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茶白柏劝说道:“我先扶你去洗洗,好吗?你不是最爱干净了。”
路燃身上的酒味浓重得让他都快晕厥了。
“你嫌弃我了吗?”路燃敏感地观察到茶白柏隐约皱起的眉头,轻哼着笑了笑,“好啊,除非哥哥你帮我洗……”
他本以为茶白柏会拒绝自己,哪成想茶白柏竟点了点头,“那你扶好我。”
“……”
路燃一瞬间怔愣,紧接着问:“……你不是讨厌我了吗?”
茶白柏面色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无语道:“你怎么知道我又讨厌你了?”
路燃:“……”
骗子。
不讨厌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不讨厌他,为什么对他态度冷淡?
不讨厌他,为什么心动值疯狂掉?
……
眼见着路燃没有别的动作,茶白柏还以为他清醒了,就扶着他往浴室里走。
“嘶……你不会好几天没洗澡了吧?”
路燃没有回答。
茶白柏试了试水的温度,然后让路燃坐在小凳子上,就像路燃刚来自家那会儿一样,手持着花洒,又看着路燃脱下衣服,露出健壮的身躯。
浴室里一时只有哗啦啦的水流声,二人相互沉默着,气氛格外僵硬。
再看这具熟悉且性感的躯体,茶白柏已经没了半分旖旎的心思,哪怕他曾经和路燃有过肉体关系,可他现在对路燃,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心情。
茶白柏说不清,自己到底对路燃是喜欢还是讨厌。
路燃乖的时候,他很喜欢,可路燃一旦发起疯,他又害怕又抗拒。
就像那个晚上。
二人沉默了许久,还是路燃先开口了。
“……你怎么不继续待在卿玖那里?你不是想要躲我吗?”
“……总是要回来的,躲有什么用?”
“你不怕我对你再做什么?”
“……你会吗?”
“我会。”
“比如?”
“把你关起来。”
狠狠地*。
茶白柏微微瞪大眼睛,一时间以为他在开玩笑:“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八道。”
路燃面色冷酷,也不管此时此刻身上都是水滴,猛地就站了起来,一把将茶白柏摁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我是认真的。”
“放开我。”茶白柏紧紧皱起了眉头,“你还想强迫我吗?”
“对。”路燃无所谓笑了,“哥哥,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有你的人就够了。”
话音刚落,路燃忽地凑上前来,埋在茶白柏白皙干净的脖颈处,恶狠狠咬了下去。
“……唔嗯!”茶白柏痛得一个闷哼,连忙伸手去推他,“你能不能冷静点!”
可路燃只是默不作声收紧了牙关,犹如一头固执的野兽,紧咬着猎物不松口。
“路燃!”茶白柏差点疼哭了,“松口!”
直到光洁的肌肤像是被打上标记般落下一圈深深的牙印,路燃这才松了口,改为急色地吻着他的颈项,边吻还边不停地问:“你最近和他有做吗?”
茶白柏使劲捶着他的后背,“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
“哪样?”
“呜……能不能轻一点,”茶白柏欲哭无泪,“好疼……”
路燃停下动作,深深凝视了他一眼,而后忽地将茶白柏整个人抱起在怀里,踢开了浴室的门。
“你你你你干嘛!”
茶白柏的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等再缓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赶紧后退了几步,整个人瑟缩在床头的角落里,生怕路燃又如同上次那样对待他。
路燃察觉到他的害怕,摸了摸他的脸蛋,笑道:“别怕哥哥,我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
说罢,路燃起身出了房门,用钥匙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
屋子突然安静,茶白柏一脸后怕地愣在原地,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情况?
自己这是被路燃给关起来?
他又赶紧冲到门口仔细听外头的动静,隐约能够捕捉到浴室传来的水流声。
看来路燃自己跑去洗澡了。
茶白柏只好坐回床边,他忽地想起自己的手机放在了包里,而包他刚才随手丢客厅了,这会儿连手机都没办法用。
“哎……”他沮丧地叹了口气。
过了会儿,茶白柏又隐约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路燃好像是出门了。
奇怪,现在都差不多十一二点了,路燃这是要去哪儿?
茶白柏没搞懂他,自己忙了一天,先是跟卿玖的母亲打了交道,然后又被卿玖赶出了别墅,最后回到自家,还被人给锁了。
一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倒霉……
现在什么事也做不成,茶白柏干脆趴在床上,一天的疲劳很快席卷而来,他两眼一闭,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夜半时分,熟睡中的茶白柏忽然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还有乒里乓啷的金属敲打声在耳边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睛,便见黑暗中有一道影子逆着门外的灯光坐在床边,而影子的主人显然在对他做着什么。
“路燃……”他懵逼地喊了声对方的名字。
“嗯。”路燃低沉地应了。
“你在干什么……”
“我在锁你啊。”
“啊……?”
茶白柏的大脑还没处理这句话的意思,路燃便举着他的一只手,递到唇边吻了吻:“这样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与此同时,手腕上沉甸甸的重量也让茶白柏回过神来,他用另一只手扯了扯腕子上的铁圈,一股不妙的预感蔓延开来:“这是什么?”
“我给你买的礼物,喜欢吗?”
“……礼物?”
“是啊。”
黑夜里,茶白柏压根看不清路燃的表情,只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路燃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茶白柏将目光挪到自己的手上,用力扯了扯,发现链子的另一端就在床头。
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后背发凉。
“什么意思……你,你要把我锁起来吗?”
“我只是怕你再丢下我离开了。”
路燃深深叹口气,“那天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后来我回家等了你好久,可是你却告诉我你要留在卿玖那里,不回来了……”
说着,路燃的话语间满是遗憾,“我本以为做一个会撒娇的孩子才有糖吃,后来发现,糖不是我的,我也吃不到,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自己抢过来了。”
紧接着,他低下头,濡湿的舌头舔了舔茶白柏的掌心,“哥哥,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