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听到这两个字，舒瑜缓慢地眨了眨眼。
只可惜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电梯门已经关上。
萧珩的身影随着电梯门的合上，一起消失。
不过舒瑜却没有离开。
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现在的心情显然非常不错，甚至哼起了一首小曲。
萧珩真是又别扭又好玩。
就像楚子洄经常说的那种幼稚小学生一样。
他回味了一下萧珩刚刚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有所收敛。
舒瑜重新关上房门，微微扬了扬唇角。
-
“嚯！楚子洄！你这是在游泳吗？！”
帝京某家高级私人会馆内，忽然无端地爆出一声怒吼。
一名男子从岸边的躺椅上站起，对着泳池内的人大叫，“甩我一身水！故意的吧你！”
“我刚买的衣服！”
“嗯？我甩了你一身水吗？”泳池内的楚子洄回头懒懒地看了男人一眼，并没有当一回事。
反而出言讽刺道：“一件衣服而已，你怎么娘们唧唧的。”
男人：“？”
男人指了指自己，“我娘们唧唧的？”
楚子洄哼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
但他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
“我是喊你来游泳的，不是让你站在岸上来当旱鸭子。”楚子洄说：“还是说你想站在岸边给我当拉拉队加油？”
男人：“……”
“那话不是这么说。”男人为自己解释，“在来陪你游泳之前，我已经陪你在健身房练了四个小时了！”
男人说：“而且你不觉得现在傍晚有点凉飕飕的吗？”
“少叽歪。“楚子洄‘哼’了一声，“我不觉得。”
“……”
“真不是我叽歪。”男人还在为自己解释，“在健身房练四个小时算什么？小菜一碟而已，再练四个小时我也无所谓。这不，我刚准备下水的时候，无意间刷到了一个视频。”
楚子洄抬眼，顺口问道：“什么视频。”
“嘿嘿。”男人见楚子洄来了兴趣，连忙道：“是个小美人……不！”
话刚说出口，自己倒先否认了。又转而又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说：“是个大美人！一个绝无仅有的大美人！”
楚子洄：“？”
“真的，没骗你，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但楚子洄却向来对什么美人不感兴趣。
他冷笑了一声：“莫书鸣，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莫书鸣：“……”
“不看就不看，怎么还攻击人呢。”莫书鸣忍不住嘟囔了几句，又自言自语，“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美人，你不看看是真的损失了。”
说完，莫书鸣或许是怕楚子洄真的‘有所损失’。也不管楚子洄愿不愿意，他自顾自地将手机翻了过去，给楚子洄看，“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映在楚子洄的瞳孔中。
楚子洄怔愣了片刻，忽然捞过岸边的毛巾，单手撑在泳池边缘，借力起身。
他胡乱擦了几下头发后，顺手将T恤套上，询问道：“你这在哪里看到的？”
刚刚莫书鸣给楚子洄看的，是舒瑜在广场弹琴的视频。
视频中的男生琴声悠扬，眉目清雅。
日光照耀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显得清冷又温柔，一下子便抓住了人的眼球，半刻也挪不开。
……但是为什么舒瑜会在视频里？
楚子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指了指莫书鸣的手机，“这是什么？”
“就是我刚刚说的美人啊……”莫书鸣看着楚子洄的表情，顿时明了了。
他问道：“你认识？”
楚子洄“嗯”了一声。
莫书鸣常年待在国外，刚回来不过一个星期。
不认识舒瑜也正常。
“你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朋友呢。”莫书鸣啧啧称奇，忍不住又拿起手机欣赏了一会。
但立马被楚子洄警告。
楚子洄蹙眉道：：“你别打他的主意。”
“我没有。”莫书鸣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只是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而已。”
楚子洄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他探头去看莫书鸣的屏幕，“我看看这地儿是哪里。”
