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森林巷>第40章 尾声

  国庆节之前,空气凉爽。

  俞洺其实不想让冯加霖再费事开车送他回去,一是耽误冯加霖的时间,二是......俩人在拉扯中时间越过越快,青邻市的工作都快被耗没了。

  无奈之下,冯加霖便同意了。

  这次分别后,如无意外,下次见面是在春节前夕。

  行驶在高速路上没多大一会,冯加霖就拐入了服务区,车刚停下,就揽着俞洺的脸颊亲起来,冰凉的唇瓣亲着亲着就暖和起来,连带周身热空气翻涌。

  “你就这么心急?”俞洺掌心推着冯加霖的下巴,致使两人隔开,能让他看清冯加霖的眼睛。

  “不想把你那么快送过去。”冯加霖愁眉苦脸。

  “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啊,但这没办法,你现在就是要在公司多挣点养老钱,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跟你。”俞洺一番话出口,瞬间察觉出话里的自己实在有失偏颇,“不不不,我也有我的工作,我们俩一起挣。”

  冯加霖抱着俞洺的上半身,埋在颈窝,他小声嘀咕:“现在不想这些,现在就是想安安静静地待在一块。”

  俞洺安抚性地拍拍对方的背:“好。”

  不知过了多久。

  俞洺其实很不想打破意境,可是腰杆实在撑不住了,他咬着牙说:“可以了吗?我腰受不了了。”

  “啊?”

  松开仅两秒,俞洺以为终于能安然靠回椅背上,谁知冯加霖再次不为满足地扣上他的后脑,嘴巴贴上来。

  “再不停下来,火就起来了。”俞洺没忍住瞟了眼冯加霖裤子,还能止住,“好了好了停停停。”幸亏他还暂存理智,不然马上就要擦枪走火,在车里完成一番大和谐。

  车子终究要开往青邻市。

  阔别已久的房子,再次推开,一股熟悉中夹杂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俞洺很想承认的是,这个才是带给他归属感的房子,不过他也仅在心里想想,没当着冯加霖的面说出来。

  “你什么时候走?”俞洺转身问。

  冯加霖在后面关门:“一会吧。”

  “要不要在这吃个中午饭?我炒菜,或者去饭馆。”

  “不了。”

  冯加霖的动机很简单,直奔着俞洺去的,再外面都快忍出毛病了,此刻寂静无声,只剩他们两个,冯加霖内心的渴望在无限放大。

  俞洺被推到墙上,恣意疯狂的吻蓄谋已久地袭来,面前迎来冯加霖的压迫之余,俞洺难受地捂着后脑勺,恼道:“你不会轻点?唔——”

  忘了天,忘了地,忘了时间。

  “对不起。”冯加霖亲的非常忘我,三字道出后,仿佛自动就和解了。他拦腰抱起俞洺往卧室方向走,特意拐进俞洺居住的大卧室。

  “好长时间没住了,床单该换了。”俞洺另找了借口想让冯加霖停下。

  “待会吧。”

  ......

  临走前,俞洺给冯加霖稍微做了点吃的,叫他回去的路上不至于饿肚子。

  “哥,要随时电话啊,我只要看到信息就立马给你回,你也要这样。”冯加霖一双认真的黑眸让俞洺觉得像是是下了很重的诺言似的。

  “放心,我也是。”

  送到停车场,冯加霖坐上车,俞洺再次低头亲了一下,今天都不知道是亲几回了,只会觉得亲一次就少一次机会。

  “哥,春节回来。”

  俞洺抚摸着冯加霖的脑袋,笑道:“好,在云城等着我,到时候一起过年。”

  “我......嗯。”

  “走吧,又不是生死离别,弄得我都怕了。”

  “哥,照顾好自己。”

