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管被男人一脚踢坏的行李箱,苏洺赶着出门回学校上课,柏郁泽一拳打在棉花上,去公司看什么都不顺眼。

  一帮下属感到莫名其妙,下午柏郁泽和另外几个老总去打高尔夫,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听到他们说起贺琮和傅奕闹翻的事,连球杆都不想挥了,拿给后面的球童。

  几个人问他站队哪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柏郁泽没有正面回答,几句话把事情糊弄过去。

  等聚会结束后,转头去找在B市闹得天翻地覆的两个人。

  舞蹈系又进入比赛季,苏洺作为老李心中最满意的主舞,又将扛起大任。

  这回舞蹈难度升级,光是连续的托举就有好几个,苏洺心情被柏郁泽影响,动作几次都做得拖泥带水,老李性子急,气得用打节拍的棍子敲把杆。

  哐哐作响,走位中的同学全部看过来,苏洺满头冷汗,恭敬地低着头听老师训话。

  骂到最后,老李话锋一转,问:“彭希请假一周了,还没看到人影,他上哪儿去了?比赛他还参不参加,学分要不要!”

  “比赛他肯定要参加的,老师您再给他一次机会,下课后我给他打电话,问问情况。”苏洺和彭希关系最好,帮着他说情。

  排练在老李的怒视下继续。 苏洺状态比挨骂之前好点,一堂课有惊无险度过,他先联系彭希,对方很快接起电话,声音听着有气无力的,“我在医院,已经跟辅导员请过假了,她估计没来得及跟老李头说。”

  苏洺想去医院看他,彭希说:“我一病号有什么好看的,不严重,痔疮犯了做了个小手术,让老李给我留个位置,爸爸好了就回来。”

  对好友的话苏洺不疑有他,不想回去面对柏郁泽,便在彭希的床位睡下。夜幕刚刚降临,手机铃声就迫不及待地响起来,苏洺翻了个身,挂断电话。

  几秒后微信开始震动,对话框被柏郁泽刷屏,全是男人气急败坏发过来让他接电话的文字,后面跟着一长串感叹号。

  透过屏幕仿佛能看到柏郁泽生气的脸。 苏洺动动手指,回他三个字: 【别烦我!】 紧接着电话又追过来。 苏洺赶紧调成静音,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装作没看到。

  “他不接你就别打了,苏洺最不喜欢有人逼他。”柏司看着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男人,出声刺激他。

  果然,激得柏郁泽脸比夜色还阴沉,他双腿大开坐在病床旁边,“关你屁事,闭嘴好好养伤吧。”

  打字的手指用力到快把屏幕戳穿了,柏郁泽骂了一声娘,恶狠狠地对着他哥,“要不是因为你嘴贱,我这会儿正抱着香香的媳妇儿做运动,而不是被爸发配到医院来陪你!”

  柏司对这个结果感到很满意,“你对苏洺是来真的?”

  柏郁泽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我说八百遍了,我爱他,要跟他过一辈子,你耳朵实在不行就割下来给我当下酒菜吃吧!”

  “那你就好好对人家,别用下流手段。”

  “用不着你教我追你前男友。”柏郁泽扭了扭脖子,神情警惕。

  住在学校的苏洺起了个大早,和一帮女孩子练早功,搭档的女伴笑他为什么要搬出去住,白白让她们少了很多和帅哥相处的机会。

  “我老跟你们一块儿混,耽误美女们找男朋友。”

  “只能是你苏洺说这句话,换个男的我得打死他。”

  柏郁泽隔着玻璃窗看见舞蹈室散落着几堆人练功,只有苏洺,身边围着一群漂亮女孩儿,有说有笑着好不热闹,筋骨分明的手收紧,握着门把手力道大得能把它从门上卸下来。

  “趁着老李没来,我们再练练动作,争取今天不被他骂。”

  女伴主动提议,苏洺笑着点点头,一秒进入表演状态,右手贴在女孩儿纤细单薄的腰间。

  高难度的托举动作,要舞者之间有高度默契和扎实的舞蹈功底,两个人眼神一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美感,宛如一对最缠绵的爱侣。

  旁观的人为他们鼓起掌。 门在这时忽然被推开,入眼的是一身煞气的男人,柏郁泽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死死焊在苏洺和女生紧密相握的手上。

  视线里仿佛带着刺,女孩儿退后一步,下意识把手抽了回来。

  苏洺撞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神中,这次没有退让,而是先他一步问:“你来做什么?”

  柏郁泽勾起唇角,“跟我出来。”

  只差一点,他就当着苏洺所有同学的面发火,顾忌着两个人之间还有问题没解决,柏郁泽忍了又忍,才把怒气压下去。

  舞蹈室里有一半人跟柏郁泽吃过一次饭,知道苏洺和他的关系,猜他们应该是吵架了。

  女孩儿举起白皙的手臂,冲脸色难看得像捉女干的男人说:“我们只是在排练,你别误会。”

  苏洺一出门就被男人反手抓住,按到墙上,结实的手臂横在胸前,巨大的压迫感令苏洺呼吸变得艰难。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故意不接我电话,还不回家,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舍不得打,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又舍不得骂,柏郁泽只能带着怒气,狠狠地把人抵到墙上。

  “不用你操心,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硬着语气说完这句话,苏洺以为接下来会是男人劈头盖脸一顿凶,意外的是柏郁泽竟然把移开手臂,软下来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响起来。

  “可我过得不好,你不回家,我吃不下也睡不着。”

  “......活该。”

  柏司给出建议时,柏郁泽心里觉得不爽,此刻却把他的提醒当成圣经,不再放狠话逼迫苏洺,而是单手搂着他的肩膀,手指轻轻摩挲着苏洺的脖颈。

  “媳妇儿,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他要是跟过去一样继续横行霸道,在感情上蛮不讲理,苏洺有一百种拒绝他收拾他的方法。

  可柏郁泽一撒娇,苏洺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