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荷请了下午的假, 听说她要去接机,司遥并没有拒绝,可以感受到对方同样迫不及待想见面的心情了。

  从公司去机场没有直达的公交, 她本想算好时间打车去机场,司遥却提议让她开自己的车。

  一来让她练车技, 二来自己开车会方便些。

  苍雪荷本来不太信任自己的车技, 可查过打车的费用后非常冷静地应了下来。

  “你下午真不来啊, 全勤不要了吗?”正收拾东西就听到安月调侃她。

  她头也没抬, “我哪还有全勤了?”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总挤不上地铁, 每次赶到公司打卡都是迟到一分钟,她对全勤已经死心了, 更加坚定要搬家的决心。

  只是联系了几个中介,发来的房子没几个看上眼的, 本想下班去看房子,现在只能暂时搁浅了。

  司遥的车停在公寓, 正好苍雪荷也打算去公寓一趟。

  虽然没有出差的经历, 但她也清楚屋子一个星期没住人会积灰,为了让司遥回到家减轻疲惫,她简单的将屋子打扫了一遍。

  顺便把床品也换了新的。

  将床单捋平整,苍雪荷身体一倒睡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而后翻身, 抓住床上的抱枕抱在怀里。

  柔软的抱枕许是经常使用, 能够清晰闻到熟悉的味道,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来自司遥身上的味道。

  苍雪荷无意识把脸埋进抱枕里,像是抱住司遥一样蹭了蹭,一分钟后才惊觉自己刚才的样子特别像痴汉。

  忙从床上起身, 重新理了一遍床单,确认无误后这才出了卧室。

  本想着打扫完卫生后去买点菜,等司遥回家能够直接做饭,可只是打扫屋子的功夫时间就已经走到了四点半。

  司遥的飞机接近六点落地,过去机场大约要四十分钟左右,时间勉强够用。

  只是太久没有开车,苍雪荷开着司遥的车愣是开出了老爷车的既视感。

  还好上路十分钟后逐渐进入状态,速度追上骑小电动的行人,导航带她抄了条近路经过一条步行街入口。

  她现在对这些购物店没有兴趣,只想快点到机场接机,可余光瞥到右前方的一家店。

  她花了半秒钟犹豫,方向盘一打把车停在路边车位格里。

  这是苍雪荷头一次财大气粗不问价钱,进了店就喊:“老板给我包一束玫瑰!我赶时间速度要快!”

  十分钟后,苍雪荷喜滋滋地捧着一束花出来,漂亮的花骨朵含苞待放,花瓣上还有点点水珠。

  接女朋友没有鲜花怎么行!

  抵达机场时间刚刚好,她伸长脖子望着出机口的旅客,不放过任何一张脸。

  直到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苍雪荷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喜悦的情绪。

  再见到司遥的一瞬间,她明白所有的预设都是无用功,身体会直接做出诚实的行动。

  几乎是朝司遥奔跑而去,在距离还有两步时,蹦了下直接跳到她身上。

  司遥退了两步,双手紧紧兜住她,眼底一扫飞行带来的疲惫,含笑着叫她的名字。

  苍雪荷用脑袋在她颈间蹭了又蹭,声音软软的,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声音带了些撒娇的成分,“好想你呀。”

  她说完又蹭了蹭她,就像黏人的萨摩耶一样,看到主人就会不自觉咧嘴微笑。

  机场里重逢的恋人不止她们一对,根本无人去注意她们,苍雪荷把她拉到一旁,四下看了眼,这才扭头飞快地亲了她一下。

  “走啦。”苍雪荷主动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拉过司遥的行李箱,“车子就停在外面。”

  司遥一只手捧着花,另一只手被苍雪荷牵着,她低头看了看怀里娇艳欲滴的玫瑰,又扭头看了眼苍雪荷的侧脸。

  心里顿时充满家的归属感。

  车子出了机场,驶入快速路,眼看道路车变少,苍雪荷才敢分心与司遥说话。

  “坐几个小时飞机累了吧。晚上我做饭,你想吃什么?”

  司遥含笑道:“你做的我都想吃。”

  不知是否小别带来的滤镜,苍雪荷竟觉得这句话异常撩人,心下一动,抬眼看着后视镜里的人,“我发现几天不见,你一说话我就想亲你。”

  司遥被她这话逗乐了,愉悦地扬了扬唇角,“好好开车。”

  嘴上这么说,一只手已经悄悄勾住苍雪荷的小指,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指尖。

  在回家前,两人去了趟超市,买了晚餐要做的食材。

  结账时,苍雪荷与司遥一起排着队,瞄到货架上的东西时,表情有过刹那的停滞。

  通常收银台旁的货架,最显眼的地方会摆放成人用品,可苍雪荷头一次见到安全套的旁边多了一个种类。

  同样是超薄硅胶制品,产品比安全套要纤细小巧得多,包装盒上的图片是一只漂亮而细长的手。

  她惊奇地发现这种套子竟然还有分光面、凸面以及味道。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且脸颊脸颊莫名其妙爬上红晕,这异常引起司遥的注意,她顺着苍雪荷的目光也看到了货架上的东西。

