的下一击没能直接砸在王云生身上,但剑气再次砸在他脚下的木梯上,木梯登时四分五裂,整个人失重下坠。
“王云生!”聂木栾欲冲过去救他,聂无患沉着脸以剑柄将其打昏了。
“睡吧。”聂无患轻轻地对倒在地上的聂木栾说,“你都守着九罗山庄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现在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此时的王云生还没有GG。
他抓着破损的木栏杆,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木梯紧贴着塔壁,中部是空的,底下是的厅堂。他的左手伤了,没办法荡到下一层阶梯,垂直下去的高度有这六层楼,他要是摔下去基本就是全文完。
一双靴子出现在了他的跟前,来人蹲下了身,朝着他伸出手。
“把手给我。”
王云生不知道他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判断不出眼前这个聂无患是好是坏,迟疑了一会儿:“左手伤了,使不上劲。”
求生欲使他没有拒绝来者的帮助,他也已经没有后路,抓着他的手极凉,仿佛握着一块冰一样,让他从脚底生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发酵。
他被拉着爬上来,正坐着平复,一只手抚上了他的下颚。
聂无患扶起了他的脸,匕首在其脖子上一抹,然后残忍地把他踹了下去。
塔底绽放出了一朵血花。
全文完。
又是抹脖子!为什么聂无患总坚持着要对他来这么一下,他之前是被自己这么搞过所以要报仇不成?
变态。
剧情重启。
存档点在宁英落败,灰溜溜带着化成狐狸的阿梓离开这个时间点。
王云生很想跟上去,说一声死狐狸带带我,大家一起走,我一个人下去怕会有点小寂寞。
可是聂无患不让,他一定要把王云生留下来说几句话。
现在王云生已经判断出楼上这个是蔫坏的聂无患,楼下那个是正义的聂无患,或者说是聂三,也可以叫他的小名木栾。
这个信息还是他从一个死亡结局里得到的。就是他以为楼上那个是聂木栾,对其示好,结果突如其来迎来了抹脖。
但是认出来了也没用 接下来一连经历了五个全文完。
原因无他,聂木栾不是聂无患的对手,聂无患这个蔫坏到骨子里的东西把他压制得死死的。
聂木栾是真的正直,又或许是对聂无患有极深的愧疚,他每次都被骗个正着。不论王云生操碎了心地在一旁说你信他个鬼,这个糟小子坏得很。只要聂无患眼眶含泪,露出可怜心伤的样子,他立马就会心软。
这就苦了王云生,聂无患上一秒眼眶含泪装心碎,下一秒就趁聂木栾不备,笑嘻嘻地把他给弄死。
“他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所以绝对不能留。”聂无患又一次成功击杀了王云生,“你也不想让师尊知道,你是一个骗子吧?”
于是,王云生又一次迎来全文完和剧情重启。
脑壳疼。
每次拿到关键性线索,伴随的就是聂无患对他的花样追杀。离成功最近一次还是他差点就从塔里跑出去了,结果在出门前被捅死了。
心累。
等等,好像即便是跑出去也没躲不开聂无患的追杀吧?
仔细想想,聂无患这个时候应该没有必须要杀自己的理由。他得把自己留下来,才能让自己这个受害者去揭发聂木栾的“罪行”。
之前死的理由,归根结底不外乎是自己表达了相信聂木栾并非凶手,还有……听到了双聂的真相?
有道理,这两个信息都透露出自己会影响到聂无患的计划。
原著中双聂的真相是在聂木栾死后才揭晓的,自己误打误撞提前碰上,根本就是触发了死亡flag。
这个时候就得把思维逆转起来,王云生决定不拿这个线索。
剧情重启之后,王云生告别聂无患,放慢了下楼的速度。
聂木栾在楼下,只要下至第六层,就会碰上他。
在经过第七层的时候,一阵夜风吹过,一扇窗被吹得啪的一声打在窗棂上。
王云生脆弱的小心脏被吓得一惊。
他捂着心口暗骂:自己怎么总是在这里被吓一跳!
这次他走过去,把给窗关上了。
强迫症患者可以舒服了。
然而他鬼使神差地开了门,走到了外边的观景台。
俯瞰金玉城,灯火璀璨,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河面上的浮灯比繁星更加亮眼,点缀了无数人的美梦。
他早就想要在这里一望风景了,山河远阔,人间烟火,美不胜收。
清凉的夜风吹打在脸上,一扫卡关的烦闷,让他冷静许多。
加油,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有人在等着我一起回去呢。
他看到了下方的宁英,这厮正抱着阿梓垂头丧气地走,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他回头了。
看到王云生,宁英挥着拳头叫嚣,但是离得太远,王云生听不到他骂了什么。
王云生准备藏在此处,等着双聂汇合打完了,他再借机偷溜出去。
又或者躲在这里,王萌会看到……
“你在此处做什么?”
