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一脸决绝的表情说完这番话,扭头立马在心里催促辅助系统:【快让我看看,我刚才说这句台词的时候帅不帅?】
辅助系统:【挺帅的。】
桃桃不满噘嘴:【那为什么陶慎远的黑化值一动不动?】
这时候不应该感动得稀里哗啦,然后一降到底嘛?
就在这时,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攻略对象「陶慎远」黑化值-5,目前黑化值:钱宿主再接再厉!”
桃桃不满:【就降低五点啊?】
辅助系统:【人心不足蛇吞象。】
桃灼:……
“你说一切都是你做的?”陶正源的目光带着审视,落在黎迩脸上,“桃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仔细看去,他的眼神还带着几分心痛和不解。
应该的,恐怕任谁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被自己资助长大的孩子竟然会反咬一口,对自己的亲子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吧?
说是恩将仇报也不为过。
黎迩脑袋低垂,强忍着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叔叔,对不起……”
他此刻简直心如刀绞。做下那些事情的当下,沉浸在毁灭欲和自我蒙蔽的疯狂中的黎迩恐怕不会想到,终有一日他会为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后悔不已。
陶慎远把黎迩护在自己身后,不满地对陶正源说:“父亲,您吓到桃桃了。”
陶正源:“……”小兔崽子,最离谱的就是你!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这些东西不是过家家的道具!”陶正源把一份合同复印件扔到两人脚边,痛斥,“既然做出了这种事情,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刚才已经同您说过了,我愿意放弃陶家的继承权,全部给桃桃也可以。”陶慎远挺直脊背,站在黎迩身前的模样如同天神下凡的骑士。
黎迩的心脏不可抑制地怦怦直跳,他痴痴地凝视着陶慎远的背影。
知道此时他才迟缓的发现,也许他是真的爱着陶慎远。不是出于青梅竹马的嫉妒,也不是所谓溺水之人抓紧浮木,而是真心的喜欢。
不然为何一向自诩最为自私的黎迩,怎么会生出想要牺牲自己,让陶慎远留下来的荒唐想法?
而且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不是陶慎远干的,是我。”黎迩主动从陶慎远身后走了出来,他的眼睛还红着,声音却掷地有声,“他只是被我胁迫,才会做出那些荒唐的事情。”
“桃桃……”陶慎远想要拦住他。
“从今天起……”黎迩的声音哽咽了,“我会离开陶家,从此以后和陶家再无任何关系。”
幸好他没入陶家的户口本,否则现在处理起来怕是会麻烦许多。
陶慎远想要留下黎迩,但当他看到一贯娇气的少年脸上浮现出的坚韧之色时,他迟疑了。
黎迩什么都没带,只拿了自己的身份证,甚至没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这样离开了陶家。他走的时候林姨他们以为他是去上课,还叮嘱他早点回来,晚上给他炖他喜欢的甜汤喝。
黎迩一一应下,鼻腔却已经是一阵酸涩。
走出陶家时,黎迩怔怔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神情悲怆。
今天一走,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吧?他的心头浮起一层迟来的不舍,然后强制自己不要再看,转头离开。
【咱们现在该去哪儿?】桃灼的声音无比兴奋。
辅助系统:【你撂挑子离开的时候没有为自己想好退路吗?】
黎迩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剧情需要嘛……一时上头了。】
他嘿嘿傻笑,辅助系统看着就烦,索性眼睛一闭开始摆烂:【你自己找地方住吧,别怪我没提醒你,黎迩的仇家多了去了。现在他被赶出陶家,多的是人想找他的麻烦。】
桃灼小声嘀咕:【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要不我才不会找借口出来呢……】
辅助系统:【】他就知道这小绿茶绝对是故意离开陶家的!
辅助系统说的没错,天涯之大何处不为家,所以桃灼选择去——金玉堂!
“会员?”黎迩刚进门就被拦下了,这让他很不高兴,他现在只是想找个地方喝酒而已,连这都要被别人阻拦吗?
就在他气闷不已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之前沈西带他来过一次。只是不知道那家伙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会员身份还能不能用?
黎迩犹豫着报出沈西的名字,前台查询一番,确认了沈西的身份,交给黎迩一张房卡:“有需求您按铃就好。”
“知道了。”黎迩急着进房间借酒消愁,完全不知道在他拿到房卡的同一时间,沈西也收到了一条来自金玉堂的消费提醒。
“操,谁在金玉堂找乐子刷老子的会员?!”