  冯加霖的车子缓慢向前开着,俞洺站在原地,透过倒车镜还能瞧出人影,离得越来越远后,也看不清了,直到车子转过方向,彻底不见。

  如果说今天他和冯加霖不知道亲几次了,那么他们之间分开的次数也不知道几回了。

  俞洺蹲下身子,望着绿色地坪中自己模糊的黑色影子,啪嗒啪嗒,眼泪忽然坠地,一个大男人哭算什么样子,心里不服气地伸手抹掉眼泪。

  从俞洺选择去青邻市,就注定与冯加霖分隔两地。

  人终归要成长、要去工作,并在期间寻找归属,如果刚好遇到志同道合,愿意并肩作战的伴侣,是极其幸运的,找寻爱的过程中也同样找寻自己。

  俞洺重新进入工作状态,与小徐这位得力搭档开始拼命挣钱,连国庆节都不带休息的,整个一拼命三郎。

  深秋后一夜入冬,棉袄都裹上了。俞洺工作时忽然在想,冯加霖有没有穿他买的黑色棉服,于是到了晚上,两人开始打起步就半小时的视频电话。

  “哥,我今天去见我爸了,他长了白头发。”冯加霖谈着今天的遭遇。

  “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带了点吃的回医院,我妈现在病好很多了,内调外敷,差不多一周就能出院了。可能会在一起过年,哥,你要是介意——”

  “我不介意。”俞洺敲键盘的手停下,笑着看向屏幕,“再一过年我都三十岁人了,介意的话那就太幼稚了。何况在一起过个年根本不算事,我去云城主要目的是为了看你。”

  “哥,我现在好想亲你。”

  俞洺配合着他的幻想:“来吧,戳穿屏幕来拥抱我。”

  “如果我能做到就好了。”冯加霖无奈一笑,掌心托着下巴,“今天降温,我把你给我买的棉服穿上了,还被妈夸帅气,去公司时梁叔也说了。”

  “你的脸能让衣服增值。”

  “哥你还在工作啊?我现在很矛盾,我既想打扰你,又不想去打扰你。”

  俞洺转头看去:“你在说什么废话?”

  “你终于看我了,跟你在一起,我不介意说一万句废话。”

  “那我耳朵可要听起茧了。”

  冯加霖抿嘴笑:“那我就换着花样说。”

  元旦,持续下雪,冯加霖在别墅门口堆了个雪人,雪人脖子上套着红围巾,在照片中成了一抹亮色,他分享给俞洺,俞洺很快打过去电话。

  “在别人车上画的画,画的不好,你能看出是什么吗?”俞洺同样发过去照片。

  “这个是...丘比特?”冯加霖问。

  “你竟然猜对了!”俞洺说,“我照着手机上的简笔画跟着画的,咱俩这算心有灵犀吗?”

  “当然。”冯加霖说。

  临近春节,各个超市门店开始热闹起来,到处贴上了红火喜庆的装饰。

  与冯加霖见面的时间终于能倒计时了。

  除夕前两天,单位放假,俞洺收拾够一周穿的衣服,趁着早上车流量少的时候,迫不及待奔上高速。

  这边的冯加霖已经穿好棉袄在别墅前等待了,两只手攥拳掏在衣服兜里。

  而尹曼玲腿怕受冷,在卧室休息就没有出来。

  一辆黑色轿车终于出现在门前的道路上,缓缓驶来,俞洺降下车窗去喊:“加霖!”

  “哥!”

  得到回应,心脏都是暖和的。

  车子平稳在私人车库停下,安全抵达。

  推开车门,两人便急不可待地深深拥抱在了一起,长达四个月的异地可算结束了。

  “哥,我好想你。”双臂越箍越紧,快要把对方嵌入身体,好像只有这样做,面前的人才不会离开,不会那么快的离开。

  “我也是。”

  冯加霖放下手臂,从厚厚的衣服袖子中去找俞洺的手,在触到温热的手掌后,仔细摩挲寻找无名指,最后凭着感觉将握在掌心许久的戒指套上去。

  “这是?”俞洺惊讶地抬起手,手指上是一枚尺寸合适的银戒指,“你买的?”

  冯加霖默不作声地点头,胳膊一抬,与对方十指相扣,身体不由自主地再次抱在一起。冯加霖吻着俞洺的脖子,轻轻道:“哥,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理解我的意思了。”

  俩人的脑袋相互贴着,俞洺皱眉,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怎么说呢...因为,我也买了。”

  “你也买了?”

  “算心有灵犀吧?”

