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瑜在会客室坐了一会儿。
期间有个姐姐进来过一两次，问舒瑜需不需要咖啡或者茶之类的。
都被舒瑜拒绝了。
他自己坐在会客室，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消消乐。
直到脖颈传来酸痛的感觉，舒瑜才退出了游戏界面。
才过去了一个小时不到。
萧珩这会也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
舒瑜坐得有点累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他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去。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舒瑜看了两眼就挪开了视线。
没有在酒店的时候好玩。
小周这才离开一天不到，舒瑜就开始想他了。
“唉。”舒瑜叹了一口气。
如果小周没有回帝京，这个时候，两人肯定是在外面打排球，或者去玩什么其他好玩的东西。
昨天小周说还要带他潜水来着。
而他现在只能一个人百般无聊地等萧珩。
舒瑜不太高兴地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
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马克杯。
舒瑜顺手将马克杯拿起，想要喝口水。
但才发现，水杯里面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舒瑜端着水杯，往门外看了看。
会客室是透明玻璃。
一眼便能将外面的办公区域看得清清楚楚。
舒瑜并没有在外面看到之前接待他的那位秘书姐姐。
应该是有事去忙了。
舒瑜抿了抿唇。
想了想，他拿着杯子，走出了会客室。
“你好，请问一下茶水间在哪里？”出来之后，舒瑜左右看了看，也没有找到茶水间。
于是找了个看着比较面善的姐姐询问。
对方顺手便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喏，那边。”
“好的，谢谢你。”舒瑜顺着看过去，然后道了句谢。
他刚准备离开，
被他问路的女生恰好一抬眼，
舒瑜的侧脸映在她的眼中。
男生精致的眉眼让女生微微怔住，与脑海中那个见过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张了张嘴，女生下意识地开口，“啊……是你……”
嗯？
听到声音，舒瑜的动作一顿。
他转回身，看着眼前的女生，面露疑惑，“你好？”
舒瑜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我之前在网上看过你弹琴的视频。”女生看着舒瑜。
她认出了眼前的人，眼睛亮晶晶的，“我超喜欢你的。”
“我是你的粉丝，我觉得你弹琴好好听哦。”
嗯？
舒瑜眨了眨眼。
他……也有粉丝的吗？
“而且、”顿了一下，女生忽然红了脸，小小声地说：“你长得超漂亮哎，比视频里面还要好看。”
想到自己在网络上留下的那些虎狼之词，现在当着本人的面，脸颊隐隐有点发烫。
舒瑜：“……”
“谢谢啊。”舒瑜抿了抿唇，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笑了。
“不过后来你怎么都不出现了啊？”女生说：“我还以为你会出道或者当网红呢，结果一个晚上过去，视频竟然全部下架了，再也搜不到。”
“我还去了一趟帝京的丹阳广场。”
“那边的人说你就去了那一趟，后面都没有再出现了。”
女生说完，见到舒瑜拿着马克杯站着，于是拉开了身旁的椅子。
她示意舒瑜坐下，又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和可乐阿萨姆之类的饮料，摆放在面前。
“你要喝什么？”女生顺口问道。
舒瑜：“……”
不好拒绝，舒瑜坐了下来，顺手拿了那瓶矿泉水。”
“这个吧。”舒瑜说：“谢谢你。”
女生捧着脸看他。
她继续往下说：“后来我们又都猜你是不是某位大师的弟子，因为你看着年级还小嘛，暂时不想让你暴露在大众视野之类的原因。”
说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女生语气还颇有一种神秘感。
“没有啦。”舒瑜否认，“就是学过而已……老师不是大师。”
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应该算不上他们这里的大师。舒瑜心想。
至于后面为什么没有进娱乐圈嘛。
舒瑜抿了抿唇，“我还在念书，所以娱乐圈之类的事情暂时还是不先想了。”
“原来如此啊。”女生点了点头，“那真的很可惜啊。”
她说：“还想听你弹琴，但视频都找不到了。”
嗯？
舒瑜以为是遇着同行了，对方才会那么激动地拉着他坐下来聊天。
于是他问道：“你也懂音律？”
但女生却是否认。
她眨了眨眼，“我不懂啊。”
舒瑜：“……”
舒瑜表情疑惑，“嗯？”
“就是单纯觉得好听啊哈哈哈哈。”女生笑了两声，“听着你的琴声，感觉好像连人的心情都可以抚慰一样，觉得很舒适宁静。”
所以当时的舒瑜弹琴的视频，能那么快就火起来，除了精致漂亮的长相之外，还有这样一个原因在。
女生又重复了一句，“真的很好听。”
“谢谢你。”舒瑜笑了笑。
以前只听过文人墨客点评他的琴音，但都是很专业的意见和恰到好处的夸奖。