自从上次犯事被教训一顿之后,沈西就一直在养伤,也安分了不少,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记恨黎迩。
两人合谋犯下的事情,黎迩还是主谋,凭什么黎迩安然无恙,他就要被霍启山那个疯子打得差点儿半身不遂?
他心里对黎迩和霍启山都是有恨意的,只是碍于陶家和霍家的身份,他才忍气吞声。但只要让他找到机会,他绝对会折磨得这两个狗东西生不如死!
沈西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到他的眼前了。
沈西瘸着一条腿,怒不可遏地推开包厢的门:“操ꔷ你大爷的,哪个小兔崽子冒名顶替刷老子的卡?”
他骂得优点难听,身后跟着的服务员忍不住皱了皱眉。
巨大的声响吵醒了黎迩,他晃悠悠地从沙发底下抬起半个身子,眯眼看见沈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西,你怎么这副样子?真够难看的。”
“黎迩?!”沈西一愣,继而怒火蹭的窜起。他的眼中划过一抹阴戾的神色,忽然朝着服务员摆了摆手:“抱歉,我记错了,里面的是我朋友,你可以走了。”
沈西一瘸一拐地走进包厢,不客气地踢了黎迩一脚,冷嘲:“这不是二少爷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而且还他妈的刷我的卡。
黎迩喝醉了,压根儿不知道沈西刚才喘了他一脚。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往沙发上一趴。
“因为我被陶家村赶出来……嗝,赶出来啦。”他伸长手臂去够桌子上的酒瓶,还想再喝。
沈西眸光微闪,抢在他之前拿到酒瓶,诱哄道:“二少爷,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就把酒给你。”
黎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乖乖说道:“我说——我被陶家赶出来啦!我以后再也不是陶家的人了,和陶慎远也没有关系了!”
黎迩探长身子,把酒瓶抢到自己怀里:“这次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非常清楚。”沈西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眼中流露出恶毒贪婪的光,“二少爷……不,黎迩,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一个好消息,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一定会,非常、非常周到的报答他的。
“唔……”黎迩是在一阵疼痛中醒过来的,他瞪着一双迷蒙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二少爷,您醒了。”熟悉的男人声音,语气中满是兴奋,似乎激动不已,“我已经等您醒来很久了。”
说着,他手下忽然一个用力,黎迩立刻痛呼出声。
疼痛也唤回了他的理智,黎迩低头一看,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被沈西绑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几乎被扒干净,只剩下一条内裤。
二沈西此刻挣捏着一块碎酒瓶,在他身上……作画?!
少年原本白皙的胸膛已经被画出了细细的几条线,线条歪歪扭扭的交织在一起,像极了一个技艺拙劣者的绘画作品。
黎迩惊惧地瞪大眼睛,奋力挣扎起来:“沈西,你疯了!”
沈西的眼睛里充斥着变态的兴奋:“是啊,二少爷,您不知道吗?在上次霍启山将我废了之后,我就疯了。”
他几近痴迷地抚摸上黎迩的胸口,为手下的细腻触感赞叹不已:“黎迩,你这身皮囊实在美丽,在我玩过的男人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可惜……”
他低头愤愤地瞪向自己的裤裆,此刻那里一片平静,就像没有那个玩意儿似的。
事实上,沈西现在虽然还有那个玩意儿,但也和没有差不多了。
上一次他听从黎迩的命令绑架温照,原本确实是想像黎迩说的那样,揍个半死了事。可温照长得好,气质也好,沈西忍不住起了贪念。
之后自然是没有得逞,因为霍启山出现了。
霍启山一脚把他踹翻,然后毫不留情地踩住了他的老二:“这么细,长不长也没有什么差别。沈西,你还是做个太监吧。”
邪魅如狐狸的男人微微一笑,脚下使劲,在地上碾了几圈。
之后沈西就彻底废了。至于他身上的其他伤,是霍启山废了他之后尤觉不解气,让人打的。
哦对了,他当时还说什么来着?
“他说,这是我替您受的,二少爷。”沈西的眸子里染上几分癫狂,举着碎片朝他的脸划去,“现在我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