  司遥只是很平常地看了眼,转而便对上苍雪荷的目光,她看到对方急忙挪开视线,眼里充满了心虚。

  结账队伍慢慢往前挪,货架上的指套更清晰地落入她们眼底,苍雪荷没敢再看,假装无事发生看着风景。

  待轮到她们,苍雪荷从推车里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拿到最后一样扭头便看到收银台上多了两盒东西。

  那两盒指套在几分钟前还安稳地待在货架上,她下意识看向司遥,可对方神色如常,面对收银员略暧昧的目光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样子也没有。

  提着袋子出来,想到里面夹杂着的两盒东西,苍雪荷就觉得像是山一样沉重,待走远了她才结结巴巴明知故问道:“你、你买那个干嘛?”

  “看你很好奇的样子。”司遥仍是面色如常,淡定道:“买两盒回去让你研究。”

  “哦哦哦……”

  比起研究,她更想亲自实践。

  用在司遥身上。

  回到家,司遥想帮忙做饭,被苍雪荷半推出了厨房。

  “你去休息,我来做饭。”苍雪荷心疼女朋友舟车劳顿,“很快就可以吃了!”

  “好吧。”司遥拗不过,勉强应下来,“那我去洗澡。”

  苍雪荷在心里想好菜单便动手开始,做简单的三菜一汤。

  灶上蒸着鱼,另一个灶在煮汤,等待的时间里苍雪荷贴着墙上的瓷砖,盯着炉火的视线里没有半点聚焦,手上还拿着买来的那两盒指套。

  她仔细“研究”过了,仍无法揣测出司遥的心理,她买的时候表现得特别坦荡,好似真的只是买来给她“研究”。

  司遥在恋爱上一点也不冷淡,作为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女人,有某些方面的需求非常正常。

  难道……她在暗示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性,苍雪荷无意识站直身体,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有点痒痒的。

  灶上的汤滚开溢了出来,苍雪荷将那两盒指套胡乱塞进口袋里,急忙调小灶火。

  简单的家常菜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差不多半小时后,苍雪荷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又盛了两碗米香十足的大米饭。

  她伸长脑袋扫了眼屋子,司遥不在,她叫了一声,无人应答,卧室也空无一人。

  “……不会还在洗吧……”苍雪荷嘀咕了一声,算算时间进去也挺久了,还没出来难道是什么事!

  想到这个可能性,苍雪荷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冲到浴室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门没有上锁,她来不及惊讶这个细节就与里面的人四目相对。

  司遥正在涂身体乳,听到声音转头便对上苍雪荷的目光。

  破门而入的苍雪荷哪想到推门进来就看到司遥未着寸缕的一幕,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目光却很诚实地偷瞄了一眼。

  长发被她盘到脑后,一眼便能看到那对漂亮的蝴蝶骨,再往下是紧窄的月要,笔直而修长的月退。

  她结结巴巴道:“那、那个啥,饭做好了,我,没看到你人,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司遥并没有急着去拿毛巾遮住自己,相反十分从容地转身,一步步走过来。

  迈出一步的每一步都像鼓点打在苍雪荷心上,她赤着脚从隔间出来,水渍在干燥的地面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司遥一脸镇定地与她解释道:“刚才在泡澡。”

  鼻间能闻到沐浴露混合身体乳的味道,很香,香到苍雪荷有些飘飘然,本能地想摁着她好好亲一顿。

  可在行动之前她闻到一股淡淡的,来自自己身上的油烟味,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的司遥纯净得如同一张白纸,就像维纳斯女神那般神圣,好似触碰都成了冒犯。

  关上浴室的门,苍雪荷重重松了口气,无意识摸摸口袋里的东西,重新回到饭桌前坐下。

  过了几分钟,司遥从浴室出来,穿了一条单薄的睡裙,衬得她身形颀长。

  苍雪荷多看了几眼,不知道是否错觉,她觉得司遥好像瘦了点,可说不出具体哪儿瘦了。

  “多吃点!”苍雪荷主动给她夹菜,直到她的碗里堆成了小山才算完。

  司遥询问她近况如何,两人聊着天,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何异常,可苍雪荷在心里已经有了小心思。

  说话间,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苍雪荷看了眼,是房产中介发来的。

  “你在找房子?”司遥不难看到聊天内容,盯着房产中介式的头像一连发来好几张室内图。

  “是啊。”苍雪荷一张张划过照片,“梓馨前两天搬过来了,我就想着也在附近租个房子算了。”

  “是因为她搬过来你才想搬。”司遥态度不明,可苍雪荷已经味道了些许不对劲的味道,脑袋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否认道:“不是啦!住得远早起好累,最近又迟到了几次,才想干脆搬近点算了。”