乍一下听到如此真诚的评价，倒让舒瑜显得一愣。
而且还是这么高的评价。
舒瑜有点不好意思，耳垂泛着淡淡的粉色。
这样的反应，女生也显得意外。
她问道：“哎，看你这个表情，难道以前没人夸过你吗？”
“有的。”舒瑜回答。
顿了顿，“只是很少听见过这样的评价。”
舒瑜老实地说道。
除了文人墨客外，不乏还有些附庸风雅，一知半解的人。
但他们大多数只是冲着花魁的名声而来。
对于琴音，不会发表什么高深的见解。
评价大多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听个热闹而已。
舒瑜也很少会见他们。
所以如此真诚地评价，还真是舒瑜第一次听。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面前。
舒瑜竟然首次产生拥有了成就感这样的心情。
原来被人夸奖，是一种这么满足的感觉。
无关技艺的好坏，只是单纯喜欢听而已。
“原来是这样。”女生点了点脑袋，冲舒瑜一笑，“那你会考虑进娱乐圈或者当个网红之类的？”
“网红？”舒瑜听说过，“你是说直播的那种吗？”
“嗯嗯。”女生点头。
“可能会吧。”舒瑜想了想，回答他，“会考虑一下。”
这几天和小周混在一起，舒瑜深感了一下打工人的不易。
而且按照自己这成绩来看……
毕业以后找工作都够呛的。
舒瑜说：“娱乐圈也是，但那应该是会过段时间。”
因为楚子洄说，选秀报名已经结束了。
“好耶。”女生看上去挺开心的，“那你以后出道了，我第一个当你的粉丝！”
……
会议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候了。
萧珩和秦明铖一起离开会议室。
秦明铖还在继续说着项目上的事情，萧珩没怎么认真听，只是偶尔应一两声。
迎面走来了一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
萧珩正准备离开，一抬眼，发现来人正好是之前接待舒瑜的女人。
见状，萧珩询问，“舒瑜还在会客室吗。”
女人一愣，回道：“应该……还在吧。”
她刚刚在改一份合同，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看了。
而且舒瑜当时玩游戏那么认真，她还以为不用去打扰他，所以……
女人抿了抿唇。
秦明铖顺手将女人手中的合同接了过来，目光则是好奇地看着萧珩。
怎么回事。
感觉和萧珩上次来说得不一样啊……
秦明铖有点好奇。
萧珩却没有理会他这个眼神，径直往前走去。
他一踏进办公区域，他就看到了一群显眼的人。
舒瑜背对着他坐在其中一个位置上，被一群男男女女围着。
看上去还蛮开心的，至少表情看上去是那样。
和别人有说有笑的。
萧珩：“。”
萧珩的脚步停下。
他的眼神看上去不大高兴，尤其是看到有个男人说着说着，离舒瑜越来越近时。
萧珩的表情一瞬间沉了下去，正准备开口。
“咳咳。”秦明铖忽然出声。
屈起的手指扣了扣拿着的合同，“都在干嘛呢，干嘛呢。”
秦明铖说：“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啊，摸鱼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大老板来了，摸鱼现场被抓。
众人脑袋一缩，作鸟兽散。
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舒瑜也循声望去。
他看见了站在秦明铖身边的萧珩。
嗯？结束了吗？
舒瑜站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后，朝着萧珩走过去，“萧先生，您开完会了啊？”
萧珩没有回答他这句话。
直到舒瑜站在他面前，他才出声。
“你在，”话说到一半，萧珩忽然顿住，“你在干什么。”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莫名地稍微有所缓和，但不太多。
听起来还是有点硬邦邦的。
舒瑜不太喜欢这个语气，但有外人在，他不好说什么。
只能老实地回答他。
“和别人聊天。”舒瑜说。
萧珩：“。”
回答得太坦诚，一下把萧珩其他的话都堵了回去。
半晌，
“你倒是和谁都相处得来。”萧珩说。
“嗯？还好吧。”舒瑜想了想，回答他，“都是很好的人。”
说完，舒瑜看了一眼萧珩的表情。
意识到他现在正在不开心，想了想，舒瑜又补充了一句，“出来倒水，顺手就……聊起来了。”
“抱歉，如果您不开心地话，下次不会了。”
秦明铖：“……”
秦明铖心说不至于吧，只是和别人说几句话而已。
但萧珩似乎就是至于。
他的表情不太好，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萧珩很有自知之明。
他这个时候开口，一定会控制不住地说出让舒瑜不爱听的话。
想到那天在酒店里，舒瑜说的……
舒瑜对他感到害怕。
啧。
萧珩眉头蹙起，不太爽。
可开口时，
“没有。”萧珩否认舒瑜的说法，“没有不开心。”
但是，
萧珩：“下次叫你待着就待着，别到处乱跑。”
舒瑜：“……”
烦人。
“好的。”舒瑜乖顺地答应下来。
秦明铖：“……”
不是感觉不太一样，就是不一样！
秦明铖在脑海里回想着萧珩上次来到穗城时说的话。
哦。
不是情人。
没有兴趣。
那不屑一顾的眼神，秦明铖现在还记得。
啧啧啧。
看着现在萧珩现在吃醋而不自知的嘴脸……
秦明铖心道，占有欲不要太强啊，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