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忠的爱情整天以泪洗面的女人是愚蠢的。

  我提醒过她另谋良人,但她从不将我的话听入耳中, 反而神神叨叨地念着那个男人。

  不可否认, 那个男人的确是我的亲生父亲、她的夫婿, 但他从不会将精力放在我们的身上。

  他爱墨家那个风流成性的家主,爱得卑微,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珍贵的东西都奉上去,甚至还可以抛弃尊严主动爬|上他的|床。

  她因此事积怨在心,也迟迟不肯脱身, 妄想着那个男人能回头是岸。

  她越是执迷不悟, 墨家就越是过分。

  有次墨渊压着那个男人做那事, 我和她就站在不远处被迫看着。

  她捂着嘴,早已泣不成声, 才站了一会儿就软在地上抽搐起了身子。

  我选择视而不见。

  后来怎么样了呢?

  男人被墨渊玩弄致死,女人报复不成反被击杀。

  她留着最后一口气爬到我的面前,抽出刀来挥向我, 欲要把我也一起带下去。

  我捏住她的手腕,将刀刃顺势刺进她的身体里。

  我说,我还不想死。

  她哭着,没过多久就咽了气。

  再后来易家的大权没有落到我的手中便被廖家夺去了。

  墨家也根本不作理会,像是施舍一般默认了廖家的所作所为。

  那个时候我十一岁,也并非毫无作为,至少进了廖家后还保持着以前的修炼速度。

  我常在心里计算着自己到达化神期所需要的时间。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另一个自己说话了, 我要告诉他我们周围的人都是些无可救药的蠢货, 我想他肯定也会非常赞同。

  蠢如廖锐, 说话完全不经大脑,遇上一些不合心眼的事情就要出言嘲讽一番,好在最后性子有所改观。

  他算是我这些年乏味生活的调味剂,所以我暂时不打算利用他。

  另一个要说的蠢货是聂霄。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察觉到了聂家对我有意无意的关注。

  那种极其危险且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令我十分地厌恶。

  我从没搭理过他,他却自己找上门来。

  他说他可以帮助我报复墨渊,还可以让廖家把所有属于易家的东西都吐出来,但条件是我必须进入聂家,认他做父亲。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我不想跟他有一丁点的牵连,也不想为了那愚蠢透顶的易家去实行所谓的报复,即使我的身上留有他们的血脉。

  聂霄笑了。

  他大可直接威胁廖家,却偏要让我亲自答应下来才作数。

  之后我和他又耗了几年,他越来越坐不住了。

  廖锐曾经拉着我去过一次聂家的拍卖会场。当我看见最后一件拍卖品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聂霄的手笔。

  他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暗地里窥探着我。他知晓我的行踪,甚至还了解到了我所看的话本。

  抓一条幼年期的人鱼,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用此事给我下套,带走了我手里全部的积蓄。

  我自心底里讨厌威胁,无论是谁的。

  当我准备带着鲛人离开的时候,墨渊拦住了我,而且用一副十分恶劣的表情对我说着一句话:

  「令尊因我陨落未免也太可惜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美味?」

  无论是揶揄嘲讽还是真正的觊觎,他都成功激怒了我。

  我内心的恶意在叫嚣:

  杀了他——!

  对我有觊觎之心的都该死。

  权势的欲望在我的心底里生根发芽,我第一次这么渴望除我分神以外的东西。

  后来在将那鲛人送走后,聂霄的人也来了。

  廖夫人因我私藏家产而对我怀恨在心,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将我交了出去,还亲手把我推到聂霄的面前。

  「一眠……」男人搂住我,有些痴迷地在我颈间嗅着,「以后,你就叫“聂一眠”罢。」

  聂一眠?

  还不赖。

  我无所谓地想着。

  之后他带我回到了聂家,我的视线在那宏大的朱门上停留。

  龙与剑,日和月,权与势。

  那颗猛烈跳动着的心在告诉我,我要攥取利剑,我要与日月共存,我要坐在这世界顶峰的王座上……我要与我自己共享天下。

  我一方面继续和聂霄周旋,另一方面则利用他给予我的权力对底下的世族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我将廖锐扶持到廖家家主的位置上,并且还下放了权力,让他归并整合其他末位家族以此牵制墨家的一部分势力。

  另外,培植拉揽商业人才,提高聂家名下产业竞争力,逐步取代墨家在商业领域的地位。

  再抛出丰厚的利益诱导墨家内部势力倒戈,造成整个家族的进一步分化。

  最后才以武力手段摧垮这一仅次于聂家的“落魄”家族。

  墨渊惊愕地看着我,失声质问我的修为。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在他面前蹲下,说道:「忘了告诉你,早在易家的时候,我的修为就已经比你高上许多了。」

  在你之上,聂霄之下。

  墨渊瞪大了眼睛,干裂的唇微微颤动着:「那你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你折磨死?你在说易家那对“苦命鸳鸯”吗?」

