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貌美帝后谋朝篡位了>第二十五章 残忍的真相

  尤雪竹醒了过来,而床边正是拿着一本帝王野史的安轻言,此时的安轻言像是念着话本上的内容,又像是自言自语。

  “书说,四皇子盛栾川这皇位来得不干净,是踏着尤家的血骨登上去的,而那可怜的尤皇后还蒙在鼓里……”

  “安轻言,你说什么……”尤雪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一把抓住了安轻言拿书的手。

  “皇后,您醒了?小人没说什么,小人这是照着书给您念故事呢。”

  尤雪竹抢过安轻言手中的话本,却发现上面并没有安轻言刚才所说的内容。

  “你到底知道什么!别再拐弯抹角了!”

  “皇后真的想知道?即使真相跟陛下有关?”

  “你说。”

  尤雪竹眼眸清明,只是浅色的瞳仁没有了光。

  “不知皇后想听哪一桩哪一件呢?”

  安轻言故意压低声音:“是想听尤丞相贪污军饷被贬?还是尤老将军战死沙场?亦或者您兄长的叛变?”

  安轻言每说的一件事,尤雪竹的瞳仁就放大了一点,即使表面不动声色,但身体的颤抖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皇后还记不记得尤丞相是被他最得意的门生参奏贪污军饷的?”

  尤雪竹点了点头,示意安轻言继续说。

  “当时先帝病重,太子盛栾安监国,尤丞相的几个门生联手上奏,揭发尤丞相贪污,并附上了作假的账本,当时盛栾安是将账本扣了下来的,可是这个假账本最后还是到了先帝手里。”

  安轻言略微停顿等着尤雪竹从中发现端倪。

  尤雪竹知道朝中大臣忌惮尤家许久,多次以莫须有的罪名参奏尤家,当时尤雪竹还以为这场贪污风波会像以前一样过去。

  那时的盛栾川协助盛栾安监国,他还偷偷告诉了尤雪竹假账本的事。

  并以假账本中的内容为由确认真账本中的内容。

  而尤雪竹恰好见过真的账本,他甚至带盛栾川潜入了祖父的书房。

  盛栾川当时只是随意的翻了翻,便宽慰尤雪竹,他会将此事告知盛栾安的,谁曾想,先帝还是对尤家产生了怀疑。

  先帝没有直接以贪污之罪将尤丞相下狱,而是拟了一道圣旨,劝慰尤丞相主动告老还乡。

  尤雪竹还记得,祖父接到圣旨后,气得病了三天,但随后还是照常去上朝,并在大殿上对着监国的盛栾安表明尤家的清白与衷心。

  这件事就一直拖到了先帝驾崩,随着先帝的驾崩,太子盛栾安被废,皇位之争拉开序幕,尤丞相贪污之事被越传越真。

  盛栾安的母后,也就是当朝孙皇后,一直与尤家不对付,正是他们联合朝中的连襟,将假的传言变成了真的事实,甚至将那本作假的账本传递给了朝中的每一个大臣看。

  尤雪竹只是听闻当日朝堂中发生的事,并不知道假账本中的内容,直到祖父被下大狱,口中一直喃喃着“这不可能。”

  尤雪竹因先帝的一道“继承大统者需立尤雪竹为后”的遗旨而幸免于难。

  尤雪竹质问过盛栾安是否是他将假账本交于孙皇后,太子盛栾安只是苍白的解释说没有,但问道为何假账本到了孙皇后的手里,他却答不出来了。

  尤雪竹也因为这件事与盛栾安生了分。

  而让尤雪竹下定决心帮助四皇子盛栾川夺得帝位的,正是当时盛栾川的那句“雪竹,我信你,我也相信尤家。”

  安轻言见尤雪竹逐渐惨白的脸色,接着说:“看来皇后是想起什么了,其实据传闻,先帝看到的假账本和孙皇后拿出来的假账本,还不是同一本……”

  “所以,先帝看到错漏百出的账簿只是怀疑,并没有直接定罪,而孙皇后手里的假账本做得却是以假乱真了,要不然当时本宫去牢里看望祖父,祖父对于账簿之事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尤雪竹将安轻言的话串联了起来。

  “皇后果然一点就透,您有没有发现,这些事情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人?”安轻言故作神秘,他就是要逼尤雪竹直面现实。

  尤雪竹痛苦的闭上眼,睫翼微颤,低声吐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盛栾川。”