“丹阳广场。”莫书鸣前两天刚去过，还有印象。
“行，谢了。”打听到了在哪儿，楚子洄捞过外套搭在臂弯上，立马就打算离开。
莫书鸣连忙喊道：“你这就打算走了？”
“嗯。”楚子洄：“下次再约你。”
“不是。”回想了一下视频里男生漂亮的小脸，莫书鸣忍不住道：“哎，要不带我过去认识一下？”
楚子洄懒得理他了，这下连头没有回，径直离开。
-
楚子洄到达丹阳广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他的车停在广场外面的停车场，又是第一次来到这边，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人最多的地方找到舒瑜。
此时正傍晚六点半，夕阳西下，火烧云染红了半张天。
舒瑜看上去像是打算收拾东西离开，但又被一大群人围着拍照。
有点手足无措。
“小瑜！”隔着人群，楚子洄大声呼喊舒瑜。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舒瑜的眼眸亮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果不其然，舒瑜看到了楚子洄。
莫名地，舒瑜有种被解救了的感觉。
“抱歉，让一让。”虽然被人围着拍照让舒瑜觉得不太舒服，但他依旧好脾气。
说话的嗓音依旧温和。
不过楚子洄可就没他那么好的性格了。
见到舒瑜一副吃力的样子，楚子洄直接大步上前，拨开面前围观的人群，强硬地将舒瑜从人群里面带了出来。
“小洄，谢谢你啊。”出来后，舒瑜呼出了一口气，“要不是你，我估计现在都出不来。”
这群人已经围着他拍了很久了。
舒瑜又不好意思拒绝，不然他这会儿早就回家了。
舒瑜：“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难道就这么巧，刚好就被他撞见了？
舒瑜好奇地看着楚子洄。
但楚子洄却说：“我在网上看到你的视频，就过来了。”
“网上？”舒瑜愣了愣。
他虽然平时也挺爱上网的，可对于自己会出现在那个小屏幕里面，还显得有点茫然。
思考了好几秒，舒瑜问道：“你是说那些人拍我，是把我发到网上了？”
楚子洄“嗯”了一声，反问道：“你不知道？”
舒瑜：“……”
舒瑜还真不知道自己会被发到网上去，他以为那些人就是拍在手机里面看的。
对于自己不熟悉的未知领域，舒瑜有点小担心。
他抿了抿唇，询问道：“这样会有什么影响吗？”
“唔。”楚子洄想了想，“你会火？算不算？”
火？
舒瑜还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他迷茫地看向楚子洄。
“照这架势应该能火个一个星期左右吧。”
来的路上楚子洄看了一下。
视频已经上了热搜，现在的热度挺高的。
按照他的经验，楚子洄说了个保守的数字。
说完，他转头一看，发现舒瑜表情有点呆滞。
“……要这么久吗？”舒瑜忐忑地询问。
楚子洄：“……”
“你自己上网看看热度就知道了。”楚子洄半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你是想进军娱乐圈才搞这出呢。”
“……娱乐圈？”舒瑜愣了愣。
他倒是没有想过这样长远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想过啦。”虽然娱乐圈中的人看似风光无限，但对他们这种豪门子弟来说，实在还够不上面。
更别提舒瑜这样的身份。
哪怕现在落魄了，那也不至于。
——除非是有什么苦衷。
“我就是开个玩笑，”楚子洄说着，将手臂搭上了舒瑜的肩膀，“但是你今天为什么要整这么一出？”
“也没有什么。”舒瑜回神，“我就是昨天看到有人在这边卖艺，我也想试试，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楚子洄：“？”
楚子洄的嘴角抽了抽，“……卖艺？”
舒瑜“嗯”了一声，语气颇为不解，“昨天我这里看到两个女生弹琴卖艺……不过她们昨天也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啊。”
舒瑜嘟嚷道：“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舒瑜还以为是自己卖艺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才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楚子洄：“……”
看来你是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
“啊，对了，小洄，刚好我有个事情要问你。”既然刚刚楚子洄提到了娱乐圈，舒瑜刚好有件事想要问他。
楚子洄：“你说。”
“就是你刚刚说的娱乐圈啊。”舒瑜顿了顿，“我记得现在是不是有个选秀在报名？”
“哈？”舒瑜的话让楚子洄怔愣了几片刻，“好像是吧，怎么了？”
