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凶兽静静躺着, 绥安一剑破开凶兽腹部,挖出了晶核,弄得满手都是鲜血, 她累得喘气, 抬头看了眼天空, 喃喃自语:“师尊应该不会有事吧……为何还不来?”

  绥安仅凭自己,就将这些凶兽全部杀光,倒是巩固了自己的刚突破不久的修为, 她的手不知是因为耗费太多灵力、还是因为挖晶核挖到手微微颤抖。

  这些晶核的颜色明显和郧仙秘境外的晶核颜色不太一样, 透着血色般的深红, 妖兽的晶核一般是用来喂养灵兽,极少数会用来修炼和布阵。

  “小安安真是无时不刻在想着你师尊,为何从来不会心疼一下我呢?”魔珠不知何时来到了绥安身边。

  “都一样。”绥安翻了个白眼。

  魔珠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 拉着绥安的手轻轻擦拭, 说:“瞧瞧你, 弄得满手污秽,这双手还是干干净净的好看。”

  绥安抽回手,问:“你打赢了齐天放?”

  “嗯, 不仅赢了,还收了点利息,齐天放和淮阳搞那么多事,其实就算为了让我用上魔气, 估计待郧仙秘境结束后, 斩魔宗……哦,不对,是澹藴会遇上麻烦,若是她的修为依旧不能突破, 就算是我用上了魔气,也难保下她。”魔珠并不太在意绥安对自己的态度,反而柔柔地靠着绥安。

  “可我们去哪里找冰姬?”

  找不到冰姬,澹藴的修为永远不可能寸进,因为冰姬是澹藴的本命剑,若只是未开智的剑,倒是可以想办法用别的材料代替,把剑修复,可冰姬是神剑,即使灵体溃散,也必须得找回冰姬另一半剑身才行。

  除非,有更强的材料与神剑相配。

  “其实……”魔珠勾唇,“还有一种办法,可以暂时压制澹藴的隐疾,让她像正常人一样修炼。”

  绥安听言,推开了魔珠,严肃道:“既然你有办法,那就快说,别老嬉皮笑脸的,齐天放和淮阳不知道还要出什么阴损的招。”

  “可是我说了,岂不是便宜澹藴。”魔珠被推开后,瘪嘴道,“不公平,除非你亲我一下。”

  绥安盯魔珠,不吭声。

  魔珠委屈说:“就亲一下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不说也无妨,待会我亲自问师尊即可。”绥安现在可是澹藴的道侣,要亲也得是澹藴出现的时候。

  “真等她出现了,恐怕她应付反噬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回答你的问题。”魔珠有些心不在焉,她低着头,脚尖时不时会踢一下凶兽的尸体。

  “反噬?怎么回事?”

  魔珠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道:“这个身体其实早就千疮百孔了,修为毫无寸进,那是因为大部分精力都在压制着隐疾而已。”

  绥安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明明澹藴看起来都没什么事,甚至在她眼里强得令人害怕,没想到只是个空架子:“那为何……你不受隐疾的影响?明明你们两都是一体的?”

  “我有魔气可以逼退隐疾,不过如此一来,也算是加重了身体的负担……”

  绥安急忙打断她:“那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回去,我师尊的身体要是坏了,唯你是问!”

  魔珠:“……罢了,回去便回去。”

  “等等,你方法还没告诉我!”

  “笨蛋,你可是极品炉鼎……”一句话未曾说完,魔珠的淡紫色眼眸便褪成了黑色,在这一瞬间,澹藴的身体迅速结霜,直直倒下。

  绥安还未来得及想那句话的意思,便将人抱着,狠狠地打了冷颤,牙关更是打起了架:“师尊……师尊……”

  几次呼唤,不见人醒。

  就连御火焚天诀的效用都微乎其微,她道:“这便是双倍的反噬吗?我怎么感觉不止双倍?”

  不管了,反正这里不能待,太危险,万一齐天放那帮人又反身回来就糟糕了,绥安可不认为自己能越阶挑战化神修士。

  可要说哪里安全,绥安也不知道,如今系统又关机,澹藴又昏迷不醒,绥安忽然感觉自己好没用,真的是离开了谁也不行。

  “不!我怎么能这么想!”