  当时,尤丞相只是被下大狱,仅凭账簿是无法定尤家的罪的,还需要在尤家找到被贪污的军饷。

  结果当然是没找到,所以尤丞相一家老小就一直待在牢里,直到盛栾川登基。

  盛栾川承诺,他一定会洗清尤家的清白,但他告诉尤雪竹,尤丞相年事已高,怕继续待在牢里,会熬坏了身子骨。

  盛栾川当时对尤雪竹提议,尤丞相一身傲骨,肯定不愿不清不白的离开牢房,那么便由他这个新帝来做这个不耻之人。

  盛栾川拟下圣旨,将尤家一家老小贬黜天佑皇城,同时以抄了尤家的方式换取了尤丞相的自由。

  尤雪竹见在牢狱之中的祖父头发花白,不负往日的精神,无奈便接受了盛栾川的提议。

  谁曾想,祖父在被贬出天佑皇城半年后就病逝了。

  期间,尤雪竹有到罢黜之地寻找尤家被贬的老弱妇孺,谁知他的祖母和二叔却将他拒之门外,并嘲讽他,让他好好当他的皇后。

  尤雪竹以为祖母和二叔是怨他不能替尤家洗清冤屈,随后,父亲的战死,兄长的失踪,让他更不敢回到尤家面对仅存的亲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本宫不仅是蠢人,还是尤家的罪人。”

  尤雪竹疯狂的笑了起来,粉雕玉琢的病美人此刻却像个得了癔症的疯子,因大笑扯动的伤口也缓缓的裂开。

  浑身的伤痛也不及心里的疼痛,喉间的腥甜也一股一股的往上涌。

  尤雪竹紧紧攥住床沿,止住了笑容,唇角边溢出的血迹被他毫不在乎的擦拭了干净,森然的眼神仿佛地狱归来的恶鬼。

  “你继续说。”

  “那接下来,小人便说说,尤老将军的战死,不过边境之事,小人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尤老将军战死是因为军队中出了奸细,至于具有原因,怕是得寻回您的兄长才能知晓。”

  “与盛栾川有无关系?”

  “尤老将军的事,小人不敢妄议,至于您兄长的事,您已经看过信件,心中自会定夺。”

  沉默良久,尤雪竹的目光犹如刀刃般在安轻言的身上徘徊许久。

  “你将此事告与本宫,所为何求?”

  “皇后,小人告知您何事了?小人不过说了段皇城野史给您解闷罢了。”

  安轻言话音一转,仿佛刚才的大逆不道之言并不是出自他口中。

  尤雪竹摸不清安轻言的用意,但现下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至于安轻言口中半真半假的话,他自会一一查证。

  “哎呀,安公子,您且出来吧,陛下有请。”

  寝殿外,刘有财尖细的公鸭嗓传了进来。

  安轻言一脸抱歉:“皇后,小人失陪了。”

  尤雪竹神情复杂,不自觉的问出:“你对盛栾川有真心吗?”

  安轻言凤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小人不敢有真心,小人不想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待安轻言走后,尤雪竹唤来了尤裕。

  “裕儿,替本宫到思过溏淉篜里堂给安顺王送一封信。”

  “公子,思过堂现在禁军森严,您这样贸然跟安顺王扯上关系,陛下知道了,怕是会生气的……”

  尤雪竹执笔将简短的信件写好,交于尤裕手中,问了一个尤裕始料未及的问题。

  “裕儿,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跟本宫从小一块长大,你觉得陛下待本宫如何?”

  尤裕想了想,在尤雪竹的逼视下,吞吞吐吐说了出来:“呃…陛下还没登基时,待公子是极好的……只是登基以后……小人看不明白了,总觉得……”

  “总觉得什么?”

  “总觉得陛下…在登基后待您……像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尤裕挠了挠头,尽量将自己感受到的描述出来。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形容得倒贴切……”

  尤裕一个旁人都能看的出来,反倒是他尤雪竹被蒙蔽了双眼。

  “公子,陛下是不是患有脑疾,所以才会这样对你?若陛下的脑疾好了,会不会像从前那般?”

  见尤裕越说越离谱,尤雪竹打断到:“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你先去把信送了,小心些,到了思过堂附近,自会有人接应你。”

  尤裕揣着信,自作聪明的换上了宫女的装束,他不想自家公子私下联系思过堂里的那位被皇上责罚。

  谁知穿着宫女装的尤裕,迈着小碎步才拐过一个宫道,就被人捂住了嘴,拉到了无人的死角。

  那人一手捂住尤裕的嘴,一手往尤裕的衣服里探。

  尤裕以为在皇宫中遇到了登徒子,“呜呜”挣扎得厉害,到底是男儿身,捂住他嘴的人无奈道:“别吵,信。”

  尤裕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接应的人。

  尤裕点了点头,从胸前掏出了那封信,随着信件的掏出,还掉落了一个大白馒头。

  尤裕将馒头捡起,重新塞回了胸前,平瘪的前胸又鼓囊了起来,接应之人目瞪口呆,接过信件,脚点了一下墙壁,翻身跃上了瓦顶。

  这回轮到尤裕目瞪口呆了,原来话本中会轻功的人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