  —正文完—

  七夕番外-胜你一筹

  (注:仙侠甜文,与正文无关,仅一章,纯虚构。腹黑妖怪攻×易推倒神仙受,敌人竟是初恋)

  在云城东山深林里,传说藏着一个可以抹人记忆的妖怪。

  不知姓名,不知外貌。

  就连以打猎为生的,只要穿过那座山,期间的记忆就被拿去。

  很快,东山便成了人们口中的不祥之地,无人靠近。

  但在近日,云城屡屡出现孩童丢失案,父母们火急火燎地寻一天。可每到当晚,孩子们就会从东头山林里毫发无损地归家,家长急着讨公道,但孩子却一问三不知。

  当官儿判案的也统一口径:活该!怎的只捉你家孩子,不捉别家孩子?

  为此,云城百姓民不聊生,“东山”再次被提起来,传来传去,成了恶鬼栖息的地方。

  问,就甩来四个字:闻风丧胆。

  天庭帝君知晓此事后,当即喊来捉妖小仙官——阿洺。

  阿洺身后跟着的是拥有探寻妖气本领的小弟阿徐。

  要求两人不仅要将妖怪头领收服,还要直捣老巢,将其斩草除根。

  化为拥有血肉的凡人之身后,阿洺和阿徐两人夜宿云城客栈,商量对策。

  “什么?要我变成小孩?!”阿徐惊恐。

  “唯有这样,才能将你寻妖的本领展现出来。那妖怪专逮孩童,今晚睡上一觉,若明早起来发现你不见了,我就即刻动身。”

  阿徐苦着眉头:“师父,那你千万别睡过头了...”

  阿洺朝他额上砸去一扇子,恼道:“什么叫睡过头?为师从未睡过头。”

  翌日。

  阿洺是被客栈老板给叫醒的,火气正要上来,老板解释道:“你那个小弟特地嘱咐我叫醒您,公子,实在对不住了。”

  哦对。

  差点误了正事。

  伴着清晨的雾气,阿洺出发了。

  他边走边醒神,不晓得走了多长时间,太阳直晒脑袋,山林终于呈现眼前。

  怪不得老百姓对这东山林说三道四,因为这里头绿的可怕。

  每棵树木足有十五丈高,望不到顶,连日头都被紧密地遮住。

  虽无风,但凉气袭人。

  阿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袖口里藏的专门捉妖的罐子也给检查了下,生怕没放妥当,路上掉出来。

  一道白光闪过,忽而消失。

  “谁?!”阿洺大喊,“何方妖孽,速速现身!!”

  四周没了动静。

  接下来又往前挪了半时辰的步子,已是登山的小路了,白影再未出现。

  难道是错觉?阿洺心头疑惑。

  忽然,一阵骚动从四面八方袭来,扰的耳朵根本辨不清方向。

  阿洺停在原地,难受地捂着双耳,怒吼:“谁?!快给我滚出来!”

  哗——

  脚下蓦地一轻,身体稳不住,失重感自胸口直冲脑门。

  眩晕感过去,阿洺迷迷糊糊睁眼,他掉进了一张用麻绳编制的蛛网里,似是设陷阱的人埋伏已久的。

  吊在树上摇摇晃晃,麻绳很粗。

  将其割开,势必要用刀,可眼下如何寻到一把刀?

  恐怕,只能用法力了。

  在人间使用法力本就坏规矩,但这地方杳无人迹,真是等来一好心人要猴年马月。更何况,当今这座山的风评极差,人人避之不及呢,怎会因好奇而不顾性命地进山一探究竟呢?

  掌心的火焰刚要升起。

  余光便注意到树下站着一身白衣之人,正朝他的方向一动不动望着。

  “喂!别看了!快来救我!”

  阿洺急忙呼救,管不得是复仇的还是要债的,先让脚落地才是正事。

  白衣人功夫了得,三下五除二便跃上了枝杈间,一挥剑,麻绳瞬间断开。

  落地一刹那,阿洺迅速一个跟斗,翻出已经散开的陷阱,平稳落地。

  “这位兄台,多谢了。”阿洺拱手道谢,下一刻,眼神忽地犀利,“吾有一话须得讲出,刚才跟踪我的是否是你!”

  白衣男子将剑收回剑鞘,冷道:“正是。”

  “为何?!”