  绥安双唇一直在打颤,她背起澹藴,忽然想到了一处离林子不远的绝地,那里灵力稀薄,又有很多地头蛇,现在她们的状况去那里会更安全,至于红岩山里是斩魔宗暂时的落脚地,只是离得有点远,况且斩魔宗一行人,除了澹藴,也没有人能对付齐天放了,去了反而是送入虎口,还会连累他人。

  绥安当下打定主意,认准了绝地的方向,带着澹藴低飞,待入了绝地后,方才用双脚行走,绝地在白日之时是非常炎热的,会让绥安感觉到片刻舒适。

  可是一旦到了夜晚,就变成了极冷。

  绥安必须在夜晚到来前,找到一处过夜的地方,她背着澹藴一路行走,也不知方向,更不知走了多久,每次踩地的力度,都是轻如鸿毛。

  绥安的运气还算不错,终于在日落之前,找到一处岩地,她将澹藴安置在岩石边,然后把地面铺上一层棉被,再小心翼翼把澹藴放下,用床单将岩口罩住,沙土固定。

  她怕引来地头蛇,所以没有生火。

  绥安跟着躺在澹藴身边,紧紧抱着她,在这里,她连御火焚天诀都没有办法用,但她已经明白魔珠的话了。

  她摸了摸澹藴的手指,已经僵硬如冰,她毫不犹豫,抽去束缚衣襟的丝带,紧接着是束腰,当衣裳褪去的那一刹那,本来一心想救人的绥安,也不免心头火热了起来。

  只是一个轻吻,绥安又立马打起了冷颤,什么心思都没了,她咬着牙,道:“不行不行,太冷了。”为了不引起地头蛇的注意,她还不能用灵力暖身,单靠身体硬抗实在扛不住。

  绥安忽然想到了极乐花粉,自己是妖,单纯的极乐花粉就只对自己有效,绥安取出了花粉,当即一撒,一个小小岩洞里立马扑满了花粉香味,她轻轻吸入,全身的血液顿时沸腾了起来,还伴随着酥酥/麻麻的奇妙感觉。

  难受,很难受,体内一股热浪需要破口宣泄,吻遍澹藴身体的每一寸,似乎还是不够,她紧紧抱着她冰冷的身体。

  澹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眸子轻轻掀起一角,入眼的,只有媚眼如丝的绥安,身体的寒意让她又清醒了半分,眼前的景象越发清晰,身体上火热的触感让她便毫不犹豫把绥安拉下,反身便将人低着被褥。

  “安儿,安儿,我在做梦吗?”她呢喃。

  “不,你没有……”

  “安儿,我爱你,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好,永远不分开……”

  寂静的岩洞里,兀地响起一声吟泣。

  曾经的绥安还想过,要不要看看话本之类的钻研一下,如今,澹藴倒是成了非常好导师,她的手很冷,却落在绥安身上让她感觉更热了。

  澹藴的吻轻柔,身下的人儿对她来说就是珍宝,只能用最软的唇舌来感受彼此。

  小腹的痉挛引起狂暴的浪火,当浪火过后,绥安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变得很虚弱,虽然很舒服,但也很累很累,她没有感受到双修带来的好处,因为所有的好处都被澹藴吸收了。

  绥安是极品炉鼎,本该两人都得益,但因为澹藴的身体太过残破,如今双修只能单方面帮着澹藴。

  “轰隆隆!”

  一道惊雷破开天河,露出外界天边的乌云,澹藴睁开双眼,掷出几个魂晶放置了一个防护阵,她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绥安的额头,道:“等我!”

  这是澹藴第二次渡化神劫,七七劫,一声雷响,地面翻滚,附近几只地头蛇转眼跑了。

  乌云酝酿着雷,澹藴还不忘借着空挡查询四周,确认四周无人,她方才看了眼雷劫:“比我以前渡劫多了二十四道雷劫。”

  天河上忽然多了一个大口子,自然是被附近许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们心中感叹郧仙秘境的强大,短短几年就让许多人的修为有了质的飞跃。

  “我说……那是七七化神劫吗?”

  “对,是七七,我记得数百年前,澹宗主的化神劫也不过是五五,莫非这渡劫之人是天机宗的乌云风?”

  “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一旁的齐天放眯着眼,他觉得有点奇怪,感觉渡劫之人应该不是乌云风,那个位置,离他和澹藴战斗的林子不远,难道是澹藴?

  齐天放心里感到了不安。

  淮阳瞥了他一眼,瞧见了他的坎坷神情,心中暗暗鄙夷,但面上还是装作关心,问:“门主这是怎么了?”

  齐天放循着柔软的声音侧目,见到淮阳一张关切的面庞,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悸动,尤其是当他瞥见他的红艳唇色,嗅到他身上的淡香,喉咙更是干燥难受。

  “我在想,若渡劫的人是澹藴,那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联系上尊才行,等上尊给我下一步指示。”他又看向天河出现的升界柱幼形,“还好,下界和上界联系已经不需要那么多能量了。”

  淮阳闻言,心中更是泛起一阵冷:“哦……上尊?”

  齐天放浑身绷紧,他差点忘了,淮阳根本不知道上尊有和他联系过,淮家不过是上尊的一枚棋子,他脑海里飞速想着办法。

  淮阳却笑了笑:“原来你也和上尊有联系啊,我还以为我是最特别的。”说完,他低着头,眼睛闪现过一片杀意。

  “当然不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上界的强大,才知道上尊更是领头者,上尊见我资质不错,所以命我协助你,帮上尊在下界共同谋事。”

  淮阳点头。

  他心中冷笑,却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匆忙,后面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