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焯疑惑地看了看姜瑗,无声询问:“你认识这人吗?她是谁?”

 

  姜瑗绷着嘴角,轻轻摇头。

 

  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得到秦千柔的侧面,正面只在刚才她进病房时看了一眼。长相出众,气质特别,着装得体,一看就是“正经人”。

 

  她回忆着跟沈母叶霈渝的聊天记录,并没听好友提到过在蒙城有姓秦的熟人。她们大学时期就是室友,上学时候几乎形影不离。比起各自闷头搞科研的丈夫,妻子们的联络更有生活气息。

 

  她们有空就会电话聊天,生活里的点滴也会分享,即便不在一个城市了也并不妨碍这份友情的延续。

 

  姜瑗知道沈氏夫妇并不是热衷应酬的人,所以在海城那么多年也不见得有多少熟人。来蒙城才几年时间,就出现了让沈沂秋依赖的人?

 

  沈沂秋被她爸妈保护得很好,能让自家孩子如此放心和依赖的人,看来跟沈家的关系的确不一般。

 

  这么想着,姜瑗对于秦千柔的好奇更深了。

 

  沈沂秋哭了许久,虽说有夸张的成分,但也不是完全在演戏。哪怕重生一次,但面对前世穷凶极恶的坏人还有虚情假意欺骗她的假好人,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真正的心如止水。

 

  前世那一幕幕不忍回顾的场景瞬间全都涌上心头,沈沂秋只能一个人在病房里苦苦支撑,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会不一样的!

 

  但终究是对未来有所担忧,虽然她努力在改变事情的发展,可究竟能否成功,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昨晚秦千柔给了她希望,但今天秦千柔的缺席也给了她惊慌。她在焦灼不安中等待,等着那个过了约定时间还没出现在病房里的人。

 

  时间在六点之后就变得格外漫长与煎熬,沈沂秋耳边回荡着邵齐东跟贺焯夫妇争论不休的言辞交锋。可她的心乱糟糟的,只想知道,秦千柔你到底在哪里?

 

  然而她却不敢想,如果秦千柔改变主意不来了,又或者不愿意接手她这个“麻烦”,那她是不是又将成为眼前这些心怀叵测之人的囊中物?

 

  终于见到秦千柔的那一刻,说什么都是多余,沈沂秋只想哭,也只想在她面前哭。病房里其他的人,不配看到她的眼泪,她真实的一面也只敢在秦千柔面前流露。毕竟她知道,秦千柔对她而言,算是个好人。

 

  沈沂秋没指望过重生后能有人会像父母那样真心实意爱她护她,经受过前世的悲惨,现在她只求有个不对她打坏主意的人就好。

 

  “哭了这么久还不累?”秦千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沂秋抽噎着停了下来。

 

  正要抬手抹眼泪,眼前多了两张纸巾。

 

  “用这个擦,手上有细菌。”

 

  “噢,知道了。”沈沂秋乖巧接过纸巾,终于把小花猫似的脸收拾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