“那……我想报名参加，你觉得怎么样。”说完，舒瑜忐忑地看向楚子洄，期待他的回答。
楚子洄：“？？？”
“啥？”楚子洄怀疑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你想报名参加选秀吗？”
楚子洄觉得惊讶，“你还真想要进娱乐圈啊？”
“……啊。”楚子洄的反应让舒瑜有些不安。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就是，”楚子洄顿了顿，抬眼看向舒瑜。
不知为何，楚子洄脑海里又浮现出在宴会时，高傲不可一世的舒小少爷。
与眼前忐忑的舒瑜重叠。
楚子洄眉头紧皱，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该不会是被逼的吧？”
“被逼？没有没有。”舒瑜连忙否认，并且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没人逼我，我就是想赚钱而已，听说参加这个选秀，会有一笔报酬。”
楚子洄：“？”
楚子洄：“哈？”
因为想要报酬所以去参加选秀？
楚子洄一脸难以置信，“不是，你现在很缺钱吗？”
“对啊。”舒瑜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有点想买的东西，需要一大笔钱。”
经济上的窘迫让舒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
楚子洄：“……”
听起来有理有据，但楚子洄还是不相信舒瑜会缺钱。
别的不说……
萧珩总不至于包.养了，连钱都不给人花吧？！
虽然知道他人坏，但楚子洄觉得能坏到这种地步，还是少见的。
楚子洄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我借你钱。”
“不用你借钱啦。”舒瑜连忙拒绝。
他需要的钱数额比较多，总是找楚子洄借也不是个事。
而且借钱总归是要还的，这没有什么意义。
舒瑜谢绝了楚子洄的好意。
楚子洄淡定地点了点头。
他早就知道这只是舒瑜的一个借口了。
……可是真实理由是什么呢？
楚子洄思考了一会儿，脑海中忽然灵光乍现。
“我知道了！”楚子洄右手握拳锤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语气忽然变得兴奋，“你是不是想气死萧珩？”
舒瑜：“？”
舒瑜茫然，“什么？”
“哈，你可真是焉坏焉坏的啊，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楚子洄表情看上去越来越兴奋，“萧珩不是想把你养成困在牢笼中的金.丝.雀吗？你就偏偏要在外面抛头露面，故意和他作对是不是？”
舒瑜：“……”
舒瑜被楚子洄的脑回路惊呆了。
他张了张嘴，否认，“不，我没有……”
“不要否认。”楚子洄联想到舒瑜今天整的这一出，心里更加认定了这个可能性，“像萧珩这样坏心眼的人已经不多见了，你不要为他解释什么。”
“而且我就喜欢你这样有反抗精神的人。”楚子洄说：“你放心好了，你说的那个选秀节目，就有我的兄弟在，把你塞进去轻轻松松。再说了，我还有好几个朋友是开经纪公司的，让你红遍内娱不是梦！”
舒瑜：“……”
不，他根本没有想过能红遍内娱。
舒瑜沉默。
他一贯不喜欢和别人争论，而且他看楚子洄这兴奋地样子，他就知道，不管他现在说什么，楚子洄都听不进去。
舒瑜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过有件事，舒瑜却十分在意。
“照你这么说，如果我去参加这个选秀，萧先生会很生气吗？”
“嗯？应该会的吧。”楚子洄仔细想了一下。
越想，越觉得舒瑜的这个想法简直是精妙绝伦，“你忘了他连学都不让你上了？”
独留他一个人在早八。
真的好痛苦。
楚子洄继续细数萧珩的恶行，“对了，他还把你关在别墅里面，不让你出门。”
“可是我现在没有被关在别墅里面啊。”舒瑜小小地为萧珩辩解了一下。
楚子洄:“那他不让你去上学总是真的吧。”
舒瑜“唔”了一声。
他小声道：“那我下次和他提提看好了。”
楚子洄选择性没有听到后面这句。
见舒瑜无话可反驳，他的心情也变得十分的舒畅。
“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走，今儿哥请你。”楚子洄心情很好且嚣张地转着车钥匙，“然后我们来好好计划一下，这个事情怎么搞。”
-
舒瑜的视频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网络上爆火了。
转发量更是到达了三千多万。
陈沿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但舒瑜上次来过萧氏集团，很多员工都见过他。
一时之间，公司的茶水间内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
