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如此交集地呼喊过一个人的名字,更从未如此充满感情地喊过白枕的名字。

 

    花簇就坐在她的床边,花筝第一次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白枕呢?”

 

    花簇哀伤地望着她,“阿筝,你还是先好好休息。”

 

    花筝头痛欲裂。

 

    她没有身处营养舱之中,但手臂上插满了输液管。哨兵的能力还未恢复,时间应该没过去多久,最多一天或者两天。

 

    “白枕人呢?”

 

    花簇叹了口气,“还在对她进行救援,但情况……不容乐观。”

 

    由白枕为中心形成的那个冰柱又粗又硬,切割上有着极大的困难。而且冰柱边缘的气温很低,对施救作业造成了很大阻碍。

 

    对于根本不可能有寒冷天气的贺州而言,保暖物品恰恰是最缺失的。军队紧急调动了不少物资过来,大家才能展开救援行动。

 

    但与其说是救援,已经没有人相信这种情况下白枕还能活下来。

 

    白枕的伴侣,花沐的反应更是佐证了这一点。向导失去伴侣的痛苦并不比哨兵少,即便她们在精神承受力上更强悍,也不意味着这不够撕心裂肺。

 

    花沐几乎是在白枕释放出能力的瞬间就因痛苦昏厥,直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我要去现场。”

 

    花簇连忙拉住她的手臂,“你现在根本不能胡乱行动,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吗?拾合都告诉我了!”

 

    花筝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正在不受控制地减少,如今已经到了必须一周注射一次纳米机器人的地步,每次注射的数量几近于她体内总量的三分之一。

 

    花筝的动作顿了一顿,“陛下,我现在没有心情说这些。”

 

    何其可笑?

 

    没想到有一天,花筝竟然会说心情这两个字。

 

    但是花簇笑不出来,无论是白枕的处境,还是花沐和花筝的状况,都让她笑不出来。