  司遥挑挑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发来的房子仍不理想,打发中介后,瞧见司遥已经吃完了,她快速把碗里剩下两口饭吃完。

  “我来收拾。”司遥摁住她要端碗的动作,“你去洗澡。”

  今天洗澡时间有些早,之前留宿苍雪荷基本都会磨蹭到睡觉前,这会儿外面天刚黑下来,不过七点多。

  她想了想,当即应了下来。

  这次洗澡时间比往常还要久,苍雪荷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精细到还刷了牙。

  中途司遥进来一次,把她换下来的衣服拿出去洗。

  待她洗完澡出来,司遥已经收拾好碗筷,客厅空无一人,只听得到阳台洗衣机运作的声音。

  她推开卧室的门,探入一个脑袋,瞧见里面的司遥正倚坐在床上看书。

  听到开门的声音,司遥抬了抬眼皮,神情慵懒道:“进来。”

  苍雪荷立马关上门,快步走了过去,坐在床沿笑眯眯看她:“今天怎么这么早?”

  八点多,和平时比早了不少。

  司遥阖上书本,说:“知道你睡不着,你可以出去看电视。”

  她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可眼神充满清明,看不出倦意;她就这么倚在床上,长而卷的发随意搭在肩上,卸去白天的锋芒与凌厉,衬得她愈发恬静柔和。

  只是对视就足以让苍雪荷疯狂心动,她一只手撑在床垫上,凑到司遥身前,想说的话无意识脱口而出:“睡不着,睡你可以吗。”

  说完之后她愣住了,可话已说出她就没有打算打退堂鼓,看着司遥脸上表情微怔,她鼓起勇气,凑过去亲了她一下。

  司遥没说话,苍雪荷担心自己的话直白过头,衬得非分之想太明显,她调整了个姿势,在司遥身边坐下,红着脸打补丁道:“就,人家说什么小别胜新婚嘛……”

  这话说出后满室寂静,司遥还是没说话,甚至已经掀开被子。

  这举动在苍雪荷看来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她顿时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这么想就这么做了,当然并不是真钻进地缝里,而是抓住被子把自己遮住,只想做一只存在感极低的鸵鸟。

  她听到拉开抽屉的声音,很快又阖上,之后是窸窸窣窣似乎是撕透明膜的声音。

  可这些都与她无关了,她现在就想躺下假装睡觉,一觉醒来这事就过去了。

  她挪了挪打算躺下,腿上忽然一沉,紧接着遮住脑袋的被子被人扯了下来,面前是司遥那张靠近的脸,肩带松松垮垮搭在肩上,胸前大片如雪的肌肤一览无遗。

  司遥坐在她腿上,两指间夹着一个粉色的包装袋,“既然是新婚夜……”她俯身凑到苍雪荷耳边,声音低低的,带了些引诱的成分,“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别忘了。”

  瞧见对方眼底的戏谑,苍雪荷就知道又被调戏了,又恼又羞,嗔道:“你又耍我!”

  说完对着司遥的脖颈就是一口,只是这回不再像之前一样又咬又啃,而是轻轻含住,又重重地舔了一口。

  她无意间发现司遥的敏感点是颈部。

  果然被拿捏住命门的司遥呼吸一抖,身体不自觉便软了下来,倒在苍雪荷怀里,粉色的包装袋从指间滑落被苍雪荷截住。

  苍雪荷一只手搂住她,掌心不自觉悄悄往上爬,待贴上后背时总算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司遥瘦了些。

  “你,里面……没穿……”她眨了眨眼睛,找到机会反击:“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要勾引我,你不正经。”

  司遥笑得轻佻,昂着头,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是又如何。”

  这人就算是现在这时候都极其从容,从容到苍雪荷想要扯下她的从容,看到她乱情迷为自己疯狂的样子!

  这么想着,苍雪荷顺势将人推到床垫之上,强调道:“我要在上面!我是攻!”

  司遥上网时听过一句话:小孩子才分攻受。

  不过……她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让一让小朋友也没什么。

  阅文无数的苍某人对自己理论经验十分有信心,可实际操作又是一方面,怕轻了没感觉,又怕重了弄疼司遥。

  一番摸索后才渐入佳境。

  好歹是第一次,司遥又刚出差回来,她没敢太闹腾,两次过后停下来中场休息。

  正想要去拿床头的纸巾,刚转身,柔软的身体便贴了过来。

  司遥从身后搂住她,身体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苍雪荷指尖一颤,稍微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躁动起来。

  没等她转身回应,在她腰上的手已经自上而下,察觉到司遥的意图,她忙抓住那只手,“你,你想……”

  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人轻轻咬住,司遥嘴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叫出现在听到有些发怵的昵称,“小~兔子,教学时间结束。”

  “!!!!”

  惊呼还未喊出,就被稳稳当当地堵住了。

  苍雪荷算是明白了,司遥才是那只腹黑大灰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我没有搞房色,她们只是真情流露,不要锁我啊啊啊啊球球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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