背后传来一个宛若鬼魅的声音,王云生几乎吓得肝胆俱裂!
聂无患怎么找过来了?他没有去见聂木栾?!
聂无患在光影暗处,仿佛地狱而出的修罗厉鬼:“你想杀我?”
王云生怔了一下,随即疯狂摇头。
被误会自己想要背后偷袭了!
其实我只是想要在这里躲一下,冷静一下,看风景一下!
白天这里不是要门票吗,我就想省个门票钱!来都来了!
聂无患的眼睛危险地眯缝起来,突然出手,王云生勉强接下了他几招,然而仍是不敌,被其一掌击中,撞碎了身后的护栏,坠落高塔。
“公子!你快看!”宁英怀里的阿梓突然叫道。
宁英回头就看到了王云生被推落高塔的一瞬,他正兀自惊慌,突然一道身影掠过,王云生不见了。
阿梓:“人呢?”
宁英:“你刚刚看到发生了什么吗?”
阿梓:“不知道,突然就看到他掉下来了,然后就……被接走了?”
宁英看到塔上有人露出了半个身影,连忙把自己藏到了树后。
是聂无患。
他在塔上张望了几下,然后又退了回去。
正在等待全文完通知的王云生,在半空中落入了一个怀抱。
他睁眼看到了王萌。
“萌萌!”王云生又惊喜又生气,耳边是飒飒吹过的夜风,他提高音量喊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刚刚死哪儿去了?!”
王萌抱着他落在一间平房的屋顶上:“刚刚有只狐狸把我的玉佩叼走了,不过你放心,我找回来了。”
王云生喊道:“不就一个玉佩吗,丢了就丢了,不是跟你说了要看好我吗?你知道我刚刚有多惨有多害怕吗?”
几个死亡结局的记忆涌上来,王云生心里的情绪如泄洪一样发泄出来。
“可那是你才买给我的……”
听到这话,王云生的火都撒不出来了。
王萌心智上就是个孩子,分不清主次确实也不能怪他。
要怪就怪死狐狸宁英。
王萌拍拍他:“好了,别怕。”
王云生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体还在发抖,他颤抖地催促道:“快走快走!有人要杀我!”
王萌突然停下来:“是谁?”
王云生急道:“别停下来!”
“你说是谁?我去杀了他。”
“打不过的!快走快走!去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他就不会来了。”
王萌只得说:“好吧。”
王萌抱着他往前飞了一路,在一间民屋后边落下,民屋的另一头就是热闹的街市。
王萌把王云生放了下来,王云生见他身后有一对翅膀,好奇地伸手去摸。
毛茸茸的,热乎乎的。
王云生一脸新奇:“是真的?”不是什么法宝也不是什么招式。
“当然是真的。”王萌伸出翅膀的时候,还把后背的衣服都顶破了。
难怪宁英喊他死鸟,还真是个鸟人。
“这一块怎么了,年纪轻轻怎么还秃了?”王云生看到翅膀上有一块只有细细小小的绒毛,像是新长出来的,对比之下那块就像秃了一样。
“哼。”王萌收起了翅膀,抓着王云生跑出巷子,“你不记得了,这是被那个女孩子拔的,她还咬我了一口呢。”
王云生这才想起来:“就是你上次说我不帮你的那个……”
“对,你还帮着她骂我了。”王萌气鼓鼓的,“我新的羽毛长得慢,就那一块特别丑,翅膀都不好看了。”
“好好好,怪我。”
“就怪你。”
跑到街市上,熙攘的人群给予了极大的安全感。王云生松了一口气,支撑了许久的腿再也迈不动了。
王萌弯腰把他背起来了。
“我背你,这样你就不会丢了。”
王云生看着王萌那半边侧脸,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真是好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传说中的吊桥效应,刚刚掉下塔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结果王萌出来救了他,那一刻心跳加速,他几乎当场就要以身相许了。
他想起幻境里那个软软的王萌,莫名有些别扭,他看了一下四周,就好像被人能窥见他的心思一样,心虚不已。
为什么三千欲的幻境里看到的是王萌?自己不应该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怎么说九罗山庄里那些个漂亮的小姐姐都比他要对自己的口味。
再者说了,王萌还是个孩子。
虽然听宁英说他其实是化形成少年的形态,实际上已经是个成年人,搞不好是个几百岁的老妖怪,但至少心智上还是个孩子。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从前跟王萌有一腿,幻境读的是从前的档?
还是说,自己真是对他有……有意思?
“云生,云生……”
王云生回过神:“啊?怎么了?”
“叫你半天了怎么不应我?”王萌从一个老伯手里接过一个糖人。
王云生拍着他的肩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买糖吃?万一坏人追上来怎么办?”
王萌把手里的糖人往后伸:“不要紧张,来嘛,吃一口。”
“不吃。”
“很好吃的,你尝一口嘛。”
往后伸的糖人差点没戳到他的鼻子里,王云生伸头过去咯嘣咬了一口。
“你把我的脑袋吃了。”
“什么?”王云生这才注意到糖人是个小鸟的形状,“你说这个是你?”