陈沿去泡咖啡的时候刚巧听见。
“你们确定那个人是舒少爷吗？”听到前面两个女员工的对话，陈沿忽然在背后冷不丁地开口。
两个女生被陈沿吓了一跳，“陈、陈特助。”
陈沿“嗯”了一声，继续刚刚的话题，“刚刚你们说的，真的是舒少爷？”
“呃。”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
说实话，这摸鱼八卦被抓到，她们显得有点心虚。
犹豫了一会，其中一个才开口，“应该是吧，视频里面的人，和上次来公司的那位，呃，先生……长得一模一样。”
陈沿沉吟了片刻，“你们在哪里看到的？”
“……微博，抖音之类平台的都能看到。”其中一个女生说：“就在热搜上面挂着。”
“好的，谢谢了。”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陈沿道了声谢后，随后离开了茶水间。
按照那两名女员工的话，回到办公室后，陈沿下载了一个名为微博的APP。
果不其然，热搜的第一条，就是他想看到的。
陈沿点了进去。
视频并不长，进度条才四分多钟。
但画面一出现，就很抓人眼球。
舒瑜十分上镜，视频中的他眉目低垂，也挡不住眼中的清冷感。
配合着悠扬婉转的琴声，五官竟有一种熠熠生辉的感觉。
怪不得这视频能火成这样。
陈沿甚至有一瞬间停止了呼吸，直到视频自动跳转到下一个，突如其来的‘哈基咪、哈基咪’才将他拉回神。
陈沿：“……”
陈沿心情复杂地关上了视频。
震惊，难以相信，甚至还有一丝丝的不解。
……舒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沿觉得疑惑，忍不住又将视频看了一遍。
但这次没等他看完，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陈沿顺手按了个暂停，“请进。”
“陈特助。”推门进来的是一名员工。
他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陈沿的办公桌上，“这份资料是萧总要的，您审核一下。”
“知道了。”陈沿应了一声。
门又被重新关上。
陈沿翻了一下刚刚送过来的资料，发现正是萧珩早上急要的那份。
得赶紧给他送过去。
不过陈沿刚站起身，动作却忽然顿住。
他的目光移到自己的手机上，突然有点拿不定主意。
之前萧珩确实有说过，关于舒瑜的事情，无论大小都要和他汇报。
但是后来……
陈沿想到自己提了几次舒瑜的事情，都被萧珩打断了。
而且萧珩还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那这件事要不要和他汇报……
陈沿还真有点拿不住主意，在萧珩的办公室前犹豫了许久，才敲响他办公室的门。
“萧总，您今天早上要的资料。”陈沿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萧珩淡淡地“嗯”了一声，甚至没有抬眼看陈沿。
不过陈沿却敏锐地发现——
……萧珩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明明是急要的文件，但萧珩看上去却并不在意。
不仅一目十行地在翻页，还总是出神。
陈沿观察着萧珩的变化。
可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也正落在萧珩的眼中。
“陈沿。”萧珩将文件合上，随后丢在了办公桌上。
旋转椅微微侧身。
萧珩：“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陈沿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否认。
但话音刚落，
“不，是有点事……”陈沿摸了摸鼻子。
萧珩抬眼。
“是有关于舒少爷的事情……”陈沿说得吞吞吐吐。
“什么事？”萧珩神色如常。
看上去倒没有抵触的样子。
陈沿的心情平复了一点。
再次开口的时候，话语也不再吞吐了，“您知道舒少爷今天做了什么吗？”
萧珩：“？”
萧珩眉头皱起，“他又做什么了？”
陈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但他却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萧珩的面前。
已经听过好几遍的琴音再次从手机中传出。
萧珩垂下眼。
四分钟后，琴音结束。
在‘哈基米’出现之前，萧珩按下了暂停键。
办公室内陷入久久的沉默。
陈沿悄悄抬起了眼，观察着萧珩的表情。
让他意外的是，萧珩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萧珩只是垂着眼，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旋转椅的扶手。
看上去倒想是在思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内才重新响起他的声音。