  阿洺迈着沉重地步子走近,白衣男子缓缓抬头,面容俊逸,五官明朗。

  “哪个门派?报上名来。”阿洺问。

  白衣男摇摇头,只回了后者,淡淡道:“阿霖。”

  阿洺绕着阿霖打量,在转到阿霖背后时,迅速抽出对方的剑,腕子一转,剑身毫不留情地抵在阿霖的脖颈。

  “公子这是?”

  阿洺冷笑:“跟我斗?你这身模样瞒得了寻常人,却瞒不过我。说吧,阿徐那孩子被你藏在哪了?!你若不说,我这手再一用力,你可是知道后果!”

  静默三秒。

  谁知。

  阿霖一个闪身,从剑柄处脱身,肉眼无法瞧出的速度,夺回阿洺手中的剑,小臂横在阿洺胸膛,将其推在身前的树干上。

  剑身抵在阿洺喉头。

  两人所处境地当即置换。

  阿霖笑道:“公子,我终将胜你一筹。”

  呼吸仍有条不紊,阿洺缓缓抬眼,抬起手,握向阿霖的腕子。

  “啊!你!!”阿霖吃痛道,剑柄自掌心脱落,掉在地上,他紧紧捂住被烫伤的手腕,低头一瞧,一圈红印子起来,留有明显的四个指印,“哪里来的神仙?”

  阿洺擅火,方才若无人搭救,他原是打算用火来烧断麻绳,殊不知下一秒,冲出个莽撞无知之人,还跟他比划武功高低,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阿洺迅速出腿踢去,阿霖被踹在地上。

  “跟我比划,你还太年轻。”

  这时,阿洺从袖口拿出捉妖罐,拔开塞子,嘴里念叨咒语,三句过后,阿霖便化作一阵白烟钻入罐内。

  “妖怪,你爷爷在此,束手就擒吧。”阿洺正想拿着功劳返回天庭,却忽然想起被携走且行迹尚未可知的阿徐。

  他举起罐子,厉声问:“阿徐在哪?”

  “我指引你去罢。”

  跟着阿霖的指引,越过山脚,在一处半山腰停了下来,平地,很是宽敞,目及是一座黑漆漆的大殿,貌似是山里掏洞,建造而成。

  “你确定阿徐在这里?”阿洺思忖,人们口中的恶鬼栖息地,貌似就是这里。

  “是。”

  往前迈进,才看清牌匾上题的何字。

  「言王殿」

  “言王殿?”阿洺嘲讽,“无名小妖,字都认不出多少,还胆敢称阎王,怕不是活腻了。”

  跨过门槛,大殿内富丽堂皇,与外面黑漆漆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这妖,还挺有格调。”阿洺有点欣赏的意味在心头,半秒,再次提到正事,“阿徐他人在哪?快说!”

  “唤一声,他便能听到。”罐内的阿霖有问必答。

  阿洺不再往里走了,怕离门口太远,万一遇到邪祟,不好脱身。

  “阿徐——阿徐——”

  半晌,里面传来应答:“爹——”

  阿洺一激灵,竟忘了阿徐此刻是孩童模样。

  原来阿霖没有欺骗,虽说是鬼,也算是好鬼,阿洺深感欣慰。

  小小的阿徐屁颠屁颠奔来,脚上像踩了风火轮,兴高采烈:“你把妖怪——”

  话还没说完,阿徐的腿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绊了一下,脸朝地摔落。

  身子一个痉挛过后,一动不动。

  当真乐极生悲。

  “阿徐!”阿洺收回罐子,急忙过去,让阿徐枕在手臂上,“怎么回事?阿徐,你快醒醒,阿徐!”

  忽地,一声罐子碎裂的声音。

  一道黑影从袖口逃出,化身成人站在面前,神情嚣张。

  阿洺急忙收拢袖口,可仍有碎片掉落,他震惊道:“怎么回事,捉妖罐,竟然碎了......”

  “公子,我方才提过,我终将胜你一筹。”阿霖身着黑衣,嘴角勾起,掌心升起时明时灭的黑色焰火。

  完了,现在跪的地方正是这山妖的地盘,这下如何是好。

  逃不脱了吗?