  我俯身凑近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他们实在是太蠢了,蠢到我都不想让他们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也一样蠢,居然自以为是地来招惹我。」

  墨渊双目赤红,面色狰狞,得知被我算计后更加地愤怒。

  这个曾经在易家作威作福的男人现在变成了我的阶下囚。

  我拍了拍掌,示意牢房之外的人进来。

  「对了,给你送份大礼。」

  以前被墨渊玩弄的所有人,现在都可以肆意玩弄他。

  我冷眼看着,对他恶毒的咒骂声充耳不闻。为了避免后患,我在最后还将他的元神彻底捏碎了。

  他的残余势力欲要暗中反击,我便让曾经被墨家奴役过的修者对其进行斩草除根。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杀戮里,所有人都不敢对我妄言。

  当我再一次站到廖锐的面前时,他害怕得浑身颤抖,嘴上的称谓也改成了“世子爷”。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对他下杀手。

  「怕什么?我只是来取我的话本。」我绕过他,走向那个有些破旧的院子。

  走进去,阳光洒满院落,我仿佛看见了那个坐在门前顶着话本睡觉的自己,懒懒散散,脾气有些暴躁,抱着猫咪猛吸。

  我常常把那个“他”区分出来,那个最纯粹也最懂得享受生活的我。

  我不该让权势熏染他的心,也不该让他的双手沾满别人的鲜血,我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幸福的阳光之下。

  等解决完了聂霄,分神的事也该进入尾声了。

  收拾好屋里的东西,我走出了廖家,打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鬼使神差的,我又来到了崇香阁,这是上次廖锐带我来寻欢的地方。

  原本是墨家的产业,但现在已经挂在了聂家的名下。

  我进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本还抱成一团的人瞬间就分开了,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

  我扫了一眼,有几个面熟的纨绔子弟,在之前都和廖锐混得不错。

  「起来。」我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径直地走向那个掌事的女人。

  「世子爷……您看您要哪位……」女人低眉垂目,从额上的细汗看得出来她现在也很是紧张。

  我回忆着之前那个人名字,好像是姓白。

  「白锦书。」我说道。

  这时他恰好怀抱着琴从帘后走出,像是早就知晓我会来找他一样。

  「你会弹琴?」我问道。

  那副清冷的面容上泛起了薄红,他垂着头,小声答道:「只要是你想听的,我都可以弹。」

  雅间里,他弹着一首缠绵悱恻的曲子,变相地向我求爱。

  我勾了勾嘴角,看着他眼里汹涌的爱意答应下了每天都会来这儿的请求。

  敲门声响起,说是聂霄勒令让我回去。

  我叹了口气,准备离开,余光瞥到了白锦书眼底那转瞬即逝的嫉妒。

  这人眼睛里的感情在我看来总是那么地丰富。

  第一次和他说话时,他眼里是探究和好奇。

  第二次他又提及易家,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还把身子凑了过来企图引诱和试探我。

  这次听闻聂霄来叫我回去,又满是嫉妒的色彩。

  他那满身的气质怎么可能会是这种地方的小倌。我在直觉上认为这家伙的实力不会低到哪去。

  偷偷观察我很久了吧?

  除了聂霄,那另外一道视线就来自他。

  我想了想,忽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他一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涨红了脸,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我又问了一次。

  他才忸怩回道:「喜欢……」

  我笑着说道:「挺好的。」

  好在有你,帮我制衡聂霄啊。

  我走了出去,独留他在屋中春心荡漾。

  聂霄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大发雷霆,将我禁足到成人礼那天。

  在成人礼上,我又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在背后偷偷诋毁和嘲讽我的人。

  他们脸色煞白,看起来被吓破了胆子,但碍于家族的压力,不得不走上前来向我敬酒。

  「世……世子……」

  「你就是那个带头嘲讽我的人?」我端着酒杯俯视他,「那就把之前说过的话都说一遍吧。」

  他瞪大了眼,满脸的冷汗,身形晃动差点要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将酒洒倒在他的头顶。

  「蠢货。」

  看他被吓得一句话也蹦不出来,我挥手让人将他拖下去。

  「下一个。」

  也是同样的做法。

  「一群蠢货。」

  ※※※※※※※※※※※※※※※※※※※※

  回看我之前的章节,发现一眠好多表情包和骚话以及骚操作,活像一个网上冲浪冲多了的铁憨憨,也就对付病娇时候能正常点,其他时候不是看番就是打游戏怼系统。

  新解锁称呼:憨眠

  (你看看人家一世再看看你,憨猪)

  憨眠:有人骂我。= =

  一世:(摸头)乖,我帮你锤她。感谢在2020-02-18 01:25:44~2020-02-19 05:0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暮清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祁小仙女 10瓶;凌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