“对呀,像不像?”王萌举着只剩下身子的糖人。
王云生指着糖人说:“像,这里就是你翅膀上秃掉的那块。”
“哼!”
“哈哈,秃鸟他儿。”
“不许笑。”
王萌虽然依依不舍,但是在王云生的催促下,两人没在外边耽搁多久,又悄悄地溜回了久罗山庄。
他俩偷跑出去的事情没被发现,于是又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
王云生修炼定魂咒越来越顺利,身体一日日的恢复,感觉走路有劲儿了,一口上五楼不费劲儿了,就连战力都一下提升至150了。
“跟我玩儿嘛。”王萌趴在他的床沿玩着他的衣服上的穗子,他在外头招猫逗狗腻了,就跑来缠着王云生。
王云生正打坐修炼定魂咒,闭眼道:“我正在办正事。”
王萌说:“什么正事能比我重要,你就来陪我玩嘛。”
王云生说:“我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出去玩玩。”
自从那天偷溜出去后,王萌整天就想拉着他到外边去玩,王云生害怕外边的聂无患,所以根本不敢答应他。
王萌委屈地说:“你从前最喜欢跟我玩了,现在整天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
“你都不跟我玩。”
王云生被缠得没办法,停下了修炼:“我从前都怎么跟你玩的?”
王萌回忆道:“就亲我,把我抱起来举高高。”
“我?对你?举高高?”
“对呀。”
“你不是唬我吧?”王云生看着王萌一脸天真的样子,小声嘀咕道,“也不像。”
傻子都不会骗人。
亲亲抱抱举高高?我从前是大力士不成?
王云生从床上下来,撸起袖子:“来来来,我们试试。”
王萌开心地在他面前张开了双臂,王云生弯腰就是一抱。
然而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是什么力拔千斤的大力士,抱是抱起来了,但是根本举不动。
“不行吗?”王萌问。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王云生咬牙一举,结果抱着王萌一起仰面摔在了床上。
“哎哟。”王云生哀叫道,“你可压死我了。”
王萌趴在他身上直笑:“你退步了,都抱不动我了。”
王云生喘着气:“等我……恢复了……到时候一定举起你。”
“哎!”黄裳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见到床上叠在一块的两人,半真半假地用袖子遮住了脸。
“两位真是恩爱,不过王姑娘刚醒,不能急着办这种事。”
王云生推王萌:“你给我下去。”
王萌从他身上下来,喊人道:“黄裳姐姐。”
王云生整了整衣服:“见笑了,我俩闹着玩呢。”
黄裳掩嘴偷笑:“知道,你俩玩性都大,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对了,庄主让我过来传话,说一会儿要过来查看王姑娘的伤势。”
王云生:“哦,好。”
陆无情每次过来都要提前传话,原因无他,就是要提醒人提前把屋子打扫好了。这家伙洁癖那叫一个啰嗦,若是不合他的意,他连门都不进了,病也不看直接走人。
王云生帮着王萌打扫了一番,大约一炷香后,陆无情一身白衣飘飘欲仙款款而来。
先是例行公事嘲讽了哪处打扫得不满意,然后才查看王云生恢复的状况。
说完王云生的状况后,黄裳又把王萌引出去了。
王云生知道陆无情有事要跟他单独说话,不由得紧张起来。
陆无情素手纤纤,从袖中拿出一张薄纸放在桌上。
王云生问:“这是什么?”
“丹霞经,你让王萌按照上边的功法练习,可助他修复魂魄恢复记忆。”
“既然如此,为什么让我练定魂咒,不练这个?”
陆无情嘲讽道:“你那蝼蚁一般的修为,练不了这个。”
要不是他长得好看,王云生真想揍他。
王云生收了下来,又问道:“这个……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他不会难受吧?”
“修炼之事吃点苦在所难免。”陆无情说道,“再说他又不是什么易碎的瓷器,你那么小心翼翼做什么。”
王云生小声道:“怎么说也是个孩子,谁忍心看到自家孩子难受……”
陆无情嘴角又勾起了那抹带着嘲讽的笑,王云生纳闷这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总是一副嘲讽度max的表情?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要是他练了有危险……”
陆无情突然打断道:“我一见男人就恶心,在我眼里,男子就连地上的一块烂泥巴都不如。我从不医治男子,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泥巴·王云生说:“因为我师父?”
“他?我和他的交情还不至于好到让我破坏规矩。”
细想来,原著里的付庭宣也只是搭桥,最终主角还是靠着自己的完美的女装迷惑了陆无情,才进的九罗山庄。”
王云生猜出:“是为了王萌?”
陆无情不置可否:“你的用处,便是督促他修复魂魄恢复记忆。若是做不到,我不介意把你恢复成那个不死不活的样子,从这里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