  他轻轻放下阿徐,缓缓起身,双手燃起焰火,冷道:“你个妖孽,藏得可真有本事。看你能否打过我,再下这猖狂言论吧!!”

  火焰扑去的一瞬间,阿霖敏捷躲过。

  “好身手。”阿洺冷嘲。

  正准备前后夹击,去将阿霖绳之以法。

  但在焰火将要触碰到阿霖的衣裳时,行经路线迅速像反方向弹去,火焰竟然避开了!!!

  这是几百年来未曾以桥正里见过的一幕,他的法术是绝对不会输在任何无名小妖身上的。

  阿洺怒气冲天,借着心中的怒火,把近七成的功力释放,向黑衣阿霖四面八方扑过去。

  殊不知,下一秒,阿霖瞬移到他背后,一道厉掌击下。

  在阿洺没反应过来时,将阿洺定身。

  “什么?!”

  阿洺无法相信此刻的一切,他竟然被一个妖怪定身了!当真是四海八荒奇耻大辱,他怒吼:“快将我放开!你这个妖怪!我要将你送进十八层地狱!快放开我!!”

  无济于事。

  这里没人能听到呼救。

  阿霖得逞一笑:“小神仙,我终于得到你了。”

  阿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什么意思?但我从未见过你。”

  “你被拿掉了记忆,我记得就好。”

  阿霖轻松地将阿洺抗在身上,往大殿深处走去。

  “阿徐还在那躺着呢!!”

  “莫管。”

  阿洺又一次头晕目眩,这回后背着陆的不是松松垮垮的麻绳,而是软乎乎的床铺,鼻间若有似无地飘来花香,除了呼吸声,房间内很是寂静。

  一道黑色影子覆上来,阿霖捏着他的下巴。

  “你要做什么?!”阿洺警觉。

  阿霖挑眉:“我看你清楚得很。”

  阿霖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俯下身,覆上期许已久的柔软的唇瓣,手掌扣在阿洺的后脑,将彼此贴地紧紧的,探出舌|头,毫不费力地在阿洺口腔中搜刮,放肆地汲取两人亲吻时的津液。

  空气在一呼一吸间燃烧起来,这层关系变得含糊。

  阿霖缓缓往下,去牙齿轻咬对方光滑的脖颈,阿洺脸颊泛红,泪珠从眼角溢出,被迫扬起脖子。

  “你......”阿洺吃惊,说不出完整的话,方才亲吻的间隔,脑海里涌入了一段陌生却珍贵的关于他和阿霖过往的回忆。

  ……

  片段的画面是一个少年,在山间带回受伤的黑豹,悉心喂养,至黑豹长大,依依不舍放归山林。

  是已飞升成仙的白衣仙官,在审判者的锁链下救回一位黑衣少年,推心置腹,送黑衣少年安然归家。

  是白衣仙官因照顾妖怪而被帝君惩罚,狠心夺取仅关于黑衣少年的记忆。

  ……

  “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啊。”泪水源源不断从眼角滑落,浸在枕上晕染开,阿洺难受地喊着他的名字。

  “是我。”阿霖心里一阵酸,再次低下头,温柔地亲吻阿洺的身子。

  双手熟练地宽衣解带,腰间的衣物松了松,将阿洺肩头的衣服轻巧拨开,温热的皮肤敞露在空气中,使得阿霖呼吸一窒,身下愈发燥热、难耐。

  渐渐地,阿洺的底裤也被褪下,阿霖分开阿洺的双腿,将其圈在自己的侧腰,细细瞧着,这副白嫩的身子,似乎从未经受过磨练、开垦。

  阿霖的双手在阿洺腰间揉捏。

  “痒...”阿洺害臊道。

  随后,阿霖宛如一只黑豹扑上去,张扬地去夺取。

  不,他就是头黑豹。

  ……

  第二日,阿洺坐在床上穿衣服,昨晚还同床共枕的人早不见半点影子。

  睡梦中听到阿霖讲了:等我。

  怎能等下去?