“陈沿。”萧珩嗓音微沉，“他在干什么？”
陈沿：“……”
陈沿：“？”
我还想问你。
不过作为高薪特助，在老板提问题的时候，他绝对不能说不知道。
思考了一会儿。
陈沿试探性地开口了，“舒少爷是不是因为缺钱？”
萧珩：“？缺钱？”
“呃，我也是猜的。”陈沿看到舒瑜的视频里面，似乎有放二维码打赏，再一联想到之前舒瑜找自己借钱的事情……
陈沿：“之前我好像和您说过，舒少爷有找我借钱。您后来有没有……”
陈沿说得委婉，“……处理这件事？”
萧珩：“……”
萧珩完全忘记了。
他的动作顿住，随后揉了揉额头。
陈沿看到他这幅样子，自然也就明白。
他心领神会，不过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待着萧珩的指示。
半晌，
萧珩冷声道：“他没钱怎么不和我说。”
陈沿回答：“可能是因为怕您吧。”
“他？怕我？”说出来都觉得好笑。
萧珩冷笑了一声，“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他是真的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舒少爷的脑回路，有些时候确实有些异于常人。”陈沿想了想，又补充，“……也有可能是觉得在丢您的脸。”
毕竟现在谁不知道舒瑜是萧珩的人。
陈沿心想。
后面那句他识相地没有说出来。
但前面那句话，也足够让萧珩明白陈沿的意思了。
萧珩开口警告，“陈沿。”
陈沿立马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随便拿张副卡给他吧。”萧珩似乎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有所纠缠，随口吩咐了陈沿一声。
“好的。”得到了指令，陈沿立刻就想离开。
但刚走到门口，又被萧珩叫住了。
萧珩：“等等。”
陈沿的脚步停下。
他转过身，耐心地等待着萧珩接下来的话。
但这次足足过去两分钟，也没有听见萧珩再开口。
正当陈沿感到疑惑的时候——
“算了，这件事不用你办。”萧珩说。
陈沿愣住。
他不确定地再和萧珩确认了一遍，“您是说，我不用给舒少爷拿副卡是吗？”
萧珩“嗯”了一声。
想到舒瑜今天早上的‘恶行’，萧珩觉得不能让他过得太舒服。
“……好的。”虽然不解，但是老板的指示陈沿却是完全服从的。
应了一声，陈沿离开了萧珩的办公室。
-
夜幕降临。
萧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舒瑜没有熬夜的习惯，这个点他早就已经睡了。
不过萧珩开门的时候，玄关处的灯依旧是打开的。
萧珩稍稍抬眼。
暖黄色的灯光流转在他的眼中。
舒瑜好像习惯了在萧珩晚回来的时候，为他在玄关处留下一盏灯。
“多此一举。”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萧珩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但话虽这么说，
萧珩薄唇轻抿，视线在暖黄色的小灯上停留了半分钟，才走进了客厅。
平时因为舒瑜总是吵吵嚷嚷的屋子现在十分的安静。
萧珩环顾了四周一圈后，将西装外套搭在了沙发背上。
随后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可他刚坐下，立刻就感觉到了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微微皱眉，顺手将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本书。
不知道哪里来的，反正不是他的书。
萧珩随手翻了几页后，又扔回到了茶几上。
不止是书。
沙发上还有舒瑜的外套，一条看起来很幼稚的小毛毯。
就连茶几上的烟灰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小糖果和口香糖。
萧珩：“。”
属于他的家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到处都有了舒瑜的痕迹。
萧珩脸色沉了沉，下意识转身看向舒瑜的房间。
房间门紧闭，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声音。
萧珩盯着看了有半分钟之久。
算了。
没劲。
和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萧珩冷着一张脸，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三秒后，一张副卡被他丢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