  不能再在这耽搁了,如今记忆回归,该怎么向玉帝解释,才是重中之重。

  双脚刚一落地,屁股就来感觉了。

  昨晚,阿霖拽着他折腾一宿,最后还在浴池子里来了一遭。

  阿洺幽怨地穿好衣服,扶着腰,咬牙切齿出房间,来到大殿。

  却发现阿徐还在昨日的那个位置安安稳稳地躺着。

  “我的祖宗啊。”阿洺心中愧疚十足,自己翻云覆雨享乐去了,阿徐却在这冷冰冰的地面上睡了一宿,真是不应该。

  他忍着痛,一瘸一拐走过去,晃了晃阿徐的身体,说:“阿徐,该醒醒了。”

  许是听到了回应,阿徐揉着惺忪的双眼坐起来,说:“爹,好冷啊。”

  “别叫我爹,该出戏了。”

  “好的师父。”阿徐的语气瞬间变深沉,站起身,一道咒语,小孩身换回大人身,与阿洺并肩高了。

  “走吧。”

  出了“言王殿”,阿徐忽然一句:“师父,这是哪啊,我们来这做什么?”

  “你...你不记得了?”阿洺愣住。

  “我要记得?”

  “也罢,回去吧。”阿洺单手扶腰,尽量忍着走路时颤颤巍巍的双腿。

  阿徐仔细打量行动怪异的师父,关心地问:“师父,你没事吧?”

  “无妨。”阿洺噙着泪,带着愤恨往前走。

  -完-

  

番外—除岁

  距离除夕还有一天时间,俩人去了附近超市采买,蔬菜水果,更重要的是鲜肉,因为一旦春节过后,超市肉课区域就会暂停营业。

  最后,俩人手里各拎两大兜东西出门,在超市门口摊贩上买了些对联和福字。

  以往,冯家对于春节根本不上心,持的态度跟平常日子没两样,所以今年的气氛颠覆往常,整个别墅都跟着热闹起来。

  尹曼玲坐在沙发上喝茶,腿上搭着毯子,眼睛随着那兄弟俩忙前忙后的身影,不禁感叹:“今年这个家总算有点人气了。”在冯向松不着家的日子,她要么独守空房,要么回娘家陪伴父母,心里头也对节日越来越看淡。

  加霖回来,与俞洺重归于好,带动着尹曼玲也暖洋洋的。

  别墅大门,以及室内各个门上都贴上了倒福。

  三楼俞洺的卧室被排在最后一个。

  提前揭好双面胶,冯加霖将福字对准,俞洺稍微站远点去看,确认不偏移就说个好,然后冯加霖才会按下,四角用掌心按紧,算完事。

  “终于贴完了,哥。”他转身对俞洺的嘴亲了一下。

  现在面对冯加霖突如而来的亲吻,俞洺免疫了,起初很容易心跳加速,如今这亲昵,俞洺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

  手上还拿着剩余没贴完以及没用完的福字、双面胶。俞洺勾嘴笑:“你是真不怕你妈听到?”

  “听到就听到,反正已经知道了。”

  俞洺扭头看了眼楼梯口,再看了眼冯加霖,扔下手中的工具,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回吻。冯加霖挑眉,微微歪头更用力去回应,把俞洺推到面前的墙上。

  亲了五分钟,楼下传来声音:“你们俩还没贴好?”

  红着脸分开,俞洺伸手去擦冯加霖嘴角的口水,笑道:“真不够害臊的,走吧。”

  下楼过程中,冯加霖揽着俞洺的腰,手指捏着柔软的腹部,倾身凑到他耳边道:“哥,我还不知道这屋子隔不隔音。”

  “怎么,想试试?反正今晚都是炮仗声。”

  冯加霖憋着笑:“懂我就好。”

  晚上七点,厨房中两个高大的身影开始忙碌,俞洺在调肉馅,冯加霖给旁边切菜,单吃饺子容易腻,他打算炒三道小菜配着吃。

  尹曼玲下午在屋里休息了三个小时,睡到精力充沛,下楼来到客厅,打开电视看起来,调到中央台,正在播放新闻联播,地方台此时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她静静盯着电视屏幕发起呆。

  俞洺将调好肉馅的圆盆拿出来放到饭桌上,还有两个放饺子的圆形篦子,包到一半,他才注意到尹曼玲休息好正在沙发上坐着。

  他把东西端着来到客厅,全部搁在茶几上。

  “你...”尹曼玲惊讶道。

  “一起包吧。”

  “好。”尹曼玲从毯子里抽出手,“算了,我手没洗,不干净。”

  他往茶几底下伸胳膊,拿了一包湿纸巾,说:“随便一擦就行。”

  尹曼玲高兴道:“好。”

  俞洺搬来小板凳,刚好背对着电视。

  “之前是怎么过年的?”尹曼玲问。

  “跟同事,或者自己一个人。”

  尹曼玲垂眸,将裹好肉馅儿的饺子皮拈紧:“之后就不会了,加霖陪着你,就不会再一个人过年了......我记得你年后生日?”

  俞洺抬头看了眼:“是,您不提醒,我都快忘了。”

  与此同时,厨房传来火上炒菜的声音,俞洺扭头去看电视机上的钟表:“春晚是八点还是八点半开始,应该快了。”

  “八点吧。”

  “那得赶快了。”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吃饭,春晚刚好开始,配着热热闹闹的开场,以及屋子外响了一天的炮仗声,团圆热闹的气氛袭来。

  尹曼玲仅陪着看了两个小时就上楼休息了。

  打扫好桌子,俩人安安静静坐回沙发。

  俞洺有空翻手机看:“靠,群里都开始发红包了,我才看见。”往上翻,每个红包都被一扫而空,他扫兴地翻到最下面,跟着群里的人兴致勃勃聊起天,聊着聊着,在沙发上盘起腿,忘记了时间。

  “哥,都快十二点了,你不去洗澡?”冯加霖脖子上围着毛巾,表情吃惊,半小时前他就喊俞洺上楼洗漱了,半小时后下来看见俞洺还在聊,俨然是对方没听到自己说的话,他开始心里不悦。

  “现在去现在去。”俞洺趿拉上拖鞋,与站在楼梯口的冯加霖亲了一下,蹭蹭跑上楼。

  冯加霖指头挠挠了刚刚被亲的嘴唇,意犹未尽地去关电视,关灯。

  从上次回云城,俞洺就没光顾过自己的卧室第二次,因为尘土飞扬,一团糟。这次过来,直接不带犹豫就把行李往冯加霖的大卧室搬,干净,拎包入住完事。

  浴室传来哗哗水流声。

  冯加霖侧躺在床上,左手支着脑袋,盯着浴室的门。百无聊赖间,他抬起右手,凝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渐渐勾起。

  外面仍然响着时断时续的鞭炮声。

  十分钟后,俞洺裹着浴巾出来,一推开浴室门,看到床上的人的姿势,他就笑了:“你这是多么的急不可耐?”

  冯加霖不动声色拍拍床。

  “我还得吹头。”俞洺只是渴了,喝了口水就回去。

  “等等,我帮你,我有经验。”说着,他翻下床。

  “我这头发短,一会就吹干了,你出去等着吧。”俞洺推他。

  冯加霖固执道:“不行。”

  于是,两人挤在洗手池前,刚洗完澡凉爽的身体,被冯加霖这小子身上的热气以及地暖的热气,弄得后背热汗直冒,再待一会,这澡算是白洗。

  “差不多了。”冯加霖自信地关掉吹风机,挂一旁。

  俞洺伸出五指埋进发缝,下一秒他无语道:“后脑勺都没吹干。”

  “算了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冯加霖将俞洺的身体翻转过来,两人面对面,心急如焚地吻了上去。

  “唔...”俞洺生气地拍打冯加霖的肩,方才正要说话,就被这出其不意的吻给打断了。

  略。

  清晨,俞洺在冯加霖的怀抱中睁眼,却发现冯加霖也跟着自己同时清醒。昨晚外面炮仗声不算小,因为吵着睡不着,深夜俩人拥抱着说了不少话。

  冯加霖再次将俞洺往身体里拢了拢。

  俞洺的手就枕在脸侧,他伸过去与之十指相扣,刚好都是佩戴戒指的手。

  “还睡吗?”俞洺问。

  “天气预报说今天好像要下雪,出去玩吗?”

  俞洺闭着眼睛懒懒地说:“走不动。”

  “那就再睡会。”

  “好。”说罢,俞洺往冯加霖暖和的胸膛再次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